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碍事，不说让你闪一边儿去吗。”
尽管天使一再让我闪开，我实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我已经闪了不是吗？
“你要让我怎么闪？你现在在哪儿？”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天使实在不可理喻，忍不住有些怒意。
“我现在就在你的意识中，现在你就乖乖的闪开，身体让我来主导！”
“话虽如此，我还怎么闪？”
“睡觉就好，别乱用你的意志妨碍我的行动。”
对于天使的思维方式，我哭笑不得，人这种生物可不是想睡就能睡得着的。
我只好问天使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但会有一点点累，希望你能撑住吧。”天使苦笑道。
下一秒，紫色的雷电我的以我为中心向着不同的方向延展，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伴随而来的是无法形容的痛苦，就好像体能被抽尽一般。
紫电无差别轰击着面前的敌人，被紫电触及到的一切都被烧的焦糊，落地即碎。
刚才还颇具威胁性的“杀手”，现在已经无法分清个体，破碎的尸首与残枝败叶混杂在一起，悲凉无比。
我说不出话，胸口实在太痛。
我曾不间断地奔跑过5公里，都远远不及这份痛苦。
“痛苦吗？”此时天使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爬起来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但是我做不到。我现在，被我无法几乎承受痛苦牵制。
“尽管紫电是最低等级的雷元素，依然还是抽空了你的灵质能。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去魔渊树海，在那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
当痛苦达到临界点，我用尽最后一丝体力做出唯一能做的举动——惨叫。
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六节 魔渊
“我想知道你是谁。”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天使倚靠着曼珠沙华粗壮的树身而立，我之前从没仔细看过天使的脸，忽略眼睛里忽明忽暗的紫电，我发现天使就跟普通人无异，有人类该有的喜怒哀乐。
而现在，他正在悲伤着。尽管不那么明显。
“我的名字，叫孟梵。以及，我并非什么天使。”
我很想问，那他到底是什么。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的说：“我是魔渊联使。我能告诉你的并不多，原因是我自己的记忆错综复杂，我不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虚构的。”
记忆，错综复杂。
“在我的记忆中，某一同一时刻，有多个人格的记忆，至于这些记忆的来源，我一直搞不清楚。况且，我现在的姿态只能说是我的思念体。你……”他猛然转移话题，“应该还有很多东西要问我吧，除了我的身世。”
没错，太多了。
如果这不是冥界，那是哪里？
他呼唤我来此，他说要用永恒的生命换取我什么样的帮助？
而那些人，说我不是人类，那我是什么？
“我是什么？”
“你也是魔渊联使，作为思念体，无法直接补充灵质能，就当我绝望的时候，我找到了你。利用你体内的联动水晶，幻化了这片魔渊树海。”
“魔渊？那是什么。”
天使微微一笑，对我讲道。

“你会慢慢知道的。”
我本以为天使会长篇大论的给我讲述一切，哪想到就这么一句屁话。
“对了，多出门走走，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天使说完这句话，周围的树干越来越模糊。
“尼玛”我不禁心想，还什么都没问清楚呢。
再次看清周围后，我便从树海出来了。
但这里是哪里呢？
“真不负责任啊。”每次把我弄进树海的是他，但我每次从树海出来都被随机传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天使的这种不负责任的作风实在是让我很不满意。
看建筑的风格，配合上我的直觉，这里离我的住处不算远。这个路口给人一种很悲凉的感觉，这种悲凉源于何处呢？
仅仅是没有人气，没有声音不会这样，况且这份悲凉中居然夹杂着一丝惊悚。
“呼噜噜”
顺着声音望过去，我看到一只硕大的棕犬，跟成年男性几乎同样体积的棕犬。
它老老实实的伏在墙角，时不时盯着路口的某个方向观望。
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只希望不要惊动它，我很不理解是谁家把这样一条棕犬任之放之，难道就不怕它伤人吗？

