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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朱子的“当然之理”(粗略回应“只存有不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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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并无能力在现在用几段话说清这两个问题,也暂时不打算写论文,只是考虑到若在下要更进一步去看,方向在何处。
有两个地方,在下每常考虑。
一、朱子认可虎狼之仁、蜂蚁之义,獭之知礼、乌鸦之孝,且称物却专,而人易昏,即不是“移情”,而是实然。此处牟教授及一部分学者将认为朱子这样做,是道德义减杀。而朱子学中,“善”、“是”一原,至善天理切实地为物性,为事理,这使得“由仁义行”不经任何周折,便必然当即尽事物之理(牟教授认为不归属于性理者)。
二、孔子说“天生德于予,桓魁其如予何”的时候,牟教授会认为,在实然层面,这是德福不一致的,但圣心可超化之。而朱子必定认为,以圣人所行,位禄名寿等等作为当然而然,其可能性全具,其趋势不容已。桓魁是确实地不能如圣人何。由于在两种学问中“气化”的不同意义(是天地浩浩人在其中还是仅是补充助缘),朱子以为刚健者,牟教授或以为悲壮。
至于闻见之知被带出,还是要回到朱子认为事物之理切实是性理,天地万事万物在某个确定意义上都可以讨论善不善,当然不当然,仁义不仁义上。天下所有的“然”(人能闻见思议者),不论其是否当然,都是当然之理的或直一或曲折的彰显。格物格当然,当然之则不彰于虚空,弄清其“文理密察”,必由万殊中见。如真知孝,必於冬温夏凊昏定晨省中孝心如何显现,这其中,自然也涉及对凉席、扇子、棉被等等的了解,惟皆作为当然之则彰显所透过的途辙,被格当然所带出。价值根据在事实之先,对于价值的判断,却在对于事实的真判断之后。


IP属地:贵州18楼2014-05-03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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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主此贴可以加精啊,来来回回打了这么多字,不加精都对不起咱两这双手啊。


    IP属地:江苏21楼2014-05-04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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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健坤顺 君:
      多谢您回复。
      不过,在讨论最初,在下就对您说过:“如果希望能理解朱子原意,建议先搁置牟教授的全部论证法,包括他对朱子的判别以及判别根据,而去看朱子的说法以及他本人的根据。”
      牟教授是自洽的,朱子也是自洽的,此时相互表明态度:牟教授这样认为,朱子这样认为……那也就可以了。但若要诉诸公论,比如别子为宗是公论,在下当然知道牟教授那里就是这样,您若要说服在下这是公论,便请在理解朱子本人说法前提下,基于基本字义句法逻辑论理形式作出阐明。作自洽性的阐明与作普遍性的阐明是两回事。
      在下一直在说,在下在陈述朱子学视域下的看法,在下说,万物之理切实是性理,禽兽之仁义切实可说——朱子所当然之则即所以然之故,事实与价值的根据为一。这个时候,您只是以牟教授的思维方式,来告诉在下一遍这是说得急迫的、心理为二的、难以做到的,这似乎对於推进讨论并无意义。在下能看明白您的说法,知道牟教授的论证方式;您不能看明白在下的说法,且至今未尝试了解朱子的论证方式,哪怕是本贴的主题所以然之故所当然之则为一。那麼在下为何不直接再看几遍牟教授的书呢?:)两月前去台湾开会,遇到一位牟教授的门人,他也在会上坚持朱子心性二分等等,会后在下向他说明所当然之则所以然之故,他听明白后只问了一个问题,那问题颇为切中肯綮,让在下思索之后,深为受益。您若能有的放矢,至少稍稍了解朱子的论证方式后再来说服在下,可能更好些。牟教授之意,若在下误读,则请您指出;若没有,还请您为牟教授辩护,而不是重述他的意思。
      “若说事物之理,皆可在人之践履中为性理所涵摄,则是可以的,也符合你说的闻见之知必为德性之知带出的意思。”——这不符合在下的意思。在下确实是在说,性理切实是事理物理,最多添上一句他们即同即异。且闻见之知不是事物之理,是“然”,所以然之故才是事物之理。
      在下与您判断讨论是否有必要的前提,并不相同。以目前情势,在下以为,各尊所闻各行所知便可。


      IP属地:贵州23楼2014-05-04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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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当然之理,
        只有想当然之理。
        哈哈,
        你们继续~!


