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庄
梅花庄是个好地方,若不是陈家地盘,张继科一定会在这里多留几天,慢慢欣赏美景。
「大哥哥,这里是什麼地方?我从来没来过这麼漂亮的地方。」小孩被满园盛开的梅花景色震住了。
「陈家,梅花庄。树上的英雄请下来相见吧。」
话音刚落,从梅花树下飘落八个人,一律持刀。
「擅闯梅花庄者,死。」为首的人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张继科听陈玘说过,他的父亲是江南三十六水寨总寨主,手下有八名武功高强的护法,人称八大将,擅用刀阵,曾与关中第一高手西门公子恶斗一日一夜,全身而退。
「八位前辈,晚辈只为求见陈庄主,非是存心惹事。」张继科不喜欢动手,要动手才能做到的事太烦了。
「那你是谁?」
「请代为通传,说是师弟张继科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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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科,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陈玘顾不得穿戴整齐就出来,见到张继科带著一个六岁小童坐在大厅,安静地喝茶。八大将守在一旁。
「师弟见过师兄,师兄还是风采依然。」张继科决定先礼后兵。师兄的杀气真是十年如一日,难怪身边半个活人也没有了。
数天下间有何处可以令他安心,当数梅花庄。师兄陈玘出身江湖名门,曾拜肖战门下,与张继科有师兄弟情谊,后来他先回到京城,振兴梅花庄。张继科自恃断水威力无比,父亲传授的剑法精妙,在师兄弟之中武功最高,但论医术,就一定是陈玘最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座大佛。」陈玘见到师弟就头疼,好好待在漠北便是,为什麼要回来京城害人呢?师父收了三个徒弟,他排行第一,张继科排行最末,但武功最高。陈玘特别烦他,老爱找人比武,尤其爱找自己比武,比什麼呀,他那把剑一拿出来,陈玘就不想打。
「师兄,这次师弟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有话直说,我不识字。」陈玘说。
「请师兄收他为徒。」张继科把小孩推出来,可是小孩又缩回去。
「张继科,我说过不收徒弟!」陈玘怒吼。
「师兄也说过,继科救我一命,点滴之恩,涌泉相报。」张继科笑说。
陈玘自然记得此事,当年在漠北被野狼群围攻,是张继科一人独杀四十余头狼,救他脱险。
为报师弟大恩,他曾说,继科救我一命,点滴之恩,日后当涌泉相报。
「你专门给我添麻烦。」陈玘看著那小童,小童躲在张继科身后,只露出半张小脸。「你叫什麼名字?」
「凤迥。」
「不就是敏王爷......继科,你真了不起,把敏王爷劫出来,还送到这里。」若是小王爷,这事倒是有趣得很。陈家很少与官场打交道,但遇上贪官污吏,从不轻饶。这敏王府的怨情他略知一二,也替他们可悲。
「师弟素来得师兄教诲,自当有所长进。」张继科如此谦虚,确是有他的道理,陈玘在江湖人称杀神,并非说陈玘的武功多好,而是他下毒和医术一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从不失手。
「你这次回京城,又要去哪儿?」陈玘还以为师弟会老死在漠北。
「寻人。」
「谁?」
「敏王府遗孤,师兄可有线索?」
「还有遗孤?不是只有这个和徽王府的那位吗?」
凤迥瞪大眼睛,知道他们正在说他,陈玘乾脆点了他的昏穴,省得他胡说八道。
「有的,师兄。」张继科沉声说。
「其实这件事很奇怪,凭敏王爷的功夫没可能被人抓到。」虽然陈玘没见过敏王爷,但从不少人口中听过敏王爷的事,有心机,有武功,没可能会被抓。
「少爷,小人有一言不知应否说。」八大将为首那人开口道。
「陆叔即管说。」
这时张继科才知道他姓陆。
「小人见过敏王爷,那年敏王爷十七岁。」
「你竟然见过他?」陈玘甚为惊奇。
「在少爷出生之前,曾有过一场武林大会,各大门派以武推选武林盟主,没想到飞龙堡堡主被一个少年打得落花流水。」陆叔说。
「莫非是以剑法闻名天下,一剑镇两京,连先帝也说天下英雄莫敌的飞龙堡堡主?」陈玘听过此人名号,知道他剑法出神入化,曾是武林盟主。
「江湖中无人见过这个少年,但见飞龙堡堡主败於他手下,一时间无人敢上台挑战,倒是唐门掌门唐风出来。」
「唐风不就是横行陕川的毒王吗?」张继科久在漠北,也知道唐风大名。
「再毒也毒不过少爷的催命丹,这唐风二十多年前还是年少气盛,一心要拿下那少年,竟将唐门绝技逐一使来。」
「唐门绝技招招都狠毒。」陈玘想起唐门没事,就找他麻烦。他们爱下毒,他爱解毒,就是唐门学艺未精,不能怪他医术高明。
「这少年全靠一把剑,就挡下七十二门绝技,全场震惊,甘奉他为武林盟主,那少年却道,我是当朝敏王爷,此次只为见眼界,不为武林盟主的虚名,还请诸位另请高明。」
「武功这麼厉害?」陈玘真想见识这位敏王爷的风采。
张继科微笑,这才是父王的作派。
「自此之后,武林就流传著敏王爷一剑定八方的美名,又有不少好事之徒打算去挑战敏王爷,但连他的儿女也打不赢。」
张继科这才懂了,为何府中人人学武,连姐妹的侍婢也懂一招半式。因为人人皆要应敌。
「若敏王府真有遗孤,以他们的武功,能逃出生天也不为奇。」陆叔说。
「真的有遗孤。」张继科确信十妹和幼妹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