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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重生之邪主by寂寞也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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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玄青仿佛知晓墨恒心底疑惑,便对墨恒坦诚相告,“至于那花妖,本是我母亲所养……”
一念传来,瞬间把前因后果尽数告知了墨恒。
墨恒突然之间心底微觉触动,始知虎玄青待他真切,当即法力传音道:“玄青道兄光风霁月,而这廖寅实为小人,他的话语,我听来本就颇觉不顺,怎会信他?只因他身后有廖观悠那尊返虚境界的大能,我才浪费这些口舌,否则直接拍飞便罢。瞧我再说三言两语气他,聊作给你出气!”
遂抬手一指廖寅,朗声笑道:“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廖寅,你我也算世交,你莽撞无修,冲撞长辈;喊打喊杀,业障缠身。我看你身边无有兄长,不忍你坏了廖岛主苦修的功德,才好心劝你。不料你冥顽不灵,不识好人之心,自己无话可说,竟然见人就咬。我玄青道兄意气浩然,磊落世间,莫非是你那姐姐自惭形秽,不堪见他,才令你妄加诋毁?”
墨恒早已察觉墨云淡漠威严中然隐约温和,也是,他墨恒幽墨府十四年,即便收了个溪玉娃娃做徒弟,从而对外界知晓得多了些,但又岂会与谁有什么新仇旧恨?这般隐怒敌视廖寅,还不是为了父亲的威严法度?既然墨云承情,他自然无所顾忌,更不把那熊妖放在眼角。
此时,崖壁上大小山洞中走出许多修炼者来,算上本就在崖壁凸出的岩石上盘坐炼法的人,足有二三百人开外,远远近近,稀稀疏疏,散布在峡谷两侧。这些人修为高低不均,但至少也是炼气高阶,无不看着墨恒,有人暗暗叹道:“这少年真个能说,若是我,也要被他气炸了肺。”
廖寅当众被墨恒隐骂为疯狗,旁边熊妖又不听他的话去杀虎玄青,他气得脸都绿了,猛地震荡梧桐晨钟,把周围崖壁震得连连坍塌!却就此沉沉冷静下来,阴眸逼视着墨恒,突然冷声嗤笑。
“墨府都是断袖分桃之辈,上行下效,处处男色男风!怪道你墨恒一上来就对我夹枪带棒,怪道你把虎玄青那淫虎夸得千万般好,原来你是因看我家老仆伤了你的半身虎相好,心疼了他!嘿!”廖寅神情森寒,故作恍然之色,对墨恒倒打一耙,同时刻意将目光在虎玄青和墨恒之间来回扫。
虎玄青杀机骤现,身后一直不语的苏廷也勃然变色,连雯珍都又气又疑,悄悄扫看虎玄青。
墨恒却不疾不徐,泰然自若,点头笑道:“不错!你也算有眼光。”
众人一愣,这边厢连梁弓宜都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那边厢虎玄青更是僵了一下。
墨恒看着廖寅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意外,笑容更盛,凝眸叹道:“我墨恒倾慕蓝颜,天生如此,乃是血脉遗传,也从无掩饰,日后必定人人知晓!我能与玄青道兄为友,实是三生有幸,却免不了这般猜疑。我若否认,你定说我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所谓众口铄金,日积月累,难免坏了我与玄青道兄之情义。那我便当真如你所愿,就此承认了又如何?玄青道兄堂正潇洒,我确对其仰慕至极,奈何我自知面目丑陋,不善言辞,与其独坐,惴惴然不敢言语,死心之下只能退后一步,甘愿为友……”
面目丑陋?不善言辞?
虎玄青听得忍俊不禁,神情放松下来,却略有尴尬,然而他此时出言不得,转身不得,只能继续站着。苏廷立于虎玄青身后,这才上前两步,面上已经恢复笑意,却仍旧隐隐的沉冷难看,惹得雯诺多瞧了两眼。
那边云端,墨云本是淡然不理这些繁杂小事,只静坐推演仙门玄妙,现在却微蹙眉头,神识传音训道:“胡言乱语,不知随了谁的性子。你便当真对虎玄青有些心思,又何必菲薄自身?不过,为父有言在先,你与虎玄青交好也罢,却不可对他妄动真情,你若嫌弃后峰等人修为低下,为父可将石启楼给了你。”
石启楼?那个死板脸?
墨恒微微一愣,立即转身谢恩,却推拒道:“孩儿愿自寻伴侣。”石启楼是墨云心腹,他留在身边绝无收服的可能,即便是要,也不是现在。说话间,眼光似是下意识的,深深看了梁弓宜一眼。


92楼2013-01-31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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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弓宜站得不远,听到他的话,又见他如此眼神,惊得心头一跳,眼角余光却对他暗暗扫了下。
    墨恒直身又看廖寅,一手背负,一手虚抓,凌空抓出一团十丈莲台,大步一迈,倏然飞上,同时向虎玄青法力传音道:“玄青道兄,廖寅突出此言,我必须以进为退,才能免却日后许多疯言浪语。万望你莫要生我的气才好。”
    虎玄青坦荡情怀,哪有挂碍,再听墨恒言辞磊落,心头更亲近了一层。他不愿自己言辞间让墨恒误解自己瞧他不起,便不直说生不生气,只神识传音,理所当然地出馊主意道:“贤弟可说那廖寅也是倾慕于我,这般找你麻烦乃是吃了你的飞醋。”
    墨恒微愕,对虎玄青的认识蓦地更深了些,也自心头亲近,忍不住大笑三声。
    “廖寅,玄青道兄并未接纳于我,你何必因他与我为友而大吃我之酸醋?你妄图高攀玄青道兄法床,果然是好眼光,好手段!你挑拨离间,怕有仙子追求玄青道兄,所以故意破坏玄青道兄名头,又与我争夺,险些把我也蒙蔽了过去!我现在已然承认,你也承认了罢!”
    十丈莲台焕发淡淡柔和清光,墨恒站在上面信口开河,黑冠古袍,丰神玉俊,洒脱不羁。
    廖寅被堵得脸皮青白,只当墨恒那么痛快承认就是为了拉他下水,不由暗暗愤恨:你自己一身脏,还要把我也污了,我若否认,岂不就成了你先前所说的“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可恨!该杀!
    心下后悔不该去骂虎玄青,否则何至于又招来墨恒诸多言辞?就当直接把墨恒拉下来打杀!他双眸含煞,大叫一声:“你废话忒多,我本不愿杀你,但你既求速死,我也推拒不得,还不下来受死!”
