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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_[愿君采相思]_【授权转载】《采采芣苢》 BY 芣苢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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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这个贴那位楼主曾在吧里发过,到后来好像因为某些原因只在侠岚吧里发了,我第一次看就是在钧吧,后来一路追到侠岚吧里……


来自手机贴吧83楼2014-07-28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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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o quickly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4-07-28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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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浙江85楼2014-07-28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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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阿欢的文就点进来惹 楼主妹子就是求转载的那位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4-07-2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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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六 新年篇】
          无法粘贴于此,请寻原帖第五页第793楼。
          http://tieba.baidu.com/p/2190215509?see_lz=1&pn=5


          IP属地:广东87楼2014-07-30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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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91楼2014-07-30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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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p


              94楼2014-08-01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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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押五个铜钱琳琅阁那群宫女太监会被斩首。”
                “我押六个铜钱琳琅阁一等宫女全都会被凌迟。”
                “我押七个铜钱琳琅阁所有宫女太监都会没事。”
                书房里柳杨戚、弋痕夕、碧婷三人围坐,三方大开大阖摸出铜钱誓要一争高下。柳杨戚奇道:“丫头你怎么觉得他们都没事?”
                “辰月肯定有措施啊。”碧婷理所当然道,“她要是自己跑了让贴身宫女太监留下来受罪,她就不叫顾辰月了。”
                “陛下会听?”弋痕夕不咸不淡道。
                “其实我侄子一直是一只披着冷漠腹黑外皮的忠犬啊。”碧婷振振有词,“我看人很准的。”
                瞥见两人噤声,她撇嘴道:“喂,你们不信?”
                “你说呢?”有凉凉声音从背后传来。
                碧婷手一抖,滚烫茶水瞬间溅了弋痕夕一身,捧着茶杯干笑着回头:“怎么会……哈哈哈我是说弋丞相瞧你说的……怎么会是说你呢陛下……”
                “五六七……你们在这儿做什么?设赌局?”千钧犹若未闻。
                “哪有的事。”柳杨戚不动声色地一袖子收了所有铜钱。
                “哦?那刚才那些铜钱是怎么回事?”千钧饶有兴趣问。
                柳杨戚严肃答曰:“你师父我年近八旬,方才不辞劳苦长安街上卖草药挣回来的。”
                千钧体贴道:“亚父您一把年纪怎么能干这些粗活,若不嫌弃我让人给您盘个铺子,您负责提供货源即可。”
                柳杨戚:“……”
                柳杨戚道:“你其实想累死你亚父很多年了吧。”
                “是啊今时今日终于完成夙愿了。”千钧没精打采地扯着烂话,“我说你们,看戏啊这是。”
                碧婷看他一眼:“其实也不算……真走啦?”
                千钧没说话。
                “总留着也不是个事,心里郁结,任凭太医医术高超药材珍贵,都医不好的。”
                “罢了,”千钧淡淡道,“总归是我的不对。”
                书房内一时静默无言。弋痕夕忽然开口:“碧婷?”
                “嗯?”
                “之前我弄到一条河口鳄,据说会吃人的。方才我带到你殿里,要不要去看?”
                碧婷原本正在漫不经心地嗑瓜子,一听这话瞬间起身:“你不早说。”然后疾言厉色道:“陛下碧婷先行告退莫要挂念弋丞相请随我来紫秋紫琳去御膳房要点新鲜猪腿来我要喂宠物……”
                弋痕夕从容起身行礼告退,一时书房只剩下柳杨戚和千钧两人。碧婷在门口吩咐侍女的声音还遥遥可闻。
                千钧早就习惯了这姑娘神奇的行事,对此置若罔闻,随手倒了杯茶,问:“亚父此行辛苦了。”
                “你也知道我辛苦。”柳杨戚哼哼道,“西域愈来愈乱了,我去的时候逢着月氏大乱,你处理完了内政,还是要认真对外。”
                “明白。”千钧道,“不会等太久。药呢?”
                “差一味。”柳杨戚道,“我去寻药的时候,当地人告诉我唯独一处地方有方子上所说的蛇灵草,但我赶到那处,却发现早已被人烧了。”
                千钧一愣:“烧了?”
