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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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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心经》完
下卷《南北记事》


IP属地:安徽224楼2012-10-3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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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记事》之《水封楼》
    道观镇邪,呆在道观的二年,我身子倒也无事,个子也逐渐长高。抬头一望,就是乾坤八卦图,低头三清真人,女尸的事,也逐渐淡忘。出了道观,却偶尔忆及女尸,愈念心越寒,柔和自身性格,如同冰人一个,没有激情,没有血性,只是喜欢呆在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洪水过后,医生跟随部队走了,再者关于女尸的事,他也知之甚少。爷爷也就没追寻他,带着我来到南方。
    天南地北,也无甚大却别。南方水多,人性玲珑,房子大多环水而建,古朴典雅,带点梦幻色彩。古往今来,南方文人墨士,贵族,商客居多,却不似北方豪迈开放。多了些腐朽,糜烂,颓然气息,烟花之地,水上人家。爷爷手中却无太多钱财,黄潘的二千元,供我读书,用了一千多。时常做点琐事,填补钱窟窿,累计下来,也不到二千。爷爷带我走在小镇路边,寻找租房所在,都是百元一月,没能再便宜。
    找了半天,也没便宜的,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小河边。岸边上,都建着房屋,河水曲曲折折,蜿蜒在小镇中。隔里许远,就有一座石拱桥跨过小河,桥下偶尔有几艘乌篷船划过,荡开水波。岸边也有几个妇女洗衣服,皮肤白皙,发丝垂在河面上,温馨迷人。爷爷观望一番,眼中一亮,带着我来到一间瓦屋前,只见上面贴着一张字条,破烂不堪,只能依稀看见几个字:“租房....水楼。”爷爷眉头一皱,带我来到码头,旁边停着几艘小船,爷爷寻了一个船夫,问道:“你知道水楼在哪吗?”船夫也是满脸疑惑,摇了摇头。接连问了几个,都不知情。我们正准备离去,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人家,我知道,上船吧。”
    爷爷大喜过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汉子,躺在河边石头上,头上带着草帽,挡住太阳。爷爷过去后,问道:“那租房便宜吗?”汉子把草帽掀开一角,露出犀利的眼睛,反问道:“您确定要去?”爷爷点头道:“当然,我是外地人,刚到此处,没地方落脚。”汉子跳了起来,道:“租金我不知道,路费倒是知道。三十块钱,去不去随您。”爷爷一愣,三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了,正准备带我离去。汉子在后面笑道:“听说那最近差个守门人,您去了,说不定不交租金,还能赚点生计。”
    爷爷姑且信了他,道:“那好,你带我们去。”汉子神秘一笑,带着我们上了小船,荡开船桨,逐渐离开小镇,转了几个弯,路边都是树木杂草,秋天的气息,却没有花香。清澈的水声,在耳中不住回响。走了半个小时,爷爷挥手道:“不走了,回去。”汉子一愣,道:“都快到了,怎么不去?”爷爷回答道:“水路太远,小娃读书不方便。”汉子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没事,水封楼附近有学校。”爷爷“嗯”了一声,问道:“水封楼?”汉子点头笑道:“对,水封楼。”
    在划了几风中,眼前突然一亮,船使出林间,来到一块空地,远处有一栋楼房,立在杂草里,四周有围墙。只留下一条小路,通往大门。汉子把船停在岸边,道:“就是这了。”爷爷下船后,正要付钱,汉子嘴角一笑,已经把船划走了。爷爷略感奇怪,带着我往水封楼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一个小木屋立在杂草中,门前搭着棚子,一张桌子摆着里面。旁边杂草林立,不知荒废多久,正准备离去,屋内突然传来丝苍老的气息:“来人留步。”
    爷爷一愣,带着我停住脚步,回头望去。腐朽的木门,缓缓被人打开。一只苍老的手伸了出来,接着走出一位老者,眼神静谧,满头银发,拄着拐杖,比爷爷更老几分,仿若百岁。爷爷见了,肃然起敬,问道:“您是?”老者没回答爷爷,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拉开破旧的抽屉,翻出一个账簿,书页泛黄,不知多少年了。老者把账簿上尘灰吹干净,问道:“您是过来租房的?”爷爷点下头,正要答话,老者先一步道:“我有一个地方,进去的人,难得出来。出去的人,不愿回来。如今我老了,死去后,也难守住这。寻常人进来,反而不好,您能帮我守门么?”
    爷爷沉吟一番,望着水封楼,道:“老者指的,是这里?”老者点头一笑,道:“对,谁疯楼,封谁楼。您来了,我该走了。”说完后,把手中账簿递给爷爷,道:“不可轻易打开,老人家藏好。”随后转身钻进木屋,爷爷接过账簿,沉思良久,道:“天怜,你去把门推开。”我疑惑的点下头,推开木门,惊呼道:“爷爷,棺材!”只见里面摆着一具棺材,腐朽破烂,不知摆放多久。不过忆及老者慈善面容,也不觉得害怕,只是疑惑罢了。
    爷爷握着账簿,进了房屋,我也跟在后面。丝丝阳光从木屋缝隙中照进来,洒在棺木上面。爷爷伸出双手,缓缓推开棺木,只见刚才老者躺在里面,神态静谧,嘴角浮现笑容,估计才死去。我心中难过,仿若爷爷会随时死去一般,问道:“爷爷,怎么就死了。”爷爷摆摆手,道:“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随后打开手中账簿,才看了一眼,就立马关上,沉思良久,恍然有悟。然后慈祥的望着我,笑道:“爷爷走不动了,以后就在这落脚。你自个去水封楼,自然有人照顾你。”
    我茫然若失,点了点头,问道:“那您呢,会不会去看我。”爷爷呵呵一笑,道:“以后难出这个屋了,看得次数也少。”我闷闷不乐的点头,道:“那好吧,我过来看您。”说完后,独自出了木屋,往水封楼走去。一路上,几次回头张望,却不见爷爷身影。
    来到水封楼前,一道大铁门挡住,旁边有个门卫室。我比划了一下,感觉能从钢筋里钻进去,于是伸长脖子,拱了进去。才钻进去,就撞在一堵墙上,我摸下脑门,抬头一看,吓得差点蹦了起来。只见面前一个二米大汉,面容漆黑,眼若铜铃,虎视眈眈,低头盯着我。我吓得浑身发抖,吸了口凉气,正准备钻出去。大汉却转身离去,进了一旁门卫室。怪不得门卫室这么大,原来是为门神准备的。见他不说话,我反而不怕,好奇多点了。也不敢去看,在院子内打量。还没等我看个究竟,突然一个身影跑了过来,拉着我一路飞奔,进了水封楼,沿着楼梯,一路飞奔,口中尖叫道:“你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
    我被他拉着,直接脚步离地,一下上了三楼。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张开嘴,就往他手上咬去。他痛过之后,放我下来,然后抱着我,上了三楼。推开一个房间,把我扔进去,然后关上门。
    


    IP属地:安徽225楼2012-10-3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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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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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浩天带我下了二楼,有个长长走道,在楼层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灯光。走道尽头,有一扇门,推开门后,葛浩天拉开电灯,传来朦胧的亮光。只见里面有张床,有个人影坐在凳子上,面对着墙壁,看不到面容。葛浩天指着房间,道:“以后你住这!”我大吃一惊,道:“这不是有人住么?”葛浩天眉头一皱,喝道:“我是老大!住这的人,二年前就死了!现在归你了!”我望着一旁的人影,吓得寒毛倒立。这是空房,那他是谁。
      葛浩天没看见他,拉着我坐了下来,我心神不宁,往一旁看去,只见人影缓慢转身,露出惨白的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又把头扭了过去。我吓得大叫一声,就要往外跑。葛浩天伸出大手,把我抓住,喝道:“你干什么!”我指着那个人影,语无伦次:“鬼!鬼!”葛浩天往那边一望,哼了一声,把我按在椅子上,喝道:“哪有什么鬼,老实坐着!”
