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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我突然想起了那枚凤舞佩,手忙脚乱的将它从脖子上扯下来,呈在他的面前,乞求他说:“王上,我把这凤舞佩还给你,求你放了父亲和哥哥。我不做王后,也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你放心,我保证哥哥以后再也不会回南秦,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让你看到……”
我拼命的抱住他的腿,抱住他的脚,想要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然而我错了,他只是转过身去,冷冷的对我说:“恨月,我只能救你,帮你改个名字,安排在后宫做个匠人,听说你在帛锦上绣出的凤凰真假难辩?”
几多悲切,在确定这个冷血的男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成命之后,我提出了最后的一个绝望请求。
我说:“王上,如果你还念及从前的情分,我想和家人死在一起!”

济国侯被灭三族的那一天,子爵亲自监刑。
哥哥的大军被围困在沼泽里达半月之久,最终只能束手就寝。
囚笼之内的父亲衣衫褴褛,眼神呆滞,囚笼之外的百姓,已不再是数年前送父亲出南门时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们将手中的石块、木头,以及烂掉半边的苹果,一股脑儿扔到我们身上。说:“看一看,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
白杨木搭成的刑台之上,已摆上三架刑车,我被押往最靠近观刑台的一架。残香燃尽,断灰成粉。台上的子爵却突然喝住了行刑的刽子手。
他说:“恨月乃女子,不宜极刑,赐白绫,留全尸。”
白晃晃的阳光之下,他的眼泪砸在案子上,吧嗒作响。跪在台下的我忽而微笑,然后我高高的仰起头来,看着他说:“谢王上美意,如今父兄皆受极刑,血亲骨肉自当相随。”
说着话,我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凤舞佩狠狠的扔向他。然后义无返顾的朝着前方的刑车走去。
千斤重斧落下来,速度那么快,只感觉一丝凉意,身体便已经沿着腰际断成两截。腰斩这种刑罚,好就好在可以让人看清自己死亡的整个过程,鲜血从胸腔之中喷涌而出,直至最后一滴。
剧烈的疼痛沿着肌肤血肉蔓延而上,却疼不过渐渐死去的,那颗深深爱着他的心。
慢慢的我不能呼吸,他的影子也逐渐在眼中模糊,我听见乐师们奏起了那首熟悉的“雁南来”。对于全南秦百姓来说,我们的伏法,应该远比一场胜仗值得喜悦。
堇色的靴子,在我面前站定,仰面朝上不复完整的我,渐渐的看清了他的样子,他刚毅的脸,挺拔的眉目,以及紧紧的握在掌心里面,握出血来的凤舞佩。
他说:“恨月,请你安息,你知道的,不杀济国公,不杀青木,天下难平!”
然后我就笑了,他手中的白绫盖下来,轻轻的闭眼睛。
是的子爵,直到最后的最后,我才猛然想起,你除了是那一位被我深深爱慕的朗朗少年之外,还是一个王……
茫茫天下,我们的爱情,何其小。


209楼2013-07-1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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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把回忆尽拆去]          文/韩十三
    一、你的个子那么高,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将雨伞举过你的头顶,护住你的身体
    遇见你时的情形是纷繁馥郁的夹竹桃开满了古旧街道,小雨淋淋沥沥,你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溅上了泥水。身穿白色T恤,背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双肩包的你,却只顾低着头向前走。快走到我身旁的时候,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扭过你的肩膀,扬起手来狠狠的扇了你一巴掌,然后捂着嘴巴哭着走掉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站在墙角看着你。
    你冷笑一下之后,仿佛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与狼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慢慢的挪到了我的面前。
    你低头,看着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汇集在下巴上,又滴滴答答地砸向地面,突然你一抬手将自己的雨伞递到我的面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喏,给你了。”
    你的雨伞是透明的,就算举过头顶,也遮不住铅灰色的阴暗天空。
    后来,跟你熟悉了以后我才知道,那把伞原本是打你巴掌的那个女孩送给你的,在她甩了你一巴掌之后,你就打算把它随便送给一个陌生人。
    你把雨伞塞进我的手中,歪着嘴角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那一刻,看着你孤独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好难过,我没想到,在这个因为一场细雨而变得潮湿的南方小城里,居然还有人跟我一样孤独。
    半分钟的沉默,周身只有滴答的雨声。
    半分钟后,我终于下定决心拖着自己那只小小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跟上了就要消失在转角的你。
    我将雨伞举过你的头顶,你转过身来充满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着对你说:“其实跟你一样,我也无处可去。”
    你不说话,将被雨水打湿的烟屁股投进路旁的垃圾桶里,抬起头向前走去。
    你的个子那么高,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将雨伞举过你的头顶,护住你的身体。几十米外的十字路口,红的亮起的时候,你终于开口问道:“玩离家出走呢吧?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瞧你说的吧,我陆青禾虽然有些时候比较执拗,可是我不傻,我断定像你这样一个被人打了脸都不还手的小帅哥,压根就坏不到哪里去。
    还有啊,你的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凭什么一口一个小孩子地叫我,我叫陆青禾。
    我以前也是一个很凶猛的动物来着,后来我爸爸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一气之下就跑出了家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把电话扔进鱼缸里了,我一向都这么决绝,一旦决定离开某个人,离开某些事,便会采取一些手段,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了。
    绿灯亮起的第三秒,我抬起头来恶狠狠的回敬你:“你才是小孩子呢。”
    于是你就笑了,你说:“我叫周白羽。”
    说实话啊周白羽,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一个喜欢抽烟的男生会有那么白的牙齿,那么暖的笑。


    210楼2013-07-13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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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加精!就置顶!
