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吧 关注:2,215贴子:36,325

回复:【言情】平芜尽处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年华不再,和他们比起、我老的多了


IP属地:江西来自手机贴吧35楼2012-02-10 14:29
回复

    高顺微微仰头,语气依旧恭谨:“温候亦可稍作思量,文昌倒也不急于一时。”
    高顺不急,急的是吕布。
    张扬为人坦荡,可他底下拨兵油子却不是那么大度,他们眼见着高顺这个文化人带着这么一拨装备精良的兵马而来,花花肠子早就绕成了一团。
    这拨兵马是高顺从长安拉过来的,吃穿用度都是高顺的,他们一路循着温候的足迹,八千里路踏云踩月而来,在长期流窜与战斗过程中,大家早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别说是人,就是马儿,说不定也已经在马厩里互剖心意,许下了至死不渝的誓言。
    所以,现目前而言,这八百轻骑只听高顺的,而高顺,他有选择跟吕布或者张扬的机会。换句话说,高顺可以选择当老二,也可以选择老三。但就高顺那屈膝一跪的架势,他本人更愿意跟在吕布后面,他想吕布做那个二。
    其实此时的吕布很是坚定,他很明白的表示出了不愿让出婵娟的姿态,他觉得即使让他当老三,天天对着高顺拱手行礼也无所谓。只是那八百轻骑,他看着,还是有些眼红。
    吕奉先此人,军政大事上并不适合独当一面,五大三粗一个汉子,风花雪月方面却心思细腻得可以被评为最佳情人。先前是徐凤沅,如今变成张婵娟,或许,现在的他,对徐凤沅,也还存着怜香惜玉的心思。
    曾几何时,为了徐凤沅,口头上他也将婵娟推给董太师过,不过那时候情况不一样,而且,现在婵娟也没翻他的旧帐。
    现在的婵娟已不复当年的情怀,她不翻任何人的旧帐,那时的吕奉先,眼中只得徐凤沅,那时的婵娟,心里只容得下高顺,现在高顺到了她身边,告诉她如今的夫君,他后悔了,他来接回当年那个红衣飘飘眉眼含情的女子。
    是夜,吕布看着灯影下婵娟朦胧的面目,白日里挥之不去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不敢告诉婵娟高顺私底下与他谈过什么。
    鸾被翻红浪,吕布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春宵苦短是何种滋味。
    其实高顺来的第二天,张文远的那两个嘴碎的小妻子就告诉婵娟,军中来了一名面容俊美的年轻公子,轻衣裘马,气度卓绝,还把张文远拉了过去作偏将。
    李家姐妹有些好男色,行伍中的张文远亦算鹤立鸡群,否则这姐儿俩当年也不会急吼吼地前后脚嫁进张家的门。其实张文远能够鹤立鸡群,更多的原因是挂了个稍高一些的军职,一身打扮的甚是周正,马靠鞍,人靠衣嘛。
    能俊朗到让这姐妹俩交口称赞,估计也只有高顺了。李家姐妹到院子里来找婵娟时,婵娟戏谑她俩:“你们这般恋慕那年轻公子,改嫁过去,可会愿意?”
    李家姐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怎么可能,夫君待我俩情义厚重,怎忍分离?”
    婵娟没想到,隔了几日,吕奉先居然拿了她与张辽的家眷之间的戏言来问她,她楞了半响,却说不出李家姐妹那般恩深情重的话。
    她与吕奉先之间,有恩义,共患难,更多的是恩义与患难两相纠缠的难舍之情,但那些个前尘旧事翻上心头之后,她一下子就不觉得难舍了。
    


