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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撞开门，看见皇昴流跪在神威面前，紧紧地抓着男孩的手腕。小孩扭动着，试图让他松手。
“ 哥哥，对不起- ”
“ 听好了，” 他小声地讲，没有发现我进了他的宿舍：“ 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那么做。”
神威的脸通红，竭力不去哭泣，因为八岁还哭很丢脸。一包烟躺在地上，像是被胡乱地从谁的手上打掉了那样。我一下子明白了。
“ 皇昴流君，” 我说；他放开了弟弟，转而面对我：“ 他们要你去那个…试验室。”
　　看见神威在那里，我把‘解剖’改成‘试验’；皇昴流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十七岁的少年起身，神威发出一声他试图用手挡住的抑制哭音。皇昴流以前在还是实习生的青春早期时，是一个平常的男孩，；但现在他每一天都变得更像大人，这让他年幼的弟弟害怕了。
他叹气，就算他自己的手指也因为想到很快要去的地方而开始发抖，他还是抬起了神威的视线。
“ 如果吓到你了对不起，” 他柔和地向男孩说：“ 我只是怕你会受到伤害。”
“ 我不会吸烟了，” 神威快速地说：“ 哥哥，我保证。我很抱歉尝试了。”
皇昴流闭上眼睛，被留下安抚小孩和遵守命令跟我走这两个选择拉扯着。最后，他在神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 不要去打扰实习生，” 他对弟弟抛去的同时转身离开：“ 我今晚就会回来。”
我们一起离去，我能感到他对于在那里发生的事还在担心。
“ 别吸烟了，” 我告诉他：“ 你几星期前才开始，对你来说戒烟不算难吧。”
“ 没用的，” 他说：“这里的其他所有人都吸烟。”
“ 笨蛋，小神威不是跟他们学的，”我咕哝，为了不迟到而拖着他前进：“ 他只会跟你学。”
昴流突得启示地停了下来，我猛地扯他向前。
我不明白为什么星史郎大人那么喜欢他。他真的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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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为我自豪吗？” 神威问，第不知道多少次系紧他靴子上的绳子。他显得比真实年龄大，穿着军队标准的黑白服装，围巾和腰带；谢天谢地后者暂时还空着，没有武器来装饰。
暂时。
“ 我一直都为你自豪，” 我说：“ 不过这是第二次。”
神威皱眉，试着思考。
“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 你告诉我吧。”
“ 我不知道啊，” 神威承认，抚平他被发胶刷了下来的头发：“ 我想这应该是从我到这里来，我做的第一件有用的事。唯一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 入队很难，” 我同意：“ 但你做过一件比这难多了的事。”
“ 什么啊？别逗我了昴流。”
我对他笑。
“ 我给你照张相吧，然后我们去参加典礼，好吗？”
“ 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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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车里出来时在颤抖。他想逃离这里，或者尖叫，跌下，任由别人托起他；但他不能那么做。另一个人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带他走到台上的讲台。
他们把麦克风降低到他的高度；神威看着被给予他，得读的纸张；同时摄像头咔嚓响，记者叫喊着他们的问题，录像机被推到他面前。
他慢慢地读，小心又字正腔圆地说出每一个字，声音一直没有动摇蹒跚。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漠，但他完结的时候带着轻轻的微笑，包含每个血腥细节地说完那天的体验；这么一来,嗜血的人群就会为我们猎杀其他造反者。这是一个变换人们归附的把戏；神威是他们的悲情英雄，就算他自己也还没有发现。
诡异地聚回精神，他最后感谢着帮了他的人，运输和保安人员，朋友和家人，为了在被折磨的时候，他们的引导和支持。
当他下台时，我们就像被叮嘱的那样在他周围立起保护围栏。他看见我，本能地开始叫我的名字；但我摇头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在那十八天的绑架里，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跟他说话；结束的时候所有肇事者都在他面前被枪毙了，只为审问留活了一个。
他们确保地给神威穿上长裤和长袖卫衣，一件风衣敞开地披在他肩膀上。完全无法看出他们在囚禁他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但我听说他拒绝了除了他的哥哥之外的任何人给他做医疗检查；没有人成功迫使了他屈服。
我有点好奇…
神威试图稍微抻动脖子，在记者堆里寻找他的哥哥；但他找不着那里，直至我不显眼地钩住他的视线，下巴甩向他们所在的地方。我们走向车辆，挤过报刊社大众；在那里，哥哥和皇先生在等着他。
神威抽了一下，像是要跑到他那里，只需奔过最后的三十几英尺抵达他；不过他还是抗拒了诱惑，一直没有改变速度。他看向他哥哥，好像他只是另一个路人。皇先生同样地看着他。
好像在看肥皂剧，两个毫无演技可言的演员正在对戏。
当他们到达时，神威虔敬地亲吻他哥哥的手背，向我哥哥鞠躬。昴流仅仅牵起他的手臂，帮他坐进车里。他低声快速地问了一句，神威只是摇摇头，轻轻地回答；保持微笑好像在向他保证自己没事，一切都好。
媒体几乎要扑到他身上，只为拍下那罕见的互动的照片，哥哥把他们两人都保护起来，同时昴流尾随神威。然后他自己也进了去。
