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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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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天明小小的身体发生变化，幻化为一个黑色身影。竟是卫庄手下暗流沙第一刺客黑麒麟。
“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意思是说除了我谁也别想杀了他。
卫庄的鲨齿挡下渊虹挥向黑麒麟的致命一击。
“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
“过了这么多年。师哥，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
卫庄的剑与盖聂的剑在空中相交，擦出火花。强势的剑气在空气里旋转成风，他们皆被对方逼退了一步。
盖聂之前遭受黑麒麟的偷袭，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却也不轻。高渐离知道盖聂再与卫庄接受下去必定一死。他上前一步，对卫庄说：“卫庄，你现在的对手应该是我。”
高渐离的介入打破了之前的平衡，大家都开始摩拳擦掌。这也是盖聂最不愿意看到的。他沉声道：“这是我们鬼谷派内，我和师弟之间的事。请各位不要插手。”
“有趣。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
“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卫庄神色一敛，眼神幽暗。
“在这个地方，能够杀死盖聂的人只有我。再有擅自出手者，就是与我为敌。”
他们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两者交手，风起云涌。剑气不断地增强，使之风云变色。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可想而知两人之间的对决是何等惊天动地。
交手中，盖聂一直没有出剑。他一边抵挡卫庄的攻势一边凝聚剑气。
“为什么不出剑，你到底在等什么。”卫庄怒吼，剑势一招比一招狠绝。
盖聂双眼一闭，聚精会神，发出传说中的百步飞剑。其威力之浩大。一招就逼退了卫庄，鲨齿剑也飞落在不远处。
“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很好，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中至高的必杀之剑。”
“如果真的有必杀之剑，现在你应该已经死了。”
“初入鬼谷之时，我曾败在你的剑下。”
“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如果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胜你。”
“今天，你发出了纵剑术的至高之剑，却连我的一丝一毫都没有伤到。”
“你的确变强了。”
“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飞剑”卫庄拔起鲨齿剑，集聚剑势，一剑之势直冲而去。
“你会百步飞剑！”盖聂惊愕地瞪大眼睛。
“我是鬼谷弟子，师父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法。”
“你到底对师父做了什么？”盖聂冷淡如水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愤怒。卫庄没有回答盖聂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地说：“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你不顾一切要追求的梦。”
“我的梦和你不一样。”
“你已经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愚昧不堪的废物。”卫庄听到盖聂所说的这些话，异常愤怒。手中的鲨齿一扭，渊虹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断作两截。
“不——”天明从回廊赶来，看到的就是盖聂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天明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盖聂。“大叔，大叔”
“大叔，大叔，你醒醒啊！大叔。”天明抓着盖聂的衣襟使劲摇，希望盖聂能够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醒过来啊！大叔。”
或许天明急切的声音起了作用，又或许天明迫切的动作起了作用。盖聂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泪流满面的天明。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让他想起数月前的天明。那时的天明并没有像如今这般依赖他。甚至还有些讨厌他。
“天明。”虚弱的声音听来异常让人安心。