    墨恒猛然冷眸寒面:“早已向我父请战,我父既然默许,先前劝导便是给你最后的反思悔改之机,你既自寻死路,谁都救不了你!”说话间扬手又是一招,乾坤袖如无底洞,似那饕餮狂吸,但见漫天云霭狂涌而至,却不入袖中,只在他挺拔身躯之外环绕不休。
    随他掐诀施法,无尽云霭滚滚而来,如浩荡江涛海浪,将他脚下莲台凝结广大,须臾间广布峡谷之间,足有千丈之广!这还不止,又见那千丈莲台平若明镜,上生莲花,莲花不蔓不枝,亭亭静直,皆做雪白纯洁色彩,一眼望去,漫漫无尽,霞光莹莹,祥瑞之色遍布整片白玉莲池。
    旁人看得惊疑:“他不过炼气圆满修为,竟有这般浩瀚雄浑之法力!”
    又有人羡煞:“恐怕不止法力,更有那仙家妙劳。怪道墨天师只护佑四方小国,却有偌大威名,原来墨家道法已然近乎于仙家真传,修炼但有所成,除却六大仙派,谁能抵挡得了?”
    墨问闲、墨问秋等人只当是墨云传授墨恒如此妙术,嫉恨杀机更深三分:“先有那雪莲秘术,又有这莲池玄法,父亲待他何其偏心!原来以前的忽视都不过是磨砺,实际上对待嫡子大有不同!若非老祖宗赐我玄妙法术,如何还能抵挡墨恒那小孽障?”
    梁弓宜早见识到墨恒那天的雪莲镇封秘法,并不惊疑,只自转头,先看了看一脸崇拜敬畏的吴刚、后峰等人,又望向满面憧憬、满目火热的梁冰纹,暗叹一声,漠然回头,双唇紧闭,什么都没说。
    墨云望着墨恒施展如此妙术,曾经审视戒备之心已然消去。经过那天墨恒冒死为他演练,他当时什么异样都未察觉出来,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只当这是墨恒修炼其母玄功的缘法。他却不知,世间仙法彼此各异,竟有《莲花法咒》那般只能依凭“红莲圣印”来传承的仙功。
    “濯濯君子畔,涤荡小人心!廖寅!你敢上我莲花台不敢?”
    墨恒光明堂堂,沉声喝问。
    此话问得巧妙,廖寅如若不敢,岂非自认小人?


    93楼2013-01-31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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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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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香琪只当墨云书危言耸听,寒眸轻笑:“墨天师说得……”
      还没说完,就被武晖打断:“墨云书,小辈之间打闹,你儿未伤,还待如何?那幽冥王本是连同其他邪魔一起拼命,从我天行派几名小辈之绝杀大阵中逃脱,却被你捡了便宜去,你怎不将那幽冥王魂魄交还于我?”
      武晖心知墨云书年少时就杀伐狠厉,颇有凶名,仗着祖上有返虚境界老不死在潜修,行事肆无忌惮,性情喜怒不定,极其重视自身威严,而且从不轻易言语,一言既出,便要杀人!此时既然明说,以后恐怕当真敢杀了伍铭三人!一时暗自惊怒,连道墨云书不知天高地厚,立即转开了话头。
      “天行派掌门惟武烈之命是从,只剩跋扈,不悟道理,长此下去,道统难存。”
      墨云书根本不接武晖那一茬,也不屑于辩解幽冥王不在他手。
      再说虎玄青,他先前全力出手,狠狠折煞了武香琪的威风,体内压制的伤势却被撑涨,胸膛气血纷涌,脸上少有血色,苍白面庞把剑眉黑眸衬得越发浓重,虽显虚弱,却不减昂扬风采。现在缓缓平复下来,黑眸无波,神情沉静。
      “静如闲鹤,动如罡风。便如修身悟道,护法降魔。两厢看似截然不同,实则彼此不分。”
      虎玄青负手而立,英伟挺拔,凝眸望着墨恒,看墨恒勇武刚猛,一如往日,或狠辣霸道,或温文尔雅,不论何时,总归是果决洒脱,有思有量,不禁淡淡一笑,沉声开口,“偏静则外力不足降魔,偏动则心悟不够透澈。当此世间,我辈修炼者容不得温懦,亦容不得邪魔,尔等理当如是。”
      雯珍雯诺都听出道理,束手应道:“是。”
      雯珍再看墨恒时,便觉自己眼光不错,看得顺眼的竟能得大师伯夸赞为榜样。雯诺则偷偷瞄了眼苏廷。苏廷只觉虎玄青受到墨恒蛊惑,言行态度早已偏颇,虽然也自点头,眸底却更加寒沉。
      虎玄青神识扫过,微皱剑眉,心下漠然。他岂会不知苏廷对他的歪邪情意?一开始未有察觉,几次三番之下,早已明白了过来,只因苏廷是掌门外孙,他摆脱不得,便数度提点。然而苏廷变本加厉,不修本心,行动浮华,终于使他心生厌恶。再与墨恒一比,只觉泥云之别。
      念头转处,突听“啊”的一声暴怒尖吼,如同疯魔。
      墨恒步步为营,终于把梧桐晨钟顺利抹煞去廖寅的意念烙印,里外清白,自己将法力灌注其中,一刻不停地开始炼化!廖寅意念烙印被彻底抹消,精神微受创伤,心中痛失所爱,怎能不疯?
      千丈莲台上,无数莲花再次绽放出玄音,花瓣缤纷飘洒,飞起如雪,缓缓花落,如同仙家道场,使人观之听之,心神沉浸,隐约竟是若有所悟。
      而这莲花之间,廖寅被墨恒一记量云尺打在肩头,倒飞十丈,扑通翻滚,砸坏不少云霭莲花,狼狈爬将起来,兀自面白,踉跄三步才停,不敢置信地红眼怒吼:“当真夺我灵宝?你去死罢!”挥动碧绿腰带扑上,身上青木玄法隐现蓬勃生机,宛如孤竹开花,竟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之象。
      廖寅生于梧桐岛,长于灵木间,本性属木,故而单名一个“寅”字。寅,五行之木也。此刻他拼命催动青木玄法,乃是动用本命元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稍有差池,性命难料。


      100楼2013-01-3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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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熊妖骇得大叫:“小主子不可!”廖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等着被廖岛主切下熊掌烤肉罢!
        墨恒亦是面现怒色,却显得怒其不争,袍袖一摆,飘飞如仙,负手喝道:“你德行不够,驾驭不得这等凶煞阵势,我才收摄而来,不让你继续依仗它为非作歹。再者,斗法之前已然明言,你若夺我量云尺,无需归还;我若夺了你的梧桐晨钟,亦不必返送!怎的你不仅张狂跋扈,竟还出尔反尔?连一层面皮都不要了?”
        廖寅气得咬破舌尖,口□血,施法道:“我不与你诡辩!青木成海,杀道东来,死!”
