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航一吧 关注:52,757贴子:788,729

回复:【那些让人点赞的精彩故事】(中短篇悬疑故事合辑)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看到这日记后我有些明白了。孟少强自始至终都认为所有的家产原本就是他的,也许他并不在乎财富的多少,他只是无法容忍别人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完全符合他的性格,他就是这样一个高傲到让人无法接近的家伙。
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大孟应该已经开始在策划那场可怕的阴谋,因为他随即便离开了龙州,而他到达的第一站就是韩国——那个让他改变了身份和容貌的地方。
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仅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不惜牺牲其他的无辜者。
警方一直未能查出案发现场死者的真实身份。因为尸体已经被火化,这或许将成为一个永久的谜团。
这个无名死者,当他兴冲冲地来参加同城网友聚会的时候,怎会想到自己将成为这起轰动全城的血案中最悲惨的受害者。
对于案件来说,一切似已尘埃落定;而对于我来说,很多事情又像是刚刚开始。
……
半个月之后,我又来到了望月路的别墅区。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春风开始在大地上撒下印迹。在那幢熟悉的豪宅外,我看到花园中枯败的枝条重新冒出了嫩绿的幼芽,正如我心中已被深埋了多年的情感一样。
我手捧着一束灿烂的玫瑰,使得园中的春色更加盎然蓬勃。在按响门铃之前,我特意又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穿着和修饰。
新理的头发,平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头型,她总说这样看起来非常精神。
拉茬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在光滑的下巴颏上多摸几下。
新买的休闲西服,配上内衬的高档体恤衫,就是在这样的豪华社区里面也不会显得老土吧。


284楼2015-02-05 11:34
回复
    于婷却没有伸手来接,她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了?”我忐忑地问道,“是不是现在不太方便?”
    于婷终于把花接了过去,不过她同时又说了一句让我不太理解的话:“好吧,我收下你的花,就当是你对我的祝贺!”
    “祝贺?”我傻乎乎地问,“你有什么喜事吗?”
    于婷淡淡地回答说:“我要结婚了。”
    我愣住了,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对方在开玩笑。
    “你说什么?”我完全下意识般反问道。
    于婷又重复一遍说:“我要结婚了——也许我该早点告诉你。”
    我有一种坠入冰窟的感觉。在絮暖的春光下,我的身体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于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永生,你不要这样……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我勉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的,我不该这么没出息的。
    “那个幸运的人是谁?”我强笑着问道。
    于婷沉默不言,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他就在屋里吧?”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度一些,“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我愿意祝福你们。”
    于婷笑笑:“你们原本就是认识的。”
    原本认识?我皱起眉头,实在想不出那个人会是谁。就在我困惑之间,屋内的那个男人却自己走了出来。他在于婷身后停下脚步,像见不得阳光的蠕虫一般,缩在角落看着我。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像被人用大号铁锤狠狠地闷了一下。如果说刚才于婷要结婚的消息已经让我足够吃惊,那现在这个准新郎的出现则几乎要让我当场口喷鲜血了!
    小孟!那个家伙赫然竟是一直被我鄙视为癞蛤蟆的孟建云!
    于婷要嫁给孟建云?!这让我怎么能够相信,怎么能够接受?!


