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岗拉拉吧 关注:1,865贴子:120,347

回复:【鹤岗拉拉】小说—我的老板是个P—分享给大家·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她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压上来。冬天厚实的棉袄,把我们两具原本可以遥相呼应的身体,阻隔得如此陌生。她握住我的两只手,亲吻我的面颊与嘴唇。我不作任何的回应,不紧抿嘴唇拒绝,也不张口迎合。只是任由她的摆布,只是,我是冷的。她吻着,吻着,便伏在我的身上饮泣。
是两具沉默的身体,再也无法为彼此作任何的回应。
我输了。她说。
我苦笑,输的岂止她一个?
她起身走。我可以听到她的高跟鞋踩在老式楼房的阶梯上,那彻响的“噔噔噔”,简直把我的心脏都踩得千疮万孔。
爱情失败的时候,从来没有赢家。
一直没有外出,直到宣传新唱片的歌迷见面会,我要出席,才被阿诺接到了活动现场。和歌迷互动,做一些简单的游戏。期间,已经不再唱歌。然而,人们怎么会放过你?
我回头看了看阿诺。他朝我点点头,我说:这是我第一张专辑,也会是最后一张!
为什么?!为什么?!台下突然爆发出连续的质疑。
我抿嘴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一些。却忍不住长叹,说:这样大的舞台,不属于我。但是,放心。如果可能,我还是会创作。
阿诺也上来,说:转到幕后而已。
不行!不行!不行!fans们疯狂地制止。他们尖叫,还有年轻的女孩捂住嘴巴,哭泣。
我深深地鞠躬,说:如果爱我,请放了我。
请大家理解小溪的苦衷。她不想做一个不辞而别的人。她尊重大家的同时,希望也得到同样的尊重。阿诺再次为我开脱,下面就让她为大家唱一首——
《吻不到我爱的人》!很多人异口同声地叫。还有人仍然歇斯底里地叫:不要走!不要走!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不得不再次弯腰鞠躬,感谢所有人的热爱,表达我内心深深的感动。我说:吻不到我爱的人,送给大家。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
那是我的最后一首歌,旋律悠长感伤,好像走在一条漆黑而深邃的胡同,眼见前方的一点光明,却怎样都奔不到尽头。这样的感觉,在梦里,经历了太多次。想不到,竟然藏在这首歌里。
不知道肖童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就站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我。而我也是。除了这样的对视,还能做什么?我们彼此的目光在相融的瞬间迅速地转移,然后是彼此悠长的难过。我唱着,唱着,唱不出声音来。只是,深深地鞠躬,在阿诺的护卫下,退到了后台……我回头看她,是她骄傲的背影。她的离去,如此干脆利落。
我默默地流泪,浅浅地笑,心中仍是挥洒不去的忧伤。而我的中指,如此地生疼。低头看,是一道深深的伤痕,滴血不止。因为过于用力,手指的旧伤被琴弦割破。阿诺要帮我包扎。我拒绝了,只是胡乱地用布条一缠,就离开了。
121.她属于别人
很久没有和肖童见面,只是从阿诺那里了解到:她妈妈回来了,和她住在一起。家里请了胖婶来照顾。她依然很忙,像过去一样,成了一个彻底的“铁娘子”。
这段时间一直下雨。冬天的雨,不大,但是很冷。我一直没有出去,只是窝在乡下外婆家的小房间里,看窗户外面的雨,一滴一滴地滴在窗棂上。夜里,这些声音会无限扩大与招摇,甚于白天的铜锣钟鼓,扰人无法入梦。于是,就赖在床上胡思乱想,一直到天亮。在疲倦至极时,就合眼,小睡一下。通常就是这样混去了一天。


来自贴吧神器207楼2012-12-30 15:50
回复
    她说:再见!
    再见!我看着她。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问:家里的吉他呢?什么时候来拿?
    她这个人,对于我所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除了我离开她。对于我离开乐坛,她再也不去追究。这是她的耐心,还是她的无心?或者,还是我太贪心。想到这,我浅笑,说:空的时候说。
    她点头,从我的手心里取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递给我!
    留作纪念吧!我说。
    她说:我是一个不喜欢纪念的人。除非,我真的忘记。还给你,她属于别人。
    她把玉搁在我的掌心,然后是凄然地浅笑,拍了拍我的手,转身缓缓地走,走在繁闹的街头,慢慢地消失在人群里。我握紧手心里的玉。指尖传来一阵揪心的疼……
    122.再见,我的爱。
    我几乎成了全世界的敌人。
    童安安在商场里拦住我和温馨,是破口大骂,不顾及她的身体和她的形象。我知道是我伤害了她的女儿,而且伤得那么无辜与彻底!
    我是这个世界的罪人!
    温馨握我的手。我回头看见她眼睛湿润。而我只是浅笑。然后,牵她的手,带她走。姜医生这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拦住我,忍不住说:“小溪。你真的和绮儿一样混蛋!”
    肖童,原本就是一个第三者。我轻轻地回他一句。
    他气得直哆嗦,嘴巴里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出商场。我转脸看着温馨,是浅浅地笑。温馨的眼睛,早已盈满眼泪。我伸手,把她揽在我的怀里。她终于哭出来,颤抖的身子,让我也忍不住哭。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纵然全世界的人都与我为敌,我也不会更改我的决定。
    余嘉明在酒店大堂找到我,揪住我的领子,不无讽刺地说:你是终于把她丢在地上,为是让我去捡?
    我笑,说:不是遂了你的心愿吗?
    余嘉明推开我,说:我是不会要这样被人抛弃的女人的!
    接着,他还要恶狠狠地看着林温馨,说:你这个知廉耻的女人!
    我拉温馨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角落,温馨紧紧地抱我。我浅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让你受尽了委屈。
    温馨哭着。替我整理衣服领子。看着她泪水涟涟的模样,我心疼地拖住她。
    但愿,一切随着我们的离开,尽早地结束……
    这几天,报纸上,成版成版地报道了我不再唱歌的事实。有人说是为新片而做的炒作。有人说是幕后操作,还有人说是为情隐退,至于那个情人,是不能说的秘密……其实,这个城市的人们,嗅觉都很灵敏,或许多少都知道关于我和肖童的那些事情。只是,介于肖正海的势力,很多记者对于我们的好奇与探索,都适可而止。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我倒扣报纸,报纸的背面是余嘉明的新闻,乱七八糟的一堆。听说,许多名门淑嫒都纷纷躲避他的相亲。他简直已经被名门望族的待嫁闺秀拉进了黑名单!呵!看到他那么狼狈地出现在报纸上,多少令人感到痛快!
    怎么了?温馨过来,蹲下身来看我,说。
    我笑,说:谢谢你,这样帮我。


