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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 满口谎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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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送给我的老娘,虽然她不会看到我写得任何文字。


1楼2012-04-14 18:22回复
    《龙猫传》结束之后其实是打算封笔不再写同人文了的,因为和柔柔说好了那本结束之后就回去一起玩网游的,帮里大批朋友都在等我。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龙猫写到一半的时候柔柔因病住院,我的文写完了她还没出来,等她出来,我的老娘却因为甲状腺肿瘤入院了。
    赶回去侍奉亲娘开刀,每天夜里在医院陪床,不能睡又没事干,于是开始了新一轮的长途跋涉。
    


    2楼2012-04-14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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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你已经为村子做得太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BY:漩涡鸣人
      第一章 死后的世界
      这不是宇智波鼬第一次死去。
      听起来似乎很怪异惊悚似的,可是在火影世界里这很常见——只要你够强又不是不死的忍者的话。
      秽土转生并不是什么常见的忍术,但是它在药师兜手里被一次性发扬光大了:不知该说那家伙是天才好呢还是白痴好,总之在忍者世界中能够一口气秽土转生那么多人而被选中的这些人的级别又如此之高的,药师兜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智商和能力如此高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甘愿让大蛇丸那个家伙寄生在自己体内?这真是千古谜案。
      还好,兜死了,他杀的,与佐助一起。
      宇智波鼬两次死亡之前都笑得非常幸福。
      第一次,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按照原定计划把万花筒和荣耀留给了佐助;这一次,他与佐助并肩作战,成功地击杀了药师兜,阻止了秽土转生扭转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局势的同时还顺便恢复了下兄弟情谊。
      再也没有遗憾了,死前他微微地笑着想,我终于可以归于尘土。
      身为忍者,有时候真是件没办法的事。
      当宇智波鼬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半空里急速跌落的时候无奈的想:什么?还没完?!
      自己明明死了不是吗?那转生出来的身体早已被风吹散,上一次死亡之后他可是直接坠入一片黑暗毫无知觉的。
      那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第二次秽土转生?
      干脆就这么跌下去摔死自己一了百了好了,省得接着给人利用害人害己害朋友。
      会这么想的话他就不是宇智波鼬了。
      迅速调整了身体的平衡,他绷起神经暗自戒备,一面降落一面迅速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黑暗的天幕上一个惨白惨白的月亮,目光所及范围内全部是——沙漠。
      只除了十几米开外蹲在地上的那一团黑影,那是一个人。
      那人仰着脸眼睁睁地看着他着陆,当看清楚他的脸之后,立刻一脸灿烂地笑开了。
      “亲爱的鼬鼬!”她蹲在地上兴奋地举起双臂,“我终于等到你了!”
      宇智波鼬眨了一下眼睛。
      亲爱的?!自打他出生开始,喊他什么的都有,但是这么肉麻恶心的,她是第一个。
      “你是谁。”他开口,平静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情绪。
      她缓缓站直身子,宇智波鼬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及地长裙身材窈窕的女子,年纪大约在二十岁左右,容貌不算出众,一双眼睛里盈满笑意和惊喜。
      微微踏前一步,她眼眶有点湿:“我终于等到你了。”
      宇智波鼬面无表情地再问一次:“你是谁?”
      “叫我娉忆吧鼬鼬!”她又向前走了一步,“你怎么才来呀?”
      ……她是嫌他死得太迟么?宇智波鼬绷着脸接着问:“这是哪?”
      她嘟着嘴站住了:“我还以为你第二句话会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是想问,但是弄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还活着更重要些。
      “说。”虽然轻举妄动不太好,但是必要时他不介意使用武力逼问。体内充沛的查克拉告诉他:自己的实力还在。
      为什么他还活着?!
      那个叫娉忆的女人委屈地拉着脸:“既然死了,这里自然是死后的世界。”
      死后的世界?!
      


      3楼2012-04-14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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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鼬皱眉,他死过,他知道死亡是什么样子的,黑暗,没有知觉,完全不是像现在这样。
        握紧拳头,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按在掌心的触觉。
        这女人说谎。为什么?她是谁?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取出苦无瞬间攻过去,他轻易地制住了她的咽喉:“你是谁?”
        “我是你的忠实仰慕者呀!”这小妞完全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样子,语气兴奋得要死,“别吓唬我啦,我知道你从来不乱杀人的。”
        苦无无情地按紧,她脖子上有一缕血液缓缓流下,鼬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他所背负的十字架又岂是这等小丫头所能明白的。
        那小妞一愣,随即嘴一扁就想掉眼泪:“疼……”
        “不说就杀了你。”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里真是死后的世界,你活着的时候身体没现在这么好吧?秽土转生的话应该没有血吧。”她气呼呼地说。
        他有点惊讶,的确,此刻身体完全感觉不到活着时候的那种疼痛和负担,与秽土转生后那种**纵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死了之后跟活着一样?比活着还好?他不懂。
        “为什么?”
        她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根手指头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苦无推开:“因为你死了,这里是活人无法进入的世界,而死人也是有感觉的。”
        他怀疑地看着她:“但是我之前死的那次不是这样的。”
        “很简单。”她得意地笑,“这个世界不是很多人进得来的。”
        宇智波鼬等着听她解释,但是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地示意他坐下:“说来话长,你站着不累么?”
        “不累。”他依旧戒备着。
        “可是我累,老这么仰着头我脖子很酸的。”她抬手按在脖子的伤口上,皱眉,“疼……”
        听一个死人喊疼……宇智波鼬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
        她仰着头一副你怎么还不不坐下的奇怪表情。
        好吧……他坐下了,但是眼神一直盯在她身上,随时准备应战。
        “你是不是以为死了就是在黑暗中沉睡?”她歪着头笑,“我以前也是那么认为的,结果死了才知道,死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活着,死了又活活了再死,真没意思。”
        他凌厉地扫了她一眼:“不要对我说谎!”
