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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love→法定佩偶】白天没有灵魂(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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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我不先迈出那一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但家庭和我,最终会将你撕扯开来。所以Robin,请你原谅我的武断,我擅自决定了本应由两个人来谱写的未来。不过你难以平息怒气也无甚所谓,因为有的时候,我甚至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事实上,我也只想要你。
在阴郁多雨的北伦敦,两个总是带着口音,连英语都说不好的年轻人,他们必然会成为最好的朋友。英国人的嘲讽都是暗地里的,最初几年,我们受到的冷遇鄙夷数不胜数。Robin,是你带给我家的慰藉,是你在连望都望不到头的联赛里告诉我要好好表现,要争取在队里的位置和教练的认可。但是旁的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在一起吗?是的Robin我承认,这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从来没有向你澄清过这一点。不过也许我讲清了也没有用,Fernando说我无法给你带来安全感,事实上我同样没有感觉安稳,尤其是在最后几年。……直到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我才了解原来你已经压抑到极限。Robin,想要找点儿消遣来遗忘烦闷是非常容易的,我们最初成为朋友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都寂寞,但我们在一起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没有停止过爱你,甚至在Sabina出生之后我还想着放弃我的家庭和你在一起。这就是我,只能恋恋不舍的回顾昨日,真是可怜又可悲。
当年我选择回巴萨罗那有很多原因。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回”。
从我在英格兰初有名声时,我就知道秒表上已经开始我回家的倒计时。但是我不想走,我想和你在一起。世界杯之后,我的出走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原来俱乐部从没想过让我立在那儿当面永恒不落的旗帜,那次就连温格教授都保不住我了。我知道有太多球员,他们不想离开,却被迫挥手告别,只是没想到我也不能幸免。但既然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只想回家。西班牙到底是我的家。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伦敦阴雨连绵没有阳光的夏天,那只会让我的膝盖隐隐作痛。无论是巴萨罗那,皇家马德里或者其他地方,他们在更衣室里说西班牙语,而不是我再怎样也练不好的法语。我是从西班牙来的,那里有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本可以拥有的一切。Robin,我的Robin,我左手牵着衣衫褴褛的现实,右手舍不下金碧辉煌的故梦,两边拉拉扯扯,藕断丝连。事实上,那时候我也确实想要获得外人的掌声与喝彩。要说我不羡慕Geri随着巴萨拿到的那一串奖杯,估计连小孩子都骗不过……那时候我忘了我为什么选择做职业球员。原本不是为了那些奖杯,而是因为爱。所以RobinFrancesc Fabregas到底是阿森纳的叛将,为外人不齿,被旁人唾弃,到死都不能获得球迷的原谅。我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没错,这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辩白。从今天看回去,我确实有过机会与你在绿茵场上比肩而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亲手扼杀了这个希望。



36楼2012-11-0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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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obin,我不后悔。决定的事我从不幻想它有另一种可能。
