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抬腿望出口走去,奎贤对这一仗布置得太久,他跟奎贤也学了这么久,董事会的事基本差不多,万成那边按照这样的收购速度应该也不成问题。奎贤太固执,这一仗他必赢,他更希望赢了之后奎贤能做回自己。
飞机在昆明国际机场缓缓降落,走下舷梯,极目远望是一片空旷,他从贵宾通道出来。中庭在昆明分公司的各经理基本都来接机。
为首的上前一步说道:“曹总,您怎么来了?”
他站在那里没说话,顿了顿,扫视一下全场,然后说:“走吧。”
为首的正是中庭西南区的总经理,经理姓郑,也是心里有鬼,最近他一个手下,吞了总部因灾情特意加拨给西南区两千万的专用广告费,那人携了款项本来是打算私逃取道缅甸去越南的,但是途中遇上泥石流,前几天警局才从下游挖出那人的尸体,尸体是找着了可是巨额款项依旧下落不明。曹奎贤一向最恨这种贪污腐败的事,郑经理明白这事一旦捅出去,他西南区总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他之前一直按压不发,这时曹奎贤突如其来的下访让他难免心里忐忑。
郑经理也是个人精,见曹奎贤一贯的高深莫测,他也只好小心翼翼察言观色。
曹奎贤坐进车里,郑经理也尾随他坐在后座,开始跟他汇报起一些工作事宜,以往的曹奎贤都喜欢在这个时候听取他们的工作报告,车子到他下榻的酒店他基本上就能对一些事有了初步的了解。
没想到他才开了个头,曹奎贤就不耐烦的把眼睛给闭上。曹奎贤昨晚上一夜没睡好,总是担心李智恩那里,早晨起得早,又是刚下的飞机,因此身体极是疲惫。这郑经理却慌了神,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深知这个曹总的脾气和能力,见曹奎贤这样一反常态便以为他已经知道只好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给报告了。
曹奎贤照旧闭着眼睛头仰靠在车坐上闭目养神,不动声色,郑经理却是手心急出了冷汗,曹奎贤听完半晌还是这个反映,这让他心里摸不着底。
车子到了酒店门口,他才睁开眼睛说:“你去帮我预备一辆车,和一个司机,我要去保山。”
郑经理已经猜不出这曹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事情也汇报完毕了,索性横了心也不再担心这事,他亲自去安排了一辆最新的吉普车,可惜却是雇不到司机。这样的高原本来地形就复杂,现在又遇上暴雨,这在云南是十分凶险的事,钱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因此派去找人的都多半面有难色。郑经理人一向宽厚,在云南这么久也明白这种情况,也不好强求。
他去跟曹奎贤商量:“曹总,这里风大雨大,又是洪灾又是泥石流的,这时候很危险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您看能不能缓几天再去。”他是真的替这个曹总担心,曹奎贤锐利的眼神一扫,他连连噤声。
可是到底还是遇上了阻碍,车子没驶出市区多远就被收费站的**给拦下来,司机下车去交涉,穿着制服的**却是毫不留情面,嚷嚷着要曹奎贤下车。在中国什么差事都能蒙混过关,但是一旦出了人命事就大起来,这条国道早就已经封锁了的,再说前面路都不通谁这么不要命要跑出去?
曹奎贤的车被截下来,郑经理最后帮他雇的司机是景洪人叫小顾,年轻时贩毒进过监狱,后来做了司机,几乎整个云南都跑遍了,经验多,胆子又大是个爱冒险的人物,郑经理慌忙间却找对了人。郑经理见那几个**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呼喝着指挥着,他下去打电话。
大约四十分钟后收费处来了一辆车,黑色奔驰,郑经理看一眼那车牌号心里已经知道人来了,果然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下了车四处望一望,便把车门关上走过来。
来的正是市委书记的秘书长,这几天曹邦被人谋杀在大理的别墅,中央来了人,市委书记忙得焦头烂额,陪着上级人物去大理调查了好几天还没回来,这边又是暴雨洪涝他刚从灾害一线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接到书记的指示让他到这里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