        碧绿腰带灵宝噼啪滚滚,如浪如潮,浪潮间又见翻腾巨木,巨木化作海神虚影,手持钢锤、棍棒,对着墨恒命穴要害冲杀。这等阵仗,让旁观者开了眼界:“炼气境界也能有如此玄威?”
        墨恒道行化神,法力浩瀚,在这刹那间躲过青木杀机,又势如破竹,迅速炼化了梧桐晨钟两重禁制,拿在手中,对准身后或站或卧的四名雄壮青年傀儡一震。那四名傀儡通身一抖,却无动作。
        廖寅杀招被墨恒避开,大骂:“没有我梧桐岛秘法,你怎能催用?”
        墨恒仍不与他接招拼命,一边在千丈莲台中踏花飞退,一边朗朗道:“梧桐晨钟乃是傀儡灵宝,墨某不才,自幼体悟道行,修身养性,虽无秘法,却也足以将之彻底祭炼。待我把这晨钟炼得通透,意念一动,傀儡如臂指使,如何不能催用?反倒是你,既有秘法,还不能完全炼化,可见心性浅薄至极,至今不服管教,被我训导一番就要不顾面皮,与我拼命……”
        廖寅也知如此,所以才更着急,又听墨恒口若悬河,舌如利剑,把他骂得体无完肤还显得道貌岸然,一时被气得吐血,胸中也自翻滚,直欲炸开。再要拼命,却打不着人,更添了三重郁闷!
        熊妖威胁墨恒不行,也自气得狠了,吼道:“还不住口!你还要说成怎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廖寅兀自哇哇大叫,却三番被墨恒轻飘飘地躲过,刚刚运起来的本命元气又沉了下去。
        墨恒看准时机,眸底青莲印记一闪:“定!”
        廖寅冷不丁中了他的暗算,一个愣神,叽里咕噜摔倒爬不起来。
        远处云端。
        墨问闲、墨问秋如同身临其境,分外理解廖寅被训斥的心情,再听墨恒滔滔不绝,也气得面皮铁青。墨问闲便再次向羿羽法力传音,叮嘱他如此这般。羿羽面皮苍白,神情僵硬,一语不发。
        耿冲等人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后峰目不转睛,英朗眉宇间亮亮堂堂,早已恢复本性的乐观开朗,却有几分憨实傻气,对旁边梁冰纹低声说话:“我家主子神仙人物,平时沉静如青竹,不与人相争,可要是谁敢不知好歹,主子可绝不会唯诺容忍。”
        梁冰纹忙笑,小声道:“小弟知晓,多谢大哥指点。”
        羿羽听得握紧拳头,浑身绷紧。
        梁弓宜听着他们说话,又看着墨恒身影,虽然对幽冥王的提议宁死不从,但也心有怔怔。
        莲台上,墨恒神情淡泊清正,眸底黑沉净澈,望着被他制住的廖寅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孰是孰非,你我自己心知。希望你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罢。良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就目前而言,绝对不能杀伤廖寅,否则墨云书第一个就要阻止他,故而干脆表现得“大方”。
        又法力传音给虎玄青,笑道:“玄青道兄莫要瞧我不起,实在是想杀我的人太多,不得不为自己谋得几样护身宝物。”
        虎玄青剑眉微挑,神识中传去朗朗大笑:“贤弟以为我就没抢过别人法器?”
        墨恒一笑,再不多言。也不再理会倒在云霭莲花之间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廖寅,返身往仁圣尊王洞天之仙门外的云端踏空而去。走到半途,蓦地转身往四名傀儡一指。傀儡脚下一片大有二十余丈的青莲叶平地长出,栩栩如生,托着他们四个,倏忽飘飞到眼前。


        101楼2013-01-3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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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云端,墨云说仙门将开,修慈、三阳士等人都凝神等待。
          墨恒得虎玄青神识传音,知道仙门不会立即就开,便稍稍远离了吴刚、后峰等仆从,坐于空白处,手中一刻不停地炼化着梧桐晨钟,安安静静地望着峡谷云霭,淡淡道:“梁弓宜,你坐到我身边来。”
          梁弓宜暗怀心思,又知违抗不得,是以挺直驯服,举止利落,顶着来自墨问闲的了然嘲讽、来自墨问秋的不忿同情,不疾不徐地坐于墨恒身畔,却低道:“恒少爷,梁某自惭形秽。”
          墨恒眸底深黑,没有回头看他,遥望云聚云散的皑皑雪色,缓缓传音道:“离我近些。”
          梁弓宜略略一顿,作势微微皱起浓眉,以手撑着祥云,往他轻轻挪了挪,相聚一尺才停下。他刚毅如钟,挺拔沉稳,端正而不拘泥,峻然大方的气度令墨问秋等人多送了几眼同情。
          “在混元门时,我本待稳固了炼气圆满修为,就去寻你问个究竟。却不料未及天明,父亲说仁圣洞天另有它处,我便入那宝塔静修。到今天出来,立即寻你……幸而你也随着来了。”
          墨恒坐姿亦是颀挺威仪,静然传音,如同叙事,平淡得似乎无波无动。
          暂时解决了墨府存身大事,也是时候找梁弓宜了。
          梁弓宜却听得恍惚心有所感,隐约察觉出墨恒的压抑和沧茫,不禁冷然猜疑:“怎的刚才还好,现下却变了心情?”突然想起在混元门听闻的墨恒身世,眸底一闪,收回心神。
          “梁弓宜,你我乃是初识,究竟为何,使你对我而言迥异于别人,甚至令我极愿亲近?”
          墨恒传音渐冷,微微带着一丝不耐烦,同时,突然蕴涵极其浓重的质疑和杀机。
          梁弓宜心下暗惊,暗暗瞥他一眼,却蓦地对他这种好脸突换冷面的变化了然于胸。
          十四岁少年,长成以来,无人可信,无人可用,蜗墨府偏院,顶着人人欲夺的嫡子招牌,不知尝过多少辛酸、委屈、凄苦;现在眼看修为高深,扬眉吐气,不再受制于人,身边亦有忠心奴仆环绕,却突然对一个陌生人不可控制地心生亲近……
          若是对那陌生人不起质疑,才是愚钝痴蠢罢!
          梁弓宜心知墨恒绝无可能对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费尽心机,而且他先前听闻墨恒坦诚后,竟也像被引带起了什么,有不可言明的恍惚触动,触动了遥远画面和朦胧情怀,难以置信,却似曾相识,又无从琢磨。越是细想,越是深刻,几乎宛如隔世,旧情突然显现,难解难了。
          实在荒谬!
          梁弓宜虽然修为浅薄,可毕竟是已至炼气境界的真正修炼者,不同于凡俗,更兼他苦读经,心境沉稳坚毅,生死危境都能迅速镇定冷静,现在然没来由心生那般恍惚感触,委实不可思议。
          “莫非当真是前世……故人?”
