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转自红晋江】[士兵突击][袁成]螺旋——过期毒药

25身高接近190，站起来跟个面板一样，会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入伍前他学过散打，在原部队，身手算得上是拔尖儿。被成才拿话一气，臂上肌肉顿时鼓作一团。成才轻轻撇了两眼，站起身。尽管矮了他一个头，可气势却更甚，生生把25逼退了几分。
“我……我要挑战……”不想被看轻，25冲口而出。
“挑战？你？”取下墨镜，成才没了刚才的冷厉，嘴间泛起的笑花让25也跟着笑了笑。笨蛋，有啥好笑的？他狠捏了自己一把大腿。
“你凭什么挑战？”
“我赢，你就道歉；我输，我，我就离开……”
“你输你就扫一个星期的厕所！”成才抢着说道，“很好，有勇气！我全身正好僵着，就拿你练练手。”

扫厕所，扫什么厕所？他想侮辱我？25双拳握得咔滋作响，心想等会儿一定要给他好看。
他这是在给25留后路？杜威觉得成才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严厉，有可能还很……
梁兵摇摇头：“成才还是太心软。”要是队长，才难得管这些刺头离不离开。
其实他并不知道，成才不是心软，只是想起从前。那时也有个骄傲的兵，因为一场比试而失去选拔的机会，而他没有上前阻止。并非觉得后悔，但失去目标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体会得深。
既然是他的兵，就不能轻易退出。
成才活动了下手脚，指指25：“走吧，去场上，希望你还有体力。”
25冷哼一声，率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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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昏。”袁朗按着太阳穴，步伐有些凌乱。烧已经退了不少，但在屋子里睡得太久，整个人越发昏沉。吃了几颗药下去，他想着得出来透透气。
走了没多会儿，就听见前边一阵呼喝声，该是南瓜在训练。他可不是故意跑来想看看成才在做什么？袁朗扯扯嘴角，停了下来。还是别去了，见着成才也没什么好说的。想起二茬南瓜今早还表白来着，他浑身就别扭。
转过身，刚走几步，又停下来。有什么这是，难不成我还怕了他成才？即便成才和三年后的自己是恋人关系，可现在的他不是“他”！
他没有任何责任要去在意成才的心情。袁朗走走停停，看得躲在一旁的铁路面部不住抽搐。
我说你这是去还是不去啊？我眼都晃花了，就没见过袁朗这么犹豫不决的。
“成才……”一阵高呼打碎袁朗的脚步，那是“黑炭头”的声音。

原来还是很紧张啊，都不知道他刚才在踌躇什么，一脸便秘表情。看见袁朗快速奔离的背影，铁路从大树后走出，左手摩挲着下巴。
不对劲儿啊，这两个人。

场内，成才半跪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脸颊微肿，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一击。25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击中成才，之前处于下风的一直是自己。
众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愣愣望着梁兵紧张地跑向成才。不就被打了一下，干嘛这么慌乱？
“成才，你咋样了？”梁兵扶起他，“都让你平时不要太逞强，是不是又……”
成才用眼神制止他的话，然后状似轻松地拍拍身上灰尘：“25，不错啊，果然是散打的好手！只是我还没输，继续、继续。”说完，伸手朝他勾了勾。
25回过神，又摆出架势。没问题最好，如果老A的教官都这么脆弱，那么他拼死进来也就没意义了。
“你还继续什……”梁兵欲出言阻止，一个身影就忽地推开他，闪到成才面前。
“你给我回去。”袁朗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
成才：“队长，你怎么……”他不是还在发烧吗，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食指往成才受伤的嘴角一抹，印上点点猩红。这颜色让他心情烦躁，不禁狠瞪了一眼25。
“还想打？要不要我奉陪？”

