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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龙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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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写了就是要给人看的


1楼2015-04-14 23:00回复
    一位年迈的老将军,心里同样怀着这样的疑问,忐忑不安的向小殿走去。
    小殿和王宫同处在西山最高一层,自然应有马车送将军上山。可是到了离小殿还很远的地方,那马儿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马夫也无能为力,只好让将军自己走过去。看起来,大家都不愿意接近那里。
    老将军一把年纪了,身体还很硬朗。往山上走的脚步倒是坚定,可是老将军心里仍不免有些紧张。那小殿的主人神秘非常,他也早有耳闻,今天终于有机会见上一面。按说论年龄的话,她还没出生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军队里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到处在传言她可怕的能力,他也不由得不警戒。况且常听说她敢和国王叫板,必然不是吹出来的能耐。还是小心为妙吧,虽然按照现有的消息,他越小心才越不妙。
    西山连绵的一片区域都属于皇家,像是个大大的园林。老将军没用多久就熟练地踱到了最高处。皇宫老将军来得多了,周遭也没什么新鲜。只是旁边的这小殿圈出的一方领土,他路过多少次不得入内。现在就在他眼前,他也没什么迟疑,上下打量一番小殿,就迈着步子过去了。
    小殿的门很朴素,就是一扇不高的石门,而且并没有门卫把守。老将军左右看看都没有人影,窗户也都紧闭,只好擅自推门而入。
    石门缓缓向内开,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太阳已经西沉,室内没能挽住多少光辉。墙壁上摇曳的多是天花板悬吊的烛光。然而令老将军略感惊愕的是,偌大的一层大厅,竟无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灯火。四面是漆黑晶莹的石壁,四方环绕一圈,只让出一个大门的位置。大厅中央摆放着几把雕花木椅,却不见人迹。整整一层楼内,除了灯,几把椅子,就是通往二楼的盘旋楼梯。诡异的空旷和黑白的色调让老将军感到一阵压抑。他听到楼上隐约有说话声,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间,一串脚步声传来。
    从盘旋的石梯上,从容不迫的走下一个人。他先见此人脚踏素靴,身着便衣,却腰挂一柄长剑。待她不急不缓地走下来,老将军才发现竟然是熟人。
    “肖莎!”老将军惊道。
    “詹将军。”那女子右手虚按剑柄,左手滑过楼梯的扶手踱步而来。她身着一身宽松的洁白布衣,只有腰带束紧。紧致黝黑的皮肤和干净利索的单马尾,反而让她有种英气干练的美。她棕瞳盯着老将军,微微一笑道:“詹将军好久不见,是来找大祭司的吧。”
    “正是,有军情汇报,陛下命我前来此处。”
    “请稍等片刻,大祭司正在更衣。她原以为您会来的更晚些的。”
    “好,我就在此等候。只是肖莎……你怎么会在这里?自从那时候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大家都以为你出了什么情况。”
    “的确,那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有时间再和您细说。总之我从那时起就一直陪在大祭司身边,没能再去外面转转。如今军中……怎么样了?”
    “唉,你走之后,只剩下我们这几个老将,再也挑不出什么新的将才。再加上国王陛下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动战事,他们几个全都告老还乡去了,就剩我一个人还在军中。可是现在又要突然发兵,其实可能还存在一些隐患……”
    “这些事还是和大祭司汇报吧,我也不太清楚。”
    “哦,也对。”詹老将军憨笑一声。
    “不过,詹前辈,如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年轻将领的话,谁来接替您的位子呢?”
    “这件事我确实很发愁。但我再着急,也无能为力。如果不出去打仗,光靠嘴说,我也不敢下断言谁适合当指挥。不过,看国王的样子,好像已经内定了人选。虽然我还没见过,但似乎听说名字叫……埃尔……”
    “埃尔?”肖莎身子一震。
    “你认识他?”
    “嗯,算是吧。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
    “肖莎。”
    这不怒自威的声音一出,肖莎急忙闭嘴向身后望去。
    “有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就管好自己的嘴,无论对方是谁。”
    “是,大祭司。”肖莎右手握剑,侧身颔首退在一旁。


    12楼2015-04-2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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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这小殿的主人,也即肖莎口中的大祭司。她身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线衣,外面披着紫色披风,窈窕的身材在优雅的步伐中若隐若现。兜帽搭在后面,露出一头柔顺亮丽的棕色秀发。长长的睫毛遮着乌黑的眼睛,樱唇上也点缀着一抹红,显然是化了妆。然而精致清秀的脸庞使淡妆并不显得妖艳,而是高贵端庄。老将军第一眼看到她,觉得是个惹人爱怜的姑娘。可是她嘴角勾起的轻蔑的笑,却与那双天真的大眼睛显得如此违和。
      “詹将军是第一次光临吧。”大祭司连看都不看老将军一眼,径自走向晶莹的黑色墙壁。肖莎扫了一眼老将军,上前跟在大祭司身后。
      老将军结巴了一下:“……是。”
      “请坐。”大祭司拿起一个什么物件,“这一层是专门用来会客的,詹将军可别误会。”
      老将军四处一看,漆黑压抑,果真像个审讯室所在。
      “国王命我……向您汇报军队准备情况。”
      大祭司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却拿起手中的物件在墙上画了起来。肖莎按剑侍立一旁,远远的盯着老将军。老将军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却感觉仿佛独处大海上的一个荒岛一样孤立无援。他小心翼翼的道:“大祭司……?”
