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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古灵】嘴里骂你心里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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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优稚的餐室,传统的英式早餐,煎烟熏肉、荷包蛋、蘑菇、香肠、番茄、牛角面包和咖啡与早餐茶,于培勋与泰德相对而坐,一个拚命灌咖啡,一个悠闲的吃荷包蛋配泰唔士报。
“培迪,你的房子还要继续租出去吗?”
“呃?”两只眼从报纸上方瞟过来。“韩特森夫妇不租了吗?”
大学毕业那年,恰好伦敦分公司总经理准备换购新屋,手边已存了一笔钱的于培勋立刻举手说他要买下总经理的旧屋,既然是他要买,总经理二话不说,马上打折再打折,再来个七减八扣,几乎可以算是年底跳楼大贱卖了,这样还不够,又替新屋主把屋子再重新整修装潢过,于培勋才能够在过户之后即刻把屋子租出去,以租金来喂贷款刚刚好。
去年,于培勋拿到博士学位,顺便再把余款付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赚到了一栋位于伦敦富贵之地——梅菲尔的华邸。
“他们上星期回美国去了。”
“哦!”两只眼又缩回报纸后面去。“那就整修一下再另外找房客吧!”委讬隶属于威迪生的建筑公司整修既免费又稳当,绝不会随随便便敷衍了事,哼哼哼,他们也不敢!
“0K!”泰德撕下一块牛角面包放进嘴里。“啊!对了,总经理要我问你一下,你会在伦敦逗留多久?”
“干嘛问?”报纸后面,也不晓得于培勋到底在干嘛。
放下牛角面包,“总经理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还要继续留在伦敦一段时间的话,有空能不能到公司去看看?你知道,得里昂那份合约竞争得很厉害,特别是有德盟在,我们并不是很有把握能拿到。”泰德小心翼翼地措辞。
“没空!”
泰德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除非……”报纸放下来了,露出于培勋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似乎还有转机,泰德神情一振,赶紧追问,“除非什么?”
慢条斯理地把报纸摺好搁到一旁去,于培勋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公司请工读生吗?”
“工读生?当然没有!”泰德毫不迟疑地否决了。“威迪生从不请工读生,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呀!”
废话,他当然知道,不过……“是吗?”
正打算更坚决的肯定一下公司的伟大政策,然一迎上于培勋那两道诡异的眼神,泰德愣了一下,“不是!”马上又不假思索地否决了自己的话。“如果是你开口的话,当然有。”
于培勋轻轻一眨眼。“在家工作的?”
“在家工作?”泰德怪叫,“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是有,我第一个抢……”顿住,面对于培勋那双警告的眯眯眼,他轻轻叹气。“是,在家工作。”
“薪水?”
“你说呢?”
“周薪一百五十英镑?”
“一百五十……”尖叫,噤声,叹息。“好,周薪一百五十英镑。”
于培勋笑了,很满意的。“很好,有空我会去公司看看……”
因为他这句话,泰德立刻跟着笑开了。“太好了!”
“……等你把工读生的工作准备好之后。”
“今天中午?”
“成交!”
“好,那我要去上班了。”其实是急着要去向总经理报告这个好消息,顺便邀邀功,看看能不能加个薪水奖金什么的,否则家里还要养个白吃白喝的闲人也是很花钱的。



30楼2011-12-24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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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德用餐巾抹了一下嘴即起身准备上班去,却被于培勋一把抓住了臂膀。
    “等等,泰德,你有莎拉。布莱曼的票吗?”
    “你是说……”泰德慢吞吞地侧过脸来,神情平板,声音更平板。“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退休前的最后一次演唱,而且只演唱三场,最后一场还要加唱一曲‘告别的时刻’的歌剧魅影吗?”
    “没错。”
    “没有!”泰德断然道,再次欲待离开。
    “说谎!”
    身子僵了僵,“该死!”泰德低咒,猝然回过身来恨恨地瞪住于培勋。“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是那是我跟莎曼要去看的呀!”还没有娶过门的老婆都得小心伺候着,否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变成别人的老婆了。
    于培勋不为所动地伸出手。“给我。”
    “不要!”泰德毫不犹豫地回绝。“莎曼会宰……”
    “你知道玛娜公司的欧洲代理权要私底下另外换手了吗?”