    这一生,我唯一对不住的人是Carla。当年她几乎是从神坛下落跑回到我身边——她是个善良低调的好姑娘,和我分手后很快就有比我优秀很多的男人追求。我记得那天凌晨我们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她有些神经质的紧握着纸杯,低声对我说如果我还愿意和她在一起,那没有问题。她和我结婚纯粹是因为爱我,即便她知道她永远无法拥有完整的Francesc Fabregas,但她从不计较,甚至还给了我Sabina。我努力提供给她最安稳富足的生活,我尽我所能给予她最大限度的关怀与尊重。但我还是觉得,这对她不公平。Carla她值得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而我将它都给了你。Robin,我尝试过像对待你一样对待她,但我做不到。她是我的妻子,Sabina的母亲,是她陪伴我走过漫漫时光,我感激她、尊重她,但就是无法回应她炽烈绵长的爱意。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愧疚几乎杀死我。Robin,有的时候,或许是接到你的来信,或许是带着Sabina去看电影,甚至是她从厨房里喊我要我拿一瓶番茄酱来,这种愧疚都会突然出现,像绞杀藤一样慢慢缠绕我的心脏,却在窒息的前一秒突然松开,提醒我现世的折磨将会伴随我直到地狱。Carla甚至在去世前都不怪我,她说我总是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可是Robin,如果不是我当年和厚颜无耻的与她见面,想要利用婚姻来终结一段感情,她的人生会不会更长久、更幸福?如果往事重来,我宁愿孤独终老,而不是亲手毁掉Carla的生活。
    Sabina如今在剑桥念书,那是我的珍宝。她是极其骄傲的女孩儿,热忱和脆弱都深深包裹在冷淡平静的外表下。也许是Carla的早逝造成了她这样的性格——她始终觉得是母亲抛弃了她。甚至连我都无法再走进她的内心,Sabina在那之后拒绝和我进行深入的交流,她开始吝啬于付出爱,似乎这样就免受被遗弃的伤害。但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所亲近的人怀着怎样热切深沉的期望和随时准备奉献的决心。我缺席了她大部分的成长过程,如果可能,我真想牵着她走向神坛,告诉她我永远爱她,有能力保护她;告诉她我不介意她拒绝父亲走近,因为在我眼里,她已经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女儿。我拜托了Geri从书房里拿走你寄给我的信,这样Sabina就不会发现;我也同样拜托他介绍你们认识。如果她来找你,Robin,我请求你,请你代我好好疼爱她;代替我做她的另一个父亲,教导她、关心她、保护她。你知道她为什么是Sabina,不是Florencia、或者Silvia,因为Sabina是背叛和逃离的代名词。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我一直在惩罚自己,但对此甘之如饴。
    这些年里,你陆续的来信我都妥善收在抽屉里,连Geri都不知道。你看,我将秘密保存得这样好。请你不要来参加我的葬礼,我亲爱的Robin,我们的离别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完成,不再需要祭奠。
    Robin, I love you, always have, and always will.
    Yours,
    Cesc


    37楼2012-11-0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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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来信
      Fabregas从信箱里翻出Robin Van Persie寄给他的信时妻子正在花园里侍弄冬石楠,他回头看到妻子弯腰剪除杂草的背影,阳光温柔的流淌在她身上,长发从肩头缓慢滑落,像一匹丝缎。
      “亲爱的,信箱里有什么要紧的吗?”
      “信用卡账单,Pique从西西里寄过来的明信片……没有什么了。”Fabregas把写着“Cesc Fabregas”的信封紧紧捏在手上,白纸略微皱起来。他非常庆幸自己的妻子没有回头。
      果不其然他在书房里看到了Sabina,小小的、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儿,屈着腿坐在窗台上,正捧着一本画册。
      “Sabina,下来。那里太亮了,对眼睛不好。”Fabregas无奈的笑起来,看着他的小女儿飞快地合上书跑到他面前,眨着像小鹿一样天真又可爱的眼睛。“我说过你很多次了。”他揉了揉女儿已经留长的黑发——几个月前妻子执意让Sabina留长头发,理由是长发能让小姑娘漂亮些同时锻炼她打理自己的能力。
      “爸爸的椅子不舒服。”他的小公主皱了皱眉,很委屈的样子。
      “也许我可以再添一把小椅子给你,亲爱的Sabina。妈妈在种花,要不要下去看?”
