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之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让他琢磨不透,拿捏不准。昨夜江渉在灵音坊发了一通酒疯,记忆都有点模糊了。却唯独记得林乐源的那句“谁要是真的动心了,那就一定死惨了”。
他很清楚温郁之不可能接受他。那人是能臣干吏,是忠良之后,可以好男色,也可以寻花问柳,甚至可以和戏子小倌来那么一段风流韵事,可却是不能和另一个男人相伴一生的。
自己喜欢上温郁之那样的人……估计是真要变成蝴蝶的吧……
江渉有些害怕了。他如今已经是被温郁之卖了还帮他数钱,他怕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自己要被这段感情玩死。
他突然觉得很想逃。
逃跑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控制不住的生更发芽。江渉想着,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趁着现在还未泥足深陷,赶紧抽身离开。这天下之大,哪就非要局限在这京城之中?北边大漠,南边水乡,三山五岳,藏地苗疆,自己哪里不能去?去哪里不是逍遥快活?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寻思着现在就去银红照找俪娘,借上三百两银子。今晚去金银窟赌两把,使点手段,定能翻上两番。还了金三娘的酒钱,还能剩一百两当盘缠。明儿早上就去码头,这便坐船下江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