        IP属地:北京25楼2014-05-06 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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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并无能力在现在用几段话说清这两个问题,也暂时不打算写论文,只是考虑到若在下要更进一步去看,方向在何处。
          有两个地方,在下每常考虑。
          一、朱子认可虎狼之仁、蜂蚁之义,獭之知礼、乌鸦之孝,且称物却专,而人易昏,即不是“移情”,而是实然。此处牟教授及一部分学者将认为朱子这样做,是道德义减杀。而朱子学中,“善”、“是”一原,至善天理切实地为物性,为事理,这使得“由仁义行”不经任何周折,便必然当即尽事物之理(牟教授认为不归属于性理者)。
          二、孔子说“天生德于予,桓魁其如予何”的时候,牟教授会认为,在实然层面,这是德福不一致的,但圣心可超化之。而朱子必定认为,以圣人所行,位禄名寿等等作为当然而然,其可能性全具,其趋势不容已。桓魁是确实地不能如圣人何。由于在两种学问中“气化”的不同意义(是天地浩浩人在其中还是仅是补充助缘),朱子以为刚健者,牟教授或以为悲壮。
          至于闻见之知被带出,还是要回到朱子认为事物之理切实是性理,天地万事万物在某个确定意义上都可以讨论善不善,当然不当然,仁义不仁义上。天下所有的“然”(人能闻见思议者),不论其是否当然,都是当然之理的或直一或曲折的彰显。格物格当然,当然之则不彰于虚空,弄清其“文理密察”,必由万殊中见。如真知孝,必於冬温夏凊昏定晨省中孝心如何显现,这其中,自然也涉及对凉席、扇子、棉被等等的了解,惟皆作为当然之则彰显所透过的途辙,被格当然所带出。价值根据在事实之先,对于价值的判断,却在对于事实的真判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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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反复本帖,我以为和我所说的,实际上是没有区别的。“若说事物之理,皆可在人之践履中为性理所涵摄,则是可以的,也符合你说的闻见之知必为德性之知带出的意思。”我说的事物之理,在你那里是实然闻见之知,你说的事物之理,在我这就是性理的具体表现,是对境的当然之则,所指是一,只是用辞不一,遂成误会。“惟皆作为当然之则彰显所透过的途辙,被格当然所带出。”器物的了解被格当然所带出,这是当然的,所以我说“若说事物之理,皆可在人之践履中为性理所涵摄”。
          2、其实我不是要在牟先生与朱子之间辨出个谁对谁错,你可能误会我是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帖子里反复讨论的是做个会通的意思,不是决胜负的意思。
          3、语录里,关于虎狼之仁,蜂蚁之义,是限于气质之偏,于理只能显其一端。这样讲未尝不可,我以为古人没有不承认的。诗之兴感,易之立象,大抵皆含此意。但就人为学用功来说,毕竟人伦常行是尤当先切问近思者。观《大学或问》,我以为这并不悖于朱子的意思。没人会先去面对一草一木去苦思的,至于王阳明格竹子像是闹笑话,你们说他应该先考虑竹子如其为竹子,而不是颟顸的去观竹子。但是不能断定他那七天七夜里没有这样考虑过。《传习录》有句话:“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如果给你一根竹子让你去格,你会怎么格?你不会去考察他的色相质地吧,那它的理是什么,纵使你格出来了,也是依据你以往的理学架构及自己的实际观感,在竹子上有一个存在的兴味而已,竹子如其为竹子。至于切实的成圣工夫,还是事事上讲究个是非而已,初无与于草木。
          4、“天生德于予,桓魁其如予何”,当时的具体情况,现在已不得而知。但人肯定是有限的存在,要不然孔子不会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伯牛有疾,孔子叹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以圣人所行,位禄名寿等等作为当然而然,其可能性全具,其趋势不容已“,你也说了,可能性全具,只是有这个可能,未必就是实然的。就是在佛教,早期佛教僧徒也是认为佛之伟大在其智慧人格,而佛陀也会生病,生病了也要吃药,只是后来佛教文化的发展才出现了佛的种种无量神通了。