    来自贴吧神器210楼2012-12-30 15:51
    回复
      节日的大街,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也是川流不息。我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孤独地走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瞥了我几眼,或者有人干脆直视着我,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直愣愣地看着我,想要围着我转。我弯下腰把手里的气球一个一个地分给那些孩子。他们快活地饶着我转。看着他们。多希望这个世界可以像他们的世界那么单纯。
      后面突然有人点了点我的背脊,我转头,看着她,颀长的身材,米色的风衣,蜷曲温柔的黑发,还有那么美丽而熟悉的一张脸。是我的肖童。哦,不,已经不是我的了。
      因为被两边的车挤得只剩下一条小道,她,焦灼地走着,却还是那样礼貌地请我让一让。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还是着急而礼貌地说:请让一让。
      她的目光没有落到我的脸上,因为她根本认不出我来。
      是啊。她怎么认得出我来呢?我穿一件红色的厚重的衣服,整个身形都变胖了许多,还带一顶尖尖的帽子,帽子收起了我的长发,最最重要的是我的脸上涂满了油彩,鼻子上戴着一个圆圆的橡皮球,嘴唇被画成了巨大的笑。但是,却那么虚伪与空洞。
      我成了真正的小丑。就是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再认得。
      我将身体一侧,然后让她走过去。但是,我会一直一直看着她奔进前方的人群。即便她在找她的欧小溪,也一定不再是我了。
      我取出袋里的手机,待在这个城市大半年,可是,依然没有去换个属于这个城市的号码。因为不会有人打电话给我。所以,手机号码还是原来的,却一直关机。只有我想要打电话的时候,才会打开它。只是,每次打开,都会收到很多人的问候,独独缺了肖童。
      她,其实是比我更狠的一个人。
      还是把手机放进兜里,然后与她背道而走。继续向前走,把我手里的气球一个一个地送给大街上的孩子。派发完毕,才回走。还是在这条道上,竟然还会与她重遇。我想送她一个气球,可是,我手里已经空了。
      她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而我唯有再次低头,然后也转身而走。
      世界的事,原本如此,无法预料,无法反悔,唯有前进,错的或者对的,所有的结果,独自承受。
      而属于我的机会与快乐,就像手里的气球,全被送完,留给自己的是满手的空。没有人会记得欧小溪,人们只记得那个小丑。记得这个小丑那张生硬而夸张的笑脸,却没有人知道面具背后,尽是她流淌的热泪。
      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肖童。而我依然住在这个别人的城市,过着简单的日子,始终像是在流浪,是身体与灵魂共同的流浪。
      如果不是阿诺订婚,我一定不会回去。回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会见到肖童。但是,不得不去。这几年,阿诺一直都有帮我卖唱片,然后把钱汇给我,包括那些演唱会的版本都卖了不少的钱。
      于是,整理简单的行李,开始出发……
      124.新欢旧爱
      我到H城的时候,已经夜半。
      在清冷的火车站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然后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入住。只是,睡不着。起身,拉开窗帘,坐在阳台上,恰恰可以看到鹤寿村的方向。看着,心里是一阵莫名的颤动。
      如果爱情,可以这样轻易忘记。就不是真的爱情。
      我承认,我做不到。
      于是套了衣服,打了辆车,就去鹤寿村。走的时候,因为是冬天,路边树叶凋零,小草枯萎,是一路的萧然。而今天,树木抽绿,小草初萌。多少令人感到希望的暖。一路而去,统是记忆。我看着驾驶室的司机,仿佛看到了肖童。



      来自贴吧神器213楼2012-12-30 15:51
      回复
        我说着,取出了礼物送给他。像我这样的穷光蛋还能送什么给他?只有自己创作的一首新曲,祝福他们真正的《偕老白头》。
        阿诺的手机响。他接起。一听就知道是张秀琴的。看阿诺那风骚的样子,就知道。他挂下电话,说:她的订婚戒指有一点不满意。所以,叫我去看一下。你一起吗?
        也好。我说。
        于是,搭阿诺的车去珠宝店。摊开门,却看见那一对正坐在柜台前,试戴戒指。肖童伸出漂亮的手指,无名指上是闪耀的钻戒。旁边的女人,低头仔细地看,伸手把肖童的手指,捏在手心里。阿诺也看到了。他说: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没有作声,走上前,说:肖童,谢谢你的蓝莓蛋糕!
        肖童起身,看着我,脸上是极为不自然地一笑,说:怎么知道是我?
        你知道。我说。
        旁边的女人,凑上来。我看仔细她的脸,同样是精致的五官,化雅致的淡妆,是个美女!且年轻无比。正如张秀琴当日所说“肖童还是改不了喜欢嫩的的习惯”。美女莞尔一笑,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姜绮儿。你就是欧小溪!
        姜绮儿!这个“新欢”,不但是“新欢”,而且还是“旧爱”,是真正的“新欢+旧爱”。但是,我依然竭力保持自己的平静,说:早就听闻。你好!
        姜绮儿笑着把手肘放到肖童的肩头,拨弄肖童的头发。说:是我一直都想见见你。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只是一笑。是有很大的不一样了。半年前,我是桀骜不驯的欧小溪。多数有才的人,都是骄傲得不可一世,尤其是在对手面前。然而,现在,我是斗败的困兽。除了倦容,只有淡漠。因此。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挑衅。
        我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无限艳丽的肖童。我们,是越来越远了。咫尺天涯的陌生,让我退了一步,说:陪阿诺去看戒指了。你们慢慢看。
        肖童抿嘴,点头。
        我转身,鼻子酸涩,只是不会让自己流泪。走向阿诺,和阿诺一起看钻戒。弄完后,我们就走。我回头,看见她们依偎在一起还是试戒指。
        阿诺问:要去打个招呼吗?
        我摇头,说:走吧。
        阿诺叹气。我淡淡地笑。
        我说过: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我不会怪任何人,包括自己。


