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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记  J·H·法布尔昆虫记·黄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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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对装束的不在意,就是一种不祥的征兆。过了两三天以后,这个身上带有尘土的动物,便最后一次离开它自己的巢穴。它跑出来,主要是打算再最后享受一点日光的温暖。忽然,它跌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再也不能够重新爬起来了。它尽量避免自己死在它所热爱和生存的巢里。这是因为,在黄蜂中,有一种不成文的"法律"规定,那就是巢里是要绝对保持干净整洁的。这个生命即将结束的黄蜂,要自行解决它自己的葬礼。它把自已跌落在土穴下面的坑里。由于要保持清洁卫生,这些苦行主义者,不愿意自己死在蜂房里。至于那些剩余下来的,还没有死去的黄蜂,它们仍然要保留这种习惯,直到它们最终的结局为止。这形成了一种不曾被摒弃的法律条文。无论黄蜂世界中的人口如何增加,或是减少,这一传统总是要保持遵守的。 
  我的笼子里,一天天地空起来了。虽然这个屋子仍然是暖和的,而且里面还储备有很多的蜜汁,供剩下来的那些健康者食用。但是,到了圣诞节的时候,仅仅剩下了约一打的雌蜂。到一月六日,连最后剩余下来的黄蜂也全都死掉了。 
  那么,这种死亡是从哪里来的呢?让我的黄蜂统统都倒毙了。它们并没有受过饿,也没有挨过冻,更没有经历过离家的痛苦。那么,它们究意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 
  我们不应该归罪于囚禁,即便是在野外,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在十二月末的时候,我曾到野外去观察过很多的蜂巢,都曾经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大量数目的黄蜂,必须要死亡,这并不是因为碰到了什么意外情况,也并不是因为疾病的担扰,或是因为某种气候的摧残影响,而是由于一种不可逃脱的命运,这种命运摧残着它们,这和鼓舞着它们生活下去的力量是一样有力的。不过,它们这样的生命,对于我们人类倒是很有好处的。一只母黄蜂可以创造出一个拥有三万居民的城市。假如全体黄蜂都存活下来,那么,可想而知,这将是一场多么大的灾难啊!若是那样的话,黄蜂就可以在野外构造自己的王国,并且称王施虐了。 
  到了后期,蜂巢自己会毁灭的。一种将来会变成形状平庸的蛾子的毛虫,一种赤色的小甲虫,还有一种身着鳞状的金丝绒外衣的小幼虫,它们都是有可能攻击,毁灭蜂巢的小动物。它们会利用锋利的牙齿,咬碎一层层小巢的地板,使得整个蜂巢内的所有住房全部崩塌毁坏。最后,剩下来的只有几把尘土和几片棕色的纸片。到了第二年春天到来的时候,黄蜂们便又可以废物利用,白手起家,发挥大自然在建筑房屋方面赋予它们的高度的灵性和悟性,建造起属于它们自己的新家园。新的结构精巧而且十分坚固的城池,其中居住着约有三万居民--一个庞大的家族。它们将一切从零开始。它们将继续繁衍后代,喂养小宝宝,继续抵御外来的侵略,与大自然抗争,为自己的安全而战斗,为蜂巢内部生活的快乐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346楼2006-09-25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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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etbar.com/bizgallery/showso.asp?id=7819 (ETBAR实用图库-精确搜索-)


    347楼2006-09-25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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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掘地蜂经过蜂巢的门口的时候,无论它是要出远门,还是刚从远游中归来,睡在门口,已经等待许久的蜂螨的幼虫,便会立刻爬到蜜蜂的身上去。它们爬进掘地蜂的绒毛里面,抓得十分紧,无论这只掘地蜂要飞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它们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有跌落到地上去的危险。因为它们抓得太紧了。之所以要采用这样的方法,它们惟一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蜜蜂强壮的身体,将它们带到那些储有丰富的蜜的巢里去。 
      当一个人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形的时候,他一定会以为这种喜欢冒风险的小幼虫,可能要在蜜蜂的身上先寻觅到一些食物。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蜂螨的幼虫伏卧在蜂的细细的绒毛里面,和蜜蜂的身体是呈直角状的。它的头朝向里面,尾巴却朝向外面,呆在靠近蜜蜂肩头的地方。它们选择好了地点以后,便不再随便地移来移去。如果,它们真的打算在蜜蜂的身上吃些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它们应该是这里那里地到处跑动,寻找一下哪一部分是最鲜嫩的。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它们总是要固着在蜜蜂身上,并且是最硬的那部分,一般是在靠近蜜蜂翅膀下面的部位,有时也附着在蜜蜂的头上。它们攀住一根毛以后,纹丝不动。因此,在我看来,事实总归是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些小甲虫之所以如此附着在蜜蜂的身体上,它们的目的仅仅是打算让蜜蜂把它们带到即将要建造起来的蜂巢里去。 
        不过,在飞行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寄生者,必须要紧紧抓牢它的主人的毛才行。无论蜜蜂是正在花叶中穿梭飞行时,如何地急速,还是它在向窠巢里飞的时候,如何地摩擦,甚至无论它是正在用足清洁它的身体的时候,小幼虫都必须抓得很紧才行,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不久以前,我们曾经怀疑过,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使蜂螨的幼虫依附在蜜蜂的身上呢?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便是生长在蜜蜂身上的绒毛。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长在蜂螨身上的那两根大钉有什么用途了。它们合拢起来,便可以紧紧握住蜜蜂身上的毛,比起那些最精密的人工的钳子来,还要更加精密得多。 
        同时,我们也可以知道那些粘液的价值了。它能帮助这个小动物更加牢固地伏在蜜蜂的身上。而且,我们也可以了解幼虫足上长着的尖针和硬毛的作用了。它们都是用来插入蜜蜂的软毛里,使得它本身的地位更加稳固的。 
        我们越是想这些当幼虫爬在平面上时似乎毫无用武之地的"组成设备",越是会感觉到对于这些"机器"的惊异。当这个柔弱的小动物,在它冒着危险去周游大干世界的时候,竟然能够利用如此多的器具,防止它从蜜蜂的身上跌落下来,是多么的奇妙啊!


