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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跟印象中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墙上又添了几面锦旗，看来这几年任务也没断过。袁朗面带浅笑，眼神却在左顾右盼。
“袁朗……”铁路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袋，“你先看看。”
不动神色地拿起，袁朗绕开袋子上的白线，取出几张资料。
“他是……”第一张就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穿着得体，面容刚硬。
“洛枫，有消息说他前些日子在边境出现过。”铁路眉心皱得死紧，“别告诉我你忘了他是谁？”袁朗的态度平静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这让他觉得奇怪。心想对着这个本该已经死亡，却突然出现的人，袁朗再如何淡定，也会有所表示才对。
袁朗保持沉默。
“这事儿还不确定，先别告诉成才。”铁路又抽起根烟，“他和洛枫的瓜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成才……他和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瓜葛？袁朗低头沉思，手里的纸张扭曲着，发出嘶嘶呻吟。
办公室跟印象中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墙上又添了几面锦旗，看来这几年任务也没断过。袁朗面带浅笑，眼神却在左顾右盼。
“袁朗……”铁路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指了指桌上的档案袋，“你先看看。”
不动神色地拿起，袁朗绕开袋子上的白线，取出几张资料。
“他是……”第一张就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穿着得体，面容刚硬。
“洛枫，有消息说他前些日子在边境出现过。”铁路眉心皱得死紧，“别告诉我你忘了他是谁？”袁朗的态度平静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这让他觉得奇怪。心想对着这个本该已经死亡，却突然出现的人，袁朗再如何淡定，也会有所表示才对。
袁朗保持沉默。
“这事儿还不确定，先别告诉成才。”铁路又抽起根烟，“他和洛枫的瓜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成才……他和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瓜葛？袁朗低头沉思，手里的纸张扭曲着，发出嘶嘶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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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只有亲手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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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唯有前方依稀一点火光。袁朗觉得四处空旷，又有种莫名的压力袭来，让他不能动弹。空气也跟着稀薄，他张口喘了几下，吸进的带着血腥之味。
火光逐渐扩散，双眼睁得发痛，袁朗看清有道人影立在不远处。是成才……想唤他，却如鲠在喉，无法出声；想拉他，却手脚僵硬，无法移动。
正在他逐渐焦躁之时，成才转过身，嘴角挂着熟悉的浅笑，平静、温和且刚毅。这笑对袁朗来说并不觉得违和，反而是安心的象征。
刚想回个笑容，视线却被一片殷红占满。血色自成才胸口蔓延开来，直把迷彩染成同色。而那个男人，本应该随风逝去的男人却满脸狞笑，出现在成才身后，手里握的枪口冒出股股硝烟。
“队长……”袁朗只能眼看着他的二茬南瓜软倒了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子张狂地仰头大笑：“你斗不过我，永远也斗不过我！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他一块儿！”
恶梦，只有亲手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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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唯有前方依稀一点火光。袁朗觉得四处空旷，又有种莫名的压力袭来，让他不能动弹。空气也跟着稀薄，他张口喘了几下，吸进的带着血腥之味。
火光逐渐扩散，双眼睁得发痛，袁朗看清有道人影立在不远处。是成才……想唤他，却如鲠在喉，无法出声；想拉他，却手脚僵硬，无法移动。
正在他逐渐焦躁之时，成才转过身，嘴角挂着熟悉的浅笑，平静、温和且刚毅。这笑对袁朗来说并不觉得违和，反而是安心的象征。
刚想回个笑容，视线却被一片殷红占满。血色自成才胸口蔓延开来，直把迷彩染成同色。而那个男人，本应该随风逝去的男人却满脸狞笑，出现在成才身后，手里握的枪口冒出股股硝烟。
