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转自红晋江】[士兵突击][袁成]螺旋——过期毒药

袁朗沉下眸子，片刻才说：“成才，我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成才很熟悉。
第一次是老A的评议会上。
第二次是“Silent”结束不久后的那个清晨。
而现在是第三次。
“袁朗，你太自视过高了。”再看向他时，成才的脸上只剩冰寒：“你失不失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袁朗心里一紧，一口气憋在喉咙，无法顺利呼出。
成才摇摇头：“反而是我对你很失望，这么容易就陷入圈套，不像你啊。”
“看在你曾经是我队长的份儿上，放下枪，就对你客气一点儿。”
袁朗未动。
成才转过身招呼左右：“抓起来，我要活的。”
“是，成哥！”
被十几把枪抵住，袁朗却只看向那道逐渐走远的背影，心情复杂。
成才放在裤兜里的手紧捏成拳，指甲尖锐地刺进表皮。
队长，这下你叫我怎么办才好。
雨又零星地飘落，滴在身上泛起丝丝冰凉。

“队长，你干什么呢，人都压你身上了！”齐桓嗓门很大，空旷的作训场上回荡着“压你身上”这句话。
几十个南瓜听得满头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
齐桓不停地走来走去，神情略显急躁。队长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会被个嫩南瓜打个大马趴？
早知道就不自作主张让他们比格斗了。
成才反剪着袁朗的手，胸口急促起伏着，看来这场比斗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
袁朗没有反应，只注视着上方那对沉冷的黑眸。
他想起几年前那个丛林的重遇，那时的成才也是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

冷淡到近乎无情。
失望伴随着些许的愤怒，形同被人背叛。这让袁朗忽略了很多细节，造成两人之间的矛盾差点儿无法调和。
也许能避免这一切发生，现在还不晚，阻止成才去接下那个任务。说不定这就是他回到三年前的原因。
把嘴凑到成才耳边，袁朗轻声说道：“放心吧。”这次换我保护你。
放心，放啥心？
成才整个人僵住，极度怀疑自己出现幻听，或者袁朗被啥脏东西附身。
“教官，你说啥……”

眼睛微眯，袁朗一个翻身，反将闪神儿的成才压在身下，手刀置于的颈部动脉处：“40，你输了。”
“太好了！”齐桓激动地喊道，看见全体南瓜都奇怪地盯着他看，干咳几声，复又说道，“看什么看，再看削死你们！袁教官赢了，那正常得很，我哪儿会兴奋？”
我们没说你兴奋啊！众南瓜同时想着。
成才嘴角一撇，袁朗刚刚是故意那么说的吧，为了转移他的注意。
该死！还差一点儿就赢了。用力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成才两颊略微鼓起。
“呵……”袁朗轻轻一笑，心想其实二茬南瓜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
齐桓来回看着两人，很是疑惑，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不会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吧？”嗯，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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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真实？并非用眼去看，并非用耳去听，而是要用心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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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间会议室，依旧是铁路、袁朗几个基地的指挥官。而这次的评议会较之之前有所不同，至少气氛不是僵硬的，甚至还有些轻松。
铁路望望左右：“你们都没有异议吧？”眼里的光深邃而复杂，压压帽檐，没人注意到铁路此刻的表情。
袁朗点头：“成才，我希望你经过这次，能彻底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成才抬头直视袁朗，冷淡到近乎冷漠。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袁朗还依稀记得那个南瓜抱着许三多低泣的模样。

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肯定。
而现在，他却毫无反应。
袁朗：“成才，欢迎你成为老A的一份子……”
“我想退出！”成才说得铿锵有力，没有丝毫迟疑。
气氛一凝，袁朗双眼沉了下来：“成才，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成才抬起头：“我想退出，回五班。”
“为什么？”表情丝毫未变，袁朗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我只是发现老A不是我的目标而已，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啪……一声轰响，是袁朗把文件仍在桌子上的声音。
“不是你的目标？那什么才是？”袁朗笑了，那笑容里藏着火屑，一触即发。

成才沉默。
“老A是你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的？”
成才还是沉默。
袁朗掏出兜里的烟：“成才，我需要你的理由。”
成才，你不要让我一次次地失望。
队长，我不能给你理由，不能。
成才：“没有理由，我认为自己并不合适老A。”
“是吗？很好，相当好！”
铁路在一旁不发一语，看着眼前坚毅如松的南瓜，体会冷淡表皮下隐藏的勇气。
有的时候，比起不放弃，抛弃唾手可得的一切更加需要勇气。
而成才的理由始终没有给出，直到半年后他们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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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袁朗醒来时，还觉着周身一阵燥热，汗水覆在身上，有些发腻。
“队长，你先别起来！”床边的成才拿了张毛巾盖在他额头，“你有些发烧，我给你拿了点儿药，赶紧吃了吧。”
发烧，怎么可能？袁朗鼻间溢出冷哼，别说发烧，一年到头他连小感冒都没有过。
刚想撑起来，头一阵昏眩。袁朗把手往额头一模，真有些发烫。
昨晚就挑逗了下成才这小子，敢情火没发出去，憋成高烧了？
成才拿了枕头置在他背后。
“队长，来，把药吃了。”递上药片和水杯，成才声音低沉，语气柔和得仿佛在和孩子说话。
袁朗皱眉：“你还真是贤惠啊。”
来三年后没两天，袁朗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但是他现在至少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的“袁朗”和成才是情人关系。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烦躁，莫名的烦躁。

