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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 Love】——╋累觉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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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太久,险些活不过来。-_-|||


1楼2013-04-23 16:00回复
    小家伙一旦感到了神经紧张——事实上是一旦见到我——总不是抱着你房间里的树枝型灯管,发疯地摇晃它,就是倒在客厅里的哪张地毯上,在口吐白沫之前把那上面的几朵花吃掉。我想我可能把它折磨得太厉害了点,哪怕仅仅是我的存在,于是歉意地伸出手去,在我以为是它同类的脑袋上拍了拍。可惜泽田僵硬得跟死了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这真让我难过。我一面衷心地希望他能快点治好他的神经性胃炎,一面又继续撕我的纸,弯腰驼背在椅子上坐着,散漫地动笔划拉。
    这回写的是这样的故事:年轻小说家在得知他情人要结婚的消息时,正窝在一间有着高高的老式天花板的房间里,由于壁炉的火烧得太旺,而不得不忍受一支时不时不出水的钢笔,在他翻过了一些页数的稿纸上卖弄脾气。
    刻意磨糙的纸面上,已经写下的那个部分的字体倾斜得厉害。每一个L,或者Y,都带着个逗弄人式的拐弯,倒是挺符合一位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热烈但没什么持久热情的小说家的形象——当然我拒绝承认,这个形象多少能在我自己身上捕捉到它的鬼影——书桌另一侧站着小说家的编辑,哆哆嗦嗦的倒霉样儿,眼看着对方冲出去,只好拼命在后面追,于欢乐又充实的情人节假日里追过一片空旷的广齤场,一个陈旧教堂,一些雕琢得很考究的铁制门窗,和一座剥落了颜色的小桥。最后不幸看到,小说家往桥下的河里跳进去,像一颗砸在了坚硬地表上的陨石,在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水面上躺着,怎样也无法把自己沉下去的样子。
    编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哭起来,拉住小说家递给他的一只手,看对方在一件湿冷的毛衣里发着抖,脸上沾满冰碴,却笑嘻嘻地重新爬上来,说句回去吧,还有很多东西要写呢。只觉得这一切都可怕极了,为什么不让他沉下去?他明明已经死了,就在刚才啊。
    然后我再次撕烂纸,稀里哗啦地撕个粉碎,扬手抛出去。泽田捂着胃,差点没忍住一声抽泣。
    哈,什么你齤他妈的要结婚了?你想都不要想,死同性恋!
    虽然你恋着的不是我,一直不是我。
    严酷的事实让我终于冷却下来,打消了继续用动不动就从脑子冒出来的、你总批评说恶心得像一坨屎的虚伪故事来糟蹋我稿纸的念头,稍微提起精神,试想自己是一块布,再不就是臀部,天生跟屁股底下的椅子长在一起。这么一来顿时觉得好多了,便赶在手指变冷之前、酒精还能起点作用的情况下认认真真地写下去。
    你和我的故事。


    4楼2013-04-23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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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十几年岁的时候,有人曾经问我,什么是他妈的青春。我挖着鼻孔回答,青春?是他妈的一坨屎啊,有吃就有拉,有苦就有甜。
      对方接着问我,那它什么时候会结束呢。鼻屎挖出来了,我答,它可真齤他妈的长得令人绝望啊,哥们儿。但当你刚开始抱有希望的时候,丫就结束了。
      那之后转眼过了十年,景色和视角一起变,缓慢又唐突。谁在谁的身边啦,谁不在,只有时间明白。我虽然偶尔也独自走到一条街的尽头回望,闲出屁似的,琢磨我到底是怎样走过来,可时间说过就过去了,经过一系列的风吹雨打,月遮日晒,没人能把表针再拨回来。我会后悔我从没后悔过,呵,也会想念一个人到仿佛从来就没有开始过生活。我尽情挥霍,不去假设,如果没遇到某个人,如果没和他在一起,青春会是个什么模样。
      我怀念它甜蜜的狰狞,也忘不了它的棱角和柔软,它加诸到我身上的一切,让我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让我和你相遇,也让我和其他人别离。满足和遗憾总有的,经验中也包含自作自受,聪明与愚蠢混为一谈,但它们的痕迹都像车辙那样,碾过一段我回不去的路,又继续向前走。
      那么……
      笑了么?是的。
      哭过么?有的。
      记住吧,一定。
      忘了吧,好的。