他向我抛来一眼，如同对我承诺今晚会有好故事听。我趾高气扬地向他施礼，他冷笑着关车门；车辆在下午里开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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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流，我不饿，真的，”神威泪眼婆娑地说；但我依旧推倒他，坐到他腿上强迫他吃饭。
他需要在月尾前加重三磅；如果他没有的话，医疗机构会亲自把他送进治疗院。
他不明白。
给他喂几勺稀汤就像世界大战；当我让他起身时，他嘴边都形成淤青了，斗争结束后他开始颤抖。
我捉住他的手臂，再次把他拖向自己；他叫喊起来，试图刮挠，踢我。虽然他的指甲在我的脸颊上擦了一条伤痕，我还是把一小块面包强塞进了他的嘴里，接着捂住他的口鼻，直至他吞下。
“你可以让这变得更舒适的，”他甩头的同时我告诉他：“你吃饭的话我就放开你。”
他突然咳嗽，身子贴着我拱起来；我在他窒息之前松开他。他盯着我，用那熟悉的眼神；里面的痛苦和恐惧是那么不可分解地混合了在一起，我看不见它们在哪里分流。
我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
我走进屋子里，准备面临又一轮心理身体的双重争斗，毕竟现在就快到午餐时间了。让我震惊的是，封真坐在沙发上，神威在他旁边。
年长的男孩正说着什么；神威只是听着，什么都不说，没有真的回应。但他在听，这对舔着甜筒的封真来说已经够好了，他继续讲关于学校、女孩、篮球的事。
我在想，这策略会不会比较好呢？比起每次弟弟这样不回应的时候，把回答劝诱和撕扯出来。
“来一口吧，”封真提出巧克力片味的甜品；我保持沉默站在门边看着他们。
“不用了。”
这是三天而来神威第一次出声，他的嗓子很好地显示了这点。
封真抽搐，又强调一遍：“你真的需要。”但神威摇头转开，双臂固执地交叉到胸前。
封真叹气，然后用手指挖了一大块雪糕，涂到神威嘴边；他吓了一跳，试图抗议。
“试试，”他严厉地命令，神威温顺地舔唇，小心翼翼地吞下。
“怎么样？”
“还好，”他不情愿地承认。
“你知道吗神威，”封真顶着他野性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评论：“你这么做的时候看上去好性感。皇先生跟你住真幸运。”
我第一百次疑问，弟弟从这男孩里看见什么。
“闭嘴，”神威厉声说道，拍撞他的手臂，只不过他的嘴角向上弯着。我不觉得今天我们还会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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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躺着看了一分钟，开口像是要说什么，但换了主意问了其他的。
“你在睡午觉吗？”他好奇地问，因为现在是下午，而在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里，除非病了我从没有在白天睡觉。不过反正一切都已经盘旋脱离掌控了，那么再多一个改变又会如何呢？
“对啊，”我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可以过来跟你待在一起吗？”
“可以啊，但你刚才想问什-”
“待会再说。”
“神威-”
“我保证我们醒来时会告诉你，好吗？我现在不想讲那些。”
冲动之下我亲了他的额头。他看起来很震惊，因为我好几年没那么做了；最后他闭上眼睛，把我拉近了一点。
我们互相拥着对方睡着，起来时双腿还缠在一起。
不过我是第一个醒的，盯着他的睡颜我意识到，我们正归还回童年，回想回忆着我们之间那些小心亲密的触碰和温情，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
从成人回到童年，到幼年，到…
…什么都没有。
死亡。
生命之外。
不存在。
我知道当他睁开眼睛时，他会问我什么。
在那之前，我用视线领会他的身影，获悉和记住自己的弟弟，这样未来我脑里就会有他崭新的一张映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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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车窗外面看得见这里吗，星史郎先生？”神威问我，手指在冰冷的黑玻璃上无所事事地游走，同时汽车安静地在大路上穿梭，渐渐接近他家所在的公务房屋连地基。
他没扣安全带，他哥为他扣上了。当我向昴流笑时，他看着我，脸红着又转头。
神威脑里太混乱，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不见的，神威君，”我向他保证：“你正坐在军队护得最好的车辆中之一里面。在这里你可以放松下来。”
“谢谢，”神威细声说。
然后他紧贴着他哥，崩溃落泪。他完全无法停下，即使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终于，他啜泣到不再出声，扯皱了他哥夹克外套的衣料，牙齿狠咬住嘴唇。昴流抱住他，试图安抚他跟他说话，只有神威听得见的安慰词语，只独留给他的抚慰接触，但没有效果。最后昴流向我抛了无助的一眼。
“媒体可能也在屋子外面，”我点头，赞同他的话：“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他这个样子。”
我拿出急救箱里已经准备好的针筒和药水瓶。昴流卷起神威的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同时神威指甲刺入手心防止自己尖叫起来。
只有我听见了他接下来对神威说的话。我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在任何其他人面前再说那些。
谢谢。
这是自然的。如果不是神威的挑战抵抗和他在地狱里熬过的时间，昴流君那天就会被杀死。可是他说的下一句话根本不切题，完全不适当情况也没有丝毫意义。我不明白。
我爱你。
神威在昴流怀里变得死一样静止，一部分紧张不安从他身里流走了，同时他眼睛瞪得圆圆的。
昴流在我帮他注了一针后温柔抚摸神威的脸蛋，温和地摇晃他弟弟哄他睡觉。
封真有数个理由会喜欢听这件事的。

好消息：我翻完了第四章！整整的！
坏消息：目前还是手写状态，你们还得等我码上电脑才能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