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谁上谁下 ...
卫笙衿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浑身发软,汗出如浆,呼吸也愈发粗重。身上热得难受,却又无力动弹。
“你发烧了。”商徵羽轻叹一声:“谁让你晚上睡觉总是不老实,就知道踢被子。”她将湿毛巾换过,轻抚上她滚热的面颊:“乖,好生睡上一觉,我去让大夫开些药来。”
“我不喝药,”卫笙衿咕哝道:“苦得要死,喝了病药更重的。”
“不喝药病怎会好,”商徵羽摇头道:“别任性了,还是说,要我将你娘亲来伺候你喝?”
“你……”卫笙衿扁了扁嘴,心中委屈万分:“你凶我……我都生病了,你还凶我……”
见她像个小孩子似地控诉,商徵羽忍不住好笑,伸手掐了掐她通红的面颊:“哟,平日里多豪爽的一个人,怎地生起病来,就成了撒娇的小女子了?”
“谁、谁撒娇了!”卫笙衿气鼓鼓地想拍她开她的手,接触的一刹那,却改拍为握,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舒服地在脸上摩挲着:“我是病人嘛,本来就该受到最细致的照顾。”
“是是是,”商徵羽掌心紧贴着她的面颊,柔了声音哄道:“为妻这不是把手头的事儿都放下了,在这里伺候我的夫君么?”
“你敷衍我……我不想喝药。”卫笙衿扁了扁嘴道。
商徵羽总算见识到了自家夫君的顽固,闻言无奈道:“不喝药,发不了汗,烧几时才能退去?”
“你就是想我早点病好了,好丢下我看帐去。”卫笙衿蛮不讲理。
商徵羽一左一右地掐住了她的脸,苦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想我怎样?”平日里多爽快的一个人,怎地生气病来,就和小孩子一个样?
“我要你上来陪我睡一觉。”卫笙衿要求道。
“我若睡了,谁来照顾你?”
“我身体好得很,扛一扛就过去了。”卫笙衿一向觉得自己身强体壮,此番着凉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
商徵羽寻思自己为了照顾这家伙半宿未眠,此刻确是困了,她一时也无法逼她喝药,倒不如睡上一觉,看她会不会自己发汗。当下便点头道:“也好。”
卫笙衿大喜过望,掀了被子招呼道:“快来快来。”
商徵羽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脱下外衣,钻进被她捂得滚烫的被子里。她身上凉,卫笙衿初时缩瑟一下,继而手脚并用,将她缠了个结结实实,满足笑道:“果然搂着我家娘子,身上便不冷了。”
商徵羽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而骤然抬头:“你叫我什么?!”
“娘子啊,”卫笙衿眨了眨眼:“怎么,就许你换我夫君,不许我叫你娘子?”
商徵羽轻轻靠在她的肩窝里,嘴角轻扬时,却是一派温柔而满足的浅笑:“唤一个女人娘子,你就不怕旁人的耻笑和目光么?”
“呸!本姑娘爱叫谁娘子,旁人管的着么!”卫笙衿轻哼一声,仿佛在宣告占有权一般,将商徵羽拥得更紧了些:“那该死的算命先生不是说了么,我这辈子注定是嫁不出去的。以前我是不懂,现在却有些明白了。”她笑道:“我确是一辈子嫁不出去,所以上天安排我娶了一名女子过门,做她的夫君。”
“喂,娘子,一入卫家大门,可就终身别想出去了。你既然嫁了我,就只能是我的娘子,可不许再想着旁人!”
商徵羽抚了她的面颊,轻笑道:“那么夫君昔日念念不忘的大牛哥呢?”
“大牛哥?”卫笙衿不解地眨了眨眼:“他不是看上那谁谁了么?干他何事?”
商徵羽上手微一用力,悠悠地道:“那么如果大牛哥对你一心一意,你是不是就等着半年后与我和离,再嫁入他家呢?”
卫笙衿握住了她的手,轻笑道:“丫头,既然是命中注定我们弄错婚书,进错家门,我们便该珍惜这段缘分才是。”她与她十指交握:“那些阿猫阿狗,想他作甚。”
“我心里只有你,才装不下那些路人。大牛哥敢来,我就揍他出门。”
商徵羽扑哧一笑,喃喃地道:“命中注定……只怕未必呢……”
卫笙衿不解道:“什么?”
