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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田圃の真爱】(转)哑巴女孩的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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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大头娃娃靠了过来,顿时毛骨悚然。赶紧掏兜,可是今天匆忙忘了带符,我心想只能用亮闪闪试试了。
我怕惊动后面那一群鬼魂,只能慢慢的往前靠近。
他们几个看不见倒没觉得害怕,扶着水白虾站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土,看看没摔怎样,接着就要去推旁边地上的自行车。
就在这时,那个大头娃娃突然很敌视地转向他们几个,一边小心翼翼地退到自行车跟前,一边挥舞着小爪子冲他们几个咆哮,露出一排黑乎乎的尖牙。
水白虾根本看不见,伸手就去拽自行车,大头娃娃一下子扑到了自行车上,没等我到跟前,水白虾就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蹲下了,接着他们几个全是一样的动作,捂肚子叫唤。
原来那死孩子撒起野来,轮着小拳头,挨个给了一拳。
看见我跑过来,龇着牙,也冲我挥过来小拳头。
吓得我,举着亮闪闪就要砸过去,就在这时两个黑影闪过,一把拉开了大头娃娃,跳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我。
原来是一男一女,他们把大头娃娃护在中间,紧张地后退着,看样子应该是大头娃娃的爹妈,他们衣着破旧,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像农村人的打扮。
水白虾他们几个肚子突然又不疼了,好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他们看到不远处那堆没烧完的纸钱时,顿时像猜到了什么一样,睁大了眼,屏住了呼吸。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鬼啊,快跑!”
他们劈里扑通地跑上公路,见他们都上了公路,我也试探着往后退去,他们焦急地喊我:“神叨叨,快上来啊?”
我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跑啊,我怕他们突然追过来袭击我。”
我紧盯着那一家三口,慢慢往公路退去,心想,他们谁冲过来我就用亮闪闪和他拼了。
见这一家三口一直不动,我一转身上了公路,和他们几个上了自己车就疯狂地蹬起来,我回头瞟了一眼,见他们三个还在原地站着,那死孩子冲着我们的方向伸手哭喊着,那个女的抱着他哄,而他们后面黑压压地又飘来几十个抢纸钱的。


141楼2013-10-2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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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恐惧让我们忘了疲劳,个个骑的飞快,终于到了陈楼路口,这边有人家了,路灯也亮着,路边还有一些人在走路,我们这才松了口气停在一盏路灯下歇歇。
    连吓带累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一个个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疼痛。
    水白虾说:“我艹,太邪性了,我迷迷糊糊就下沟里了,肚子突然很疼,就像让人掏了一拳。”
    潘晓明也感觉奇怪说,“我肚子也是啊,那地方怎么有人烧纸?是不是死过人啊?”
    张三颤抖得厉害:“那,那不就是白天打架的地方吗?是不是坟里的鬼被挖出来了?”
    几个男生听他这么说又想笑,好像沟那边还真是白天要平坟的地方。
    谭利吓得都哭了起来。
    我说:“没事了没事,咱们这不好好地吗,幻觉,都是幻觉。”心有余悸的我,真希望刚才这都是幻觉。
    他们问我当时怎么不跑,磨磨蹭蹭地?
    我说我当时吓坏了,跑不动。
    歇了一会,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他们几个非要送我回家,我心说可别了,我见过的鬼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
    就这样,我们分开各自回家,离家也都不远了,一路上有人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累的一点劲都没有了,坐在自行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车,往家骑去,心里想着刚才的一幕,难道真是白天平坟触动了那里的煞气?
    一下出来那么多东西,特别是那一家三口,跟那些眯着眼乱飘的家伙不一样,他们有智商,有感情,这样的角色才最可怕!
    等两天老骗子回来了,一定把这事跟他说说,还有上次遇到的那个黑怪物,光顾着救宁焰,我都忘问老骗子了。
    脚底突然咔哒一下蹬空了,再蹬两圈,轻飘飘的没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掉链子了。
    我下车摸索着转动脚蹬,捏着链子往齿轮上扣,天太黑看不清楚,摸了一手油。
    我看前面大队部亮着灯,心想推到那边去借点亮。
    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酒肉的香味,大院门没关,院子里亮着灯,这帮村干部们看来又吃上喝上了,里面闹闹哄哄的还有划拳的声音。