                “是。”柳杨戚道,“我问过当地人,说是曾有中原人来过,走后便起了大火,寸草不生。”
                千钧轻声道:“顾长风……死都不肯……”
                柳杨戚看着少年帝王攥紧了拳,叹了口气:“其实也……早该猜到。顾长风既然留下了那张药方,便有烧毁药草的可能。他自己有现成的药材,本不需再去西域取的。”
                “都烧了。”千钧恢复了淡漠的声调,“他自己派人烧的。身死以后有部下直接烧毁所有药材。”
                “算无遗策。”柳杨戚道,“要解你身上的毒瘾,还剩一种方法。”
                千钧低声道:“蛇麻散?”
                “是。”柳杨戚默然,“我带回了别的药材,稍加改进,焚香调理,你便不必再日日焚香,离开一步便虚弱不堪了。”
                “一辈子依靠药物,来平复毒瘾么?”千钧冷笑一声,“那我宁愿少活几十年。”
                “你若强制戒毒,过程痛苦不堪不需我言说,最大限度,你也只能再活十年。”柳杨戚道,“十年,连城。你花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站在了现在的位置,十年你能做什么?这对国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先是昏君,后是短命的明君,大周足够虚弱,不能再出差池了。”
                “当年我同意让你进入丞相府,服下这种给顾长风卖命的药,一是相信西域还有这一味蛇灵草,二是不信顾长风会有烧毁解药的念头。可现下也没办法,连城。我会尽力,而你需要先将就。解药一定会有。若是有人制出来过,则不可能无法复原。“
                “我明白。”千钧道,“我只是……”
                柳杨戚没等到他的后话,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年轻的帝王已经昏迷,脸色惨白如纸,呼吸低不可闻。
                大概也非全然是得不到药物的缘故。
                “强撑着……总不是个方法。”柳杨戚叹息道,“亚父只能治外伤。”
                修改版这是


                IP属地:广东96楼2014-08-0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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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月默然不语。
                  “这其实是很好的结果了,按那位一贯的性格,此刻你本该在瀛天宫里。而那几个,”浮丘朝角落辗迟那边抬了抬下巴,“全尸都不会留。”
                  “那么他派遣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浮丘微微笑起来:“传话。”
                  “传话?”辰月揉了揉额角,“这倒新奇。”
                  “不新奇,他如今变了很多。”浮丘道,“我与他母亲曾是至交好友,我看着他长大。他如今其实变了许多,你在他身边太久,未必看得出来。”
                  辰月并不反感浮丘,甚至觉得这个性格爽快的女子让她觉得很亲近。换做他人她大概听都懒得听,任人翻来覆去地讲也只当做没听见。她其实是个固执的姑娘。然而浮丘这样漫不经心地娓娓道来,给人一种很舒服,而且轻松的感觉。
                  她忍不住开口:“怎么说?”
                  “从前在我看来,他还只是个孩子。事实上女人看一个少年,永远也不会觉得他长大过。”浮丘摆弄着手腕上的水晶镯子,“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战争,死亡,家仇国恨……他扛下来了,这很好。但我想,没有谁真的愿意让他变成这样。”
                  她摩挲着那个式样简洁的水晶镯子,声音陡然就变得不再敷衍和轻快:“谁都没有办法,这并不是一个人的错,或许根本没有人是错的。我们只能看着他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杀人,被杀,只有这两种选择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不让他被杀。他并不是生下来就有着决绝果敢品质的人,如今他手握大权生杀予夺,与其说是慕容氏断绝已久的血脉重又在他身上流淌,不如说是严苛的后天环境给他的影响。
                  “然而生而为人,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软弱的地方。你杀人,是因为不曾被爱。你杀很多人,是因为你不敢花费时间去想,那些死去的人曾如何生活过。他敢去杀人,他敢去杀很多人,是被逼无奈的同时,他还没有长大。
                  “而他终于学会了救人。他也救过很多人。从顾长风的手下,从宁帝的手下,都有。其实你看,关于他的事情,你也有很多是不知道的。你只知道他杀了很多人,他骗了你——骗了你们很多年,他辜负了很多东西。你逐渐形成了意识,不信他在做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的同时,也做过很多好事。这就好比你一直不愿意去相信顾长风对你这么好,是你至亲的人,却会谋逆,会杀人。