    泰德瞬间冻结,好半天后——“票给你。”战败的公鸡全面投降。
    “我就知道你最体贴了!”于培勋眉开眼笑地指指泰德原来的座位。“来,坐下吧!让我来告诉你玛娜公司究竟打算如何,而你又该如何去把他们的合约争取过来……”
    体贴?
    哈!通常最体贴的人都是第一个被吃掉的,就像他,已经被吃掉两张珍贵的票了!
    呜呜~~莎曼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他是不是应该失踪几天比较安全呢?
    *        *        *
    看上眼的女孩老是对自己SAY NO,请她吃个饭都得附带十几盏水银灯,照得他头昏昏眼也花,她却频频答应别人的约会出去Happy,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这口气松本大爷怎么也忍不下来,于是这天,他决定不再忍了。
    两堂司法实务上完,桑念竹一转眼就瞧见松本健守在教室门口站卫兵,有松本健在,当然也就少不了金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想落跑只有爬窗户,可是她实在没有把握爬四楼窗户出去不会摔死人,只好又躲到李亚梅后面去避难。
    “我告诉过你要死心的,你到底还想干嘛?”李亚梅善尽职责挡在前面作门神。
    眼珠子一转,松本健狡猾地朝其他法律系同学看过去。“我只是想请大家吃午餐,这样也不行吗?”当然,这个“大家”一定要包括桑念竹。
    李亚梅不耐烦地白眼一翻。
    “很抱歉,我们今天要去旁听审判,没空陪你大爷吃饭。”
    “我们大家都要去啊!”旁边一大堆老饕族立刻回应号召。“那就先一起去吃饭,再去听审判刚好嘛!”
    李亚梅受不了的直摇头。“不行,她要先去应征打工。”
    “那也没问题,先去应征,再去吃饭,反正时间还早嘛!”
    李亚梅原想再继续推却,然而转念一想,临时改口了。“好,那大家一起去吧!”她这个护花使者的荣街也差不多要交棒出去了,这种事最好让继任者先来学习一下该如何应付。
    倚在车旁,于培勋不过低眸瞄了一下手表,再抬眼,赫然一大票男男女女朝他走来,气势汹汹的好像打算找他干一架似的。
    李亚梅先把桑念竹交到于培勋手里,再往后瞥一眼,“交给你啰!”她意有所指地说。
    于培勋会意地微微一笑,紧紧握住桑念竹柔软的小手。“没问题。”
    “你到底要替她找什么样的打工?”
    打开车门,于培勋把柔念竹塞进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起来呀!”


    31楼2011-12-24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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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说,大家全都“不放心”的打算跟去。
      “在哪里?”
      “威迪生。”
      无论是哪一行哪一业,鲜少不知道威迪生的,因为它的营运专案是全方位的大包大揽,食衣住行育乐无所不包,连军火都参了一脚,而且不管是在任一行业它都是佼佼者,在欧洲,能与之相比拟的也只有德盟了。
      “你真的要介绍她来威迪生打工?”电梯已经在往上跑了,李亚梅却仍是百分之百的怀疑口吻。搞不好到盥洗室绕一圈就得走人了!
      “威迪生不好吗?”于培勋反问。
      “开玩笑,考试、面试、关系,关关难过,试用期还长达一年,多少人抢破头都进不来,怎么可能不好?可是……”李亚梅瞄了桑念竹一眼。“据我所知,威迪生只有正式员工,从没有什么兼差打工的人员喔!”
      “谁说的?”于培勋慵懒地靠在电梯壁。“我在威迪生兼差快八年了。”
      “唉!?你是在威迪生兼差?”李亚梅与桑念竹错愕地相顾一眼。“骗人!而且,兼差介绍打工?就算是真的,小念念也一定进不来!”