        “……额?哪有?”她眨眨眼。
        “我上一次死亡后的确是沉入了黑暗,我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别在我面前玩花样。”他淡淡的语气中是实实在在的杀意。
        她撇撇嘴:“那是因为你还有留恋啊,我刚刚不是说了么,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只有真正没有遗憾的人才能来到这个地方,得到真正的永生。”
        永——生?
        “你是说……这里是天国?”他眯起眼睛。
        “正解!我就知道鼬鼬最聪明了!”她大点其头,乐得飞飞的。
        这乌漆抹黑全是沙子一眼看过去荒凉得要死的地方是天国?!!
        如果这是谎言,那一定是最蹩脚的一个,没有哪个白痴会相信的。
        她以为他比白痴还不如么?或者说,这是实话?
        宇智波鼬看着这个女人,她脸上还挂着那副快乐的表情。
        “说得详细一点。”
        她摊摊手:“我比你也早来没多久啊,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4楼2012-04-14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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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不懂忍术缺心眼的幼稚的女人,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明明是陌生人,他却隐隐在她身上看到某些熟悉的感觉。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那么熟悉,而且——危险。
          “如果有办法的话,你想回去么?”她极有兴趣地问。
          他皱眉:“回去?”
          “对呀,回到活人的世界里去,复活。”
          复活……遥不可及的梦想啊,死人又怎么可能复活,秽土转生的话还是算了吧。
          可是佐助……想到自己那个年轻稚嫩冲动单纯的弟弟,鼬发现说不想的话是骗人的。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嗓音中有隐隐的悲伤。
          “随便说说呗,反正也没别的事做。”她双手托腮瞅着他,“你那么宠你弟弟,一定很担心他吧,毕竟斑的真面目还没揭开,忍界大战的结果也还没出来,佐助那人会不会乖乖地跟着鸣人回木叶也都没尘埃落定。”
          的确,不过……
          鼬摇摇头:“鸣人不会有问题的,我相信他。”
          她微微一笑:“也许你该担心的就是这个鸣人呢。”
          她什么意思?!宇智波鼬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第七天的时候,远方有人影踽踽而来。
          那是个男人,二十余岁年纪,清逸俊朗,一袭长衫。见到他们,他激动地跑过来,跌跌撞撞地叫:“娉忆!你就听我一次吧!”
          宇智波鼬的目光急速在他和她之间转了转,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女人说谎。
          她素来笑吟吟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恼怒。
          那男人扑到她身边伸手想去抓住她双肩:“不要走!”
          她动作极快地突然自背后拔出一柄剑指着他:“我说过,不要妨碍我!”
          “杀了我好了!没有你我还不如死了好!”他不管不顾地叫着,双手就要搭上她肩膀。
          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娉忆挥剑便削向他的手,宇智波鼬取出苦无挡住了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千方百计甚至不惜演戏也要接近我,你想得到什么?”
          身后的男子皱着眉叫:“娉忆,这家伙有什么好?不要跟他走!”
          “很简单,”她移开了剑身,淡淡地说,“我是个死人,而死人的愿望只有一个。”
          回去,回到活着的世界里去。
          她疯了吗?
          身后的男子不耐烦地推开他:“让开,别挡着我!娉忆,你听我说,回去又能怎么样呢?你也不是不知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你回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住口。”她冷冷地说,“留在这里才叫毫无意义!永生,永远带着过去的记忆活下去,永永远远地徘徊在记忆中。你喜欢这样的日子不代表我也喜欢。”
          那男人非常固执地又向她走去:“但是我爱你,就算你再杀我一千次我还是要说我爱你!”
          长剑挥过,一缕紫血飙起,男人清逸的脸上溅满血迹,但仍然执着地将手伸着,指尖触在她衣襟上,留下一点血痕,随即他整个人消失在他们眼前。
          这一次宇智波鼬没有来得及阻拦,是她终于动了杀机,亦或之前一次她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一抖剑身,沙地上再度撒满斑斑血迹,还剑入鞘后她静静地说:“感情真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你不这么觉得吗?”
          宇智波鼬举起苦无:“你杀了他。”
          “如果你敢违抗我,我也会杀了你的。”她面无表情地释放着他从未见过的庞大杀气,“毕竟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7楼2012-04-14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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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复活
            宇智波鼬答应那个女人会考虑她的提议。
            娉忆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说随便,反正她的能力一个月只能用一次,在这一个月里他想怎么考虑就怎么考虑;但是如果最后答案是不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钉在沙地上看着他流血,永远。
            这一个月里面鼬并没有闲着,他一共暗杀过她二十八次,每一次都失败了;第二十九次的时候她的剑穿过他的手掌,她幽幽地问:“我想出去有错么?”
            没有。鼬无声地将手从她的剑尖拔出来,许久,点了点头。
            也许最想回去的是他,他想念佐助,想念木叶,他甚至想念曾经的同伴后来的敌人,晓里面的那群白痴们。
            关于那女人说佐助是玻璃的事他嗤之以鼻地认定了是骗人的,一定是她为了骗自己回去才故意撒的谎。
            可是……万一呢?这女人虽然爱撒谎可万一这一句是真的呢?还是回去看看才安心。
            晓……只剩下斑了吧?
            很难说他对斑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敌人,朋友,师生,同族……错综复杂时刻变幻,然而不管怎么说,不管多或少,他们还是有点感情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姓宇智波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决定了回去之后,他开始观察身边这个恐怖的女人。
            她沉默,冰冷,不爱搭理人。如果他不开口,她可以好几天都不说话。就算说话,他也不是很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
            鼬低低地问:“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跟你混。”她平静地说,“你要罩我。”
            皱着眉,鼬有些不耐:“不要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是个很懒的人,而你又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
            宇智波鼬冷着脸:“我可不想当你的仆人!”
