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紫气东来◆【无水重整】《逆天》(裴她/微裴静)

他脸色微微一征,心漏跳了半拍,隐涩答道:「就是本座说的这个意思.」
「…」静儿此时却沉默了.
过了好半晌,裴东来忽地听到身后幽幽吐来一句虚弱问话:「所以… 你改变心意,要我不当天后的魁儡,换当你的魁儡吗? 」
他一听,再怎么高傲倔强的一颗心也开始迅速崩毁往下沉没!
这女人到底把他裴座当什么!!!!????
就算先前国师一事招得她对他如此负面观感,但旧时竹林一役,加之今朝追到郑州,这一切都还不够证明为了她,他裴东来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吗?
如果这样舍命都还不足以挽回她的信任,那他裴东来究竟要如何做,她才肯再信他!?


还有!这女人!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的心意? 她要不是迟钝非常,就是故意装傻!
裴东来肩扛着这只轻伶火蝶,此刻心念千回百转,同时又感到挫败非常,他怒火中烧,也不知是在气她,还是在气自己!!此时静儿又问了一次: 「是这样吗…?」
明明这女人手无寸铁, 半点武功都不会,裴东来的心却好像被她无形猛力一掐,难受的紧!他旋即扭侧过头扫看身后静儿,硬声恼怒答道: 「随你怎么想!!」
静儿被他这么一凶,遂沉默了下来 :「…」
突然,她意寓深长地开口一句:「我可能是天后派来监视你的细作…? 」乍听之下,似嗔是怨,虚虚实实,明晦交映,颇有几分虚张声势,几分争强赌气的意味存在…
这细碎的呢哝怨语,尚还躲不过裴东来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力,他被她毫无说明力的发言给逗得破颜莞尔一笑,此刻锐美的眼眸一弯,眼神倏地柔和了起来,宛若初朝晨曦,照破暗夜,晴山万里,纯瑕清明得好不耀眼…


裴东来不常笑,但真心笑起来却格外好看,弱冠之后,他开始察觉自己的魅力所在,就因如此,他更喜欢对人老摆着张严酷峻脸,尤其是对麻烦的女人.只见他肩上牢牢扛着这只轻飘飘软绵绵,一捏就碎的瓷娃「细作」,轻蔑答道 : 「想拿天后来吓唬本座,倒也想点比较象样的理由,你说你是细作? 大明宫里人全死光了吗? 派你这三脚猫细作来监视我? 哼… 你没被本座监视就算不错了..还妄想监视我? 哈哈…」他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声音沉低,隐透些许轻视之息…
静儿听了陡然一怒,开始竭力扭动腰肢要挣下来,她疯狂地捶打着他,怒道 : 「你要带我上哪? 」
裴东来简短一句:「啰嗦! 」径自扛着她健步迈前.
静儿为之气结, 被这头白豹瞧不起也就算了,还要任他这样携带摆布,叫她怎生甘愿? 这下她挣得更厉害了,脚也用上,开始狂踢着他的腹,一双小手当然也不放过,抡起粉拳就朝他背上猛打,她连连坚声抗道: 「裴东来!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去? 你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伤口要裂了. 」他冷冷一句.肩上人儿听了立马停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屏息以待,像只猫似的乖乖趴伏在他肩上,再也不敢稍加妄动.
裴东来见状心头一暖,嘴角微微勾了个弯,此刻的他,细腻,满足,心中深深感叹,追到郑州,确认她仍在意着他,也算不罔此番苦行…
那天他醒来,得知她私自逃亡的当下,除了暴怒以外,更多的是怕被她就此抛弃在生命之外的纠结!一直以来,她的一举一动总稳当地在他的步步算计之内,就算去当国师,只要他还是大理寺卿,他就有办法暗布内桩掌握她的行踪,得知消息; 就算他重伤昏迷,只要她听他的话,他一醒来就可以马上知道要上哪去找她!他要她永远在他的掌控之内,永远跟着他裴东来的步调走,从来只有他弃她,没有她弃他的道理!他就是自私,唯有自私,才能什么都不失去!但她却一声不响地走了,走出他的生命,走出他的格局,挣脱了他!抛弃了他!如果她就这样消失了,那该如何是好? 茫茫人海,他要如何再扑得这只火蝶? 而他裴东来又如何能忍受她不要他这件事?
但此时此刻,她仍是担心他的! 否则任她如此冥顽大胆,不惜逆天渴求逃脱,怎会甘愿屈伏在他肩上,只为怕碰着他伤处?