    142楼2013-10-2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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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车子推到灯光下,阙了根干树枝蹲下来挑着车链子。
      就听屋里有个男人说:“吴秘书真是海量啊,佩服佩服。您大驾光临我们村,那真是给我们面子,平时请都请不到啊!”
      一帮男人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就听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说:“哎哟喂,我要是不来呀,你们能办事吗?上面交代的任务你们什么时候能完成啊?”
      咦?在拍电视剧吗?怎么还有个太监?我当时就好奇了。
      一帮人都赔笑说:“请领导放心,我们尽快,哈,尽快!”
      到底怎么个情况啊,我修好链子偷偷凑到窗口去。
      屋里有十来个男人,都是村里的干部,只是坐在主席位上的那位没见过。
      他中山装,小分头,长得五大三粗的,老脸喝得通红,我很奇怪刚才那个太监跑哪去了?
      这时小分头突然捏着兰花指一甩手说到:“切!尽快是什么时候啊?别的村都快完成任务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呀?”
      我差点没晕倒在窗台上,真是树林不大,怪鸟不少!要不是亲眼见到还以为是配音呢!这五大三粗的男人……难道这个年代也有太监?我忍不住,咯咯咯地在窗外笑着。
      村书记邓二宝子这时笑呵呵地敬酒说道:“吴秘书啊,你是不知道,先不说那些思想落后的群众反对,要打要砍的,关键是…是…”
      他吞吞吐吐地不肯说下去。那太监不乐意了:“小邓啊,别给我找借口,我好说话,那上头可不行啊!你再这样,说拿下,哼,就拿下!”
      邓二宝子一拍大腿,低下了头,他压低了声音说:“哎!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什么影响了,就实话跟你们说吧,就我们大队部和小学后面的这块坟地,它邪乎着呢!”
      邓二宝子说,那块地从很早以前就是坟地,有几座老坟都能追溯到清朝时期。
      后来作为零星地分给了小赵庄,种点蔬菜瓜果,棉花玉米什么的,他家也有份。
      他家分到的这块地算是好的了,里面就一座坟。可是去年她妈在地里摘棉花时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众人都好奇地伸着脖子听,我更不用说了。
      邓二宝子接着说,那天她妈去地里摘棉花,随身带了把镰刀,因为她最怕蛇,不带镰刀都不敢下地。
      一直摘到天快黑了,他妈才准备回家,临走时看镰刀头松动了,她就倒过来在墓碑上砸了砸,可是砸了两下她突然听见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听起来像个老头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四周看看根本就没人。