      看在我这么含辛茹苦的份上麻烦打赏一下吧~!
      @甜蜜系列的妖精


      216楼2013-07-1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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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更了这么多有木有人看到底!
        看这么多爽不爽!!


        217楼2013-07-13 21:52
        收起回复
          [再不许你颠沛流离]          文/韩十三
          chapter 1
          你与她的婚礼
          龚新宇,每当吃饭、走路、睡觉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你。吃饭时,没人比你更了解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行路时你总是站在我的左边替我挡住汹涌而至的车流,睡觉之前我习惯在电话里听你打着哈欠说晚安。
          这很麻烦,我总不能不吃饭不睡觉不远行。
          以前,我想起你来的时候嘴角会不知不觉地露出微笑,现在我想起你来,眼眶却酸涩无比。
          你已经离开我了,这六个字有能力让我的整个世界天塌地陷。
          周末,我一个人含着咖啡味的棒棒糖在人满为患的步行街漫无目的地游荡,我在橱窗里看见了一身韩版修身小西装,第一个念头就是你穿上之后会很好看。我想起了一年前参加你婚礼的情形,那时的你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中华小立领,说实话啊龚新宇,我觉得那款礼服不太适合你,你的脖子有些短,应该穿一粒扣的小西装才能在视觉上稍微拉长一点点。
          彼时,顾齐岸穿了一件凤穿牡丹的火红色旗袍。
          像很早以前你就跟我说的那样,你们的婚礼是中式的。本来,大二的时候我就跟顾齐岸有约定,说无论谁先踏入婚礼的殿堂,另一个都要做伴娘的。可是,当得知她的新郎是你时,我毅然决然地做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婚礼上大家都应该高高兴兴开开心心才对,我怕伴在她身边陪你走红地毯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哭了。
          作为死党,我知道顾齐岸整整喜欢了你六年,2000多天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终于修成正果。
          那一天,我和每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碰杯,喝到酩酊大醉,遗憾的是那副踉跄着的躯体支撑下的灵魂尚还清醒。
          宴会上,我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公子哥勾肩搭背地从厅堂里走出,并且大声叫嚣着要对他托付终生的时候,你放开顾齐岸的手悄悄地跟了出来。
          酒店的门口,我一边将手中的高脚杯向你丢去,一边笑着大喊:“有病吧龚新宇,顾齐岸还在礼堂等着你呢,你干嘛跟我出来?”
          你轻薄的嘴唇蠕动了一番,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但是你的眼里却分明写着一个词,那就是,好自为之。
          顾齐岸重新把你拉回宴会厅的同时,我挽起公子哥的手向着马路对面的宾馆一条街走去。
          那一天,我们一起去了一家商务酒店。


          223楼2013-07-14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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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23楼的疯女人
            知道那天我跟小警(和谐)察付南行做了什么吗龚新宇,那一天,我以自杀相要挟,迫使他开着警车带我围着整个城市兜了一大圈的风,我还让他带我去了铁道。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我还有顾齐岸就一起翻围栏去铁道里面拍过照的彼时我们文艺的了不得,矫情的了不得。
            我记得那时的顾齐岸说过的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一句话就是:“聪明的小孩从来只在废弃的铁道上玩。”
            脾气执拗的我偏偏不信,非得在对面的火车即将抵达之前跳上属于它的车道。
            我想,我将永远记得那天的你快速地冲上前来将我拽离车道,紧紧地拥在怀里的情形。火车呼啸而过,随之而来的大风吹起了你的衣摆,吹乱了你的头发,“乖巧”地将下巴贴在你肩膀上的我,还冲着对面的顾齐岸吐了吐舌头。
            我听见你小声地嗔怪我:“胡闹啊周蓝月!”