      “作战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吗?”大祭司问道。
      “呃,是的。只等国王发令,就可一举拿下肯卓。”
      “好。那七天后就可以开展作战动员,到时候我会亲自前往。”
      “不……”老将军虽然早就听闻大祭司可怕的能力,但仍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您……还没了解军队的部署情况——”
      “我已经了解了,只是为了节省谈话时间,詹将军不必担心。多亏您提前有所准备,我才能了解的如此清晰。请回吧,如果您没有别的事的话。”
      大祭司并没有回头,一直在墙上来回画着什么
      “这……什么……”老将军支支吾吾,显然难以置信。
      “詹将军不信的话,”大祭司停下手上动作,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微笑道,“这里画的可还正确?”
      她款步让在一旁,露出刚刚绘下的手稿。老将军坐在大厅中央放眼遥望,正是一幅作战部署图。几条线简单的勾勒出山峦城池,三条阔线意指军队兵分三路进攻,旁边简明清晰地标注着地名和军队人数,与实际的作战计划丝毫不差。
      老将军惊得站了起来。这次的作战计划是他亲手制定的。除他之外,应该没有人能同时知道所有部队的进攻细节。然而面前之人信手涂鸦之间便将他的计划复制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究竟……
      “詹将军不必太惊愕,我并非针对您有什么恶意。这次发动战争也是迫不得已。”大祭司绕着墙壁缓缓踱步,“我们瑞德的土地匮乏问题不能再搁置了,而肯卓国占据广袤肥沃的土地却暴殄天物,不知珍惜。为了我们的人民,请老将军务必至少拿下两座城池为根据地,才好制定更深远的计划。”
      老将军一时合不拢嘴,下意识应道:“是。”
      “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准备,应当足够了吧。七天后的正午,我亲自去东军营。那时我会安排具体部署事宜的。”
      “也就是说……您来指挥我们?”老将军感到有些不快。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让他心中隐有不忿,又不敢发作。
      “呵,”大祭司轻笑了一声,“我又不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怎敢顶替您的位子,呵呵呵……”
      她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像是做作的假笑,又不禁让人觉得确实有什么滑稽的东西。老将军语塞。惊愕之间,也没了脾气。
      “只是,您还不清楚吧,那个叫做埃尔的男人。”大祭司的语气瞬间收敛,“埃尔,可以说是一头狼。他直接从国王处接受命令,不隶属于任何部门,不必向任何人禀报行事计划。恐怕,您是应付不了的。到作战动员之时,您自然就明白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国王陛下意下如何?他同意下周就出战吗?”
      “我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敢违抗,陛下也一样。如果詹将军愿意再去国王面前问个清楚,我也不会阻拦。请回吧。”
      大祭司轻盈转身,披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她双手叠于小腹,迈着优雅的步子上楼去了。虽是悠然惬意的步调,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老将军站在原地,先前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恐惧。他环顾四周,四面仍是黑漆漆的墙壁,闪烁着宝石般晶莹的光芒。一面是大门,另一面是肖莎还站在盘旋楼梯前回望着他。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那幅几笔勾勒出的军事图上。虽然没有地图做背景,但是几条易于辨认的山脉线和城际线直接锁定了瑞德国的东方。老将军深感佩服,大祭司定是对周遭地势深谙于心。他不禁上前走了几步,想更看清一些。忽然,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目光。
      “蛇信计划。”
      这计划是詹老将军亲自制定的。意图让他直属的一队精兵扮作商人,由肯卓国边境先行进入,一路直奔肯卓王宫的所在地。每两个人探一条路。去时试验路径,回时注意留心沿途地理环境和守卫军部署。路径两两不相同,归来后相较得出一条能让大军迅速突袭潜入的精准路线。可以说就像毒蛇吐信,以备致命袭击。老将军原本准备无比自豪的向国王介绍自己的计划,请求宽出半个月的时间再全军出击。没想到大祭司一开口就是一周后动员。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让老将军惊得动弹不得的,是这四个字本身。这个计划两天前才制定周全,那时它还没有名字。老将军在来时的马车上灵机一动,才想出了“蛇信”这个名字。也就是说这名字只存在于老将军脑海里,别无二处。如果说之前大祭司随手画出战略图是事先详尽的调查,那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无法解释了。锁死在自己脑子里的信息,究竟是怎么跑到别人心里去的呢?