      143楼2013-10-2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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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回头,就见墓碑好像晃动了一下,她这下可被吓完了,棉花也不要了,撒腿就往家跑。
        到了家,正好二宝子和他大哥还有他爸爷仨都在家,她妈哭哭啼啼地把这事学给他们听,二宝子爷仨根本就不信,说她是眼花了。
        他们兄弟俩只好去背回棉花,顺便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吓唬他老娘。
        到了地里这一看不要紧,哥俩也是眼前一花,头皮一扎呀。原来好好地一座坟,现在裂开了,横七竖八的几道大裂缝,土疙瘩松松塔塔地顺着坟顶往下轱辘,眼看着下面就像要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样。
        这哥俩立马掉头就跑,回到家上气不接下气,半天反不过神来。
        他爸不信邪非要去看个究竟,哥俩死命地拉住不让,说爸呀,要看咱明早天亮了再看,万一是什么脏东西那可就完了。
        二宝他爸当了一辈子的干部,那思想觉悟不一般,扭不过两个儿子的拉扯,他很生气地骂着,这事谁也不准传出去听见没?特别是你二宝,你当上村干部才几天啊?就搞这封建迷信,你这官是不想要了!
        于是等到了第二天一早,这爷仨就去了棉花地,老远就见一堆新翻上来的土,跑到跟前一看,一半大红棺材盖掀翻在一边,再看那坑里,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棺材,里面潮湿发霉,长满长长的白毛。
        这爷仨也就仗着亮天了胆大些,没吓得跑掉,他们哆哆嗦嗦地四下寻找,连个骨头渣子都没有。
        按理说,这是座老坟,墓碑的字都磨没了,那尸体早烂成生锈的骨头了,可是这骨头能长腿跑掉吗?
        他哥俩猜测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形成了僵尸,但二宝他爸给他俩骂了,说赶紧拿洋锹给埋了,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能传出去,领导干部不能传播这种谣言,否则在群众中会形成不可挽回的坏影响。
        哥俩只能照做,可是当二宝那天早上来大队部上班时,又接着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144楼2013-10-2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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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当二宝子来到大队时,见大队部的大铁门倒了,他还纳闷呢,这没风没雨的,门怎么倒了。
          一群人正围在院子里七嘴八舌的,他刚要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羊膻味。
          原来前一天他们搞计划生育时,在村里人家没收来的几只羊全死了,直挺挺的,脖子上都有两个大血洞,弄得满院子血腥。
          他们都在猜测是让什么动物给咬的,这平原地区也没什么大型野兽啊?
          二宝子一看,就联想起他家棉花地里发生的怪事了,吓得他头皮发麻,莫非真的有僵尸?
          后院的老刘把羊皮扒了,剖开肚子,整个羊身上连一滴血都不剩,大家都觉得也太奇怪了,不过也没亲眼见到什么,只能在那瞎猜。
          说到这里,同村的几个干部也都证明说,这事是真的,那回二宝子一口羊肉都没吃,我们还觉得他不对劲呢!
          听到这里,我顿时想起那次小哑巴来看电影,我俩遇上的那个老僵尸,正是从大队部里蹦出来的,大铁门也是他撞倒的。后来被我和老骗子打死烧掉了,原来完整版的故事是这样的啊!
          二宝子说:“你们说这事不邪乎吗?反正我是真害怕呀!”
          分头小太监听他说完,根本不为所动,很不屑的样子。
          他一指这几个人说:“瞧你们一个个吓得那熊样,要不说你们就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
          一帮村干部被训的点着头,不过都说,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分头小太监自己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就给你们透个实底吧。你们迷信,上头那些官大的啊,哼更迷信!”
          他没说完又吃起了菜,一帮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去。
          “他们就不害怕呀,挖人家坟,掘人家墓,这损阴德的事,是要遭报应的。”分头小太监说着。
          一个小干部迫不及待地问:“那上头怎么就不怕?”
          邓二宝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打岔,示意分头小太监接着说下去。
          分头小太监说:“我们上头啊,有个大领导,他结识了一位大师,这大师可了不得,人家可是通晓阴阳,熟识八卦,鬼啊神啊,想见就能见!”


          145楼2013-10-27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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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们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都是打架的材料,平时也没少参与这些吓唬老实人的事,可是一帮村民像疯了似的往上冲,可把他们吓坏了。
            再横的也怕不要命的啊!没几下他们就被打散开了,满坟地抱头逃窜。
            有的被好几个村民包围在中间,惊慌地挥着锹喊,别过来,别过来;有的被村民撵的绕着坟堆转圈,转的直迷糊也不敢停下来;还有一个家伙三下两下爬到了坟地里的一棵大楝树上,被树下的村民捡石头块砸中了脚面子,他抱着脚蹲在树上叫唤……
            我们一帮小孩真是开了眼界了,站在大路边上激动地喊着加油!加油!
            二宝子半躺在地上咧着嘴,手扶着腰,不知道腰让谁给踩了一脚,另外几个村干部蹲在他旁边,一边扶他一边慌张地问,书记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局势的扭转显然是分头太监没有预料到的,他以为他好歹也是上头派来的,这些没见识的老农民怎么也得给他面子,没想到这帮不长眼的竟然敢动手,这可把他彻底激怒了。
            他一转脸冲二宝子几个村干部喊道:“快,快去村部打电话叫人,我今天,我还就不信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踱着脚喊着。
            我们一群孩子起哄地喊着:“小太监!小太监!小太监……”
            分头太监气的都要吐血了,脸色青紫,指着我们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二宝子对一个小干部说,快去找沉宝庄的秦队长来,都出这么大事了,他还不露头。说完那小干部一溜烟往我们队长家跑去。