          修炼者自然知晓人有前世今生后世,不禁心应幽冥王的怪笑。
          念头一起,荒谬感渐去,渐渐的,隐约有微微的宿命感涌来。
          梁弓宜眸底深沉,瞬即沉定,再看墨恒时,便多了三分异样,暗道:“以他霸道性情,难怪先前那般狠辣出手惩戒于我,让我大吃苦头,倒霉至极,同时又让我伐毛洗髓,天掉馅饼;后又对我讯问,不甘不愿,却无可奈何;直至现在终究对我质疑出果决杀机……”
          梁弓宜不答不语,稳重而冷峻,沉沉静思,转眼间就有无数念头。
          墨恒对他了解至深,质疑那句话出来只为收到效果,本就没打算听到他的辩解,自顾自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情绪,维持着自己理智上应该沉寂无波的心海,一如先前那般。
          “我自幼独,不曾亲近他人,父亲赐予两名炉鼎,我亦无此心……见到你,偏生忍不住。”
          墨恒掩去杀机,隐现少年苦恼,浓而直的双眉微微蹙起又舒展开,冷声道,“你天资修为、人品性情,哪里及得上玄青道兄?但我见玄青道兄如见挚友,见你却……”
          传音至此,心中突然难以抑制地恨痛,冷漠狠狠地压下,深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


          104楼2013-01-3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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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听闻梁冰纹的声音,尚且有隔世之沧桑,何况与梁弓宜相处?
            墨恒有化神道行,虽然于情无用,却胜在意志极坚,在遇到梁弓宜时,便硬生生抑制住所有情感,果决、冷漠、狠辣地解决一切应该解决的事端。他要将墨府些许跳蚤打压下去,免得日后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更要稳住墨云,母亲大仇前因后果,他誓要弄个清楚明白!
            对于梁弓宜,他只是铺陈几番前戏,只待梁弓宜第二次伐毛洗髓后,便去安排一次“巧遇”,那时才是正戏之始。
            前生即便死,他也死得不明不白,现在,他总要弄清楚梁弓宜的秘密,弄清楚梁弓宜究竟为什么要看着他死。若是别有所图,以他当时那般深刻情意,岂不是活着更有利用价值?
            梁弓宜前世今生,胸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
            但人算不如天算,不等他去巧遇梁弓宜,就突然来了西荒峡谷,又发生这等事端,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和梁弓宜好好“谈谈”。是要谈谈,谈谈情爱,谈谈命数,再从里到外,彻底弄清梁弓宜现在已经有的,以及日后将会有的秘密,顺便更让梁弓宜尝尝他前世遗恨是何滋味!
            全心全意,一世情爱,甚至性命,都交托于一人之手,是他识人不清?
            可那梁弓宜待他何曾有过半点虚情假意?他化神道行,历经悲戚,敏感至极,但凡梁弓宜对他有一丝半毫的虚与委蛇,他也能提前察觉出异样!恰恰就因梁弓宜待他亦是深情厚爱,才让他措手不及,落个那般自灭下场……只能说他不如梁弓宜狠毒心硬!
            那么今生就看谁才更狠!墨恒便是此性此情,不如此报复,他之恨痛,永世难消!
            “你伸手过来,我探探你的脉象。”
            墨恒心绪难平,沉念间,手掌中祭炼着的梧桐晨钟不知何时停了,凝眸重又继续炼化,同时传音给梁弓宜。
            梁弓宜却分毫不动,暗自抑制住心下的宿命感怀和对墨恒的微妙异样,压低声音冷静道:“恒少爷,梁某得您所赐,资质改善,身无病症,无需您费心切脉诊听……”
            云端众人,除却梁冰纹,谁没有修为在身?远远近近都将他这话听在耳中。即便梁冰纹未曾听到,见墨恒对梁弓宜如此特殊,一时也维持不住平静。其他人更暗含许多不屑戏谑。
            墨问秋嗤嗤一笑,瞅着墨恒,顾忌着墨云偏心,不敢再明目张胆嘲讽说话;再看梁弓宜时,因墨恒对梁弓宜异样而多瞧了几眼,眼光扫过梁弓宜侧对着她的浓眉、黑眸、挺鼻、薄唇,阳刚冷峻,英挺不犷,再瞧梁弓宜坚实如山的高挺匀称男儿体魄,忽然心头一荡。
            “墨恒小贼眼光倒好,瞧我给你夺了过来!”
            墨问秋唇含冷笑,心下恨恨计算。她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早不敢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去欺辱墨恒,免得再遭灾厄而无处诉冤。
            墨恒听到她的嗤笑,宁然不予理会,正大光明地往座下一指,一团云色清光弥漫起来,将他和梁弓宜全都罩住,登时身形模糊,声音俱都消除,旁人再也探听不见。有墨云在旁,修慈等人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探去神识窃听小辈猫腻。
            墨云则黑眸微沉,神识凝在梁弓宜身上,传音墨恒道:“此人修为低劣,不与你相配。”
            墨恒一怔,略作沉默,法力传音,恭敬回应:“孩儿看他还好。”
            墨云眸底见冷,漠然更甚:“兴致或可,无需真情。你为我墨府嫡子,又有卓绝天资,若要道侣,化神修为才堪相配。你瞧不上石启楼性情,为父另有明影卫供你挑选,事后也无需你去负责。”
            父教子嫖?
            墨恒心觉荒诞,又觉冰寒,表面上却处之泰然,只在眸底闪过恰到好处的讶异和受宠若惊,顿了顿,才隐带微笑地传音应道:“谢父亲指点,孩儿晓得了,如有需求,定请父亲赐下良缘。”
            墨云再不多言,神识也不再探来。
            云光内,墨恒渐渐冷下脸来,转头满含不悦地望向梁弓宜:“手,伸给我。”


            105楼2013-01-3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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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墨恒把梧桐晨钟收进乾坤袖中,看了梁弓宜一眼,沉声传音道:“记得跟紧了我,莫要乱跑。胆敢不听我言,必定将你捉来,把你再伐毛洗髓个十回八回!”