      我见他看不见,不由更害怕了。往墙角望去,的确有个身影,坐在椅子上。葛浩天没理我,道:“楼上有几个三八,最喜欢处男,你小心点。后院关着一个疯子,你不用管。一楼明伯神经错乱,他要是炸楼房,你就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四楼是康熙派来使者,我是康熙他爹,你是康熙,明白了么。”我点下头,不由自主往旁边望去,指着人影,恐惧道:“那...那他呢?”
      葛浩天漫不经心,道:“它是一堵墙。”我更害怕了,他是真看不见那人影。葛浩天却没搭理我,继续道:“五楼住着一个‘镜中人’,这都没什么。不过,有二个人,你千万要注意。”我点下头,问道:“哪二个人?”葛浩天眼神犀利,冷道:“二兄弟,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正在这时,旁边的人影突然转过身,朝我点点头。只见他脸色惨白,眼中黯淡无光,直盯盯的。我吓得喘不过气来,身子微微颤抖,葛浩天见我害怕,又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道:“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我是老大!有什么事,过来找我。”说完就要出去,我拼命追上去,葛浩天已经把门带上了。我拼命扭着门锁,却打不开,不由更害怕了,也不敢回头张望。
      这时,我后背突然传来“蹬蹬”的声音:“我是活人,是活人。”我咽了下口水,睁大眼睛,偷偷往后往去。只见灯泡晃动,墙角的人影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一蹦一跳,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喉结中也发出死沉的声音:“我还没死,我还没死。”


      IP属地:安徽227楼2012-10-31 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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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完之后,他突然不出声了,从床下翻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背对着我,似乎在摆弄些什么。我蹑手蹑脚,心惊胆寒的走到他身后,抬头往去,吓得寒气直冒。只见他嘴角泛过一丝冷笑,右手握着小刀,不停划着一幅画。画上有二个人,一个圆脸稍胖,一个消瘦脸长,都面露微笑。画像被小刀弄得一片一片,五官扭曲,散落在桌上。划完后,突然回头,淡白的眼珠盯着我,愕然一笑。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逃离,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凄苦,疑惑道:“我死了吗?”
        我心中恻然,于心不忍,摇了摇头。他“哦”了一声,随后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打了个激灵,他的手像冰块一样凉,貌似没恶意,就随他过去了。昏迷的灯光下,他白色眼珠黯淡无光,低沉沙哑的声音:“他们都是凶手,别相信他们。”我既是恐惧,又是好奇,问道:“他们是谁呀。”他嘿嘿一笑,道:“都是,都是。”听他说整栋楼都是坏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壮了下胆子,小心问他:“您死了么?”
        他轻扭着脑袋,想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好像死了,但又没死。”良久后,才道:“我有个孪生哥哥,过几天,他会来找我,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我听得一头雾水,他自己死没,我怎么看得出来,咋又和他哥哥扯上关系了。正在这时,楼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嚎叫,犹如野兽,穿透墙壁,钻进我耳朵。我心神不宁,四处张望,再回头一看,面前的人影消失不见了。屋内也不见他人,于是悄悄拉开房门,准备溜回爷爷那。
        出了走道,来到楼梯口,才发觉天是亮的,只不过临近傍晚,落日挂在水封楼后方。趴在栏杆上,往远处一望,爷爷的木屋藏匿在杂草中,若隐若现。“嗷!”又一阵吼叫声传来,我坐立难安,准备下楼离去。才转身,眼角突然多了个人影,不由吓了一跳,往旁边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四五的男子靠在楼梯栏上,面容俊雅,手指白皙修长,眼神朦胧闪亮,正叼着一根烟。见我大惊小怪,他呵呵一笑,带点颓然,道:“第一次见到小孩。你好,我叫唐木岑。”说完后,把手伸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道:“叶,叶天怜。”
        唐木岑淡淡一笑,弹了弹烟灰,道:“如果我是你,就不要乱跑。否则,你会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我点下头,道:“我想去找爷爷。”唐木岑眼神飘然,往木屋望了一眼,道:“路上小心点。”我拼命点头,跑下楼梯,来到铁门处,正要从铁栏中钻出去,后面突然传来疯狂的叫声:“你要出去,你要出去!”我慌乱的回头,只见那个冒出康熙使者的疯子,手舞足蹈,朝我追来。我连忙把头伸进去,才钻了一半,疯子已经跑了过来,拉住我的腿,往里面猛拽,口中狂乐:“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抓住铁栏,腿使劲踹他,他也不肯松手。正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沉喝,犹如雷鸣。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门卫室,疯子见了他,赶紧放开我,一路飞奔,逃上四楼。趁这个机会,我赶紧钻了出去,撒腿飞奔,跑了一程,回头望去。只见门神汉已经消失了,估计进了门卫室,不由茫然若失。再走了几步,就到木屋了。我推开门,爷爷苍老的身躯,正把棺木合上,于是走了过去,先前老者的躯体,已经不见了,只剩一具空棺,不由好奇的问道:“老爷爷呢。”
        爷爷沉声道:“火化了。你怎么回来了?”我委屈的低下头,道:“里面的人怪怪的,不想呆在那。”爷爷点下头,道:“爷爷老了,你该学会自己生存。”说完后,往门外走去,我心里茫然,跟着爷爷来到门外。爷爷打开桌子抽屉,道:“爷爷最后帮你一次,以后,你少来这吧。”我难过的点下头,爷爷从里面发出账簿,摆着我面前,我这才看清,书上写着三个字:“亡灵本”,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爷爷望了远处水封楼一眼,道:“里面的人。”我吓了一跳,吐词不清:“都...都是死人?”爷爷眉头一皱,找出一支笔,在封面上加了一个“未”字,道:“谁说他们死了。”确实,连贯读起来,就是“未亡灵本”。我隐约捕捉到什么,似懂非懂,疑惑的看着爷爷。爷爷道:“里面记录着他们身世,我简单的告诉你,你可记好了。”我赶紧点头,爷爷缓缓告诉我。
        


        IP属地:安徽228楼2012-10-31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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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室的门神,是个军人,叫庖天军,参加过越战,辗转来到这里。葛浩天原先是个书生,胸怀大志,却报国无门,投奔到这里,掌管水封楼。唐木岑乃富家子弟,为情所困,一生真情,付之流水,应葛浩天之邀,来到这里。五楼有三个女人,年轻时受人追捧,老后无所寄托,望天而叹。四楼住着一对夫妻,放荡**,糜烂腐朽,男的叫魏庭,女的宁枝,我却也见过,刚才一起沐浴合欢的那对。夫妻旁边,住着二个小姑娘。白衣焦娴如,绿衣焦晓缘,在水封楼长大的,十二岁那年,奶奶去世,姐妹俩相依为命。四楼北面,住着一个疯子,名罗勇。生前受人鄙夷,疯掉后,自命为康熙使者。
          一楼住着个老人,张明,六十来岁。先前脑科疾病,动了手术,无奈医生大意,脑神经接错,偶尔疯癫,逃出家门,来到这里。水封楼后面,有一个铁笼,也是关着疯子。姓苏名进,读书太过用工,随后疯掉,时不时伤了平民。父亲打造一只铁笼,把他锁了起来,运到水封楼,天天照顾,距今已七八年。一楼还住着一对老夫妻,都是算命瞎子,相依为命,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几十年。
          爷爷说完这些后,天已经黑了。我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刚才听到的吼叫声,应该是苏进在铁笼里发出的。那么葛浩天口中的“镜中人”,还有我见到的鬼影,又会是谁呢。爷爷听我发问,道:“剩下的,我不能告诉你。得你自己摸索。”我听了,心里直嘀咕,要自个儿摸索,不是为难我么。
          说完后,爷爷合上“亡灵本”,对我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能预料。出了什么不可预料的事,你会去找谁?”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爷爷!”爷爷凝重的盯着我,摇了摇头,我挠头有想了会,道:“找葛浩天叔叔。”爷爷又摇头了,我一连说了好几个人名,都没说中,爷爷最后才道:“庖天军。”我恍然大悟,脑海浮现出门神的身影,这个人,我咋没想到呢。爷爷对我道:“小事自己解决,大事找葛浩天,生死关头,靠...”还没等爷爷说完,我大呼小叫,接口道:“门神叔叔!”