      351楼2006-09-25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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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它是在什么时候并且是用什么方法进去的呢?在很多小房间中,经过仔细观察,我简直找不出一点儿它们可以闯进去的缝隙。因为这些小房间全都封闭得很严密;所以我推测这位寄生者一定是在储藏蜂蜜的仓库还没有关上大门之前就进去了。可是另一方面,我看到门没有关上的小房间里面藏满了蜂蜜,但是没有发现有卵浮在那上面,也从没有蜂螨的幼虫在里面留宿。所以,这些幼虫一定是在蜜蜂产卵的时候,或者是后来蜜蜂封门的时候进去的。我凭借我的一点儿经验断定,幼虫在进入小房间的时候,一定是在蜜蜂产卵在蜜上时的一瞬间。 
          如果我拿了一个里面装满了蜂蜜,表面上还浮着一个卵的小房间来;然后再拿上几只蜂螨的幼虫,把它们一起放到玻璃罩里面进行观察。然而它们却很少会跑到蜂巢里边去,它们也不能够安然地跑到"木筏"上边去!围绕着这个"木筏"的蜂蜜看来对它们而言是太危险了。即使有那么一两只幼虫碰巧跑近了这个蜜湖,那么它们一看到这粘性很大的东西,或者稍一涉足其中,便马上会千方百计地设法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经常有一些不太走运的幼虫,一不小心,就跌落到蜂的窠巢里面,很不幸运地被闷死。所以,我们根据这一点便可以断定,蜂螨的幼虫是绝对不会离开蜜蜂的毛的,特别是在蜜蜂呆在小房间里或靠近小房间的时候,更要牢牢地依附于蜜蜂的身体。这是因为,只要和蜂蜜的表面稍有一点儿接触,就可以使得柔弱的小幼虫窒息而死亡。 
          我们必须记清楚这一点,那就是幼小的蜂螨是在封闭的小房间中发现的,而且它们一定是呆在蜜蜂的卵上面的。这个小小的卵,不仅可以给这个小小的动物当做一个安全的木筏,以便它能漂浮在这个可怕的、不可信任的蜜湖中,而且,这个小小的卵也就成为了幼虫的第一顿美味佳看。 
          然而,要想到达这只漂浮在蜜湖中心的,而且又将成为它的食品的木筏,这只蜂螨的幼小的蛴螬必须要避免与蜂蜜接触。否则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的。要想达到目的,做成这件事情,只有一个可以选择的方法。这个聪明的小幼虫,趁着蜜蜂还在产卵的空当儿,从它的身上迅速地一下子滑落到了那个卵上。这样一来,目的达到了。幼虫便和卵一起作伴,共同浮在蜜上了。因为这只由蜜蜂产下的卵太小了,不能同时乘载超过一个以上的幼虫。因此,我们在一个蜂室里面,只能看到一个蜂螨的幼虫。 
          蜂螨幼虫的这种动作,在我们人类看来,好像是异常有灵性似的。但是,如果我们再继续研究昆虫的话,那么,它们还将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这样有灵感的例子。 
          可以说,当蜜蜂产下卵以后,把卵放在蜜汁上时,同时也就把它们的小天敌--蜂螨的幼虫一起放到了小房间里面,然后,蜜蜂要非常仔细地用土把小房间的门给密封起来。于是,一切需要它做的工作都做完了。然后,第二个小房间是做在第一个小房间的旁边的。大概也要经历和前面相同的过程。就照这样,不停地继续下去。一直要继续到隐蔽在蜜蜂的绒毛中的寄生者统统安居下来,这才算结束。 
          现在,让我们抛开这个实际上有些苦恼的母亲,不管它在做着怎样无结果的工作,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一下,转到这些用聪明的方法最终得到膳宿的蜂螨的幼虫身上,看看它对我们的试验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让我们想一想看,如果我们一旦将一只有蜂螨的幼虫在小房间上面的盖子拿下来,那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将要发生呢? 