      “已经说好了,没问题的。”于培勋信心十足的比了一个0K的手势。
      “你确定?”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踏进营业部,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就亲热的围过来了。
      “嗨!培迪,好久不见。”
      “待会儿一起去喝茶吧!”
      “中午我请你吃饭!”
      连秘书也急急忙忙跑过来。
      “快点、快点,我们经理和总经理已经等你好久了。”
      “等我?”于培勋伸出手表。“喂!我约的是十一点喔!现在才十点四十八分,我可没有迟到。”
      “好好好,没有迟到、没有迟到,先生,麻烦你快点好不好?”
      “午前茶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上品大吉岭,对吧?总经理还叫我买了两大罐要送给你,保证极上品,最贵的那种,待会儿我再拿给你。”
      于培勋偷空对目瞪口呆的桑念竹和李亚梅挤挤眼,下一刻,他已经被等不及冲出来“迎接”的总经理拖进经理办公室里去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急什么,不是说过得里昂那边要在元旦过后才签约的吗?”
      “是、是,你说过、你说过,可是我们也不能起步太慢呀!”
      “谁说的,就是要慢一点才好,因为……啊!等等,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
      一季二十亿美元的合约不重要?!
      “交给泰德!”总经理忍耐地用眼神指示泰德,然后硬把于培勋拖到沙发那边去讨论了。
      泰德马上尽责的把两位小姐请到办公桌前坐下,先奉上清爽芳香的红茶,再请教。“请问是哪位小姐要应征打工?”
      “嗄?啊!是她。”李亚梅晕头转向的指指桑念竹,已经搞不太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了。“她叫爱丽丝。桑。”应征小小的打工人员竟然是由业务经理亲自面试,这家公司是怎样?快倒闭了吗?


      32楼2011-12-24 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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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莫理斯之屋并不是餐厅,也不是饭店,而是一家专属于年轻人的俱乐部,食物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你就算穿睡衣在里头逛也行,然而重点是——那儿的花费非常昂贵,媲美……不,比五星级饭店更要昂贵,一杯矿泉水就要三英镑了,更遑论其他。
        片刻后,在往莫理斯之屋的车上,李亚梅担心地趴在前座后背上。
        “真的可以吗?莫理斯之屋真的好贵好贵喔!”
        “放心,我这趟是出差,在这儿的所有花费都可以报公帐,一毛钱都不用我出。”
        原来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可是……
        付帐的时候怎么办?他有带那么多现金吗?还是待会儿有人会很丢脸的打电话四处讨救兵?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呀?
        *        *        *
        格林威治法庭,两点前二十分,审判尚未开始,旁听席已半满,桑念竹和同学们就坐在左边前面两排,中间走道旁空了一个位置——于培勋上盥洗室去了。
        “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爱丽丝的男朋友拿黑钻水晶卡刷卡,真是太炫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那种卡耶!”
        “我也是!我也是!听说那种卡是没有额度限制的,就算刷上一亿美元也没有问题。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那家伙有那种身价。”
        “难怪松本灰头土脸的溜走了,他用的卡也只不过是普通的运通金卡而已。”
        窃窃私语声自四面八方袭击过来,桑念竹与李亚梅默默相对一眼,再同时转望那个空位。
        “你不知道?”李亚梅低问。
        “我不知道。”
        “你没见他用过?”
        “从来没有。”
        沈默片刻。
        “他真奇怪!”李亚梅喃喃道。
        “其实……”桑念竹迟疑地嗫嚅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他……他带我去过圣詹姆斯俱乐部,而且……”
        “唉?!”李亚梅伸长脖子惊呼,旋见各个人都对她行注目礼,忙又缩回脖子,声音更低了。“圣詹姆斯俱乐部?真的假的?”
        桑念竹轻得几乎看不见的点了一下头。“而且我还看见哈里王子喔!”
        “骗人!”李亚梅再次失声惊呼,这回顾不得有没有人对她抛卫生眼了。“本尊?”
        桑念竹颔首。“我们还去看他们玩桥牌,真的好可怕,他们的赌注……”
        “你们在说什么?”于培勋突然冒出来在一旁坐下。“刚刚某人的鬼叫声在法院外都可以听到了。”
        一瞧见他,李亚梅立刻抓过手去揪住他。
        “下回你们要是再看见哈里王子,记得通知我,我马上搭喷射机去找你们!”
