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关於青峰三次婚姻的对象和状况也都是LZ虚构,和借用设定的同人志实情会有出入)
“Kise的房卡,”他们看到是我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的样子,“落在我们车上了。”
我愕然了一下,还以为黄濑这几天都待在这里是因为……结果难道是因为没房卡回不了自己屋?黄濑从阳台上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跟我解释是他跟他们说了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站在身边的距离很合适,就装作不经意地搂上了他的腰。
那两人的表情十分自然,甚至笑嘻嘻的,妹妹没化妆,两张很青春的脸。其实开门的那瞬间我就释然了,当然也不会去计较,只不过手上有了特权,忍不住总要用一用才过瘾。
结果那个Carrie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也伸手过去搂着她哥哥,还伸了下舌头。差点忘了黄濑说过他们也是……我不由得想起昨天傍晚接到的那个电话,是该死的DVD租赁店打来的,蠢货打工仔说我借的《戏梦巴黎》逾期未还时间有点长了,黄濑就在我的旁边都听见了,笑得直打嗝……TMD!
我听到Marcus用一种欢快轻佻的口吻问黄濑:“所以你们——?”
这小子很能惹事嘛。
黄濑嗯了一声,笑笑接过房卡,又指了下我:“不用重新跟你们介绍一遍我男友了吧。”
Boyfriend这个词从他嘴里念出来不能更好听了,尽管我好像已经早已不算什么boy了,但既然他这么说了,这个头衔我也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这么快?不是还在考虑吗?”实在很不会读空气的Marcus又问。
而黄濑的回答则是:“对啊,任何考虑总会有个结果的。”
射精的预感袭来,我从侧面紧紧箍住他的肩膀,像抽屉里紧贴摆放的两柄勺子,一起发出沉重的喘息。最后我哆嗦着射了,并不是一次性持续的,而是一阵完了隔了一会还有一阵,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塑胶,但仍有把种子打到他体内深处的满足感。我迟迟不退出去,他略有些难受似地垂下手去摸自己的小腹,腹腔内肠道微微颤动,痉挛渐渐平复,我觉得他隔着肚皮一定摸到了我,他喜欢这个吗?
洗澡的时候黄濑说:“以后生蚝还是要少吃啊。”
我差点呛水:“不是挺好吗?”
“我不是都有白头发了么,”他严肃道,“四十岁以后要更注意养肾了。”
“……”
我顿时懊恼起来——下午明明是自己看错,到底干嘛随口骗他啊!
一个离婚两次仍然选择结第三次婚的人,说明仍然对这件事抱有希望,想当然地认为下一次会遇到对的人,一切会好起来。
尽管第一任妻子,Lisa的母亲离开的时候说过我是个根本不适合婚姻的男人。她是我在美国最初学语言时认识的女孩,两个在美国的异乡人走在一起更像是一种相互保护。这也是我们后来发现过不到一起还能和平分手的原因,毕竟有共同度过艰难日子的回忆。
第二次是跟一个啦啦队员,年轻美貌,挥霍无度,尤其喜欢赌。优点是单纯——单纯地冲着我的球星身份来到我的身边。几年后却在我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年薪和无法忍受的坏脾气两者天平中逐渐向后一方倾斜,用她不多的智商权衡之后决定离婚——毕竟凭着她的资本在找到一个条件类似但更温驯的家伙也并非全无可能。人嘛,总要向着自己的理想不断挑战,这一点上我还算认同她。
第三次婚姻就完全是一场灾难。在职业生涯的倒数第二年里我面临一个脚踝手术,不少人劝我不要做,一是效果未必好,二是毕竟我的约还有一年就到期了。但我还是决定了要做,大概是想试试自己到底能抵达到什么地方吧,在别人眼里反而成了不理智的举动。所以那个时候心里有点戾气,也懒得理别人,人一赌气就会做一些日后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比如跟术后照顾我的护士搞上也算是其中一桩。
关于这个护士,我的第三任妻子Caroline。即便在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多爱她,但的确又为她在照顾我时表现出来的那份温柔和无微不至动容,会想着这也许是最适合跟我组成家庭的女人了吧,然而结果却和我预料的恰恰相反。Caroline内心有种潜在的病态因子——我早该想到的,她对着陌生病人的我都这么倾注感情其实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我承认我对于婚姻中一些细小的裂痕修复是完全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看着我和她走向相互折磨的状态。
她因为一点点小事不停地哭泣,抱怨我不关心她,把我形容成一个冷硬自私的恶魔。我们几乎没有共同语言,思维方式也不一样,Lisa完全不喜欢她,而她总是想方设法要插手对Lisa的管教,遭遇一点挫折又会开始表演悲情。Caroline想要个自己的孩子,但一直无法怀孕,便把问题归咎于我,不断质疑我是否背着他出轨,我虽然结婚三次了,却完全不是有那种兴致的人……我从赛场上退下来后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用全部的时间忍受和这个人相处,哪怕一年都忍受不了,于是提出了离婚。
“不可能,”她把刀子架在自己的手腕上以自杀相胁,暂时忘记了她曾经是个护士,“你毁了我的一生。”转头又出去向那些小报记者们哭诉我对她施以暴力,待她不忠。流言不具备成为法庭证词的价值,却传得比什么都快,甚至影响到Lisa在学校里的生活——虽然她只在很偶然的一次情况下向黄濑哭诉,却从未向我说过。那段时间是最灰暗的,先是焦头烂额,压抑着毁灭的冲动,终于离婚之后是自暴自弃,借酒浇愁,觉得那些离开我的女人们说得对极了——完整、美好的家庭这种东西,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的。
然而在最狂躁的时候我也没有去找黄濑,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跟我在一个城市,那么近。我不想不想把这种狂躁和失败的感觉传给他,也不想显得自己那么窝囊,地球人都知道我离婚了,他对此没有表示这已经很好了,太他妈知道我想要什么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逃避,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拿他来和Caroline比较:如果黄濑在这里会怎么说,如果是黄濑的话会多爽快地解决这些问题……虽然这种比较完全不可能出现什么结果,但在知道了这么一个我熟悉的人默默喜欢着自己的时候我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这么想。尽管我知道这是错的。
任何人除了黄濑。黄濑所看到的那个青峰大辉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他不可能是这么颓丧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我把他摈弃到我世界之外,实际上是在害怕他过来之后又离开,我宁可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先修复好。
接到绿间电话的那天我又喝多了。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好多了,至少已经没怎么再自我厌恶了,只是不知道干什么好所以习惯性地喝了一些吧。
绿间说青峰你醉了,我明天再打来吧,我说没关系我听着呢。他沉默了一下,就换了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下周帝光五十周年庆,校方委托校友会联系几个事业有成的名校友回校参加活动做演讲,并负责全程机票旅费。绿间好像被赤司拉去做了校友会里的一个什么理事之类的,这些琐碎的破事儿也亏得就他有耐心。
“当然这份名单上第一个就是你,”他说,“所以你有时间吗?”
如果放在以前我大概想都不想就会拒绝,但那会儿我喝得脑子一阵一阵的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说行。
绿间在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以为你会拒绝。”
“我现在又不打球又不用哄老婆了,空得很。”我说,心里莫名有一个模糊的期待,“还有谁去?你知道我问的哪些人。”
绿间没有听清这句话,我大着舌头说得本来就含糊,越洋电话的信号也不很稳定,他问我刚才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帮我订机票吧。”
我决定依赖直觉。我觉得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可以重新见黄濑了,因而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不用刻意寻找理由的话更好,而我觉得这一次我能见到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