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蒙蒙亮,沉鱼就起来了,把母亲的药煎好之后开始做梨花糕,每天早晨能看到晨光照在梨花上真的很幸福。
忙活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一切准备好了,沉鱼开始把胭脂花揉碎涂在眼角下一片,看到脸盆水中一张有瑕疵的脸,满意得准备迎接忙碌的一天。
这时敲门声响起,沉鱼有些紧张,不会又是要债的吧,但也太早了,于是她从后门慢慢摸索出去在墙角处看了看。门口是一个书生摸样的人,看起来气度不凡。
沉鱼想了想还是回去打开了大门。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着青衫温文尔雅的公子。他微微欠身:“在下江晚衣,是游历各地的医者,我听附近村民说你母亲卧病多年,所以想来看看。”沉鱼有点怀疑,但还是打开门:“那请大夫帮我娘看看吧,我刚喂了她药睡下了。”
江晚衣走到沉鱼娘的床边,为她把了把脉,微微皱了下眉头:“夫人的脉象极弱,像是郁结于心引起的,听说她时常咳嗽,像是肺炎的症状,我只能给你一些药暂时压制病情,如果想要治根的话就必须到都城最大的济世医馆去医治。”
听了这番话后沉鱼面露难色,陷入沉思,江晚衣看了看她继续说:“不瞒姑娘,我是济世医馆的主人,正打算回去一趟,附近村民谈起过你的困境,如果姑娘信任在下,在下可以暂时帮姑娘把债务还清,并带夫人到我们医馆去医治。”
听了这番话沉鱼有些吃惊了,他和自己并不相识,为何会这么帮自己。江晚衣接着说:“姑娘莫误会,晚衣只是一个医者,既然让我碰到我力所能及的事,岂有不救之理,如果姑娘不想欠在下什么,那么在下可以在都城为姑娘谋个差事,这些银子可以慢慢还。”
姜沉鱼看着他诚恳的表情,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行了个礼:“公子的大恩沉鱼一定会回报,不知公子何时出发?”
“今天午时晚衣会派马车来。在下也该回去收拾行囊了。告辞。”说完,江晚衣行了个礼。
正打算出门,突然停下来从医箱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回过头来:“姑娘,这个涂在脸上比胭脂花对皮肤好多了,看着也真实许多。”沉鱼接着药瓶还没反应过来,江晚衣已经出门了。
“沉鱼……”姜夫人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娘,刚才……您都听到了吗?”姜夫人伸出手拉住沉鱼的手:“孩子……咳咳……你真的想好了吗?这种好事……咳咳……会不会太蹊跷了……”
沉鱼用另一只手拉住姜夫人的手:“娘,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只要有机会治好您,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而且从刚才那位公子的举止言行以及身上的草药味,他应该是个不错的医者,您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柔弱。”
姜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孩子……苦了你了。”
沉鱼摸了摸姜夫人的额头:“娘,快休息吧,接着就是疲倦的路程了。”
说完沉鱼环顾了一下四面徒壁,苦笑了一下:“自己还有什么需要带的呢。”
沉鱼来到房屋后面的梨树林,尽情地呼吸着梨花香,看着纷纷下落的梨花瓣,忍不住伸出手来,这时候传来了一阵箫声,悠扬婉转,可是却饱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沉鱼不禁听得有些入神了,仿佛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父母带着自己在这片梨树林玩耍,那是父母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那时的自己很快乐,可是又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在心里游荡。
突然箫声停止,沉鱼反应过来,将满满一手的梨花瓣放进口袋里,四处张望想看到吹箫之人,却没有人影,从刚才的箫声中也很难辨别声音的来源,沉鱼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办法。
很快就到了午时,沉鱼将包裹拿好,扶着母亲在门口等待马车的到来。
没一会儿就来了一辆马车,江晚衣从车上下来:“沉鱼姑娘,现在可以出发了吗?”沉鱼点点头:“劳烦公子了。”在江晚衣的帮助下,沉郁与母亲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江晚衣说:“如果让姑娘到大户人家做丫鬟,会委屈吗?”沉鱼摇摇头:“公子能治好娘,沉鱼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江晚衣点点头:“等下我要去与友人会合,不会在这辆马车上,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扶起车帘吩咐在下。”
没一会儿就停车了,江晚衣下了车。姜沉鱼在车中听着车外几个年轻人的寒暄。应该除了江晚衣,还有两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听声音应该都是些气度不凡的人,不过沉鱼也没有打开车帘去看,一般与自己无关的事,她都不想去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