            149楼2013-10-2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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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气的可能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左右看看,在脚底捡了块小石头就往我们孩子堆里砸过来,我们一哄而散,有几个小的都被吓哭了。
              这时一旁的妇女们再也忍不住了,竟然动手打孩子,哪个女人不护犊子,她们一哄而上把小太监给围住了。女人打架永远是那两招:抓脸,扯头发。
              几个村干部奋不顾身地前来营救,硬把小太监从女人包围圈里拉了出来。只见小太监的头发像个乱鸡窝一样,一边脸上几道血流子。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胡乱地抓挠着,像个娘们一样地哭嚎着。
              “大家都别打了,快别打了!住手住手!”队长来了,他一边跑,一边喊。村里人都听他的,停下了手,纷纷围了过来。
              队长一边扶着二宝子一边赔礼道歉,说自己正在家准备酒菜呢,来晚了,都怪他没领导好群众,让领导受惊了。
              二宝子气的给了队长一脚,说道:“我到没事,关键是上头派来的吴秘书也被你村的人给打伤了,你快看看吧!”
              队长又是一顿寒暄,一通赔礼道歉,分头捂着脸,不吃他这一套,说这回事大了,没完!
              一帮村民一听他说没完,又要涌上来,吓得太监直哆嗦往后退,队长正好顺势说:“几位领导快到我家去歇歇,喝点酒消消气,有事咱们商量,咱别跟这帮大老粗一般见识。”
              队长手放在嘴边偷偷说:“他们啊……可野着呢!”
              分头太监明显一震,二宝子也看出来了,现在这局面,他的话是不好使了,好歹群众还听队长的,于是就趴到分头太监耳边说了几句。
              看来是同意了,队长点头哈腰地领着那帮人往家走,一边给村民使眼色,告诉大家放心,他来想办法。
              他们几个人跟着队长在前面走,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帮凶也凶不起来了,赶紧跟在领导身后,小心翼翼地往村里走,跟鬼子进村似的。


              150楼2013-10-2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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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们调皮地捡着路边的小石头块,偷偷朝他们砸去,也不知道是谁砸的特别准,竟一下子砸到了分头太监的屁股蛋上,他身子一挺,马上一个立正,捂屁股。
                可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野蛮群众,他还是忍了。
                原来队长也听到了风声,毕竟他家祖坟也在这里,早上他就和媳妇忙活着杀鸡,宰鱼的,心想能把这帮孙子打发走最好,实在不行就少出点钱试试看。
                他找了几个能喝酒又会说话的人来陪酒,好酒好菜下了肚,好话在耳边萦绕着,这帮领导的气也消了不少,分头也被捧得有点飘了,他总算找回了点尊严,他想这才是人民群众对他应该有的态度,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呢!
                他们这边算是安分下来了,村里人赶紧帮着小麻子把他爹妈的坟重新填好,小麻子跪在坟前烧了点纸,低声地哭着,说自己没用。
                大家都安慰他说没事,咱们大家伙儿心齐一点,谁家的坟都不让动,再说队长也在想办法,应该没事了。
                那帮人在村长家呜呜喳喳地一顿酒喝到了下午,都喝得迷迷瞪瞪的,村长好劝歹劝他们才答应,过阵子等群众冷静冷静再说。
                他们出村的时候天都蒙蒙黑了,弄得满村的鸡狗都跟着叫唤,我跟我妈说了声去前面小娟姐家看电视,就出了门。
                我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怎么回去,小轿子让我们给放得两轱辘流憋的,我们这可没有修汽车的。
                队长领着他们在前面走,我离得挺老远在后面跟着,一边偷乐,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突然背后一阵风袭来,我还没来及回头,就觉得自己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双毛茸茸的黑爪子。
                一瞬间,我的脑子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转身就是一脚,就听嗷地一声踢中了。