“大叔。”
“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吗？这条路，你一定要坚强地走下去。无论我是否在你身边。”
“不，我不要听。”天明双手捂着耳朵狂摇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叔，我们要在一起的。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的。我不要一个人，我们要在一起。你还要教我剑法的。大叔。”
天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渊虹。想要努力将其拼凑起来。“我要做剑圣的传人。大叔你是最强的，渊虹也是最厉害的。”
可是断了的剑又如何会只凭人力就可以合二为一呢。
“这不是真的，大叔。”天明怔怔地看着掉落在地的断剑。“这不是真的，大叔。这是一场梦，只要我醒过来，我们就会和以前一样。是不是？大叔。”
盖聂抬起手轻轻拭去天明脸上的泪水。神情温柔地说：“天明，我们说好的，男子汉是不能哭的，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已经长大很多了。”
“我没有。”天明拉住盖聂想要放下的手。“我没有长大，我不要长大。大叔，我不可以没有你，我们要在一起的。”
“天明，谢谢你！”盖聂的眼睛再一次闭上。昏了过去。
“大叔，大叔——”
“我们就这样等着看吗？”白凤阴柔的声音响起。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卫庄冰蓝色的眼眸中藏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是冰冷刺骨的。
“小兄弟，哭得这么伤心，可真让人心疼。”赤练眨着媚眼，
天明猛地站起来，两眼冒火，怒视着卫庄等人。“哼，竟然把大叔害成这样。你们这些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恩怨情仇，果然有趣。”白凤冷冷看着天明愤怒的样子。
“呵呵呵，真是可怜！小兄弟，你要恨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他们。”赤练对天明施展火魅术。纤细的手指指向高渐离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你的大叔也不会受伤。”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大叔就是被你们害的。”天明转过身，眼神阴郁地看向高渐离他们。“我和大叔千里迢迢来到机关城，但是你们都把大叔当做敌人。你们恨我们，处处提防着我们。坏人进了机关城，你们不去抓。却把我和大叔关起来。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黑白不分，见死不救。和卫庄那个大坏蛋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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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感觉哇
　　　 　　^_^爱天明，爱秦时，爱生活^_^

【33】
“你说得没错，你的大叔非常的了不起。不管其他人怎么对他，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他都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之前一直都不相信他，危机关头还一心把他当作最大的敌人。但他始终摸摸承受着。在墨家面临三百年来最大一次浩劫的当口。他依然凭借一己之力支撑着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和信念。有句话，也许现在说已经太晚了。我对你的大叔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错了，一句道歉是我欠你和你大叔的。”大铁锤和雪女直直看着小高，不相信一直清高气傲的小高竟会向别人道歉。
高渐离举着水寒剑说：“我高渐离在此用生命发誓。只要一息尚存，一定要保护你大叔的安危。”
高渐离柔声道：“天明，你可以相信我吗？”
高渐离走到天明的前面。正对卫庄说。
“出剑吧！”
“就凭你。”卫庄满眼不屑。
“凭我们。”雪女走到高渐离的身边。大铁锤也上前一步。“还有我们墨家全体的承诺。”
“哼，都是些不自量力的蠢货。和盖聂一样。”
“混蛋。”天明最听不得的就是说盖聂的坏话，顿时怒气冲冲。但被高渐离一把揽到身后。神色平静地说：“你说得没错。盖聂是很傻，傻到可以为了自己认定的信念而不顾一切。但是，你这种不知信念为何物的混蛋，没有资格批评他。”
“哼！”白凤冷冷一笑。引来卫庄的关注。
“你觉得很有趣。”
“我只是觉得所谓的信念，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让我觉得更有趣的是信念似乎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至于一群即将要死的人。你们往前再走一步，可能和信念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清冷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鄙夷。