    36楼2012-02-10 19:11
    回复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或者说,一个人不能在同一条河流里翻两次船,婵娟很清晰的记得她当年跌倒的地方,而且她在同一条河流里翻了许多次船。但很明显,她不相信自己能从那个地方爬得起来,如今,高顺与吕布给了她再一次涉足的机会,她觉得自己还会在那里栽跟头,于是乎,踌躇。
      踌躇了许久,吕布也不来问她踌躇的结果是什么,像是要把踌躇的时间拖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终于有一天,婵娟被这个问题绕得头都晕了,便重新想了个问题去问吕奉先:“谁给你支的招,把我赏给高文昌的,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舍得呀,徐姐姐么,她终于还是容不下我了?”
      “凤沅不是那种容不下旁人的人,你看我的后院里,一个接一个的迎进来,她何曾给过谁脸色看?”从徐凤沅回来之后,吕奉先一直没踏进过徐凤沅的房间半步,但平日里待徐氏却很好,搜刮来的财物让人一箱一箱抬进去,言谈间也多方维护。
      婵娟笑了笑:“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
      吕奉先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挡住在外间大部分的光亮,房中有些阴暗:“诸将的意见,咱们得安生立命,高文昌给了我这么一个台阶,我不得不踏上去。”
      吕奉先的兵龙蛇混杂,前身大多是乱匪,信得过的大部分人是从长安跟过的那一拨,而这一拨也觉得,把高顺笼络进来是好事,而且高顺,也算是旧时相识,张文远如是说的时候,吕布觉得张文远在帮高顺谋他的妻妾,当陈公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动了。
      至此,婵娟欣喜地发现自己不用踌躇了,她深深爱上了被人摆布的局面,当年被撵出宫去,被送到太师府,她心里难受,也曾捂着被子做出过含酸的表情来怨恨命运。如今,吕奉先准备把她送到高顺的床上去犒劳这远道而来的将士,她居然十分淡然的接受了。
      收拾包袱的时候,吕奉先一直待在她的房里,倚在书案边,一双虎目含愁带怨地看着她。她心里一阵难受,虽然吕布的行为是不念恩义,他的心里却还是满当当的情意;而她,当初跟了吕布,未觉得高兴,离了他,也不是很难受,其实她才是那个狠心的人,此番,却落了个弃妇的美名,一帮嫉妒她美貌的女人立马闻风转向,对她表示深切的同情。
      吕奉先待在屋子里,院外几个想要进来表达关切的其他如夫人只得朝婵娟挥挥帕子,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扭腰回身时,婵娟看到了她们眼风里对她的怜惜以及对吕奉先的引诱,以及,眼角的鱼尾纹。
      东西不多,她吩咐使女收捡的速度慢一些,然后又检查了几番,虽然如此,吕奉先也没对她临别赠言。大概便是所谓的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无声胜有声罢。
      高顺住得并不远,那院子却与这边全然不同。虽然婵娟专宠,但偶尔的,吕布也会去其他如夫人的房间里,以为开枝散叶,以求子息衍长,所以吕布的院子里,总养着那么些只多不少的年轻女人,白天里,很是热闹。
      高顺是个小院子,或许住不了那么多美人,或许,这人,依旧清心寡欲,或许,这人,喜欢的,仍然是他,而不是她。
      领路的中年仆妇低头走在婵娟身侧,婵娟觉得此时的自己确实很像是被送去——劳军。
      一路婵娟努力放慢脚步,放缓心跳:太久没见了,这个人,还是那样么,可到底是哪样呢。她边走边想,却始终想不起高顺的长相,心里拉扯了许久,记起的却是那天大宴董太师时,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个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只是作壁上观的心态吗?
      院子太小,纵然再是百转千折,也走不了多长时间,那仆妇走到竹林后的偏院,立在一处房间外不再进屋,告诉婵娟这便是夫人的居所了。
      婵娟回了神才知道这仆妇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自己。
      她挥退了中年仆妇,自己回身进了竹林,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直到指尖都有些发冷,她脑中仍是一片混沌,于是,便起身快步上了台阶,双手一推,门是掩着的。
      陈设齐全,房顶上开着两扇天窗,那窗上似乎落着一片竹叶。
      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在里间等着她。
      


      37楼2012-02-10 19:12
      回复
        该怎么说呢?他真心想或她为何愿意?有些情境看不透。


        来自手机贴吧38楼2012-02-10 19:23
        回复
          什么意思~~~


          39楼2012-02-10 19:46
          回复
            这高顺本来就很别扭,一开始就别扭~~~
            失而复得就不会了~~~


            40楼2012-02-10 19:48
            回复
              高顺为何想要蝉娟?而她又这样愿意跟他?