            我有胡闹吗,我没有胡闹吧龚新宇,我只是想用这种小聪明在对你贼心不死的顾齐岸面前证明,你龚新宇是我的,连同你的未来,你的不要命。
            如今,废弃的铁道杂草丛生,而我身边的男孩换成了稚气未脱的陌生小警(和谐)察。
            可是,我却依然孩子心性,特别是在你大婚的日子里,骨子里的倔强尤显突兀。于是,在不远处的一辆拉煤列车再次呼啸而来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跳上了锃亮的铁道。结果无非有俩,一个是你来救我,一个是你不来救我。
            这两种情况导致的后果,如今对我来说已经大同小异。
            但我没想到的是眼疾手快的付南行救下了我,而且他救我的方式很特别,没有拽回来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而是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了我的屁股上,将丢了一只鞋的我踹到了铁道对面。
            携裹而来的大风吹起了我那沾上了泥脚印的裙摆,转瞬间矜持碎了一地。
            塔卡,塔卡,火车行远。
            站在铁道另一面的付南行快速冲过来查看我伤到没有,在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发现我除了发型有些凌乱以外并无大碍之后,一脸无奈地对我低吼,胡闹!
            知道么龚新宇,“胡闹”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很像你,于是我一恍惚就有了下面的对话。
            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娶我吧警(和谐)察叔叔!”
            付南行可能有点受宠若惊,下巴跌下来足有一尺长。但是,也许是害怕我会做出别的傻事,想要事先稳住我,那一天的付南行居然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说,那你就带我去走红地毯!
            其实,我本梦想着和你一起走过长长的红毯的龚新宇,可惜,那么长的来路,你走着走着就不带我玩了。我承认,我是有点疯,可是我的骨子里并不坏,所以一年前,当分手这俩字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着实有些意外,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宅得时间太久了,必须找点刺激给生活以色彩,我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
            可是,三天以后,当有同事告诉我说在大街上看见你和我最好的朋友顾齐岸在一起手牵手的时候,我就有些不淡定了。我翘班,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沿着路边的店铺一家一家地找过去,终于在一家女装店里面遇到了正陪顾齐岸试衣服的你。我给你留面子,在站在门外看到顾齐岸走出试衣间之后才走进去小声地质问你,而你的回答却让我头大,你说早在三天前我们就已经没关系了,所以现如今做什么事情都与我毫无关系。
            我定定的看着你,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你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起伏,我仔细研究了很久,也没搞懂你到底是如何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那一次,从试衣间走出来的,顾齐岸本来还想,跟我打招呼,好在被你连忙拖出了女装店。


            225楼2013-07-14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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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顾齐岸跟你一起远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新衣服,后来,店员扯住了我,是我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付的钱。
              我承认,顾齐岸跟你认识比我早,她家的底子也比我家硬,可是,我却从未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迂回的人,如果你真的喜欢顾齐岸,为什么不早在跟我遇见之前与她在一起,又何必像矫情的情诗里写的那样,非得在我的波心里投下一枚石子,让我微微起了涟漪。
              那些天,我像疯了一样拨打你的电话,可是你却关机,后来我才知道你换了新号码。
              我去你家所在的别墅区找你,可是你家那头凶残的罗威那一直对我叫个不停,我试探了好久也没敢踏进你家院子半步。
              我看见你家门口被人喷漆写上了“欠债还钱”四个大字,我本来还以为写字那人眼瞎找错地方了呢,我觉得就算全天下人都欠钱,拥有着全北安城最大的红木家具公司的你家也不会被人上门要债,你家要做也只能做债主。可是,第二天,当我看报纸说你家被债主围堵时才知道,最近一年红木价格暴跌,你家几近破产。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场危机不到一周的时间就风平浪静了,据说你爸爸在银行拿到了2600万贷款,并且成功地将企业转型。
              想来,这就是你跟顾齐岸喜结连理的原因吧,她爸爸是当地银行的高管,可是,如果你跟他女儿没有半点关系的话,他又凭什么帮你。
              以前,我曾去过顾齐岸家,她跟她爸爸关系亲密得就如同闺蜜,估计,对你的爱慕她也从来不避讳在她爸爸面前提起。
              这样想着我就有些释然了,然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能做的只有跑进银行把自己在顾爸爸供职的那家银行存的钱全部取出来,存进另外一家银行罢了。
              我总不能让你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有些事情你不愿意说,我就自己找理由去原谅。曾经的某一天,我剪了短发,化了妆,主动约你和你的未婚妻一起吃西餐,我拍着顾齐岸楚楚动人的香肩对她说,谢谢你啊顾齐岸,其实龚新宇我早就不想要了,从此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把你说的弃如敝屣,是因为我权衡过利弊,与其跟顾齐岸闹翻,倒不如投鼠忌器,投进去一个男朋友,换回来俩知己。


              226楼2013-07-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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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1314红地毯
                2012年9月7日,付南行开着警车去到了你们举办婚礼的五星级酒店,在掏出警官证震住服务生以后,去到了你们举办婚礼的四楼宴会厅,落满花瓣和果皮纸屑的宴会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起了褶皱的红毯还突兀地横亘在那里。
                我闭着眼睛把付南行想象成你,陪他走完了13.14米的红地毯,然后,我缓缓地坐到了地毯上,扬了扬手潇洒地对他说:“付南行,我们分手吧!”