            她淡淡地横了他一眼:“你有选择么?”
            ……没有。鼬冷着脸想着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杀死这个不老又不死的妖怪。连斑都不是对手的话,他又能怎么样?但是一切忍术都有弱点,她也一定有,必须找到那个弱点,要快。
            “月亮还是这个月亮,可是人早都不是那个人了。”她抬着头突然冒了句话,“你以为你了解,可是事情总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别着急,宇智波鼬,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所以,现在我们就好好合作吧。”老妖怪如是说。
            复活出乎意料地简单。
            娉忆用宝剑在沙地上划了个奇怪的图案,随即割破他和她的手臂,两人的血滴在图案中央。
            “用天照!”她喝道,一面在剑身上涂抹他和她的血。
            宇智波鼬的黑色火焰落在图案四周,娉忆喃喃地念了几句话,随即将宝剑重重插入图案的正中央。
            那个图案在他们脚下旋转着,周围的火焰连成一堵黑色的墙,娉忆集中所有的精神努力控制着宝剑不被那股力量顶出来。
            就在此刻,宇智波鼬亮出苦无,无声地自身后向她的心脏扎去。
            娉忆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发现了他的行动,但是她不能躲开,如果躲开宝剑一旦被弹开他们两就会落入异空间永远游荡在那里。关于这一点在进行复活仪式之前她曾经郑重地对他讲过。
            比较起带着她这么个危险人物回去,他宁可选择与她同归于尽是吗?!
            宇智波鼬,你这个蠢货!!
            娉忆咬着牙往下蹲了蹲身子,苦无狠狠地扎入她左肩,她忍着钻心的疼痛硬是死死地抓住了宝剑,但是她无法再控制图案的平衡。
            宇智波鼬脚下的图案崩塌了,沙子飞扬着落入浓重的黑暗里,他随之落下。
            握着苦无的手被紧紧地抓住,他抬起头,看到她强忍着痛苦流着冷汗的脸。目光滑下,紧紧抓着他的手的是她刚刚被他扎过的左肩。
            “白痴,别松手啊。”她虚弱然而凶狠地叫,“我现在没功夫照顾你!”
            看着鲜红的血液自她肩头蜿蜒而下,顺着她的胳膊爬到自己的手上,宇智波鼬的心底突然又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来?


            9楼2012-04-14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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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出现在一条江边。
              这条江一定很大,宇智波鼬看着茫茫大水以及江岸上如雪的芦苇丛想:这里并不是他的国度。
              活过来的感觉其实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嗅着江风的气息,听着浪花拍岸,肺里满是氧气,这一切都告诉他自己真的是活着的。
              那女人总算有句话没骗他。
              回过头去,娉忆正喘息着将宝剑自江滩的地上拔出来,她的衣服已经被肩头的伤口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半。
              鼬心里涌起些许歉意。
              见他回头,她吃力但是坚决地将剑横在身前,摆出了应战的姿态。
              剑尖微微晃动,血一滴滴地落在江滩上。
              “对不起,”他开口,“……我……”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没什么好道歉的,我早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张口想辩解,话语在看到她脚下的血泊的时候停住:“先找个地方止血吧。”
              “还轮不到你来可怜我。”她垂下剑尖,努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带路。”
              看着她明显支撑不住却还是挺得笔直的背脊,宇智波鼬把嘴闭上了。
              这是个意志力坚强又骄傲的女人。
              当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间废弃的小屋,她自己爬到土炕上躺好才晕过去手里却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剑的时候,宇智波鼬无奈而钦佩地想。
              取出身边携带着的应急**为她止血,鼬在确认了她的性命安全之后开始考虑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要杀她现在正是机会,可他并不想那么做。
              她救过他,这仅仅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有杀死她的理由。
              决定杀她是怕她这么强的人去到他们的世界造成灾难,就像宇智波斑。但她显然并不是斑那样的人。
              她杀了一个人一千多次是因为那个人不会死;她没有与斑合作;她没有武力胁迫自己;她甚至不假思索地救了想杀她的人的命。最后这一点尤为重要,直觉反应才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性格的。
              强大,狡猾,意志坚定。但是,她是善良的。
              宇智波鼬并不是个喜欢杀人的人。既然现在并不是在他们的国度,他真的没理由杀她。
              ……在她伤好之前先留在她身边吧,毕竟她救过他。
              娉忆醒来已经是半夜,肩头的伤口虽然已经好好地包扎过了,还是钻心的疼。
              皱了皱眉,她抬起眼睛,刚好对上他凝视她的眸子。
              混蛋!她的目光这么说。
              宇智波鼬忍不住笑了,赶紧憋回去:“对不起。”他再一次道歉。
              她冷冷地别开眼。
              鼬起身走到床边:“要不要喝水?”