“队长……”袁朗只能眼看着他的二茬南瓜软倒了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男子张狂地仰头大笑：“你斗不过我，永远也斗不过我！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他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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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就该就寝，可眼瞅着快过半小时了，成才还是翻来覆去，了无睡意。白天折腾这么久，体力已近透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你说袁朗是怎么回事儿？以往看见自个儿虽说不是跟看见苍蝇一样，也总少不了冷嘲热讽。可是之前居然给他点眼药水儿？而且那眼里好像还带股子……什么来着……
温柔……对了，就是温柔！这词儿一钻进脑子，成才霎时打个冷颤。联想袁朗戴着墨镜手拿长鞭，却对自己笑得温柔的样子，他立马想到一动物。
黄鼠狼！
这比他看过的任何恐怖片都还要惊悚。
算了，睡觉！成才甩甩头，拉起毛毯往头上盖。他可是来接受挑选的受训人员，不是研究袁朗异常情况的心理医生，何必为了那人烦恼。
九点就该就寝，可眼瞅着快过半小时了，成才还是翻来覆去，了无睡意。白天折腾这么久，体力已近透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你说袁朗是怎么回事儿？以往看见自个儿虽说不是跟看见苍蝇一样，也总少不了冷嘲热讽。可是之前居然给他点眼药水儿？而且那眼里好像还带股子……什么来着……
温柔……对了，就是温柔！这词儿一钻进脑子，成才霎时打个冷颤。联想袁朗戴着墨镜手拿长鞭，却对自己笑得温柔的样子，他立马想到一动物。
黄鼠狼！
这比他看过的任何恐怖片都还要惊悚。
算了，睡觉！成才甩甩头，拉起毛毯往头上盖。他可是来接受挑选的受训人员，不是研究袁朗异常情况的心理医生，何必为了那人烦恼。
过了20分钟，他的眼睛依旧睁得老大。不行，还是睡不着。周围三人传来的呼噜声让成才倍感羡慕。
“一杆枪，两杆枪，三杆枪……”于是成才开始了自我催眠。
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门把在轻微转动，本来侧着身子的成才立刻警觉地睁开双眼。走廊灯光透了进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本来以为是查房的巡查，装睡半天也没听见那人离开。比耐力是他的强项，可一直被人死死盯着背后，成才还是觉得很别扭。他是狙击手，天性就是捕捉敌人，而非把后背这个重要位置暴露人前。
鼻子一哼，成才装作在睡梦中翻身，整个人朝门口翻去。眼睛撑开一条细缝，他想看看是谁一直站在那儿。
袁朗？这个认知让他的眼陡然睁大，和看见妖怪无二至。
灯光阴暗，罩得袁朗身形模模糊糊，可成才还是凭借绝佳眼力看见了他嘴边泛起的笑，轻松而安心。
“一杆枪，两杆枪，三杆枪……”于是成才开始了自我催眠。
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门把在轻微转动，本来侧着身子的成才立刻警觉地睁开双眼。走廊灯光透了进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本来以为是查房的巡查，装睡半天也没听见那人离开。比耐力是他的强项，可一直被人死死盯着背后，成才还是觉得很别扭。他是狙击手，天性就是捕捉敌人，而非把后背这个重要位置暴露人前。
鼻子一哼，成才装作在睡梦中翻身，整个人朝门口翻去。眼睛撑开一条细缝，他想看看是谁一直站在那儿。
袁朗？这个认知让他的眼陡然睁大，和看见妖怪无二至。
灯光阴暗，罩得袁朗身形模模糊糊，可成才还是凭借绝佳眼力看见了他嘴边泛起的笑，轻松而安心。
幸好一早铁队就有事儿分派他出来，不然要是成才问起缘由，那就只好说自己梦游。为这想法，他又轻笑出声。
不管怎样，最近真是有些神经紧绷。即便是在三年后，洛枫已死，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他根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只是想虽想，成才满身是血的景象却挥之不去。这并非全来自梦境，袁朗见过，见过那人不知生死、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那个时候他只是在旁边看着，却没有感觉，或者是心脏麻木得感觉不到什么。耳边只有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成才的。而这样的情形袁朗不想再次经历。
“洛枫”这名字只在袁朗脑里回旋了一圈儿，却已经让方向盘上的手蓦然收紧，车也跟着打歪。
“我说当兵的，你注意点儿，想车毁人亡是不是？”后头一辆白色奔驰开上来和袁朗的军吉并驰，那司机伸出头就大声说道，语气不那么客气。
不管怎样，最近真是有些神经紧绷。即便是在三年后，洛枫已死，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他根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只是想虽想，成才满身是血的景象却挥之不去。这并非全来自梦境，袁朗见过，见过那人不知生死、一动也不动的躺着。
那个时候他只是在旁边看着，却没有感觉，或者是心脏麻木得感觉不到什么。耳边只有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成才的。而这样的情形袁朗不想再次经历。
“洛枫”这名字只在袁朗脑里回旋了一圈儿，却已经让方向盘上的手蓦然收紧，车也跟着打歪。
“我说当兵的，你注意点儿，想车毁人亡是不是？”后头一辆白色奔驰开上来和袁朗的军吉并驰，那司机伸出头就大声说道，语气不那么客气。
这几天，袁朗时常做梦。梦里面是个穿着朴素的大男孩儿，站得笔直在围观的村人中间念叨着：“从小我就有一个伟大的理想……”脸上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自信和对未来的期望。演讲稿般的话断断续续，他没有听真切，却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说的话就这么可乐，都不知道是谁教的。