                他的下巴再次拉长,轻声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的名字不叫龚新宇。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顺手拎起脚边的一瓶红酒咕咚咕咚地喝下去,我向付南行保证说我再也不会轻生了,因为我刚才已经死过一次。可是付南行却不相信,他在眼睁睁看我灌完两瓶半红酒之后,把我扛下楼动用私刑,用一把铮亮的手铐把我铐在了副驾驶的抓手上,然后为我盖上了一件警服。
                恍惚间,我还摇晃着胳膊上的手铐对他说,龚新宇,你送我的戒指真给力!
                2012年9月8日,在自己家醒来的我已经不再记得曾经有过付南行这个人了,后来他告诉我,那一天,他让户籍科的同事帮忙查到了我的住处,动用办案专用万能钥匙打开了我家的房门,把我送回了家。
                可是,我不记得他,他却记得我。
                当我家的门铃被按响,我从猫眼里看过去,看见那顶捧着全家桶的大盖帽时,突然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我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在你和顾齐岸的婚礼上抢婚私奔的情形,我怕我酒壮怂人胆,真的做出了什么傻事。我下意识地回头四顾,床上,沙发上。或者花盆鱼缸里并没有你。
                我打开门,门口的警(和谐)察弟弟却又貌似跟我很熟,一边往里走,一边自顾自地说:“酒醒了吧,是不是头很疼?”
                我想来想去,似乎曾在某个地方看到过他。
                他说,不记得我了,我是你老公啊,我们俩都走过红地毯了。我看见了别在他腰间的手铐,记忆才瞬间复苏。
                我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我说,付警官,一切都是场闹剧。


                227楼2013-07-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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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微笑,眸子里有着明显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冷静,他说,我知道啊,这不才打算重新追你么?
                  说话间,全家桶的盖子打开,里面竟是满满一盒粉红色娇艳欲滴的玫瑰。而诸如鸡块,汉堡之类的东西,全都放进了他另一只手拎着的袋子里。
                  接下来,我吃了付南行送来的午餐,听他自以为是地对我说,昨天是他当巡警的最后一天,他马上就会调去当刑警了,以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陪我谈恋爱。
                  我伸出油乎乎的手掌在他的衬衣上蹭了一把,故意大笑着对他说,小屁孩,谁说要跟你谈恋爱了?
                  他顺势接话,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
                  我微微叹口气,靠在沙发上上下打量他,心说,长大又有什么用呢,就在昨天,我早已老去。
                  龚新宇,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付南行有多絮叨,那一天,他交代了我很多用火用电安全常识,还手把手地教授了我单身女子防狼术,他霸道地将他自己的电话存进了我的手机里,并且把快捷方式设为了“1”,他说,有些时候男朋友比警察好用得多。
                  我说:“切!”
                  付南行的车子开动时,我往他的汽车上丢了一根鸡骨头,我记得大学期间,我也是用相似的方式逗弄时常等在女宿舍楼下的你。我喜欢看你抬起头迎着阳光微笑时的脸,而如今大盖帽的帽檐却遮住了付南行的脸,我大声地对他喊:“付警官你以后别来了!”