「你担心我. 」他轻声询问,十足肯定.
「胡..胡说!」她面上一燥,为之语塞.
「告诉我… 担心我吗?」他柔声低哑问道,心里理解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想听她对他软语一句,就像以前那样…
「我… 我不过是踹累了!」她嘴硬. 「放我下来!你要带我上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回答你要上哪去.」他不放弃,拐了个弯,诱哄着她.
「我刚不是说了!? 你怎生如此烦人!」她硬声,虚弱却清亮的女音,第一次骂他.
「我要听实话!说你担心我!」他勾缠不放,强势要她一句他想听的真实话语,没有赌气,不带嘲讽,就单纯一句,我担心你,就这一句,弥补这四个多月分离以来,他再也没机会听过的,想得几近发狂的,她对他的腻言软语.
「…」静儿抿紧嘴,坚持着不说.
裴东来索性停下步,他候着,耐心候着… 就为了她开尊口一句他想听的…
他丝毫没有察觉,感情的笼中鸟,名叫裴东来, 表面他控她,实则,他已为她所控,这四个字, 表面是她为他,实则是他求她,此刻所有的什么, 都已说明了一切…


如此僵持不下,终于,还是有一方需要投降… 而那一方,绝不会是堂堂大理寺卿裴东来.
「我担心你.」肩上火蝶突然快速讲了一次,冷着张怒颜.
裴东来听完,不禁摇了摇头,转眼双臂扣翻轻巧放下了静儿,他旋即伸出双手紧捧她的脸, 定睛看她:「不够诚意.」
静儿被眼前裴东来一双雪白大掌牢牢定在原处,他十足渴求的专注神情, 哀愁地近乎只为这句话而活,她突然同情起他来,遂动了心,软下语调,抬起灵动大眼,看向他那双透黑眼瞳深处,真诚地朝他又说了一次: 「我担心你.」
就是了… 就是这样一句… 裴东来突然满足地叹了一声,笑了,静儿一呆,所有心神瞬间被他这纯然无邪的神情给勾了去,他发觉了,轻佻地挑了挑银眉,低首下来额头亲昵地压抵着她又笑,他轻轻捧托着静儿的脸,像一捧纯白无瑕的霜雪,眼前这女人到底是叫静儿? 还是叫捧雪? 对裴东来而言,已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
「这次换你回答我,究竟你要带我上哪去?」她敛回眼,强迫自己不再看他,闷声问道.


他其实不懂,自己明明没有这个意思… 此时此刻,却不仅态度强硬非常,甚至语带胁迫,威逼着一个女人跟着他走!这样的强人所为,像他,又不像他!
静儿崩溃,这人简直恐怖到极点!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着他,狂声怒问: 「裴东来,你够了!!我对你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先前你不是巴不得我赶快去当国师,赶快从你眼前消失? 现在怎么又想把我留在身边!? 你到底想怎样? 你到底想要我什么? 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纠结着,声嘶力竭.
裴东来心头猛然一紧,大手一扣抓住静儿手腕不让她再退,他想也不想,直截怒吼出他心里最想要的: 「我要你!我要你的所有,我只要你,你也永远只能要我!我要的就是这个! 懂了吗?!所有!!你的所有!! 」
「可我不要你!」她嘶吼着,响彻林间.
「你说谎!!你想要我.你一直想要我,就像竹屋那次一样,想要我想得要命! 」他也嘶吼着,回荡林间,缠着她的声音直达云霄.


见他不惜旧事重提,静儿忽地面上一燥,伸出另一手来就要打裴东来一巴掌,裴东来快手抓住,旋即欺身下来,狂吻着她,静儿又挣又咬,他就毫不客气地用力回咬,她痛,他吸着她的痛处,让她更痛,他粗浊的鼻息紧紧喷压着她的细白粉颊,两手牢牢死扣住静儿不让她妄动,他缠着她的舌,舔过她的齿,吻得更缠,吻得更狂!她身躯一软,终于屈服下来,要回吻他的当下,那男人却恶意地放开了她,这样的嘎然而止,让她更清楚自己刚刚的忘情举动…
他是故意的!? 静儿一征,突然哭了… 泄气地哭了… 她无力,究竟要如何才能不被他耍着玩?
裴东来不语,神情莫测…
他伸出纤长白指, 反复磨掠呵疼着她红滟稍肿的唇瓣, 放软了态度, 放软了语气,喃喃对他的静儿说道: 「静儿,莫怪我霸道,你骗不了我,你喜欢我, 而且喜欢得要命!我会逼你向我承认,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
静儿一听,一股难忍的莫名委屈涌上心头,遂哭吼道: 「放过我!! 放我自由!! 」


