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这事怪我,怪我事先没和小超商量,跟您通报备案。是我临时在小超那了解到吃饭的人数情况后,临时擅自做主,拉着福景来滴;而且福景也是这次南开赴欧留学的人选之一,只不过他去的是英国,而我是由于受到校董等亲友资助,去法国勤工俭学;谁知道这一去山海阻隔、何日见面?
所以嘛,在未经您老同意前,我就今早硬把他给拉来了,而且临来之前,我两昨晚都跟两老【指景的父母】已经辞过行了。”
邓母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没啥可介意滴,再说福景又不是没来过,不就是多付碗筷的事嘛;有啥可计较滴,还别说那几个孩子咋没到,这屋子一向是热闹惯了地;突然一下那么冷清,伯母我呀,还有些别说真不适应。
行了,闲话少叙,咱呀正式开饭;看看伯母为你们这群孩子,准备啥好吃好喝滴啦。今儿,就可劲地在这儿猛吃猛喝地糟;最好给我风卷残云地消灭光,我就没白受这份累。”
话说完,邓母便让超赶紧帮忙从厨房往外上菜,其余人还处在未反应过来的状态中,其间,只有曾有过操持家务经历、反应灵敏的周,疾步来到还是热热气腾腾的厨房中,将振德让出,安置在桌位后,品茗茶水。又转身穿梭不停地帮着超,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上了桌面;尤其是碰到热汤、热菜时,就赶紧示意超靠边,或在桌边等着去,不用她忙活,外意烫着不是跟着添乱找事吗?
邓母在旁看着恩来和女儿间无言的默契,和其对超的关爱态度,及干净麻利的家务事务醇熟度;眼神里无不掩饰不住流露的是欣赏、夸奖之意,满意之态;继而也变更心安理得坐在桌旁,品茗喝茶;看那情景,俨然就像一家人一样。
等众人缓过神来,起身刚要帮忙做什么的时候,就听超毫不避讳又张嘴就来地冲着他们略微蛮横地说道:
————同期声
“行啦行啦,你们呀就赶紧吃眼前,现成的吧。别再管那摊杂事,人恩来都已经给你们忙活完了,连厨房也已收拾干净了不说;现在开窗通风呢;这才反应过来。早知这样的话,等着你们帮忙,这顿饭,吃不吃上两说,不定黄瓜菜都不知道给你,晾到啥时候去了;这反应度,也真够可以滴。”
众人闻言,皆无可奈何地受着她这顿劈头盖脸的奚落和讥讽,但也没辙不是,要不是有恩来在,他们连这顿出狱后的接风践行宴,都心知肚明地知晓,没戏不是。谁让怪不好意思地,让小妹不客气滴当场,给抓个现行不是。嗯~似乎不大对劲呀,小妹对翔宇的称呼,似乎很特别,没用字,反而用的是名;众人此时,彼此疑惑又心灵犀的面面相觑了一眼,心知肚明的证明彼此的听觉,此时确实没问题。
茗此时,颇似不满又首当其冲又瞬时地,似乎抓住了超的点滴疏漏,要对以前【皆因超在场】所遭受的一切冷遇;要秋后总算账,一泄新仇旧怨似滴得,不放过任何一处点滴失误,也不行。谁知道她不在津【在家囚禁】期间的这段时间里,她跟他的关系又亲密到了到了什么地步,咋连称呼都敢当众改口了;不行非当众问明白不可,就死毫不犹豫地趁众人正要端碗举筷夹菜时,开口对超不怀好意地说道:
————同期声、茗的心灵独白
“文淑,你是咋搞地嘛,社里有明文规定:活动时,彼此间用代号、佚名相称;生活中大家用的是字不是名;咋到你这儿,就给冥冥中破规矩了,敢对翔宇称呼名,还挺随意、信手拈来地。
知不知道名,是长辈用来叫滴,你呀目前的情形,是还不够、具备一切资格、资质和条件滴啦,就敢越俎代庖又一厢情愿地用上了,半年不见,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众人闻言瞬时间,都停住了碗筷,除了邓母外的众人,都心知肚明地知道,茗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不是,皆都不约而同却一致做出的选择是,都是出乎意料的沉默不语。其间,只有一直与冥冥中,关注着三人交往中点滴反应的真,此时比大家更心如明镜地清楚知道,茗对超的妒忌心火,又起了不是:
从当初狱中绝食初获胜利时,对两人都避而不谈的私下交谈的质疑猜忌,到年会上,那道无缘无故的身后寒光扫过其身;再到陶然聚会后,交谈时,那给你人前,掩饰不住的恃宠而骄的嗔怒。。。。。总之这一年多的时光里,小妹与恩来间的交往越发频繁、紧密和亲密;茗就于无形中越发的紧张、坐立不安、神魂不宁。
这回年会前,好不容易从家庭牢笼挣脱、逃跑出来重返津门与女师的茗,别的愣是啥也没顾得上,就把自己叫到一旁给审了个底掉——缘由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的是,小妹和翔宇的交往情况和程度,事无巨细全得弄个清楚明白;更要命的是,翔宇出狱后到底有何打算,说没说等等。。。。。
自己刚反驳地说了句,你当面问他们自己去,又没雇着我给你看着他两的话。却招致来的是茗,不知何故地,就大放厥词地又长篇累牍地尅了顿自己,瞬时就一直时至今朝地阴着脸对自己,继而不理不睬的冷战态度。
看着桌面上的沉闷空气、压抑气氛,振德明知不是超的过失,可是毕竟如翔宇所言,这一去大家各奔东西,何时见面一切不知、归期遥遥无望;何必为了称呼犯忌讳的小事,毁了聚餐的气氛,便主动现身地对超,略加责怪地说道:
————同期声
“小超,听话,还不快跟你同学认错。现在虽说是民国了,社交、女禁,也都一一打开了;可毕竟国情社况,在那摆着,还是依旧不允许;要想彻底割除封建余孽的,还有条路和时间可走滴和等待着。
那能给你,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让社会接受、承认了地,何况这男女之间、授受不亲的老规矩,可是千年旧习、根深蒂固,没那么容易破滴。快给我说话表态,别为自己的那点自尊,破坏了聚餐的气氛。”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