              梁弓宜心底直泛微妙,惧怕没来由少了两分,暗暗凝神看他,漠然点头,默不吭声。
              墨恒起身,负手看向虎玄青处,法力遥遥传音:“玄青道兄,仙门将要开了罢。据说其中空间太过古老,经不起强烈法力震荡,化神修炼者在其中连神识都不可轻易探出,免得不小心碰触空间,引发吞噬。”
              虎玄青分出心神,传音回道:“不错,贤弟万万小心。不过,洞天至今犹存,你我在其中施法时,只用炼气高阶手段,应可保得无恙。炼气中阶自然是更为稳妥。”
              墨恒沉缓一笑:“小弟刚刚炼化那梧桐晨钟,人多力足,玄青道兄不必为我担心。反倒是道兄你,伤势未愈,还要护佑三名师侄,但请谨慎行事。若有不济,小弟可还盼着在玄青道兄跟前儿小露两手玄法。”
              虎玄青收功睁眼,嘴角勾起微笑来,传音道:“必不与贤弟气。”
              两人彼此叮嘱,顿了一顿,各自失笑,都觉心怀舒畅。
              虎玄青想了想,虽是门派内部之事,但酌情提醒还是可以,便道:“贤弟也知,先前有人遮挡天机,造出混元门处古遗迹假象,吸引我等前往。那时我师门高人早有疑惑,生怕是邪魔陷阱,太上长老便未派遣传人。我师为掌门,不得不派我一探究竟,后知果然中计,才来这里。现在,我师门中一位太上长老有传人将至。那二人与我不和……到时或有争执,贤弟且莫插手。”
              墨恒听出猫腻,心头一动,不问他门派中事,只道:“那天行派理应也是如此罢?先前伍铭、任歌远等人是被派来一探虚实,现在确定仁圣洞天仙门所在,再无虚情,太上长老武烈才派遣传人过来谋取好处。”
              虎玄青笑了笑:“不错。仙门开时,我师算定会有邪魔作祟,贤弟有墨天师护佑,必定无恙。”
              墨恒暗道果然,转头看看这西荒峡谷。前世他曾来过,那时此地已是一片荒原废墟。能将西荒峡谷这段万仞悬崖地势震荡成灰,除非返虚境界大能拼命闹腾,可哪个返虚修炼者会闲的没事做这个?
              现在看来,只能是仁圣洞天被震荡破灭,连带着仙门入口受到波及,才把这段峡谷夷为平地。
              上古尊王洞天,堪称一方小世界,能把整个广阔浩渺的仙人洞天震碎,其中必然少不了拼杀。既起拼杀,除却各派各人的斗法,难免会有邪魔作祟。
              墨恒之所以传音虎玄青,也是想委婉提醒,现在见虎玄青早就知晓,不由暗道自己托大。
              又与虎玄青谈笑两声,便安静下来。
              沉默了片刻,故作少年任性状,压着情绪与梁弓宜眉目传情。若是梁弓宜不理他,他便传音冷哼,气势森寒压迫;若是梁弓宜疑惑看他,他便皱眉凌厉,眸中满含杀机,狠狠逼视回去。
              梁弓宜的漠然镇定只维持片刻,额头隐约冒汗,终于起身,驯服地站到他身旁。
              墨恒看他始终如此乖顺,胸口险些胀痛难受,旋即压制下去,心底归于死寂,暗道:“……前世待你何其温存,万事都由着你,你说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甘愿去闯,却换得你表面乖顺,暗地害我。而今,我墨恒也算是强抢民男了罢……”冷笑一声,转过头,淡淡然伸手。
              梁弓宜浓眉微皱,双唇抿成刚毅的直线,略作一顿,还是伸过手去让他牵住,眼角余光再瞥到他嘴角隐约得意的轻笑,宛似一个抛开了心机城府,袒露出懵懂纯真的淳朴少年,心头突然微妙得复杂。
              墨恒轻轻传音,却以近乎俯视的姿态缓声道:“刚才我探查你身,观你面相,感你手纹,再试你反应,看你也是倾慕蓝颜之辈?何必做出这等不情不愿之态,莫非我墨恒配不上你?”
              梁弓宜身体一僵,面色微变,沉声低道:“恒少爷误会了,梁某并非……”
              “哼!”墨恒状似恼怒,直直逼视道,“我玄法灵效,道经秘传,还能有假?你修为浅薄也就罢了,怎的还这般虚伪?当真不知我怎偏偏对你……罢了,我舍不得杀你,你也待我诚挚一些,若敢把我一腔真心当作儿戏,我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07楼2013-01-3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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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发觉作者又有10多天没更了,慎入啊


                111楼2013-01-31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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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3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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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忒好看的,就是作者好多天没更了。看的时候老有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感觉。


                  112楼2013-02-0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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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去了 555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113楼2013-02-0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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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恨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是真正的悍然果决!这才是墨恒的真正秉性!
                      真真假假,诸多情怀,看似亲身演绎,宛如深陷其中,连墨云都被他如此“真切”地骗了过去!实则只有对方被他拉扯入这泥潭,他本身却经红莲业火灭尽身与心,始终隔岸观火。就像那湖边垂钓——
                      湿了的,动了的,不过是一根鱼线鱼漂;感怀的,追恨的,不过是一场收获功劳。
                      然而,即便要将梁弓宜拉入他前世那般情深恨痛的境地,即便要把梁弓宜通身秘密和日后机遇尽数掌握在手,即便要把梁弓宜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也绝无可能再有前世的柔情宠溺。
                      于是,信手把前世情怀拿来,既然变了质,干脆就塑成如今宿命纠缠,却隐有情动懵懂;喜怒无常,同时肆意妄为;狠辣霸道,却又颇显幼稚的跋扈少年形貌。
                      他前世敢爱得那般赴汤蹈火,今生就敢恨得如此凛然险恶!
                      “梁弓宜,怎不吭声?仔细想想待会儿如何罚你罢!”
                      墨恒心底寒若玄冰,如织网毒蛛般耐心迂回,表面上则被气得犹若抛开城府的暴虐恶少。
                      梁弓宜棱角坚毅,额头冷汗涔涔,凝眸死死望着身外不停裂开的空间,五指把墨恒的手握得紧如一人,开口有些僵硬地道:“恒少爷,你,不该跟来。梁某死不足惜,你却……”
                      “闭嘴!”墨恒黑眸暗闪,私下运起法力,使得自己面红耳赤,才森狠怒道,“我活着么大,还没对谁动过心,现今传你疗伤秘术,赠你高明法器,又冒死前来救你,就换来你这一句风凉话?”
                      梁弓宜眼眸微一失神。
                      的确,理论起来,从来没有谁对他这般好过,哪怕父亲,也只督促他多读道,除此之外,整日四方游荡,回家也待他犹如陌路。而墨恒对他,虽然少年秉性霸道,行事有些偏激,却实实在在是处处为他着想。
                      梁弓宜沉眸无声,片刻后,从未有过其它表情的脸上,僵冷紧张之余,然微不可查地飘过一缕极其淡漠的涩然笑意,而后沉沉缓缓地重归漠然,更紧地握住墨恒手掌:“恒少爷,梁某对你,其实也有莫名宿缘感念。只是,恒少爷不弃,梁某却无以为报。”
                      墨恒状似一滞,怎会信他?寒怒不减地道:“那就以身相许罢!你虽倔强痴蠢,这具皮囊却还算能够入眼。不过,你也别以为仅凭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这次,本少绝不饶你!”