    286楼2015-02-05 11:36
    回复
      2025-05-31 11:56:05
      广告
      “你要和这只癞蛤蟆结婚?”在巨大的震谔情绪下,我反而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于婷的神情严肃起来,“周先生,请你说话时对我未来的先生保持尊重!”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于婷已经在我和她之前建立起一道屏障,那屏障将她和身后的蛤蟆围在一起,而我则被隔出了他们的世界之外。
      “为什么?为什么?”我简直要发狂了,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你是为了他的家产吗?婷婷,你怎么能这么傻?”
      于婷看着我蔑然一笑:“我有什么必要为了他的家产?我和他拥有同等身家的财富。”
      不错。孟建云早已签下文件,将孟父一半的遗产转赠给于婷,他们现在同样是身家百亿的富豪,于婷有什么理由为此而下嫁孟建云?
      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是不是他胁迫你了?”我又猜到另一种可能性,然后我指着角落里的那只蛤蟆,“你如果再敢欺负婷婷,我决不会放过你!”
      孟建云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否认:“不,我没有……”
      “你不要再瞎猜了!”于婷似乎嫉恨我吓到了她的未婚夫,提高声调喝斥着我,然后她又说道:“我要和他结婚,只有一个原因——我爱他!”
      这几乎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荒谬的一句话。我像个傻瓜一样摇着头:“你爱他?这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于婷的目光转移到孟建云的身上,“我爱他!我很希望你能理解这份感情……可我知道你永远也无法理解。”
      于婷眼中又出现那种痴迷至极的神色。她上一次在我面前展示这种神色时,她看着的那个男人是大孟,当时我感到深深的悲凉和绝望;今天她用同样的目光看向小孟的时候,我却只想大哭、狂笑!
      我没有说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又哭又笑!
      因为我确实在见证这个世界上最荒谬的场景:
      一只天鹅在虔诚地亲吻着蛤蟆的脚趾!


      287楼2015-02-05 11:37
      回复
        一个月后,我参加了于婷和孟建云的婚礼。新人致辞是由于婷一人完成的,她那幸福的表情似乎告诉所有的宾客,她这辈子都别无他求。
        最后她还宣布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再次让我感到惊讶。
        “我和我先生已经办好了去韩国的移民手续。明天下午我们就从龙州机场出发,从那里乘坐直达韩国的航班。“
        虽然令人惊讶,不过也容易理解,毕竟在这个城市俩人都经历了巨大的家庭变故,彻底换一个环境倒也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反正以他们现在的财产,世界各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忽然想起大孟也有一个韩国的身份,他们会不会在异乡相遇呢?
        小孟在婚礼过程中很少说话,他那浓重的乡下口音也实在是难听。于婷致辞的时候,他一直畏畏缩缩地躲在女人身旁,一副见不得世面的拘谨模样。
        不过偶尔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眼中出现的嘲讽神色。
        如果眼睛能说话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听见“蛤蟆”这两个字。
        此刻在他的眼中,我才是那只吃不到天鹅肉的蛤蟆。
        就在我神情落寞的时刻,一只手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转头看了看,原来是张大伟。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脸上却写满了劝慰的神色。
        我们在一块坐了很久,然后他才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注视着正在接受敬酒的孟建云,“老天为什么会如此宠幸这个男人。”
        坐拥百亿家产,又有美人入怀。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张大伟也颇为感慨:“世事就是这样难料,当他在牢房中等待死刑判决的时候,谁能想到他会有今天?”


        288楼2015-02-05 11:39
        回复
          在我对面桌也有一个独坐的男子,他的面前摆了一溜的啤酒瓶,看起来他已经独饮了很长时间。我忽然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略一回忆终于想起:原来是他!曾经的法医中心DNA鉴定室主任董竹。
          我挪步过去,坐在了那名男子的对面。记得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春风得意,神采轩昂,可此刻他却留着长长的拉茬胡子,神情萧索,一副沉沦落魄的模样。
          “喝几瓶了?”我有意搭讪。
          董竹抬起醉眼看了我半天,终于认出了我。
          “是你?!”他的舌头已经有些打卷了。
          “陪你喝两杯。”我一边说,一边大咧咧地给自己斟上啤酒。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倒真有心和他一块大醉一场。
          可董竹未必能用相同的心态看我,他瞪着我,用充满敌意的语调说道:“你来干什么?还嫌害我不够惨吗?!”
          是的,严格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给孟建云翻案,这个人还当着DNA鉴定室的主任,前途辉煌。可现在,他不仅丢掉了公职,而且还是一个取保候审的受贿犯罪嫌疑人。
          我苦笑着安慰他:“兄弟,这就是人生。任何事情都总有一个结果,而且那结果往往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可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董竹咬牙低吼着,“你们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这话也说不起来吧?”我摊摊手,“毕竟你确实收了别人的贿款。”
          “你们偷偷把钱打到我的帐户上,我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受贿?分明是你们栽赃陷害。”
          当初在二审现场的时候,董竹也是坚持这样的说法。他说他的帐户上确实多出十万元现金,可他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认为那多半是银行系统出现了故障,他唯一的错误,就是因为贪心而没有将那笔款额归还。
          可是谁又相信这样的说辞呢?而且还有一个铁证是他无法辩驳的:
          他的鉴定结果确实有问题,因为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大孟在案发后仍然活着。