        来自贴吧神器215楼2012-12-30 15:52
        回复
          我挨着墙壁缓缓地退,阿诺看着我。我朝他微笑。其实,笑与不笑,都不重要,谁都看不出来。我朝阿诺挥手,离开这个酒店。
          走到大街上,行人纷纷都看我。这个不是节日的街头,居然出现了一个小丑,是不是觉得特别奇怪。可是,在这个街上,有几个不是小丑呢?
          转过路口,来到离皇庭不远处的那个花店。我的突然来访,把正埋头工作的小姑娘吓坏了。她不断地拍着胸口,说:吓坏我了。
          换作以前,她都是甘愿送花给我的。
          桔梗,一束。我习惯地说。
          她抬头仔细地看了看我。说:好熟悉的声音啊。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说:应该不会吧。她半年前走了,还退出了歌团。给她的女朋友订了很多的花,我猜想她是得了绝症吧。不然,怎么会耍这样的桥段!
          我笑。真想敲敲她的脑袋。
          她边说边给我挑花,说:她女朋友,很漂亮哦。如果是我,就算得了绝症,也要死在她身边。这是她女朋友应该享有的权利。
          我沉默,不喜欢去辩解。
          对了。你为什么要喜欢桔梗?这是绝望的爱情。她好奇地问。
          我付了钱,转身就走。
          你的花,怎么不拿走?她还要在后面叫嚷。真是个怪人!
          而我已经走。
          既然是无望的爱情。为什么还要带走,还有送给她?
          无望的爱情,我来埋单,我来抛弃。
          刚出花店,却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她低头,说:抱歉!拖歉!
          是肖童。
          她抬头看我,是片刻的凝视。而我也是,但是很快地闪过。我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小姑娘却追过来。说:唉,小丑!你的桔梗!
          小丑,我的桔梗!多么准确的称呼。此刻,是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小丑。接过了她送来的花,捧在手里,脸是一阵红一阵白,所幸摸着厚实的油彩才看不出来。我疾步而走。等我回头,看到肖童捧着一大束百合出来。然后。漠然地走。
          我手里的花,落到了地上,染了一地的尘。然而,尘,是万物的归宿。
          126.忘了吧
          走在这个曾经如此熟悉的城市,突然觉得陌生。
          芸芸众生,我却无法融入。这个城市,再也不属于我。再也不!我想要奔走,可惜衣服太沉重。怎样都奔不快。而且因为衣服过于厚实,使得我常常与人摩擦与碰撞。人们对我简直怒视。我只有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而我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着。
          是肖童。我没有勇气接起来。所以,一直按掉。
          一个小女孩子,大约只有5、6岁的模样,突然站在我的面前,直愣愣地看着我。大概,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小丑吧。她伸出手,轻轻地点了点我的帽子。我没有一点愤怒与怨气。她笑了,然后又走进了一步,来摸我的嘴巴——其实已经是我的脸庞,从这边比划到那边。然后,笑得更加厉害。
          快乐和忧伤一样,都会传染。
          我不由自主地笑,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她张口说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见。我一摸耳朵,阿诺才送给我的助听器,竟然丢了。



          来自贴吧神器217楼2012-12-30 15:52
          回复
            我颓然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手里的支票,被我“嚓嚓嚓嚓”几下撕得粉碎,扔向前方,那些星星点点的碎片,从半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摔个粉碎。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也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直到觉得浑身不断地战栗,才发现自己只套着一件TEE,穿淡薄的裤。于是,起身,脚却麻了,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潮湿的,都陷入昏暗的晃动中……但是不管,胡乱地收拾衣服,还有自己,快速地去火车站。
            拎行李袋,走在狭窄的楼道,脑袋沉得有一点托不住。即便倒下,我也不愿是在H城下。所以,加快步子走。前面走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我努力想睁开眼,看清楚是谁,却是一张模糊的脸,是摇晃的步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晃,越来越模糊……整个楼道原来明晃晃的灯,也渐变渐暗……终于在刹那间完全地灭去,整个世界沦进一片漆黑……
            128.患难里的真情,未必都是爱情。
            原来,人失去知觉,就像沉沉地睡了一觉。但是和睡觉不同的是它不会有梦。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在医院的病床上。
            睁眼,看到的是wing。
            她极为心疼地看着我,见到我醒,便笑了。但是,眼角分明还有泪水。我欲伸手帮她擦去,可是,手却酸得抬不起来。
            饿吗?wing捏住我的手,问。
            我摇头。
            wing说:你啊。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医生说你体虚,又受凉,所以才会晕倒。
            我苦笑,说:没事。
            还有……她看着我,咬紧了嘴唇,说,你的耳朵……她说着“唉”地长叹一口气,又说,你真的需要一个照顾你的人。
            我找到了啊。我无力去安抚她,唯有打趣说。
            除了你自己以外!了解我的wing一本正经地说,为什幺不和肖童一起?
            赵野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不然,没人照顾的我,可是会来抢的。我故意扯开话题
            说到赵野,wing低头,说:他,真的很好。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是不是太可怜了?
            他,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我说。
            是啊。值得爱,却无法爱。wing叹息说。
            我却无话可回。wing对我来说,何尝不是?是半晌的沉默,最后,她笑了,说:以前,我是这样以为。可是,他去了国外后。我才知道,其实没有你,我会过得不开心。可是,如果没有了赵野,我可能会活不下去……
            我粲然而关,说:宝宝,听到没?你妈妈真是好不害羞啊!
            wing笑,是害羞地一笑,抚摸了一下肚皮,说:幸亏宝宝今天来医院检查,不然还遇不上阿姨你呢。
            我看着wng低头幸福地自言自语,内心无比感动。wing由一个曾经的小辣椒,变成如此温柔母性的女人,是赵野和孩子的爱。孩子,和爱情一样,具有无比的魔力。爱情,可以让一个女人变成天使;而孩子,可以让一个女人,变得伟大。
            wing抬头看见我正看她,得意地说:后悔了吧?来不及了哦。
            我浅笑,打趣说:是。不过,我是后悔没把赵野留为己用。
            少来,你!wing说着,看了看手机,说,这个赵野。怎么还没来?我要再打个电话给他。


