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穆念慈脑袋里想着,手上正在描红临帖,胭脂色的笔在琉璃白的的宣纸上留下破碎的痕迹,她的字并不好看,练武之人的手笔常常狠戾刚劲。临安城的夜色袭上来了,巨大的黑影斜切过小楼,光线黯淡,影子在屏风上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月亮低的吓人它把半个脸淹没在临安城里,妄图用这里的水,清澈一下月色。但是它忘了烽火已经烧起来了,宋都绝没有哪一处不沾血腥气。他们一路向南,走到了临安府,九月白露,掰着手指往后数就是秋分,天气竟已转寒。穆念慈脑袋里他们相遇的情节跌跌撞撞的奔跑,握着笔的手微微抖动,但她却在微笑,回忆有时充满力量。不久月亮不见了,天空冻的紫红,却还是清淡的黛色,温度低下来。她把欧阳克白色的外衣穿在睡衣外面,令她头疼的是这衣服并没有大出多少,这说明要么欧阳克瘦的可怕要么是她胖的可怕…想到这里她默默地笑了前者似乎更有可能一些。
思绪还在坐着马车飞奔,她的手却被一双手握住。瘦白,修长,干燥的一双手。
“你在傻笑什么?”欧阳克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堂里无声无息的走过来。从背后半拥住她,满脸睡不醒的倦意,轮廓分明的五官,微微翘起的眼角。他的白衣少有的不整齐,衣带散乱着。
琉璃白的纸上落着她的几个字:
庶见素衣兮,我心悲伤兮。
欧阳克一眼扫过去,握着她的手在下一行不停的写她的名字,重复写,不断写。满脸笑意
“睡醒了?”她问。
“现在是亥时,你休息够了吗?”他反而扯开话题。白亮的袖子抚上她的脖颈,隔着衣物穆念慈又闻见熟悉的香味,和没有消磨尽的体温。随着他的动作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你要干什么?”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镇静,苍白的脸却泛起一层胭脂色。
“天还没亮,我们继续吧”欧阳克贴得更近。“你怎么穿我的衣服,脱下来还给我”
窗纱之外的临安城忽然飘起雨来,顺着窗长的牵牛花湿漉漉的探进脑袋,看见这一切又红着脸缩回去。穆念慈呼吸变沉了些,她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动。每当她感情冲动时她就想起那种浓蓝又带点紫黛色的牵牛花,那些感情似乎就是这种浓郁的颜色。领口的纽子松动了两颗,她才有意识起来。推了推欧阳克的手。
“你…已经…折腾了半晚上了”颤颤巍巍的回话。领口处却赢来一个吻,她几乎要吓得跳起来。推开那双手顾不得斯文,淡淡的骂了一句“你…你这头驴”
“你试过驴的?!”身后的白衣人越发笑的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