          290楼2015-02-05 11:41
          收起回复
            虽然明知一定会引起对方强烈的抵触,但我还是决定去戳一戳他的这块伤疤。
            “如果你没有受贿的话?你为什么要伪造鉴定的结果?”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董竹竟也直视着我的眼睛,然后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法医当了九年,在我手上过去的案子有数百起。我从来没有伪造过任何鉴定结果,从来没有!”
            他的神情实在不像撒谎,况且现在这个境地,他对我撒谎又有什么用?可他那次的鉴定结果又确确实实是无法解释的。
            “我也可以肯定告诉你,孟少强确实还活着。”于是我也一字一句地回应着他,“你不觉得你的鉴定结果和事实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悖论吗?”
            “我不管什么悖论不悖论!”董竹狂乱地挥着手,他看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只空酒瓶在这个过程中被碰到在地,发出“哗啦”一声碎响。
            周围的食客纷纷转脸向这边看来,不远处的小店老板更是满面愁容。
            董竹却根本无视这些,他用更大的声音冲我吼道:“死者和孟国富之间具有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大于99.999%,这就是我做鉴定得出的结果,绝对正确的结果!即使再做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是同样的结果!”
            我试图用微笑直面对方的狂怒,可我的笑容却很快僵在了自己的脸上。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设想忽然间击中了我,而由此给我带来的精神冲击绝不亚于遭受了一次雷劈!
            死者和孟国富之间具有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大于99.999%!
            死者和孟国富之间具有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大于99.999%!!
            死者和孟国富之间具有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大于99.999%!!!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鉴定结果背后隐藏的真正涵义。
            如果我的这个设想是正确的,那我一直认为的那个悖论其实并不存在!
            不仅如此,整个案件过程中所有的悖论都不存在!从血案的发生,孟少强的脱逃,于婷的反复转变,甚至那场看起来荒谬无比的婚礼……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合理!
            那些貌似存在的悖论,在此刻都成了一柄柄通往真相大门的钥匙,当那扇大门因此而打开之后,我终于窥看到了所有的事实。
            令人颤栗的事实!


            291楼2015-02-05 11:42
            收起回复
              我也灭火下车,查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势。巴士车已把通往机场方向的半侧高速路完全堵死,就算是一辆小车也无法通过。不消片刻,在巴士后面便排起了长长的车龙。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挥手,将巴士车钥匙远远地扔在了高速路旁边的灌木丛中。然后我便顺着那车龙往高速路的下方走去。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极为狰狞,因为那些气愤不已的司机们全都惊恐地看着我,同时自动为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一边走一边寻找,直到牌号为F27145的出租车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辆车被夹在中间的车道上,前后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当我来到车前的时候,我看到于婷和小孟双双坐在后排,他们局促不安地看着车外拥堵的长龙,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
              我拉开车门,俩人立刻转过视线,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永生?”于婷似乎率先反应过来,她惊讶地问我,“你要干什么。”
              “你下车吧。”我不愿看她,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身旁的那个人。那个男子缩着脖子,一副懦弱到几乎令人痛恨的可怜样。
              “你什么意思?”于婷变了脸色,“我们本来还可以做朋友的,你不要让我恨你。”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直到现在,她还想利用我对她的痴情来控制我。当我看清一切之后,这样的事实令我心如刀绞。
              不过只是短短的一瞬,我的眼睛便又睁开。然后我冷冷地重复刚才的话语:“我要你下车。”
              于婷惊讶地看着我,脸上露出难以理喻的神色。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过话,从来没有。
              “你到底要干什么?”女人语气中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惶恐。
              “我要你下车!”我再次提高了声调。
              “你下车吧。”小孟此刻也开口了,“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这次于婷乖乖地下了车,因为她永远无力违抗那个男人的话。而我则顺势钻入车内,坐在了她腾出的位置上。


