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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她不要潜之送她下楼,心头恼闷,她一直以为他的爱是听话的爱……走过厨房,把电灯一开,仆人们搭了铺板睡觉,各有各的鼾声,在灯光下张着嘴。竹竿上晾的蓝布围裙,没绞干,缓缓往下滴水,“搭——搭——搭——” 寂静里,明天要煨汤的一只鸡在洋铁垃圾桶里息息率率动弹着,微微地咯咯叫着,宝滟自己开了门出去,觉得一切都是亵渎。
以后决不能让它再发生了——只这一次。
—————— 回家的时候她不要潜之送她下楼,心头恼闷,她一直以为他的爱是听话的爱……——————宝滟,大约是觉得有些失控了吧,她大概以为可以就那么的柏拉图下去呢。女孩子,总之是比较的单纯一些吧。
——————走过厨房,把电灯一开,仆人们搭了铺板睡觉,各有各的鼾声,在灯光下张着嘴。竹竿上晾的蓝布围裙,没绞干,缓缓往下滴水,“搭——搭——搭——” 寂静里,明天要煨汤的一只鸡在洋铁垃圾桶里息息率率动弹着,微微地咯咯叫着,宝滟自己开了门出去,觉得一切都是亵渎。——————如果和潜之的吻,以及恋情如同在梦境,那么,此刻的,路过厨房,仆人,滴水声,把她拉回现实里了吧。
——————以后决不能让它再发生了——只这一次。——————理智尚存。


IP属地:宁夏1033楼2018-05-10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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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现在只看见她的嘴,仿佛他一切的苦楚的问题都有了答案,在长年的黑暗里瞎了眼的人忽然看见一缕光,他的思想是简单的,宝滟害怕起来。当着许多人,他看着她,显然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只剩下她的嘴唇。她怕他在人前夫礼,不大肯来了,于是他约她出去。
    她在电话上推说今天有事,答应一有空就给他打电话。
    “要早一点打来,”他叮嘱。
    “明天早上五点钟打来———-够早么?”还是镇静地开着玩笑,藏过了她的伤心。
    ——————然而他现在只看见她的嘴,仿佛他一切的苦楚的问题都有了答案,在长年的黑暗里瞎了眼的人忽然看见一缕光,他的思想是简单的,宝滟害怕起来。————这个男人的追逐的执着,单一,直接,令宝滟害怕了。
    ——————当着许多人,他看着她,显然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只剩下她的嘴唇。她怕他在人前夫礼,不大肯来了,于是他约她出去。————感觉到了危险。宝滟想着退缩了或者逃避了。
    —————— 她在电话上推说今天有事,答应一有空就给他打电话。
    “要早一点打来,”他叮嘱。
    “明天早上五点钟打来———-够早么?”还是镇静地开着玩笑,藏过了她的伤心。——————玩笑里藏着真心的,伤心?为哪般?为这不再继续单纯地感情吗?


    IP属地:宁夏1034楼2018-05-10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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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常一同出去,他吻够了她,又有别的指望,于是她想,还是到他家来的好。他和她考虑到离婚的问题,这样想,那样想,只是痛苦着。现在他天天同太太闹,孩子们也遭殃。宝滟加倍地抚慰他们,带来了馄饨皮和她家特制的荠菜拌肉馅子,去厨房里忙出忙进。罗太太疑心她,而又被她的一种小姐的尊贵所慑服。后来想必是下了结论,并没有错疑,因为宝滟觉得她的态度渐渐强硬起来,也不大哭了。
      ——————贪念一再纵容,没法收场,宝滟害怕了吧。
      ——————罗潜之家里也开始了混乱的不堪,已经考虑到了离婚的地步,怎么会不乱?