          卵还是十分完好的,一点儿也没有受到破坏。但是,好景不长。不久以后,蜂螨幼虫的破坏工作便开始了。我们可以观察到,幼虫朝着一个长有小黑点的白卵上跑去。最后,它忽然停下来了,由于它有六只脚,所以身体可以停得很稳。然后,它利用长在自己身上的大腮的尖钩咬住了那个卵身上的薄皮儿,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猛烈地拉扯着,直到那个卵被它拉破为止。于是,卵里面的东西便都流了出来。那只得胜的幼虫,见了这种东西非常满意,立刻高兴地把它享用光。这个小小的寄生虫,一生第一次使用它的大腿的尖钩,原来是在拉破蜂卵的时候。 
          蜂螨的幼虫真是天生聪明啊!想出这样奇妙的方法来。利用了这种巧妙的方法,幼虫便可以在它寄生的蜂巢的小房间中为所欲为,毫无顾及了。它可以任意地享用蜜汁。这是因为,在蜜蜂的幼虫在孵化过程中,也是需要蜜汁来增加营养的但是,在孵化中,蜂卵吸收的一点点东西,是不能在日后提供给两者一起享用的。因此只要蜂螨的幼虫在拉扯卵皮的时候,越快越用力就越好。这样一来,"僧多粥少"的这个困难就不存在了。 
          蜂螨的幼虫之所以要破坏蜜蜂的卵,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蜂卵有一种特殊的滋味。这种很吸引蜂螨幼虫的滋味,驱使着小幼虫在它的第一餐就要享用这个香甜可口的小卵。这个小幼虫,在把卵撕破的初期,饮食到的是从卵里流出来的诱人的浆汁。接连过了好几天以后,幼虫继续加油努力,把卵的裂口撕扯得更大一些这样一来,幼虫就可以得寸进尺了。它将继续享受卵内部的流质,直到满足为止。 
          在幼虫吸食蜜蜂卵的过程中,储备在蜂卵周围的甜美的蜜汁,却一点儿也诱惑不了贪吃的蜂螨幼虫,它理都不理睬一下,也不去碰它们一下。因此,可以这样讲,蜜蜂的卵对于蜂螨幼虫而言,是绝对重要的,它是幼虫的必需食品。因而小小的蜂卵,不仅仅可以当作蜂螨幼虫的一叶小舟,使得它在蜜湖中安全地行进,更重要的是,它还是幼虫相当有营养的食品,为幼虫的茁壮成长提供条件。 
          等到整整一个星期以后,这个可怜的小蜂卵已不再剩下什么东西了,只留下了一个空空无物的干壳。一个生命就这样悄悄地结束了。而到了这个时候,蜂螨幼虫的第一顿大餐也已经享用完毕。幼虫也茁壮成长,差不多有原来的两倍大了。它的形状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变化。它的背部裂开了,形成了自己的第二种形状,长成了一只简单的甲虫。小幼虫从那个裂缝中解脱出来,然后落到蜂蜜上。从它身上脱下来的那个壳,还依然停留在原来的那个小"木筏"上面。但是,在不久以后,它们都被掩没在蜜浪之中了。 
          此时此刻,蜂螨幼虫的历史便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353楼2006-09-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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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etbar.com/bizgallery/tuku2006/fengjinglei/zhonghua0018/images7835.asp (ETBAR.COM-设计图库下载 中华图库 ...)


          354楼2006-09-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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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蟋蟀 

            一、家政 
              居住在草地里的蟋蟀,差不多和蝉是一样有名气的。它们在有数的几种模范式的昆虫中,表现是相当不错的。它之所以如此名声在外,主要是因为它的住所,还有它出色的歌唱才华。只占有这其中的一项,是不足以让它们成就如此大的名气的。一位动物故事学家拉封丹,对于它只谈了简单的几句,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小动物的天才与名气。 
              另外,还有一位法国寓言作家曾经写过一篇关于蟋蟀的寓言故事,但是很可惜,太缺乏真实性和含蓄一些的幽默感。而且,这位寓言作家在这个蟋蟀的故事中写到:蟋蟀并不满意,在叹息它自己的命运!事实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观点。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曾经亲自研究过蟋蟀,观察过它们的生活情况,哪怕仅仅是一点表面上的观察与研究,都会感觉到蟋蟀对于自己的住所,以及它们天生的歌唱才能,是非常满意而又愉快的。是的,这两点所给它们带来的名气真的足以让它们感到庆幸了。 
              在这个故事的结尾处,他承认了蟋蟀的这种满足感。他写到: 
            "我的舒适的小家庭,是个快乐的地方, 
              如果你想要快乐的生活,就隐居在这里面吧!" 
            在我的一位朋友所做的一首诗中,给了我另一种感觉。我觉得这首诗所要表达的更具有真实性,更加有力地表现出蟋蟀对于生活的热爱。 
              下面就是我的朋友写的这首诗: 
            曾经有个故事是讲述动物的, 
              一只可怜的蟋蟀跑出来, 
              到它的门边, 
              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取暖, 
              看见了一只趾高气扬的蝴蝶儿。 
            她飞舞着, 
              后面拖着那骄傲的尾巴, 
              半月形的兰色花纹, 
              轻轻快快地排成长列, 
              深黄的星点与黑色的长带, 
              骄傲的飞行者轻轻地拂过。 
            隐士说道:飞走吧, 
              整天到你们的花里去徘徊吧, 
              不论菊花白, 
              玫瑰红, 
              都不足与我低凹的家庭相比。 
            突然, 
              来了一阵风暴, 
              雨水擒住了飞行者, 
              她的破碎的丝绒衣服上染上了污点儿, 
              她的翅膀被涂满了烂泥。 
            蟋蟀藏匿着, 
              淋不到雨, 
              用冷静的眼睛看着, 
              发出歌声。 
              风暴的威严对于它毫不相关, 
              狂风暴雨从它的身边无碍地过去。 
            远离这世界吧! 