              来自手机贴吧41楼2012-02-10 19:51
              回复
                那傻妮子是命苦的人


                来自手机贴吧42楼2012-02-10 19:53
                回复
                  困,太累了、睡觉去


                  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2-02-10 20:45
                  回复
                    高顺双手微抬,婵娟俯身替他系上腰间的搭扣,脸上仍是嫣红一片。
                    高顺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先歇息一会,便去收拾了衣物细软,近日便要起身远行了。”
                    婵娟抬头,由于动作过于迅猛,额角一下子抵在高顺的下巴处,她伸手想按自己的额头觉得不妥,想按高顺的下巴更觉不妥,便将手突兀地伸在两人中间,口中问道:“不是才回来么,又要远行?”
                    高顺低头笑了笑,握了半空中婵娟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道:“这世道,希望能找个好去处,谁不想待得长长久久的呢。”
                    高顺的脸看起来莹润可人,触感却是有些粗糙,婵娟略带羞涩地揩了高顺的油,口中道出不解:“出了长安那会,你去了哪些地方,一路上还是安全罢,为何带兵跑到这里来?你明明知道,能容得下温候的人不多,朝廷又在追捕,你来了这里也是待不长的。”说罢婵娟暗暗想了,高顺定然会豪情万丈柔情万千的说出“此番而来,但为卿故”的话。
                    高顺果然没负她心中所想,坦然答了一句:“我就是来寻你的。”
                    婵娟想象他可能会这么回答,但他真的这么回答的时候,她还是心里一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把贴在他脸上的手贴得更紧一些。
                    高顺却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想要把她熔在他如火的眼神里:“婵娟,如果我不来寻你,你还会再来找我么?”
                    婵娟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若你知道我的去向呢?”
                    “不会,我孤身一人上路,不是很方便,而且你的行踪,肯定是会变的。”
                    “好吧,若你知道我的去向,而且你有马车,有护卫的人群,而且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你会再来找我么?”
                    “不会罢,我来找你做什么,不过,如果我知道你有困难,或许我会来找你,看能不能助上一助。”婵娟觉得此话回答得极妙,心中念着前番的相交之义,却又将往日的情怀四两拨千斤的弹了回去。
                    这厢高顺听了这话,却叹了一声,猿臂一伸,将面前的人儿揽入怀里,口中絮语:“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么,我们才多久未见,你心里便没有我了,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很久
                    的……”
                    婵娟何曾听过高顺讲这类情话,只一阵哆嗦,思虑了半响的话在口里转了几个圈,终于吐了出去:“那时候,我的心意,曾几度做给你看,说给你听。你在司徒府里那段时间,我还自己编了几支舞,有的时候半夜想起某个手势怎样做起来好看,还特意起床用笔记下来,或者借着月光把加进去的片断跳上那么几回,只求堂前献舞的时候能博得你多看一眼,可终究不能。后来,便发生了一些事情,虽是时日不长,但变故太多,董太师身死,温候得势,不多日,却又败走,我看了这许多,心思已不如先前那般只念着儿女情长,我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如今却老想着安生立命,对你的思慕,也终因久而不得也渐渐抛到脑后……”
                    紧紧搂着她的高顺低头把脸贴在她的额角,打断她的话:“我那时不明白自己的心,如今我们两情相悦,一起安生立命便是,婵娟,我且问你,现在,你心里还念着我么,方才我那样对你,你并未拒绝,如今我这样抱着你,你喜欢不?”
                    此时的婵娟想要点头嗯一声,又觉得露骨了一些,便想要羞涩的扭捏一番,于是伏在高顺的胸前,迟疑了半响才回答道:“抛到脑后的思慕,终究还是思慕罢。”
                    抱着她的高顺楞了一楞,很是愉快地笑了,同时更紧的拥住了她,嘴唇在她的额角触了一触。
                    