            来自贴吧神器221楼2012-12-30 15:54
            回复
              原来,是你!是你偷走我的狗狗!
              我转头,看见后面站着是胖婶的女儿。
              我转身,说: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欧小溪啊。
              她走过来,一把抱走西西,说:谁认识你这个坏人!西西,我们走。
              西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我问。
              肖小姐老早就送给我了!你别妄想拿走!胖婶的女儿,也是胖胖的一个,她撅着嘴,摇摇晃晃地走。而西西,探出脑袋来,一直一直看着我,然后冷不防地“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垂下她的睡帘,好象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看者他们渐走渐远,而我不得不走,是很想就这样走回到城里去。路好象越走越长,一直走到了过去那些幸福与伤害。渐入黄昏,彩霞满天。如果有吉他,多好。我想坐下来弹一曲,即便音再不准,但她在心里一定是到位的。可惜,此刻我已两手空空。
              所幸在半路上,遇到肖童。她褪去了职业装,穿一身的休闲,是湖蓝的卫衣,浅蓝的女仔裤,挎一个大包,头发……她那漆黑的长卷呢?去了哪里?她竟然剪去了自己的长头发,剪得这样短,短到根根竖起,扎人的模样。
              你的头发呢?我大声的问,语气里全是责备!
              她伸手,中指上挂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她的黑头发。看着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的心好象被一把剪刀,剪得满心碎片。可是,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伸手想要去接过那一塑料袋的头发。可是,她一缩手,全都拿了回去。
              我看着空去的手,只有问:为什么剪去头发?为什么又要辞职?
              她冷漠地看我,说:是我自己的事。你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真的不关我事,我就不会问。我说着,拦住她的去路。从包里取出刚才在公交站牌处的报亭里买的晚报。报纸上有一张巨大的照片,简直占满了报纸的半个版面。照片上,巨大屏幕里美丽的肖童下是那个落魄的慌乱无措的欧小溪。标题《才女失聪落魄城下,财女得意稳坐高层》,报道里心怀鬼胎的人们,用极其恶劣的语言,说三道四着。
              不论别人说什么,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放弃了你自己的事业,影响你的幸福,我说。
              肖童瞥了一眼,甩开我的手,说: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我的事业。我像你一样需要很多的钱。没有钱,我怎么养得起100个女人呢?
              肖童?
              她冷笑,说:我现在是真的幸福。我是从来没有那么清醒地知道---没有爱情,世界会变简单许多。
              我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痛从唇至心,抵达全身,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恐怕应该问你自己。她说,然后表现出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说,我得走了。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看着她假装出的若无其事,一如最初我的决绝。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不断地轮回。我交付于她的痛楚,终于回归到我的身上,是两倍于最初的痛。
              走在前方的她,突然转过脸来,说:我已经把西西送给胖婶了。你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我低头,沉默。很想告诉她刚才西西逃回来了。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没有必要了。摆在眼前的局面,没有多余的话语,都没有意义。只要她痛快吧,就让她去放纵她的人生。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她在一起,如果她也愿意回头,那么,她还会在原来的地方找到我。


              来自贴吧神器226楼2012-12-30 15:55
              回复
                和久违的人们,一一碰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只是微笑着陪他们喝完杯子里的酒。年轻的人们,突然高叫,要我唱《战斗机》。多么热血沸腾的歌!好!我戴上助听器,走到舞台上。
                快节奏的音乐响起,我怀抱吉它,脚打拍子,卖力地唱!音符,在我的血液里疯狂地舞动。我仿佛回到了去年最风光无限的日子。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缺少音乐?没有了音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有在这样的舞台上,我才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与力量!
                人们拍打着桌子,挥舞着荧光棒,叫得越加疯狂!
                欧小溪!欧小溪!欧小溪!战斗机!战斗机!
                那一刻,我深深地鞠躬,流下了我的热泪。那一刻,我觉得我没有被世界抛弃!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被自己完全地抛弃!因为我手握吉它,我怀抱音乐,我还有人生的价值……
                因为耳朵的缘故,我只唱到10点。本来想到外面的店里去吃夜宵。走出门,看到老板在酒吧的门口张贴着我的一张巨大照片,照片的上方,赫然写着“王音归来”!呵,老板真是用心良苦。可惜,遭此一劫后,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王者,从来都不是。只是,是不是王者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是谁以及我在做什幺。
                对此,我只能浅浅地一笑,回转身看到了爸爸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春天的夜,冷得他把脖子缩了起来。我看见他这样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酸涩。
                我们在一家大排档坐下,两个人每人要了一瓶啤酒。
                爸爸很久没有说话。我也是。只是,默默地干杯。
                很久,他终于开口说:现在耳朵怎么样了?缺钱,怎么不回家?再继续唱歌,你真的会聋了的!
                我笑,说:没事。只有站在这个舞台上,我才觉得自己是欧小溪。其它的时刻,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爸爸抿一口酒,说:音乐,是我们的灵魂。你还是可以继续唱歌,爸爸相信你!
                他说着低头,自嘲说:不要等到老的时候,就像爸爸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后悔的!
                我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一个不得志的音乐家的痛楚与无奈。这么多年来,我其实根本就不理解他。而今,我们的命运是何其的相似。摆在眼前的路……
                爸爸看我一拍我的肩膀,说: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爱,即便战死,也是值得。而那个时候,我爱她,甚于爱音乐。所以,我不后悔。那么,你呢?
                我点头,笑,说:我想我宁愿彻底地失聪,也不愿放弃我的音乐。
                只要你觉得值得!爸爸笑着说。
                我们还是相互碰杯,喝酒。过了许久。爸爸突然问:她,又来找过你了?
                我点头,知道她说的是李黎。
                25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爸爸感叹着,端酒再喝一口,说,我想这25年来,她过得并不好。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冷漠地回应,话语里充满了怨恨。