              不要过分享受它的快乐与繁华, 
              一个低凹的家庭, 
              安逸而宁静, 
              至少可以给你以不须忧虑的时光。 
            从这首诗里,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可爱的蟋蟀了。 
              我经常可以在蟋蟀住宅的门口看到它们正在卷动着它们的触须,以便使它们的身体的前面能够凉快一些,后面能更加暖和一些。它们一点儿也不妒嫉那些在空中翩翩起舞的各种各样的花蝴蝶。相反的,蟋蟀反倒有些怜惜它们了。它们的那种怜悯的态度,就好像我们常看到的一样,那种有家庭的人,能体会到有家的欢乐的人,每当讲到那些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人时,都会流露出一样的怜悯之情。蟋蟀也从来不诉苦、不悲观,它一向是很乐观的、很积极向上的,它对于自己拥有的房屋,以及它的那把简单的小提琴,都相当的满意和欣慰。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蟋蟀是个地道正宗的哲学家。它似乎清楚地懂得世间万事的虚无漂渺,并且还能够感觉到那种躲避开盲目地、疯狂地追求快乐的人的扰乱的好处。 
              对了,这样来描写我们的蟋蟀,无论如何,总应该是正确的。不过,仍然需要用几行文字,以便把蟋蟀的优点公之于众。自从那个动物故事学家拉封丹,忽略了它们以后,蟋蟀已经等待了很长的时间了,等待着人们对它加以描述,加以介绍,加以重视。它们的朋友--人类忽略了它们。 
              对于我,一个自然学者而言,前面提到的两篇寓言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乃是蟋蟀的窠穴,教训便建筑这在上面。 
              寓言作家在诗中谈到了蟋蟀的舒适的隐居地点;而拉封丹,也赞美了它的在他看来是低下的家庭。所以,从这一点讲,最能引起人们注意的,毫无疑问,就是蟋蟀的住宅。它的住宅,甚至吸引了诗人的目光来观察它们,尽管他们常常很少能做注意到真正存在的事物。 
            


            355楼2006-09-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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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确实,在建造窠穴以及家庭方面,蟋蟀可以算是超群出众的了。在各种各样的昆虫之中,只有蟋蟀在长大之后,拥有固定的家庭,这也算是它辛苦工作的一种报酬吧!在一年之中最坏的时节,大多数其它种类的昆虫,都只是在一个临时的隐避所里暂且躲避身形,躲避自然界的风风雨雨。因此,它们的隐避场所得来的方便,在放弃它的时候,也并不会觉得可惜。 
                这些昆虫在很多时候,也会制造出一些让人感到惊奇的东西,以便安置它们自己的家。比如,棉花袋子,用各种树叶制做而成的篮子,还有那种水泥制成的塔等等。有很多的昆虫,它们长期在埋伏地点伏着,等待着时机,以捕获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例如,虎甲虫。它常常挖掘出一个垂直的洞,然后,利用它自己平坦的、青铜颜色的小脑袋,塞住它的洞口。如果一旦有其它种类的昆虫涉足到这个具有迷惑性的、诱捕它们的大门上时,那么,虎甲虫就会立刻行动,毫不留情地掀起门的一面来捕捉它。于是,这位很不走运的过客,就这样落入虎甲虫精心伪装起来的陷阱里,不见踪影了。 
                另外一个例子,是蚁狮。它会在沙子上面,做成一个倾斜的隧道。这里的牺牲者是蚂蚁。蚂蚁一旦误入歧途,便会从这个斜坡上不由自主地滑下去,然后,马上就会被一阵乱石击死。这条隧道中守候猎物的猎者,把颈部做成了一种石弩。 
                但是,上面提到的例子统统都只是一种临时性的避难所或是陷阱而已,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经过辛辛苦苦的劳作构造出的家,昆虫住在里面,无论是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春天,或者是在寒风刺骨、漫天雪飘的冬令时节,都让昆虫无比地依赖,不想迁移到其它的任何地方去居住。这样一个真正的居住之所,是为了安全以及舒适而建筑的,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的,而并不是像前面所提到的那样,家是为了狩猎而建的。或是所谓的"育儿院"之类的延期行为。那么,只有蟋蟀的家是为了安全和温馨而建造的了。在一些有阳光的草坡上,蟋蟀就是这个隐逸者的场院的所有者。正当其它的或许正在过着孤独流浪的生活,或许是卧在露天地里,或许是埋伏在枯树叶、石头和老树的树皮底下的昆虫正为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而烦恼时,蟋蟀却成了大自然中的一个拥有固定居所的优越的居民。由此可见,它是有远见意识的。 
                要想做成一个稳固的住宅,并不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对于蟋蟀、兔子,最后是人类,已经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了。在与我的住地相距不太远的地方,有狐狸和獾猪的洞穴,它们绝大部分只是由不太整齐的岩石构建而成的,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些洞穴都很少被修整过。对于这类动物而言,只要能有个洞,暂且偷生,"寒窑虽破能避风雨"也就可以了。相比之下,兔子要比它们更聪明一些。如果,有些地方没有任何天然的洞穴可以供兔子们居住,以便躲避外界所有的侵袭与烦扰,那么,它们就会到处寻找自己喜欢的地点进行挖掘。 
                然而,蟋蟀则要比它们中的任何一位更聪明得多。在选择住所时,它常常轻视那些偶然碰到的以天然的隐避场所为家的种类。它总是非常慎重地为自己选择一个最佳的家庭住址。它们很愿意挑选那些排水条件优良,并且有充足而温暖的阳光照射的地方。凡是这样的地方。都被视为佳地,要优先考虑选取。蟋蟀宁可放弃那种现成的天然而成的洞穴,因为,这些洞都不合适,而且它们都建造得十分草率,没有安全保障。有时,其它条件也很差。总之这种洞不是首选对象。蟋蟀要求自己的别墅每一点都必须是自己亲手挖掘而成的,从它的大厅一直到卧室,无一例外。 
