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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在附近的补给站下了车，里瑟拉着哈罗德东张西望，最后挑定了家名叫“飞向月球”的汽车旅馆。
“几间房，先生？”
“这旅馆名字虽然恶俗，但我小时候它就在了，是几个退伍老兵合伙开的，我爸好像也掺了份子。”里瑟一边对哈罗德导游般地讲解，一边掏出证件扔给柜台后就快要不耐烦的小伙子，“一间。”
“好了。”小伙子简单在登记表格上填了两笔，从抽屉里摸出房间钥匙，“需要带你们过去吗？”
里瑟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不用，如果这里没改造的话，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的。”他拎起行李，另一只手仍紧紧牵着身边人，“这边走，哈罗德。”
“……你刚才登记时用的是‘约翰.霍布斯’的名字吗？”
等到开门进了房间一直不太说话的哈罗德才开了腔，他坐在床上，模样显得有些拘谨，已经启用的Connexus像一件小巧的银色珠宝点缀着耳侧。他看着里瑟在房间里四处忙碌。
“那是我的真名。”里瑟说，“我爸以前在这儿驻守，派勒.霍布斯上尉，绰号‘野猪’。”他直起身，向窗外指了指，“不远处有家小酒馆，士兵常去那里喝酒，里面还有我爸的照片。”
“我还从未见过令尊。”
“你有兴趣晚上我带你去喝一杯，他们自己酿的威士忌不错，就是不小心容易喝多——莱纳尔上次就喝多了，借着酒劲开始婆婆妈妈，还想教训我。”里瑟笑笑，“我好好给他上了一课。”
“最后你们还不是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弗思科警官都跟我说了，治安官对NYPD的警徽根本不屑一顾。”哈罗德没有动，只是视线跟着他，“但那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吧，约翰？”
“所以我说我在小事方面挺记仇的。”最后一个行李包被打开了，里瑟从里面拿出他们的换洗衣物，“我是家里去打仗的第五个人，却是第一个活下来的。后来我爸成了壁炉架上折叠整齐的星条国旗，我妈在这旅馆里当清洁女工维持生计，一直到我决定离开科罗拉多另寻出路。”
“直到我们第一次相遇。”哈罗德轻声说，“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背景。”
里瑟苦笑，“我说的‘记仇’可不包括对我的过去念念不忘啊，哈罗德。”他站起身，走到哈罗德身边，像安抚一只情绪低落的的兔子般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
“你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机器’连续半个月都不吐号码给我们，纽约又是阴雨天，无处消遣，最后只好去维拉电影院看老电影消磨时间。”
“我记得，约翰，那时正是‘机器’终端换置的关键时期，来自我的神经讯号开始与‘机器’产生交互，一开始对它来说就像扰乱正常工作的杂讯，它需要时间来适应。”哈罗德想了想，“当时我们是不是还为究竟看《罗生门》还是《西部往事》发生分歧？”
“没错。”里瑟看着他困惑的样子，“我想看《西部往事》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敌不过你看见《罗生门》海报时的兴奋劲儿，眼睛简直都能放出光来。”
“结果根本没看完。你抱怨字幕太多，剧情又太沉闷无聊，没看完1/3就睡着了。”
“我好歹是坚持到1/2时才睡着的，哈罗德。”
“我看来没什么区别。”他看着里瑟蹲下身去，在电视机柜前开始鼓捣，“……约翰，你不会在这儿也有个武器库吧？”
“要看是什么武器了。”翻完两个抽屉后里瑟终于找到了目标物品，“一台过时的索尼录像机加《罗生门》录影带怎么样？”
哈罗德笑了，“有啤酒和爆米花吗？”
“没有。”他耸耸肩，“啤酒威士忌如何。”
“我不会再上当了，约翰，上次你让我喝完一杯啤酒威士忌以后，我是被你扛着回图书馆的，我的酒品可不怎么样。”
“我只负责把你扛回图书馆安顿，倒没见识过你喝醉以后的样子。”里瑟寻思着，“还能比肖喝醉了抓着威尔滚床单更差？”他满意地收获了哈罗德脸上吃到苍蝇的表情，“抑或像我，有一次在军官俱乐部里狂欢庆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楼梯台阶上，身上只披了件圣诞老人的红斗篷？”
“难以想象那种场面。”哈罗德说，“我喝醉了话很多，可能会缠着你絮絮叨叨东拉西扯一晚上。”
“要是那样我就直接把你揍晕。”
里瑟说着，拉开电视柜旁的小冰柜，拿出一瓶啤酒，噗地一下开了盖，看着哈罗德伸手接过去，“我在这方面很在行的，你知道。”他说，然后又从冰柜里摸出一瓶廉价威士忌，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把遥控器给我，哈罗德。”
“给。”
他接过遥控器，摁了按钮，接着把录像带塞进槽口，长方形的盒式录像带就这样被录影机吞没，他调试了一下，“唔，大概行了。”
哈罗德看着里瑟重新坐回自己身边，转头望了眼窗外依旧明亮的天色，“这么早就开始喝酒好么？”
“至少该为我们刚刚开始的休假旅行庆祝一下吧。”里瑟微笑着用手里的威士忌酒瓶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啤酒瓶，“别那么苛刻啊，老板。”