          IP属地:江苏26楼2014-06-05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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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后我仔细想了想,翻检朱子语录,我恍然似大体明白了你的意思,不知可否?述于下:
            譬如草木禽兽,春生夏长,顺阴阳造化的道理,人虽可宰制其命,但吾人知得这个道理,则自然而然的应上去,则斧斤以时入山林,数罟不入污池。此即是参造化尽物性之一事。盖太极俱为人物之性,在天曰元亨利贞,赋于人物则为仁义礼智之性。草木虽有生气而无知觉,但论道理之至极,不能说无此性理,譬如春阳发生已见生生之意。若有人问,如此看像是牵己心合于外物,有义外之嫌,则答之曰仁义礼智是天之所予我者,非由外烁我也,弗思耳。这也是合内外之道,尽得一分物性即尽得一分己性,尽己尽物,尽物尽己。斧斤以时入山林,论其极,是天理之节目确当如此,而此理当如此者确然是吾人性分所固有,是所当然不容已,非可假借义袭牵补者也,而不是为了能可持续地采伐而作如此之计量之谋利计功之学,
            至于枯槁之物,也同俱此理,譬如附子热,大黄寒,其药性是如此地当然不容已,论其源头,则附子不得不热,大黄不得不寒,其有所以然之不可易者如此。若问附子大黄上如何分说得上仁义,则附子之情有个发散的意思,大黄之情有个收敛的意思,仁义之性已约略可见,其实亦不肖如此死煞地看,学者但当知得天地万物皆具此理,气则金木水火,理则仁义礼智,天下无无性之物,则天地万物究其极,皆可说个是说个善。
            顺此理路去理解朱子学之纲维,则你所说的,“只内圣便是外王。”“人如何有补于气化。”所当然之则即所以然之故,事实与价值的根据为一。“”所以然透所当然,在於我见物宜,则物如同向我要求了对它的当然处置。“皆可如理得得到回答和解释。亦见朱子学表里一贯,自成一宗,自在自洽。


            IP属地:江苏27楼2014-06-09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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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意思,怎么讲?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28楼2014-06-1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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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曰:“诚者是个自然成就底道理,不是人去做作安排底物事。‘道自道’者,道却是个无情底道理,却须是人自去行始得。这两句只是一様,而义各不同,何以见之,下面便分说了。”又曰:“诚者自成,如这个草树所以有许多根株枝叶条干者,便是它实有所以有许多根株枝叶条干,这个便是自成,是你自实有底。如人便有耳目鼻口手足百骸,都是你自实有底道理,虽是自然底道理,然却须你自去做始得。”[1] 僴
                “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上句是孤立悬空说这一句,四旁都无所倚靠。盖有是实理,则有是天;有是实理,则有是地。如无是实理,则便没这天,也没这地,凡物都是如此,故云“诚者自成”,盖本来自成此物。到得“道自道”,便是有这道在这裏,人若不自去行,便也空了。[2]
                [1]《朱子语类》卷六十四,第二十五章,条一。《朱子全书》第十六册,页二一二二。
                [2]《朱子语类》卷六十四,第二十五章,条二。《朱子全书》第十六册,页二一二二。


                IP属地:贵州29楼2014-06-1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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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恁地,又不曾真个恁地,便是不诚无物”[1]
                  “若不诚,则虽为其事,与无事同”[2]
                  不诚,则“心不在焉”,视不见,听不闻,是虽谓之无耳目可也。[3]“秉彝不存,谓之无人可也”[4]
                  [1]《朱子语类》卷六九,坤下,条四九。《朱子全书》第十六册,页二三二七。
                  [2]《朱子语类》卷六十四,第二十五章,条一〇。《朱子全书》第十六册,页二一二四。
                  [3]《朱子语类》卷六十四,第二十五章,条一二。《朱子全书》第十六册,页二一二五。
                  [4]《朱子语类》卷二十一,“君子不重则不威”章,条九。《朱子全书》第十四册,页七四五。


                  IP属地:贵州30楼2014-06-12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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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阳有空上下QQ我有几个问题请教,已经发了。手机电量不足,可能不能及时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09-03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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