        于培勋怔了怔,继而失笑,慢吞吞地把她的手送回去。


        34楼2011-12-24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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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我带你们去俱乐部,那天应该可以看见。”
          “一言为定!”李亚梅弹了一下响指,又问:“你为什么会有那种卡?”
          于培勋耸耸肩。“老总替我办的,方便我替他办事。”
          “老总?你是说威迪生总经理?”
          “不,总裁。”
          “总裁!”李亚梅地和桑念竹惊讶对视。“你以前用过吗?”
          “好几次啰!”
          “最高刷多少?”
          于培勋想了一下。“七千万美金吧!”
          两道尖锐的抽气声分秒不差地同时回荡在法庭中。
          “为了签一份四十五亿美金的合约,这是必要的。”于培勋补充。
          两个女孩子仍然保持目瞪口呆的姿势。
          “做生意都要投资的嘛!”又补充。
          化石型态依旧不改。
          “又不是我愿意的。”再补充。
          僵硬状况持续当中。
          于培勋不禁白眼一翻,当作没看见,问他自己的问题。
          “今天到底是什么强暴案?**?**?约会强**杀?还是……”
          终于回过神来了,“是连续强暴。”桑念竹忙低声道。“被告有多次被告的前科,但每次都因罪证不够扎实,或者证人翻供,而且辩护律师又太厉害,以至于让他顺利脱罪。这是第七次了,听说这次的被害人能够指证他,也许能够落实罪刑了。可是一想到这次的辩护律师是那位皇家大律师,又觉得结果很难讲。总之,过程一定很精采,不过对你来讲可能会很无聊吧!”
          “无聊?你会这么觉得吗?”
          “当然不会,我来旁听就是要学习的啊!可是……”桑念竹轻轻叹息。“每次旁听结束之后,我总是很沮丧,因为我没有一次能够确实判断出被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罪,也许我直觉认为是这样,结果偏偏是那样……”
          她苦笑。“又有时候明明大家都很清楚被告有罪,但由于辩护律师实在是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让被告脱了罪,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想改变主意作检察官,可是就算我真的作了检察官又如何?如果找不到无懈可击的证据,还不是要眼睁睁的让被告逍遥法外。”
          “特别是这种强暴案,明明是他有罪,却因为他有权有势又有钱,请得到皇家大律师来为他作辩护,他就可以逍遥法外,继续再去糟蹋其他女孩子,一想到这里,我真是……”她咬牙。“好不甘心!”
          于培勋深深凝视她片刻。
          “我想他这次一定无法顺利脱罪了。”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庭了,被保释的被告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趾高气昂地走向他的位置。在被告经过身边时,状似要捡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书,于培勋伸手去碰了那个家伙一下——左手。
          七次?
          哼,不只吧!


          35楼2011-12-24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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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审判的确精采,特别是那位皇家大律师,那犀利精湛的辩护口舌简直令人拍案叫绝,确实教人衷心佩服,连那位原本信心十足的检察官都被进攻得毫无招架之力,到最后,结果不出众人意料之外——“陪审团一致决定——被告无罪!”
            与桑念竹极度失望表情相对的是被告胜利欢呼的高喊,他不断高舞双手表现他的雀跃与得意,于是于培勋又趁乱碰了他一下——右手。
            “小竹,有纸跟笔吗?”
            “有啊!”桑念竹忙掏出笔跟笔记本给他。“你要做什么?”
            于培勋没有回答,兀自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再摺起来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把笔和笔记本交还给桑念竹。
            “谢谢。”
            十分钟后,法庭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垂头丧气的检察官。当他终于把气叹完,开始整理资料时,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资料夹里多了一张纸,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笔记本纸,上面写了几行字。
            请于今晚九点半到老维克剧院后面的七号公寓等侯,被告必定会再次犯案,是为了“庆祝”他又顺利逃过一劫,当然,也会是他的最后一次,因为届时检察官大人必然会以强暴现行犯逮捕他,对吧?
