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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白鸽这话一出，让勺爷和姜荣荣都吃了一惊。
勺爷只恨不能提溜兔子似的把姜荣荣给丢出去，哪里还想留她坐，姜荣荣刚抬脚就被勺爷按住肩。
“屋里脏，不留你坐了，有什么话我们下回再说。”
姜荣荣冷冷笑了笑，推掉了勺爷的手。
“怎么着，心疼了？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小白兔。”
她高跟鞋踩得咚咚响，径自走进屋里坐下了，双腿一叠，取出一根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她不断上上下下打量白鸽，眼神放肆泼辣，仿佛是把白鸽看到了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
气氛有些僵冷，白鸽咬着唇，对勺爷说：“要不我先走了吧？你们聊。”
姜荣荣听了嘴角一抽，揶揄道：“哟，刚还在我面前玩正室范，敢情不是我晓勺哥的新傍儿啊，那你谁？”
白鸽不是待宰的鱼。但是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从未和别人有过口舌之争，倒是念书的时候参与过几场辩论赛，她都是二辩，次次把对方噎得哑口无言。
她笑笑，说：“那你又是谁。”
姜荣荣鲜红的唇衬着吐出来的雪白眼圈，双眼眯了眯，有轻佻放荡的姿态，手指娴熟地弹了弹烟灰，身体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我是晓勺哥第一个女人。”
这话很有玄机，她不提初恋这个词，却说第一个女人，可见她看重第一这个形式数字，超过了恋这个感情字眼，她是个把物质形式永远摆在感情之前的女人。
姜荣荣不知道，单凭这么一句话，白鸽已经把眼前这个女人彻彻底底读了个透。
“喝点什么吧。”她不再争辩，转身又对勺爷说，“刚刚出了这么多汗，我给你倒杯喝的。”
也不再提要走的事，拿了杯子去厨房洗，勺爷尾随而来，把东西抢到手里。
“对不起。”
这话是在白鸽耳边说的，勺爷隐隐闻到她耳后好闻的香气，也许是香水，又总觉得不是。
“嗯？”白鸽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什么？”
“那个，交友不慎。”
“友？”
勺爷被这一反问闹了个大红脸。
“从前年轻，瞎胡闹的。”
白鸽淡淡噢了一声。
勺爷仍想再辩解几句：“高中同学，那时候……”
“陈晓勺。”白鸽破天荒地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笑得淡，且凉。
“我对你们的过去没有兴趣，你不用跟我解释。”
勺爷的话尴尬地僵在中段。
白鸽的脸，仍旧没有波澜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和前一秒的白鸽似乎总有些不一样了。勺爷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觉得忽然不敢靠近她了。
她今天的涵养叫他又敬佩又欢喜，只要是她不甚在意的人，无论听到什么话都似乎不会动摇到她，她没有因为几句不痛不痒的诋毁叫勺爷在两个女人面前难堪，甚至可以淡然一笑，帮他招呼这位不速之客。
可是，此刻的白鸽，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叫人不能靠近的气场，分明是在说，她生气了。
勺爷琢磨半天没发现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姜荣荣的错，她那张狗嘴就从来没吐出过像样点的话来，涵养一流如白鸽这样的人，大约也能被气得够呛。
可怜跑一万米没喘过气的勺爷吊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地又上前试探白鸽子，语气和哄孩子没两样。
“姜荣荣这人不算坏，就是嘴贱了点，她说了什么你别往心上去。”
勺爷这话说完，白鸽子幽幽地抬起头来，用比刚才更冷的语气回应他。
“哦，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勺爷闭住嘴，不说了。
他大概永远想不到，在这一天，白鸽和他两人的命运齿轮，开始朝着某个方向渐渐咬合了。

..

咬合了好！看了这么久了，终于步入正轨了！！勺爷fighting！come on！you could be！白鸽子终究是你的，那个小**去死！

就！这！样！啊！

就这样啊？

哎呀，笑死了，勺爷老踩不到我鸽子的点，真捉急。

渐渐咬和。。。是好是坏啊。。。不太懂呢。。。T_T

勺爷啊 诶 咱齿轮是往好的方向咬和不

这么久终于看到一句正经的话了。。。这齿轮赶紧咬合啊

同打滚！你这一半可也把我憋死了~~等了这么久的~~

白鸽是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吃醋了吧！以前觉得不喜欢勺爷现在终于得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啦！

出了厨房气氛有点不一样，如果说本来只是箭在弦上，现在已经是万箭齐发。
那杯橙汁放在桌上，姜荣荣看都没看，用一只脚去勾勺爷的裤脚，脚尖绕了绕，探进去一点，又飞快缩了回来。
这几乎是算最拙劣又最有效的勾引手段。
“怎么着？”勺爷眯了眯眼睛，“不怕你川哥哥砍了你这双脚？”
姜荣荣咯咯笑，被默许纵容似的愈发放肆，索性整个人都扑过来。
“那你舍不舍得砍了我的脚？”说着，眼睛往白鸽的方向瞟了瞟。
白鸽淡淡抿了一口橙汁，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遥控器，袖子一拂，碰翻了桌上的橙汁，玻璃杯滚下来砸在地板上，姜荣荣尖叫了一声，橘黄色的液体弄湿了她名贵的外套。
她立刻松开了勺爷，面目通红像只气急败坏的母老虎，揪着弄湿的衣角在沙发上跳脚，指着白鸽大骂：“小瘪三小**！知道这衣服有多贵嘛！卖了你都买不起！”
白鸽哦了一声，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只说：“抱歉，手滑。”
对付物质的女人，再没有伤害她的外在更直接有效的手段了，看着白鸽脸上分明我是故意的神色，气的姜荣荣冲上来，伸手就要去抓白鸽的头发，然而高高的手腕在中途被一把抓住，几乎像烙铁一般固住了她。
即使是跟了多年的姜荣荣，都没有看到过勺爷脸上这么暴戾的神色，此刻他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近乎野兽发狠时凶恶的光，好像只要一张开嘴，就可以随时把面前的人撕成粉碎。
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要在这里打老子的人？”
姜荣荣被这个完全陌生的人震住，即使是当年，她背叛他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凶狠的目光。但到底还仗着和勺爷多年的情分，仍坚信他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姜荣荣的手往后掣了掣，重复了一遍：“你的人？”
勺爷嘴角扯了扯：“认清楚了，以后她就是老子罩着的人了。”
姜荣荣听了哈哈大笑：“成啊，陈晓勺，老娘跟了你十年，跟胡川走的时候你特么连口茶水都没让我留下来喝一口。这小婊子你认识才多久？你的人？你玩我呢？”
她已经姿态全无，简直和疯了没有区别，即使是过去这么多年，她心里都认定勺爷对她是有旧情的，但是现在，她多年自我的爱恋付之一炬，简直是被赤裸裸揭示，这个世上没有人在乎你，包括这个奉献了你整个青春的人。
勺爷和白鸽都冷冷看着她，她顺手抄起一只高跟鞋就往白鸽身上丢去，但是这鞋只是在地上打了滚儿，就软趴趴地跌在了地上。
白鸽轻轻巧巧躲过了，掏出手机当着姜荣荣的面儿，特淡定地说：“喂，是物业保安处吗？XX幢XX楼有疯女人闹事，你们来几个人处理一下。”
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是时候结束了，白鸽转身便走，出了勺爷家的客厅，到了门边，想起什么，对着勺爷扬了扬下巴，一脸从容。
“我就是我，从来不是任何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