      IP属地:宁夏1035楼2018-05-10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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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黄昏时候,仆人风急火急把宝滟请了去。潜之将一只墨水瓶砸到墙上,蓝水淋漓一大块渍子,他太太也跟着跌到墙上去。老妈子上前去搀,口中数落道:“我们先生也真是!太太有了三个月的肚子了——三个月了哩!”
        宝滟呆了一呆,狠命抓住了潜之把他往一边推,沙着喉咙责问:“你怎么能够——你怎么能够——”眼泪继续流下来。
        她吸住了气,推开了潜之,又来劝罗太太,扶她坐下了,一手圈住她,哄她道:“理他呢。简直疯了,越闹越不像样了,你知道他的脾气的,不同他计较!三个月了!”她慌里慌张,各种无味的假话从她嘴里滔滔流出来:“也该预备起来了,我给她打一套绒线的小衣裳。喂,宝宝,要做哥哥了,以后不作兴哭了,听妈妈的话,听爸爸的话,知道了吗?”
        ——————闹着,乱着,然而,孩子。。。三个月了呢。怎么不宝滟伤心?她在这指望他离婚后在一起,而他在那里和妻子有了孩子,三个月,呵呵,讽刺的很,女人大约以为,爱就是对一个人守贞,而不是这边对这个人说着爱,那边和另一个女人做着爱,孩子。。。这个证明,如果罗潜之是个罪犯,那么这孩子就是罪证了吧。虽然,说起来,罗潜之并未同妻子离婚,可以的,可是唯其因为合理合法,这给宝滟的打击,才是致命的。
        ——————怎么能够?————对不起一个女人,又对不起另一个女人。。。
        ——————为了掩饰,还要忍者自己心里的屈辱感,去安慰罗太太,不能不佩服一个女子的理性,慌里慌张间,安抚和镇定自己的情绪,太难了呀。


        IP属地:宁夏1036楼2018-05-10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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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出来,已经是晚上了,下着银丝细雨,天老是暗不下来,一切都是淡淡的,淡灰的夜里现出一家一家淡黄灰的房屋,淡黑的镜面似的街道。都还没点灯,望过去只有远远的一盏灯,才看到,它霎一霎,就熄灭了。有些话她不便说给我听,因为大家都是没结过婚的。她就说:“我许久没去了。希望他们快乐。听说他太太胖了起来了。”
          “他呢?”
          “他还是瘦,更瘦了,瘦得像竹竿,真正一点点!”她把手合拢来比着。
          “哎呦!”
          “他有肺病,看样子不久要死了。”她凄清地微笑着,原谅了他。“呵,爱玲,到现在,他吃饭的时候还要把我的一副碗筷摆在桌上,只当我在那里,而且总归要烧两样我喜欢吃的菜,爱玲,你替我想想,我应当怎么样呢?”
          “我的话你一定听不进去的。但是,为什么不试着看看,可有什么别的人,也许有你喜欢的呢?”
          ——————淡淡的故事讲着,似乎是别人的故事。宝滟在转述罢了。
          ——————在她,因为罗潜之的不久于人世,轻易地原谅了他,甚至于,还在感慨那个男人对她的深情,吃饭时的餐桌上的碗筷,菜品————于她,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最大的深情了吧。
          ——————宝滟,该怎么办呢?不再去了,没法继续了,暧昧没法继续。也回不到最初了。宝滟的心不再是最初的单纯了。
          ——————爱玲劝她的话,她可能听得进去吗?别的人,有的女孩子,也许以为一辈子就爱一个人就够了吧。别的人,不再会有别的人了吧。


          IP属地:宁夏1037楼2018-05-10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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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带着笑叹息了。“爱玲,现在的上海……是个人物,也不会在上海了!”
            “那为什么不到内地去试试看呢?我想像罗先生那样的人,内地大概有的。”
            她微笑着,眼睛里却荒凉起来。
            我又说:“他为什么不能够离婚呢?”
            ——————除了罗潜之,宝滟,别的人,似乎不那么容易入眼。不是个人物的男人,不可将就。
            ——————她微笑着,然而不再想,不接话。内地,别的,,都是别的人吧。
            ——————爱玲的提问,离婚?宝滟怎么看呢?