                来自贴吧神器228楼2012-12-30 15:55
                回复
                  132.我们的缘分到底够不够?
                  依然站在“渔人码头”的舞台上,唱我的歌。
                  酒吧的生意,更加红火。乐队虽然不是多年的组合,但是很快就变得默契。我们张狂地弹奏,演唱,把生命最后的机会,统统唱尽。即便到老,自己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在安静的世界冥想曾经的动听,也是幸福的。
                  热辣的曲过,有客人点《弦在琴上》。我点头,席地而坐。灯光一束打在我的头顶,我只静静地弹奏,想起肖童,想起河边的往事。我再次听到“弦在琴上呜咽”,闭眼深情地演唱…
                  曲毕。寥寥的客人鼓掌。我以为是自己唱得太过用情而震慑了客人。没想到有人突然起哄:
                  “你唱的是什么歌?”
                  “你什么水准?”
                  “分明就是五音不全!”
                  我的耳朵,再次被刺穿似的痛。我赶紧捂住耳朵。然而,不知是谁台子上扔来一个玻璃杯。玻璃杯“哔啦”一声,在我的身边清脆地开花,碎片溅得满地都是。我起身,看到是那个马胖子!
                  他叫嚷着:不如跟老子回去,做老子的小老婆吧!
                  他的旁边立刻有人起哄!
                  我站在舞台上,是茫然地望着台下。人们多么现实,当你的歌声不在,你的地位何在?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当我想要坚持走这一条路。有多么地困难!没有人同情你的耳朵失聪,没有人原谅你因此唱得不够水准。那是你自己的事!
                  做你的小老婆?也不看看你长什么德性?不知道谁突然暴出一句。也立刻有人应和:“就是!做你的小老婆。你找母猪去吧!”“不对。是母马!他姓马啊!哈哈……”接着,是一群人的狂笑。我也忍不住笑。
                  马胖子看着大家纷纷骂他的无理取闹,是灰溜溜地逃之夭夭。
                  看着大家是这样地支持我,那是爱着我的歌的人们,是我忠实的fans们。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唱下去?我弯腰鞠躬,然后起身,握紧话筒,说:只要还能听得见,我就会坚持唱完最后一首歌,哪怕是走音。但是,我会努力练到最好……
                  人们继续用他们的方式,端着酒杯,拍着桌子,表示对我的支持。
                  我想再唱一首歌,是我的新歌,送给大家。我说着,弹起我的吉他,是那首《偕老白头》
                  “时光流到了尽头/我也白了头/还抱着吉他在弹奏/唱我们在鹅卵石上赤脚走过的时候/你把我的爱情悄悄地偷走……”
                  我唱歌,原本喧闹的酒吧。是那么地安静,空气里只有弦音与我的歌声。台下是一片昏暗,我看不清一张脸。然而,我可以感受到来自四方的注视,是深情地注视。
                  我继续低头浅唱,“我走了以后/思念一天一天地遗漏/你是不是也变得更瘦/有的东西还是没法看透/比如我们的缘分到底够不够/够不够走到我们一起白头……”
                  抬头,看着台下,在卡座处,有烟火在闪烁。她站起来,烟火闪亮她的眼,我可以看见她脸的轮廓,是她——肖童。我的声音,在那一刻突然哽咽。她灭了手里的烟,然后起身走。身后,跟着三个女孩子。
                  我继续唱:“时光流到了尽头/我越过那道鸿沟/爬上那座高楼/牵你的手/你会不会跟我走/一起偕老白头……”
                  我看到她是定了定,然后还是走,走出了酒吧门外。我低头,继续哼唱“比如我们的缘分到底够不够/够不够走到我们一起白头……”


                  来自贴吧神器230楼2012-12-30 15:56
                  回复
                    歌声那么忧伤,唯有到了最后,最后的坚定,会让她更难过。她会一直以为我是一个虚伪的人。可是,如果她不留恋,她就不会来愚人码头。如果她死心,就不会带着三个女孩子。她依然放不下。如同我放不下。可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样继续我的生活。
                    曲毕,人们鼓掌,或者还是不失水准吧。我立刻走到外面,已经看不到她的车。却看到李黎的车径直开到我的面前,停下。
                    她说:上来,我们聊一下吧?
                    看着她憔悴的倦容,我还是坐到副骂驶的位置,问:那么迟了,找我有什么事?
                    她看着我,想要伸手帮我抚平额前的刘海,但是我把头一偏。她只有收回自己的手,说:你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
                    我需要钱,但是不需要你的钱。我只是冷冷地说。
                    你的耳朵,不能再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了。她紧紧地皱起眉头。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把“我自己“三个宇说得尤其突出响亮。
                    她是长长地叹息,然后握了握方向盘,说:我希望你能健康幸福地过着每一天。
                    如果你不出现,我会过得更开心。
                    她的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犯的错,是不是不可原谅?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我想如果不是肖瑾生病,你一定不会认我。我算什么?我不过你用来救治你女儿的药引。
                    她抬头,是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里流露出无比的悲痛与失望。而我起身说“放心,我会走
                    推开门下车,她竟然也下来,走到我的面前,说:我从来都不奢望你会叫我一声妈。可是,我也绝不是因为肖瑾才来认你!
                    她说着,抓住了我的手肘。我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松落了双手,说:因为我。使你不得不放下肖童。所以,你不原谅我。是吗?
                    我没有答她,甩手而走。难道不是这样吗?因为她害怕肖正海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私生女而耽误了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所以她求我远走他乡。那时候,我已经一无所有,根本无法承担我们的生活与爱情:还要背负这样一个难以启齿的身份,我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肖童的身边?等待她某天撕毁我的面具,将我和我们的爱情,都撕扯得面目全非?而她该怎么办?她一样会千疮百孔!所以,我愿意走,并且一去不回头。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3个月的爱情,会把她折磨得这样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而我,是不是也已经无路可退?
                    我想着往前走,不顾后面的那个李黎。然而,肖童却突然从一大排车子的过道里走出来,站在那里,偏头直直地看着我……那不是愤怒的眼神,而是悲凉、绝望的,看得我的心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好像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不停地往上拽,往上拽……她缓缓地转过身,走向一辆车,是无力地关上了车门。车子安静了许久许久。她才启动车子,缓缓地倒车,然后徐徐地走……我只是站在路灯下,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的车走,然后泪流满面……
                    回头,我看见李黎那么哀怨地看着我。我是凄然地笑,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狠狠地砸向水泥地板上……
                    133.给爱一条出路
                    这几天,我一直都把助听器取掉了。我想要在安静的世界里,让自己的心绪得以平复。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戴上,然后去舞台上唱歌、表演。在歌声里,寻找一点慰藉。
                    还是要唱那首《偕老白头》,唱到那几句:“有的东西还是没法看透/比如我们的缘分到底够不够/够不够走到我们一起白头……”