              295楼2015-02-05 11:49
              回复
                出租车司机回头瞥了我们一眼,然后他也非常知趣地下了车,反手关好车门。
                “你想和我说什么?”小孟带着浓重的乡下口音问我。
                我“嗤”地笑了,反问:“你学这样的口音花了多长时间?”
                小孟也傻乎乎地笑了:“你说什么?我一直都这样说话。”
                我看着对方:“也许你确实不用学,因为你跟着父亲离开农村的时候已经五岁。以你的智商,在那个时候学会的乡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不过我打赌:你去年整容之后肯定特意在农村呆过一段时间,否则你怎么会有这样粗糙而微黑的皮肤?”
                小孟回看着我,他不太笑得出来了。
                而我则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也会花很长时间去模仿他的笔迹,尤其是签名——不过仓促书写大段文字的时候,你还能掩藏住自己原先的笔迹吗?”
                坐在我身边的人神色愈发凝重,显然他已经明白刚才那份车祸证明的真实意义,沉默片刻之后他说道:“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是吗?”
                他的声音改了过来,那是标准而又悦耳的普通话。同时他抬起了头,腰杆变得笔直,皱巴巴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而在他的眼神中则开始焕发出一些奕奕夺目的光彩。
                在短短的一瞬之间,这个男人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展现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高贵气质,这气质中充满了智慧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
                “是的。”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惊讶于他在瞬间的巨大变化,然后我叫出了他真实的名字,“孟少强。”


                296楼2015-02-05 11:50
                回复
                  2025-05-31 11:50:05
                  广告
                  “你的推测完全正确。”他叹息着说道,“也许我知道我的错误在哪里:我太低估你了——而你本不该是个如此被低估的对手。”
                  我却苦笑着摇头:“不,你说的不对。你并不是低估了我,相反,你是低估了你自己。”
                  孟少强“哦?”了一声,困惑不解。
                  “你知道吗,当二审结束之后,我便被一个问题深深的困惑,我始终想不通它。正是为了要解开这个困惑,我最终才大胆地猜测到你和孟建云互换了身份。而这一点想通之后,其他所有的谜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么说的话,我的失败都是因为这个困惑的存在?”孟少强凝眉问我,“那个困惑到底是什么?”
                  我沉默片刻后,如实说出心中的感慨:“你在我心中,其实一直是个难以逾越的对手,我从不敢想象自己能够战胜你。甚至于你把婷婷从我身边抢走时,我也只能默默地去承受;对孟建云而言,你更像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永难翻越。可是二审结果下来以后,情况却好像发生了颠覆:孟建云无罪释放,并且获得所有遗产,孟少强却落得流落天涯的下场,而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我的手笔,我无法理解,我怎能就这样击败了那个压得我无法喘息的男人?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胜利,更无法接受孟建云的胜利,所以我一直在问自己,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就是那个指引着我发现真相的困惑。”
                  孟少强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最终战胜了我,是因为你相信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我?”
                  我点点头。如果把我刚才的话简略一下,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孟少强居然笑了:“你不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吗?”
                  “的确是悖论。”我喃喃地说道,“可每一个悖论,都是一柄通往真相的钥匙。”