                    45楼2012-02-13 13:52
                    回复
                      婵娟收拾好细软的第三日,便跟着高顺随吕温候东行,去投靠冀州的袁本初,同时希望能避避朝廷的祸。
                      温候的家眷挤在马车上行在大军中间,一路虽是颠簸,却是莺声燕语。吕温候打马在前,偶尔回马掀帘与马车中的莺燕搭话。他的体形与跨下的马都比旁人高出一大截,从后望过去甚是鹤立鸡群,也甚是孤高寂寞。
                      婵娟骑在一匹小马上与张辽的两位妻子谈着闺房私话,笑声不断,引得高顺与张辽频频回顾。
                      高顺终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回身问道:“说什么呢?”
                      婵娟看了看张文远的一妻一妾,策马向前,低声笑道:“方才与两位姐妹说着话,正说着,文昌君品貌无双,又柔美之至,莫不是有龙阳之好,先时,妾以为文昌君心仪的乃是温候,
                      而两位姐妹却认为,文昌君心里念的倒是文远。”说罢,偏着头看着高顺不住的笑。
                      高顺俊脸绯红,咬牙说道:“等停军休整的时候,为夫的可以再让你明白明白,我思慕的到底是谁,而且,是不是好龙阳!”
                      婵娟白了他一眼,对他如此露骨的回答表示抗议。
                      高顺看了一眼前方的吕奉先,迟疑了一会开口问婵娟道:“你看着他,心中可会念及往日之恩,可有不忍?”
                      婵娟微微皱眉:“你们男人所计议的天下权谋我不懂,我所知道的是,吕温候和董太师待我,都算是很好的,而且,长安城破之时,是温候把我救出来的,人非草木,总还是要念着些情的。”
                      “你欠他的,自有我来替你报,况且,我也救了他的夫人,即使两相无法抵消,也算不得负义。”高顺轻描淡写道。
                      婵娟看了看吕布的背影,点了点头。
                      高顺接着说道:“别想着先前的事了,那时都是我不好,现在我只希望你心里只念着我就行了。”
                      婵娟复又想起一事:“据说那徐姐姐,对你,起了非份之想?”
                      高顺刚刚恢复的神色顿时又不正常了,一阵红一阵白的:“你都是听谁说?!”
                      婵娟貌甚无辜的转身去看张辽的那两位妻妾,以示回答。
                      “晚上再跟你说!”高顺持锏在婵娟的小马屁股上拍了拍,马儿顿时打起转来准备乱跑,婵娟一阵忙乱,急忙勒住缰绳。
                      袁本初的大营,对于吕奉先来说,并不比袁本初的本家兄弟那里更为舒适,且温候的脾气似乎比先前更加暴戾,亦更加不讨这位富二代或者富多代主子的好。
                      在袁本初的根据地,高顺领命出去打过两场仗,每每完胜而归,同时,婵娟姑娘与张文远的一妻一妾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闺蜜最喜谈的便是闺中密事,李家姐妹听着婵娟辗转的情事,久久唏嘘,只叹自己手不能书,否则,必然为高顺婵娟立传。
                      我一直觉得作为穿越的主体,我应该是这个时代中经历最为传奇,情路最为坎坷的女子,但与李家姐妹口中的婵娟相比,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穿越来的。
                      这姑娘身世凄凉,乱世中却逢着连番旁人想也想不来的好际遇,刚巧长了二八年华,出落成了一个妙人儿,便桃花次第开放,虽说她唯一青睐的桃花开得晚了一会,但终究还是开了,且开得最是妖娆。
                      我抬头四顾,看到了听故事听得昏昏欲睡的郭嘉以及神色怅然如失的司马懿,心中暗叹:我唯一青睐的郭奉孝看起来倒也算是青睐我的,但若我提出要替他娶一两个侍妾养在家中,估计他也是欣欣然同意,并不会声色俱厉地向我表白忠心不贰,说不出定不他娶的狠话;而司马懿,初时来看,倒像是对我倾注了一番深情,可他终究还是喜欢上了其它人,而且喜欢的还不只一个,如果颍川郭家庄子上那位柏合也算上的话。
                      我叹息了两声,李瑶察颜观色道:“夫人,可有不适?”
                      我摇摇头,瞄了一眼郭奉孝:“听你说来,那高顺与婵娟过得,是蜜里调油的甜,可我现下
                      这光景,我这夫君待我刻薄寡恩得很呐。”
                      郭奉孝兀自昏昏欲睡,司马懿兀自怅然若失,李琦听了却“扑哧”一声笑道:“兵荒马乱的,你们还能三年抱俩,这也算刻薄寡恩?”
                      我一时语塞,只得将话题带回到故事里:“高顺与婵娟未能三年抱俩,便是因为兵荒马乱吗?”
                      李琦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便马上消失了:“若没有那场意外,他俩的孩儿怕也是有三四岁了罢。”
                      


                      46楼2012-02-14 14:02
                      回复
                        养肥了,再看。情感情呀,纠


                        IP属地:江西来自手机贴吧49楼2012-02-15 21:20
                        回复
                          有想法写慕容恪么?