      老将军回望肖莎,她还站在盘旋楼梯上,担忧的盯着他。然而他却再也说不出话。大门是向两边开的,然而老将军这一次推门的时候,却觉得无比沉重。未走出几步,回望,大门自己缓缓关上了,又留窗格紧闭,似乎仍是来时的神秘。他摇摇头要离开,竟丝毫挪不动步子。这令人望而生畏的小殿,进去过一次,却比初见时更加恐惧。原本明亮圣洁的外墙,忽地笼上了一层灰色阴影。而大祭司轻蔑的微笑,则深深地烙印在了老将军的心底。
      “果真。与传说中一模一样。”
      门的另一边,肖莎盯着大门缓缓关上,紧绷着的表情稍稍一松,几步赶上楼去。
      二楼是大祭司起居所在。中央是一间大厅,两侧分别是卧室书房和浴室餐厅。女佣们的房间在三层北侧,南侧则是大祭司的阳台。大祭司站在二层大厅的落地窗边,盯着老将军离去的沉重步伐若有所思。暮色已经降临,老将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但大祭司仍旧盯着那个方向,久久不再动作。佣人们把晚餐布置妥当,低着眼睛瞧她们的主人。肖莎挥了挥手,把她们打发回各自的房间去了。她轻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大祭司幽然开口道:“肖莎,我真的……有些怕了。”
      “怕什么?埃尔?”
      大祭司转过身来抓着肖莎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这一切……”
      肖莎相比大祭司反而更高一些,她轻轻搂着大祭司的背,眼神里满是担忧,却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过改变,想过太多次了。但是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股洪流推着我,我根本无力挣脱,只能费尽心力的继续向前。”
      “嗯,不用紧张,就这样不也挺好吗?大家都很害怕你,就连我有时候都怕的不行呢。”肖莎试图逗大祭司开心。
      “可是埃尔呢?有一个埃尔,就有百个千个。他和国王的关系又那么密切,我真的无能为力,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除了你,我又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肖莎闻言不禁向通向三层佣人房间的楼梯看了一眼。当初大祭司出于警惕,刺聋了所有女佣的双耳,差点还要刺瞎她们的双目。
      大祭司盯着肖莎的眼睛,眼里带了些泪光,道:“肖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嗯。”
      “……谢谢你。”
      “但是,你要明白,”肖莎拉住别过头去的大祭司,“对你来说,谁也不会值得信任,在你尝试着相信他之前。”
      “呵,你虽然这样说,可身边这些人,又有谁可以尝试着去信任?”
      “是我们在最开始不信任这个世界,才会变成一个缩在墙角颤抖的孩子。也许你在这宫中待的太久了,没见过外面的世界,那个阳光普照的世界。”
      “也许吧……然而外面与这宫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没有接触过老百姓,又怎么——”
      “好了,肖莎,不必了。”大祭司露出一个有些凄惨的笑容,“你我都明白我这一生也再难和外面的人有什么接触了。有时候看着阳台上的那些心旗,我觉得就像是葬礼上的花朵。飘着飘着坠入一片梦境,再也不用醒来。”
      “Q……”肖莎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詹将军的心旗,就用棕褐色的吧。最好厚重一些。”
      “好的,那晚饭——”
      “嗯,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大祭司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肖莎愣愣的盯着大祭司紧闭的房门呆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难过。她转身轻轻把佩剑收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点亮了书房的灯,悄悄掩上了房门。
      太阳完全沉到西山背后去了,无尽的黑暗蔓延进小殿二层。只有肖莎在书房里透出的一丝微光,还能刺透黑夜,照亮餐桌上菜肴冒出的蒸腾热气渐渐稀疏。


      13楼2015-04-2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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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
        在肯卓国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冬去春来,万象更新。肯卓国的最西边,是一座不大的城池,名为霞光城。霞光城再向西去,便是几叠连绵的山脉了。山地隐藏在幽暗崎岖的沼泽与森林之下,让人望而生畏。这里的天气也受群山影响,经常有些潮湿。
        正巧,这天中午就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了小雨。就说是无声润物,也不免惹得大家有些心烦。集市上好多商铺早早收了摊,一时间全是急忙赶回家的人群。
        但也有执着的买家,还在寻找着中意的商品。比如在这嘈杂的人群中,就有一位带着兜帽的中年猎人,还在向前拥挤。
        “抱歉,不好意思。”他终于挤到集市的一角,然后吁了一口气,走向一个不起眼的小摊。“老托,还好你还在。”
        摊子的老板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猎鹿帽,惬意的仰在椅子上。他见猎人来,抱着脑袋斜眼瞧着猎人,也不起身道:“嘿,雷克萨,你来了。你也知道我家那娘们,谁愿意回去,哈哈。再说我知道你今天要来,咋能先跑了。”
        “你记着我就好,老糊涂。”雷克萨摘了兜帽,拍了拍身上的雨水,“东西在吧?”