      Sabina看到Fabregas手里的信,扬了扬手里的画册。“爸爸要用书房,我去看妈妈种花,不过爸爸要再赔给我一本画册才行。”
      Fabregas从书架最上一格又抽出一本画册,放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然后递给他的小公主。Sabina捧着两本画册跑出去,Fabregas听到她先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他拉开椅子坐下,思考着要不要把Sabina会看的书移下来,让小姑娘方便一些。接着他抽出裁纸刀,慢慢撕开信封。Robin上个月正式宣布退役了,Arsenal官网上有他新闻发布会的照片。事实上Fabregas没有想到Van Persie会真的寄信来,少年时Van Persie有些浮躁的性格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使这个男人带上队长袖标已经九年,在不断相遇和告别的重压下变得愈发沉稳。他盯着屏幕上Van Persie年轻不再的面孔,企图找到一些他所熟悉的影子,但是没有。这个男人,在为Arsenal奉献出身心血汗后,最终得到谢幕时的掌声喝彩,停留在绿茵场上的时间纵然短暂,他也无限珍视生命里那些绽放着光彩的时刻。Fabregas勾起嘴角,Robin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Fabregas拿着对折起来的信纸,犹豫了一下,压在自己正在看的散文下面。他始终记得转会后的第三个赛季他在冠军杯的赛场上遇到Arsenal,他明白枪手的球迷不会给他掌声,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在球队最艰难的时刻抛弃了它,但是站在被灯光烧得灼热的草地上他无法直视那些写着Traitor或者Judas的标语,没有送给他一幅《最后的晚餐》,还不错。
      这是他效力了近八年的球队,在阴郁多雨的北伦敦。
      在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Van Persie,明黄色的袖标缠在左臂上,配上红色的队服,真的很耀眼。他觉得Van Persie里所应当是聚光灯下的焦点,但他确实不愿意站在忽明忽暗的阴影里,接受那些意味不明的眼光。他曾经有机会与他在这片草地上比肩而立,但他亲手扼杀了这个希望。
      他听到裁判开球的哨声,在触球时听到全场的嘘声,他觉得自己像离开家的孩子,敲门时却被残忍的拒之门外。Francesc Fabregas,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他愤怒又自责的想,指甲几乎没入手心,似乎唯有疼痛才能让它保持清醒。你有什么资格。他看到Van Persie从远处投来的眼神,带着微微的笑意和安慰。
      Francesc Fabregas,你有什么资格……
      即便在今天,数年的时间已经流过,Fabregas想起这件事依然难以平静。
      他扭过头向窗外看去,他的小公主摇摇晃晃的提来一桶水,而他的妻子温柔地笑着,教她各种花草的名称和特性。
      他猛然抽出那封信,但最终慢慢放回信封里,收进抽屉,锁好。


      54楼2013-01-20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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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Wide Awake
        Van Persie不知道他的Cesc是什么时候回来伦敦的,那天早上他走进更衣室,看到Cesc的柜子半开着,上面贴着他们去年在美国拍的照片,背景是无限暧昧的夕阳晕色。
        但是直到训练结束他都没有见到Cesc,教授也没有透露任何Cesc归队训练的消息。他心里隐约有不安,等不及在更衣室洗澡就开车去家里找他。
        拿出钥匙,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门——Cesc把锁换了。
        “Robin。”
        Van Persie回过头,看到他的Cesc走进门廊,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蓝色礼盒,上面的白色缎带挽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他的心蓦地沉下去,下意识去解衬衫上第一粒纽扣。
        “Robin,我正想着要去找你。” Fabregas打开门,让出门请Van Persie进去,然后倒了一杯柠檬水给他。他非常礼貌而且周到,就像对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Cesc,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他的Cesc抿嘴笑了一下,眼中似有三分歉意。“我回来的太匆忙了,但是我想只要我回队训练,大家就会知道了。” Van Persie没有回答,他在回想刚才Cesc转瞬即逝的笑意,那依稀是他少年时狡黠的模样,只是近几年这样的笑容愈发少了。
        Cesc,Cesc,我一直认为对于你来说我应该是特殊的。
        Fabregas沉默了一会儿,直直盯着那只放在茶几上的礼盒。然后他喝了一些水,抬起头来看着Van Persie的眼睛。没有犹豫。
        “Robin,我有话对你说。”
        不。停下。
        他说,“我想我们应该分开。”