          爷爷眉头一皱,道:“靠自己!什么时候找庖天军,也不是我说的算,你看着办。”我点点头,此时天黑了,我赖在爷爷这,不肯回去。爷爷答应让我多玩会,没过多久,远处突然传来水声,我往那边望去,月光下,一艘船驶了过来,下来一个人影,背着包裹,往这边走来。
          


          IP属地:安徽229楼2012-10-31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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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来人缓缓走近,我仔细看了他一眼,骇得说不错话来,旋即缓过神,总算舒了口气。来人和我在水封楼见到的影子,一模一样,瘦脸细眼,背着包裹,估计是他孪生兄弟吧。来人走到爷爷面前,询问道:“老人家,这附近是不是有房出租?”爷爷点下头,答道:“有是有,但不轻易租出去,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来人点下头后,爷爷环顾一周,只见一旁有个遗弃的塑料杯,里面装着不少雨水,于是走过去,拾了起来,放在桌上,问道:“这里面,装着什么?”我也满是好奇,打量着塑料杯,清亮的水微微晃动,也猜不出爷爷意思。来人沉思一番,答道:“看起来是杯水,但里面装着日月,乾坤,世间万物,都融入此中。”说完后,来人嘴角闪过一丝得意,我也是不住点头。爷爷却轻叹口气,挥手道:“你走吧。”
            来人大吃一惊,问道:“您设迷局,我已经回答出来。就这么赶我走,未免太武断了吧。”爷爷看了他一眼,把桌上水杯端起,轻轻倒在地上,道:“谁说你答出来了,它就是一杯水,没别的东西。”来人听了一愣,恍然有悟,不甘心的往回退去。我心中一惊,凑到爷爷耳边,把人影的事对他说了,爷爷连忙喊住了他:“等等,你回来。”来人听见爷爷叫唤,又寻了回来,问道:“老者,有何指教?”
            爷爷拿出细笔,翻开“亡灵本”,道:“既然你能寻到这里,也算有缘人,姑且让你进去,了结一件谜案。”来人得之,面带喜色,点头答应。随即爷爷问他身世,才知道姓龚名智,二十八岁,是一名报社记者,打听到水封楼有许多怪人,就查访过来,找点素材。记录完毕后,爷爷让他带我回去,我恋恋不舍的回去了。来到水封楼门前,侧门已被人打开,也没人看管,门神不见踪影。于是随着龚智进了大门。
            才进门,后面就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对老夫妻,老头都瞎了,妻子略微看得见,相互扶持,持着竹杖,阑珊前行。身上背着木箱,装着算命工具,手中持着钢牌,时不时敲打,发出悦耳的铃声。算命夫妻进了大门,突然停下脚步,紧闭的双眼,朝我们望来,似乎传递着什么信息。屹立一会后,夫妻俩进了一楼住房。龚智招呼一声,带我上楼,问道:“刚才的老人,是你爷爷?”
            我点下头,龚智“哦”了一声,伸出右手,轻轻笑道:“交个朋友?”我正要和他握手,陡然见到二楼走道,联想到那个影子,打了个激灵,在回头看了龚智一眼,仿若那个影子一般,笑容也变得诡异莫测,没敢和他握手,加快脚步,往楼上走去,小声问道:“您,您是不是有个孪生弟弟?”龚智眉头一皱,疑惑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我没孪生兄弟呀!”我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带他来到葛浩天房前,敲门道:“胡须哥哥,胡须哥哥。”
            门“唰”的一声就打开了,传来葛浩天咆哮的声音:“叶天怜!”接着一个身影跳了出来,葛浩天弯着腰,圆鼓鼓的眼睛瞪着我,沉声道:“叫我老大!”我被吓得退了二步,老实道:“老大,有人过来租房。”葛浩天这才放过我,打量龚智几眼,道:“东西呢。”龚智连忙把爷爷给他的纸条拿了出来,葛浩天把他身世看了一遍,怀疑的看着他,道:“记者,话多不多?”龚智连忙谦虚道:“我也是有良知的记者,谈不上守口如瓶,但不该说的话,绝对不会说出来。”
            葛浩天点下头,道:“嗯,还算老实。这样吧,五楼也有几个妓者,你上去陪陪她们。”龚智听了,吃了一惊,推脱道:“这个行业,向来独干,还是离他们远点吧。”葛浩天嘘了一声,竖着大拇指,道:“我是老大!听我的!”龚智无奈的点点头,葛浩天得意异常,带着他上楼。我正要离开,回二楼休息,葛浩天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神秘笑道:“你也上去看看,那几个婆娘,可惦记着你呢。”我听了点下头,似懂非懂。
            刚上楼梯,楼外突然传来一阵笛声,却是一首梅花三弄。笛声悠扬,凄凉却不缠绵,丝丝入耳,荡漾着整个水封楼。我们三个回头一望,暮色渐沉,荒芜一片,似乎暗合了这首曲子。我和龚智都听得入神,葛浩天却不住哼哼,隐含不少怒色。“啊”一声销魂的呻吟从四楼传来,放荡妩媚,夹杂在笛声中,丝毫不弱。吹笛人听到这个声音,停了下来,呻吟声逐渐清晰。葛浩天胸口起伏,长吐一口闷气,撇下我们,奔到三楼,仰天大吼:“我是老大!统统闭嘴!”接着马不停蹄,狂奔到四楼。只见唐木岑正拿着根笛子,似笑非笑,操他望来,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往一旁走去,来到夫妻门前,正要把门踹开,门也没锁上,往里面一看。只见二个白皙的身子,正缠绵在一起。
            


            IP属地:安徽230楼2012-10-31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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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下,宁枝双手扶住墙壁,臀部翘起,满脸通红,空中发出轻微的喘息声。魏庭满头大汗,死死抱住她身躯,交合处,白色的液体顺着她大腿流下来,地上一片湿漉。见有人过来,宁枝轻甩着头发,缓缓回头,朦胧的眼神,看了葛浩天一眼。葛浩天狠狠的盯着他们,道:“闭上你们的嘴巴,你们应该知道我脾气。”魏庭松开双手,抓了一条毛巾,把宁枝嘴巴缠住,继续销魂。此时,我和龚智已经上楼,龚智往里面一看,咳嗽几声,扭头往别处望去。我满身好奇,伸长脖子,正要瞧个究竟,唐木岑在那边远远喊道:“叶天怜,过来!”