              “不要。”拒绝得斩钉截铁,但是声音明显干枯嘶哑。
              真犟啊……鼬头疼地想,还是取来了用破碗装着的水:“我已经道过歉了。”
              她哼了一声。


              10楼2012-04-14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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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那一刀和那一剑
                “去弄点钱。”娉忆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坐在全城最大的酒楼上,凉风习习风月无边,摆在他们面前的是酒楼里拿得出的最好的席面。
                宇智波鼬无言地看着她,她看着窗外烟波浩渺的江面淡定地端起茶盅揭开盖子,盖碗里蜷曲着毛茸茸带着气泡的绿色叶片。
                碧螺春,吓煞人香,名不虚传。
                这个女人的话真的很少,但是一旦开口就很让人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这一天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座城池,入城之后宇智波鼬让她找个地方等着他去打听情况,可是她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先找个地方吃饭。”
                于是鼬跟在她身后走入了这座号称全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她温和地对迎上前来的小二说要风景最好的包间和最好的席面,全然不顾他们一贫如洗的经济状况。
                欣喜若狂的小二狗腿地擦桌子擦板凳忙活了一通才连声请他们入座,接过她丢出去的据说是赏银的钱袋子屁颠屁颠地退出去了。
                看着小二走远,宇智波鼬把脸转向她:“那是我们目前的全部财产。”就这还是他一路打猎换来的碎银子。
                她看着江面没有说话。
                小二掀帘子进来奉上两杯茶:“客官,本店最好的碧螺春。”
                点点头,她说:“过会儿再上菜,热炒上得慢点儿。”
                小二答应着退出去了。
                宇智波鼬对着盖碗里那恐怖的毛茸茸的植物皱眉。
                她轻轻揭开盖碗嗅了嗅,扫他一眼:“蛮夷。”
                直觉地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汇,鼬忍着还嘴的冲动尝了一口。
                香气清高,入口微涩,回味甘甜。
                他惊异于此茶的美味。
                而她只是深深地闻着那香气,久久地看着江面。
                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是怀念吗?
                随着桌面上菜肴的数量的增加,宇智波鼬眉间的皱纹也越来越深了。
                小二带着几个人又抬进来两张桌子,把它们与屋内原有的那张拼在一起,然后接着上菜。
                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中国的菜他吃着并不习惯,口味比自己国家的重很多,不过有一道橘红色的鱼是甜的,他很喜欢。
                她还是只捧着茶看风景。
                全套菜上完,三张桌子也铺满了,她这才淡淡地开了口:“去弄点钱。”
                他皱着眉瞪着她。
                她抬手揭开茶盅抿了一口。
                “怎么弄。”其实他想说为什么又是他,不过想来这女人又会装病糊弄过去吧。
                “随你,”她轻轻搁下茶盅取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他碗里,“坑蒙拐骗偷,悉听尊便。”
                宇智波鼬早该知道这女人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只是看着她不吱声。
                娉忆歪了歪头:“不想去?那算了。”
                ……她有这么好说话么?
                “大不了一会儿跳窗逃走吃霸王餐。”她喃喃自语。
                果然。
                


                12楼2012-04-1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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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鼬一面按照她描述的特征寻找看起来有钱的“大户人家”一面认真地考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个恐怖的女人。
                  好像暂时还不行,毕竟只有那个女人才知道如何回到他的世界。
                  一个月啊……她说过她的能力一个月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下个月就可以回去他的世界,可是那样真的好吗?
                  带着比斑更强大更没有是非观念的她一起回去,究竟是福还是祸?
                  他是想回去的。
                  轻松地摸了一袋银子回来,宇智波鼬把袋子丢到她面前:“下次别让我去做这种事。”
                  她随手把钱袋拎到一边:“劫富济贫,天经地义。”
                  “……你以前都是这么生活的吗?”惯偷?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乐了:“咦,你不知道么?武林高手都是很忙的,天天都要练功,动不动还得出门旅游与别人发生命运的邂逅,没有时间赚钱,那只好偷了吧。”
                  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这女人绝对是多重性格!
                  说不准已经分裂了。
                  娉忆夹起一点菜肴放入口中,面孔微微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物是人非。”她轻轻地说,黯然地搁下了筷子。
                  鼬忽然开始想念木叶的甜丸子。
                  “这里是你的故乡吧,”他缓缓地说,“你根本没有偏离轨道,打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她挑了挑眉:“自然,我没那么弱。”
                  这个老妖怪!!鼬愤怒地发现自己又被她骗了。
                  为了回家他还必须忍着。
                  “别这种表情么,我真的因为你那一刀受伤了呀,”她又开始哼哼,“你都不知道我伤得多重,我失血过多武功尽废差点儿就死了呀。”
                  “够了。”他深深地吸口气,“我对你那拙劣的演技没兴趣。”
                  她又端起那杯早已冰冷的茶:“放心,我会送你回去的。”
                  以她过往的信用来看,鼬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是多少。
                  当夜他们就住在这座酒楼里,宇智波鼬这才知道原来中国的酒楼还附带做旅馆生意。
                  她住在这里自然有她的打算,但是说真的宇智波鼬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国家就算她把整座城夷为平地那也跟他没关系。
                  所以半夜的时候她拎着剑推开他的门一脸淡然地叫他“背”她出去玩的时候宇智波鼬脑门上爆了一个巨大的青筋出来。
                  “为什么?”他拒绝,“我对你的事没兴趣。”
                  “我不是说了么,因为你那一刀我武功尽失了呀。”她吊儿郎当地对他勾了勾手指。
                  ……这女人是不是懒过头了?鼬背着她飞檐走壁的时候头疼地想,那点伤她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她到底想把他当佣人使唤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今夜她有东西想让他看所以顺便奴役了他一下。
                  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
                  无声无息地落在某座建筑物的围墙上,娉忆轻轻滑下他的背,蹲下的同时伸手把他也拉下来。
                  万籁俱寂中只有星空和黑暗,高高低低的房梁伏在黑暗中像在跳跃的兽。
                  整座城好像只有他们面前的这扇窗子还亮着灯,烛火摇曳着将一个人影投射在纸糊的窗扇上。
                  她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那个人影,捏在右手的宝剑的剑穗正微微地晃动。
                  


                  13楼2012-04-1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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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鼬看了看她,目光转回去看了看那扇窗子。
                    那是个男人的影子。
                    他明白了。
                    娉忆看着那个影子,眼睛眨了又眨,终是没有哭。
                    他们蹲了很久。
                    “不进去吗?”鼬问。
                    她的声音轻而悠长:“我只是……来看看他。”
                    又来了,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宇智波鼬郁闷地瞪着她:“我以前见过你吗?”