“少说废话，我们既然站在了这里就绝不会后退一步。”大铁锤最恨别人看不起他。
“不后退一步。”卫庄身形一闪，越过高渐离他们，在他们耳边低语。“在我看来要一个人的命，半步就足够了。”
“天明。”
卫庄拽起天明甩到自己的阵营，落入隐蝠之手。隐蝠的手掐着天明纤细的脖子。
“放开我。放开我。”天明不断拍打着自己脖子上的手，感觉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不要轻举万动哦！”隐蝠的眼睛斜视着墨家之人，脸上的笑容格外阴险。
“你这个混蛋，枉你自称流沙的主人。居然只会以一个孩子的性命来作要挟。你不怕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吗！”
卫庄眼神幽暗，完全没把大铁锤的话放在眼里。
“想用激将法，大可不必。”
“卫庄，你与墨家的恩怨应该找我们了结。这个孩子与此事无关。难道你不敢与我公平对决吗？”
“公平！弱者没有资格要求公平。”卫庄冷笑。“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们就以小鬼的性命作为赌注。我的三个手下与你们三人一对一生死对决，三场中你们如果能够赢下两场，这个小孩就不用死。对决过程中，任何人不得插手，即便是某一方战死。否则这个小鬼就会性命不保。你们明白吗？”
高渐离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发现双方实力悬殊。
墨家遭鸩羽千夜致命打击，战斗力大受损失。墨家目前仅剩下大铁锤，阿雪和自己三人可以对抗敌人。原本盖聂与卫庄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但被黑麒麟偷袭之后，盖聂也被卫庄重创。盗跖拼死突围出去被白凤追击，现在白凤已经回来，盗跖的生死实在令人担忧。而目前卫庄被渊虹刺中，受了一点外伤，虽然战斗力有所下降，但是以他刚才突袭抓走天明的身法来看，影响似乎并不明显。敌方还有隐蝠，赤练，那个机关怪人，白凤。隐蝠虽然是手下败将，但是那是自己和阿雪联手合击才能够有如此压倒性的胜利。如果单独交手也是颇为难缠的对手，赤练在流沙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是卫庄的心腹，实力应该不容小觑。如果阿雪与她对决，结果很难预测。那个大力无比的机关怪人有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助阵。恐怕比赤练和隐蝠更强。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对方还有一个据传实力仅次于卫庄的白凤袖手观战，而更可怕的是号称流沙第一刺客的黑麒麟隐藏在黑暗中随时可能发动偷袭。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正在赶来的巨子和各路英雄。他们一定要拼尽所有拖到那时。
“好，我们同意。”高渐离高声道。

【34】
少羽躲藏在大厅门口外侧的石壁上，摒住自己的气息。暗暗观察着中央大厅里的情况。盖聂和端木蓉已经倒下，而小高，雪女和大铁锤在与盖聂的手下在一对一地决斗。最让他在意的天明被掉在半空中。他身影一闪，消失在石壁后面。
天明被掉在半空中，双手酸痛，神情沮丧，担心下面的情况。耳边突然传来怪声，转头一看，少羽竟然不知何时藏身在石柱之后。天明眼睛一亮，忘了眼前的困境。少羽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天明不要声张。
大厅中央高渐离和白凤打得不可开交。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此二人身上。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绳索下已空无一物。天明到底是何时候不见的，大家都不得而知。
少羽带着天明刚逃出大厅，就被秦兵发现了。他们被团团围住。
“快点解决了他们，我还要回去救大叔。”
“中央大厅里现在形势危急，按照兵法来说，现在回去是下下之策。”少羽不想天明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不然他刚才也不会悄无声息地救出天明。
“兵法什么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放下大叔他们，我做不到。”
“好！那就打到他们。一起回去。”
“嗯。”天明点点头。与少羽背靠背一致对外。少羽手持霸王枪，如虎添翼。身法迅速，秦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天明这段时间在盖聂的指导下，武功也精进不少。秦兵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小子，没事吧！”少羽一拳打飞准备从后袭击天明的秦兵。天明摇摇头。
秦兵不断地围上来，一群接一群。从回廊里跑过来。
“啊！怎么越打越多啊！”天明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很是受累啊！
“天明，这里交给我。你先回中央大厅。”