                151楼2013-10-2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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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看,大黑在我后面夹着尾巴,一跳一跳地嚎叫,蹦出几米远去委屈地看着我。
                  原来是大黑,可吓死我了,我过去一边捏着它肥嘟嘟的腮帮子,一边训它,你个B 养崽子,吓死人了!以后不许这样吓人巴拉地,听见没?
                  大黑嗓子里呜噜呜噜地,斜了我一眼,还狠狠地汪了一声,看样子还挺委屈的。
                  我着急,往它嘴里塞了颗花生米,转头就走。
                  大黑一边吧唧着嘴,一边跟了上来,摇头摆尾的又乐上了。
                  眼看着那些人到了村头路口了,我一溜小跑过去,躲到了小沟边,大黑也被我按着,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我给他嘴里塞花生米。
                  这畜生吃个花生米总是嘎嘣嘎嘣的,恐怕人家不知道他吃的是花生似的,我还害怕被发现,这给我郁闷的!
                  只见队长又跟他们寒暄了几句,握手告别,二宝子和小分头他们上了轿车,几个帮凶没有那待遇,都在沟边摸索着找自己的破二八大杠自行车。
                  小轿子刚打起火就发现了异样,司机赶紧下来查看,结果发现两个轱辘都憋了,分头太监下了车一边骂他干什么吃的,一边跟队长说今后可得好好把你村群众的素质提高上去,什么玩意,太偏低了!
                  队长一边点头跟捣蒜似的,一边偷偷摸了把汗,心里肯定在骂,这些倒霉孩子,把你二大爷也坑了。
                  没办法,村里没电话,他只好骑着自行车去大队部打电话,叫镇上修车的人来。
                  分头背靠在车上站着,二宝子给他点了根烟说,没事很快就来人修了。
                  傍边几个人也都划着洋火点烟,突然一个人发现了车上的画,举着火柴照着让大家看,说这画的瘆人吧唧地,哪个熊孩子真塞劳!(塞劳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得瑟,手欠,讨人厌的意思。)
                  他旁边的那个胖子说:“咦!还、还有……字呢!”接着就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
                  荒山,野……岭冷风吹
                  一路奔上,乱……坟堆
                  今晚的、的、月亮不太大
                  今夜的鬼火,到……处飞
                  前面的美女是人、人、是鬼?
                  她可没有腿
                  后面的、的、帅哥是鬼是人?
                  他还挺吓人……
                  本来挺顺口的一个小诗让他给念的,我都上不来气。
                  二宝子和分头太监在车头那抽烟呢,听他磕磕巴巴地就来气,过来就照屁股一脚,“说什么玩意头咋?大晚上,不慎到啊?”


                  152楼2013-10-2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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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巴一指车屁股,挺无辜地看着二宝子,手里的火柴也烧到了手指头。
                    我蹲在沟里捂着嘴笑了半天,心想效果还不错,正要起身回家,突然大黑猛一抬头,耳朵刷地竖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坟地的方向,嗓子里就要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一把捂住它的嘴,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妈呀,我这一看不要紧,魂差点没吓飞了!
                    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坟地里缓缓飘来一阵绿烟,四周黑漆漆的,就这绿烟的中间有些微弱的光亮。
                    仔细一看,烟雾里走出一头小毛驴,直直地奔着大路来了。
                    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竟看见毛驴背上驮着个干瘪的小老太太。
                    随着毛驴的走动的幅度,那小老太太干瘪的身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上了大路了,却没有一点声音。
                    这一切太诡异了……
                    二宝子和分头太监背对着坟地抽烟,他们一点都没发觉到,倒是刚才那个念诗的结巴无意中往坟地方向瞟了一眼,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前方“啊!!!”地叫喊。