裴东来刷地一声,旋即利落地从袖间转出一把贴身使用的精巧匕首,匕首呈银黑色,握柄华丽,刀芒锋利,他递给了静儿,带着她的纤手,抵着自己喉头,道: 「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永远不会放过你.这把匕首是你的了,我要你永远跟在我身边,也永远有机会杀了我…」
「我用我的命, 赌你的自由… 公平吧? 静儿,只要你一天下不了决心杀了我,你就永远勿怪我把你绑在身边,要怪,就怪你自己懦弱无能! 」他垂眸,低视着她,纤纤白睫掩着他的眼神,看似无情,却又有情.
静儿抖着,听着裴东来继续低声说道: 「刚刚那算什么烂刀? 这把才是锋利的极致!有种,你就像刚刚那样一刀刺下去,或像这样,」他带着她望喉头凌空比个完美的弧度, 「这样… 轻轻往这一划,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我给杀了!如此,你就争取到你要的自由了…」
说完,他兀自放开了静儿的手,由着她选择.
这刀确实锋利异常,不过轻轻一触抵,一滴血旋即从血脉逼了出来,凝成鲜红珍珠,泪般垂挂在裴东来雪白的脖颈上,显得他一身肌肤更是刺目的白…
静儿崩溃,喊道:「是你逼我的!!」


他抬首,让她更容易下刀,坦然地闭上了眼…
氓山林间,已近黄昏,彩霞夺灿,夕阳将裴东来和静儿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们站得很近,心却离得很远… 她天人交战,他呢? 永远没有人知道,此刻裴东来心里想的是什么…
终究,她还是放开了匕首,拿着裴东来方才给她的黑巾帕轻按着他的喉头小伤,裴东来领口微坦,她凝目细看,黑衣掩着的胸口是竹林一役所留下的刀疤,刚愈合,微微结痂,呈嫩粉色.她抖着手,轻轻摸着那疤,亦感同身受,觉得那刀也划在自己身上,痛楚非常… 她揪心地来回轻轻抚摸着,引他异常苍白的肌肤敏感地起了阵阵疙瘩… 裴东来突然睁眼,快手夺抓住她会引火的手,他缓缓低首,凝望着她,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轻,很轻,似风拂,似蝶舞,突然,又将她扛背上路…
面对他的坚持,静儿无力,不再挣扎,她软卧在他背上,手里紧紧握着裴东来送给她的精巧匕首,此刻,她放弃了一切, 放弃了所有期盼,喃喃低道: 「我… 一无所有… 只有命一条,不如,你杀了我,我就永远是你的了…」
裴东来无语,径自健步踏前.
「…. 」两人静默,好半晌,走了好远一段路…
他突然开了口,神情凛然, 定定说道: 「我,裴东来,永远只会救你,不会杀你. 」
语气坚执,似是山盟海誓.
身后静儿眼神突然迷离了起来,随着裴东来的脚步,晃荡出了晶莹泪水,不知此刻,她心里想的又是什么?
-------------------------第八章完 待续---------------------


【第九章】琵琶－上
题记:
「证明你还有能力控得了我.」她凤目一挑,轻声谑道,有那么一瞬间,她彷佛彻彻底底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裴东来似曾相识的女人!那不是裴府的静儿!也不是无极观的应捧雪!这种诡美妖异的眼神,天下只得一人!!
---------------河南道，郑州，邙山深林------------------
夜风习习,裴东来背扛着她,弃马步行了好长一段距离,以防后有不测追兵跟踪马蹄足印,早在预备歼灭杀手之前,他就将爱马麒尘安置在前方山坞隐匿处候着,河道岩岸对他而言是最好的选择,这类崎岖的碛砾浅滩(注: 碛砾: 浅水中的沙石; 沙石浅滩),荒草漫漫,错杂芜乱,难以留下追查的痕迹,如此安排妥当,裴东来这才毫不犹豫地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诛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这是他三年来几近苛求,不断鞭策自己所养成的行事作风,他变得更忍,更残,也更诈, 动手前务求谨慎低调, 动手后更防突袭追踪,这一切的潜移默化,皆源于通天浮屠案被擒大伤自尊所致,后期他处理的手法更为悯熟老练,甚至做得完美无痕,狄仁杰一方面大为赞赏,另一方面却也大为摇头,终于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你再这样下去,怕会吓死不少洛阳人…」