                除去人类以外,至今我还没有发现哪种动物的建筑技术要比蟋蟀更加高超。即便是人类,在混合沙石与灰泥使之凝固,以及用粘土涂抹墙壁的方法尚未发明之前,也不过是以岩洞为隐避场所,和野兽进行战斗和大自然进行博击。那么,为什么这样一种非常特殊的本能,大自然单单把它赋予了这种动物呢?最为低下的动物,但却可以居住得非常完美和舒适。它拥有自己的一个家,有很多被文明的人类所不知晓的优点:它拥有安全可靠的躺避隐藏的场所;它有享受不尽的舒适感,同时,在属于它自己的家的附近地区,谁都不可能居住下来,成为它们的邻居。除了我们人类以外,没有谁可以与蟋蟀相比。 
              


              356楼2006-09-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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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令人感到不解和迷惑的是,这样一种小动物,它怎么会拥有这样的才能呢?难道说,大自然偏向它们,赐予了它们某种特别的工具吗?当然,答案是否定的。蟋蟀,它可不是什么掘凿技术方面的一流专家。实际上,人们也仅仅是因为看到蟋蟀工作时的工具非常柔弱,所以才对蟋蟀有这样的工作结果,建造出这样的住宅感到十分惊奇的。 
                那么,是不是因为蟋蟀的皮肤过于柔嫩,经不起风雨的考验,才需要这样一个稳固的住宅呢?答案仍然是否定的。因为,在它的同类兄弟姐妹中,也有和它一样,有柔美的、感觉十分灵敏的皮肤,但是,它们并不害怕在露天底下呆着,并不怕暴露于大自然之中。 
                  那么,它建筑它那平安舒适的住所的高超才能,是不是由于它的身体结构上的原因呢?它到底有没有进行这项工作的特殊器官呢?答案又是否定的。在我住所的附近地区,分别生活着三种不同的蟋蟀。这三种蟋蟀,无论是外表、颜色,还是身体的构造,和一般田野里的蟋蟀是非常相像的。在开始时,刚一看到它们,经常就把它们当成田野中的蟋蟀。然而,就是这些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类,竟然没有一个晓得究竟怎样才能为自己挖掘一个安全的住所。其中,有一只身上长有斑点的蟋蟀,它只是把家安置在潮湿地方的草堆里边;还有一只十分孤独的蟋蟀,它自个儿在园丁们翻土时弄起的土块上,寂寞地跳来跳去,像一个流浪汉一样;而更有甚者,如波尔多蟋蟀,甚至毫无顾忌,毫不恐惧地闯到了我们的屋子里来,真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不顾主人的意愿。从八月份到九月份,它独自呆在那些既昏暗又特别寒冷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唱着歌。 
                  如果再继续前面已经提到过的那些问题,将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些问题的答案统统都是否定的。蟋蟀自然形成的本能,从来也不为我们提供有关答案的原因所在。如果寄希望于从蟋蟀的体态,身体结构,或是工作时所利用的工具上来寻找答案,来解释那些答案,同样是不可能的。长在昆虫身上的所有的东西,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满意的解释与答案,或者是能够让我们知晓一些原因,给不了我们任何有力的帮助。 
                  在这四种相互类似的蟋蟀中,只有一种能够挖掘洞穴。于是,我们可以得知,蟋蟀本能的由来,我们尚不可得知。 
                  难道会有谁不晓得蟋蟀的家吗?哪一个人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没有到过这位隐士的房屋之前去观察过呢?无论你是怎样的小心,脚步是如何地轻巧,这个小小的动物总能发觉,总能感觉到你的来访。然后,它立刻警觉起来,并且有所反映,马上躲到更加隐避的地方去。而当你好不容易才接近这些动物的定居地时,此时此刻,这座住宅的门前已经是空空如也了,很让人失望。 
                  我想,凡是有过如此经历的人,谁都会知道,如何把这些隐匿者从躲藏处诱惑出来的方法。你可以拿起一根草,把它放到蟋蟀的洞穴里去,轻轻地转动几下。这样一来,小蟋蟀肯定会认为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这只已经被搔痒了,而且已经有些恼怒了的蟋蟀,将从后面的房间跑上来。然后,停留在过道中,迟疑着,同时,鼓动着它的细细的触须认真而警觉地打探着外面的一切动静。然后,它才渐渐地跑到有亮光的地方来,只要这个小东西一跑到外面来,便是自投罗网,很容易就会被人捉到。因为,前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把我们这只可怜的小动物的简单的小小头脑给弄迷糊了,毕竞它的智力水平是何等低下啊!假如这一次,小蟋蟀逃脱掉了,那么,它将会很疑虑,很机警,时刻提高它的警惕性,不肯再轻易地冒险,从躲避的地方跑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得不选择其它的应付手段了。比如,你可以利用一杯水,把蟋蟀从洞穴中冲出来。 
                  想起我们的孩童时代,那个时候真的是值得人怀念与羡慕。我们跑到草地里去,到处捉拿蟋蟀这种昆虫。捉到以后,就把它们带回家里。就把它们放在笼子里供养。采来一些新鲜的莴苣叶子来养活它们。这真是一种莫大的童趣啊! 
                  现在,回过头来谈谈我这里的情况吧。为了能够更好地研究它们,我到处搜寻着它们的窠穴。孩童时代发生的事情,就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过一般。当我的另一个小同伴--小保罗--一个在利用草须方面,可以称为专家级的孩子,在很长时间地实施他的战略战术之后,忽然,他十分激动而兴奋地叫起来:"我捉住它了!我捉住它了!一只可爱的小蟋蟀!" 