      你看看,我还是一点都没改变。或者说,我变了可你还认得我,再怎么不相似的脸孔里,你一眼就认出来。于是我一下就笑开了,擦干曾为你流下的眼泪,发誓我以后永远只笑不哭。
      可曾经哪年的哪一天,我们都还十几年岁,在还没有长大成人之前,也曾真心地为一个人流泪。那时我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除了你谁也不能摧毁。那之后便正儿八经地觉得,能活着真好,幸福得叫人恐怖。
      你笑我病得不轻,可我就是没想着好转。因为我心里有个窟窿,屁股洞那般大小,每当我拉着你的手去给它灌溉,水就从我的眼睛里流出。可我还是每天都给它填土浇水,等着它开出花儿来。
      那毕竟是我一去不返的青春,和死在你身上的爱情啊。
      而我始终像个从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区别眼泪与微笑,也从来没分清过自己与谎言,看起来像如果没有独自死去过,无数次,就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活下来的人那样,恋爱,失恋,再一次次地重新爱上你。仿佛我真的有一个接一个的生命,而不是只有一个。仿佛我真的在死亡的掩映下出生,也就该在死亡的掩映下死亡。
      还好我终于见到了你,并和你一起长大。明明花掉了整整十年,把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狠狠地恨了一遍,最后却在坦白里惨烈地发现,我依然爱着你。
      依然他妈的爱。
      最该恨的是我自己。
      啊,对不起,前言写得过长,我得换掉一支笔。拥有一个杰出大脑的人通常都有点羊癫疯,别蹬我,这不是他们的错。


      5楼2013-04-23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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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2.
        接着让我来说说从前。
        我单调的童年乏味无趣,沉闷一直是主旋律,等到快十五岁时才有了转机。家里人告老还乡,野小子绑一颗捆不住的灵魂,从意大利的某个小城杀回日本,且因为跟父母的关系淡薄,并没住在一块儿。
        他们一致认为我绝不安分,是那种很容易从家庭里消失不见的孩子。因此也不指望,我有朝一日能对被生下来、健康和成长这些事予以回报。
        当然我的确是这样。我用从父母那里要来的一笔抚养金投资,早年就在经济上赢得独立,更进一步奠定了远离他们的基础。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度过人生。至于那方式是什么,我想在见到你之前我保留了意见,再不就是经过了一番乐观的胡说八道、诓骗或自我催眠。
        总之我坚持我没有对那一天的你一见倾心,还把这想法耻笑得跟狗长了个猫屁股似的那么厉害。你不过刚好在一幢地理位置不错、外观又取悦了我眼睛的建筑物旁边成为了我的邻居。这没什么好得意的,当然也不值得我得意。
        尽管我真的有。
        那时也是如此明媚的五月天,我齤操着有缺陷的日语向你打招呼,可你大概对新搬来的花哨的邻居毫无好感,脸臭得能熏死一头犀牛。幸好皮相帮了你,让我对你性格所做的分析——尤其是负面那些——因为美色当前而全部都自动靠边站了。只剩我单纯遗憾地想,你要是个小妞儿有多好,我青春的质量搞不好能就此提高五个档次,少说也三级跳。
        这里顺带一提,较之于你硬邦邦的不近人情,住你楼下的那个房东倒圆滑得可以。
        这位意大利老乡三十来岁,一双眼使人昏昏欲睡,外表邋里邋遢,看上去像个会把小手指插进鼻孔里肆意抠挖的糟糕男人,但待人很得体。尽管我一下就从他身上嗅到,混杂在发蜡和香水味里的微妙腥膻。那可不是白大褂底下的消毒水,或者手术台上的血腥味能简单搭配出来的。毕竟,阅历这东西是一种气味,纵使收敛进骨子里,也能从皮肤上的每一寸细胞中大举扩散。
        就这样,我知道我多了两个最好别惹的好邻居——虽然到底要不要惹是我的事——而你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是很少讲道理,不放过任何一次逞凶斗狠的机会。就像他们在更早之前做过的那样,只要看见了雨后的哪个水洼,就非得一脚踩进去淌一下不可。
        只能说,十几岁时我们看不透的蠢事,往往是我们二十几岁之后还干蠢事的原因。然而即使现在就把我投放到那个时代的世界去,我也不可能对阻止这些蠢事发生的心理做出调整。
        那样人生就没意思了。
        况且,我已经遇到你。
        并盛中学的土匪头子,云雀恭弥。喜欢以不遵守秩序来维护秩序,破坏纪律来规范纪律,而且像狗一样对自己的地盘守得死紧。大规模中二病一病不起,很让人有种冲动,是代表正义也好,邪恶也好,就想跟你斗一个头破血流。
        我图那分畅快!