            这一回,我相信再厉害的律师也无法替他脱罪了!


            36楼2011-12-24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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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桑念竹并不是于培勋第一个交往的女孩子,事实上,他交过很多女朋友,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被许多女孩子要求交往过。
              但交往归交往,他始终是以被动的态度接受女孩子提出的约会,从不曾主动开口邀约,也很冷静的居于纯欣赏的角度去和她们相处,从没有真正放下感情过,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能令他感到值得放下感情。
              所以一段时间过后,女孩子总是会逼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而他也总是老实告诉对方——“很抱歉,我欣赏你,但谈不上喜不喜欢。”
              有的女孩子会果断的立刻和他分手,有的则是不情不愿的又拖了一阵子之后不得不分手——反正再拖下去也是白搭,而他也不曾因此而受到任何伤害过。
              但桑念竹对他而言却是全然新鲜的经验。
              桑念竹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孩子,所有的约会都是他提出的,他对她的感觉绝对不是纯欣赏,他也不曾冷静地坐下来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很单纯的顺着自己的感觉去做每一件事,只要他不觉得痛苦,他就不会停下来做任何思考。
              完全遵循他老爸的“建议”。
              虽然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但他还是不曾停下来深思,深思自己的行为和想法。
              譬如旁听强暴案那一回,他从来不曾主动利用自己的天赋去干涉、改变其他人的命运,老爸说的:天赋不是让他随心所欲滥用的,可是那一回他却那么做了,而且还做得很开心,一想到桑念竹得知那家伙终究难逃法网时的惊喜,他就忍不住要偷笑。
              是的,只要她高兴,他就开心,无论要他做什么都好,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想想:为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察觉自己的敏感程度越来越严重了,任何事一旦牵扯上桑念竹,一句很简单的话语就足以让他瞬间竖起备战姿态,思考则不由自主地朝完全相反的方向逆向进行……
              另一个早晨,依然是丰盛的早餐,于培勋老是躲在泰唔士报后,泰德则忙着在土司上抹上奶油。
              “培迪。”
              “嗯?”
              “我们掉了一件合约,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是不是德盟在背后搞鬼?”
              “没空。”
              “又不需要很久。”
              “没空。”
              “培迪,帮一下忙嘛!”
              “没,空!”
              “……真自私……”
              “哼!”认识这么久了,这种话也不是头一回听到,不痛不痒,当作没听见即可。
              “……真不晓得桑小姐怎么受得了你。”
              铿锵锵锵!
              泰德愕然抬眼,立刻吓了一大跳,于培勋早已放下报纸——就是猛然放下的报纸撞得杯盘一阵乒乓乱响,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瞪住他。
              “干……干嘛?”
              “你为什么说小竹受不了我?”
              “咦?”泰德呆得一呆。“我有那么说吗?”
              “你刚刚说了!”
              泰德皱眉。“我刚刚不是那么说的吧?”
              “你是那么说的!”于培勋用自己的解释,斩钉截铁地咬定了他。
              “我没有!”
              “你有!”
              泰德张了张嘴,又阖上,蹙眉与于培勋相互瞪了半天眼。
              “好吧!就算我有,但我的意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是说,你的个性有点别扭,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桑小姐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你的,你要知道,女人别扭很正常,但别扭的男人就很令人……”


              37楼2011-12-24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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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想说讨厌,但转念一想,那种词一旦说出口,面前的人肯定会发飙,而且是那种不可理喻的神经病飙法,届时倒楣的人除了他还是他,未免遭受无妄之灾,他赶紧翻辞典改词。
                “呃,受不了。”
                于培勋狐疑的眼斜睨着他。“是这样吗?”
                “是这样!”泰德坚决地肯定自己所说的话。
                于培勋注视他片刻。
                “我的个性哪里别扭了?”
                “全都很别扭!”
                “你这是甚么话?”
                “实话!”
                于培勋又咬牙切齿半晌。
                “我是在问你,我是哪种行为让你觉得我别扭了?”