                  “最近这些年,他开始变通,不再一味用强。当一个孩子不再肆意使用他剥夺生命的权利之时,他是真的长大了。”
                  浮丘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神色,看着辰月怔愣表情,自觉地没再说下去。
                  她一向觉得这姑娘遇见什么都能处变不惊,是女孩身上少有的稳重淡然。可这样的性格与其说是优点,有时候只能算是一种自我保护。认定了是好的事情,就不会往坏的方面去想。往深了看,这是极端脆弱的自我保护,尤其在千钧这件事情上,绝对要不得。
                  她觉得这是个好姑娘,同时千钧又喜欢她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作为一个长辈,能帮则帮是分内的事嘛……况且年轻人么动不动就爱搞点你死我活的,都是想不开,那就帮她想开点,早点完事回家睡觉。
                  按千钧原本对她的吩咐,是“给她灌药,当她保镖,其他的依她去”,想想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如果辗迟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务必从中作梗就可以了”。但开什么玩笑,她浮丘当年是风月场有名的大众情人,情情爱爱什么的,要不是她觉得制毒有聊些专攻这方面去了不记得谈恋爱,早就修炼成精了好嘛。这两小辈这么多年一直眉来眼去却始终没动静,前几年弋痕夕帮忙放了个烟花促进了下感情,本以为从此王子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饭……啊不对,本以为好歹有些进展,结果一场猝及不防的亲情大戏华丽落下帷幕,这么点朦朦胧胧的感情又被哗啦啦地拆成了一片片,一阵风吹过就呼啦啦随风飘去了。
                  这两人是真心喜欢对方,这种喜欢已经超越了这个年纪男孩和女孩模糊不清的爱情,可时局实在不对。浮丘看过一本坊间小说,说有些情爱就像是春天遇到花开,一切都会很好。而冬天遇见鱼浮上水面换气,鱼换完气沉到水里你再也看不见,什么结果都没有。但你能说春天遇见花开就是对的,而冬天遇到鱼就是错的么?①
                  我喜欢你啊……可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怎样都不可能再去触碰到曾经相扣的指尖。
                  浮丘活得坦荡,没什么牵挂,自然没那么多要去考虑的东西。她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怎样才有方法去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她只知道千钧已经迈出了一步,而辰月还不肯回头。
                  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去面对现实的。执拗地不去看花开,执拗地不去看浮鱼,那么这个冗长的故事就不会有结局。没有结局的故事,终场散去后失望的不会是观众。
                  辰月这个姑娘,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心累了,干脆不要再理这些事,不要睁开眼睛去看这些事罢了。
                  她不能死……浮丘想,她死了那还得了,千钧那性子指不定要陪她去死。
                  浮丘等她开口。辰月果然开口,声音轻轻巧巧的,带点不大听得出来的沙哑:
                  “他托你转告我什么?”
                  浮丘一本正经道:“叫你按时吃药……方子在这儿,药材我也带来了。再过个把月,用另一张方子,上面的药材只要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大概都能买得到……我不跟着你,但不能保证其他人不跟。其实只要你养好身体吃好喝好,大约没什么人会来烦你。”
                  辰月笑笑:“倒是省心了。”
                  “私人问一句,”浮丘也笑,“其实……你想去哪儿?”
                  “禹州。”辰月没什么犹豫,“我不瞒你也不瞒他……瞒不过么。只要他不来打扰,我也不一定非要……非要想不开去那什么。”
                  她叹了口气,丝毫不见得决定了去向会少几分忧愁的意思。浮丘也不多问,点点头:
                  “你是突然晕了,被那孩子送过来的。身体是自己的,总得多保重。这医馆你也瞧出来了,是我鸠占鹊巢抢了别人的……休息好了就走吧。我回帝都去了,后会有期小姑娘。”
                  辰月却有些诧异,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道别了。浮丘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还有事?”
                  辰月犹豫了一下,别过头去:
                  “他还好吧?”
