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畏缩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告诉皇阿玛?”
永璂颔首称是,见小燕子一副害怕模样,道,“此事关乎你和紫薇二人生死,我不逼你。”
金锁见小燕子似有退缩之意,当下便往地上一跪,哭道,“小燕子!我代我们小姐,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小燕子看着金锁泪流满面,再看看永璂一脸正色,复又想想与紫薇结拜时的情形,只觉心乱如麻。她犹豫半晌,一咬牙道,“算了,我是紫薇的姐姐,怎么能眼看着妹妹没命呢?我们结拜的时候,我跟玉皇大帝和阎王老爷都发过誓,我要跟紫薇一起活,一起死!我这就去找皇阿玛,请他派人救紫薇,哪怕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我也认了!”
永璂见小燕子如此,不觉有一丝讶异,看来今生这个小燕子比起前世那个,还尚有一份可取之处。当下淡淡道,“小燕子,你先答我一问。”
“嗯,你尽管问。哦,对了,还有吟霜,我也请皇阿玛一起救她好了!”
永璂问道,“你静下心来想一想,你觉得皇阿玛像是一个不讲道理,乱砍人头的人吗?”
小燕子猛地摇头。
“你入宫这些天,皇阿玛对你如何?”
小燕子不假思索地道,“很好啊!”她搓揉衣角,语调之中带上几分低落,“我时常在想,要是真有这么个爹,该有多好……”
“这便是了,”永璂道,“皇阿玛虽为九五之尊,却也是至情至性。你待之以真心,皇阿玛也必回之以真心。你为何如此笃定皇阿玛会对你的一片心意无动于衷?”
小燕子歪头想想,乾隆这些日子对她堪称无微不至,简直就是百依百顺,便觉永璂言之有理。想想又觉不对,略带不满地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我见你对皇阿玛心存疑虑,故而出言提醒。皇阿玛这些日子待你如何,你自是心里有数,我怕你见驾之时,那份惊疑伤了皇阿玛对你的一片慈父之心。”永璂面色不变,心下却暗自冷笑,从前世到今生,乾隆对他皆可谓凉薄至极,如今他却以“慈父之心”来言及乾隆,何等荒谬!
小燕子顿觉自己性命得保,当下便兴冲冲地要去见乾隆,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乾隆朗声大笑,“小燕子,不必找了,朕就在这儿!”
永璂与小燕子、金锁一道行礼问安,心下却道你听了半日墙角,终于肯现身了,以堂堂皇帝之身,纡尊降贵去偷听儿女们闲谈,也真亏你这昏君颇有雅兴。若非听出你步伐之声,我又何苦赞你这薄情寡义的昏君一声“慈父”。反正你对这真假格格皆视若珍宝,我又何苦枉自挑拨,倒不如顺势而为,早日将她们送至你身边,也好为你这昏君之路再添几块踏脚石。
乾隆方才在外,将永璂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听闻永璂提及他“至情至性”四字,简直喜不自胜,待听得永璂那句“怕小燕子伤了他的心”之时,眼眶也微微有些湿润,心道这孩子虽然不动如山,内敛的情感却竟如此深厚,连这等细枝末节也考虑周详,朕有子如此,当真幸甚至哉。喜出望外之下,连带看小燕子也顺眼了不少,和颜悦色地询问起事情原委来。
小燕子见乾隆无丝毫怒气勃发之状,不由对永璂更为敬服,便将与紫薇相识经过娓娓道来,只是她对永琪的好感已根深蒂固,下意识地顾忌永琪与令妃亲善,特地略去了令妃出言威胁一节,只说自己贪恋父爱,怕被人查明乃是欺君,故隐瞒至今。
乾隆听罢,又问了金锁以作印证,当下便传旨,命九门提督封锁四门,全城搜救紫薇与白吟霜。又将她二人相貌张榜公布,许以重赏。但乾隆见永璂执笔须臾,一幅白吟霜的画像便信手拈来,显然对她极为熟稔,不觉又有些心头烦燥,以他整练八旗未毕为名,另将此事交由永琪督办。见永璂领旨、听命没有丝毫不满,一切以他这个皇阿玛为重,又勾起了一丝愧疚,当下大笔一挥,颁下不少赏赐。
永璂毫无异议,他入宫之前得知线报,那名救走紫薇之人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长得浓眉大眼,最特别的是手里拿了一剑一箫——永璂暗自一喜,此人这时果然就在京中,也只有他那个奇葩五哥,才能做出不详查其底细,便将此人引荐给乾隆之事。
注:从还珠2的原著推断,收养小燕子的静慧师太就在北京城(还看过祭天,‘觉得小燕子那浓眉大眼,宛然就是当年的小慈’),箫剑此时正在找静慧师太,应该有很大的可能也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