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看看吧。”
他那么做了,然后抬头看我,显然不明白。
“这列表上的人是那十四个你救了的人,凭那天你被自愿劫走,”我告诉他:“你是他们今天还在呼吸的理由。如果他们因为你的经历说你'软弱无能'或者'娇气'的话,我想让你记住,他们能活着讽刺你的理由是因为你的牺牲。”
他看了看,又任由卡片掉落。
“可能我是错的,”他说:“说不定我不应该做任何事的。我们才是应该死去的人。我们每天都杀人。”
他感觉到我的手放到他肩膀上时退缩了一下,大概以为我会惩罚他,但完全不做任何维护自己的动作。
“你没有,”我安静地告诉他:“在这里跟我们在一起,并不该把你带进这些事。我用了十年确保-”
“我快要疯了,”神威低语:“昴流,我已经不知道现在该怎么思想了。这难道不是疯狂吗?”
这次,我的确打他了。我粗鲁地把他转过来,打他的脸。
“够了,”我尽量轻快地说,把他摆成坐姿;他盯着我,迷惘又受伤:“你没事。变疯的人不会猜测他们是不是疯子。现在,你能下来吃饭吗?还是我得把食物端上来?”
“我会下来,”神威喃喃道,松松地用手环着我:“你干嘛总是打我?”
“因为你鲁莽、轻率、每一天的每一秒都易于失去理智。还有因为我爱你,而不这样的话你不会听我的。”
我紧紧地回抱他。
“如果我每次都那样打你的话,你早死了,”神威在我怀里囔囔。
“有时候,我希望的确如此。”
我在他能挥下巴掌前抓住他的手。他咒骂着试图扯开。
“我们去吃饭吧,在开始扯弄彼此的头发之前,”我随意地建议,只因为我知道把他当作小孩对待的话会更强烈地激怒他。
他再次尝试的时候我把他扭倒,他大喊着被我钉到床上;我把手指贴到他腰上,他咯咯笑着试图把我推下去。只要我开始了他就停不下来。
紧接的痒痒战斗在我被推下床时停止了,我的头狠撞在地上。下一秒,弟弟在我旁边,紧张地试探着血液或任何伤口。
“我没事,”我告诉他。
轻松的时刻走了,我们回到了原本的角色中,完美地符合性格,所有说和做的都无暇。
至少我是这么迷惑自己的。
神威大力地扇我耳光。霎那间,我想抓住他、把他推到墙上、自己要了他,在任何其他人那么做之前。但在我能动之前,他已经出了房间,留下我独自和自己的惊骇待着。
他不是疯子。
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