                  浮丘不作他想,爽快答曰:“不大好。”
                  辰月又别过头来惊愕地看她。
                  “你父亲生前用人,入府便要下药。那药是个无名方士的作品,每月需解一次毒,迟了服下解药会骤然昏厥,不服解药会死于窒息。你父亲去前烧毁了所有解药,柳杨戚也弄不清那药的成分。为了这事他查阅古籍,去西域寻一味蛇灵草却无功而返,只能调出一种替代品暂缓毒性。替代品不大好用,得焚香调理,现在他身体保不准比你还弱。”
                  辰月一惊,这才想起为何千钧每次去琳琅阁她都能发现,并非是他居了高位身手渐弱的缘故,而是他身体不好。
                  浮丘看了她一眼,俯身勾起她的下颔细细看了片刻,转身娉娉婷婷地走向门外。
                  “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我回去这么汇报,他大概也会开心。”


                  IP属地:广东98楼2014-08-1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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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江南《龙族Ⅱ悼亡者之瞳》,楚子航与夏弥对话。


                    IP属地:广东99楼2014-08-14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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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拾陆】
                      “连城……连城?”
                      “将城儿抱来我瞧瞧……我怕是撑不住了。不是丧气话,阿裴,抱他来与我瞧瞧。”
                      “城儿……你怕不怕?娘亲走了,你怕不怕?”
                      “不要怕……我的连城,什么都不该怕对不对?娘亲盼你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像你父亲一样担当……”
                      “连城,好好活下去。娘亲看不到了,也要好好活下去……光明磊落地,坦坦荡荡地活下去……好不好?”
                      透不过气的黑暗,熟悉得惊人。只是这一次无边的痛苦里有遥遥传来的声音,仿若许多年以前耳畔叹息般的低语。
                      如约而至的梦魇,像是剧痛又像是喘不过气的心悸。该习惯了么?早该习惯了。哪怕恐惧哪怕无能为力……总该习惯了是不是?
                      “千钧……”
                      “千钧……千钧?”
                      又是这样模糊的声音啊,是在叫我的名字么?
                      千钧……千钧……那连城是谁?我是千钧,那连城是谁?
                      谁在叫我?她在说什么?她是谁?与世长辞的亲人……还是分道扬镳的故人?
                      千钧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朦朦胧胧模糊一片。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省起怕是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一次……更让他头痛的是辰月正站在床沿定定地盯着他。
                      “你刚才……有点吓人。”辰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抱歉,老毛病了。”千钧揉了揉额角,“其实没什么大碍……现在好了。现在是几时?”
                      “午时。”辰月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真的能赶路么?一定要急着回帝都?派人来接你不行么?”
                      千钧摇了摇头:“动作太慢,闹大了还会被发现我不在帝都……午时是么?即刻出发吧……我倒还好,你撑得住么?一贯体弱多病的。”
                      辰月没答话。桌上燃着一支她惯常计时用的梦甜香,已经燃到头了,烟雾有些缥缈。
                      “觉不觉得眼熟?”她忽然问。
                      “什么?”
                      “上次我们三个来殷城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忽然就昏迷了,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大夫说用药后一刻钟左右便能醒,我就燃了一支香在那儿等。结果你果然醒了,醒来能说能动还嘲笑了一遍辗迟,”辰月低声道,“可这一次……可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你要是醒不来怎么办?”
                      千钧一愣。
                      “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许久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来,“你担心我我很高兴,所以我绝不会有事,那样你会难过,对不对?”
                      这话听起来是蛮好听的……可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啊喂!语气没上没下的还好像哄小姑娘一样!要诚意没诚意要可信度没可信度!才不要接受!
                      小姑娘啊小姑娘,你要知道,眼前这人早就不是跟在你身后,和你差不多大,沉默寡言的小护卫了呀。
                      他有想要保护的人,有想要完成的事,他要走上席卷天下的战场,站在最高处决断生死,等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
                      你愿他还记得你教他种的那些花,你愿他还是你记忆里最初的模样。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你是说陛下这次南下,是要去找解药?”
                      鸣鸾殿里一片安静,宫人都被遣散。碧婷正拿柳叶子逗弄水池里的鳄鱼,一个不留神松了手,鳄鱼碰了碰,顿失兴趣地甩尾巴游走了。
                      “我去。”碧婷骂,“啊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说你们家陛下……不过他也玩得够脱啊,这下闹大了吧复仇小王子回来了吧。”
                      弋痕夕有点头痛:“你真是,专注黑你侄子三百年啊。”
                      “还好还好,”碧婷把手从池边抽回来,“他是去哪儿?”
                      “苗疆,据说从前那儿有人欠他一笔人情。”
                      “苗疆不都是奇奇怪怪的邪术么?”碧婷道,“他这是讨债去啦?巫蛊能解他身上的毒?”