                  因为,我不知道,现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给付美好的他。
                  Chapter 04
                  可惜不是你
                  付南行是个笨警.察,这一点你应该知道龚新宇。
                  你和顾齐岸婚礼后的第二个星期那场小范围的答谢宴上,我本来没有请他,是他利用刑侦手段跟踪了我,一起出现在了由你和顾齐岸做东的宴会上。
                  餐桌旁围坐的都是大学同学老朋友,有几个后知后觉的家伙甚至当着顾齐岸的面对我和穿着红色礼服的她说,你们俩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我看见顾齐岸笑得很尴尬,而付南行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似乎在用那种方式告诉众人,我女朋友周蓝月从来都是紧俏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帅哥,而每个帅哥都会对她有感觉。
                  而那一次,也许是虚荣心作祟,我居然没有甩开他的手。
                  要说你也真是的龚新宇,既然现如今你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公,又干嘛对付付南行充满敌意啊。人家明明说了开车不喝酒,而你却一杯接一杯地敬人家,明摆着是想凭借你商海里练出来的海量要人家难堪。好在人民警(和谐)察不是盖的,在打电话叫来了一位同事将汽车开走以后,付南行在你面前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后来,要不是顾齐岸故意碰翻杯子,杯子里的冷饮泼了你一身,恐怕整个酒店里的白酒都会被你们喝光吧。
                  那一天,我扶着胡言乱语的付南行出门的时候,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了句“好好的。”
                  我仰起头来努力对你微笑,我拖着他快速地走出了旋转门,我怕一旦耽搁,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228楼2013-07-14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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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一天酒气熏天的付南行也对我说了悄悄话的龚新宇,他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周蓝月,希望你劝一下你前男友,人在做,天在看,让他最好老实点。”
                    我不知道付南行的住处,我只能打车把他运回了我家,扶他躺在我的床上。
                    我灌他喝醋,替他捶背,帮他打扫呕吐物,我做这些的时候必须把他想象成你,那样才能做得自然些。
                    我没在意付南行酒醉时说的那句话,直到半年以后,才猛然间明白,原来他让你老实点并不是因为他在酒桌上整了你,而是改行为刑(和谐)警的他,听说了一些龚顾两家不好的事情。
                    半年间,我和小警察付南行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时常在朋友们面前以我男朋友的名义自居,虽然我没有反驳,但是每当“男朋友”这个名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眼前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你的样子。为了让我的心情好起来,他利用假期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他还慷慨地让我选择旅游地点,而我从没告诉他的是,我选的那些城市,那些美景,都曾与你肩并肩地游览过。直到有一天,他在我面前摊开了一张长长的出行记录,而上面印满的是你我二人名字时,我才知道,这一切,他都洞若观火。
                    他笑着对我说:“欺骗警察这个习惯可不好哦周蓝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去的那些地方以前你和龚新宇都曾去过么,我只是不想揭穿你,想让你体味一下,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风景,我与他,到底哪个更贴心!”
                    望着那张密密麻麻的A4纸,我突然有种被人涮了的愤怒感,我将出行记录撕得粉碎,狠狠地丢到他的脸上,大声地对他吼:“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付南行,我就是还喜欢着他怎么了,我就是忘不了他,你永远都无法跟他比。”
                    我说:“付南行,这种假公济私,动用刑侦手段监视别人一举一动的做法你不觉得很卑鄙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付南行的表情也紧张起来。
                    看着满屋子里踢踢打打,不知所措的我,那一刻, 他居然一下子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他连声对我说抱歉,他说,其实他之所以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不相信我,也不是假公济私,那张出行记录原本就是他们正在办理的一个案件的资料。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警察办案,有时候甚至能查到你祖宗三代。
                    他说:“对不起啊周蓝月,我们必须弄清每一项款项的去向。”
                    他说:“我早就让你提醒过龚新宇,其实刑警早就注意到他们公司非法集资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可能还牵扯到顾齐岸的爸爸,后果非常严重。”
                    我定定地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付南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见我不说话,他又苦笑一下:“我估计,这案子还牵扯到其他很多高官,初步统计数额已达到两亿之巨,我们办案也遇到了层层阻力,上面甚至还撤销了办案小组,现在,是我们几个偷偷在查,而且案件主要由我负责。作为警察,把一切牛鬼蛇神绳之于法是最基本的准则。”


                    229楼2013-07-14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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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接着想到了什么似的,异常紧张地问道:“那龚新宇到底有没有问题!”
                      好在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双手,抱紧双臂坐进沙发里,我深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我不敢肯定见钱眼开为了家族连女朋友都能随便换的你会那么有原则。而我能为你做的还能有什么呢,我只能试探着对付南行说:“付南行,我做你女朋友吧?”
                      “真的?”付南行的脸上有着孩子般的兴奋。
                      “前提是,你不要再查龚新宇了,至少,你不要去查!”