        这是一声武断的宣言,而非征求他人意见的询问,Van Persie自然也没有意义做出回答。Fabregas已经下定决心。他从来没有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是否坚定,只是在过去几个月里他一再挥散自己的白日梦。抛弃了幻想的生活会变得更加安全,他将不必再为失望而忧心忡忡,虽然他明白缺少梦的生活是乏善可陈的。他即将向他的女友求婚,那是一个几乎将所有的灿烂年华都捧到他面前的女人;他即将会满怀歉疚的过完他的一生,而他的妻子会不懈的付出真情,却只能得到礼貌的问候和拒绝。
        “Cesc,我想现在向你道歉应该还不是很晚。” Van Persie用左手扶住Fabregas的肩膀,他低沉的声音里填满了悲伤。Fabregas伸手去够杯子,巧妙地卸掉那只扶在他肩上的手,并且看到一枚素圈戒指正在对方的无名指上闪着寒光。
        他非常怀念那只手的温度。
        “不,Robin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他声音含糊,像是睡梦中Robin曾经听到过的呓语,但他的眼神却尖锐的像一支利剑。
        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Van Persie只觉得浑身冰冷,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近些年来他愈发长于这样的游戏。他端起水杯,手指摩挲着冰冷的玻璃。只是仅仅几秒钟后,他忽然觉得Cesc的决定十分正确。他的一生将在理智的轨道上缓缓行进,种种原因迫使他摒弃年少时的离经叛道,就在他想再次否认他的路遵从感情而生活时,他又一次被迫发现并修正了他的错误。
        于是他拿出钥匙放在桌上。“我想你已经不需要这个了,但是我还是应该物归原主。”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宽容,就像许多个夜晚,他问Cesc把盐放在哪里时随意的语调。纵然他的内心正在叫嚣着,Van Persie,把他追回来。
        在他成年之后,他习惯于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但是接下来他说了真话,这是他一生中最发自肺腑的。
        “Cesc,你是我一生的所爱。”我不会爱上别人。
        Cesc, I love you, always have, always will.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还有,恭喜。”
        Fabregas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随即笑起来,显得非常高兴,略一颔首,“谢谢。……路上小心。”
        他回以同样的笑容。
        回家途中,呼啸而过的狂风里,有Van Persie一滴泪水。
        ——————
        两篇番外完。
        P.S.我在做这文的文档,姑娘们是喜欢Word、txt还是pdf?我偏好pdf~


        55楼2013-01-20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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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我之前和同学讨论过,她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我最终还是坚持了这个结局。关于Sabina,在小法的信里我其实明确的对小姑娘的性格做出了综述:“热忱和脆弱都深深包裹在冷淡平静的外表下”,她不是没有爱,不能爱,而是太想保护自己,还没有等到她心无旁骛的付出就先退缩了。所以有的时候,她并不能明白真正明白自己的内心;况且父辈的事的确是她的心结,我不认为她能和父亲情人的儿子过上很幸福的生活。再说Shaqueel,他其实是有些自卑的人(这一点我承认正文里没有说清楚,接下来会有番外,小沙的长独白)。I do not deserve you, find someone better.就是他最先先放弃的原因——在小姑娘不断地暗示下,他原本就不坚定的心立刻放弃了。我一直觉得这是都市人普遍的问题:爱无能。另外,有的时候爱和在一起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相爱,总还要有些别的。(我在文中借小法的口说了这件事)@硬硬硬


          58楼2013-01-2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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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enku.baidu.com/view/ec98b00379563c1ec5da7129.html?pn=52 pdf版全文(附两个番外及后记)


            59楼2013-01-29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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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mellia japonica·Shaqueel Van Persie番外
              我第一次见到Sabina
              Fabregas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会面:我只是代替父亲完成一项任务;而Sabina,她对每个人礼貌的致意,有点点泪水含在眸子里,衬得她的黑眼睛像天上的星星。这姑娘连悲伤都恰到好处,只是暗暗的啜泣,偶尔背过身去用深蓝的手帕擦拭眼泪,不失半点仪态。