“没什么……”商徵羽轻轻托起她的脸,嘴角勾起魅惑的笑容:“夫君,为妻想到……要如何为你退烧了。”
“啊?什、什么?”被她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卫笙衿迷糊应道:“我不要喝药……”
“放心罢,是……甜的呢……”唇合之时,卫笙衿听到她这样说。
“比蜜还甜。”
当卫笙衿察觉到自己不知怎么地就被自家媳妇吃了的时候,已经是事后了。
烧已经因为大量的出汗而退去,卫笙衿觉得浑身无力,也不知是因为大病一场,还是某些因素。
想起自己方才的被动,卫笙衿未免有些气恼:“喂,丫头。”
“嗯?”商徵羽慵懒地应了一声。
“这情形,不大对头吧?”卫笙衿气鼓鼓地道:“当初不是你嫁的我么?”
商徵羽略扬了细眉:“那又如何?”
“既然是你嫁我不是我嫁你,方才不应该是我吃你才对么?”初战失利,卫笙衿总觉心中不痛快。
商徵羽扑哧一笑,伸手拭去她额上的细汗:“为妻是看夫君尚在病中,浑身无力,所以便好心代劳,以尽为妻职责呢。”
卫笙衿涨红了脸:“谁、谁要你尽责了!”
商徵羽悠悠地道:“夫君是觉得,为妻方才没有尽责?”
“我……我……”卫笙衿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才……才没有!”
商徵羽突然觉得自家夫君脸红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之极,不由起了调戏之心:“夫君有何不满大可提出来,为妻……会尽力满足夫君的。”
“你……你……”话题歪得惊心动魄,卫笙衿无言以对,最后索性一拉被子,缩进去做了鸵鸟。
商徵羽更觉好笑,伸手拽拉几下,见她怎么也不肯出来,便笑道:“夫君躲在被子里做什么,不怕闷坏了么?”
“不要你管!”卫笙衿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夫君是为妻的夫君,我又岂能不管。”商徵羽盈盈笑道:“夫君如此这般,莫不是害羞了?”
卫笙衿立刻掀了被子,气鼓鼓地瞪着她:“谁说我害羞了?!”
商徵羽的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逡巡着:“夫君这般,确是不像害羞了。”
卫笙衿面红如血,又将被子卷在身上,控诉道:“你、你欺负人!”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流氓了,没想到娶个媳妇,居然比她还要流氓。她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女人手里了。
见她如此,商徵羽轻笑道:“夫君人都是我的了,还怕被看么?”
“商、徵、羽!”卫笙衿咬牙切齿。
“夫君有何吩咐?”商徵羽巧笑而应。
娘亲说过,不可以在下;娘亲说过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娘亲说过光想是永远得不到东西的!
“丫头,你死定了!”卫笙衿低吼一声,连着被子一道扑了上去,连人带被将她覆了个结结实实。
今日要是不好好扳回一城,他日她还要不要振夫纲了?
商徵羽初时一惊,既而顺手环住了她的脖子,轻笑道:“夫君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么?”
“啊呸!今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夫君!”卫笙衿将她的话消灭在唇间,撷获了那如蜜一般的唇舌。
唇间漏出一丝甜蜜的低喃,并随着对方紧促的侵犯而渐渐无力,一点一点转化为急促而有人的轻喘。
唇分之时,两人的呼吸彼此相闻,商徵羽目光迷离,靠在卫笙衿不着寸缕的肩上,微启贝齿,留下一个旖旎的齿音。她略低的声音婉转柔媚,令人心神激荡:“夫君的病……还未好呢。”
“没好你还欺负我!”卫笙衿没好气地道。
“为妻这是为夫君着想呢,”商徵羽指尖在她面上描画着:“夫君身上似乎又热起来了呢,看来为妻还要继续为夫君退烧才是。”指尖滑落颔下,轻轻一勾:“夫君你说……是么?”
咕嘟一声,卫笙衿艰难地吞咽一下,脸上渐渐红了起来:“不、不那样也可以退烧的……”
商徵羽轻轻一笑:“那样……是哪样?”
卫笙衿只觉身下笑盈盈的人儿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皮毛柔滑得让人爱不释手,眼中的光芒却又令人背脊发凉,想要躲开。
卫笙衿,你敢不敢争气一点?拿不下这丫头,你怎么对得起自家老娘的多年栽培?不就是上个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丫头。”她握住了她渐渐不轨的手,面无表情地道。
她款然一笑,宛若应战:“夫君有何指教?”
“本姑娘今天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