              我回头一看,唐木岑一脸笑意,站在走道另一头,夜幕下,衣衫随风舞动,于是乐呵呵的跑了过去。唐木岑把笛子拿出来,递给我,道:“想学笛子么?”我接过笛子一看,玲珑光滑,不知价值多少,笑着点头道:“想学。”手中笛子,还没玩弄多久,冷不丁被人抢了过去,只见葛浩天拿着笛子,恶狠狠的盯着我,道:“学这个干什么!泡妞么!不准学!”说完后,把笛子扔给唐木岑,道:“不准带坏他!”唐木岑呵呵一笑,接过笛子,并不言语。
              我不服气的望着葛浩天,谁说学笛子是用来泡妞的。葛浩天察觉到我的不满,握着拳头,道:“我是老大,听我的!”说完后,语气缓了下来,道:“笛声醉人,人自醉。还是醒着好点!”我听了之后,觉得浩天哥哥不让我学吹笛,也似乎有些缘由,也就少了几分期盼。唐木岑打量下龚智,道:“新来的?”龚智见唐木岑问话,连忙点头,道:“对对对,过来租房的。以后多多关照。”唐木岑淡然一笑,伸出右手,道:“关照倒不必了,各安天命。唐木岑。”龚智默然不语,和他握了握手。
              葛浩天满不耐烦,嚷道:“走,上楼去。”龚智也才得知,水封楼的确都是怪人,就我和爷爷像个正常人,于是牵着我,随着葛浩天上了五楼。


              IP属地:安徽231楼2012-10-31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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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楼2012-10-3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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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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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疑
                  这段时间,有别的事缠身,难得更新。抽空留言,说些篇外话,解释一二。
                  楼主不是道教中人,有网友称我居士,先生,蛮适合我的。道人随缘,楼主随性。
                  楼主真心写文,内心最脆弱处,也摆给大伙看。有人仍在插刀嘲讽,我表示愤怒且痛心。你们走吧,自己开个帖子去。为封一些人嘴,再多说二句。楼主还没卖身,文章没写出来,书商也拿不到。日后即便出书,天涯先结局,才考虑书商。
                  古人语:知行合一。知道不够,还得做到。我写的再多,只能算是在我个人认知世界里,做到知,而没做到行。《渡心经》里面,爷爷是虚构的,道长是虚构的。整部《渡心经》,谱写的是我心中的真善美,个人的,知而不行。
                  关于普度众生,真正能做到的,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首推西方耶稣。因而《渡心经》,只算中流小说,假经书。真正的经书,全是短句箴言。
                  《渡心经》很多人都读懂了,但只有一位网友指点出来。写到灭魂师那章,他说过,前面几章,是第一视角,后文逐渐脱离,变成全视角,而作者,更是无所不知的上帝。前面说对了,后面赞誉过甚,我不是上帝,凡人一个。只是灭魂师这个人物,很难驾驭,唯有伪装成审判者,在那个虚拟世界看着他,才能把故事进行下去。经他一提点,我也惊醒过来,把灭魂师抹杀。以我目前能耐,很难下灭魂师这个人物。再写下去,乱人乱己。
                  整本书,总共四卷。《渡心经》是圆心之作,楼主心圆起来,给大伙讲故事。《南北记事》是解心之作,楼主心解开,讲给自己听,因而南北是四卷中最难写的。
                  我刚提笔《南北》,就遭朋友爆料,出于防备,我的心,一下锁住了,难得解开。有人说,这是炒作,我不需要炒作,这次是一种无意的伤害。网友的鼓励,大多温情,对我没用,反而排斥。我讨厌情感,客观的建议,才会采纳。所以,我需要时间调整,能不能调整回来,难说。你们以后看《南北》,故事发展到一定阶段,能感受到文中愤怒,嚎叫之声,说明已经调整回来。若文章平淡无常,说明没调整好,心被锁住,又讲了一个故事而已。
                  《南北》才开篇,不像《渡心经》,单线简单故事,一个个串在一起。《南北》是多条线索,同时进行,缠绕在一起。而且《南北》,不是短故事,是好几个长故事,融在一起,直至写完大半后,故事才逐渐清晰。因此刚开篇,有人觉得迷糊。
                  话说太多,到此为止。
                  


                  IP属地:安徽237楼2012-10-3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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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记事》之《之后,转身》
                    连荣音只觉一阵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魏庭,不由叱喝道:“干什么,放开我!”魏庭嘿嘿一笑,把她放在床上,掀开她衣服,露出白皙的**,吸吻起来,顺手扯下她内裤。连荣音眼神一寒,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魏庭松手后,冷笑的望着她,连荣音头发凌乱,低头沉声道:“我要嫁人了。”
                    威宁干笑一声,道:“可惜了,天下间,又少了一个尤物。”连荣音面有怒容,默不作声,魏庭退出房门,把门关上。推开“迟”字房,朦胧的灯光下,风韵犹存的老妓女躺在床上,一丝不挂,轻轻抚摸着下体,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脸色潮红一片,见魏庭进门,喘息道:“你来了。”魏庭走过去,脱下裤子,趴在她身上,道:“我来了。”
                    施焉迟双臂环绕,勾住他脖子,呻吟道:“你该死的老婆呢。”魏庭喘息道:“她出局了。”灯光忽亮忽黯,二个人在床上不住翻滚,床单一片痕迹。一只苍蝇飞了过来,歇在床上,光滑的身子滚过来,苍蝇飞了起来,出了窗户,来到夜空。天上星星闪烁,月光柔和,远处灯火,百里枯草,苍穹遍野。后院的铁笼,也安静不少。
                    伴随着嗡嗡的响声,苍蝇飞到三楼,歇在窗台上,几十只苍蝇聚在一起,盯着屋内。屋内燃着一堆篝火,葛浩天满头大汗,烤着一只野兔,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楼上放荡的呻吟声,又传了下来,葛浩天冷哼一声,道:“今天吃烧烤,放他们一马。天怜,尝尝。”说完后,撕下一块肉,塞进我手里。我咀嚼二下,道:“没味。”
                    葛浩天一愣,道:“你等着,我找点调料过来。”说完后,把野兔拿下来,放在桌上,走出门去。我坐在火堆前发呆,弱肉强食,兔子也成了我们口中食。没过多久,耳中传来嗡嗡的响声,往桌上一看,十几只苍蝇飞了过来,在桌上寻寻觅觅,很快爬到烤肉上。我站起来,挥挥手,把它们赶走。马上,又飞了过来,无孔不入。
                    许久后,我身后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回头一看,葛浩天一脸怒容,盯着桌上烤肉,沉声道:“岂有此理!”接着在屋里一阵乱翻,找出二个苍蝇拍,递了一个给我,道:“拍死它们!”我拿着苍蝇拍,犹犹豫豫:“佛曰,不可杀...”话没说完,葛浩天拿着苍蝇拍,猛的拍在我头上,喝道:“我是老大,你拍不拍?”我赶紧点头,拼命道:“拍!拍!拍!”