                  "动作快一点儿,"我对小保罗说道,"我这里有一个袋子。我的小战俘,你快快跳进去吧,你可以在袋子里面安心居住。里面有充足的饮食。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可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啊!你一定要赶快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一些我们渴望知道而且正在苦苦寻觅的答案。而这些事情中,需要你做的头一件便是:把你的家给我看一看。"


                357楼2006-09-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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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它的乐器 
                    为了科学的研究,我们可以很坦率地对蟋蟀说道:"把你的乐器给我们看看。"像各种有价值的东西一样,它是非常简单的。它和螽斯的乐器很相像,根据同样的原理,它不过是一只弓,弓上有一只钩子,以及一种振动膜。右翼鞘遮盖着左翼鞘,差不多完全遮盖着,只除去后面和转折包在体侧的一部分,这种样式和我们原先看到的蚱蜢、螽斯,及其同类相反。蟋蟀是右边的盖着左边的,而蚱蜢等,是左边的盖着右边的。 
                    两个翼鞘的构造是完全一样的。知道一个也就知道另一个了。它们分别平铺在蟋蟀的身上。在旁边,突然斜下成直角,紧裹在身上,上面还长有细脉。 
                    如果你把两个翼鞘揭开,然后朝着亮光仔细地留意,你可以看到它是极其淡的淡红色,除去两个连接着的地方以外,前面是一个大的三角形,后面是一个小的椭圆,上面生长有模糊的皱纹,这两个地方就是它的发声器官,这里的皮是透明的,比其它的地方要更加紧密些,只是略带一些烟灰色。 
                    在前一部分的后端边隙的空隙中有五条或是六条黑色的条纹,看来好像梯子的台阶。它们能互相磨擦,从而增加与下面弓的接触点的数目,以增强其振动。 
                    在下面,围绕着空隙的两条脉线中的一条,呈肋状。切成钩的样子的就是弓,它长着约一百五十个三角形的齿,整齐得几乎符合几何学的规律。 
                    这的确可以说是一件非常精致的乐器。弓上的一百五十个齿,嵌在对面翼鞘的梯级里面,使四个发声器同时振动,下面的一对直接摩擦,上面的一对是摆动摩擦的器具,它只用其中的四只发音器就能将音乐传到数百码以外的地方,可以想象这声音是如何的急促啊! 
                    它的声音可以与蝉的清澈的鸣叫相抗衡,并且没有后者粗糙的声音。比较来说,蟋蟀的叫声要更好一些,这是因为它知道怎样调节它的曲调。蟋蟀的翼鞘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伸出,所以非常开阔。这就形成了制音器,如果把它放低一点,那么就能改变其发出声音的强度。根据它们与蟋蟀柔软的身体接触程度的不同,可以让它一会儿能发出柔和的低声的吟唱,一会儿又发出极高亢的声调。 
                    蟋蟀身上两个翼盘完全相似,这一点是非常值得注意的。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弓的作用,和四个发音地方的动作。但下面的那一个,即左翼的弓又有什么样的用处呢?它并不被放置在任何东西上,没有东西接触着同样装饰着齿的钩子。它是完全没有用处的,除非能将两部分器具调换一下位置,那下面的可以放到上面去。如果这件事可以办到的话,那么它的器具的功用还是和以前相同,只不过这一次是利用它现在没有用到的那只弓演奏了。下面的胡琴弓变成上面的,但是所演奏出来的调子还是一样的。 
                  最初我以为蟋蟀是两只弓都是有用的,至少它们中有些是用左面那一只的。但是观察的结果恰恰与我的想象相反。我所观察过的蟋蟀(数目很多)都是右翼鞘盖在左翼鞘上的,没有一只例外。 
                    我甚至用人为的方法来做这件事情。我非常轻巧地,用我的钳子,使蟋蟀的左翼鞘放在右翼鞘上,决不碰破一点儿皮。只要有一点技巧和耐心,这件事情是容易做到的。事情的各方面都得很好,肩上没有脱落,翼膜也没有皱褶。 
                    我很希望蟋蟀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可以尽情歌唱,但不久我就失望了。它开始回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一而再而三地摆弄了好几回,但是蟋蟀的顽固终于还是战胜了我的摆布。 
                    后来我想这种试验应该在翼鞘还是新的、软的时候进行,即在蛴螬刚刚蜕去皮的时候。我得到刚刚脱化的一只幼虫,在这个时候,它未来的翼和翼鞘形状就像四个极小的薄片,它短小的形状和向着不同方向平铺的样子,使我想到面包师穿的那种短马甲,这蛴螬不久就在我的面前,脱去了这层衣服。 
                    小蟋蟀的翼鞘一点一点长大,渐渐变大,这时还看不出哪一扇翼鞘盖在上面。后来两边接近了,再过几分钟,右边的马上就要盖到左边的上面去了。于是这时是我加以干涉的时候了。 
                  


                  360楼2006-09-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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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etbar.com/bizgallery/tuku2006/fengjinglei/zhonghua0018/images7817.asp (ETBAR.COM-设计图库下载 中华图库 ...)


                    362楼2006-09-2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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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它很容易地找到了那条毛毛虫,那条毛毛虫就躺在地上。可是糟糕的是,蚂蚁也正在猎取那条毛毛虫。赤条蜂不愿意和蚂蚁分享这条毛毛虫,可是要把蚂蚁赶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三考虑之后,它认为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还是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吧。于是它决定放弃这条毛毛虫,再到别处去寻找食物。 
                        它在离巢大约十尺以内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察看着泥土,不时地用它那弯着的触须,在地面上挥动,像一名执着的士兵用探雷针寻找着地雷。在烈日的下面,我观察了它整整三个钟头!要找到一条毛毛虫是多么困难啊,尤其是在急需的时候。 
                        即使是对人,这也是一件困难的工作。我一心要帮助它,替它找到一条毛毛虫,因为我想看它怎样麻痹毛毛虫。 
                        于是我就想起我的老朋友法维,他是我的园丁,正在那里照料花园,于是我把他招呼过来。 
                        "快来快来!我想要几条灰色毛毛虫!"我把事情飞快地向他解释了一下。他明白了,马上去找虫子。他挖掘着莴苣的根,耙着草莓里的泥,察看着鸢尾草丛的边缘。我非常信任他,他的眼力和聪明,因为那么多年以来,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出色的园丁。 
                        过了好久,也没见法维拿毛毛虫过来。 
                        "喂,法维,毛毛虫呢?" 
                        "先生,我一条也找不着。" 
                        "怎么会?!把你们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克兰亚、爱格兰,你们都来!到莴苣田里来!帮我找毛毛虫!" 
