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年初夏。夜深时分姜府上下大抵早已安歇,只留南生一烛微光摇曳。一手撑住柜子站起身,蹲了半天一起来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稍稍稳住自己,继而让清虚将整理好的那一叠账本带上,踏着昏暗月色穿过檐廊,初夏闷热的气息丝丝冒头,蝉鸣尖锐刺耳。忽而顿住脚步,嗓音清冷道了句:“赶明儿将南生的蝉都除了。”语毕抬步,杏色襦裙在昏暗中衬着檐廊灯笼中些微光线,莲步轻移拢了袖子,直到瞧见出云的匾额以及菱窗透出的光亮。 )
( 止住下人的通传,昭憺青酌一脉双生,今日我闯了出云又如何。抬腕一把推开了门,身后清虚将账本搁在了案上,极厚的一叠。素来怕热,一段路便使得额角薄汗渗出,然端得一派沉稳架子,墨眸微眯,立在门前,身后是万丈夜空。烛光影影绰绰,轮廓朦胧,一双墨眸却莹亮如暗夜繁星。忽而勾了唇角,嗓音似是自远处传来,依稀听得见,又依稀听不见。 )
;阿绥,初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