                    娉忆微愕:“你在说什么?”
                    “在你身上我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以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看着他,目光滑过一丝了然:“也许你以前暗恋的人同我长得像。”
                    ……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嘴里从来不吐象牙。
                    “想见他就进去,我先回去了。”宇智波鼬的耐心已经用尽。
                    摇摇头,娉忆叹了口气:“事情和你想象的有点出入……”
                    “相公,”窗内飘出一声妩媚的轻唤,“天色不早了,该歇着啦。”
                    窗上的投影多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和来回打秋千的发簪。
                    娉忆漠然地看着烛火熄灭后归于黑暗的院落。
                    鼬不忍地看着她。
                    “你看,我就说事情和你想象的有点出入。”她笑了,目光始终深深地陷在黑暗里。
                    “……别笑了,难看。”他说。
                    她果然不再笑,并不美丽的脸上平静地看不出情绪。
                    “鼬,”黑夜里她抬起眼睛,“帮我一个忙。”
                    那是娉忆第一次认真地开口叫他的名字。
                    娉忆的要求十分奇特:她双手托起宝剑,眷恋地看了最后一眼,随即决绝地让他把它折断。
                    这柄剑跟了她多少年了?那些惨白月色下的凄凉黑暗中,她紧紧地把它藏在身边。宇智波鼬甚至至今清晰地记得那柄剑在月色下散发着凛凛寒气的刺目光辉。
                    对刀具了解不算深的他都知道,那一定是一柄名剑。
                    是那个人送她的吗?或者她曾经对着它许下过哪种誓言?
                    失血过多晕倒时都紧紧握在手中的剑,此刻她却一脸决绝地要求他折断它。
                    她不肯亲自动手,是下不了手,或者为着别的什么缘故?
                    鼬脑海中盘旋着无数问题,然而他并没有问出口。不该问,不必问,那是她的事;再说……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宝剑折断的脆响在夜色中绵绵不绝地传开去,娉忆看着窗扇上重新亮起的烛光,一抬手将断剑丢在了院子里。
                    “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她闭了闭眼睛,“你答应我的……”
                    她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鼬知道她是忍着眼泪。
                    “相公,别出去,”屋内的女子焦急地劝,“万一外面有歹人——”
                    鼬真不忍心再看下去,他一把将娉忆丢在背上:“回去吧。”
                    她没有反对。
                    回到酒楼后她平静地说:“弄点酒来好么?”
                    宇智波鼬沉默地去楼下偷了一坛子酒,他甚至顺便去厨房绕了一圈摸回来两碟下酒的花生米。
                    娉忆对着蜡烛一杯杯往嘴里倒酒,喝水似的。
                    “……会醉的。”鼬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她漠然地扫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鼬无话可说。儿时大人们往往会告诉你只要有理想有目标只要你努力便一定可以实现你想要做的一切。可当你经历过足够多的事情之后你就会发现,很多情况下是无计可施的,比如他的人生和她的爱情。
                    她看着烛光的眼睛里满是那些过去,想必自己的眼睛也是一样。
                    那些过去,其实已经深入骨髓地铭刻在了他们的灵魂之上。
                    是,什么都过去了,但是那些遗憾并没有消失,那些痛苦更没有消失。
                    无法过去的过去。
                    宇智波鼬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她很熟悉:这个女人与他一样,都是活在过去里的人。他们没有走出来,就算复活了,他们仍然活在过去里,仍然没有走出那些回忆。
                    沉默地坐下,他拿起杯子,举在半空中。
                    娉忆看了他一眼,微微地扯了扯唇角,抬起手与他轻轻碰了碰杯。
                    


                    14楼2012-04-14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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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至死都还是童男子的宇智波鼬的初吻。
                      他也许是个伟大的忍者,但是在这种方面却完全是个门外汉,青涩笨拙的要命,这同时也代表着——他好奇得要命。
                      如果是平时,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现在他醉了。
                      一半是为酒。
                      她紧张但是柔软,她冰冷却又幽香,她的气息无比撩人;更重要的是:这一刻,他的力量终于超越了她。
                      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女人现在如此无力地在他手下挣扎,他的耳鼓被血液冲得嗡嗡响,听起来就像是在嗥叫着“征服她征服她!”
                      他的嘴唇渐渐往下移去。
                      她不会喊叫的,既然明明有力量却没有推开他,这只能证明:她是愿意的。
                      这个女人心里有着与他一样的伤口。理由不同,伤口是一样的,疼痛也是一样的。
                      她果然没有喊叫,但还是微弱地挣扎着。
                      她的动脉在他唇齿下蓬勃地鼓动,明明如此有活力,她却一心求死。
                      身形微微顿住了那么几秒钟,他咬牙切齿地突然想通了这个女人的又一个谎言。
                      有他在就休想!就凭这个,他今天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把将她抱起向床铺走去,他的脸还埋在她颈间。
                      到这里,已经不再是恶作剧了。
                      醒来时,头疼欲裂的宇智波鼬不太意外地看到身畔空无一人。
                      他和她都不是感情外向的人,会回避才是正常反应。
                      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虽然她是愿意的,但一度他真的曾经担心过万一酒意过后她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可她没有。
                      这个女人……真的是同自己很像,伪装得再冷再强大,内心里其实柔软又孤单。他与她,同样地渴望着与别人的碰触。
                      也许她不仅仅是内心柔软而已,鼬的唇角微微勾起,昨晚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她的软和她的香,以及那该死的倔强。
                      肌肤相贴的时候,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虽然面庞还是一如既往地漠然,眼睛却那么紧地闭着。
                      他向她低下头去,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软弱的唯一证明。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宇智波鼬那么紧地抱着她,不知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还是想让她的体温来温暖自己。亦或——只是单纯地想要确定彼此的存在?