                      我明白,作为一名警戒的新手,一旦破获这起大案便能平步青云,我也明白,如果答应我,意味着他放弃什么。
                      “……”
                      狭小的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付南行的眉头皱成了团,我像是一位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紧紧地盯着他的嘴唇。
                      许久,我才听他缓缓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周蓝月,但是,我必须得把手上与案件相关的资料交给负责这个案子的其他同事,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轻笑,紧紧地将他搂入怀中,任凭眼泪打湿他的衬衣。
                      听见了么龚新宇,他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而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Chapter 5
                      爱与叹息
                      我和付南行打算离开北安了龚新宇,这个想法是我率先提出来的,我对他说自己已经辞掉了工作,打算去别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再次完好如初地站到他面前,就仿佛从未爱过,从未因爱而受过伤害。
                      我说,也许,根本没有那一天。
                      可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付南行也辞了职,在我离开北安城的前一天,他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搬着自己所有的家私来到了我家楼下,嬉皮笑脸地对我说:“周蓝月,我现在已经是你男朋友了,作为一名合格的男朋友,怎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一个人颠沛流离呢。”
                      那一天,我扑进付南行的怀中放声大哭,我将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我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去爱了,如今却仿佛听见了一种声响,蛰伏许久的种子在心底破壳而出。
                      他开车载我去了你家,用肉包子帮我喂你们家的罗威那,他说以前当警察的时候, 他们有潜伏任务,遇见嫌犯家有恶狗的时候就用这一招。他握着我的手用喷漆在你们家围墙上写字——龚新宇,我再也不回来了。
                      我当那是你我最后的告别。
                      他说:“说话算话哦周蓝月,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们去到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直到忘记关于北安城的一切。”
                      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带着黄色鸭舌帽的男子从你们家走了出来,他把我搂在怀中躲进墙角,我听见他像一个恶作剧的坏孩子般,心房咚咚咚地跳个不停。
                      可是啊龚新宇,我们却没能成功地离开北安城,第三天下午,当付南行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准备去警局交给同事的时候,却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
                      彼时,我们的车子遵守交通规则停在待行区,却有一辆卡车闯红灯,在本应刹车的情况下猛踩油门,像预谋好的一样撞向了我们的汽车。眼疾手快的付南行发现了这一点,只见他把车子变为倒档,踩下油门,向后窜出一段距离后,将坐在后座上首当其冲的我挪到安全位置后,驾驶位重重地撞上了卡车。


                      230楼2013-07-1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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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时间的昏厥过后,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我看见车子已经全部倾覆,而坐在驾驶座上血流满面的付南行还在对我微笑,他努力向我伸了伸手,我想要握住,然而浑身绵软无力。我只听见自己的双耳不停地鸣叫,只隐约记得他对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周蓝月,其实,我能为你做的本来还有很多!”
                        我看见肇事司机已从对面卡车里从容不迫地跳下,在确定对面的付南行已经伤重不治后,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微笑,而他的头上戴着的正是一顶黄色的鸭舌帽。
                        我下意识地将手中的U盘握紧,努力保持清醒,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直到听到救护车呼啸而来,才如释重负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将那只记录着龚顾两家利用银行关系非法集资证据的U盘交给付南行前来探望的同事,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他告诉我说,一天前,局里为付南行草草举行了追悼仪式,而那场车祸是按照普通的交通事故处理的。
                        说到此,他冷笑一下。
                        他说:“放心吧周蓝月,我保证不久以后就会真相大白的。”
                        空荡荡的病房里面,我努力张大嘴巴,豆大的泪滴啪嗒啪嗒落下,却哭不出丝毫声响
                        我想起了跟付南行在一起时的朝朝暮暮,想起最后的最后他把生还的机会留给我,想起了那顶从你家走出的黄色鸭舌帽,想起了校园附近废弃的铁道,想起了凌乱不堪的红色地毯以及23楼的悲伤夜景。
                        我蜷缩进充斥着来苏水味道的白色被单里,不再去管那些罪恶到底有没有你的份,因为,我曾经在某个有着单纯笑容的男孩面前保证过,从此以后,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我咬住床单无声哭泣,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当有一天你真正明白了“爱”这个字,读出来,往往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第一次按下了手机上哪个设置为“1”的快捷键,铃声响了很多次,却再也没人接起。
                        - THE END -


                        231楼2013-07-14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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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住爱情隔壁]          文/韩十三
                          一、亲爱的郑白羽,为什么上天没有让我早一秒遇见你。
                          那时候的老K有一句曾让夏小末景仰和很久的至理名言——别怪别人太无情,是你他妈的太狗熊。
                          除此只外,老K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周锦歌。
                          只不过这个名字已经是件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夏小末她们还没来到这所城市的时候,久远到大街小巷子里的花朵都还开的好。那时候,曾有一个男孩,让她如同置身地狱仰望天堂。
                          后来,花朵依旧会开,只是那个男孩却再也回不来。
                          那时,她一个刚满十八岁卫校毕业的小姑娘,一个人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谋生,人地两生只能让自己变得暴烈起来,才足以让那些想在她的身上打主意的老男人望而却步。
                          她在中心医院工作的第一天,就跟副院长大打出手,抱着一支拇指粗的注射器在诺大的医院里面横冲直撞,追杀那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
                          她一边冲锋,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闪开,都他妈给老娘闪开,如果不闪开,溅你们身上血去别怪我这个白衣天使没爱心。”
                          她像一辆坦克似的冲锋陷阵,搅的整个医院人仰马翻,最后把副院长追进了办公室锁了房门不敢出来。
                          那一次,她本以为医院会把自己开除了呢,可是院长却把她破格提升为了妇产科的副护士长,那个偷偷摸过她屁股的副院长却惨遭解职。
                          文质彬彬的杜院长笑咪咪地对她说:“锦歌啊,我们医院就需要你这种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精神,要发扬光大,破格提拔。”
                          当时的老K觉得这院长可真是大公无私,如同她周某人的再生父母,后来她才知道那不过是一时的假象而已,据说院长没转正之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那名副院长,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在借刀杀狼,铲除异己,公报私仇。
                          再后来,老K就在医院里遇到了那个名叫郑白羽的牙科医生。
                          当时她正从院长的办公室里出来,估计郑白羽是去报到,他是医院里刚刚招收的实习生中的一员。
                          然后气势汹汹的老K就一脑袋扎进他怀里了,郑白羽怔怔地看了老K一眼,将她扶正以后盯着她那双红红的眼睛问道:“你是在哭么?”