                        于是全家都出动了,每个人都很努力,可是毫无结果。三个钟头过去了。我们中间谁也没找着毛毛虫。 
                        赤条蜂也没有找着毛毛虫,它已经很疲倦了,我看到它很果断地在地面上有裂缝的地方寻找。它尽着它最大的努力寻找,甚至把杏核般大的泥块搬开。可是不久它又离开了这些地方。于是我开始怀疑,赤条蜂捕获不到猎物,不是因为找不到毛毛虫,而是因为虽然它知道毛毛虫在哪儿,却没办法捉到它们,可能因为毛毛虫早有防备,把巢挖得很深,而赤条蜂没有能力把虫子从地底下挖出来。我真愚昧,为什么早没有想到这一点?难道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猎取家会盲目地浪费精力吗?当然不会。 
                        此刻赤条蜂又在挖另一个地方了,可是不久它又放弃了,正像它所尝试过的许多地方一样。我决心要帮它的忙,于是我就继续它的工作,用小刀朝那儿挖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于是我也放弃了那块地方。 
                        可是不久赤条蜂又回来了,在我挖过的地方继续往下挖。我明白它的意思了,我为它创造了条件,重新激起它对这个地方的信心。 
                        "滚开,你这个笨头笨脑的家伙!"赤条蜂似乎在说"让我来告诉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毛毛虫!" 
                        于是我按照赤条蜂指引的方向挖下去,果然挖出了一条毛毛虫。太好了!聪明的赤条蜂!你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照这种办法,我挖到了第二条毛毛虫,不久,第三条、第四条都被我挖到了。我发现赤条蜂所挖掘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几个月前曾经翻松过的泥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记号可以显示出毛毛虫的所在地了。好了,法维、克兰亚、爱格兰和你们其余所有的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你们找了三个钟头都没找到一条毛毛虫,而这只聪明的赤条蜂,却提供给了我足够的毛毛虫,同时,我也为自己对赤条蜂的信任和了解而沾沾自喜。是啊,我能够懂得它的心思,能够和它密切配合,互补长短,那一堆丰盛的"战果"就是我们之间天衣无缝的完美合作的最好证明。 

                      袭击毛毛虫 
                        我把第五条毛毛虫留给赤条蜂,当时我正躺在地上,和这位屠夫靠得很近,所以没有一个细小的动作能逃过我的眼睛。现在我要把我眼前所发生的情景一段一段地记下来。 
                        1.赤条蜂用它的嘴巴夹住了毛毛虫的颈部,毛毛虫剧烈地挣扎着,扭动着身体。赤条蜂却不慌不忙,自己让到一边,以避免剧烈的冲撞。它的刺扎在毛毛虫的头和第一节之间的关节上,那是毛毛虫的皮最嫩的地方。这是最性命攸关的一下,这一下可以使毛毛虫完全受赤条蜂的控制。 
                      


                      364楼2006-09-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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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2.赤条蜂突然离开毛毛虫,躺倒在地上,剧烈地扭动着,不停地打着滚,抖动着足,拍打着翅膀,像是在垂死挣扎。我以为它也被毛毛虫扎了一下,受了致命的伤。看着它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我对它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可是它突然又恢复正常了,扇扇翅膀,理理须发,又活灵活现地回到猎物旁。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其实正是它庆祝胜利的表现,而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受了伤。 
                          3.赤条蜂抓住了毛毛虫的背部,抓的部位比第一次稍微低些,然后开始用刺扎它身体的第二个体节,仍旧是刺在下方。它一节一节地往下刺。头三节上有脚,接着两节没有脚,再以后四节又有脚,不过那不是真正的脚,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沈状突起物。一共有九节。但早在赤条蜂第一针刺下后,毛毛虫已经没有多大的抵抗力了。 
                          4.最后赤条蜂把钳子般的嘴巴张到最大的宽度,钳住了毛毛虫的头,有节奏地轻轻压榨它,但尽量不使它受伤。每压一次,赤条蜂就要停一下,看看毛毛虫有什么反应。这样一停、一等、一压,循环往复地进行着。这种控制大脑的手术不能做得太猛烈,否则毛毛虫很可能会死掉。说来很奇怪,赤条蜂为什么并不想让它死掉呢? 
                          现在外科医生的手术已经结束,毛毛虫瘫趴在地上。它不会动了,几乎没有生命,只有一息尚存。它任凭被赤条蜂拖到洞里,不做也不能做丝毫的反抗。当赤条蜂把卵产在它身上后,它也没有能力伤害在它身上成长的赤条蜂的幼虫。这就是赤条蜂所做的麻醉工作的目的:它是在为未来的婴儿预备食物。它把毛毛虫拖到洞里以后,就在它身上产一个卵。等到幼虫从卵里孵化出来,就可以把毛毛虫当作食物。想想看,如果毛毛虫还能动弹会有什么后果?只要它轻轻一转身,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赤条蜂的卵压破!当然,毛毛虫是不会动了。可是它又不能完全死掉,因为如果它死了,尸体很快就会腐烂,不适宜做赤条蜂幼虫的食物了。所以赤条蜂用它的毒刺刺进毛毛虫的每一节神经中枢,使它失去运动的能力,半死不活地苟且残喘下去,自动地为幼虫将来的食物"保鲜"。赤条蜂想得多周到啊!不过,等你看到它把猎物拉回家的过程,你会发现它对事物考虑的周到程度还远不止这些。它想到毛毛虫的头部还没有受伤,嘴巴还能动。当它被赤条蜂拖着走的时候,它能够咬住地上的草,从而阻碍赤条蜂继续把它往前拖,所以赤条蜂还得想办法把毛毛虫的头部也麻痹掉。这次它不再用它的毒刺,因为那会致毛毛虫于死地。它连续不断地压榨和摩擦毛毛虫的头部,这种方法实在是十分恰到好处,毛毛虫很快便失去了知觉,它被折腾晕了。 
                          虽然我们很佩服赤条蜂的技巧,但同时也不禁为毛毛虫们捏把汗。毕竟,被赤条蜂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不过如果我们是农夫,我们就不会对毛毛虫深表同情了。它是农作物和花草最可怕的敌人!它们白天弯曲着身子在洞里睡大觉,晚上爬出来为非作歹,咬植物的根和茎。无论是观赏用的花草还是食用的蔬菜,都是它们的美餐。有时候,一棵幼苗无缘无故地枯萎了,如果你把它轻轻地拔起来,就会发现它的根部受了伤。原来,晚上的时候,恶贯满盈的毛毛虫到过这儿,它那剪刀一样的嘴巴把这棵幼苗咬伤了。它和另一种白色的毛毛虫(金虫的幼虫)一样的坏。只要它到了甜菜园里,这菜园就要蒙受巨大的损失。它的的确确是一种害虫。赤条蜂把它杀死,是在为民除害。我们就完全没有必要对毛毛虫产生同情了。


                        365楼2006-09-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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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etbar.com/bizgallery/tuku2006/fengjinglei/zhonghua0018/images7808.asp (ETBAR.COM-设计图库下载 中华图库 ...)