                    来自贴吧神器231楼2012-12-30 15:56
                    回复
                      今天的歌,特别忧伤。伤到我的心里,全都碎成一片一片的。肖童会怎样?是突如其来的真相,伤得该是比我还要深吧。而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唱下去,向大家鞠躬后,退出了舞台。背起吉它,我走在无人的道路上,一直走一直走,好像走到过去。那个时候,我穿一件宽大的TEE,背着比身子还要大的吉它,是毫无头绪地走。今天,也是一样。去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余东方和肖童。而今天,再过“花样年华”,还是站在街头,驻足很久。依然没有见到肖童,更别提余东方。于是,走到对面,靠近那时的记忆,却看见那两个人从那里出来。只是变成了肖童和姜绮儿。
                      姜绮儿扶着她,走向我。我上前想要扶肖童。只是,肖童是一抬手,把我推在一边。她嘴里絮絮地念:“为什么夺走了我的爸爸,还要夺走我的外婆?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究竟为什么?”我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肖童也推开了姜绮儿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揪住我的衣领。说: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你为什么老是出现?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令人讨厌!
                      对不起。我伸手抱住她。
                      她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哭诉:我恨自己知道了真相,我恨自己没法原谅你。可是……我更恨……
                      她看着我,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她抿住嘴唇,艰难地说:可是,我更恨……我竟然想要原谅你……
                      她闭眼,泪水流下来,滴到我的脸上,鼻子上,嘴唇上……
                      她一把推开了我,靠到了姜绮儿的身上。姜绮儿扶住她,开了车门就把肖童塞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走向驾驶室……
                      望着他们的车渐行渐远,我伸出舌舔她留在我唇上的泪,是那么苦涩。
                      呵……这,便是我最初料到的结局——她,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是李黎的女儿。
                      很多事情,可以选择。唯有自己的出生,无从更改。阿诺听完我的陈述,端着酒杯不停地晃,感慨万千地说。
                      我苦笑,说:没事。这在我的意料中。这件事情,她迟早会知道。
                      阿诺点头,问:有没有兴趣再去参加一些演出?
                      看吧!我沮丧地说。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我一听说你在渔人码头就来了。很想念你在录音棚里录歌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出一张唱片。
                      哈!我笑,打趣说,结婚了的男人,果然很风骚?
                      他抿嘴一笑,和我干杯。问:你想听我唱歌吗?
                      好啊!我来了兴致。认识了那么久。一起制作音乐。可是从来没有听到他唱过。他笑。伸手给我。我迎上。把手搁在他的掌心,是一双如此宽大厚实的手,温暖踏实。
                      我们站在舞台,简单地开场。阿诺首次献声——郑中基的《答应不爱你》。阿诺闭目入戏,神情地演绎:“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你/真的对不起虽然我曾经答应了你/我却还没有答应我自己/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
                      如果不是那么了解他的近况,我会以为他真的失恋。可是,他正订婚,该是最幸福的时刻。他唱着回头看我,我浅笑,弹我的吉他,走到他的身边。他伸手,递过话筒到我的嘴边,我也唱“我却没有答应我自己,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他再次拿过话筒,神情重复这一句。
                      有人突然问:谭总,你喜欢欧小溪吗?
                      阿诺笑,说:你傻啊,我不喜欢她,替她做那么多的事?