        于是你的并盛旁边有了黑曜,而你的旁边有了我。火线一点就着,从学校直烧到家门口。不过你实在太讨厌输,也实在太喜欢打赢了——这点可真叫人着迷啊——我从此不必担心你被我从窗子里扔进去的大石头砸死,你也不必劳神我被紧跟着跳进我房间里的你活活掐死。说实在的我真喜欢这种关系,我喜欢那奋力一跃就仿佛不存在般的距离,而且可能也喜欢你。
        尽管我告诉自己那不可能吧,同时一天比一天更强烈地克制着,不要从窗台上跳过去,也不要等着你跳过来,抓住你,抱紧了,狠狠地吻。
        有些事像梦遗般不需要羞耻,我以为这就是。
        -TBC-
        我其实不相信自己可以在本周内写完···


        6楼2013-04-23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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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3.
          怒火烧起来这么快,简直令我吃惊。我一脚踹在你床沿上,几乎瑟瑟发抖。你瞧三秒钟之前的世界和这之后有多么的荒诞和戏剧性,眼下我抽出了裤腰带,哆嗦得不行地去捆你的手。
          当然你激烈地反抗了。你一跃而起,挥拳相向,你出汗,恼怒,你散发出冷冷的香皂味。不知是好梦被打搅,报复心理作用,还是干脆就只想杀了我,不管为什么。
          你被我狠狠地吻下去。
          像挨了一发子弹的野兽似的,眼睛都红透了。
          接着我们在二楼制造了巨大的声响,震碎三块玻璃。我擦一把额头上的一片血,笑得直打颤,说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啊哈,真活该!
          我差点哭出来。
          我想抱着你,我想被你抱着,我想我们该在一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声地喊,紧紧地卡住对方的脖子,似乎要在彼此的身上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血洞来。我忍不住又一次吻了你,感觉那下颌骨尖锐地抗拒,耳鬓厮磨迸射着火花,鲜血和唾液流下来,牙齿咬碎心脏。你一脚蹬在我肚子上,踢得我肋骨啪啪响,而我好不容易用皮带捆住了你,说不上伤心是还是恶心地,一口气拽下你碍事的裤子。
          好啊,真精彩!你齤他妈的竟然勃起了!颤巍巍的器官把前端举着,勾出黏在内裤上的一条丝。它色情得让我愣了下,但有什么终于战胜呕吐欲,我抓住你那个东西用力地搓,恨不得活活搓掉它一层皮。这时你猛地抖了抖,手指头全陷进我胳膊里,一声不响地射了。
          操齤!
          我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着了魔似的脱光衣服时才狼狈地发现,自己早也兴奋得一塌糊涂。做齤爱的经验我并不缺乏,但跟男人做的经验我没有。我猜你也是。这让我们双双疼得想死,硬生生地卡在对方的身上进退两难。根本没做扩张,也未加一次爱抚,我觉得你就快要疼晕过去,可你竟抬起手伸过来,用力捂住了我的嘴,睁开一对明亮的凤眼说:不准让他听见,否则杀了你。
          我顿时眼前一片血光。
          你的血。
          我已经插进去,抱着你拼命地动啊,动。奇怪我明明在你身上开了个口,却为什么无法钻进你。你明明对着我张开大腿,却为什么紧闭着每道缝。
          全世界都听得见我干你的声音,可全世界也不过就我们俩,在一张皱巴巴的床上做这种事。我连你的衬衣都忘了剥,也忘了该吻你该告诉你,我他妈的是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请你也喜欢我。
          请你喜欢我。
          然后我踉跄着爬下床,什么也没有说。
          我甚至连射齤精都没有射,就把你扔在那儿。
          那天我一个人走了很久,到太阳阴郁地落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要抬左手,为什么接着又抬右手,为什么要不停地往脸上抹。
          我不知道我已经嚎啕大哭,却一点儿动静也没发出来。
          因为我跟你约好了,不会让他听见。
          -TBC-


          32楼2013-04-24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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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姑凉们~~~阿飒子酷爱嫁我!!【喂
            以及目测我会提前搞完?五六月米有空·▽·
            【First Love】——╋累觉不爱╋——
            Episode 4.