                    说完后,拿出苍蝇拍,“唰”的一声,拍了下去,几只苍蝇肚破肠流,一命呜呼,其余的飞走了。没多久,剩下的苍蝇又飞了过来,歇在烤肉上,我疑惑不解,道:“它们不怕么?”葛浩天盯着它们,冷道:“它们也会怕?统统拍死安逸。”我点点头,又拍了几下,打死不少。葛浩天示意我停下来,从桌上抓起一只垂死苍蝇,拧着它翅膀,道:“看,这是一只老苍蝇。年纪大了,见识也多,自以为了不起。可惜呀,被我拍死了!”说完后,拿出一个打火机,“碰”的点燃了,一阵青烟飘过,苍蝇黑漆漆的,眼睛圆睁,吐了一口白烟,噶了。清风吹过,四肢掉落,翅膀也断了,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地上,阿弥陀佛。
                    我呐呐的点下头,眼角一亮,指着桌上,大喊道:“还有一只老的,白头鹰!”老苍蝇正趴在桌沿边,看着我们屠苍蝇,见我发现它了,一蹦一跳,正准备展翅而飞。葛浩天手疾如电,把它抓住,仔细一看,果真,苍蝇头顶上,有一块白色的。葛浩天抓着它,发出嘿嘿的冷笑,我听得打了个激灵,问道:“捏,捏死它?”
                    葛浩天想了会,道:“这只算了。虽然老,也没吃我那块肉。”说完后,松开手,把它放了。独活的苍蝇,钻出窗户,飞往夜空。不一会,苍蝇摇身一变,化成一只白头苍鹰,直奔明月而去。翱翔的身影,化作黑点,消失在皓月光芒里。
                    葛浩天把苍蝇拍扔在地上,道:“天怜,我像什么?”我定眼一看,葛浩天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站在门口。外面月光明亮,射进门口,葛浩天堵住光亮,背影孤傲伟岸。我看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不像什么。”葛浩天轻哼一声,来到走道,望着天空明月,道:“我没准备被理解,但永远会站在这里。”


                    IP属地:安徽238楼2012-10-31 1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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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荣音大喜,接过钥匙,抬头一看,心又凉了。二个月不见,师焉迟又老了一分,于是道:“姐姐照顾好自己。”出了房门,透过玻璃,往里面望去,师焉迟仍一丝不苟的,做着针线活,几根发丝,已经白了。连荣音来到三楼,推开房门一看,葛浩天怀中抱着一张木板,嘴里叼着小钢刀,手中持着刀笔,刻个不停。连荣音见了,奇道:“葛大哥在刻什么?”葛浩天衔着钢刀,嘟噜道:“哦,是帮唐木岑刻的,反正他病入膏肓,就帮他刻幅画像,镶在墙上算了。”连荣音也无闲心管他,问道:“龚智病重,葛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
                      葛浩天皱眉道:“上次不对你说了吗,他这个人,活不久了。救活也是死,还不如让他安静的去了。”连荣音见是葛浩天说的,也不觉得惊讶,伤心道:“过几天成婚了,好歹让他起来吧。这是师姐姐托我送给你的。”说完,把用丝绸包裹的钥匙递给他,葛浩天疑惑的接过,解开一看,狂喜不已,哈哈大笑,把手中木板扔在地上,狂奔出去,冲到二楼,大喊大叫:“天怜,天怜!”
                      我正在房里翻书,葛浩天冲了进来,拧着我,狂奔上了六楼。来到顶楼门口,葛浩天喘着粗气,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等了十年,终于开了。”我疑惑不解,挠头道:“什么开了?”葛浩天没答话,把钥匙拿出来,打开铁门,楼顶开朗的阳台,呈现在我们眼前。四周一片空旷,蓝天白云,苍穹入目,葛浩天爬上栏杆,站在上面,展开双臂,仰天狂啸:“哈哈,哈哈哈!”
                      整栋水封楼,都荡漾着肆虐的笑声,葛浩天笑完后,长舒胸中闷气,从上面跳了下来。见我低头打量着,道:“你在看什么?”我低着头,从这头,跑到那头,总算看出个大概,惊呼道:“八卦阵!”楼顶上,居然画着一幅巨大的八卦图,盖在整栋楼上面。葛浩天笑着点头,示意我过去,然后坐在栏杆上,道:“你进来三个月,瞧出点什么没?”
                      我摇摇头,表示不懂。晚风吹过,余晖照在葛浩天身上,染红他眼眸。葛浩天淡淡道:“整个水封楼,就是个八卦阵。由三个人转动,把它盘活,不让它成为死阵。”我听得兴致迥然,葛浩天一笑,继续道:“你爷爷,是引路人,庖天军,是守门人,我是掌阵人。整个水封楼,有二把钥匙。一把在你那,是引门钥匙。引门开,表示接客,引门关,拒客。如今你爷爷...如今引门关掉,几年内,是不会接客了。”
                      我好奇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再开呢?”葛浩天答道:“引门开,迎客人。如今客人到齐,引门就合上,八卦阵开始运转。转几年,转不动了,一些人会放出去。引门再打开,迎接新人,开始下一轮运转。循环不息。”我听得半懂不懂,继续问道:“那这把钥匙,是干嘛的?”
                      葛浩天玩弄着手中钥匙,道:“说到底,没什么用,也有用,相当于启动阵局的钥匙吧。过段时间,八卦阵开始运转,作为掌阵人,我身在水封楼,是不够的。”说完后,又站了起来,迎着劲风,望着远方,道:“我要豪气千秋,站在迷阵之巅!阵乱人清,脚踏八卦!”
                      我想了半天,犹豫道:“是不是那个意思。住在楼里,眼界少,心中压抑。上了楼顶,眼观天下,心中开阔,自然豪气。”葛浩天呵呵一笑,道:“不错嘛,有这个意思在里面。还有一层原因,八卦阵修建后,人不能自控,都在阵里转动,修建者,也不例外。当初修这个八卦阵的,是个术士,随阵运转几个轮回,没有死掉,把阵图遗留下来。我接管后,顶门被锁着,一直没上来过。现在我脚踩八卦图,一者,灭当年术士威风,长自身霸气。二者,继术士遗志,发扬光大。”
                      我听了,又是期待,又是担忧,问道:“那阵局,什么时候开始运转?”葛浩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犀利的光芒,道:“今晚!”