                      柔软,娇嫩,光滑,湿润。
                      他的汗揉在她身上,直到最后的时刻,平时苍白的面庞泛着娇艳的绯红,她也只是皱着眉闭着眼咬着牙,不发一言。
                      但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他肩头,那么紧地捉着他,掌心是火热的。
                      这就够了,鼬满意地想,装得再像也没有用,她是在乎的;既然有了在乎的东西,她就会活下去。
                      披衣起床,鼬没怎么费劲地找到了正坐在包间看风景喝茶的娉忆。
                      说不尴尬是骗人的,他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对不起。”忽然记起她肩头尚未痊愈的伤。
                      如果她曾经有过期待,那么显然期待的不是这一句。这一句是他此刻最不该说的,他却满不在乎地说了。
                      她端着茶的姿势没有动,但是神色渐渐冷峻。
                      这气氛是怎么回事?宇智波鼬有些恼火地想,昨晚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为什么她此刻表现得像是被侵犯了一样?!
                      “你把我从枉死城拉出来,根本没想过送我回去吧?”他的声音变冷了,“从头到尾你只是想见那个人一面,然后找茬惹火我让我杀掉你。”
                      她不动也不说话。
                      “还是说——”他脑中突然冒出另外一个可能性,荒诞不经,但如果是她,不是不可能的。
                      “你……昨晚——故意的?!就为了今天这个时刻能让我失去理智捏死你?!”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极其冰冷。
                      鼬皱着眉,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被她利用了太多次,欺骗了太多次,但是这一次,是感觉最糟的。
                      “是又如何?”她终于开口了,“我千方百计地从枉死城逃出来,恢复了普通人类的身份,不再是不老不死的魂魄,只要不是自杀,我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安息。”她冰冷而尖锐地看着他,“永远的安息,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她来真的。紧紧地守着那段情,那把剑,用尽一切手段死而复生,只为见那男人一面。
                      见过了,就舍弃自己的性命,舍弃自己的一切,一心求死。
                      她甚至只是看着那个男人投射在窗扇上的影子就已经满足。
                      对她来说,舍弃身体不算什么,可连尊严都舍弃——是怎样的一段感情怎样的一个人才让她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昨晚她那惺惺作态的微弱的抵抗,鼬真想杀了她。


                      17楼2012-04-14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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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协议
                        “杀了我,或者离开我。”娉忆说,“选一个。”
                        宇智波鼬双目猩红地看着她:“你答应过送我回去。”
                        她厌倦地叹口气:“回去又能如何?你看了斑的例子还不懂吗?已经死掉的人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算回去,那世界也不再有你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非要拉着我出来!!”鼬低吼。
                        她露出悲伤的神色:“对不起。”
                        ……听别人向自己道歉,原来是这种心情啊……
                        鼬忽然想到佐助,一直听着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无数次对不起的佐助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听别人说一次对不起都很刺疼,他却让佐助疼了那么多次。
                        “我不会原谅你的,”宇智波鼬的眼睛闭上又睁开,恢复了平静的黝黑“送我回去。”
                        他必须补偿佐助。
                        “送我回去,然后我会如你所愿。”他说。
                        这是一份奇特的协议:她送他回去,他会杀死她。
                        “为什么是我?!”鼬曾经愤怒地质问过,“为什么非要是我?!”
                        “别人太弱了。”她平淡无波地答。
                        这女人一如既往地嚣张恶劣。
                        虽然与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娉忆却并未表现得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只是更加不爱搭理人了。而被利用了的失去贞洁的宇智波鼬出于愤怒打算从今以后都不跟她说话。
                        等她把他送回去就杀死她,他努力说服自己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
                        这也就代表着在此之前他得保证她会好好地活着。
                        在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里,宇智波鼬整天介只为了两件事而忙碌:跟踪她和偷钱。
                        这女人出乎意料地挥霍,就像是她跟钱有仇,或者纯粹是想让他气得提前动手?她整天在城里城外东游西荡东买西买,见什么买什么也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她买完了直接转手就送人。
                        她绝对是故意的,在她一掷千金地买下一条船后对撑船的船夫允诺只要他撑着船带她在江中游览一天就把船送他之后,宇智波鼬咬牙切齿地想。
                        这女人根本以同他对着干为乐。
                        慢慢在江面上行走,鼬的目光一直停在那艘船上。娉忆正伏在船头,一只手探在水中拨水玩。
                        江水混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偌大一条江面上居然只有这么一艘船,这显然很不正常。
                        宇智波鼬已经渐渐开始了解那个女人的可怕智商,她不见得会白费功夫跑来这里喝西北风,之前在城内的招摇作风看起来也不像吃饱撑的。
                        唯一的答案是:这女人又在找死了。
                        当江面蹿出几条小船向她的船靠拢过去的时候,鼬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当城里传说有那么一个冤大头的女人整天花钱买东西送人的时候,城内的盗匪集团沸腾了。
                        当然了,人家是盗匪,不是要饭的,人家才不稀罕嗟来之食。
                        要干,就干大的,他们决定绑架这个女人,榨干她的全部财产。
                        手持利刃,盗匪们把小船团团围住,脸上挂着劫财顺便劫个色的狰狞笑容。
                        娉忆颇为配合地叫了一声:“大王饶命!”
                        “把钱交出来就饶了你。”
                        


                        18楼2012-04-14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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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刚刚把最后的钱都买了船送人了……”戴着小红帽的大灰狼胆怯地说。
                          劫匪们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向船夫瞄过去,船夫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各位好汉刀下留人——”
                          娉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恶劣的女人!宇智波鼬终于知道斑平时装疯卖傻的坏毛病是跟谁学来的了。
                          鼬挡在她身前,一时愤怒把不理她的誓言给忘了:“你答应过的!”