                          老K猛擦一把泪水,大声回敬他说:“你他妈瞎啊,谁哭了,我老K什么时候哭过,我眼睛里面淌的那是汗。”
                          泪眼朦胧中他看见眼前这个大男孩长的其实挺好看的,细长眉眼,白皮肤,而且看起来脾气还非常好,就算被骂也只是将眉头皱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而已。
                          不等郑白羽回答,老K又紧跟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白羽。”
                          他回答的战战兢兢,估计是被这小姑娘给吓着了。“那么郑白羽,老娘很严肃的告诉你,今天这事你最好别说出去,要不然老娘那里有的是麻醉剂,小心某天我突发奇想给你来上一支,然后把你拖出去XX了。”
                          郑白羽手中的资料夹吧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弓身拣起来,一溜烟儿跑掉了。
                          所以,从那往后的好多年里,老K的脑海中时常能浮现她跟郑白羽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情形,医院里长长的大理石走廊上,有强烈的阳光从窗外喷薄而入,栀子花的香气和来苏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在周身,有种缱绻味道。
                          她固执地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那个男孩子,就算是再过一万年,飘扬过海地走过一万里,也不会再遇见那样美好的第二个郑白羽。
                          亲爱的郑白羽,为什么上天没有让我早一秒遇见你。
                          二、老K苦笑一下,将拖把扔向一边,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猛地扯开了护士装的所有扣子。
                          医院里开始盛传老K与院长之间关系很暧昧,是在那一年的七月。
                          那些年龄比老K大了许多的女人们本来就嫉妒老K的美貌,如今她又不费吹灰之力地登上了她们向往已久的护士长宝座,她们怎么能够甘心。
                          那一天老K向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刚换好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住院楼边议论着什么,等到老K走过去之后,人群却一下子散了。
                          老K永远记得她们看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充满了敌意和鄙夷,就好象老K刨了她们家祖坟似的。
                          老K正纳闷呢,抬头就看见了墙壁上那几个刺目的红字——妇产科的周锦歌水性扬花,凭借美貌谄媚上司,她的护士服里面从来都不穿内衣!
                          短时间的眩晕,老K微微愣了一下神,旋既发疯似的冲进水房,提了一桶水,拿起一根拖把,向着那面写满了污言秽语的墙壁发足狂奔。
                          红色的油漆沾了水之后慢慢融化,沿着乳黄色的墙壁滑下,像是一道道鲜血。
                          但是那一天,任凭老K如何拼命地擦拭,那些渗进了墙壁里面的红色油漆却始终抹不干净,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到底写了什么。
                          最终老K还是放弃,有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面大滴大滴地落下,落进炽热的土地里面忽而不见。
                          她张大嘴巴,大口呼吸,那时的她突然就有了种杀人或者被杀的冲动。
                          想到此,她大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正准备拿着拖把杀进值班室的时候,一转脸就看见郑白羽那个王八蛋了。
                          最难堪,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每次偏偏都让他遇见。
                          郑白羽的目光沿着面目全非的墙壁一丝丝地游离到老K的身上,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在老K看来简直就应该千刀万剐的话。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说:“周锦歌,你真的不穿内衣吗?”