“你一个人对付那么多大块头，这怎么能行啊？”天明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笑话，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如何当你大哥。”少羽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这些秦兵。再者得了一件称手的兵器总该练练手吧！
“说得也是，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这个小弟还是很有信心的，”天明拍拍少羽的肩膀，说：“那我先走了。”
“这小子还真是！”少羽看着天明的背影，无奈地笑笑。他总是这般让自己出乎意料。更加让他料想不及的事还在后头，那就是天明跑到一半突然转过身对他说：“少羽，你要小心。我等你。”
少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味，天明已经再次转身跑走了。
“大家一起上，不要放过他。”秦兵见要抓的人跑了一个，更加激奋。
少羽转头，眼底的温柔已经被冷酷所代替，他挥舞着霸王枪再无顾忌地厮杀。秦兵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少年竟比之前还要厉害。难道这就是毫不后顾之忧的实力吗？
高渐离快要倒下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荆轲，他安心一笑，抱住了这位他时常想念的大哥。软软的身体，属于小孩特有的淡淡奶香味冲入鼻间，才发现自己抱住的是天明。
“你，不应该回来的。”高渐离用剑撑起自己深受重创的身躯。“真是个笨小孩，你应该逃走的。”
“你是要让我一个人逃跑吗？”天明一副你不要看不起我的样子。“难道你听说过剑圣的传人会逃跑吗？”说完低下头低语道：“我是很笨，大家都把我当作傻瓜。为了我这样一个很笨的小孩，月儿被那个坏女人抓走了，少羽一个人挡住那么多秦兵，大叔千里迢迢地保护着我，大个子大铁锤，心狠手辣的雪女，还有你这个冷冰冰的小高。你们可以这样不顾性命地战斗。难道你们比我还要笨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像我这样的笨小孩，根本不值得你们这么做吗？混蛋，你们都在拼命，这种时候叫我逃走。”天明情绪越来越激动。他抹掉眼里的泪花，大叫：“我不走！”
天明拿出非攻，转变成剑。指着卫庄说：“坏蛋，你的对手现在是我了。”
卫庄冷冷一笑，觉得天明这小孩还当真有趣。总能激起他人的凌虐心。
“对付你这小毛孩，不用劳烦卫庄大人出手。”隐在暗处的隐蝠闪了出来。“让我来和你玩玩。”
“谁要跟你这种小喽啰打。”天明倨傲地仰着头，满脸不屑。
“少年人血气方刚。看来你的血一定很好喝。”隐蝠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仿佛已经品尝到天明香甜的血液。
天明身体一抖，觉得实在恶寒。强作镇定道：“以为我，我会怕你不成。”
“嘿嘿嘿！”阴险的笑声之下是隐蝠手上的铁钩以雷电之速向天明袭去。结果被一神秘武器击回。盗跖潇洒的身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小跖！”天明惊奇地睁大眼睛。墨家门人中除了月儿，他最喜欢的就是盗跖了。
“小跖？大哥。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啊！”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觉得挺新鲜的，也不反感。他环顾了大厅一圈，发现那个人竟然不在。那他会在哪？盗跖被自己脑中的念想吓了一跳。
隐蝠再一次出手，只是这次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劲的剑气搫开。而众人也只看到一股墨风吹过。唯一不同的是墨家众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墨眉。”卫庄见隐蝠身上的剑招痕迹便已知道来者何人。
墨眉。是这把剑的名字吗？呃？这是剑吗？怎么跟大叔，小高他们的剑那么不一样啊！天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向那把浑身漆黑如墨的剑，还有这个拿着墨眉剑，浑身裹着黑布的蒙面人。
这个人是谁啊？很快大家的反应就告诉了天明这个答案。
“巨子在上，弟子参见。”高渐离等人俯首。
什么？他就是墨家的巨子。他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合上自己大张着的嘴巴。心中大叹：原来这人就是月儿，小高他们的老大。
“似剑非攻，墨眉无锋，原来你还活着。”卫庄的神情平静如昔。只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他人察觉的惊光。
“久违了。”墨家巨子抬起头，露出藏在黑纱下的脸。一道又长又深的剑痕横跨在半张脸上，却也掩盖不了英气，想必原来的他定是个俊逸之人。
“在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果然是你。”
“你攻占了机关城，却迟迟不下手。在等待着什么？”
“有个疑问，一直萦绕心头。我想证实一下。”
“现在你有答案了。”沉稳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他静静看着卫庄。一个不合时宜的稚嫩声音响起。打破了墨家巨子和卫庄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