终于我胆战心惊地挪腾到了认为安全的区域，回头一看，那只棕犬也似乎在盯着我。
继续假装镇定地往前走，我不能慌，更不能跑。
我知道，一跑就会激发犬类的狩猎本能，越是这时候越要镇定。
“切”我不禁哭笑，口口声声说自己厌倦了这个世界，厌倦了生活，实际上却是如此怕死呢。
直觉上我觉得离我的住处很近，但我没想到竟然有这么近。
我刚离开那个胡同口，便看到了我的住处。
“多出门走走，对你有好处。”
我想起了天使的话，看来我确实需要多出来走走。
回到房间，那个幽灵立马出现了。
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都忘记它的存在了。
“Hello”我像它打招呼。
幽灵明显的有些惊讶，并没有说话。
我躺在床上慢慢地理顺我的所见所闻。
胡思乱想是我的长项，虽然天使几乎什么也没说，我试图借着现有的线索，将它们点动成线，线动成图。
天使是一个名为孟梵之人的思念体，孟梵就是魔渊联者。
天使可以随意操控闪电，有两种可能性，一、幽灵状态即现在的思念体独有的能力。二、孟梵自身的特殊能力。
这一天刚开始时，我被几个不速之客错抓，那个墨镜男子可以轻易举起商务汽车，这种明显不是人类的行为。。。
那个博士，随手一挥可以削断细小的枝叶，这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他用的那个奇怪的道具也非常不可思议，就像科幻剧里的变声器。
变身器？
我继续梳理。
他们提到我不是人类，天使也说我是魔渊联者。
他们称天使为S00，我又清楚的听到S00现在在某个实验室中。
明了了，S00就是他们对天使本体的称呼，也就是孟梵。
天使有操控闪电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孟梵本身就拥有这个不可思议的能力。
孟梵是魔渊联者，他可以操控闪电。
我也是魔渊联者，我难道也拥有操控闪电的能力吗？
哈哈哈，这可真是太炫酷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

第七节 殷礼
虽然没能从亲耳从天使口中得到所谓的“官方认证”，我也觉得我的推理八九不离十了。
打开手机，发现今天是15号，这证明事情已经过了两天，我想这两天我一直在树海沉睡吧。
“我出去一下，你跟我一起吗？”
幽灵淡淡的望着我，没有任何答复。
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已经把它当成了家人。
“我等你回来。”它这么说。
等我回来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句话了。
下楼，租客们在小院里忙活着。
榨豆浆的，煮凉皮的都在准备着。
现在的世界，大城市看起来光彩夺目，其实只是一层外衣，脱掉这件外衣，便暴露出这群生活在贫民区的族群，他们依靠在街边摊点，卖着廉价的早餐，小吃，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维持生活。
他们比我坚强，至少没有自暴自弃。
出了大门，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此刻，我想起了昨天那只棕犬。

我来到先前的胡同口，并没见到那只棕犬。
“看它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流浪犬。”我心想。
或许真的只是一时逃出来罢了，真不知道那个主人是这么没有责任感。
明明走了不远，我竟然萌生了回去的念头，看来宅的久了不是什么好事，还没感觉到累，已经开始倦了。
但我不能回去，现在回去还太早。
走着走着，被护城河挡住了去路。
护城河早已干涸，也只有在下暴雨时才有暂时的“汛期”。河床大部分面积被茂盛的野草覆盖，目测有一人多高，在野草之下全是各种生活垃圾，我站在岸边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腐气。
这就是J市的城郊，我更喜欢叫它贫民区，对于这里糜烂的环境以及愁眉苦脸的人们，再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见怪不怪。
在这个国家，贫民区随处可见，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觉得，可以回去了。
多出来走走这种事儿想想也就罢了，没必要真的去做。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好欣赏的呢？
再回到胡同口，我又看到了那只棕犬。
此时它欢快的摇着尾巴，它的面前是一个孩子，一个女孩子。正在和棕犬说着什么，棕犬则频频的舔着她的手。
女孩子轻轻的推开它回头离去，棕犬安静的伏在原地目送她。
那女孩子没什么特别的，但她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面无表情，身体有些透明，唯有头部非常清晰。
总觉得，很在意。
绕过棕犬，我开始寻找女孩的踪迹，还真让我看到了。
他正往公交车站点走去，那个半透明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大多数人的背后都随行着一张脸，这张脸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我知道它们，是我房间里的“幽灵”的同类。但这个女孩子身后则是一个完整的人形，但那显然不是人。
猛追几步，来到她身边。我时不时假装不经意的盯着她的背后那个人影。
她们的脸是一模一样的。
124路公交过来了，女孩随着人流走向车门，她身后的的人影也立刻跟上。
没有任何犹豫，我抓住人影的“手”，抓住了！
人影很吃惊，挣扎了几下无果，回头朝我看来。
“呵”我对她说，“我有事情要问你。”
周围的人们没有任何察觉，就像这个人影并不存在，包括那个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我并没直接问她是什么，总觉得没什么必要。
“殷礼。”她看着慢慢开走的公交车，说道。

我心里其实非常诧异，它被我抓住，却没有一丝慌乱。
“为什么这么镇定。”我问它。
“因为我早就看到你了，我们的感知与你们不同。”
我本来有很多东西要问它，却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问，从哪里问。
“嗯。”
“你留下我，就这些？”
“不，只是我想知道的实在太多。”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个孩子，她还小吧。”
我知道它听得懂，它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有些事情，你不该涉足。尤其是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它说，“我得走了。”
“等等，我想了解。”我再次拉住它，“你帮我创造机会。”
它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也不知道它是答应了没有，而我也不能继续强留。
看来无聊的生活还得继续。