            IP属地:宁夏1038楼2018-05-10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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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扯着袖口,低头看着青绸里子。“他有三个小孩,小孩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们牺牲了一生的幸福罢?”太阳光里,珍珠兰的影子,细细的一枝一叶,小朵的花,映在她袖子的青灰上。可痛惜的美丽日子使我发急起来。“可是宝滟,我自己就是离婚的人的小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我小时候并不比别的小孩特别地不快乐。而且你即使样样都顾虑到小孩的快乐,他长大的时候或许也有许多别的缘故使他不快乐的。无论如何,现在你痛苦,他痛苦,这倒是真的。”
              ——————她顾及她的三个孩子,不想牺牲他们一家的幸福。然而,她的幸福,该由谁给予?
              ——————爱玲的急切,想要帮她挽回她的想法。可是,她肯听进去吗?


              IP属地:宁夏1039楼2018-05-10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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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半天。“不过你不知道,他就是离了婚,他那样有神经病的人,怎么能同他结婚呢?”
                我也觉得这是无可挽回的悲剧了。
                ——————宝滟并不赞同,和罗潜之一起生活,她并不觉得那是最好的结局。尽管,他夺取了她的心,她的爱。
                ——————悲剧,无可挽回。


                IP属地:宁夏1040楼2018-05-10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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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一下发过几个短篇,中篇的名字,怕久了我会忘记。想看的读者也可以按照页次去找你喜欢的篇目点评。谢谢大家。
                  1-4 心经;
                  5-15 红玫瑰与白玫瑰;
                  15-20 倾城之恋
                  20-22 鸿鸾禧
                  22-25 金锁记
                  25-31 连环套
                  31-32 牛
                  32-33 殷宝滟送花楼会—列女传之一
                  33-开始 封锁