                      梁弓宜听得暗自激灵,却也不受恐吓,料想顶多再伐毛洗髓两次给他出出气罢。
                      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听着耳畔因关切而恶语相向的声音,感着腰背上因保护而稳稳紧紧的臂膀,还有紧紧相贴的结实宽阔的少年胸膛,心头的似曾经历感越来越恍惚着遥远而熟悉。
                      “恒少爷,你说我倾慕蓝颜,当真是看错了。”
                      梁弓宜声如雪山,清冽而厚重,“其实,梁某于红花蓝颜,皆都无爱无情。不论是否有前生宿缘,梁某都不会……”
                      墨恒若非尝过他的深沉爱意,只怕还被他骗过,此时却蹙眉低声问:“你是天阉?”
                      梁弓宜嘴角微微一抽,沉脸皱眉,冷声略有无奈道:“不是。梁某自记事起就日夜苦读道经文,虽无妙法,却也只向大道,从未有过、情爱之心……”语气不知不觉略显缓和。
                      墨恒暗暗瞧着他的反应,知他确实微有意动,便不愿再与他多谈这些早就熟知的事情,将他往胸前狠狠一搂,声音更寒了些,眸中闪过讥讽:“那就不用情爱,你用身子陪我,我自可送你修成大道的妙法。”
                      梁弓宜面色一变。
                      他英伟高拔,被墨恒环抱腰背,却根本挣扎不得,一下被勒得喘不开气儿,也不敢妄动,只能忍着;又听墨恒言语难听,他虽不快,却也莫名地不像先前那般暗怒,只皱眉劝道:“恒少爷,以后对别人,万不可这般说话,否则,即便你是好心,别人也……”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本少要你多嘴指点?”


                      115楼2013-02-0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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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恒抛开道貌岸然的假面具,“刚愎自用”,不容置疑,很是“不识好人心”,浓眉一挑,仿佛气得黑眸沉沉,冷不丁一转身子,刚刚打出的两片青莲叶就被空间积压撕拽得稀烂。
                        梁弓宜不知是墨恒有意为之,忙紧抿双唇,僵沉着冷汗涔涔的面庞,不敢再忤逆于他。
                        墨恒又挑选完整空间疾飞,片刻后眼眸一凝:“前面那处空间并未破碎,也还算广阔,看来终于快要飞出这片破碎空间了,也不知外面是否另有危机,且在这里休息片刻,恢复法力,也正好把你这记大过给惩处了,让你当场长长记性!”
                        说罢闪身如雄鹰,电掣般疾飞而入。
                        梁弓宜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脸色微白,回想起几日前的地狱痛楚,肌肉都绷紧了些,胸中却突然有一丝哭笑不得的荒唐心绪,暗道:“我梁弓宜幼时都没受过责罚,现下却要被人管教,果然是宿缘。”
                        再复杂地看墨恒一眼,什么也没说,依旧沉眸默然,却不觉自己已然跟从前略有不同了。
                        这处空间虽未破碎,却也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千四五百丈方圆的地方空无一物。
                        墨恒凭虚御风,立在中央,把乾坤袖往脚下一拂,无数符箓被法力凝聚出来,符箓相互一拥,化为一座青玉莲台,青玉莲台越长越大,直直三十丈宽广才凝固下来,静静稳稳地托在脚下。
                        墨恒这才把梁弓宜往莲台上扔开,二话也不说,往他身上一指。
                        梁弓宜握紧双拳,苍白着脸等着承受法力冲撞经脉筋骨的剧痛,却骤然上身一凉,惊得眼眸一缩:“恒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他忙想把上身的短打上衣穿好。但他不碰还好,一经碰触,那布衣竟化为宽窄均匀的细布条缓缓绕绕着落地,他不禁僵直。
                        墨恒颀挺安稳,衣冠端整,负手缓缓倒退两步,微微挑眉,似乎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梁弓宜裸着刚强的膀子,肌体扎实,作浅麦色,健实得有型有线,胸膛两片宽厚,小腹六块均匀紧致;脸上却是面色寒青,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抓着的两根布条,随手扔下,双手抱拳,认真道:“恒少爷,梁某实无此意,请您自重,也请您高抬贵手。”
                        墨恒清静沉着,暗暗轻语:我是恶少,如何自重?压在你身上自然重,却没打算轻易碰你。
                        表面上则“勉强”维持着雍雅倜傥的风范,被“激怒”得面皮通红:“你再说一句?本少在这里临幸于你,旁人谁能知晓?待你爬将起来,本少就传你铸就根基的功法,你既没丢面子,还得了玄功好处,岂不正好合乎你的心意?”
                        ——临幸?这恒少爷当真恶霸,不通情爱!拿我梁弓宜作卖身的贱夫么?
                        梁弓宜暗起恼怒,却又当真怕了墨恒。以他如今对墨恒的了解,墨恒看似多有谋算,其实于情感上单纯得很,人又邪气霸道,哪怕对他真心爱护,也绝对能不管不顾地为所欲为!而且,墨恒若是与他欢好,绝对是将他压制起来肆意欺辱,没有一丁半点反过来让他做主的可能!
                        “恒少爷,那就,请您给梁某一段时间来细细想想,便当让梁某做好心理准备。”
                        梁弓宜轻轻深呼吸,言语平缓,试图说服,声腔沉重地道,“梁某身为男子……”
                        墨恒不跟他多讲,又打量他几眼,大手往他身上隔空虚抓:“缓兵之计于我无用。而且,你放心,”嘴角沉沉勾起一个似似自傲的微笑,“除非你求我,否则,三年内,我绝不与你同床。”
                        梁弓宜本当他要施法把自己抓过去亵玩,正惊怒想要后退逃跑时,突听他这般说话,又没被他制住,仍旧活动自如,不由暗暗诧异:只是与我作玩笑么?忙沉声道:“恒少爷君子一言……”
                        还未说完,忽然小腹内有一股温热气流不停涌动,先是蠢蠢欲动,后又热烫起来,烫得震荡,转眼间,浑身气血澎湃,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涌上心头,霎时间口干舌燥,两腿之间那物支楞楞充血鼓胀,突兀地将劲装长裤撑起高耸的山峰。


                        116楼2013-02-02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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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恒少爷!你!”
                          梁弓宜臊怒上脸,控制不住地急剧喘息,慌忙转身,拼命运转法力想要平缓下去这股燥热。
                          “你热血沸腾是什么缘故?”
                          幽冥王突然不悦道,“莫非你竟与你那前世小情人在这里交-欢?找死!”