                      IP属地:安徽246楼2012-11-02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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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记事》之《彼岸春》
                        “碰”一声巨响,葛浩天把一蛇皮袋扔下楼,劈裂开来,尘土飞扬,估计又在房里凿洞了。葛浩天在上面吼道:“天怜,清出去。”我点点头,找来铁锹袋子,把尘灰装进去。不经意间,眼中一亮,墙壁的裂缝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于是走过去,拨弄一二,抽出一张照片。有点模糊,但仍是可辨,俨然是龚智的影子。当年的那一幕,在我脑海浮现,这张照片,也许是龚智跳楼时,掉落下来的吧。我把照片塞进口袋,往一旁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龚望春蹑手蹑脚,笑盈盈的往一旁走去。不远处有颗大树,下面一张太师椅,史佳躺在上面,望着树叶,双目失神。史枕脖子上套着根绳子,吊在树枝上,笔直的躯干,在空中晃动。我赶紧跑过去,拉着她小手,道:“别去,跟哥哥回去。”连姐姐把她交给我,可别出了什么闪失。龚望春眨了眨眼,小手指着树上,道:“我要玩。”
                        我头都大了,疯子上吊,有什么好玩的。龚望春使劲挣脱我,撅着嘴,往那边走去。此时,楼上突然传来葛浩天沉稳的声音:“叶天怜,上来。准备接客。”我赶紧点头,抱着龚望春,飞奔上了三楼。史佳听说来客,突然醒了,猛的从椅子上立了起来,道:“来人了。”树上的史枕,也停止摆动,从树上掉了下来。二兄弟对视一眼,发出嘿嘿的笑容,一前一后,钻进水封楼。
                        我抱着龚望春,进了葛浩天房门,放她下来。她也不哭闹,瞪大眼睛,不满的盯着我们。葛浩天不甘示弱,回瞪着她,道:“看什么看,我是老大!”龚望春没搭理他,径自找玩的出了。葛浩天带我到一旁,道:“水封楼,三年没来过客人。上次的客人,是你和爷爷,还有龚智。如今就剩你一个了。”
                        陡然谈及爷爷,我心中一酸,茫然的点点头。几年下来,也逐渐长大,面对生离死别,学会了接受。葛浩天拍了拍我肩膀,道:“去吧。”我点点头,走出房门。龚望春见了,连忙挥舞着小手,嚷道:“哥哥,哥哥。”葛浩天连忙抱着她,乐道:“哥哥不要你,叔叔要你。嘿嘿!”龚望春使劲拍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哥哥,妈妈去哪了。哇...”言毕大哭起来。
                        身后的声音,渐渐微弱。我心不在焉,回到二楼。推开房门,开灯后。里面有个影子在跳跃,地板发出“噌噌”的响声,嘴里道:“我死的,我活的?”这个影子,刚来那天,我就见过,后来消失了。龚智死后,他又出现,经常半夜三更,在屋里跳跃,曾今一段时间,我以为它是龚智鬼魂,不过不是。见多不怪,日子一久,我也不害怕了。反而时不时,和它谈上几句。
                        我蹲在地上,翻下面抽屉。它突然停止跳跃,道:“我要走了。”我吃了一惊,停住动作,隐约不舍,三年下来,还是有些情感的,见它要离去,心中有个疑惑,问了出来:“你和龚智,是什么关系?”
                        它突没有出声,从床下翻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背对着我,似乎在摆弄些什么。我心惊胆寒的走到它身后,眼中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只见它嘴角泛过一丝冷笑,右手握着小刀,不停划着一幅画。画上有二个人,一个圆脸稍胖,一个消瘦脸长,都面露微笑,是史家二兄弟。画像被小刀弄得一片一片,五官扭曲,散落在桌上。
                        随后,它扭着脑袋,想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好像死了,但又没死。”良久后,才道:“我有个孪生哥哥,过几天,他会来找我,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当年的话,我没听懂。但三年前,我和龚智入住水封楼,历经龚智死亡事件,才渐渐明白些东西。它说让我看看,它到底死没。意思是,让我看一些经历,也许是它以往的经历。看完后,然后再告诉它,它是死是活。上次看到龚智死亡,这次,我会看到什么?
                        思索一会,在回头一看,它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那熟悉的桌边,良久后,打开抽屉,出了水封楼。来到木屋前,开锁后,轻轻把门推开。推开木门,那具老木棺,仍摆在里面。里面曾趟过老先生,爷爷,下一个会是谁。我拿着钥匙,在屋内彷徨一圈。门神把钥匙交给我后,葛浩天一直不让我进来。半年前,葛浩天才告诉我,爷爷走进木屋的第三天,就离世了。我当时二年多没见着爷爷,已经料到不少,但真正听到,还是失魂落魄,在屋内呆了三天,又在水封楼游荡几天,才接受现实。
                        


                        IP属地:安徽250楼2012-11-02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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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浩天见我回过神,才让我打开木门,接爷爷的班,做一个引路人。开门的那天,仿若今天,棺木仍躺在那,爷爷的遗体,已经风干。熟悉的音容笑貌,离我远去。往事不堪回首,我忍住哀悼,出了木门。来到前面的木桌前坐下,面前春意无限。地上的野草,清幽幽的,树叶迎风招展,不时传来鸟叫声。又是一年春到处,门前闲人桌边花。
                          许久,远处的河边,传来水声,一只小船,从青草中钻出,二个人影,从上面跳下来,果真来客了。一个还没站稳,就直奔过来,跑到桌前,叫道:“天怜,我回来啦。”我大吃一惊,仔细一瞧,也长大嘴巴:“明...明伯!”面前人白发抖擞,红光满面,不时明伯,能是谁。二年前,明伯家人找到这,把他接回去治病。我以为这一生都见不着他了,还伤心了一阵子。想不到他竟寻了回来,不由疑惑道:“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明伯哈哈一笑,像个孩子般,道:“这好玩,家里不好玩。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大喜过望,道:“那你病好了没?”明伯皱了皱眉,道:“也不知道好了没,想起以前的事,想做梦一样。不说了,不说了,天怜,我们回去看看。”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水封楼里冲。我不受控制,被他拉着,眼角一亮,还有个人站在一旁,不由道:“葛大哥让我来接客人的,您拉我回去,葛大哥生气,就轰你出来。”明伯听到葛浩天,显然害怕了,搓手道:“哦,这样的呀,你先忙,先忙。”
                          我趁机望另一个人望去,愣了一下,良久才缓过神来。如今我心智算不错了,勉强能镇定。来人竟然和三年前的龚智,一模一样,面带笑容,朝我望来。我问道:“您来这,是干什么的?”来人笑道:“租房的。”我点点头,他就是葛浩天口中的客人,于是坐在椅子上,翻出《亡灵本》,道:“来这租房,都要登记。您简单介绍下吧。”
                          来人徐徐说明来历,他也姓龚,名龚悼,是一名记者,今年三十出头。记录完毕后,想想爷爷当年举止,也不能简单让人进去了,于是道:“水封楼,轻易不让人进去,除非你有这个能耐。”龚悼一笑,道:“什么能耐,你说说看?”我长大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低头一看,草丛中,有个破瓷碗,于是计上心来,道:“您等等。”
                          随后抓起瓷碗,一溜烟的跑到河边,装了半碗水过来,放在桌上,道:“咯,这里面,装着什么?”龚悼打量瓷碗一眼,反而对我笑道:“你说呢,里面装着什么?”我脸有些红了,喃喃道:“我先问你的。”龚悼眼神深邃,戏谑的打量着我,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你告诉我算了。”
                          我坐立难安,尴尬道:“不就是水么,能是什么?”龚悼哈哈大笑,道:“既然你知道是水,那还问我。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吧。”我点了点头,他要想进去,我也拦不住。明伯见事情办完了,大喜的拉着我,道:“走走,我俩玩玩去。二年不见,长高了,高了。”我正准备答应,陡然记起一件事,对龚悼道:“三年前,这里...”龚悼笑着挥手,示意我不用说,随后指了指明伯。我恍然大悟,原来明伯早已告诉他了。我掏出拾到的照片,递给龚悼,道:“这是他的照片,和你很像的。还有,水封楼有二个兄弟,姓史,你注意点吧。”
                          话还没说完,明伯不耐烦道:“多的不说了,他机灵着呢。”随后拉着我,往水封楼走去,把龚悼落在后面。临近门口,却不进去,明伯和我站在路旁。眼前的青草,高低起伏,延伸直远方。迈开步子,我和明伯踏上草丛,见龚悼独自进了水封楼。我对明伯道:“您和他认识?怎么一起来的?”