              在所有的亲友离开之后,我为Fabregas先生献上了一束蓝色鸢尾——这是父亲要求的,他们上一辈的事,我也不好多问。Sabina正轻轻揉着肩膀和手臂,看见我,只是略有错愕的向我点点头,然后径自离开。想必她把我当作是接到消息的球迷,也对,这样冷淡的关系,并不值得一个失去亲人的女孩儿表达什么多余的感情。
              我只是望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慢慢远离。她的高跟鞋踩在草地上,有些微踉跄。
              而后在伦敦的那几个月里,我则愈发感受到她的冷淡和理智。永远恰到好处,她的微笑和礼貌永远不会出错,连调侃和取笑都字斟句酌、不越雷池半步:这让我无法判定她是真的感到喜悦或是疑惑,还是出于礼貌的回应来让我们的谈话顺利进行。因此我时常怀疑她是否真的来自炽热阳光偏爱的西班牙,矜持但总是一语破的的Sabina,和伦敦终年笼罩在烟雾里的气质不谋而合。
              我乘坐晚上的航班回到伦敦,到家已经是凌晨。父亲书房里的灯还没有熄,他还在对着那几本旧相册回忆Fabregas叔叔。我还记得年轻的Francesc
              Fabregas和Robin Van Persie,一个耐心的教我怎样用外脚背起球,另一个靠在球门边上,抱着一只黄色的足球看着我笑。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那样灿烂的笑容,夺目到在往后的十几年里,我再也没有找到过。
              在Arsenal的主场我又见了她一次,在葬礼后的第三天。
              Sabina那件写着Shaqueel
              Van Persie的球衣让我惊喜了好一阵。我追她出去,看她坐在咖啡厅里摆弄着酒红色的手机,低着头,露出纤细易碎的后颈,像只在暮色中顾影自怜的黑天鹅。我请她节哀,有些鲁莽的邀请她去看望我的父亲。这几天父亲的心情非常低落,我原本只是打算在父母那里过一个周末——但家里让人无法忍受的低沉气氛让我不得不无限推迟回去自己公寓的日期。如今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多见了,能交心的就更加少,我能理解父亲的感受。
              她打起精神和我寒暄,不疼不痒的谈论Arsenal的赛果,“批评”我翘班;如果不是她略有敷衍的微笑,我会认为这是一次有趣的交谈。
              其实她的拒绝在我的意料之中,尚且自顾不暇的人,怎么会分出心思关照别人的感受呢?只是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父亲宽心。但让我惊喜的是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算是没有完全拒绝。
              在告别的时候,我向她道歉。我的莽撞造成了Sabina的失落和伤怀,这是不被允许的。
              我原本以为在那次偶遇之后就不会再见到Sabina,她明显不想和我有过深的交往。但在我又一次不死心的邀请之后,她同意赴约。
              那天晚上我向父亲说起Sabina,他递给我一本相册,是Francesc
              Fabregas。Sabina有一双可爱的、像小鹿一样湿润的大眼睛,天啊,他们可真像。父亲向我絮絮说起那些往事,我心不在焉的听着,偶尔附和两声,盘算着如何请Sabina来看望父亲。她的拜访也许能让家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只是我没想到Sabina竟然对足球一窍不通,我以为她是Arsenal的球迷——那天她还穿着我的球衣。
              我甚至想陪着她找个地方消磨掉剩下的比赛的时间,但今天我实在不敢提前离场——上次跑出去见她已经被教练敲打了好几天,连高层都知道我违例了。所以我只好让她去荣誉陈列室,那边安静,我过去找她也不会被撞见。Arsenal可以提前夺冠,那么多摄影机正瞪着,被拍到就太麻烦了。等我总算找到空挡溜出赛场,她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一排奖杯,手扶在玻璃罩上,指甲涂成泛些银光的宝蓝色。Arsenal没有很多这种东西,如果她想看,她应该去皇家马德里,AC米兰,或者,巴萨罗那这样的球队。
              我对她说那里放着我的父辈耗尽身心血汗换来的奖杯……是啊,我的父亲。我真的他感到遗憾。Sabina却还是那般,轻轻巧巧的转移话题,挑不出一点半点真心和错处:我明白这就是她的方式,对人既不太亲近也不太疏远,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这样的女孩儿能够守住秘密,因为她不喜欢招惹事端,徒增烦恼。所以我对她说“我不知道”,这是我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疑惑。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教练,我对他们太过于亲近,因此有好些话在说出口前总要仔细权衡,避免引起误会和不必要的罅隙。她并未对此作出回应——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我,恰好只需要一个出口。


              61楼2013-06-2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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