            尽管有谁和没有谁,日子一样过去。
            你还是每天都巡视学校,收保护费,把一群小流氓吓得望风而逃。还是喜欢在自家的屋顶上躺着,逗弄偶尔经过的一只猫。而我从你的隔壁走出来,开始能当做看不见。
            它应该淡下去。
            它曾经浓烈过。
            他妈的,他妈的我的初恋。
            当然我得说,得不到回报的爱在少年时代是十足的痛苦,简直快叫人活不下去。然而在活下去之后的生活中,我却学会了欣赏这些没必要的伤心的有趣之处。学会了在想哭的时候继续笑着,并觉得这一点也不难。Spade顶着张夸张的脸,问我学坏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后又搭着我的肩膀改口道,哎呀,我忘了,你本来也不够好。
            但这点特别棒!
            我一听就乐了,随手抓起他一条裤子,套上,回礼说,所以你昨晚上了我?他答不,我抑制住了。边说边吃一份恶心的早餐,装作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彬彬有礼地告诉我,土豆泥才是男人的浪漫啊。以及更重要的一点诀窍是,能保证在床第间充满活力。我哈哈笑完了忍不住问,那你的使用对象呢?他打开一块怀表,给我看了里面的心上人,微微笑着说,男神啊,这小子,可惜死掉了。打架明明强得跟怪物似的,却突然死于空难。唷,你干吗这副表情啊,亲爱的小老弟?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表情,想哭就别笑啦!
            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我又没说出来。
            Spade于一个月之后回意大利去——鬼知道他为什么来日本,鬼和我知道——行李一件没有,据说是图轻快,也可能想从飞机上跳下去,如果巧合允许。后者我愿意赌五毛钱。
            我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但我没去送。三天后在该洗的裤兜里翻见,写着些丑字的一张条,有部分因磨损看不清了,剩下的勉强可以辨认。
            ——趁活着……
            啊哈,蠢死了!
            我差点没笑到流眼泪,捂肚子在地上躺平了,擦眼瞧了瞧窗外的天,才发现春天又到了。你躺在屋顶上晒太阳,头顶飞过燕子。
            这一次我真的哭出来。
            高中时代就这么过去,你似乎选了家医学院,我进了有文科的大学读,试着把写下的一些东西投出去,没想到不同凡响,一时竟然也红起来。这时我认识了泽田先生,你在二楼开起了小诊所,治疗小动物。
            到底这算不算人生规划,我其实没考虑。但我会想起Spade,想起他曾经对我说,黑手党的世界不适合我,哪怕我吃得开也一个样。然后我进一步想想你,想你成为兽医、而不是医生的可能性,会不会也曾因为夏马尔的意见而走了样。
            我重新去找你。
            憋着股劲儿狠狠地打了架,做齤爱到虚脱,最后抱在一起。我记得我说了很多话,见到哆哆嗦嗦的瘸了条腿的小松鼠,并擅自决定叫它泽田先生。而你听我说了很多话,最后淡淡地纠正道,它已经有名字,它叫滴溜溜。
            什么啊,我他妈的真想再做一次!
            不过忍住了。
            我不想对你上瘾,不想再回到那个时候,不想再为你哭。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必须朝前走,我们有各自的路。
            这样一来,你家里的小动物越来越多,我写下的稿子也不见少。我们俩偶尔打打架,如果躺到了地上就做一次,普普通通地聊一阵儿。有时赶上了心情好,我也能甜言蜜语地扑上去,把自己扔给你,笑嘻嘻地说一句,你的。接着再紧紧地抱上来,理所当然宣布,我的。可这样的时刻我总是清醒,清醒得不得了,以至于把自己看做一个疯狂的大笑话似的,笑得肩膀都止不住颤。
            更可笑的还有,直到大学也毕业的那一天,我才发现,我还是喜欢你,你还是喜欢他。
            这感情从没有淡下去,一直浓烈着。
            他妈的,他妈的我的初恋。
            -TBC-


            50楼2013-04-26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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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妹子们~~~
              最后一段先不放了,等图一起▽
              【First Love】——╋累觉不爱╋——
              Episode 5.
