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这场混乱在彭格列十代目的愤怒反击下结束。山本的死使那个被评为性格最温和的首领愤怒的做出了全歼的指示派出了彭格列的所有战斗人员，活捉到了敌方首领后敌对家族溃不成军在两天内销声匿迹，剩下的那些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家族迅速归附彭格列。
至此，彭格列彻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再无人敢质疑其实力。
山本武的葬礼也在战斗结束后的第二天举行。
被保存的很好的山本的尸体就躺在那精美的棺木里，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如同他睡着了一般。
狱寺站在棺木面前，发出轻微的不屑的嗤声。
那家伙明明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才不会这么安详。骗谁呢，以为别人都是白痴看不出来你死了么？狱寺这么想着。
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没有哭，没有愤怒。别人只道是伤心过度，只有他明白不是这么回事。
这要他怎么跟别人说他此刻的心情？
心里被莫名的情绪塞得满满当当然后在他的胸腔里翻滚，有点想吐。
山本刚大老远的从日本赶来，难得的穿上了西服，只是衬得更加瘦小，比狱寺离开时看到的还要瘦弱。
“阿武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孩子了，我怎么不记得这么教过你？你许下的承诺怎么一次都没有实现过？你不是说要常来看我的么？”
山本刚红着眼睛握着拳头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里面的山本武，狱寺一直觉得他会哭，可那个老人却硬是没有哭出来。
以前山本武说过山本刚是怎样借着酒醉对着邻居哭得一塌糊涂，看着这样的山本刚狱寺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一旁的十代目捂着嘴哭得全身都在打颤，总是吵吵嚷嚷的了平和蓝波也都憋住那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泪水鼻涕就这么混在一起，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站在这里的平日里与彭格列关系友好的人们脸上都带有着隐约的不明显的悲伤。
他在心里大声的嘲笑自己，似乎只有他是这里最无情的人，居然有这样的闲心来观察所有人的反应。
这是他眼睛看到的范围
在他无法触及的遥远时空，人们又是个什么样的心情看待这个棒球笨蛋的死亡？
所有人都会成为历史中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眨眼间被历史的长河淹没。最多就是留个名字和一些或好或坏的事迹，供后世的人讨论说笑罢了。
站在遥远的未来观望的人们又有谁能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们的心情？
山本武你这个棒球白痴***混蛋，怎么总是惹麻烦？你看看所有人因为你成什么样子了！？
葬礼结束后他便被十代目叫到了办公室里，十代目十指交叉的抵着额头，眉目间是满满的疲惫。眼睛红肿，眼下的黑眼圈让人无法忽视，光滑的下巴也青了一片长出胡茬。狱寺有点心疼现在的十代目。
“狱寺我累了。”这是漫长的沉默后阿纲说的第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在心里一遍遍的咒骂着山本武是个混蛋。
“这全是我造成的。时间久了我居然忘记了大家都是普通人，不是什么怎么也死不了的超级人物。”
“不是这样的···”
“我嘴上说的是不想做彭格列的首领，不想做什么黑手党，但是却内心里渴望着出人头地，变得更强然后让别人佩服我，到现在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我原来明明是想要改变这样的彭格列，可是你看，现在我已经彻底扭转不了了。”完全没有要听狱寺说话的意思，阿纲絮絮叨叨的说着。
于是狱寺不再说话，认真听着他爱戴的十代目难得的敞开心扉。此时的阿纲只是需要有个人听他说话而已。
“很搞笑是不是？”阿纲全身瘫软的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明明是一开始就作出决定全歼就好，我却优柔寡断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如果我当时那么做了，是不是山本就不会死？”
狱寺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断翻上来的不舒服感快要把他淹没。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敬爱的十代目产生了名为厌恶的情绪，为了遏制这种情绪的扩散他礼貌的告别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我不会让自己这样下去了。”
在关上门的刹那，他听到十代目这么说着。
所有的成长都需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份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