                      来自贴吧神器232楼2012-12-30 15:56
                      回复
                        135. 无声的世界,可以孕育惊心动魄。
                        在H城里,我很少去唱歌。阿诺一定不让我去唱,说是对听力损伤太大。他还是希望我能多创作一些好的作品。“乐坛也许不缺乏好的歌手,但是绝对缺乏你这样的创作者。”阿诺就这样说服了我。为了不想让家人担心,我愿意走这样一条折中的路,既不辜负热爱我音乐的人们,也不违背家人的意愿。
                        创作的时候,我会把助听器拿下来,让自己完全地沉浸在空旷无际的世界,感受声音的空白,感受自己的灵魂在无形的原野狂奔。心里的情绪,会像一缕烟,在苍茫的天地之间瞬息万变着,变成一串一串的音符,成就我心里的曲。阿诺听后,觉得这些曲,天高地远,辽阔无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无声的世界,原来可以孕育许多的惊心动魄。失聪,其实也是上天赐予我独有的财富。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会把助听器拿掉,让自己沉浸在无声的世界,让自己集中注意力。比如阅读、写文章,还有就是和阿诺他们一起打桌球,轮到我的时候,我都会这样做。球技真的长进不少。
                        那天,我们三个人阿诺、张秀琴和我一起去玩。张秀琴看到我时,恨不得拿起桌球朝我砸过来。
                        阿诺握住她的手,大叫:老婆大人,老婆大人,你老公我还要靠她发财。你请手下留情!
                        张秀琴愤怒地瞪着我。阿诺朝我眨眨眼,我立刻领会说:上次的事,我先说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她还是不肯罢休,说,除非……你赢得过我!
                        她,和你打?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啊!阿诺笑说,老婆,你非要把她打个落花流水不可!
                        我听明白了阿诺的意思。于是,和张秀琴先打一局,故意输得一败涂地。她果真快活了,就坐到一边去休息。她,其实是一个很单纯,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阿诺则笑说:老婆,让我再把她打到18层地狱,让她不得翻身!
                        你对付她,真的有一套!我笑说。
                        你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自然就容易把她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愿意。他话里带话地说
                        我浅笑,想要摘掉助听器。阿诺说:这回,我们说说话吧。你知道我们来打球,还为了说说话。
                        我点头,把助听器戴好。
                        肖瑾恢复得很不错。她一直都在求肖正海非要找到捐献骨髓的人,要亲自感谢那个人。阿诺说,你呢,怎么想?
                        和我无关。我淡淡地笑,说。
                        肖童呢?你不怪她一点都不关心肖瑾吗?阿诺再问。
                        我沉默。这是李黎与童安安之间的恩怨。原本并不关肖瑾的事。只是,当年肖童的外婆的死,却和肖瑾有莫大的关联。年少的肖瑾,跟着肖正海去接肖童回家。与其说是接回肖童,不如说是监视肖正海。却因为贪玩,把玻璃弹珠扔在了楼梯上,使得肖童的外婆从楼梯上跌了下来。老太太,一把年纪,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一年不到,就去了。
                        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李黎。那也是她心里的结。只可惜,就算她要披麻戴孝给老太太送终。还是被童安安给推了出来。那也是童安安和肖童心里的殇。所以,李黎的妈妈——确切地说,也是我的外婆,过世时,肖童出现5分钟,对李黎来说已经是欣慰。然而肖瑾还是口无遮拦地说“这一回你快活了!我的外婆也过世了!你是来看我们哭的吧!”肖童一怒之下,把肖瑾推倒在地,使得肖正海在灵堂上呵斥肖童。


                        来自贴吧神器235楼2012-12-30 15:56
                        回复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依然记得那天她从火葬场出来后的模样,那是我见过的脸色最差的一次。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肖童不会原谅肖瑾,不会原谅李黎,不会原谅我是李黎的女儿。”当初以为骗得过肖童,骗得过肖正海,骗得过一切的别人,还骗得过自己。可是……唉……人生的一切,都在天数中。
                          哎!哎!哎!阿诺连推了我三下,说,你入定啦?
                          我浅笑,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少来啊!阿诺再次摸我的头,然后朝我努了努嘴,说,看,谁来了。
                          是肖正海!
                          阿诺识相地退出,把杆子递给肖正海,然后走向了张秀琴。肖正海看着我,沉着脸。我便立刻有毛骨悚然之感。
                          他拿起杆子,狠狠地打球,球发出“嘭”地撞击声。然后旋进了洞口。他是连连发力,球一个接一个地进。张秀琴简直跳起来,拍掌大叫:“好!好!打得好!”阿诺一把把她拖走了。而我只是握着杆子,静静地等他把所有的球都打进去。当最后一个球都被打进去,肖正海把杆子搁在台子上,说:为什么你要站在这里看自己输得一球不剩?
                          看自己是怎样败给你。下次就不会了。我说。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说:再来一局。给你机会,让你先。
                          我点头,再次摘掉了助听器,藏进兜里。我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然后握杆开始,是从来没有过的好运,从头至尾,轻松打尽所有的球。等我看到最后一个球悠然自得地进入属于她的洞口。
                          我戴好助听器,转身看着肖正海。他原本沉着的脸。多了一点说不出的无奈。他拔了一支烟递给我,我为他的这个举动镇住。他自己也拔了一支点上。透过烟雾,他看了我一眼,说:其实,我们是一样的。
                          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松落所有昂扬的士气,像一个最普通的老人,带一点倦容。他看着我,说:我们都在不断地伤害着童童。谁都没有真正地站出来,负这个责任。
                          我低头,沉默。
                          他走过来,说:很早的时候,我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孩子童年的幸福。等她稍微长大。我又剥夺了一个少女的喜好与自由。等她30岁,她真的已经很能干。人家说起来,都是‘你这个女儿比我家的儿子还要厉害’!后来,她告诉我她要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她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她是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一直都不相信你会是适合的人。可是,她喜欢。所以,我也强迫自己喜欢。到后来,是真的觉得不错。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和童童一样善良而勇敢的孩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善良和勇敢,会用得这样盲目?
                          我沉默,静静地抽烟。因为想到李黎。
                          他像看穿我心事似的,说:以我的本事,有什么事,我想知道又会不知道?
                          我抬头,诧异地望着他。
                          他灭了烟头,伸手帮我挪好助听器的位置。说:去吧。只有你能把她找回来。只有你能让我,让……他说着看着我,顿了顿。说,让你妈……让小瑾……活得不要那么辛苦……
                          我望着他,狠狠地点头。
                          他,是拦在我面前的高大的楼。而他,终于敞开自己。接纳一个对他来说难以启齿更难以接受的私密。而我感激他,就不会辜负他。
                          136.成全,不是放弃。
                          我答应了肖正海,一定会把肖童找回来。可是,天涯海角,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我有去过墨尔本。