                泰德慢吞吞地端起香喷喷的奶茶喝了一口,放下。“譬如你现在就很别扭。”
                双眉高挑,“我现在又哪里不对了?”于培勋忿声责问。
                泰德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想,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是听不懂,所以我只简单的告诉你,女人最讨厌的是小气的男人,懂吗?”
                “废话,我当然懂。”
                “很好。”孺子可教也。
                “可是我一点都不小气……”
                “耶?”
                “……所以我不用担心了。”说完,于培勋的脸又跑到报纸后头去了。
                泰德呆住了。这小子到底是真懂还是装懂啊?
                “培迪。”试试看好了。
                “嗯?”
                “我刚刚说的合约……”
                “没空。”
                他根本不懂嘛!
                “那我把合约有关资料拿回来给你……”
                “不要!”
                “可是只要花你一点点时间……”
                “我只管得里昂和玛娜那两件合约,其他一概不管,就算公司要倒了也不关我的事!”
                喂喂喂,这小子怎么越说越小气了?


                38楼2011-12-24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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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培勋难得一副盛装——又是借来的,桑念竹也穿上了母亲遗留下来,仅有的两件简单但高雅的晚礼服之一,她看起来是如此柔婉妩媚,羞怯迷人,以至于于培勋一见着她就看傻了眼,而桑念竹则惊讶地盯住那辆崭新的银色法拉利跑车错愕不已,说不出话来,李亚梅更是失声尖叫。
                  “那是什么?”
                  “车子啊!”于培勋觉得她问得好奇怪。
                  “废话,你以为我老花眼啊!”李亚梅白他一眼。“我是说,为什么换车子了?”
                  于培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总经理跟老总说了些什么,老总突然打电话跟我说:男人没有车子不算男人,然后就送了一辆车给我,其实我在台湾也有一辆福特的。”
                  “就这辆?”
                  “就这辆。”
                  “他可真大方啊!”李亚梅喃喃道。对“兼差”都这么大方,正式员工岂不卯死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辆车子。”
                  “耶?”
                  “保养费太高了。”于培勋挑剔的批评。
                  “你可真难伺候啊!”李亚梅再次喃喃道。
                  “幸好老总说保养费和保险费都由他负责,否则我一定退回去。”
                  “天哪!你……”李亚梅哭笑不得。“你不只难伺候,简直……简直是……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想不到最贴切的词。
                  于培勋也没兴趣听。“小竹,歌剧快开场了。”
                  “哦,好,那我们走吧!”
                  *        *        *
                  在伦敦,所有的商店都很早打烊,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晚”,所谓“夜间营业”指的是至晚上七点,或者最晚八点就打烊歇息。
                  所以白天热闹滚滚,晚上六点过后便漆黑一片,这是伦敦最普遍的景象。
                  但苏活恰好相反,入夜后的苏活仿佛才刚苏醒,在寻求欢乐的人们催动下,逐渐生动活跃起来,苏活的夜总是光灿明亮,永不打烊,成人区的狂野浪荡搭配绅士淑女的光鲜优雅,多采多姿的生活越夜越美丽。
                  这儿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夜猫子的天堂。
                  听罢歌剧,于培勋不必再急着送桑念竹去打工,便找了一家装潢高雅又昂贵无比的餐厅进晚餐。
                  在过去他绝不会这么做,但这晚,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因为云鬓高挽礼服雍容,眼波盈盈浅笑嫣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此优雅迷人的桑念竹并不适合坐在消费低廉的餐厅里。
                  头一回,他觉得“浪费”是理所当然。
                  “刚刚那场歌剧的票听说是非卖品,必须经过某些特殊管道才拿得到,你怎么会有呢?”
                  当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没有其他熟人时,他们都很自然的用中文交谈。
                  “A来的。”
                  桑念竹微微一愣,继而噗哧失笑。好离谱的回答!
                  “你好美!”见她笑靥迷人,于培勋不禁脱口赞叹。
                  闻言,桑念竹不觉双颊飞红,赶紧垂下眼眸专心吃她的罗勒松子鲜奶烩鲷鱼。
                  于培勋也微笑着切下一块鱼肉。“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这句话一说,桑念竹立刻忘了她的专心,兴奋地抬眼凝住他。


                  39楼2011-12-24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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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吗?半个月前我们去听的那场强暴案?”