第八节 比特犬
我极少白天出门，现在清晨刚过，空气就已经如热浪拍在身上。
顺手在商店买了瓶冰镇的酸梅。
当我喝下第一口，味道与平常好像不太一样。
当然这个不一样不是指它过期，或者冒牌。
只是，有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我似乎尝到了时间。
很难解释清楚，但那是真切的感觉。
路边有人摆挂摊算命，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发型很酷。
第一次见到这么非主流的算命师，摆着好奇心我走了过去。
而他就好像没看到我一样。
“hello？”我试探性地在他眼前摇了摇手。
“我不给穷人算命。”他不冷不热地说。
“呵呵，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钱？”我觉得这个算命师有点意思。
“你身上一共五十六块五，存款不。。要我说吗？”
“怎么做到的？”我是不会相信他是真正的能掐会算，即使这几天的经历要多离奇有多离奇。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算过去不要钱，你走吧。”
“那你就算算我这两天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如果你算准了，我会给你惊喜。”
“穷的一清二白的无业屌丝，你能给我什么？真是笑话，浪费老子的修为。”
“你不是会算吗？算算便知我没有骗你。”
“哼。”但他还是结了指印。
只见他用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手指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看着都疼。
伴随着嘴唇迅速的张合，似乎在默念什么咒语。摊上的罗盘微微浮起，指针极速的转动，比较短的一根在坤为与离位之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摆动，快到看不到指针的运行轨迹。每次只停留不足一秒。
“噗！”他狂吐一口黑血，罗盘随之崩裂。
“这。。。”他不不甘心地再次结印，各种奇怪的手势不断的变化，看着他那些把手指扭曲到极致的印，我都不自觉的手疼。
“那是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嘴角还残留着乌血。
“你都看到了什么？”我感觉，这个道士是有真本事的，而且，现在我深信不疑。
“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一股未知的能量，强大无比，我只是触碰了它的一角，就损失了几乎全部的修为。告诉我那是什么。”
“这或许就是我要问你的吧，那是什么。”说实话，我很失望，本来还对他有点期望来着，“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不能这么算了，我损失了几乎全部的修为，而这些修为是我们族2622年的传承，400位先祖修为的累积。”
擦，这是被讹的节奏么！
“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正想迅速开溜，便听到他说，“我只想弄清那股力量，才能无憾。就让我跟着你一段时间吧。”

“你！”岑伏突然停住了，看着我，眉头微皱，“原来如此，务必带上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的稀里糊涂，却发现不知道到何时，我已置身在魔渊树海。
天使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姿态，不，现在应该叫它孟梵。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我们就这样各自一方沉默着，我看着孟梵，孟梵闭目冥思。
“你找我来，该不会仅仅是想我了吧。”为了打破沉默，我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孟梵依然连看都没看我，似乎我并不存在。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很爽，忍不住咆哮道。
对于这种喜欢深沉的人，我总是有种莫名的冲动，按在地上狠狠地揍，揍到他说话为止。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凭我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你是搞错了什么吧。”孟梵开口说道，“这次可不是我召唤你来的。是你与魔渊树海同步率提高而已。”
我无言以对，却始终想不出我是做了什么样举动。
“这是理所当然的，魔渊树海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们的同步率还会继续提高的，直到重新融合为止。那时候就是……”
孟梵说道一半突然打住不再说下去，尽管我都快疯了，但却拿他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孟梵这种存在，他想告诉我什么我尽管听着，他不想说的那我永远也不能从他口中听到。

“刚才，有人试图窥视树海，你知道么。”孟梵丝毫不接我的茬，他只是一味地自说自话，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他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的吧，就是那个人类的天师。呵呵，区区人类，只不过有了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居然妄想窥视魔渊。我可是提醒了他的，他听不到，也感知不到我的存在，真是自寻死路。”
我知道他说的就是岑伏，原来他说的那股力量并不是孟梵，而是这片树海。
“我们人类就是喜欢窥视未知，像你这种早已失去心的家伙，再也不会明白了。”
说完，我开始思索回去的方法，孟梵继续沉默。
他一挥手，紫电遍布整片树海，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之后我就回到了现实，又是那条胡同，还是那只棕犬。
我慢慢地走过去，棕犬似乎没有察觉一般。
它安静的趴伏着，我想，它是在等它的主人，那个叫殷礼的小女孩。
伸手慢慢地靠近他的头，便听到棕犬呼噜噜的轻吟，音调中夹杂着威胁，紧紧贴在地上的尾巴这证明了我的猜测。
“你可要小心了，它可是堪称犬中斗神的比特犬，虽然血统不是那么纯，但它的战斗力至少相当于三头相同体积的藏獒。”
不用回头，我已经听出了来者的身份。
“杰斯大天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半开玩笑说。
“笑话，这种小儿科稍加计算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哦？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这种小儿科稍加计算就知道了，干嘛要问我。”
岑伏严肃起来，似乎伤到了他的自尊。
我走近他，也认真的对他说道，“你很厉害，是有真本事的天师。但是关于魔渊的一切，你还是放弃吧，因为我你丧失了修为我很抱歉，但也只能如此。”
岑伏从口袋中摸出香烟，我一看真他妈土豪啊，冬虫夏草！
“你不懂，我有我的理由。我的修为，说是我主动放弃的也不为过，在触碰它以前我就知道它会毁掉我的力量，但我还是毅然决然的碰了它。很多东西一句两句说不完，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修为的守财奴。我现在知道那股力量是你的一部分，而你，不配拥有它，像你这样的。。。你不配。”