                          幽冥王不能探出神识,只能感知方向和危机,刚才又完全收敛神魂,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此时也不知晓墨恒与梁弓宜的姿态,想要暗催秘法感应墨恒的所在,却在见识了空间破碎的厉害后不敢轻举妄动,又感应到还身处破碎空间中,最好用到墨恒,只得压下怒气道:“你们速战速决,敢耽搁本王的大事,必饶不了你!”说罢,又将神魂彻底收敛,暗暗盘算诸多势力和天机。
                          “不必自讨苦吃,你越是运功,越是性起。”
                          墨恒泰然走来,语气寒沉莫测,“我这般妙法早就想要用在你身上,如今,总算使出来了。”
                          梁弓宜浑身□沸腾,果然越压越旺,只恨不得立即脱掉裤子,狠狠在那硬物端头搓上几把,念头一起,心头臊怒更甚,猛地转身:“恒少爷口口声声说对梁某不同,怎的却将梁某视为玩物?”
                          梁弓宜面红耳赤,原本淡漠冷峻的阳刚面庞染上情-欲的灼灼,浓眉更浓直,黑眸更黑亮,挺鼻薄唇衬着英俊通红的棱角面庞、挺直劲实的男儿体魄,登时一种难言的刚强性感跃入眼目。
                          “玩物?本少会对一个玩物如此救护?”
                          墨恒勃然变色,实则在经历过先前几番感触后,心境彻彻底底地静寂了下去,沉淀的情恨也轻松压抑着,就站梁弓宜身边,直直与他对视,厉声道,“我只听你说未曾尝过情-欲,才让你略作习惯,你竟把本少待你的诸多情意一棍打死?好,你果然好得很!”
                          声音越说越寒,慑人的压迫也越来越重,仿若就要当场爆发!
                          梁弓宜面如红铁,额头汗如雨下,心头暗道不好,早知道这恒少爷软硬不吃,先前已然气怒不轻,现在就不该故意激他,再不服软,只怕当场就要丢掉半条命去!忙要说话,却已晚了。
                          墨恒对他反应了若指掌,眸中涌现炼气高阶的森然威势,大手如钢,抬手抓他肩膀,狠狠一扯,将他扯得跪在地上;同时法力一涌,把他制得张不开口,动弹不得,一如那天在混元门中被拓宽经脉和伐毛洗髓般僵直若死。
                          墨恒动作极快,干脆利落。
                          ——糟糕!我怎遇到这等恶霸宿缘?日后即便摆脱幽冥王那尊煞魔,我也不得好过了!
                          梁弓宜面庞煞白,受他摆布,看出他是当真怒了,苦于不能张口,炯炯寒眸中除了怒意,还有不知名的畏惧,就怕墨恒霸然暴起,将他如此那般地□,或是干脆一了百了地虐杀。
                          一时心惊肉跳,直挺挺跪着,体内越发汹涌起来,袒裸的厚健胸膛急剧地起伏,平坦收紧的小腹也热汗涔涔,粗壮的下-体更是将裤子撑得高拔,顶端竟有湿润。
                          “我待你百般好,简直从所未有过,你却狼心狗肺,一概不认!”
                          墨恒昂然怒斥,前世先是凄苦后是痴情,没条件去做恶少,但真正的嚣张、邪性、险恶的男子他可委实见过不少,抬脚连踢两下,将梁弓宜健壮的双臂踢得呆板背负于身后,抬手摄来地上的劲装布条。
                          果断地抬手一指,将梁弓宜裤子也褪了,俯视着他那根雄赳赳的擎天一柱,气极般冷笑道,“本少言而有信,三年内,你若不哀求,本少绝不与你同床!但你既说我视你如玩物,那本少就当真如你所愿,把你稍稍玩弄一番又能如何!你也太瞧得起自己!除了我,谁把你当个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弓宜面色陡然惨灰。
                          墨恒沉寒无视,将手一扬,法力凝聚金刚符文,拇指食指往手中布条上一搓,金刚符文没入布条中,便见粗布劲装上衣被切出的布条忽然焕发异彩,一闪之后,变作金灿灿的颜色,乃是一门世俗常见的法术,名为“金刚绳索”,专为修炼者捆绑降服的妖魔。


                          117楼2013-02-0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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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便将金刚绳索往梁弓宜身上一丢,那绳索在法力催使下迅若奔雷,只是一闪,便把梁弓宜捆绑得扎扎实实,只单单留下两条结实前臂在背后还算自如。又取出一只蒲团,往梁弓宜背后前臂上丢下:“将之好生托着!”随即闪身一跃,盘膝坐了上去,好整以暇,就像平时一样。
                            梁弓宜在滔滔中被他摆弄如玩偶,眼角余光再往下一看,心头猛涨怒火,身上青筋暴起。
                            梁弓宜本就是刚健匀称的英武男儿,如今被绳索一勒,便少了优美流畅,多了阳刚雄壮。
                            金刚绳索非常坚韧,从梁弓宜后颈绕下,于胸前打了个结,从胸膛乳下绕到背后,把两块健实平滑的宽阔胸膛勒得壮厚饱满;两条上臂和肩膀也在绳索用力下显得鼓胀虬结;平坦刚硬的小腹也被绳索依着肌理纹路勒出沟壑般的强壮肌肉……
                            这些都不算什么,奈何墨恒现在,对待外人是假情假意的温雅谋算,实际上却是个“感情单纯”“邪性氓流”般的“肆虐恶霸”,竟胡作非为,用金刚绳索捆绑住梁弓宜小腹下那根轮廓雄壮的话儿,不轻不重地勒着它,使它越发充血而不得满足,本能地坚硬擎起,微微颤动。
                            梁弓宜修身养性二十年,一心炼法,禁欲克制,连梦遗都未曾有过,何曾尝过如此赤-裸-裸地作弄?一时羞恼难堪,却又控制不住地快感如潮;潜意识甚至本能地闪过一丝念头,竟恨不得那绳子把他下-体前端也勒一勒,好缓解他欲求不得的火海痛苦。
                            ——这少年于感情一事忒也幼稚!岂止是喜怒无常的恶霸宿缘,简直是讨债的氓流邪魔!
                            梁弓宜臊怒到了极点,粗喘剧烈,面庞涨红,被绳索勒得厚重饱满的胸膛大幅度起起伏伏,偏生深切明白墨恒对他的宿命情怀,又有墨恒前番诸多铺陈,现下暴怒归暴怒,心里却对墨恒这个单纯邪霸的少年不能当真恨起来!
                            “哼,这般惩戒,你感觉如何?进来仙门之前我便说过,让你听我吩咐,你敢不从,必有严惩!更兼之你把我诸多真心好意当成驴肝肺,我这般惩处实在是太轻!”