连忙摇头，25下意识不想和这人对战。
“全体扣两分，绕操场十圈！”袁朗说得很平淡。
“什么……”南瓜群中一阵唏嘘。
袁朗沉下脸：“二十圈。”
这下，全场鸦雀无声。不多会儿，纷纷扛起圆木回到跑道。
“咳咳……”梁兵干咳两声，“那什么，队长，成才这情况你知道的，就交给你了，我这就监督他们跑圈儿去。”
平白杵这儿当电灯泡，真当他傻瓜啊。
“你什么情况？”袁朗皱眉，瞧他站都站不稳，印象中可不会因为个小小的对抗就这样的。
听到这话，成才表情变得奇怪。直直看了他半晌才说道：“你到底是谁？”那语气有疑问却又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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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微笑，还有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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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枪王？”
靶场边，齐桓抖落着手里的靶纸，声量很大，“这种成绩说出去都没人相信！还是你只能在老部队发挥，别的地方就不行？如果是这样，那老A也不适合你。”走到成才旁边，他一通教训。
众人目视前方，站得挺直，余光却不住往旁边瞄去。那人任凭耳旁吼声如雷，还是一脸沉寂。抛开平日的训练成绩不谈，倒真有些佩服他了。换个脾气稍躁点儿的，不说上去争辩，至少脸色也会很差才对。可这位，淡定自若，被口水喷了满头满面，愣是当成洗头洗脸。
靶纸上的弹孔偏离靶心很远，有一枪甚至差点脱靶，偏巧进了边沿一丁点儿，明显让作为教官的齐桓无法满意。这是选拔的头一次实弹射击，成绩会记入考查范围。实打实的射击，枪没有动过手脚，靶杆距离200米、400米和600米，也不算困难。按照他对成才的了解，就算不全中靶心，至少也不会很差吧？可是居然给全队垫底，太说不过去了。

这种状态怎么应付以后的选拔？齐桓紧皱眉头，忙又不着痕迹地低头揉开：**什么心我，成才落选，队长也就正常了，不会时不时地跳脚大吼，皆大欢喜不是？
“40，扣两分！”齐桓说道，“状态不行就给我练到行为止，到靶沟里给我练瞄准，没叫你起来就不准动，不然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手朝前一指，他把记分册在成才面前晃晃，墨镜上反射的阳光让后者垂目，汗水划过眼睑滴到地上。
“怎么，你不服气？”见成才避开自己的目光，齐桓喝道，语气依旧恶狠狠的。
成才：“是。”
众人眼睛嗖地瞪大，他反驳了，他反驳教官？
“你真不服？”听到这话，齐桓意外地觉得喉咙的梗咽感不再那么强烈。印象中的成才张扬、得意，自私也有，这种人不太讨喜，但只总比一滩死水强。没错，眼前的二茬南瓜目光深邃得恍若死水，让齐桓摸不着想法。

成才抬眼道：“教官，我是说我这就去练瞄准。”说完，他端起枪自动自发趴进靶沟，动作流畅，双手稳若磐石。状态丝毫不见不稳，成绩怎么就差成这样？
“看什么看，全给我跑圈儿去！”朝其余南瓜吼了声，齐桓又回头望着，墨镜下的表情有些些许疑惑。离上次选拔也没过多久，就像换了一个人，成才到底是真的改变还是故作沉稳？实在有些好奇。
“好奇就是感兴趣的开始啊……”一道声音幽幽地从身后传进齐桓耳朵，吓得他浑身一抖，记分册顺势砸在地上。
“队长，你什么时候来的？”齐桓推推滑落到鼻梁的墨镜，这人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袁朗指指还趴在壕沟的成才：“就在你对他感到好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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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的训练告一段落，趁着休息，远处的队员们正拿着长的塑胶水管在身上喷洒，凉爽快意。成才则独自坐在背荫的大树后，脸上是刚才没有的沮丧。是的，射击成绩不好，他心里还是在意的，并不像表面那般不在乎。
枪王什么的称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连手里的枪也给丢了。
眼睛还是干涩不适，他想揉揉，但一看沾满灰土的手背，又放了下来。
“你还知道不能乱揉？那眼睛怎么就出问题了？”
面前出现一双圆头皮靴，成才顺着往上一看：“……袁教官？”语气并不肯定。
袁朗摁住他的肩膀，跟着蹲下来：“你眼睛不舒服？”袁教官？这叫法让人很不适应。