“你赢了，里瑟先生。”电视里开始播放熟悉的黑白色电影片头，哈罗德看看手里的啤酒瓶，妥协地喝下了第一口啤酒，“休假愉快。”
最后他们在附近的补给站下了车，里瑟拉着哈罗德东张西望，最后挑定了家名叫“飞向月球”的汽车旅馆。
“几间房，先生？”
“这旅馆名字虽然恶俗，但我小时候它就在了，是几个退伍老兵合伙开的，我爸好像也掺了份子。”里瑟一边对哈罗德导游般地讲解，一边掏出证件扔给柜台后就快要不耐烦的小伙子，“一间。”
“好了。”小伙子简单在登记表格上填了两笔，从抽屉里摸出房间钥匙，“需要带你们过去吗？”
里瑟从他手里接过钥匙，“不用，如果这里没改造的话，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的。”他拎起行李，另一只手仍紧紧牵着身边人，“这边走，哈罗德。”
“……你刚才登记时用的是‘约翰.霍布斯’的名字吗？”
等到开门进了房间一直不太说话的哈罗德才开了腔，他坐在床上，模样显得有些拘谨，已经启用的Connexus像一件小巧的银色珠宝点缀着耳侧。他看着里瑟在房间里四处忙碌。
“那是我的真名。”里瑟说，“我爸以前在这儿驻守，派勒.霍布斯上尉，绰号‘野猪’。”他直起身，向窗外指了指，“不远处有家小酒馆，士兵常去那里喝酒，里面还有我爸的照片。”
“我还从未见过令尊。”
“你有兴趣晚上我带你去喝一杯，他们自己酿的威士忌不错，就是不小心容易喝多——莱纳尔上次就喝多了，借着酒劲开始婆婆妈妈，还想教训我。”里瑟笑笑，“我好好给他上了一课。”
“最后你们还不是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弗思科警官都跟我说了，治安官对NYPD的警徽根本不屑一顾。”哈罗德没有动，只是视线跟着他，“但那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吧，约翰？”
“所以我说我在小事方面挺记仇的。”最后一个行李包被打开了，里瑟从里面拿出他们的换洗衣物，“我是家里去打仗的第五个人，却是第一个活下来的。后来我爸成了壁炉架上折叠整齐的星条国旗，我妈在这旅馆里当清洁女工维持生计，一直到我决定离开科罗拉多另寻出路。”
“直到我们第一次相遇。”哈罗德轻声说，“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背景。”
里瑟苦笑，“我说的‘记仇’可不包括对我的过去念念不忘啊，哈罗德。”他站起身，走到哈罗德身边，像安抚一只情绪低落的的兔子般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
“你还记得以前有一次，‘机器’连续半个月都不吐号码给我们，纽约又是阴雨天，无处消遣，最后只好去维拉电影院看老电影消磨时间。”
“我记得，约翰，那时正是‘机器’终端换置的关键时期，来自我的神经讯号开始与‘机器’产生交互，一开始对它来说就像扰乱正常工作的杂讯，它需要时间来适应。”哈罗德想了想，“当时我们是不是还为究竟看《罗生门》还是《西部往事》发生分歧？”
“没错。”里瑟看着他困惑的样子，“我想看《西部往事》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敌不过你看见《罗生门》海报时的兴奋劲儿，眼睛简直都能放出光来。”
“结果根本没看完。你抱怨字幕太多，剧情又太沉闷无聊，没看完1/3就睡着了。”
“我好歹是坚持到1/2时才睡着的，哈罗德。”
“我看来没什么区别。”他看着里瑟蹲下身去，在电视机柜前开始鼓捣，“……约翰，你不会在这儿也有个武器库吧？”
“要看是什么武器了。”翻完两个抽屉后里瑟终于找到了目标物品，“一台过时的索尼录像机加《罗生门》录影带怎么样？”
哈罗德笑了，“有啤酒和爆米花吗？”
“没有。”他耸耸肩，“啤酒威士忌如何。”
“我不会再上当了，约翰，上次你让我喝完一杯啤酒威士忌以后，我是被你扛着回图书馆的，我的酒品可不怎么样。”
“我只负责把你扛回图书馆安顿，倒没见识过你喝醉以后的样子。”里瑟寻思着，“还能比肖喝醉了抓着威尔滚床单更差？”他满意地收获了哈罗德脸上吃到苍蝇的表情，“抑或像我，有一次在军官俱乐部里狂欢庆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楼梯台阶上，身上只披了件圣诞老人的红斗篷？”
“难以想象那种场面。”哈罗德说，“我喝醉了话很多，可能会缠着你絮絮叨叨东拉西扯一晚上。”
“要是那样我就直接把你揍晕。”
里瑟说着，拉开电视柜旁的小冰柜，拿出一瓶啤酒，噗地一下开了盖，看着哈罗德伸手接过去，“我在这方面很在行的，你知道。”他说，然后又从冰柜里摸出一瓶廉价威士忌，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把遥控器给我，哈罗德。”
“给。”
他接过遥控器，摁了按钮，接着把录像带塞进槽口，长方形的盒式录像带就这样被录影机吞没，他调试了一下，“唔，大概行了。”
哈罗德看着里瑟重新坐回自己身边，转头望了眼窗外依旧明亮的天色，“这么早就开始喝酒好么？”
“至少该为我们刚刚开始的休假旅行庆祝一下吧。”里瑟微笑着用手里的威士忌酒瓶轻轻碰了碰他手里的啤酒瓶，“别那么苛刻啊，老板。”
“你赢了，里瑟先生。”电视里开始播放熟悉的黑白色电影片头，哈罗德看看手里的啤酒瓶，妥协地喝下了第一口啤酒，“休假愉快。”
，非常喜欢亲的清教徒的假面，非常喜欢亲的文，每次在文的下面都贴心的安了注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