                  IP属地:宁夏1041楼2018-05-10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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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篇短篇,今天开始一点点,后面有空就继续。
                    《封锁》
                    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在大太阳底下,电车轨道像两条光莹莹的,水里钻出来的曲蟮,抽长了,又缩短了;抽长了,又缩短了,就这么样往前移——柔滑的,老长老长的曲蟮,没有完,没有完……开电车的人眼睛盯住了这两条蠕蠕的车轨,然而他不发疯。
                    ————开始了。看起来我们接下来要看的故事发生场景是在电车上。
                    ——————电车的车轨,水里钻出来的曲蟮,这形容。想不大来。原谅我是北方人,不怎么见到这些东西,地域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IP属地:宁夏1042楼2018-05-10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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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宝滟送花楼会 尾声 (一九八三年补写一九四四年旧作)
                      我到老山东那里去烫头发。是我一个表姐告诉我这地方,比理发馆便宜,老山东又特别仔细。旧式弄堂房子,门口没挂招牌,想必是逃税。进门一个小天井,时而有八九岁以下的男孩出没,总有五六个,但是都很安静,一瞥即逝。
                      石库门房子,堂屋空空的没什么家具,靠门搁着只小煤球炉子。老山东的工作室在厢房,只设一只理发椅;四壁堆著些杂物。连只坐候的椅子都没有.想必同时不曾有两个顾客。老山东五十几岁了,身材高大,微黑的长长的同字脸,看得出从前很漂亮。他太太至少比他小二十岁,也很有几分姿色,不过有点像只鸟。圆溜溜的黑眼睛,鸟喙似的小高鼻子,圆滚滚的胸脯,脂粉不施,一身黑,一只白颊黑鸟,光溜溜的鸟类的扁脑勺子,虽然近水楼台,连头发都没烫,是老夫少妻必要的自明心迹?她在堂屋忙出忙进,难得有时候到厢房门口张一张,估计还有多久,配合煮饭的时间。
                      老山东是真仔细,连介绍我来的表姐都说:“老山东现在更慢了。看他拿撮子头发比来比去,急死人!”放下两小绺,又另选两小绺拎起来比长短,满头这样比对下来,再有耐心也憋得人要想锐叫。忍着不到门口来张望的妻子,终於出现的时候。眼神里也仿佛知道他是因为生意清,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慢工出细活。
                      怪不得这次来,他招呼的微笑似乎特别短暂。顾客这方面的嗅觉最敏感的,越是冷冷清清,越没人上门,互为因果。
                      咕咚!咕咚!忽然远远的在闹市里什么地方槌了两下。打在十丈软红尘上.使不出劲来。
                      老山东侧耳听了听。“轰炸,”他喃喃地说。
                      我们都微笑,我侧过脸去看窗外,窗外只有一堵小灰砖高墙挡著,墙上是淡蓝的天。
                      咕咚!这次沉重些。巨大的铁器跌落的声音,但还是坠入厚厚的灰尘里,立即咽没了,但是重得使人心里一沉。
                      美国飞机又来轰炸了。好容易快天亮了,却是开刀的前夕,病人难免担心会不会活不过这一关。就不炸无.断了水电,势必往内陆逃离,被当地的人刨黄瓜.把钱都逼光了,丢在家里的东西也被趁火打劫的乱民抢光了。想这点器械设备都是带不走的,拖着这些孩子跑到哪里去?但是同时上海人又都有一种有恃无恐的安全感。投鼠忌器,怎么拾得炸烂上海的心脏区?——日本人炸过。那是日本人。
                      窗外淡蓝的天仿佛有点反光,像罩薯个玻璃罩子。未来的城市上空倒扣着的,调节气候,风雨不透的半球形透明屋顶。
                      咚!咚咚!这两下近得多。
                      老山东脸上如果有任何反应的话.只是更坚决地埋头工作。我苦于没事做,象坐在牙医生椅子里的人,急于逃避,要想点什么别的。
                      也许由飞机轰炸联想到飞行员,我忽然想起前些听见说殷宝滟到内地去了,嫁了个空军,几乎马上又离婚了。
                      讲这新闻的老同学只微笑著提了这么一声,我也只笑着说“哦?”,心里想她倒真听了我的话走了,不禁有点得意。
                      我不知道她离开了上海。《送花楼会》那篇小说刊出后她就没来过,当然是生气了。
                      是她要我写的,不过写得那样,伤害了她。本来我不管这些。我总觉得写小说的人太是个绅士淑女,不会好的。但是这一篇一写完就觉得写得坏,坏到什么地步,等到印出来才看出来,已经来不及了。见她从此不来了,倒也如释重负。
                      听到她去内地的消息.我竟没想到是罗潜之看了这篇小说,她封他交代不过去,只好走了。她对他的态度本来十分矛盾,那没关系,但是去告诉了第三者,而且被歪曲了(他当然认为是)。那实在使人无法忍受。
                      其实他们的事.也就是因为他教她看不入眼。是有这种女孩子,追求的人太多了,养成太强的抵抗力。而且女人向来以退为进,“防御成功就是胜利”。抗拒是本能的反应,也是最聪明的。只有绝对没可能性的男子她才不防备。她尽管可以崇拜他.一面笑他一面宠惯他,照应他。一个母性的女弟子。於是爱情乘虚而入——他错会了意,而她因为一直没遇见使她倾心的人。久郁的情怀也把持不住起来。相反地,怕羞的女孩子也会这样,碰见年貌相当的就窘得态度不自然.拒人於千里之外;年纪太大的或是有妇之夫,就不必避嫌疑。结果对方误会了,自己也终於拖入。这大概是一种妇科病症,男孩似乎没有。
                      她的婚事来得太突然,像是反激励作用,为结婚而结婚。甚至於是赌气,因为我说她老了。——是因为长期痛苦而憔悴。——在大後方,空军是天之骄子,许多女孩子的梦里情人。他对她不会像那样。性有重於泰山,有轻於鸿毛。如果给了潜之-当然即使拖到老,拖到死,大概也不会的,但是可以想像。有了个比较,结婚就像是把自己白扔掉了。
                      我为了写那么篇东西,破坏了两个人一辈子唯一的爱情——连她可能也是,经过了又一次的打击。
                      他们不是本来已经不来往了?即使还是断不了,他们不是不懂事的青少年,有权利折腾自己,那种痛苦至少是自愿的,不像这样。
                      轰炸声远去了。静悄悄的,老山东的太太也没再出现过。做饭炒菜声息毫无,想必孩子们闹饿了都给镇压下去了。
                      我怕上理发店,并不喜欢理发店绮丽的镜台,酒吧式的镜子前面一排光艳名贵的玻璃瓶,成叠的新画报杂志,吹风轰轰中的嗡嗡笑语。但是此地的家庭风味又太凄凉了点,目之所及.不是空空落落,就是破破烂烂。还有老山东和他太太控制得很好的面色,都是不便多看,目光略一停留在上面就是不礼貌。在这思想感觉的穷冬里,百无聊赖中才被迫正视《殷宝滟送花楼会》的后果。“是我错”,像那出流行的申曲剧名。
                      我没再到老山东那里去过。