                          IP属地:上海来自手机贴吧50楼2012-02-17 14:46
                          回复

                            到了濮阳之时天气已是盛夏,入了府第,沐浴净身完毕后,婵娟瘫在床榻前,哀叹了一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高顺呵呵笑了,倾身向前帮她擦拭头发:“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先前不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要男耕女织,你种田来我浇园的吗。”
                            婵娟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身子呈王八状趴在床上,温顺地让高顺捋着头发,口中却狡辩道:“那也得你给我盖一所遮雨的茅屋,弄一片可开垦的土地才行呀!”
                            正说着,外面一阵喧嚣,高顺立马起身,拉了床帘便急步出了内室。
                            一阵寒暄之语,便有杯盘交错与丝竹之声传来。婵娟自已懒懒地爬了起来,待到头发已干得差不多了,才拢了个发髻施施然地唤了侍女去外间拿点东西进来吃。
                            侍女掀帘出去,转眼间便回来了,只是手中空无一物,口中传道吕温候赐宴,请夫人移步前堂。
                            自从吕奉先把婵娟赐给高顺之后,婵娟便一直遵循礼法从不列席大宴小宴,即使相见也不过是望见过远远看到过对方的背景,或者坐骑。此时却还专门让人传话令其相见,婵娟有些犹疑,小碎步踩得有些不怎么稳当。
                            还好,这宅第不怎么宽敞,排场拉得也不算大,吕温候居中位,与这纤巧秀气的外堂一点也不合衬。婵娟心道温候的气度果然是适应住高门大院的。她在心里把温候恭维了一番,脸上的表情便诚恳了许多,在伏地侧身向吕布施大礼时,尺度分寸拿捏得十分得当。
                            温候只顾饮酒,盛赞领兵迎他的陈宫,并一干文臣说着满口粗话俚语,似乎全然忘了把婵娟请到外堂这档子事。
                            婵娟背挺着直直的,脑袋却老老实实的垂着,满心欢喜地观赏自己刚换上的新衣。正在数着袖间滚的花是几朵时,温候终于转过身来,慢悠悠的吐了两个字:“斟酒。”语调依旧暗哑低沉。
                            堂内还是有许多人知道婵娟是被吕温候弃了的侍妾,可此时的吕温候似乎是忘了婵娟已是旧人的事实,吩咐奴役的甚是行云流水。
                            婵娟楞了一会,立马膝行了两步,自然而然地捧壶执盏,一整套流程下来还算自然流畅。
                            吕布拿了案上的酒盏,深深的看了婵娟一眼,奈何婵娟始终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吕布与文臣不停地互相吹捧,婵娟不停的替温候添酒,见座中人说得兴起,便微微抬眼向高顺看去,高顺目无焦距地与张文远说着话,目光并没有看过来。
                            婵娟手里托着酒壶,定定的看着高顺,心想,一路奔波,高顺果然还是清减了些,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心中一动,便是因为这副皮相,细细看来,当初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他的容貌十分的柔美,鼻梁却生得挺,所以将长相衬得十分英气而俊雅。
                            她正想得出神,高顺的眼神瞄了过来,递给她一个温和而亲切的笑意,她被这强大的笑意一震,身子很是晃荡了一下,手上的酒壶便滚在了怀里:刚换上的新衣服上染上了一股馥郁的酒香。
                            吕布面无表情的投过来一瞥,吩咐旁边的侍女扶婵娟入内室更衣,在婵娟屈身告退的时候,吕温候挥挥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还看得真是用心呢,那人就那么好看么?”
                            婵娟抬头望了望吕奉先,他的眼神停留在那幅浸染酒渍的裙裾处,惨淡的表情下面目苍老了许多,婵娟原来云淡风清的心里还是略微恍惚了一下。
                            重新置换了衣物的婵娟卧在榻前,思忖了半天刚才出去都做了什么,竟然只兜了半幅的酒水回来,她笑了笑,兀自回味方才高顺那缠绵的笑眸。
                            窗外有人轻敲了一个窗棱,婵娟迟疑了一会便起身问道:“何人?”
                            温候暗哑的声音响起:“婵娟,方才想问问你,还好吗,和他在一起?”却没待婵娟回答,又缓慢自语道,“你一直念着他,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的。”
                            婵娟觉得这种沉默的气氛过于压抑,于是高声“嗯”了一声,瞬间,低迷暧昧的气氛便昂扬了起来。
                            窗外的吕奉先却并未顺着婵娟的想法,声调继续低沉暗哑:“你记得在我身边的日子吗,可有怀念?”
                            婵娟以为吕温候此番仍是自问自答,唯恐自己的回答不合对方的意,便一直闭嘴不言,半盏茶时间,窗外依旧问道:“可有?”
                            婵娟清了清嗓子:“记得,不曾。”
                            外间的人没有应和,半响之后叹了一声:“也好,就这样吧。”
                            婵娟没再答话,也没有继续折回床榻上去懒着,只是立在窗边,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51楼2012-02-20 20:50
                            回复
                              那个时代呐,写仙侠的话结局会好一些~~~
                              当然汉末也不是好时候!


                              53楼2012-02-20 20: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