                          来自贴吧神器236楼2012-12-30 15:57
                          回复
                            我不知道肖童在看着姜绮儿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到曾经那么令人心碎的一幕。或者,还是不要想起比较好。
                            她们两个人,是那么幸福。是无所顾忌地在一起,像她们年少的过去。那些过去,我没法插足。这个墨尔本,是属于肖童和姜绮儿的,我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然而,看见她生活得那样平静与幸福,这何尝不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抬头想要再找她们,却再也不见。刚才的一切,仿佛一个梦。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只是,为了告诉我,我可以安然地放手,成全她们这珠联璧合的一对?
                            我于是,转身走,走到中午吃饭的饭馆门口。
                            嗨!服务生竟然还认得我,还叫出了我的名字,欧小溪!
                            你怎么认得我?我说。
                            你中午在墙壁上写的哦。你忘了?服务生一脸单纯地问。
                            我自嘲地笑。我还以为自己有名到墨尔本的留学生都认识我。
                            怎么样?节日的唐人街,热闹吧?她问。
                            我点头。热闹是热闹,只是不属于我。我看了她一眼,问:我还可以再在墙壁上留点东西吗?
                            当然。她极为高兴地说。
                            我谢过她,进店里,掏出唯一一张我和肖童的合照。还记得吗,肖童?那一天,我们在“天堂”广场的车里,在阿诺面前肆无忌惮地亲吻。那是我们一次最高的高调。那是热恋中人们的毫无顾忌,可惜,最后都回归到平静。而且,我们都已失去。有的事情,我们都无法彼此责怪。是命运,把我们分在地球的两端。或许,你已忘记,但我依然记得:“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才知道我有多爱你。”
                            对于自己的感慨,唯有浅笑。我把照片贴上去,全当是我和肖童一次共同的旅行,以此弥补我人生的一场盛大的遗憾,并留言——
                            成全,不是放弃,而是对于真爱的坚持。
                            137.如果时光倒流
                            我很快地回到了国内,报告了肖正海---她很幸福,我的是打扰。所以,我愿意选择后退一步。肖正海没有多说,只是按了按我的肩膀。不过,他给了我一把钥匙,叫我去看管肖童原先的那幢别墅。
                            呵……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吧。因为那里还有许多温馨的回忆和熟悉的气息。
                            肖童的车、肖童的房子,统统由我来打理。第一天到家门前,透过铁栏门,看到院子里已经杂草丛生。六月有野草,疯了一般地狂长。我请了大排挡的老板来锄草。至于家里的一切,还是由我自己来打扫和整理。是积蓄了很多灰尘的房子,我一一地打扫,抹去那些尘土,寻找留在这个房子里三个月的痕迹。那些记忆,好像是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颗粒。当阳光照进来,我还可以看得清晰。
                            我房间里的吉他,还在。她一直靠在我的床上,替我留守这片阵地。我伸手,拨了一根弦。音色依然动人。我取下它,站在肖童的房间里,对着窗子,弹《偕老白头》。心里还是难过,只是不会再哭了。她是幸福的。我不该为她的幸福而流泪。
                            我从窗子里望出去,看到胖婶摇摇晃晃地来。她的手里,还捧着西西。走到家里的时候,西西温柔而欢快地“汪汪”地叫着,奔到了院子的草坪上。我放下吉他,就奔下楼去抱她。她蹿回到我的怀里,撒娇似的“呜呜”直叫……
                            胖婶看着我,尴尬而抱歉地说:上回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来自贴吧神器238楼2012-12-30 15:57
                            回复
                              我是搂着她,向她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梦里变卦了。我在梦里让你伤心了。
                              想不到这个梦,竟然会变成真实的。
                              不过,我还是没有办法看着这些头发在荒野里随意地飞舞,最后失散。于是,收起来,藏好。那或许已不是属于我的爱情,但至少还是属于我的爱情的记忆。我不想她流落在时间的荒野……
                              138.偕老白头(大结局)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快就到了7月。
                              “7月,是值得纪念的日子,适合重逢。”这是由我作曲作词的新专辑封面上的一句话,唱我歌的人,是wing。她挺着大肚子在录音棚里录完这张专辑的10首歌。
                              录完的时候,wing笑,说:“这是我们友谊的结晶。不亚于我肚子里的宝宝。”
                              我笑着恭喜她。爱情与事业,都丰收。
                              那么,你呢?wing问。
                              我?我就在今天,等我有肖童。去年的7月2日,是我第一次见到肖童。初遇不曾美好,重逢又会如何?或者,连重逢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你呢?wing追问。
                              我?孤身一人多好,无数美女,任我垂青。我趣说。
                              我听说……wing压低了声音,八卦地问,我听阿诺说公司将要来的Mandy人还没到就发E-mail给你,还是情书?要是见到你,你可不要被人家的抛胸贴面给打倒了!
                              我笑,说:哪个Mandy?每天收到太多情书,我都不记得了!
                              她还想再问。我已经推她进场彩排。我转身要走。她还是探头出来,问:“去哪?找那个Mandy吗?”
                              我只笑。今天,是要去找一个人,可是绝不是什么Mandy。肖正海说,肖童今天会出现。但是,出现在哪,她连他都没有告诉。
                              她选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回来。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暗示?不管是不是,我都想试一试。于是,开肖童的车,到我的母校。站在楼下看了许久。一年之前的场景重现,恍然若梦。那个时候,我爸开的那辆破普桑就是这样停在宿舍楼下。而我下来,被我妈妈一把拽进了车里。我的头,撞到了车上。
                              我妈今年顶的是一个金黄色的小“鸟巢”头!我想笑。她在我的脑袋上猛地一拍,说:你啊……都26了,还是那么毛毛躁躁!唉……怎么嫁人啊!哦,不对,不对。
                              她捂住了自己的手,说,应该是,怎么娶人家?
                              接着,她还是一手指戳到我的脑门,直把我逼到门上。然后按下我的脑袋,硬生生地把我塞进了车里。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嘀咕。只希望当我妈再把我领到“皇庭”的时候,我还能在那个位置上看到肖童,哪怕是最初那个无情的肖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说过,希望我们重新开始。
                              我满怀期望地等。我妈伸手握住我的手,说:不要着急。我们会成功的!
                              对于邵凤,我有许多说不出的温暖。尽管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赌、胡乱地投资、没有品位,可是,我们的心已经少去那一层最初的隔膜。看着有时疯疯癫癫的她,我还是很感动。可是,我不能哭。于是,只是玩笑,说:这句台词,去年好像没有的。
                              邵凤立刻捂住了嘴巴。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笑。像她这样,未尝不好。“死到临头”依然可以独自寻乐。未必人人都可以做到。有时候,换一个角度去看事情,得到的答案,是收获,好于当初对她一味的抱怨。


                              来自贴吧神器240楼2012-12-30 15:5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