              因此,亲爱的,我于一个月色晴朗的夜晚敲了你的窗。
              泽田先生(那只松鼠)已睡下了,没有在灯管上发挥本领。我轻手轻脚地跳下来,亲昵地抱着你吻了吻,看起来像情侣们常做的事,荒唐而有理由乐此不疲。这时我看见你床底下残疾的猫,用一只眼睛警觉地盯着我,又懒懒把它闭上,琢磨你总爱收养些受伤的动物,尤其是有缺陷而遭到遗弃的种,一时觉得你容忍我,大概也出自于这个原因。尽管我认为我够完美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喜欢你,落下十年残疾。
              我穿透这十年仔细看你,肩膀,脖子,脸,切割着黑暗与光线的眉,和一切与我的遐想发生关系的地方,发现你竟然还这么漂亮。情绪从不干涉你的外表,也没什么能撼动你安静的神态。你这个人只有在想笑的时候才笑出来,且永远不是为了要向谁讨好。你不需要这样子,而你也知道。
              说起来,你知道很多我知道的、我不知道和我想知道的,可你从不说。你把它们像领带一样打得很好,包裹着秘密和约束力,从喉管捋到胸腔。而我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就是,尽可能地把它拆下来,用它来捆绑你的手,或者蒙上我自己的眼睛,抱着你干你哀求你,请你告诉我。随便什么都好,请你对我说。
              这种令人从空气中、地板上和牙齿缝里都感觉到的震颤,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喜欢一个人到绝望的颤,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啊!
              我想也许交给性欲会好些,于是抱着你往床上躺,可你的脸在月色下阴晴不定,好像只冻住的萤火虫,照得亮我心里头所有的窟窿,和窟窿里最深的那个洞。我想我该走的,带着从床上爬下去的我自己走,留下你和你躺着的那张床,在冰冷冷的黑暗里无法发光。我想我已经说出来,亲爱的,再见,我不再来了,我已经离开你。可当我看见你张开腿,依然在皱巴巴的床上躺着,并且点着了一支烟,把深红色的烟头对准我,我差点被刺瞎了。
              我觉得我像被点燃了,我需要走回去,瞎子似的亲吻你的眼睛,直到我的牙齿我的嘴,甚至我的爱,把我留在你身上的东西全挖出来,把你刺瞎了,让你无法再看清我。然而我站在那儿压根儿没动,仅仅是不断地告诉自己,累啊,真累啊,我已经累到了不再爱你。就算不累我也一样不会爱你,因为我根本不爱你,我根本爱不上你,也根本不信任你。
              然后我转过身哈哈大笑,像嚎啕大哭一样地笑,简直停不了。
              因为你说好啊,别来了,再没有下一句。留着我原路折回去,为没有在两个窗台之间摔断我的脖子而感到痛苦。
              糟的是那还并不是最糟糕的。更不堪的在我走进了洗手间,对着照出我的镜子解开皮带,想着你刚才还张开的腿,想着你代替眼睛看着我的那支烟,一个人痛快地自慰起来,这个瞬间。
              我上一次这么干是在你的诊所,你刚死了只动物的治疗床上。棕色的毛发贴着我,我想象了自己被剖开。可你并不在,你没有。你连那一刀都没有给我,我只好继续活着。像眼下这样在镜前站着,一边自慰一边为你哭。
              驱使一个人疯狂的不是疑惑,而是确定啊。
              我差点为这件事笑死自己!
              我笑得简直要喘不过气来,眼泪都流成河了,只想要请你告诉我,亲爱的。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才不会爱上你。要怎么说,才骗得了自己。要怎么活下去,才可以相信别人,才可以相信你,才可以不相信自己也依然相信你。请你告诉我,亲爱的。在我怀抱着希望与绝望说好之前,在我说什么都想回到你身边的时候,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踏出这一步的此刻,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
              面对你哐啷一声砸碎玻璃,一下子跳到了窗台上,又一下子闯进屋里来,抓起我的衣领沉声说,你不来的话,就由我过去。
              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
              面对这假象。
              -TBC-
              烂尾光荣!


              65楼2013-04-29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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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扔完结链接是我不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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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楼2013-05-07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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