                      “原理太复杂我也不懂,柳杨戚和浮丘说可以就行了。”弋痕夕耸耸肩,“但那边的人民群众你懂的,仇视朝廷的情绪有点强烈,所以我们都觉得不要自报家门比较好。”
                      “所以只带了少部分人随从,结果都莫名其妙折损了。重点是苗疆的谈判也没成功,回来的路上还被补了一刀?”
                      弋痕夕一怔:“你的概括能力还挺强……”
                      “还好还好,”碧婷谦虚道,“我靠那有点麻烦啊,听说我侄子病情恶化得有点厉害哦?”
                      “你这话完全听不出担心的迹象好么?还有是毒不是病,注意措辞。”弋痕夕叹了口气,“但你说得也对,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什么要去找解药要去岭南看看都是借口吧?”沉默了一会碧婷突然说,“我记得,辰月在禹州?”
                      弋痕夕笑了笑:“对,他大概只是想顺路去一趟禹州。自己去。”
                      碧婷想想能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耸了耸肩。你说人家小两口打打闹闹卿卿我我,出差顺道谈个情说个爱你能说什么?人家的事,犯不着你说道。
                      “大概会把大小姐带回来吧?”弋痕夕道。他倒是从顾长风还在时就这么喊辰月。
                      “唔。”碧婷应了一声,“话说回来,你好些没?”
                      “偶尔还是头痛。”
                      “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整吧。你是太拼命了。”碧婷道。


                      IP属地:广东107楼2014-08-1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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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XD


                        IP属地:浙江116楼2014-08-31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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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拾】
                          “他就在这巷子里?”碧婷好奇道。
                          “嗯,最后一家就是他,院子里有株开得极好的山茶花。”辰月背着手道,“是个雅士,可惜活得太随心所欲。”
                          “不是挺好的么?”
                          “对他自己当然挺好,对我们就不大好咯。最难懂的就是亦正亦邪的人了。”
                          碧婷莫名地就想到了辗迟:“人活一场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吧?”
                          “嗯,你说得对。”辰月站定,踮脚望了望院子,“可别人的死活搭在他的身上,他不在意我还在意呢。”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碧婷默默地想。
                          院门开了一条缝,但显然里面没有人。辰月犹豫了一会儿,推门进去。
                          前庭花草齐整,主厅古朴优雅,一切都像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模样,可就是没有人。
                          碧婷心里有些发毛,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凶宅传闻。
                          “奇怪。”辰月疑惑道,“这里不像是常年没人住的样子啊,花草都还打理得很好。可是……”
                          “没有人气?”
                          “嗯,别人进了他家院子,怎么可能还不出来看看?”
                          “别是出门了吧?或者……这里根本就换了主人?”
                          “没可能的。这位伯伯中年丧妻,从此再没踏出南天城半步,”辰月摇了摇头,“他发妻葬在后院,他不会离开,更不会转让这座宅子。”
                          她踏前两步,在主厅前站定了:“晚辈顾氏辰月,来请前辈的安了,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朔风穿过,寥无回音。主厅后现出一角被拂动的纱帘,除此以外再无生机。
                          碧婷只觉得后背有如芒刺,不时还得瞥一眼院外,看见行人还是行人,百姓还是百姓,才能安下心来。
                          “那里有座凉亭。”碧婷道。
                          “嗯,去看看。”
                          凉亭临水,隆冬季节荷叶凋零大半,雅意没有,倒颇为萧瑟。
                          但辰月没在意这些,远远地就能望见凉亭里坐着一个人,独自面对一盘棋局,拈起一枚翡翠棋子,低头像是在长考。
                          “晚辈顾辰月前来拜见赵伯伯,赵伯伯身体可还硬朗?”辰月显然松了一口气。
                          碧婷尽量偷瞄了几眼,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但如今只看见半个脸,只是模模糊糊有种“这人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不错”的印象。须发有些斑驳了,在风中微微拂动。
                          这人将住所打理得如此雅致,但碧婷却并未觉得他看着有仙风道骨的意味。估计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作祟,她总觉得这人一副看上去德高望重的长相,又能令辰月以礼相待,眉宇间却有隐隐的黑气。
                          不对……听辰月的意思,这人自从发妻去世之后再无心钻研旁门左道,想必过得也很清心寡欲,那他身上那股凶煞的黑气又从何而来?