                            墨恒在梁弓宜前臂僵硬托着的蒲团上安稳淡泊地盘膝静坐,言语却是恶意沉怒,伸手往梁弓宜宽厚肩头随意一抓,法力轻涌,加剧梁弓宜体内汹涌澎湃的,同时稍稍缓和了法力压制,让梁弓宜能够出声。
                            梁弓宜僵若雕像,冷不防被席卷,心底最深处的理智清明如磐石不动,身体的本能却抵不住□灼烧,雄壮下-体狠狠充血一涨,欲求不满的渴望险些冲坏他的冷静。而他喉中也的确低哑地发出一声粗喘低吼,阳刚沉厚的低音呻吟,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恒少爷,你放开我!我答应与你结好就是,只请你以后别再如此辱我……”
                            梁弓宜彻底看清了墨恒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性情,别无他法,只得沉寒着双眸,用最大的理智服软说话。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他身上就大汗淋漓,热气腾腾,肌肉被清新的汗气滋润,更有真实的刚强性感。而他说话间,数次险些呻吟闷吼,实在忍受不得了。
                            墨恒不知他当真有宿缘感怀,对他这么快服软倒是微微有些意外,却不搭理,只沉眸静道:“此处必定已经接近外围,空间破碎不重,我对你施展轻身法术,接下来的道路便由你如此背我前行。若有异心,我可不会再如此轻饶,必有更重手段留着让你品尝!”
                            梁弓宜听他说话,迷蒙中再也顾不得,哑声怒道:“这般玩弄辱我,竟还算轻的?”
                            墨恒蓦然比他更怒:“你大可试试更重的惩戒!”
                            梁弓宜喉中一哑,如果是廖寅、墨问闲那般恶少这样欺辱于他,他必当拼个鱼死网破,但现在却是让他怒得起却恨不得、感恩宿缘又有复杂畏惧的墨恒墨恶少。再见识到墨恒手段,他哪有玉石俱焚之心?甚至心头沉寒暴怒的同时,更涌现出极其飘忽和遥远的微妙无奈。
                            继而又听墨恒道:“我这便解了你的行动禁制,你自如之后,记得托稳蒲团,如果摔了我,哼!”说罢法力涌出,又替梁弓宜穿上了裤子,系上了腰带。


                            118楼2013-02-02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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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2: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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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弓宜一飞出来就要对墨恒说话,却听到幽冥王出声,便即忍住不语。
                              至于幽冥王的叮嘱,梁弓宜左耳听,右耳扔,只表现得老实沉默。
                              ——让这跋扈恶少对我言听计从?只怕比让我哀求他临幸于我还要艰难十倍百倍!
                              梁弓宜沉沉寒怒,他直到现在还裸着英挺的上身,更被金刚绳索绑着双臂和下-体,充当人形坐骑般驮着墨恒,踩着墨恒给他施法的雾气在海上凶猛窜飞,又哪里用得到墨恒带他?
                              这些姿态,幽冥王深藏梁弓宜眉心祖窍之中,不能弹出神识,自然不得而知。
                              梁弓宜则顾及着幽冥王在他身上施加的诸多邪法,不敢心生违拗,只得全数老实听话。
                              但此时飞出了破碎空间,梁弓宜感知着背后墨恒的气息,近日与墨恒的接触情形纷杂涌来,从墨恒为他拓宽经脉开始,到毫不犹豫地冒险救他,再到先前让他“习惯”的亵-玩,全数在脑海清晰呈现。
                              又飞片刻,梁弓宜突然沉眸,急急地低声道:“恒少爷,梁某前方有些私事,你自己先……”
                              还没说完,猛地脑中剧痛,幽冥王阴怒冷笑:“放心,本王没想害死你这前世小情人儿!”
                              梁弓宜疼得剧颤,险些栽进海里,张了张口,棱角英俊的面庞僵冷漠然,再不吭声。
                              他心头复杂,实不愿把墨恒也拉入幽冥王这尊煞魔的邪威之下。对待墨恒,他怒归怒,甚至连羞辱报复的心都隐约升了起来,却微妙的谈不上怨恨,更不能再像对待陌生人般完全漠视。
                              然而墨恒待他霸道而单纯,对他的话不置一顾,他又已无自由,事已至此,别无选择了。
                              墨恒不知梁弓宜在心念电转一大圈后想要让他赶紧“逃命”,自顾自冷静地将前世与梁弓宜相处时发现的异样,与现在梁弓宜的不寻常相比较,发现并不一致。
                              以前,梁弓宜虽然必须时常出门,却隐约自由自主;而现在,则有些不得不为的木然。
                              “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贸贸然以炼气初阶修为抢入破碎空间中?你依仗的是什么?”
                              墨恒不是没怀疑过梁弓宜受制于人,但梁弓宜的身世处境他都了若指掌,即便梁弓宜受制于人,以梁弓宜的微薄修为,那人制他能有多大好处?绝对只是个小人物。而梁弓宜与墨云近距离接触过,墨云的感知何其灵敏,既然没多看他一眼,说明他身上并无猫腻。
                              那么,只能如前世一样,甚至与他墨恒一般,有着本身不可为人知晓的巨大秘密。
                              又飞良久,幽冥王忽道:“小子,前方是不是有个岛?”
                              梁弓宜继续迈开长腿,于雾气上沉默狂奔,自言自语着道:“前方有岛。”
                              幽冥王蓦然大喜:“到得岛边,你便停下,本王会把法力灌注你身,控制你双手施法,双足走动。那岛上有厉害阵法,不得秘诀,则无门而入;即便有些秘诀,若不够谨慎,也极可能葬身阵内,身魂不存。本王这便传你入阵秘诀,还需你自身顺从辅助,本王才更稳妥。”
                              梁弓宜便漠然道:“恒少爷,前方那处岛屿上,梁某有事要做,请你把我解开。”
                              墨恒黑眸深邃,从梁弓宜始终稳稳托着的蒲团上长身而起,脚步一动,闪身到他身畔。
                              梁弓宜也没见墨恒施法,就在墨恒下来的刹那,只觉身上捆绑着的金刚绳索瞬间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存在,连原本的布条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暗暗吁了口气,身体被绑缚控制的感觉终于消失,关键是,下-体终于不再被绳索以那种耻辱的姿态捆住。
                              蒲团落下,被墨恒收入锦绣法囊中。
                              “啧啧,你这小情人儿还怪通晓情趣,竟把你绑着。桀桀,也罢,本王瞧他也还顺眼,日后又和你一般为本王所用。本王便许你把入阵秘法也传了他罢。其实,你若有单手施法的修为,抱着他进阵才更是好,嘿。”
                              幽冥王料定自己一入阵中,就能像阵法残上所写的那般,找到五色神网和三生仙石两件仙家宝物炼化。而这阵法虽妙,下方却只是禁锢两样宝物的空洞地方,无了这两样宝物,阵法还有什么用处?那阵法他本身又不会布置,入阵秘诀也只用这一回。自然乐得充当好人,也让梁弓宜对他更为忠心。


                              121楼2013-02-02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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