        “在。”老板从台子底下掏出一个布袋晃了晃,里面响起一阵叮当的金属撞击声,“真不知道你要这些个零件干啥。”
        “我自有用处,你开个价吧。”雷克萨说着掏出钱袋子,“顺便,你什么时候能把我送你的帽子洗洗。”
        “嗨,虽说所有我能找到的零件都在这了,但其实也没花我多少时间。再说我还欠着你人情。要不,就4个银币?”
        “成交。”雷克萨立刻掏出四枚银币递给老板,“难得你这么良心开价。”
        “嘿嘿,那你看看你是不是再买点什么啊?”老板把身子往前一探,眯起了小眼睛。
        “你先说说,我上次让你问的事怎么样了?有人买我的猎物吗?”
        “老雷,你真是不问世事。你猎回来的鹿啊老虎啊,可不知道有多珍贵,还担心卖不出去?”
        “那我一头鹿,能卖多少钱……?”
        “啧啧,恐怕上百个银币了吧。”
        猎人雷克萨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许久才说出话来:“托雷尔,你可得问清楚……”
        “爱——信——不信。凭你这捕猎的本事,早就该成富翁了。你就该早点来找我。”
        “呼。天哪,谢天谢地!哈哈。你这些玩意也卖不出去?我来挑几个!你这个锁头我要了。”雷克萨激动地拿起托雷尔的商品就往袋子里装。托雷尔笑道:“你啊,成了富翁以后,可别把我给忘了。”
        “当然不会,你帮我这么多忙。”
        “我懂,老雷。”托雷尔又一次靠在椅背上,帽子耷下来微微遮住了眼睛,“只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那一家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总是不让我问。”
        “……”雷克萨的手突然僵住了。
        “老雷?”
        “别说了。”
        “我——”
        “别说了,托。”雷克萨紧紧地盯着自己僵住的手,声音有了颤抖。他看到自己的皮肤慢慢开始发光,急忙戴上兜帽遮住自己的脸,抓起东西就要离开。
        “雷克萨!”店老板急忙站起来,雷克萨却没有再回头,急匆匆的向集市外走去。忘记拿走的几柄随便挑选的锁,从袋子里散落开来。
        他匆忙从集市里逃出来,险些撞倒一位少妇。然而他只顾慌乱地趔趄地夺路而去,跌撞到路中间,又终于站定,抬头望向雨飘来的方向。乱蓬蓬的胡子下面,是一张坚毅的面孔正在散发青光。他抬起右手对着天空,盯着愈发青蓝色的手背,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停下……停下……”低沉的声音在他喉咙里滚动。
        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只是毫无表情般的在淅沥小雨中默默漫行。可是雷克萨的身体却开始迸发出愈强烈的青色光芒。所有裸露的肌肤,都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一瞬间,他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一把推开三四个行人,猛地向西方冲去。奔跑的速度竟是常人的三四倍。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一路擦倒一片行人。大家只看到一个兜帽袍子下罩着一团青光,从身边呼啸而过。
        他就这样似一阵旋风一般奔跑了半个小时,似乎是跑到了霞光城西边的城墙,才气喘吁吁地站定。伸出双手,皮肤溢出的青光终于渐渐黯淡。他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已经很荒凉了,只有一户还算红火的客栈开在城门边。连续的小雨早已把他全身淋得湿透,可是这会他望向天空的时候,西斜的阳光却渐渐穿透云层照亮了身后。他于是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放慢脚步往城门走去。
        简单的例行检查之后,雷克萨出了关,在关外的驿站烤了烤身上的水汽。他不顾店小二的劝阻,自顾自的走进了那片沼泽森林。这店小二多半是新来的,他想。
        雷克萨明白,自己刚刚差点就又一次失控。他左手轻轻摸了摸右手小拇指上的一枚戒指。已经两年没有过了,可再发作时他依然抵挡不住。不过他很高兴这回他没有伤害任何人。于是他又想到托雷尔,他那边的话,应该还能解释的通吧。
        由于西边就是高耸的群山,这一片森林并不能被阳光覆盖。黑暗与阴冷溶解在每一寸空气里。加之潮湿泥泞的土地上覆盖着一层冬季留下来的枯枝,踩上去哑咿作响,使得猎人一个人行走在这森林里都显得无比诡异。
        但是雷克萨的家偏偏就在这森林深处,靠近山脚的地方。因为他自己的原因,他不愿意与外人有太多接触,就选择了恐惧作为自己的保护色。住在这片黑暗的森林里,竟从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反倒是狼虫虎豹之类居多,但他也能轻松解决。
        不过当时的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就会遇到两个访客,两个续写他一生的人。


        18楼2015-05-0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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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a我忘记更新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5-05-21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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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写越觉得蹩脚,甚至都没有一年前写的好了。然后就觉得没读几本书就这样瞎写特别傻。应该还是会更新的吧,就是有点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不起啥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5-05-28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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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理论上应该发在正文之前
              “师父,我又拿回来了新的样品,那边说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叫我们仔细考究。”
              “哦哦,我知道的。倒是你可能不清楚了罢,那头青色的怪物。”
              “我只是听过传说,叫做青兽的,曾经有一次屠光了我们这所有的人。”
              “不错,就是此人了。”
              “什么?师父,不是说那头青兽的人形后来被发现了么?啊还是师傅您亲自下手验的。”
              “你也别闲着,先看看这样品,我正好给你讲讲故事。那青兽变成人形以后,其实却是个瘦老头。我拿到他的样品并不完整,已经被愤怒的军人劈成了几块。只是那样品通体一尘不染,实在是奇怪的很。”
              “怎么可能一尘不染?”
