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差不多,”狡啮转过身去,从书架里抽出一本栗色封皮的书,“记录。不过并不是作者的记录,而是读者的记录。”这本书已经有点旧了,羊皮质材的封面已有少许脱落,名字也是隐约可见——Macbeth,麦克白。
狡啮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一样把这本书递给圣护。“莎士比亚的悲剧啊。”圣护从国中时就读过好几遍了。
翻开书页,微微泛黄的纸张上残留着人的余韵。剑拔弩张的字体,刚劲有力地书写下了自己的感想,有些字迹因为年代久远保存不佳已经难以辨认,但这种思考的涌流却是存在的,而且一直被记录了下来,保留了下来。许多年以后其他人再度翻开之时,思考便如暴风雨般再次倾泻而下,传达到别人心中。
“还真是有趣呢,”圣护粗略地读完后,把书还给狡啮,“品读他人的思考什么的。”
“批注本身就构成了一个个故事。
“在这个偌大的图书馆里,又不止一本这样的古书中留下了各种各样的人的手记。有时是评论,有时是反驳;更有甚者,在原作旁写下了自己的故事。看着一个个或隽秀或刚劲的字,像是能想象写下这些字的人,以及那人当时或热切或悲伤的表情。
“有时碰到有相似的观点,会因共鸣而感到愉悦。图书的魅力就在于此,打开一本古书就像孩子圣诞节过后打开礼物盒一样充满惊喜。”
慎也低头注视着书本,一脸的满足,像是刚刚品尝过配有鲜美鱼子酱的法国料理。
“啊,原来如此~~难道说狡啮你有偷窥癖?^v^”
“怎么可能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