“不是……”刚想反驳，脸就被往上抬起。
“有些过敏。”看看他发红的眼角，里边还有血丝。袁朗心头怒意微升，“作为狙击手，你不懂该怎么保护眼睛？”
成才被看得很别扭：“我懂。”他比谁都懂，比谁都小心。只是这几天训练完回去宿舍，他总要练很久目力，估计就是用眼度过，结果射击练习反而弄巧成拙。
“你懂什么？”袁朗语气严厉。这人不管外表变得多成熟，内里都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三年前怎么就以为他精明圆滑了？
取出裤兜里的塑料小瓶儿，他说道：“眼睛睁大，头再扬高儿点。”
啥？成才神情变得木讷，之后再有了点儿诧异，最后直接往后挪了几步，背直接抵上树干。
什么行为这是？那不成自己是妖怪？袁朗不高兴了：“过来!不然明天你眼睛会更严重，到时候影响练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过去还是不过去，这是一个问题。前不久还大吼着不需要自己的袁朗，突然间变得如此亲切，让人无所适从。
不知道咋的，成才脑子里浮现一副黄鼠狼的画面。看着袁朗手里的眼药水，他两肩不禁一闪。
“不是毒药。”袁朗说得面无表情，直接把人拽回来，“快抬头，不然扣你分数。”
这也扣分，还有没有人权了？成才简直无语凝噎。
“怎么，不信？”
不，你绝对说到做到。成才依言抬起头；“我自己来……”
袁朗压根儿不理，手搭上他的眼皮，上下微微撑开。触感粗糙，动作却异常柔和。想起这人弹无虚发，徒手格斗的模样，成才想着原来袁朗这是怎么了，基因突变？
“你到底是谁？”完全都不像那个不待见自己的袁朗。顺口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可成才并未发现。眼里传来的冰凉感觉让他舒适地叹了口气。
一个靠坐在树旁，一个则半蹲着，两人之间微微错开一个拳头的距离。位置稍高的袁朗专注地看着面前人微微颤动的睫毛，而成才则嗅到了他唇上淡淡的烟草气息。
“我是你的……”袁朗低喃着，只是这声音恰巧被刮来的风冲散，成才到底没听得真切。

也许都是一场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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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来吧。”医务室内，戴着银边眼镜的军医很自然把酒精棉和红药水儿递到袁朗手里。
平日灵敏的脑筋突然跟卡壳一样，愣半天了才醒悟这是要他给成才上药。这小子只是轻伤，又没断手断脚，哪儿这么需要人服侍了？袁朗手握着玻璃瓶没有反应。
成才斜着看了看，眼睛闪过微光：“我自己来，不麻烦……队长。”说话时扯着下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不劳烦？这小子这几天行为都挺亲昵的，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个人，语气淡得好像一道冷墙？袁朗挑眉，面色虽然没变，但这陌生人的态度怎么都让他觉得不太舒坦。
“我说了不麻烦……”成才见他搬了凳子在对面坐定，又重复了句。

想起之前成才那句“你是谁”的问话，他揣测成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半晌后，打破沉默的是袁朗，那个向来耐性十足的人。
“脸抬高点儿，垂那么低你做检讨啊？”见他没有回应，袁朗干脆空出一只手，把那脸硬掰了起来。一双黑眸直直撞进视线，透着疑惑、笃定，间或还夹杂一些失落。
“怎么这么看我，突然发觉你队长很帅气？”袁朗说着，右耳轻轻动了下。
“没有。”成才答得果断，丝毫没有犹豫，这让袁朗的自尊心有些许受到打击。好歹也思考一下吧，怎么说他们也是……
“队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成才说道。
刚想给他擦药，这话让手忽的顿住：“什么问题？如果是三围什么的，抱歉，我不能透露。”说话间，耳朵又动了下。

“你的三围我应该比你更清楚。”成才嘴角轻抽。
袁朗发现他其实也挺有幽默细胞，干笑几下以示鼓励。
“你到底是谁？”
这小子几时变得咄咄逼人了？袁朗忽然很怀念以前被淘汰的小南瓜，看似精明却更好对付。
“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不能回答？”成才指指他的耳朵，“你想逃避问题，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耳朵就会抖。”这是他长期观察得出的结论。
“我逃避？”他何时逃避过，这玩笑开得真好。袁朗发笑，上身跟着压了过去，把成才笼在一片阴影里，“你想知道我是谁？很好，我告诉你。”
成才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这人的眼神、习惯、说话方式无一不是队长，可内心深处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混乱。
“其实我是……”
“队长……”吴哲一脚踹开房门，“我到处找……成才，你怎么了？”一个大踏步过去，把跟前的袁朗一撞，后者脚步失衡，手里的棉条狠狠压倒了成才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