                          明伯歪头想了想,道:“路上认识的。他找我打听水封楼,正好我顺路,就带他一起来了。人挺好,吃喝拉撒,都是他包的。”我点点头,道:“那您知道,他为什么来这吗?”明伯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为什么事来的。”我也懒得想了,龚智死在这,但愿他不出什么差错。
                          “大胆。”突然林中传来声叱喝,吓我们一跳。
                          


                          IP属地:安徽251楼2012-11-02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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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木岑沉声一会,道:“我去找他俩。”说完匆匆上了五楼。史家二兄弟的房门,唐木岑很少推开,轻轻打开后,里面传来悦耳的笑声。只见连荣音站在一旁大镜子前,不住娇笑。史枕木然的坐在板凳上,史家手持着一木盒,里面装满胶泥,在他脸色涂在。
                            连荣音见有人进来,回头对唐木岑笑道:“唐木岑,你看看,我是不是年轻很多。”唐木岑大吃一惊,她虽然是连荣音相貌,却是师焉迟的声音。再仔细一瞧,她脸上还是残留不少痕迹。八分像连荣音,二分有着师焉迟轮廓。不知用什么道具,把师焉迟弄成连荣音样子。唐木岑一言不发,静静看着。没多久,史枕化妆完毕,贴上点薄膜,俨然是龚悼模样。穿上衣服后,史佳在一旁笑道:“更像了,更像了!”
                            二兄弟忙完后,准备出去。唐木岑拦着了他们,道:“魏庭呢?”史佳嘿嘿一笑,道:“不见了。”说完二个匆匆离去了。唐木岑站在门口,静静望着照着镜子的师焉迟,道:“你真打算,和他们走到一起?”师焉迟听了这句话,脸陡然沉了下来,冷道:“他们答应我,杀了那帮臭男人,也包括你。”唐木岑轻言道:“就算杀光了,你也是一个人。”说完离开此地,留下她一人发呆。唐木岑刚走几步,连荣音就抱着望春从房门出来。
                            唐木岑拍了拍手,笑道:“望春,给叔叔抱抱。”龚望春把头扭过去,没理他。连荣音笑着打了个招呼,抱着望春来到二楼,越龚悼一起散心。龚悼痛快的答应后,三个人下了楼,来到前院,往门外走去。龚悼逗着望春,眼角一亮,不由惊住了。只见史佳站在一个角落,缓缓伸出右手,指了指他,又指着远处。
                            龚悼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空旷的场地上,有个酒瓶立在地上。阳光下,透明干净,闪烁着洁净的光芒。“碰”酒瓶突然碎了,残缺的碎渣,散落一地。龚悼看着,心突然一紧,觉得疼痛起来。连荣音没注意,关切道:“你怎么了?”龚悼捂着胸口,满头冷汗,道:“没什么,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们了,改天吧。”连荣音点头道:“那好,我扶你回去。”龚悼轻轻推开她,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完留下母女,往史佳那边走去。龚望春疑惑道:“叔叔怎么了?”连荣音痴痴看着他背影,见他走到史佳身边,以往的事,历历在目,暗叹一口气,对望春道:“叔叔没事,我们回去吧。”说完抱着望春,回到楼上。
                            龚悼深吸一口气,才缓过劲来,走到史佳身边,看着远处的破碎酒瓶,道:“你想说什么?”史佳道:“你有一颗破碎的心。”龚悼摇了摇头,道:“不,我的心,是完整的。破碎的,是龚智,他为财而死。”史佳凝视着他,道:“不,你就是龚智。你不是为财而死,你强奸了一个女人,后来为逃避真实回忆,给自己编织一个虚假的回忆。”
                            龚悼头有一层冷汗,干笑道:“我怎么样,才能说服你。”史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来说服你。你跟我来。”随后,大步往前走去,龚悼惊疑诧异,跟在他后面,经过木屋,来到小河边。二个人站在草丛中,史佳道:“三年前,你来到这里。”话音刚落地,河面突然传来水声,接着驶来一只小船。穿上的人,和龚悼长相极为相似,穿着也一样,背着个包裹,从穿上跳下,往水封楼走去。
                            龚悼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的望着那个人,不知身处何方。史佳站在他身边,继续道:“这就是三年前的你,我们跟着进去。看看三年前的你,干了什么。”龚悼茫茫然,随同着史佳,跟在那个人后面。只见那个人进了水封楼,在第一层找了房门,进去后,把门关上。
                            史佳和龚悼来到他窗前,看着里面。只见那个人,神情冷峻,放下包裹,眼睛转了几圈,打量着房间,目光犀利,犹如猎食的老鹰。史佳站在窗前,对龚悼道:“三年前的你,带着杀意,冷血过来。你一定经历过很多,来到这,只是为找个猎物发泄一下。”龚悼望着里面的人,冷汗越流越多,摇头道:“不,我是一个很和善的人。爱笑,爱玩。”
                            史佳不为所动,继续冷道:“这是你编织的谎言。看看以前的自己,他才是真实的你。”龚悼只觉得脑海茫然,望着屋里的人,似乎真的勾起什么会议。只见那个人突然装过头,盯着窗外,朝他们望来。龚悼吓得退了一步,史佳拉着他,道:“别害怕,他看不到你。这只是回忆,而且是你的回忆。”
                            龚悼点点头,咬咬牙,忍住心智,继续看着。只见里面的人,突然把头靠近窗口,狼一般的眼光,似乎搜寻外面的猎物。龚悼就站在他对面,见一双阴冷的眼珠,在面前发出骇然的目光,不由脑袋开裂,蹲在地上,挣扎道:“不,他不是我,不是我!”史佳把他扶起来,道:“他是你。别排斥了,看,他发现猎物了。”
                            龚悼听了这句话,陡然站立起来,惊恐的望着屋内。果然,窗后的那个人,嘴角闪过丝丝冷笑,舔了舔舌头,眼睛逐渐变亮,盯着窗外。龚悼缓缓转过身,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连荣音满脸笑容,从远处慢慢走来,龚悼看了看屋里的人,再看看连荣音,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史佳在他身边,继续道:“她就是你当年的猎物,连荣音。”
                            龚悼脑袋似乎开裂,涨得生疼,大吼一声“不!”说完捂着脑袋,狂奔上楼。史佳见他逃走,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接着,一旁的房门被打开,化妆成龚悼的史枕,一蹦一跳,从里面出来。牵着史佳的手,开始跳舞起来:“嘻,第一步。嘻,第一步。”
                            “连荣音”冷冷的看着他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径直从他俩身边经过,也上了水封楼。


