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至死都还是童男子的宇智波鼬的初吻。
他也许是个伟大的忍者,但是在这种方面却完全是个门外汉,青涩笨拙的要命,这同时也代表着——他好奇得要命。
如果是平时,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现在他醉了。
一半是为酒。
她紧张但是柔软,她冰冷却又幽香,她的气息无比撩人;更重要的是:这一刻,他的力量终于超越了她。
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女人现在如此无力地在他手下挣扎,他的耳鼓被血液冲得嗡嗡响,听起来就像是在嗥叫着“征服她征服她!”
他的嘴唇渐渐往下移去。
她不会喊叫的,既然明明有力量却没有推开他,这只能证明:她是愿意的。
这个女人心里有着与他一样的伤口。理由不同,伤口是一样的,疼痛也是一样的。
她果然没有喊叫,但还是微弱地挣扎着。
她的动脉在他唇齿下蓬勃地鼓动,明明如此有活力,她却一心求死。
身形微微顿住了那么几秒钟,他咬牙切齿地突然想通了这个女人的又一个谎言。
有他在就休想!就凭这个,他今天也不会善罢甘休。
一把将她抱起向床铺走去,他的脸还埋在她颈间。
到这里,已经不再是恶作剧了。
醒来时,头疼欲裂的宇智波鼬不太意外地看到身畔空无一人。
他和她都不是感情外向的人,会回避才是正常反应。
自己居然还活着……这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虽然她是愿意的,但一度他真的曾经担心过万一酒意过后她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可她没有。
这个女人……真的是同自己很像,伪装得再冷再强大,内心里其实柔软又孤单。他与她,同样地渴望着与别人的碰触。
也许她不仅仅是内心柔软而已,鼬的唇角微微勾起,昨晚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她的软和她的香,以及那该死的倔强。
肌肤相贴的时候,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虽然面庞还是一如既往地漠然,眼睛却那么紧地闭着。
他向她低下头去,她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软弱的唯一证明。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宇智波鼬那么紧地抱着她,不知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还是想让她的体温来温暖自己。亦或——只是单纯地想要确定彼此的存在?
柔软,娇嫩,光滑,湿润。
他的汗揉在她身上,直到最后的时刻,平时苍白的面庞泛着娇艳的绯红,她也只是皱着眉闭着眼咬着牙,不发一言。
但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在他肩头,那么紧地捉着他,掌心是火热的。
这就够了,鼬满意地想,装得再像也没有用,她是在乎的;既然有了在乎的东西,她就会活下去。
披衣起床,鼬没怎么费劲地找到了正坐在包间看风景喝茶的娉忆。
说不尴尬是骗人的,他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对不起。”忽然记起她肩头尚未痊愈的伤。
如果她曾经有过期待,那么显然期待的不是这一句。这一句是他此刻最不该说的,他却满不在乎地说了。
她端着茶的姿势没有动,但是神色渐渐冷峻。
这气氛是怎么回事?宇智波鼬有些恼火地想,昨晚明明是两厢情愿的,为什么她此刻表现得像是被侵犯了一样?!
“你把我从枉死城拉出来,根本没想过送我回去吧?”他的声音变冷了,“从头到尾你只是想见那个人一面,然后找茬惹火我让我杀掉你。”
她不动也不说话。
“还是说——”他脑中突然冒出另外一个可能性,荒诞不经,但如果是她,不是不可能的。
“你……昨晚——故意的?!就为了今天这个时刻能让我失去理智捏死你?!”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极其冰冷。
鼬皱着眉,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被她利用了太多次,欺骗了太多次,但是这一次,是感觉最糟的。
“是又如何?”她终于开口了,“我千方百计地从枉死城逃出来,恢复了普通人类的身份,不再是不老不死的魂魄,只要不是自杀,我就可以得到永远的安息。”她冰冷而尖锐地看着他,“永远的安息,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她来真的。紧紧地守着那段情,那把剑,用尽一切手段死而复生,只为见那男人一面。
见过了,就舍弃自己的性命,舍弃自己的一切,一心求死。
她甚至只是看着那个男人投射在窗扇上的影子就已经满足。
对她来说,舍弃身体不算什么,可连尊严都舍弃——是怎样的一段感情怎样的一个人才让她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昨晚她那惺惺作态的微弱的抵抗,鼬真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