「?」那时他坐在全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弄云茶馆,啜下一口产于寿州的霍山黄芽(注: 唐代名茶计有50余种,霍山黄芽为其一),冷冷瞟了狄仁杰一记, 「胡里胡涂的在说些什么?」
狄仁杰含笑,下了一只黑棋,徐徐答道: 「大家都说,洛阳城出个大理寺卿裴东来, 断案如神,查案如鬼,老百姓拿你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你底下那票大理官员,许是摄于你太过神秘诡异,凶嫌又抓得比谁都快,私底下可都惴栗不已,一点徇私都不敢使, 唉唉… 我可真服了你这样办案,小孩拿你来吓就算了,连官府大人也都怕你,你知道大家管你叫什么吗?」
「叫什么?」裴东来习惯性地撇下嘴角,下弦弯月, 冬雪容颜,他下了一只白棋,抬眸锐目下是一双剔亮得割人的漆黑深瞳,那不符他实际年龄该有的精练神态,恍若经过千山万水,看尽世间情仇百态,一案又一案的办,真相复真相的破,很难不将他年轻的心磨老,说穿了,所有的案不过都一个样,就是欲望.他淡定,他洗炼,破案后,照常过他的日子,等着下一案,候着下个真相… 但日子也有不好过的时候, 比方说最近天下就实在太过四海升平,除了例行公事以外,他闲散无事,着实无聊得紧,老狄今日这话题虽是无趣,不妨当作消遣拿来听听.
「鬼判,大家管你叫鬼判转世,说你这身白发白肤就是最佳的证明…」狄仁杰不冷不热再下一只,他知道裴东来素来勇者无畏,一身傲骨,纵横来去,也从未看他为别人的眼光议论而有所停留,照样我行我素孑然自在,但内心深处,其实还是颇为介意别人拿他外型做文章… 看他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狄某只好忍痛牺牲点,拿来权充话材想下剂猛药,给他刺激一下心神醒醒脑!


狄仁杰脸色一变,倒不是为他今日输棋, 而是这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猛暴火山反应实在太过冰冷!
只见裴东来若无其事地一面收棋,一面侃侃叙道: 「狄仁杰,说到白,就让本座想起我十岁生辰的时候,那时有个达官显要的大公子,故意送我一盘棋盒当贺礼,打开来看,里面没有黑子,全是白子.」
狄仁杰被勾起兴趣,疑道:「后来呢?」
「也没什么后来, 」裴东来嘴角噙笑,目光友善却危险:「本座那时就花了点小心力,让那蠢材从此一见白子就怕,再也不敢碰棋.当然,那时本座好歹也是朝廷尚书右仆射裴公然三子, 断不会知法犯法,给养父日后官场难堪,所以用的也不过都是些合情合理的孩子把戏,偏偏这把戏,让大伙查也查不到,申辩也没得法.」
「…」见狄仁杰无言以对,裴东来哈哈两声,很是快意!
他摇了摇头继续叹道: 「唉…偶而想起,那可是本座至今尚未能破的唯一悬案,官拜寺卿,却连个孩子的把戏都解不开,实在是惭愧非常哪!」话归这么说,裴东来一双点漆黑瞳却瞬间闪过恶黠精光,似笑非笑,丝毫看不出任何惆怅之感!


其实他话里的寺卿,说的也不是自己, 而是暗讽当时负责查案的赵意礼赵寺卿!当年,这本是孩子之间简单的争执恶作剧,理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因对方是太傅之子,后台很硬,面子里子皆输不起,竟可笑得一闹闹到大理寺去,成了个官案想查办年幼的裴东来,最后当然是落个自取其辱、贻笑大方的狼狈下场,李太傅、赵寺卿两位朝中重臣因此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而尚书裴公然反博了个宽容大量、高风亮节的美名.
这件荒谬的奇事,想当年可算是红极一时,天下尽知的朝野大笑话,狄仁杰当然也有所耳闻,只是那时出仕汴洲判佐,尚还管不到洛阳的事,又听说是要办个孩童,所以也只是笑笑,并没特意落在心上; 时隔十三年,当初那个聪颖顽劣的幼童羽翼渐丰,如今已长成个得志有为的俊雅青年,他在他面前大方承认那年代久远的陈烟旧事,狄仁杰却从中颇有感悟,沉默不语饶有所思!
大唐开国以来,历任大理寺卿驾驭手段多如繁星,奇章妙法不胜枚举,成果如何端看个人风格火侯,像裴东来这种暴躁,激进,勇猛的行动派作风在官僚体际本属不利,但这人却以此为发轫,巧妙运用自己性格上的缺点,成功地转化为领导众人的绝佳利器,如今大理寺严纪分明,下位者谨守职限分际,彻底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靠的就是上位者赏罚分明,律令表达得够直接明确,逾矩不得; 另一方面裴东来聪明绝顶,知所进退,勇猛却不躁进,沉忍又不畏缩,他懂得表现,善推案情,善收人心,身手矫健,危急可靠,共患难护下属, 被救的感激涕零,生死誓随,没被救的也心生敬仰,言听计从,久而久之,大理寺全体上下一心, 对他是既敬畏又爱戴,再无人因他年纪轻轻就执掌大理寺而有所不服或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