第九节 宿命情人
岑伏说的是事实，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包括所有的一切。
心里不断涌现的失落与不满，却也能真实的感受到，很酸，很痛。连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真的不配吗？”我默默的思考着，“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一个状态？”
曾经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长大，想要长大后被无数光环围绕，自以为与众不同，视万物为刍狗。
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才是真正的人渣，如果早知道结局的话，我宁愿永远不要长大，即使孤单，即使痛苦，至少那时候的我有梦，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梦。而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
“真是可怜那”岑伏语气中饱含着嘲讽，“后悔吗？后悔被生下来了吗？”
“力量。呵呵呵呵”我摇摇晃晃的站起，“你想要吗？拿去吧，作为交换，我要你给我一个无声无息的结局。”
“哼，如果。。”
“闭嘴！”我打断岑伏的话，“我没有跟你说话，大天师。”
一脚踹向伏在地上的比特犬，那只庞大的身躯竟然往前滑行了半米的距离，它迅速的一翻身，朝着我的咽喉扑来，我也没有停手，此刻我没有一丝惧意，一拳打进艾特犬的血盆大口，能清晰的感觉到拳头被它的利齿划破，甚至不仅仅是划破那么简单，我没有感觉到痛，没有害怕，不是因为勇气，而是我已心如死灰。
“你疯了！彻底疯了！”岑伏掏出一道符，在手中一翻转符纸不点自燃，朝我的方向扔来，口中念到：“非凡火，三味之地火，静默天地开阴阳。”
我放开抱住比特颈部的手，一把抓住符咒攥了个粉碎。
“孟梵！你还不出现吗？”我任由被符火波及的手臂燃烧着，另一只手用力一甩，将比特甩向试图灭掉火焰的岑伏，岑伏被死死地砸倒在地，晕了过去。
比特犬口中含着我的半截手臂，它的眼睛此刻睁得很大，映出我浑身是血的身影。
比特犬，它在害怕。我看到它庞大的身体剧烈的抖动，随着我的逼近慢慢的后退。
“你不能死。”孟梵挡在我面前，比特犬趁机连滚带爬十几米后，呜呜叫着迅速跑远了，地上一溜的血迹，是属于我的。
“你终于出现了，不过我的条件你答应了吗？”我是第一次，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他，我只求死，既然我没勇气结束自己，让人代劳也不错。

孟梵冷冷的盯着我，我也冷冷地盯着他。
“你在同谁说话？”岑伏很警惕地左右回顾，当然他是看不到孟梵的。
“我需要你。”孟梵说。“我从来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你和我，是同样的人。你不能死，还有人等着你去拯救。”
说完，孟梵附到我身体里。
“这副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天师。我知道你可以救他。作为交换这是你的力量，现在还给你。”孟梵借我的口对岑伏说道。
“你不是叶鸢，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说完，孟梵就离开了。
现在的我，方才感觉到血在迅速地流失，扑面而来窒息感，然而却没有什么痛苦。
这就是死吗？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父亲对我笑，抱着我跑来跑去。妈妈轻松的哼着自成一派的曲调，我从没见过他们如此恩爱。
我哭了，哭的稀里哗啦。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我在等这份幸福，一直等，直到绝望。
现在我看到了，死后，我终于拥有了完整的家庭。
而这份幸福是永恒的。
我泣不成声地抱着父亲，而我耳边听到的却是自己的笑声，笑得很开心。
我明白，哭泣的只是我的灵魂。
“咱们宝贝儿子，力气真大，我都喘不过气了。”父亲对妈妈喊道，语气里洋溢着幸福。
“我操，赶紧放开我！”
谁的声音？
我看看父亲，依然灿烂的笑着。
“姐，这货是不发骚了？”
算了，不管它。
“不行！那不便宜他了！”
“爸爸，谁在说话啊？”我问道。
父亲原本灿烂的笑容不见了，妈妈也不哼小曲了。
周围在一刹那间变得无比黑暗，我想动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