                      1043楼2018-05-1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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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12月张爱玲写信给宋淇,信上说到她的小说《殷宝滟送花楼会》是以傅雷为原型。张爱玲信上写决定不收《殷宝滟送花楼会》进新小说集,“写得实在太坏,这篇写傅雷。他的女朋友当真听了我的话,到内地去,嫁了空军,很快就离婚,我听见了非常懊悔。”


                        1044楼2018-05-11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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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楼上的这个网友,找来了爱玲后来补写的部分,在此,继续陪同大家一起读来:《封锁》这一篇,暂时先搁下,先把,这一篇读完了再续。原谅我把顺序理得有点乱。因为,我看到的原本里就只有前面的部分内容。在此,补上后续。可以完整的读完一篇文字。尤其是有过一些背景故事的小说,我觉得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同事,在此想爱玲致敬。她对自己的文字的负责的态度。使得我们也觉得应该完善这样一部短篇小说。爱玲完成补写部分,是为了尊重文中的人物,我们读者完善这篇小说读评,是为了尊重爱玲。
                          ————————
                          以下正文开始:


                          IP属地:宁夏1045楼2018-05-14 16:15
                          收起回复
                            殷宝滟送花楼会 尾声 (一九八三年补写一九四四年旧作)
                            我到老山东那里去烫头发。是我一个表姐告诉我这地方,比理发馆便宜,老山东又特别仔细。旧式弄堂房子,门口没挂招牌,想必是逃税。进门一个小天井,时而有八九岁以下的男孩出没,总有五六个,但是都很安静,一瞥即逝。
                            ——————是的,我发的版本的原本部分,完成于一九四四年十一月。
                            ——————这部分补发的爱玲的续写部分,是爱玲在一九八三年完成的。至于为何补写,这部分内容,楼上的这位朋友有发,在此不做赘述。
                            ——————正文中,继续以“我”的讲述进入内容,故事的续接从这里的一个理发店开始了。把我们的故事又拉回到那个时代。爱玲回忆里的时代。让我们大家随着爱玲的回忆的脚步穿越一下吧。


                            IP属地:宁夏1046楼2018-05-14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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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库门房子,堂屋空空的没什么家具,靠门搁着只小煤球炉子。老山东的工作室在厢房,只设一只理发椅;四壁堆著些杂物。连只坐候的椅子都没有.想必同时不曾有两个顾客。老山东五十几岁了,身材高大,微黑的长长的同字脸,看得出从前很漂亮。他太太至少比他小二十岁,也很有几分姿色,不过有点像只鸟。圆溜溜的黑眼睛,鸟喙似的小高鼻子,圆滚滚的胸脯,脂粉不施,一身黑,一只白颊黑鸟,光溜溜的鸟类的扁脑勺子,虽然近水楼台,连头发都没烫,是老夫少妻必要的自明心迹?她在堂屋忙出忙进,难得有时候到厢房门口张一张,估计还有多久,配合煮饭的时间。
                              ——————因为这一段,我特意查了一下,关于石库门。
                              石库门是上海最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通常被认为是上海近代都市文明的象征之一。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这一段的故事发生地点,依然是在上海。
                              ——————老山东,以及他的理发店,还有他的年轻的妻子。出场的人物就这两位了。


                              IP属地:宁夏1047楼2018-05-14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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