                            IP属地:安徽257楼2012-11-03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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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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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来越大,尘土飞扬,整个木屋,仿佛快散架一般。我在风中摇曳,使劲站稳,四处张望,找寻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棺木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狂风吹过,渐渐抖了出来。我大喜过望,连忙捡了起来,拿在手中一看,竟然是爷爷的字迹:“天怜,当爷爷踏入木屋时,已悄然离去,尘埃落定。水封楼乃禁地,速速离去,不可归来。你有生母,家乡之地,徐姓人士,寻之。朴方怜笔。”我拿在手中,眼眶不由湿润了。狂风一吹,纸条脱手而出,飞出窗外,飘往空中。我惊呼几声,拼命追去,趴在窗户边,早不见纸张影子。抬头一看,木屋摇摇欲坠,快崩塌一般。
                              顶下心后,我赶紧出了木屋。外面风声萧然,大树被吹弯腰,草也贴在地上。我躲在一棵树后,“轰隆”一声,木屋轰然倒塌,屋前的木桌也倒在地上。里面的“亡灵本”掉了出了,在地上不住翻滚,渐渐吹远。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停了。地上一片狼藉,只见残缺的木板散落在四方,木屋消失不见。我叹了口气,回到水封楼。小跑一阵后,推开明伯的房门,只见他还躺在床上睡觉,赶紧唤醒他:“明伯,明伯,起床啦。”
                              明伯翻腾几下,不肯起床,我急了:“起来呀,水封楼要塌了!”明伯听了,一下就跳了起来,眼睛转了几圈,撅嘴道:“倒了?你骗谁呢!”我愣了一下,道:“谁骗你了,真要倒啦,木屋都塌了。”明伯听了,这才慌了神,赶紧穿衣起床。没多久,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我和明伯出去一看,算命老夫妻,背着木箱,手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着,往门外走去。我赶忙追上去,不舍道:“你们要走了?”
                              算命老夫妻停住脚步,回头和善一笑。一起度过三年,老夫妻是除爷爷之外,最令我感到踏实的。夫妻俩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从箱子中发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接过一看,原来是幅墨镜。夫妻俩瞎了,一直带着墨镜。赠给我的这幅,却更年轻化点,有些潮流。我接过墨镜后,老夫妻已经敲着铃铛,叮叮当当的出了水封楼。人走茶凉,今天的风声,倍感凄凉。我回过头,望着水封楼,不是滋味。还有一个月,我必须得走了。
                              明伯听说楼要塌了,大发牢骚,把葛浩天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骂完后,上了五楼,找到了罗勇,让他颁发圣旨,勒令水封楼千秋万代,永生不到。罗勇听了意气风发,换上一身龙袍,飞速赶到葛浩天房门,把门踹开,道:“今闻线人举报,葛浩天大逆不道,私下暗令,倒水封楼皇朝宝殿,该当何罪。”葛浩天正在刻木雕,木屑横飞,被他俩闯了进去,眉毛一竖,张开双臂,走到他们面前。接着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吼道:“谁是老大,我是老大!”
                              二个人被震得耳膜发麻,吓得落荒而逃,来到楼下。商量一番,决定再颁发一道圣旨,保水封楼不倒。约定完毕后,二个人朝大门走去,准备在草丛里领旨。明伯刚出去,罗勇也准备跟着出去。突然一只大手把罗勇拧住,扔回水封楼。罗勇从地上爬了起来,道:“何人斗胆,竟敢无礼!”庖天军往前走了一步,“碰” 的一声,地上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犹如天神一般,挡住罗勇面前。罗勇骇得魂飞魄散,咽了几口水,再也不敢出声了。
                              明伯见门神走后,才小心回到罗勇身边,道:“万事从简,树下,树下。”随后二个人来到院内树下,明伯跪了下来,罗勇打开一张空纸,念道:“今盗贼四起,谣言横传,妄倒我皇朝伟业。特传圣喻,以清人心。水封神楼,永恒不倒。”明伯连忙磕头接旨,道:“草民喜极而泣,叩拜领旨。”
                              唐木岑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突然心中一动,往一旁望去。只见远处站在一个人,目光中,有不少愤恨,朝他望了。唐木岑微感吃惊,走到他面前,道:“你是新人?”梁青云愤恨平息下来,道:“焦晓缘去哪了?”唐木岑一笑,道:“我也在找她。”梁青云脸色变了,道:“你找她干嘛。”
                              唐木岑笑道:“我有个妻子,一别几年。我想问问晓缘,知不知道她去哪了。”梁青云听说唐木岑有了妻室,神情大为缓和,道:“我找到后,帮你问问她。”唐木岑一笑,无心留恋,撇下他后,上了水封楼。楼梯上,唐木岑碰到了龚悼,见他神情不对,慌忙下楼,不由问道:“你去哪?”
                              龚悼见是他,答道:“有人递给我一张纸条。”唐木岑得知,连忙道:“什么纸条,给我看看。”龚悼犹豫良久,还是把纸条掏出来,递给唐木岑。唐木岑打开一看,原来是张素描画。草丛里,一个女子衣服凌乱,表情痛苦,在地上挣扎。上面一个男子,面容狰狞,目露凶光,趴在她身上。唐木岑一惊,收起纸条,道:“别去。”龚悼沉吟一会,点了点头,随着唐木岑上了楼。唐木岑撕掉纸条后,各自回房。
                              龚悼站在窗口,望着水封楼后院的风景,心事重重。一旁的铁笼里,空荡无人。在往远处一看,都是无尽的草丛。龚悼看着看着,心不由被牵着了。只见水封楼走出一个丽影,沿着草丛小路,缓缓往前走去,像极了连荣音。走了不远后,她身后出现个人影,鬼祟的跟在她身后,伺机而动。龚悼看得头冒冷汗,飞速拉开房门,狂奔下来,往小路追去。
                              刚来到后院,耳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还是来了。”龚智惊疑的回头,见史佳藏匿在暗处,不由道:“我就知道是你。”史佳缓缓走到他身边,道:“你想救她吗?没用的,这只是你的记忆。你救不了他,而且不该救她。这是你当初的选择。”
                              龚悼干笑一声,不自在道:“你的意思,我当初选择强奸她?”史佳眼中一亮,眼神诡异莫测:“看样子,你已经渐渐相信了。他就是你。”龚智头冒冷汗,摇头解释道:“不,他不是我。那个人,那个人选择强奸她吗?”史佳缓缓在前面带路,发出沙哑的声音:“你跟着来吧。”龚悼摸着额头,擦干冷汗,小心跟在他身后。


                              IP属地:安徽259楼2012-11-03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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