                  300楼2015-02-05 11:52
                  回复
                    七天之后。
                    我走出了看守所,阳光晃得我有些刺眼。适应了一番之后,我看到张大伟正在不远处等着我。
                    我走上前淡淡地说了句:“让你费心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在外面运作,我决不可能这么快获得自由。因为我这次的祸确实闯得不小。
                    有七辆车在高速路上发生了追尾,所幸无人员伤亡。除此之外,还有三百多人误了那天下午的航班。
                    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孟少强留下来。因为张大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从专家那里得到那份“事故证明”的笔迹鉴定结果。
                    正如我此前所说,孟少强的计划是完美的,完美到即使我能还原所有的过程。我也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指控。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孟建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是孟少强。
                    除非我能获得他的真实笔迹。
                    孟少强在最后时刻产生了一点小小的疏忽,当时他急着上飞机,因为只要他一上飞机,所有的事情就无从挽回了。
                    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为了留下他,居然能在高速路上制造出那么大的混乱。
                    “检察院会以‘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起诉你。你可能会被判一到三年的徒刑。”张大伟告诉我说,“不过我正在多方打点,尽量为你争取缓刑。”
                    “呵。”我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吧?”张大伟如长辈般关切的问道,“走,想去哪里?”
                    我沉默了片刻:“我想看看她。”


                    301楼2015-02-05 11:53
                    回复
                      张大伟当然知道那个“她”是谁,他轻叹着说道:“上车吧。”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女子监狱的探访室。
                      于婷坐在我的对面,她的容颜有一些憔悴,但仍然掩不住那绝美的秀色。
                      我有些不敢看她。她倒反而坦然,主动问我:“我的时间是有限制的,你什么也不想说吗?”
                      “我只想问问你。”我鼓起勇气道,“你现在是否后悔?”
                      于婷笑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知道吗?在我骗你的时候,我心中会非常非常的难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尽力掩饰住心中的激荡感觉。
                      可于婷的回答却要让我彻底的绝望。
                      “因为我骗你的时候,你会因此而误解我,误解我对孟少强的感情,这就是让我最难受的事情。你们不会明白我和他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狱中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信任我,将性命完全交给我来掌握。而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什么金钱、遗产,我全都不在乎,只要他高兴,我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谁能像他一样拥有我全部的崇拜和爱恋——即使是现在,也同样如此。”
                      我黯然伫立了半晌,这才苦笑说:“那你又能否明白我对你的感情?”
                      “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会保护我,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在乎——”于婷用漆黑的双眸凝视着我,“——可是,你并没有做到。”
                      是的,我没有做到,最终是我把她送进了监狱。
                      于婷看出了我的窘迫,她淡淡地宽慰我说:“你不用放在心上,因为我自己都不在意。”
                      我抬头看着她,眼神中一片迷茫。
                      她真的不在意吗?那她为何又把那句话记得如此清楚?
                      也许这就是人生,随时随地都充满了悖论的人生。


                      302楼2015-02-05 11:54
                      收起回复
                        “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她却愿意为另一个人做任何事情——这就是爱情。”从女子监狱出来之后,张大伟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到。
                        我向他要了一颗香烟。我以前从不吸烟,所以当烟雾进入肺腔的时候,我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大伟静静地看我咳完,这才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哭呢——还好你没有。”
                        我愣了半晌,让春风把我湿润的眼睛吹干,然后我黯然地回答说:
                        “也许我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
                        【THE END】