                          “伯伯?”辰月这次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
                          话音未落碧婷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先去点对方的穴道一手守着门面,岂料指尖刚带着力道一碰,对方就先软软倒在了棋盘上。
                          一局的翡翠棋子受力四散,有几颗滚落到了地上,像是四散的水珠,发出清脆又单薄的声响。
                          “他……死了?”
                          南天城外最邻近战场的小树林,一向是城内神鬼故事的发源地,从来都没什么人气。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有两人骑着快马提着枪一路从战场杀进了这片林子,大批小憩的飞鸟被惊起,扑棱棱地飞出去,看见外边浓烟黄土的战场,又扑棱棱地飞了回来。
                          千钧卸了战甲,敏捷闪过一记横刺过后借力跃起,由上至下直劈辗迟面门。双方的战马都在疾驰,这一跃想要跳到对方的战马身上,显然需要丰富的经验和精准的计算。辗迟猝不及防只能横枪格挡,但对方居高临下,还手显然有点吃力。枪身碰撞处摩擦出了火花,战马承受不了力道极大的冲击,再加之身上又多了一人的重量,发出了估计是哀叫的嘶鸣。另一匹战马背上已经没了主人,撒着欢儿打了个响鼻,慢慢地停下了。
                          双方眼神交汇,同时翻身下马。
                          千钧握枪的手极为稳定:“认输吗?”
                          辗迟把枪一扔,找了块石头坐下喘气:“我以为你用枪会不顺手。”
                          “我以为你知道我十项全能。”千钧揶揄道。
                          辗迟白了他一眼:“不担心自己的将士,反倒在这里斤斤计较,你这个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
                          “我不会打仗,不然杜赫要来何用?”千钧坦然道,“你不也一样?”
                          “我也不会打仗,但舒载行领兵的功夫还不错。”
                          千钧笑了笑:“一年来你确实长进不少。”
                          “别用这种田舍汉收白菜的语气,我又不是被你培养成这样的。”辗迟嗤之以鼻,“喂,死面瘫,做个交易?”
                          千钧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我没那个癖好。”
                          “癖好你妹,”辗迟怒道,“老子也没有!老子只对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姑娘有兴趣!……等等回到正常的方向!”
                          千钧道:“我有说你有什么癖好……吗?”
                          辗迟:“……”
                          辗迟道:“好了,把刚才的都揭过,揭过。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互相都有赚,单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交易?”千钧脸上写满了“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辗迟笑:“我没办法搞来顾长风手里的解药,但找到了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千钧没说话,但显然认真了。
                          “你想要什么?”
                          “弋丞相手里那份卷宗。”辗迟也认真起来,“不需要是原本,我只要里面的内容。原本你可以自己留着。”
                          “哦?”千钧道,“这么看来我确实是赚了。几张纸换一条命,这生意未免太好做了些。”
                          “太好做的生意你从来都不会做,是吗?”辗迟将手肘搭在膝上,双手交握,身体前倾,“现在不是讲笑话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的下落,并不保证他愿意帮你。而那份卷宗只有一小部分是我需要的东西,我只是想证实我的猜测。”
                          他直视千钧:“换言之,你我可能从中获益,也可能得不到任何东西。那份卷宗于我而言可以是无价之宝,亦可以是废纸一张。”
                          “而你提供给我的消息,也可能毫无用处?”
                          “但至少那是真的。我没办法证明,单看你信不信我。”辗迟此刻就像个无赖奸商。
                          千钧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成交。”
                          然后又道:“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做了这么蠢的事……”
                          辗迟的表情像是想要一拳揍上去:“大家彼此彼此好吗?南天城西街雨花巷最后一家便是,如果人在就说是我请他帮忙,如果人不在我也没办法了。”
                          千钧耸耸肩:“我晚上差人将卷宗送给你,反正我也看不出什么苗头来。”
                          “相信我你进不了军营的。你让人送到这里,会有人等着。”
                          千钧一怔,辗迟说这话的时候有股苦涩的意味。
                          “你不想被人知道?”