              “倒不是说不沾灰。本身自己带着血,扔进土里也还是会满身灰尘的。我是说那玩意内部很干净,平常该有的绒毛之类的污秽,在那样品离都不存在了。”
              “这……怎会有这样的事,可是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青兽的力量大概不是那老头个人的力量,而是从外面钻进来的。你眼前的这个人也是。我听外面的人说了,他生前被青兽附着过了。别愣着,怎么了,可检查出了什么异样?”
              “师父……这人口中鼻中全是泥土,连眼睛里也有。我怕是……连肺里面也会有一些。”
              “有泥土?你是说,他被埋在土里以后还没死?”
              “只能这么解释了,也不像是活埋的样子。看起来他要挣扎的时候,已经被厚厚的土层掩实了。师父,这可如何……”
              “给我看看他的手……果然!这人手指上和那老头有着同样宽度的浅晒痕。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贸然下结论。你备好刀具,我得入内看看这人究竟是人是鬼……”


              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15-08-20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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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学期一个是要写剧本,另一个是6学分的主课实在太忙……,还有就是前一部分的语言以及心理上处理的很有问题。越发感觉有些应付的味道,所以我会先把精力放在打磨和润色上,而不是急着推进剧情。正好故事到这里可以说是一个节点,也是我之前瞎写的那一版本最后的情节。是有人在看的,请你们先忘了这个小说吧,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再开始更新。当然是不会弃坑的,因为毕竟是我自己想写的东西。


                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15-10-1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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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又回来了。仔细想了想,还是应该继续写下去。之前正好因为小说丢了一部分,还想着重新再写一遍,但仔细想来,为什么呢?要只是因为不再满意之前的文字而翻修的话,不仅没个尾巴,更会把原本连续的文章抹得凹凸不平。家里还留着那本“小秘密”,事先写好的章节目录啊,和兽王几乎一样的情节啊,我至今仍然清楚我当时想写什么。而龙戒和它有什么区别?文字本身就是当时的我写就的,翻回去看必然有另一番滋味。不学无术的小人儿应当写不出好文章。所以就留着,它映着写时的我。那我就接在后面写了,原本一夜之间想好的故事竟然写了这么久,也是个教训。剧情写下来才发现荒谬众多,只好缝缝补补。人物的模样大概也很迷乱,“不知为啥就哭”,我也已经明白问题所在了。至于时间,你们说的对,说出没时间这样的话,那就是不够喜爱。总之,我会接着写下去了。知道写的不好,但还是希望你们看下去吧。权当是路上一个尝试,最好能看出成长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15-12-04 21:02
                  收起回复
                    (八)
                    在黑暗中,U闻到一股酸臭味。她花了很久来意识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有毛发的地方,全都黏糊糊的粘在一起;然后又干枯了,稍一触碰就扯得生疼。U不觉流了泪。从小到大,她觉着自己已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全部竟抵不过这以次的委屈。她认为这是因为哥哥不在身边,爹爹又已经去了。于是一阵慌张之后,她重新在死寂里冷静下来。终于是孑然一身了,得靠着自己的力气。
                    这个埃尔是谁呢?贵族和国王的惩罚,这一部分她听得不是很明白。可是就像小时候一样,无论如何惧怕,U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被抓无非是因为手上戴着的龙戒。而她想做的只是找到哥哥,然后回家——如果可能的话。按照埃尔所说的,只要她能帮忙逃出这牢房,他就带她去找哥哥。无论如何,龙戒是唯一的依靠。有了龙戒的力量,至少别人伤不到她,那就还有机会。
                    饿得有些发昏了。U捡起刚才失望时丢在地上的窝头咬一口,沾了些灰,尝起来咸又发苦。
                    “喂。”埃尔忽然唤了一声。
                    “嗯?”
                    “你想清楚了吧。”
                    “你知道我没睡着?”
                    “你怎么可能睡着呢。”
                    U放心的嚼起来。她原本还有些顾及咀嚼的声音。
                    “这座监狱,其实结构非常简单,除了各自的牢房门,走廊尽头有一道门,最外面还有一道大门。如果你能控制你的力量,我们大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为了给你一些时间思考。你把窝头捡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时间到了。”
                    “埃尔。”
                    “是?”
