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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评价董秋斯版《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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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傅雷对董秋斯翻译的《战争与和平》评价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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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9.14
  悌芬:
  〔上略〕破除了情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翻译书都要打入冷宫。这是一个无
法解决的难题。〔下略〕
   昨日收到董秋斯从英译本(摩德本)译的《战争与和平》,译序大吹一阵(
小家子气!)内容一塌糊涂,几乎每行都别扭。董对煦良常常批评罗稷南、蒋天佐
,而他自己的东西亦是一丘之貉。想不到中国翻译成绩还比不上创作!大概弄翻译
的,十分之九根本在气质上是不能弄文艺的。
  


IP属地:江苏1楼2012-11-21 10:37回复
    上面内容摘录自1951年傅雷写给宋悌芬的信件。
    注:宋奇,亦名宋悌芬,现名宋淇,为老一辈戏剧家宋春舫之子,一直从事文学研究工作,曾任香港中文大学校长助理。


    IP属地:江苏2楼2012-11-2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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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其实我并没有和3楼(5楼)的吧友在讨论董译本好不好,至少我是这样。董译本究竟好不好,我没有任何发言权,因为我根本没有看过董译本,我只读过刘辽逸译本。(顺便说句,我订的董译本已发货,过几天就到手了)
      我发这帖子,只是表示傅雷曾说过董译本不好。如果还有其他,那就是傅雷作为翻译大家,我认为他的意见值得重视。
      至于3楼(5楼)的吧友的意见:我的理解,一是,他不同意傅雷的评价,认为董译本很好。(这点我没什么意见,因为我还没有读过董译本)二是,他认为不必把傅雷的意见放在心上。(这点我不敢苟同,至少目前是这样)。


      IP属地:江苏10楼2012-11-27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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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dl吧友客气了。
        寂月孤箫吧友对董译本的评价我没有任何意见,尽管现在我还没有读过董译本,但即便以后读过了,我也不会试图说服他,让他改变对董译本好坏的观点。因为就像我前面说的“对同一事物,每人有不同的看法这很正常”。我也相信他觉得董译本确实是好,至少是在阅读层面。
        只是我觉得寂月孤箫吧友和傅雷对董译本的评价未必是真正相左的,因为寂月孤箫吧友应该是从自我阅读的角度去谈感受,而傅雷更多的是从翻译的角度来评价董译本(傅雷那信中短短几句就提到“翻译书”“翻译成绩”“弄翻译的”)。
        举个不太贴切的例子吧。一个书法家说是临摹《兰亭序》,但用的却是《祭侄文稿》的笔法。我们可以说这是一幅好的书法,但作为临摹作品,可能就用的上傅雷的评价“内容一塌糊涂,几乎每行都别扭”。
        我们在没有看过原版的基础上,谈的只是阅读的感受,至于翻译质量的好坏,就很难说了。毕竟我们看的是《战争与和平》,而不是翻译者撰写的另外一本书。所以,傅雷的意见值得重视,不仅在于他是大家,还在于此。


        IP属地:江苏12楼2012-11-27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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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本就想订高植版的,可惜只有旧书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董译本。
          对这2个老版,我查了下大众的评价,高植版基本都获得普遍赞誉,而董译本就比较两极,说好的,声称所有译本只喜董译;说不好的,竟讲一页都读不下去。


          IP属地:江苏15楼2012-11-27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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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草婴版好评最多,我没有买。因为看过几段网上的节录,私下觉得过于中国化,通俗化,或许失却了原著的味道(虽然我没有看过原著)。
            前面说过,这次本想选高植版的,没有了,才选了董版。董秋斯作为翻译家,并有不少人称赞这个译本,比如寂月孤箫吧友您,想来应该有可取处。傅雷一家之言,值得重视,但真正的好坏,只有自己尝了才知道。


            IP属地:江苏17楼2012-11-27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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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录几段傅雷对翻译的批评。
              单看译文,我们或许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对照原著,可能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翻译是翻译,不对照原著,那只是阅读感受,而不是翻译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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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到 翻译,我觉得最难对付的倒是原文中最简单明白而最短的句子。例如Elle est
              charmante=She is charming,读一二个月英法文的人都懂,可是译成中文,要传
              达原文的语气,使中文里也有同样的情调,气氛,在我简直办不到。而往往这一类
              的句子,对原文上下文极有关系,传达不出这一点,上下主文的神气全走掉了,明
              明是一杯新龙井,清新隽永,译出来变了一杯淡而无味的清水。甚至要显出She is
              charming那种简单活泼的情调都不行。长句并非不困难,但难的不在于传神,而
              难于重心的安排。长句中往往只有极短的一句simple sentence,中间夹入三四个
              副句,而副句中又有participle的副句。在译文中统统拆了开来,往往宾主不分,
              轻重全失。为了保持原文的重心,有时不得不把副句抽出先放在头上,到末了再译
              那句短的正句。但也有一个弊病,重复字往往太多。译单字的问题,其困难正如译
              短句。而且越简单越平常的字越译不好,例如virtue, spiritual, moral,
              sentiment, noble, saint, humble,等等。另外是抽象的名词,在中文中无法成
              立,例如la vraie grandeur d’ame=the genuine grandeur of soul译成“心灵
              真正的伟大”,光是这一个短句似乎还行,可是放在上下文中间就不成,而非变成
              “真正伟大的心灵”不可,附带的一个困难是中文中同音字太多,倘使一句有“这
              个”两字,隔一二字马上有“个别”二字,两个“俩”的音不说念起来难听,就是
              眼睛看了也讨厌。因为中文是单音字,一句中所有的单字都在音量上占同等地位。
              不比外国文凡是the,that,都是短促的音,法文的ce,cet,更要短促。在一句中
              ,article与noun在音量上相差很多,因此主宾分明。一到中文便不然,这又是一
              个轻重不易安排的症结。
              平时谈翻译似乎最有目光的煦良,上月拿了几十页他译的Moby Dick来,不料
              与原文一对之下,错的叫人奇怪。单看译文也怪得厉害。例如“methodically
              knocked off hat”译作“慢条斯理的……”,“sleepy smoke”译作“睡意的炊
              烟”。还有许多绝对不能作adj.用的中文,都做了adj.。所以谈理论与实际动手完
              全是两回事。否则批评家也可成为创作家了。
               杨绛译的《吉尔·布拉斯》(Gil Blas――一部分载《译文》),你能与原作
              对了几页,觉得语气轻重与拆句方法仍多可商榷处。足见水平以上的好译文,在对
              原作的interpretation方面始终存在“见仁见智”的问题。译者的个性、风格,作
              用太大了。闻杨译经钟书参加意见极多,惟钟书“语语求其破俗”,亦未免矫枉过
              正。


              IP属地:江苏18楼2012-11-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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