                    153楼2013-10-2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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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忍不住了,反正也被发现了,我猛地跳了出来,举着亮闪闪就往她头上砸去。
                      这小老太太当真灵活,往后一弹就是两米多远,我一下子砸了个空,亮闪闪却发出了蓝盈盈的光芒。
                      只见那老太太脸色一变,立刻惊慌地盯着我的手腕,亮闪闪的光映在她脸上,紫了豪青的,很是吓人,不过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楞了几秒之后,老太太沙哑地说道:“小丫头,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还是劝你少管奶奶的闲事。”
                      “你个坏老太太,死了不去投胎还在这害人,把我的大黑还给我!”我真的火了,指着后面地上的大黑冲老太太喊着,老太太好像挺害怕我的亮闪闪的,我一步步前进,她一步步后跳,我发现她只有一条腿好使,另一条腿一直很僵硬。
                      她往后跳了几步有些不耐烦了,“还给你就还给你,不就一条死狗吗,赶紧走!”说着她拎起大黑一脚给踢了过来,我想扑过去接住,可是一下子被飞过来的大黑带趴下了,摔得我脑袋一迷糊,鼻子一阵火辣辣地疼,只见大黑摔在一边哇哇地鼻口窜血,一口一口地导着气,眼看就断气了……
                      我突然有一种被人欺负的很惨的感觉,愤怒!极大地愤怒!让我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害怕,爬起来疯狂地冲过去,我要砸死你!砸你个魂飞魄散!砸你个永世不能超生!我让你害人,你还我大黑……
                      我疯狂地追着小老太太,她的个头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瘦小,可是她一条腿跳的比我灵活百倍,我从沟边把她追到大路上,从白轿子后面追到前面,最后我俩绕着毛驴子转起了圈,无论怎么也打不着她,这给我气炸了肺子。


                      155楼2013-10-27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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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气急败坏地使足了劲,一拳砸在了她的毛驴背上,心说你杀我大黑,我就杀你毛驴。
                        咣的一声,我的拳头像是砸在了门板上,从手指尖麻到了咯吱窝,顿时拳头上破皮了肉的,钻心地疼,眼前冒起一阵黑烟,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再一看,眼前哪还有什么毛驴子,地上一块红色的大木板,两头翘翘着,那不是棺材盖又是什么。
                        老太太躲到了旁边“咯咯咯”阴险地笑着,这把我恨的哇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甩着手上的血,我怎么就这么窝囊,让一个瘸老太太欺负成这样,连狗都让人家打死了,自己却连人家身都沾不着。
                        老太太见我哭了,突然一愣愣,也不笑了。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神情很复杂,是有些可怜我吗?还是鄙视?
                        就在这时一束光从远处射了过来,还能听到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应该是一辆摩托车往这边来了。老太太一惊,望了我一眼,一溜烟往坟地跳去,三下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摩托车声音越来越近,我也慌了,这一地的死人还有一条死狗,就我一个活的,满手是血的站在这里,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我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脑中闪过这些,我撒腿就跑,路过大黑旁边时,我见它还在喘气,它还没死?我赶紧连托带拽地把它弄到河边。
                        我俩藏到了芦苇丛中,大黑的肚子一鼓一鼓的,气管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我抚摸着它的胸口替它顺气,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它身上。
                        这时摩托车也到了跟前,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两个人,慌慌张张地叫喊着地下那堆死人,怎么啦?怎么啦?怎么都睡这来了?
                        就听一声凄厉地娘娘腔:“鬼呀!!!”是分头太监醒了过来,他这一喊不要紧,地下那几位一骨碌也爬起来,又要到处乱逃,看来都没死。
                        队长和来的那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忙拉着他们喊:“喝多了,都快醒醒,醒醒,修车的来了。”
                        这些人,一阵慌乱之后听见是秦队长的声音,慢慢醒过神来,一个个东张西望,抖的厉害,却不见骑驴老太太的踪影。
                        他们问秦队长:“刚才那老太太呢?”
                        队长不明所以,说什么老太太,没看见啊?
                        分头太监扇了自己脸一下,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他看着其他人,其他人也看着他,“难道真是喝多了?”