“成才，你喜欢我？”一手按住成才的手腕，袁朗问得直接，眼里带着坏意的笑。他想看看成才慌乱、害臊的表情，缓解内心如火的烦躁。
成才两眼直视着他，半晌后，笑了：“嗯，我喜欢你！”浅浅的梨涡荡漾在嘴角两边，坦率得找不出一丝虚假。
袁朗倒是在这种坦率下有了溃败的感觉。这个凡事喜欢藏着掖着的南瓜，什么时候也能如此直言不讳了。
袁朗始终认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绝不是讨人喜欢的。所以他习惯了别人的讨厌，这更让他觉得容易应付。
喜欢这个字眼很陌生，而三中队的队长现在似乎还没有太好的应对之策。
脸更烫了，袁朗想着这场烧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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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下，南瓜们正扛着圆木在操场绕圈儿。作训服上布着点点白晶，那是汗水凝结而成的。成才坐在场边，双腿交叠，手指不时敲击着塑料椅背，嘴里“一二、一二”的数着。动作虽然悠闲，只是语气却透露不耐。“你们，跑得跟老太太一样，是不是要我去给你们领免费卡啊？”梁兵跟了他不算短的时间，立刻心领神会，“赶紧跑起来，超过时间都没饭吃！”走了过去，晃荡着手里的跑表，梁兵高声喊道。
一个兵显然已经体力透支，咬牙继续跑了几步，就踉跄着倒在地上。圆木滚了几下，停到梁兵跟前。
梁兵两眼一沉，踢开圆木，蹲在那人旁边：“怎么，32，这就不行了？还只是跑跑操场，要是让你去野外生存，那还不给我沉在沼泽地里？”
32喘着粗气，压根儿没了力气回答。汗水顺着帽檐滴到地上，瞬间便消失无踪。
“起来！”梁兵狠狠踹了他一脚，“要不然你就永远别给我起来！”
本来跑在队伍最前头的杜威见此情形，缓缓停住脚步，眉头皱成川字。这些所谓的老A就这么了不起？完全就是欺人太甚。刚想跨步而出，哪知道有人比他更快。

“我不服！”
黑影从头顶笼罩上来，像把遮阳伞，成才顿时觉得凉爽不少。墨镜微微滑下鼻头，一双黑眸只盯着上方，看不出喜怒。还在奔跑的南瓜也侧头过来，脸上带着期待，终于有人做出头鸟，反抗一下那些磨人不吐骨头的屠夫了。明明已经练了大半天，却没有休息，还说他们体力差？动辄拳打脚踢，他们是人不是沙包。真是太过分了！
把帽子往下一压，梁兵心道这小子不来找他抗议，反而去找成才？以为人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啊？忒笨了。对此情况倒不担心，说不定还有好戏可看。
半晌，成才都没开口，操场上只有哒哒的跑步声。那兵被看得越发心虚，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服！”只是底气已经没有刚才那般足。
成才点点头，又靠回椅子，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哦！”

搞什么？他说自己不服啊，怎么反应这么冷淡？那兵身形一抖，显然对此相当不满。
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白金边儿，杜威眯起双眼也看不真切。就如同那人的想法，这几天的观察下来，他还是琢磨不透。
“教官，我说我不服！”
“25，扣2分。”成才打了个哈欠。
梁兵好不犹豫，拿起记分册就是刷刷两下。
25声调一变：“你……”
“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扣你分数？”成才淡淡说道。25没有回话，只是双目圆瞪，显然成才说的不错，“你都对教官不服气了，那我还不该扣你分数？”

25身高接近190，站起来跟个面板一样，会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入伍前他学过散打，在原部队，身手算得上是拔尖儿。被成才拿话一气，臂上肌肉顿时鼓作一团。成才轻轻撇了两眼，站起身。尽管矮了他一个头，可气势却更甚，生生把25逼退了几分。
“我……我要挑战……”不想被看轻，25冲口而出。
“挑战？你？”取下墨镜，成才没了刚才的冷厉，嘴间泛起的笑花让25也跟着笑了笑。笨蛋，有啥好笑的？他狠捏了自己一把大腿。
“你凭什么挑战？”
“我赢，你就道歉；我输，我，我就离开……”
“你输你就扫一个星期的厕所！”成才抢着说道，“很好，有勇气！我全身正好僵着，就拿你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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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昏。”袁朗按着太阳穴，步伐有些凌乱。烧已经退了不少，但在屋子里睡得太久，整个人越发昏沉。吃了几颗药下去，他想着得出来透透气。
走了没多会儿，就听见前边一阵呼喝声，该是南瓜在训练。他可不是故意跑来想看看成才在做什么？袁朗扯扯嘴角，停了下来。还是别去了，见着成才也没什么好说的。想起二茬南瓜今早还表白来着，他浑身就别扭。
转过身，刚走几步，又停下来。有什么这是，难不成我还怕了他成才？即便成才和三年后的自己是恋人关系，可现在的他不是“他”！
他没有任何责任要去在意成才的心情。袁朗走走停停，看得躲在一旁的铁路面部不住抽搐。
我说你这是去还是不去啊？我眼都晃花了，就没见过袁朗这么犹豫不决的。
“成才……”一阵高呼打碎袁朗的脚步，那是“黑炭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