忽然有种想揪揪成才面颊的冲动，谁说许三多呆？这小子也不遑多让。
画面一转，就看见几个人把许三多摁在草丛，轮流抡着拳头揍他。而成才则嚼着黄瓜，嘴角噙着坏心的笑。
他应该很在乎这个小老乡。不知道怎么，袁朗在一片哀叫声中得出这个结论，虽然成才一直扮演的都是欺负人的角色。
梦断断续续，都是未曾看到过的成才的另一面。小学时候的他，因为被女同学塞小纸条，让老师发现，通知家长说是早恋，结果被成村长痛骂一顿。打是舍不得的，毕竟是老来得子；中学时候的他，痛打了欺负许三多的人，结果被学校记过。可是成才却蛮横地说：“我要欺负的人，别人都不能欺负！”这句话让许三多记了很久，忽然觉得这个时常欺负自己的人，其实并不算坏。
忽然有种想揪揪成才面颊的冲动，谁说许三多呆？这小子也不遑多让。
画面一转，就看见几个人把许三多摁在草丛，轮流抡着拳头揍他。而成才则嚼着黄瓜，嘴角噙着坏心的笑。
他应该很在乎这个小老乡。不知道怎么，袁朗在一片哀叫声中得出这个结论，虽然成才一直扮演的都是欺负人的角色。
梦断断续续，都是未曾看到过的成才的另一面。小学时候的他，因为被女同学塞小纸条，让老师发现，通知家长说是早恋，结果被成村长痛骂一顿。打是舍不得的，毕竟是老来得子；中学时候的他，痛打了欺负许三多的人，结果被学校记过。可是成才却蛮横地说：“我要欺负的人，别人都不能欺负！”这句话让许三多记了很久，忽然觉得这个时常欺负自己的人，其实并不算坏。
“……”手捂住喉咙，他想大叫，嘴唇的皮一咬而破，血跟着流下。
“成才！”一声大吼，划破周遭黑暗，袁朗自床上弹坐而起，浑身冷汗，浸湿了T恤。
昏黄的台灯照得房间朦朦胧胧，他看了下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22：05。低烧未退，头还泛着昏，袁朗使劲儿摇晃一下，看看周围，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在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静坐几分钟后跳到地上，换了件外衣，袁朗想也不想地走到门口。不管怎样，他只想确定那个人依然完好无恙。
“队长？”齐桓刚巧站在门口，袁朗突地拉开门，倒把他吓了一跳。
袁朗表情如常，但语气却透着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很少听到他这种口吻的齐桓怔愣半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能结结巴巴答话：“我……”
“没事儿就明天再说！”推开挡住门口的门神，袁朗大跨步离去。
“队长，这个时间了你上哪儿去啊？”齐桓终于想起他是来想谈谈关于那个“Silent”实战演习的事儿，可是袁朗却已经消失无踪。
“成才！”一声大吼，划破周遭黑暗，袁朗自床上弹坐而起，浑身冷汗，浸湿了T恤。
昏黄的台灯照得房间朦朦胧胧，他看了下床头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着22：05。低烧未退，头还泛着昏，袁朗使劲儿摇晃一下，看看周围，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在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静坐几分钟后跳到地上，换了件外衣，袁朗想也不想地走到门口。不管怎样，他只想确定那个人依然完好无恙。
“队长？”齐桓刚巧站在门口，袁朗突地拉开门，倒把他吓了一跳。
袁朗表情如常，但语气却透着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很少听到他这种口吻的齐桓怔愣半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能结结巴巴答话：“我……”
“没事儿就明天再说！”推开挡住门口的门神，袁朗大跨步离去。
“队长，这个时间了你上哪儿去啊？”齐桓终于想起他是来想谈谈关于那个“Silent”实战演习的事儿，可是袁朗却已经消失无踪。
“成才哥。”于是，那天他就开始这么叫了。
所有的画面都很零碎，袁朗把它们拼凑到一起，脑里出现了另一个未曾见过的成才。时而张扬，时而蛮横，喜欢欺负人，却也见不得别人欺负人！甚至，他还看见一个小霸王拿着黄瓜，带了几个小毛头儿在开满黄花儿的油菜地奔跑的画面。
这又让睡梦中的袁朗泛出笑声。
原来成才除却精明、自我中心、隐忍、沉寂，还有这一面。
袁朗想，也许以往自己对成才真的是太过严苛。但是没有期望怎么会失望？他就是对那个南瓜期望过高，所以事与愿违之后，才会更加冒火。
“成才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午饭时间，许三多坐在袁朗边上絮絮叨叨着，嘴里还不时喷出饭粒。
袁朗侧过脸避开，说了句：“许三多，你捡重点的说！不用把他中学得了几次三好学生的事儿都给我讲！”
所有的画面都很零碎，袁朗把它们拼凑到一起，脑里出现了另一个未曾见过的成才。时而张扬，时而蛮横，喜欢欺负人，却也见不得别人欺负人！甚至，他还看见一个小霸王拿着黄瓜，带了几个小毛头儿在开满黄花儿的油菜地奔跑的画面。
这又让睡梦中的袁朗泛出笑声。
原来成才除却精明、自我中心、隐忍、沉寂，还有这一面。
袁朗想，也许以往自己对成才真的是太过严苛。但是没有期望怎么会失望？他就是对那个南瓜期望过高，所以事与愿违之后，才会更加冒火。
“成才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午饭时间，许三多坐在袁朗边上絮絮叨叨着，嘴里还不时喷出饭粒。
袁朗侧过脸避开，说了句：“许三多，你捡重点的说！不用把他中学得了几次三好学生的事儿都给我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