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子恪曾问他如此待她值不值,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是了,他说,“我欠她的,该是我还。”
欠债还钱,这是个如此天经地义的借口。于是他最终没有放手。
连仁说找到她的时候,他紧绷着的神经才放下来。他并不惧怕死亡,也不怕她恨他,他所惧怕的,不过是她离开。
沉着脸将她从城门口带回相府,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理会她跟在后面脚步踉跄。看着她没有一点表情的脸,漆黑眼眸里没有一丝亮色。
怒意袭上心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吻了下去,细密而又噬人的吻落在她唇上,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他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发泄亦或是在惩罚。
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前,亲吻的触感亦很真实,可他却总觉得,若他不牢牢抓紧她来,她下一刻就会不在。
停下来抵住她额头,他苦笑着,“阿叶,距离都这么近了,为什么还是想要远离?”
她的声音很轻,语调放得很柔,“从前我对你有情意的时候,你是在利用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什么能让你利用了,尹词,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他却摇头,“阿叶,你不明白么,是你不肯放过我而已。”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她嘲讽似的笑笑,“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认为?”
他让她直视她的眼睛,浅墨色瞳孔里神情难辨,“你说如果爱是一种深入骨髓萦绕不散的执念,那么在这个意义上,阿叶,我爱你。”
她轻轻转过头去,“爱了,又如何呢?”顿了顿,平静得甚至有些空洞,“尹词,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你。”
沉痛神色一闪而过,他固执将她锁在怀里,将满是裂纹的吊坠为她戴上,“这辈子这么长,我总能等到你愿意相信的那一天。”
“这次我系的也是死结,你信不信我都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