                    “你能保证找到我哥哥吗?”
                    “能。”
                    “……谢谢你。”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埃尔又凑到U的耳边耳语起来。
                    于是U的双手像两把铁钳一般,钳住牢门的铁杆。青光迸射了出来,金属在受力之下发出恐怖的颤声。对面牢房的囚犯像是个僵尸一样发出“哑哑”的怪声,紧接着传染到隔壁以及更远的房间。有的发出经久不衰的怪笑,还有痴呆的摇着铁栏杆的人。U觉得头皮发麻,在黑暗中,环绕的声音像是潮水涌在她的腰上。
                    两个狱卒掣出铁剑骂骂咧咧的赶过来。刚擦燃的提灯很亮,但是仍要花些力气才能在青光中看清它的到来。狱卒老远就看见了这景象,可是丝毫不觉奇怪,仍然气愤的走过来。听从埃尔的命令,U没有顾虑,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扳动铁栏。手握粗细的铁杆嚎叫着弯曲开来。
                    埃尔看见那两个沉默的狱卒流了汗,喊道:“喂,你们知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怪物?”
                    “你闭嘴!我们来处理——”
                    “我很清楚,你们俩阻止不了她的,而我可以。赶紧放我出来,否则你们两个就性命不保了。”
                    “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你出来?”另一个狱卒说。
                    “外面还有两道门,我又逃不走。”
                    这下第二个狱卒没有说话,而是掏出钥匙摸索一番,把埃尔的牢门打开了。第一个狱卒把剑架在埃尔的脖颈上。埃尔卑微地看了他们一人一眼,缓缓从牢门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U也从掰开的空圈里走了出来。浑身冒着的青光,还有忽明忽暗像水波一样的波动,让她看起来携带着一股仇恨的气息。架在埃尔脖子上的剑刃是水平的。埃尔用拇指指了指身后,U忽然飞起一脚踢在剑尖下方,整把剑脱手飞在顶墙上。“当!”的一声,后面那个狱卒慌张地退了三步,以防那把剑落下来正好劈在自己身上。这之间,U已经走过来将一巴掌灌在狱卒的左太阳穴上,把他打昏在地。剩下那个狱卒颤抖着道:“埃尔……大——”
                    后边的声音被埃尔瞪的一眼制止了。埃尔捡起地上的剑,猝不及防地送入那狱卒的胸膛;同时他冲过去按死那狱卒的嘴,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啊……”
                    “你!”U吓了一跳,“说好的我来打晕他们,干什么杀人?”
                    “我们是逃犯,”埃尔提着剑走过来,姿势明显是受过训练的,“不杀的话,要等他们醒来叫人抓我们吗?”
                    一个囚徒从牢房里伸出手抓住U的脚踝。在青光下U看过去,那人分明是想说什么,可是只发出“啊啊”沙哑的声音。只一下恍惚,埃尔的剑已经砍过来,那人的手臂应声落地,可是仍然挂在U的脚踝上。腥臭的血喷出来,U吓住了。在那可怜人哇哇乱叫之间,她又惊又怒:“你这个怪物!”
                    “我?究竟谁是怪物?”
                    U知道埃尔正想处决剩下那个昏厥的狱卒,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踢在埃尔胸口。纵是看清了预备动作,埃尔也没能力防备这一脚。他提前丢下铁剑,然后收下这怪力的一脚,不住地向后滚去。
                    U心虚了。她知道自己力气特别大,着在埃尔身上的时候就已后悔,可是怒火攻心并没有收回。这下只好冲过去扶起埃尔,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说什么。
                    埃尔明白倘若不杀那狱卒,将要贻害无穷。可是当下切不可找什么理由偏要杀人,否则将会完全失去U的信任。两权之下,埃尔深呼吸了几口气,说:“这下你不生气了?”
                    U点点头。埃尔道:“我没事。你拿上他们身上的钥匙,我们出去吧。”
                    打开走廊尽头的门锁的时候,U身上的青光已经要黯淡很多了。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几乎是一丝不挂。她听见身后所有的囚徒咿咿呀呀地呼叫着。也许埃尔说得对,他们全都是大恶人,性命本就价值卑微,为什么要管他们?