                          “千万不能。”辗迟扯了扯嘴角,“走了。”
                          他吹了声口哨,漫无目的游荡的黑骊闻声即回,温驯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他翻身上马,手中还握着长枪。
                          “再会。”千钧低声道。
                          “最好不要。”他回头一笑。


                          IP属地:广东117楼2014-08-31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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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拾伍】
                              一路无话。
                              这个庞大的建筑群就像是地底下修筑多年的陵墓,通道犹如迷宫一样弯曲复杂,碧婷一开始还想记个路瞧个清楚,后来冷静地放弃了。
                              “这是前朝某个诸侯的陵墓。那时候诸侯割据,天子式微,不少礼乐存在僭越的行为,因此这里地形非常复杂,修建的原型是当朝的皇宫。”归海道,“后来时过境迁,这里被盗墓贼光顾了不知多少次,里头没剩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莫郡守很早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干脆直接封闭了出入口供自己用。”
                              “是他。”碧婷低声道。
                              她并未见过莫秋白,也不了解这个人,只是听柳杨戚和弋痕夕提过几次。事到如今她很快就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凭直觉就将莫秋白和赵府挟持她与辰月的黑衣人联系起来了。那戴着青铜面具的家伙怎么看怎么阴森森的,倒和这墓穴很有几分相似。但归海并没有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是归海这家伙本来就是老古板不喜欢直呼其名,还是莫秋白这个人的身份值得注意?
                              归海想想她不说话,大概是还想听的意思,补充道:“关押殿下和顾小姐的水牢是他后来改建的……以前倒也死过几个人,不过都不是淹死的,只是扔在那里不给饭吃。”
                              碧婷心想你这补刀也是够狠就让往事随风不好吗……蓦地还是心里一紧:“你说顾小姐……你们知道辰月在哪里?”
                              她知道归海是组长,因此也懒得和其他几个组员搭话。只是她被救上来以后就发现旁边的水牢空落落的,里面并没有人,这几个玖宫岭的也似乎根本没想着要去探查辰月的下落。
                              归海摇了摇头:“上头的意思是顾小姐不在这个地方。”
                              “不在这个地方?不在……地下?为什么?”
                              归海看了她一眼:“顾小姐是莫郡守的底牌,而这个地牢他们用来处理将死之人。”
                              碧婷摸了摸鼻子:“……那个,咱能不能到地上再讨论这个话题?咱现在不是还没出去呢吗,我有点瘆得慌。”
                              归海道:“抱歉。”
                              然后就是持久的沉默。长长的甬道确实鬼气森森,一路只有脚步声和火把燃烧的轻微声响。碧婷想想自己一届弱女子死里逃生,此刻脆弱得要命多么需要温暖和怜惜,结果这群家伙脸色一个比一个扑克……真真是千钧教出来的好人才。
                              这其实蛮冤枉人家的,莫秋白是何等狡狯阴险之人,地牢必然异常凶险。归海也只不过是了解了一下概况就毅然下斗……不对是毅然英雄救美,眼察四周耳听八方神经时刻紧绷,自然没心思和看起来活力满满问东问西的长公主扯瞎话。
                              时值无话可谈的沉默,他扫视一圈发现目前行走的甬道大概没什么危险,身旁的姑娘也异常安静。唯一的光源照亮前方若隐若现的出口,同时也阴晴不定地投射在姑娘的长发上,罕见的酒红色泽。
                              因为罕见,所以记忆深刻。譬如好几年前他从小镇来到人来人往的殷城,举目无亲四处流浪,偶尔去华灯璀璨的烟花地做短工,高悬的方寸圆台之上传来铮铮铁音,他在人群呼喝鼓掌之时抬头,女孩拢琴而笑满眼的睥睨纵横,晕红长发上流淌月光。
                              譬如新帝登基伊始,长公主册封礼上。他随仪仗默立一旁,听同僚称扬她花钗翟衣姿容绝胜,而她离他高远,依旧笑得张扬,只不过此番是对着观礼的新帝。
                              他本一介凡人,而她光芒万丈。从前如此如今依然,无论何时,他想她大概不需要任何慰藉。
                              他口拙不善表达,气氛尴尬成这样,也想过不如聊聊初见。只是这样的初见于她而言怕是没有任何意义,毕竟她真正认识他,不过是片刻之前。
                              而他认识她,可以追溯到记忆深远。


                              IP属地:广东126楼2014-11-01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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