                          这人已经被涮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会相信她的承诺?娉忆翻眼看着天空,小声骂了一句“白痴”。
                          被刺激得暴走的宇智波鼬瞬间把周围的所有人全部踢下江去,连同那个船夫,最后站在她面前。
                          娉忆别开了目光。
                          她果然还是在乎的吧,就算只有一点点,人毕竟不是机器。
                          鼬走到船尾,弯下腰捡起船橹,慢慢地摇。
                          其实活着挺好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任务没有目的简单单纯地活着。
                          她静静地坐在船头,江面被小船划开层层细浪,船橹的旧木料吱吱呀呀地叫。
                          如此平静,如此安详,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长达二十一年的岁月中,这还是宇智波鼬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某件东西。
                          虽然她随时会逝去。
                          才在想,船底突然传出敲凿声,随着船身剧烈的摇晃,船舱里有水流冒出来。紧接着,船舷两边的水底各有一把飞刀飞来,一把对着他,一把对着她。
                          看来这群盗匪是职业的水手出身啊……鼬格开一把飞刀转头说:“小心水下——”声音在见到她左肩上的血迹的时候停住。
                          她是真的执意要去死,执着到连区区这种程度的飞刀都懒得挡。
                          “你这女人!!”宇智波鼬真的动怒了,一而再再而三,她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娉忆随手拔出肩头的飞刀:“真吵啊你。”
                          血色瞬间染红了她的肩膀,也染红了宇智波鼬的双眼。
                          “天照!”他抓住她的手腕冰冷地说,黑色的火焰在江面上熊熊燃烧,惨叫声此起彼伏。
                          任他抓着,娉忆别开目光。
                          鼬的火气稍微降下去一点,可是如果再这么下去有一天他怕自己真的会失手捏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受伤以后,娉忆老实了好几天,她不想老实也不行,一个月内左肩连续两次重伤,伤后不好好休养还硬撑着赶路酗酒还纵欲!白胡子的老中医坐在床前把他们俩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后狠狠地勒索了一票出诊费。
                          就算是面瘫的宇智波鼬,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不疼老婆虐待弱女子真是人中败类禽兽之最,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忍啊忍的生生地把个小白脸憋红了。
                          娉忆的头扭在床里面,装死。
                          清清嗓子,宇智波鼬说:“没几天了,你消停点成不。”
                          “我没不消停。”
                          “撒谎!到处撒钱吸引盗匪的注意力;再自动钻入他们的陷阱,你还想怎么不消停!”鼬疲倦地说。
                          “其实,”娉忆忽然把头转过来看着他,“我看不出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是为了回去,大可取走我的血,何必这么麻烦。”
                          鼬皱眉:“一个月还没到。”
                          她看着他的眼神暗了暗,不再说话。
                          一个月到了,你就能杀了她么?宇智波鼬?
                          这个问题,他站在床边一次次地问自己,却总是说不出答案。
                          身为忍者,对于执意求死之人,没有挽留的必要。
                          这是对他人最后的尊重。
                          然而……她不一样。
                          


                          19楼2012-04-14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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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是一个人的生活轨迹,是一个人活过的证明,一旦抹杀了记忆,便是等于抹杀了这个人的一切。
                            “那样的过去不要也罢。”他说。
                            她张开眼睛:“……你做得到?宇智波鼬,你能忘记倒在你刀下的父母,那些无辜惨死的人,以为你是同伴却被你背叛的晓?”她的语气中满是讥讽,“你真能做得到?好吧,就算你是超人,可你弟弟记得,木叶的人也记得,在他们眼里你永远是那个灭族的冷血凶手,就算再大的光环也掩盖不掉这件事的黑暗!”
                            “……我知道。”鼬蹲下,“从开始我就知道,但那时候反正知道会死在佐助手里,倒是没想得这么深。”
                            “你会被排斥的,”她缓缓说着对他的预言,“你会看到的,你用尽一切去爱的人,牺牲所有去保护的人,你以为他们会了解,但是迎接你的却是憎恶害怕冷漠疏离的眼神。”
                            这就是她不敢见那个人的原因吧。
                            鼬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眉眼:“我知道。”
                            娉忆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什么?你这自以为是的烂好人!在佐助手里一死了之,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是死了,我却是结结实实地活着——”她的叫声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
                            “为什么不说下去?”他平静温和地看着她,“你却是结结实实地活着见识过那一切。”
                            她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我说过觉得你熟悉,你当时就知道那是因为你和我有着类似的经历吧。为了那个男人,你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忍耐过什么,最终没有熬过去。”鼬的声音很低沉,“枉死城——你是自杀的。”
                            宁可自杀也不去伤害那些辜负她的人,听上去多么伟大无私,却是她真实的黑暗记忆。
                            她的嘴唇瞬间苍白。
                            “娉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和聪明的脑袋,却从没有想过依靠破坏来达到你的目的,尽管那才是最快最有效的。你拒绝了斑,下意识地选择了我这个烂好人,甚至特意拉着我一起去见那个男人,这些都是因为在你的潜意识里,你知道我不会杀你,越是了解你的过去越不会——你是想活下去的。”
                            “不!”
                            “别再硬撑了,放过自己吧,”鼬叹息着起身抱住她,“我们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我们没有罪,别再勒着自己的脖子不放了。”
                            “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罪?”她的声音压抑而颤抖。
                            多么胆小怯懦的女人,却又有着那样的勇气。宇智波鼬轻轻揉着她僵硬的背脊:“别再勉强自己了,你只是一个人,不是神。”
                            “……”
                            “答应我,活下去。”他一再再地要求,“哪怕你这辈子只守一次信用,活下去。”
                            娉忆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可是为什么呢,继续这么活着,为了什么呢?根本没有人希望我活着。”
                            “为了我。”鼬的声音无比坚定,“活下去!”