                    U关上了门,那些魔怔一样的呼唤正被隔绝,戛然而止。


                    82楼2015-12-19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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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瑞德西山顶上,小殿一层地下的密室里,有两个人仍旧秉持着他们逃生的强烈愿望。时间距离肖莎和许愿两人发现西山土石中掩埋的青色巨树,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起初肖莎的心态保持得很好,因为她看到了被大祭司丢在地上的德鲁法的信。联想起大祭司看到这封信以后愧疚的心情,以及匆匆的不辞而别,她知道大祭司要去做的事一定是一件好事,一件能让大祭司的内心获得救赎的好事。因此她相信,大祭司很快就会回来救她。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肖莎开始担心,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埃尔的密谋是什么?大祭司是否遭遇了不测?她心里时常想起小时候与Q一起躲在地窖里的时候,于是她才明白,现在的她心中有了牵挂,就再也不可能是个无忧无虑的人了。担忧渐渐变成了焦躁,她的脾气开始变坏,言辞在语无伦次中激烈了起来。
                      幸亏许愿是个毫不顾忌的人。相反,作为冒险家的他,最擅长和寂寞做朋友来排遣寂寞。现在有了个伴,他的心里更是轻松许多。逃得出去,逃不出去,那也不是担心能解决的事。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不如出去以后再好好了解吧。何况,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逃出去的可能性相对大一点哩。
                      他们两人彻底拨开了地下室里的土壤,以便能够真正来到地下室的地面之下。实际上这个巨树作为骨架撑起了整座山来,因此大多数重力不承载在土石上,从而形成了大量稀松的空洞。两个人沿着一条树枝,以钻洞的方式向下一路前进。树木坚如磐石,完全经得住两个人的重量。两个人都想到了在来的路上做好标记,以免迷路的时候找不到回去的路。可是在皇园的时候,谁也没听说什么地方有从山里长出来的巨大枝桠。也就是说,这样走下去是找不到出口的,不得不靠自己来挖掘。而两个人所拥有的全部工具,就是肖莎的佩剑了。剑身并不宽,细的像根针一样,让行动变得异常困难。
                      “还要挖多久?”
                      “大姐,您已经是第四次问我了。您如果闲着,就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吧。凭我的感觉,这里出去就是北边的山坡。”
                      肖莎拍了拍许愿的肩膀,转身向回去了。许愿呼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对着前面就是一通乱戳,忽然听见肚子里发来的噪音,又喊道:“喂,小莎,顺便看看有没有吃的。”
                      “是肖莎。”
                      许愿感觉一阵好笑。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和一个大姑娘一起躲在这地下,竟然也没干什么错事。啧,都怪那婆娘太凶狠,他想。说着感觉一阵燥热,正要把上衣脱下,忽然听见肖莎喊:“许,你过来!”
                      “来了。”
                      许愿顺手把剑插在土里爬了回去,看见肖莎向下面的什么地方盯着看。他也凑过来,只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隐隐发光,颜色是青色。他说:“刚才我可没看见这有光啊,难道是来的时候火光太亮了。”
                      “不只是亮光,”肖莎说,“一般的树,都是越接近树根,枝条越粗。你看这里的枝条,粗的那头都指着那团亮光啊。”
                      “的确。看来那团光还挺重要的了。怎么着,小莎,要不要去看看?”
                      “是肖莎!我感觉这里还挺高的,要怎么下去呢?问题是,你到底能不能挖通啊,肯定是先出去重要。”
                      “你要这么说,那就是挖不通。你又不帮忙,我一个人做不到。”
                      “你……又不是我——”
                      “哎哎,看那。”许愿伸手指过去,“那有条绳子。”
                      “真的。怎么会有绳子在这种地方?”
                      绳子的上端离两人不近,下面一直垂下去了,正好接近那个光源。两个人凑近一看,绳头死死地钉在树上,旁边还刻着一行字。许愿看看了嘟囔道:“写的什么字,欺负我认得不多。”
                      肖莎念了出来:
                      “信则荡然无存,疑则如蛊蚀身,忠则迷失本心,立则作茧自缚,知者无知,三思后行。”
                      “这什么意思,感觉怎么做都要遭殃啊,还蛊。我听人说过蛊毒,可吓人了。”
                      “知者无知,三思后行。是说真正聪明的人还是知道的少一点为好,刻字的人是在劝咱们不要下去。”
                      “看来是一位前辈啊。喏,你说呢?要我说,就干脆别下去了,先出去再说。这个颜色,肯定和青兽有关系,你又说这棵树是读心术甚至是控心术的起源,你知道那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么?”
                      “我也不清楚……相关的传说都是从书上看来的,说这棵树是龙神栖息的地方。这个青色的光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切,看你之前那么神气,原来也只是装装样子。”
                      “你这家伙呀,”肖莎笑了起来,“既然不下去看了,就接着挖洞去吧。”
                      “叮!”
                      偌大的空间里,传来一声金属的敲击声。两个人面面相觑,许愿说:“不是我。”等看见了肖莎茫然的眼神,就拔腿飞也似的冲过去了。只见那柄横插在土里的剑一抖一抖的,外面有人声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石头里的宝剑?”另一个人说:“不是吧,那怎么剑尖朝外呢?”
                      许愿急忙喊道:“喂!听得见吗?救救我们!”
                      外面的两个声音愣了一会,一个喊道:“你在哪?”
                      “我们在地底下!”肖莎也喊道。
                      “那,那我们怎么救你们呀?”
