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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存在的话我会给皇先生颁这么一个奖项的，为了他正在做的事。
穿着全套的军装，他笔直地站着笔直地往前看；他的眼神自豪而坚定，显得他好像是准备进行一场训练，而不是站在他弟弟的葬礼上。
周围没有太多人；即使这个地方是灭绝集中营，死亡而且是一个青少年的自杀，还是一件会让人群反胃的事。只有最亲密的相识以及几个高级官员在那里，站在简单的黑色棺材前面。棺材被合上，被殡仪花圈覆盖，比起礼数更像是正式手续。
如果他再活多两年才被发现的话，一面旗帜会盖住那里。
但年轻人从来不考虑未来。
昴流看着教父读祷告，几乎心不在焉。我从来都没见过他展示得虔诚，所以觉得很奇怪。星史郎先生和封真先生在对面一起站着，两人看上去都很庄重，即使星史郎先生显得沉思。他把手放在封真的肩膀上，然后又拿开；年轻男人向上看了一会，有点惊讶。
他脸上不高兴的表情消失在他哥哥致意的目光下。
皇先生看见那个动作，随后向一旁看去，像是苦于他已经不能再对自己的弟弟那么做。我有那种感觉，他不会留在这里很长时间的。有传言一个男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只为让他避免一个更惨的命运，但已经再没有人会打开藏着那个故事的书本。
生活会继续下去。

　　“我不明白。”
这已经是他第八次这么说，打断我的第八次解释；我在那里绝望地跪在地上，我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他明白。
我抓着神威的肩膀，强力地把他按进他坐着的沙发里。他惊讶地呼出一口气。
“听我说，”我求着他：“拜托你试着想想我要表达的意思。”
他伸出手碰我的脸颊，但我把他甩开。
“我在听，”他小声地说，我只好转去抓着他的手。
“你现在没有别人，”我告诉他：“只有你自己一个，而你刚刚被判死刑。这就是为什么发生了。”
“什么发生了？”神威天真地问，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整整一分钟。
“爱上你的亲哥哥。”
他动都没动。这么多年来的每一秒我都在担心他的心理状态，却在我想要动摇他的时候发现他心理的完美平衡。
“你困在一个没有人会再碰你的地方，”我继续：“除了我。你在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但是你的潜意识不会让你这样把自己孤立起来的。所以现在你的感情不是真的。”
有效。
他用一支胳膊撑起身，瞪着我。
“我不是小孩，”他吼叫；他知道我无法反对，因为如果我认为他是小孩的话，那晚我就不会在全部人面前那样吻他。
“这个我知道，”我回答。
“你没有权利对我说，我的感情该是怎么样的，”他回复：“我－”
“你不明白界限是什么，”我打断他：“你害怕孤独地死亡，所以你无意识选择了你相信的、最亲近的人－”
“别跟我说那些－”
“因为你不需要在我们的规则下生活。”
他愣住，消声。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他最后问：“因为你是人类而我不是？”
“不对，”我快速地说：“对不起，我那么说不是故意－”
“你没错，”他陷回沙发里，手臂盖着眼睛：“你只是说了心底的话。”
他微弱地笑。
“人们知道我的真相后全都跑了，”他说：“要是早点发生的话不是很好吗，昴流？说不定我十一岁的时候就不会被强暴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鼓得起足够的勇气去碰－”
我吻了他，让他别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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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后，我走向他表达我的慰唁。
“皇先生，”我介绍自己的名字和级别：“请接受我对于您幼弟的去世最深切的慰唁。大家都知道您的称赞是他每个成功的动力，无论是什么促使他走向了这个极端的措施，我敢十分确认地说肯定不是您。”
大胆的词语，但皇先生已经太悲伤无法好好分析。他试图微笑谢谢我，双手握了我一下，在无法出声的情况下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我喊你的名字，你敢不敢应！名字级别声音面容都报上来了，不应你也死定了！等着续作我冲你下厕所，然后我们好好讨论你的厕底之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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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流停下来的时候我不停地喘息颤抖，就算今晚很暖和。他起身，抬起我的腿在沙发上给自己挪个位置。突然间漆黑一片，我意识到他亲我的时候，我大概伸手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灯光开关。
“你是真心的吗？”我在幽暗里寻找他：“还是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闭嘴？”
“我不知道，”我听得见他声音里的恐惧，但我不知道他怕的是什么：“神威，我很对不起－”
“别说话，”我快速地讲：“听我说。”
“我没有－”
“你说，我爱你是因为在这里，我已经没有其他人能够给我温情，你又是我一直以来唯一亲近的人。”我小心地重复：“发生了这个是因为此刻的情况，而不是因为我真的有那种感觉。”
我隐约能看见他解脱般地放松身体。
“是的，”他说：“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慢慢地起身，感到自己好像被打了一顿，就像十三岁的那次一样。不过这次，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静电让我比之前更活跃。我像是醉了一样用手圈着他的肩膀，他试图停止我但无法强迫自己把我推下去。他转开脸，呼吸粗重，盯着地板。
“那样的话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什么，”我在他耳边说。姿势有点笨拙，我把腿缠上他的腰让他更靠近一些，直到我的肚子贴着他的，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什么都说不了。他知道我接下来打算说什么。
“你一个字都说不了，昴流，”我继续……
　　……“因为你跟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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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无声地脱掉衣服，扔到地上；他把我推回去，我们贴着彼此躺下，第一次的完全赤裸。
“我可以……么？”昴流开口说；我很清楚他的意思，他的手开始滑进我裸露的双腿间。
“可以，”我说，头向后仰。我知道待会喊叫的时候，不会有别人过来查看。
这里没有人在乎，所以我们会只为自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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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皇先生道别，看了棺材最后一次，离开了庄重的集会。
我最后跟神威君说过话是他十一岁的时候，在下水道里。
我们的秘密终于跟随他一起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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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想看你二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昴流说。跟他之前告诉我的不一样，他没有在吃饭，叉子只是在精心准备的面条里搅转，试图隔离沉默。
“为什么？”我控制不住地问：“二十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时我就会是二十九岁了。”
“所以呢？”
“我想知道我们处于同一个年龄期的话，会不会比较亲密，”他回答，给自己倒了点水：“神威，求你考虑一下－”
“不要，”我说：“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你答应了的，昴流。而且我们一直很亲密。”
“好吧，”他放弃地说。我给自己盛了第二碟，也丢了一些到他的盘子里。
“你对女孩不感兴趣，对吗？”几分钟后我无法抑制地问。他微微惊跳。
“什么？”
“你没怎么想跟女孩交往，是吧？”
“你想说什么，神威？”
“你要谈谈，我不就在跟你谈嘛！”
他沉默，张开嘴巴又闭上。
“的确，”他承认：“这让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耸肩：“真的没有。”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吃不下饭，就站起来。
“谢谢招待，”我说。他用手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