                          366楼2006-09-2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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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4.166.136.*
                              我现在所谈及的西西弗,就不知道有这种困难,它在陡峭的山坡上毫无挂念地滚着粮食,有时供给它自己,有时供给它的子女。在我们这些地方,它是很少见的,如果没有我们从前几次提起过的助手,我也没有地方得到这么多观察物来研究。 
                              我的小儿子保罗,年龄才七岁。他是我猎取昆虫的热心的同伴,而且比任何同龄的小孩,更清楚地知道蝉、蝗虫、蟋蟀的秘密,尤其是清道夫甲虫。他锐利的眼光能在二十步以外,辨别出地上隆起的土堆,哪一个是甲虫的巢穴,哪一个不是。他的灵敏的耳朵可以听到螽斯细微的歌声,这是我完全办不到的。他帮助我看和听,我则把意见给他用以作交换,他是很注意接受我的意见的。 
                              小保罗有他自己养虫子的笼子,神圣的甲虫在里面做巢。他自己的花园,和手帕差不多大小,能在里面种些豆子,但他常常将它们挖起来,看看小根长了一点没有。他的林地上,有四株小槲树,只有手掌那么高,一旁还连着槲树子,在供给它养料。这是研究昆虫之余极好的休息,对于昆虫研究的进步是毫无妨碍的。 
                              五月将近的时候,有一天保罗和我起得很早,因为太早了,出去时连早饭都没有吃,我们在山脚下的草场上,在羊群曾经走过的地方寻找。在这里,我们找着了西西弗,保罗非常热心地搜索,不久我们就得到了足足好几对,收获真是不少。 
                              使它们安居下来所需要的是一个铁丝的罩子,沙土的床,以及食物的供给--为了这个我们也变成清道夫了。这些动物是很小的,还不及樱桃核大。形状也很奇怪!一个短而肥的身体,后部是尖的,足很长,伸开来和蜘蛛的脚很像。后足更长,呈弯曲形,挖土和搓小球时最有用。 
                              不久,建设家族的时候到了。父亲和母亲同样热心地从事着搓卷、搬动和贮藏食物的工作,都是为了它们的子女。它们利用前足的刀子,随意的从食物上割下小块来。夫妻俩一同工作,一次次地抚拍和挤压,做成了一粒豌豆大的球。 
                              和在神圣甲虫的工作场里一样,它们把圆球做成正确的圆形,是用不着机械的力量来滚这球的。材料在没有移动之前,甚至在没有拾起之前,就已经做成圆形了。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圆形学家,善于制作制造和保藏食物的最好的样式--圆形。 
                              球不久就制造成功了。现在须用力地滚动,使它具有一层硬壳,保护里面柔软的物质,使它不致变得太干燥。我们可以从大一些的身段上辨别出在前面全幅武装的母亲。它将长长的后足放在地上,前足放在球上,将球向自己的身边拉,向后退着走。父亲处在相反的方位,头向着下面,在后面推,这与神圣甲虫两个在一起工作时的方法相同,不过目的是两样的,西西弗夫妻是为蛴螬搬运食物,而大的滚梨者(即神圣甲虫)则是准备食物为自己在地下大嚼用的。 
                              这一对在地面上走过,它们没有固定的目标,只是一直走下去,不管横在路中央的障碍物。这样倒退着走,障碍固然是免不了的,但是即使看到了,它们也不会绕过障碍走。它甚至做顽固的尝试,想爬过我的铁丝笼子。这是一种费时而且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母亲的后足抓住铁丝网将球向它拉过来,然后用前足抱住它,把球抱在空中。父亲觉得无物可推就抱住了球,伏在上面,把它身体的重量,加在球上,不再费什么力气了。这种努力维持下去,未免太难了。于是球和骑在上面的昆虫,滚成一团,掉落到地上。母亲从上面惊异地看着下面,不久就下来了,扶好这个球,重新做这个不可能成功的尝试。一再的跌落之后,才放弃攀爬这个铁丝网。 
                              就是在平地运输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困难的。差不多每分钟都会碰到隆起的石头堆,货物就会翻倒。正在奋力推的昆虫也翻倒了,仰卧着把脚乱踢。不过这只是小事情,很小很小的事情。西西弗是常常翻倒的,它并不在意。甚至有人也许以为它是喜欢这样的。然而无论如何,球是变硬了,而且相当的坚固。跌倒、颠簸等都是程序单上的一部分。这种疯狂的跳跃往往要继续几个小时! 
                            


                            368楼2006-09-25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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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0楼2006-09-25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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