                        156楼2013-10-27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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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结巴哇地一声哭了,他坐在地上直蹬腿,手指着前方,大家顺着他手看去,就在不远处,一个大红棺材盖横在路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果那骑驴的小老太太是幻觉,那眼前这棺材板子又是从哪来的?
                          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下,他们七手八脚的修好了车开着就跑,几个骑自行车的跟在轿子后面没命地追着,恐怕被甩下来。
                          秦队长见他们如此狼狈地一溜烟跑了,有些不解,不过一回头想起后面还躺着个棺材盖,顿时打了个冷战,撒腿就往家跑,从来没见他跑这么快。
                          全都走了,村外又恢复了它该有的宁静。
                          坟地的方向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那里仿佛本就是一面黑色的墙,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
                          耳边只有风吹芦苇声,小河水冒泡声……白天的打闹,晚上的骑驴老太太……都真的出现过吗?我默默地问自己,好像怎么也醒不过来一样。
                          大黑微弱的呼吸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不知道是怎么抱着它走回来的,我很累很累,每次哭完都会这样,眼泪就像是我的能量一样,流完了,人就要睡过去。
                          迷迷糊糊记得妈妈很担心的样子,给我包扎手;迷迷糊糊的记得爸爸挖了一个坑,把大黑放了进去……
                          我失去了意识。
                          在梦里我看见四年前的大黑,它还是个笨呼呼的小崽子,扭着屁股在房后的大熟地里逮蚂蚱,胖乎乎的小爪子抱着蚂蚱却不敢下口,汪汪的叫着吓唬蚂蚱。
                          那些日子我们一起在河边钓鱼;一起在田野里奔跑;一起啃鸡肉;它每天从老骗子家跑到我家,来来回回无数趟……
                          原来,失去一样东西是这么容易!I


                          157楼2013-11-03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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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手又肿又涨,热乎乎地疼,鼻子尖也火辣辣地疼,我妈过来问我手和鼻子怎么弄破的,大黑是不是吃着药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跳下床,朝院外跑,昨晚我爸在院子外挖了个坑,是不是已经把大黑埋了?
                            出了院子见我爸拿着锹站在坑边,好几个邻居围在那看,邻居黄大爷抓着土往坑里撒,他说:“不是吃着药了,就是被人给打得。”
                            我一把推开他,往坑里一看,大黑趴在里面,它头上、鼻子上都是土,血从嘴角流出来,殷湿了一大片土。
                            我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时大黑的肚子突然鼓了一下,竟然还在喘气,我趴下来拍着它后背喊:“大黑,大黑,大黑……”I


                            158楼2013-11-03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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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大爷又抓了把土往大黑鼻子上撒,我叽歪歪地冲他喊着:“还没死呢!你埋什么埋?”
                              老头一愣,大概没有小孩跟他这么说过话。
                              我妈过来训我说:“怎么跟你黄大爷说话呢?昨晚要不是你黄大爷来给打针,恐怕大黑早死了。”
                              这位黄大爷可不简单,他是这附近几个村有名的赤脚医生,自己开了个小诊所,人的病能治,猪狗的病也能治,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和猪狗其实差不多。
                              我们一帮小孩从小见他就躲,长得凶神恶煞的,还整天板着个脸,打针可疼可疼了,大人吓唬小孩总说,不听话你黄大爷就来了。
                              他被我推了两把却没生气,换做平时我是没有这勇气的,他笑呵呵地对我说:“大爷这不是要埋你的狗,这是在给它治病呢!”
                              天呢,这个黄大爷笑起来更吓人。
                              他们问我昨晚在哪发现大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想说是让鬼老太太的驴踢得,但我怕眼前这位黄大爷会立马摸摸我头,让我张嘴啊一下,然后大针管子给我来上一针。
                              我妈见我一直不说话,就对邻居们说,丫头从小让我吓唬的,一见他黄大爷就紧张。说的他们都笑了起来。
                              黄大爷说,让大黑趴在坑里是让它接地气,本身土壤里就含治病的成分,不停地往鼻子上撒土让它鼻子保持湿润,这样有利于它恢复体力。
                              草草地吃了点白玉稀饭,我背起书包去上学,看看坑里的大黑呼吸还是那么微弱,怎么叫它也没反应,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我揉揉眼,走了。
                              到村头的时候,我见很多孩子和早起干活的大人围在一处七嘴八舌的,他们是在看那棺材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路边,怎能不让他们惊奇?一些惊怵版的离奇古怪故事又要诞生了。
                              小瑞他们喊我过去看,我没理他们,接着走我的路,我哪还有心思去看那玩意。
                              路边的坟地里阳光明亮的刺眼,成片的小野花在风里荡漾着,人们在坟地边割草、锄地、谈笑,一切都是这么的祥和。I


                              159楼2013-11-03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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