                            宇智波鼬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坚强。
                            他非常了解娉忆的强大和倔强,能够让她失控的记忆,该是多么的无情残酷。而他自己所面临的,也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敌人怎么对自己都是无所谓的,可是亲人……说不犹豫不害怕是骗人的。所以他当年一心求死,像她一样。甚至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在想着如果就此结束就好了。
                            他坚定地让娉忆为了他活下去,她听了之后冷冷地骂了一句烂好人,随即阴着脸说:“好吧,如果你能证明你做得到。”
                            看着早已熟睡的她,宇智波鼬诧异自己居然会说出那么肉麻的话,并不是因为爱情——也许只是因为他太明白她的怯懦和渴望,还有,自己的怯懦和渴望。
                            明白了她的过去之后就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活着,如果她死了,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接下来的日子。要知道,孤军奋战实在太累太痛苦。他其实很怕自己做不到,拉上她,责任加重了就比较容易挺过去。他始终是比她幸运,他遇见了她,而她当年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面前的路而一往直前叫冲动,明知道后果还冲上去才是勇敢。娉忆当然是勇敢的,可熬到今天她的勇气显然已经所剩无几。他呢?他又能撑多久。
                            最让他担心的是她的态度。鼬并不认为她是那么好说服的人,虽然口头答应了……可她的信用实在是已经低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
                            不知她有没有意识到:激起他求生欲望的是她;因此,他绝不允许她死去。
                            


                            22楼2012-04-14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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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在表面上,娉忆表现出了良好的配合态度。每天定时吃药,定量吃饭,与宇智波鼬说话的次数也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稍微,基本上她还是个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家伙,而且言辞间的锋锐半点没减,但不大同他作对了。
                              她最近常常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时候目光很冰冷,有时候嘴角挂着一个嘲弄的微笑。
                              鼬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无奈地发现自己肩头的压力一天比一天重。背负着别人的性命原本就是极为沉重的负担,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最可气的是这负担还是自己死乞白赖求了又求非要背上的。
                              她的伤势一天天的在好起来,但是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显然缓慢严重的多。可见这次伤得比上次重,加之后来的拖延和过度劳累才害她差点儿如愿以偿。故此宇智波鼬坚持要等她的伤口完全愈合才动身去木叶。
                              “说到底还是怕了吧。”她斜倚着靠在床头,眼光语气满是讥讽,“可见豪言壮语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张嘴。”他正喂她吃饭,“你会看到我怕不怕的。”
                              她含着饭菜扫了他一眼,嚼了嚼:“天天喝粥,我还是死了算了。”
                              “……伤好以后爱吃什么吃什么。”
                              “去了木叶我住哪?”
                              “我家。”
                              她眼中又溢满讥讽:“名不正言不顺,你家佐二缺会怎么说呢?”
                              鼬面无表情地又塞了她一口:“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说完敏捷地闪过她喷出的饭菜。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撒谎,明明就一脸的遗憾。
                              “你只能住我家。”他取过纸巾递给她,“理由你很清楚。”
                              就近监视是吗,娉忆无所谓地擦擦嘴:“我是无所谓,只怕你家二缺会强烈反对。”
                              佐助吗?鼬想了想,也许会吧,不过那不是问题:“你很讨厌他?”
                              “非常讨厌。”
                              鼬为弟弟的未来哀悼了一秒钟。
                              “为什么?”
                              “我讨厌傲娇的孩子。”
                              鼬默:“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我?”娉忆嫌恶地皱了皱眉,“我哪里傲娇?你见过比我更和蔼可亲的人么?”
                              她还真敢说啊……
                              “张嘴。”
                              “我说了我自己能吃。”
                              “医生让你少动。”
                              “……宇智波鼬,去了木叶我该做什么?”
                              他微愣。
                              娉忆嚼着饭好整以暇地瞅着他:“我不是忍者,也不懂手艺,更不会赚钱。请问阁下我去你们村子该何以为生?”
                              他差点忘了这茬了,这女人以前是惯偷来着!
                              “当然了,只要你不说出去,我是不介意继续劫富济贫的。”
                              他介意!他当然介意!!那是他的村子!!!
                              清清嗓子,鼬说:“我想我回去后会申请加入**部队。”言下之意就是说您老安生点,别给我添麻烦。
                              娉忆的回答直接粉碎了他的痴心妄想:“没关系,反正你也抓不住我。”
                              头疼啊,剧烈的头疼啊。宇智波鼬开始为村子的未来担心了,也许她不会伤人,可她那种毫无是非观念的行事方式村里人是绝对不会赞同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暗示要跟我结婚吗?”黄鼠狼逼急了肯定会咬人的。
                              娉忆口中的饭菜第二次喷出,再次被他闪过。
                              “我吃饱了,谢谢。”她沉着脸下逐客令。
                              “吃完我就走。”他坚持要留下来继续战斗,“张嘴。”
                              鼬很为娉忆的身体担忧。
                              虽然是闹着玩,可那两口饭的劲道实在太弱了。
                              明天开始多买点补品回来吧,早点把她养好早点上路回木叶。
                              这几天收集到情报显示忍界大战已经结束了,斑死了,各处正在重建。木叶有鸣人在,应该恢复的很好吧。
                              那家丸子店还在吧,他一定要带她一起去让她也尝尝。不吃三色丸子的话简直就不算去过木叶村。
                              带着她回去——佐助会是什么表情呢?他忍不住已经开始期待。


                              23楼2012-04-14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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