                      许愿想了想,喊道:“外面是不是都是土里了,没有石头什么的吧?”
                      外面回应:“没有!”
                      “好!”许愿拔出剑,“你们站远一点!”说罢对着面前的土层猛地劈砍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土石崩塌。肖莎赶紧把他拉在一边。
                      阳光照射进来,外面是两个年轻的小伙。蓝色的天和白色的云填满了黑色的洞。而许愿和肖莎脚下的树枝,延伸到土层外面则变成了一棵歪倒的松树。
                      “出来啦!”肖莎一把把许愿拽了出来,将那两个孩子吓一跳。许愿对他们说:“谢谢你们了!我们两个挖土玩来着,一不小心把自己埋进去了,哎哟!”他的腰被肖莎掐了一下。
                      “你们俩,不会是挖地道过来的间谍吧?”一个孩子问。
                      “当然不是了,”许愿得意的说,“肖莎,给他们看看!”
                      “啊?”肖莎小声地问,“看什么呀?”
                      “都行!能证明身份就行!”许愿挤眉弄眼的。
                      “咳咳。”肖莎摆了个姿势,然后拿起剑就是一段招式,行云流水,体态优雅。许愿还没看够,肖莎忽然停下说:“看清楚没有?这是咱们瑞德国的小瑞德剑法。”
                      “噗……”许愿没忍住。
                      肖莎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这种剑法只有最高级的皇室成员才会使。怎么样,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看清了,”那两个小孩看到这一对灰头土脸的怪人,巴不得快点离开,“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哈,先走了。”
                      “慢走,不送!哦,多谢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哈哈……小瑞德剑法,嗯,小瑞德?你起名字也得有点水平吧?”
                      “你还笑,莫名其妙的就让我表演,能怪我吗?好啊,你笑,你再笑?”肖莎拿起腰间的剑鞘敲在许愿头上,敲得许愿“哎呦”“哎呦”地跑开了。
                      两个人玩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正事。肖莎说:“没想到这棵松树,竟然也是巨树的一部分。要不还是把这个洞填上吧。”
                      许愿说:“挖洞容易,填上可就难咯,土都掉到下面去了。再说,我得要去找埃尔大人了。我担心他可能已经在他的计划上越走越远了。”
                      “是的,我也要去找大祭司了。你要去哪呢?”
                      “我不知道,先去玄水的几个分部问问吧。”
                      “我去祭司小殿看看,实在不行再去找国王吧。”
                      “好啊,这个洞,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那么,就此别过,许愿。”
                      “下次再见了。想想大祭司和埃尔大人的关系,也许咱们再见面就是敌人了。不过我很喜欢和你一起玩哦,小莎,再会!”
                      “是肖莎!”
                      肖莎别了许愿,心里有些感伤,一直走到祭司小殿也没能消解。小殿门前站着四个卫兵把守,肖莎上去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不清楚,女士。现在这里戒严,暂时不能进入。”
                      “可是我得进去啊,我是这里的主人。”
                      “抱歉,这是国王的命令。”
                      肖莎看见对方是四个人,所以不太想动手。争吵之间,大门里走出一个人。
                      “哟,肖莎。哎哎哎,让肖莎小姐进来,大祭司的人你们也敢拦。”
                      “林先生。”
                      林先生是王宫里有名的的学者,知识渊博。肖莎奇怪道:“林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呢?”
                      林先生没说话,等到肖莎踏进大门,十几个手持刀剑的武士突然围了上来。肖莎感觉不对,问道:“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放下你的武器,举起手来。”
                      肖莎知道自己不是武神,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必定性命不保,所以不如放下手中的剑。林先生盯着肖莎把剑放到地上,急忙叫一个属下将其踢飞,才开口说:“肖莎小姐,委屈你了。小殿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搞得国王很生气,下令命我来调查。我们研究了很久,觉得您也有嫌疑,所以才有这些措施。当然,如果不是您干的,我事后亲自向您赔礼道歉。”
                      “好的,只要给我机会解释,我一定能解释得清楚。能不能先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不知道么?小殿的所有老仆都被人杀死了,大祭司也行踪不明。要不是今天找到了您,这座小殿就成了一间空屋。”
                      肖莎下意识想说是埃尔所为,但她料想到埃尔必然有他的手段来推脱罪名。要是急急忙忙的指认,反而会招致怀疑。她只好说:“我确实听说了这样的传闻,没想到是真的……都有可能是谁干的?”
                      “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这边其实只负责现场的调查。您介意我带您去见国王吗?”
                      “一点也不。只是,我能不能在这里喝杯水呢?”
                      “当然,我叫人去取。”
                      肖莎心想,带我见国王?还不是叫人押着我去,再说你如果真的好好调查了,怎么发现不了密室呢?虽然不发现最好,但是我可是被困了那么久啊。
                      之后没耽搁多久,肖莎喝光了一杯水,灰头土脸地向着王宫去了。


                      92楼2016-03-14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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