                          看着他那一脸无辜的表情,老K苦笑一下,将拖把扔向一边,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猛地扯开了护士装的所有扣子。
                          她说:“你看呀,你看呀,你看看我到底穿没穿!”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医院里的小护士们通常都是脱的只剩内衣之后再在外面套上粉红色的护士装,老K自然也不例外。
                          她这样一来,郑白羽就傻了,因为他眼所见的是老K身上那套黑色的内衣,以及她消瘦的躯体。
                          他说:“别……别周锦歌,你别这样。”
                          瞧他那话说的,就跟老K要上秆子以身相许似的。
                          郑白羽脸色绯红,闭着眼睛向前一步,拉上了老K的衣服。
                          那一刻,老K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哭泣,她说:“你告诉我郑白羽,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砰,砰,砰砰砰,她的肌肤碰触到他的肌肤,灼热无比。那一刻,她像是一个迷失在陌生城池的孩子般,躲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来苏水味道,还夹杂着好闻的橙子洗发水味道。
                          老K从来没有像这样迷恋一个人,迷恋到想要在他的怀中悄悄地死掉。
                          后来,郑白羽拉着老K的手,过大街穿小巷,终于在一家五金店里买到了一桶红颜色的油漆,然后返回医院把整面墙壁都浇成了血红色。
                          刺鼻的油漆味道扑面而来,郑白羽转过身笑笑地看着老K说:“周锦歌,其实我打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她们所说的那样的人,那种人眼神里面不会像你一样充满了野性!”
                          阳光自他的发梢倾洒而下,班驳了他的简单笑容。
                          他说:“周锦歌,以后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么?”
                          老K一边仰头欣赏着两个人的“大作”一边轻轻摇了一下头,措不及防间,那个笑容温暖的男孩子居然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下去。
                          他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老K愣住,他的话断断续续从耳边传过来:“现在你只有答应当我女朋友,才是制止流言最好的方法。”
                          说完话,他后退一步,眼中布满了期待神情,像是吃定了老K一样,也许那一刻他肯定自以为是地认为老K必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吧。
                          可是他错了。
                          只见老K缓缓低下头来,毫无语调地回答他说:“郑白羽,你妄想。”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很想抽自己嘴巴,白杨树上的知了很聒噪,但她还是能够听到心房里的某个东西砰然碎裂的声响。
                          亲爱的郑白羽,你知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让我追悔终生却又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232楼2013-07-1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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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还是建议分楼发!
                            那样读的人好找!


                            240楼2013-07-16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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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无心]          文/语笑嫣然
                              1
                              脸颊那一颗残留的泪被我拭去,我以为我以风干。
                              没有镜子我看不见自己的脸,有否憔悴有否枯萎。而似蹙非蹙的眉,似喜非喜的目,是否还原始如昔?但至少,姣花照水弱柳扶风,已经不再有无端的愁喜。我已被淘尽,空有躯壳。
                              “绛珠仙草,还泪之期已尽,你这懵懂一世,是否明白人情人爱,是馥郁还是荒凉?”
                              警幻仙,这掌握我一生命运的神,笑语里有异样的寒气。她本就是这样,超然物外的心境里满是冷凝决绝。她崇拜的,不外乎一种破灭的人性。那笑容,也如毒药,腐蚀人心。
                              我沉默,禁不住回头。宝玉在我的灵前痴痴呆呆。然,伤心之后又念念不忘起他的宝姐姐,终还是与她生活了。
                              我忽然间捧腹,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异常。这一笑,数载大观园的生活一笔勾销,所谓爱情,灰飞烟灭。
                              “宝玉,你好狠的心!”
                              末了,我将临终前压在心底的话自肺腑中吐出,怦然心碎。那声音清裂刺耳响彻云霄,犹撞开一扇堵住呼吸的门,我周身轻盈。
                              黛玉无心。
                              警幻仙显然很满意我如今的状态,她指了指旁边氤氲缭绕的槐树林,我便毫无犹豫走了进去。渴了,却不喝水;累了,也不休息。就这样扮演着一具行尸走肉,在林子里游荡。那种无依无靠而又不急待归宿的感觉,让我昏昏欲睡。我不知道仙子要我进来的用意,只感觉时光与自己擦肩而过,阴阳的分界在天与地之间开了又合,我更加迷失,神色呆滞。
                              再出来的时候警幻仙打量着我的素颜白衣,赞道:“面如白雪,冷若冰霜。”我便有一种被赏识的快意,微微扬起头,只是不露笑容。
                              她拿出一本册子递给我:“这里有天下百种名花的记录,你去将它们带回仙境,便可得正果,归位成仙。”
                              “若采不回,又当如何?”
                              “按律例,送你去南海不死岛,孤独终老。”
                              我点头,接过名册,不屑一顾。
                              我知道我已无心,没有什么能阻滞无心之人。我会顺利归位。


                              246楼2013-08-01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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