                        303楼2015-02-05 11:54
                        收起回复
                          @o伪君孖o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4楼2015-02-05 14:02
                          回复
                            〖NO.5〗
                            【四人游戏】 文/小雷纤纤
                            -----------------------------------
                            游戏规则:两男两女四个人,找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在深夜12点分别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里,由熟知死者生前情况的人开始,心中默念死去人的名字,走向下一个墙角,拍站在那里的人的肩膀,依次循环。当走到没有人的角落时要咳嗽一声,然后继续前进。不久,你会发现,将不再有人咳嗽……
                            如果你还没有玩过四人游戏,那我劝你,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沾它,如果你不幸的已经玩过,就请你不要再独自去没有窗户的房间……
                            【一、只是游戏】
                            月圆之夜,我、初十、付辉、连华聚在初十家的老房子里,等着零点到来时我们玩四人游戏。这个提议是连华说起来的,因为她的一位儿时的好友去世了,他们曾经有过约定,为了要知道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先去世的话,就要在回魂夜那晚来到另一个人身边,挠她的脚心,这样,两个人就都可以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鬼的存在。可在连华朋友头七的那个晚上,连华正忙着给公司赶策划书,等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天边早已经发亮了。一夜没睡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得朋友是否来过了。她觉得违背了和朋友的约定,便求我们用这个古老的招魂游戏再试一次,看能不能叫回她朋友的灵魂。付辉是连华的男朋友,初十是付辉的铁哥们,我是初十的女朋友,所以,就我们四个人。在连华朋友二七的夜里,来玩这个招魂的游戏。
                            “该开始了吧?”付辉问。
                            “还有十分钟。”初十看了一下表回答。
                            “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吗?”看的出连华还是有点胆怯的。
                            “他是你的朋友,就算成了鬼,也不会来吓你的,顶多就是跟你说个话什么的,决不会成个厉鬼来要你的命。要是我,一定以最帅的样子来见你。”付辉总是不忘贫嘴,但我想他的心里也许有点酸溜溜的,因为他一直不明白连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初十,真想不到,你家还真够邪门的,居然有这种没有窗户的房子。”付辉看了一下周围说。
                            “没什么邪门的,以前这样的楼多的很,建筑不合理嘛,不过大多都扒了,这里都十来年没人住了,马上都会列入拆迁的行列了。好了,大家准备吧,马上12点了,都关上手机,找个墙角站下,等会儿我来吹灭蜡烛。”初十说。


                            305楼2015-02-05 15:18
                            收起回复
                              2025-05-31 11:44:05
                              广告
                              我们都站了起来,关上手机,各自走向一个墙角,顺序是付辉,连华,我,初十。
                              “按游戏规则是从连华开始吧,剩一分钟12点的时候我吹灭蜡烛,你在心理默默的记数,到了12点就开始。可以吗?”初十看着连华说。
                              “可以。”连华点点头。
                              初十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里有勇气和安定。
                              “噗!”蜡烛灭了。
                              世界进入漆黑安静,游戏的规则是不可以说话,不可以自行结束游戏,只可以在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里时咳嗽一声。游戏开始了。
                              我听见连华那浅浅的脚步声向我走来,她柔软的手很快的就搭上了我的肩,然后放下。我开始向前走,没有任何的方向感,只能用右手摸着墙壁,是冰凉而潮湿的感觉。我抬起左手到一个大约初十肩膀的高度,慢慢的,慢慢的向前走,终于,我摸到了他那熟悉的肩膀,然后轻轻放下。初十也开始向前走了。
                              付辉咳嗽了一声后又开始向前走了。我在心里算了一下,这次咳嗽得该是初十了。是的,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初十咳嗽的声音。那么,下一个咳嗽得就该是我了。
                              连华柔软的手又一次搭上了我的肩,然后轻轻放下。我依然用右手摸着墙壁向前走,但这次我没有把左手抬起来。因为我明白,我的前面不会有人。一步、一步、一步。我还是抬起了左手,摸了出去,碰到的是——冰凉的墙壁。
                              我的那一声浅浅的咳嗽在我听来更像是长长输出的一口气。然后,左转,继续往前走,右手摸着墙,左手抬起。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开始诡异,似乎有一种冰凉的东西来到了我们的中间。我觉得有眼睛看着我,但我又辨不清这目光来源的方向。浑身的肌肉开始发紧,我的手颤抖着搭上初十的肩膀,在我的手要放下的瞬间,初十的手抓住了我的手,狠狠地攥了一下。这是他常在安慰我时作出的动作。现在,他为什么要这样?是猜测到了我的紧张还是他也发现了什么?不可以说话。初十走了出去。我静静的听他们的脚步声。到连华了,她的脚步声停止了,该咳嗽了。


                              306楼2015-02-05 15:1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