                    “记得啊!怎样?”
                    “今天报纸上登了,他竟然在审判结束当天晚上便再次犯案,不过这回被**当场捉到,人证俱全,不容他狡赖,连那位皇家大律师也拒绝为他辩护,今天法官第三次否决了他保释的要求,这次他真的无路可逃了!”
                    “是吗?”意料中之事。
                    “是啊!以后再也不会有女人承受他的蹂躏了,一想到这我就开心。”
                    “你真的很开心?”
                    桑念竹很用力的点了一下螓首。“非常非常开心!”
                    于培勋笑了。
                    “那我也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
                    餐毕,他们开车到河滨大道,并肩漫步于泰晤士步道上,河岸灯火通明的建筑与高挂的照明设备灿烂得让河畔夜空毫无睡意。
                    在圣凯瑟琳码头,桑念竹突然停下来倚在栏杆上对着河面方向张望,于培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码头边停靠有许多豪华游艇,其中一艘正在举行私人派对,热闹得很。
                    “你想坐游艇?”
                    “也不是……呃,只是想尝尝看在海上航行的滋味而已。”
                    “那明年夏天我带你出海去吹吹风。”
                    桑念竹愕然回眸。“你有游艇?”
                    “当然没有。”于培勋失笑。“不过总经理有,我可以向他借。”
                    桑念竹好奇地微倾螓首。“你会开游艇?”
                    于培勋颔首。“大学时代开过同学的游艇。”
                    “大学?”桑念竹思索了下。“你说过你是在英国念书的,可是从来没说过你是念哪一所大学呢!”
                    “我没说过吗?”于培勋有点讶异。
                    “没有。伦敦吗?”
                    “不,牛津。”
                    水眸猝然大瞠。“牛津?不会吧!你是牛津大学毕业的?”
                    于培勋再次颔首。“我去年才拿到博士学位,干嘛,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桑念竹怔愣片刻,蓦而失笑。“是亚梅……亚梅说看你的样子就是来混的,所以你一定是萨××大学毕业的,因为那所大学最好混。”
                    于培勋两眉一耸,似笑非笑。“原来我是混毕业的,嗯?”
                    “不是、不是,”桑念竹连忙摇头,唇瓣抖呀抖的。“牛津怎么可能混毕业呢?连进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于培勋微笑不语。
                    “不过念资讯工程的大都会挑美国的大学啊!为什么会跑来英国念呢?”
                    于培勋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我才没那么蠢,我要是念美国的学校,看着好了,保证老总没事就召唤我到总公司去喝咖啡,我才不干咧!”
                    桑念竹更是疑惑。“你到底是在威迪生兼什么差呢?”
                    于培勋静默了会儿,然后深深叹了口气。“总公司特案部门特别副理。”


                    40楼2011-12-24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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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公司特案部门特别……”桑念竹跟着喃喃念,念到最后蓦然改为错愕的惊呼。“副理?副理也可以兼差?!”
                      “我的本行是程式设计嘛!”于培勋辩解似的反驳。“那是我老爸逼我兼的差,还不准我辞掉,要怪去怪我老爸好了!”然后又喃喃埋怨不已。“他要对威迪生忠心耿耿到死也是他家的事,干嘛还要拖我下水嘛!”
                      桑念竹本来还在发怔,一见他那样小孩子气的发牢骚,不禁又失笑。“要是让亚梅知道了她一定不信,还会说……”她转回去继续观察那艘热闹非凡的游艇。
                      “那小子那么龟毛怎么可能是牛津出来的,又是威迪生副理,听他乱盖!”
                      一听到“龟毛”那两个字,于培勋不觉眉峰轻颦,立刻联想到早餐时泰德所说过的话。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竹。”
                      “……嗯?”桑念竹又开始心不在焉了,她拚命睁大眼想看清楚游艇上的某个男人是不是那位知名男影星?
                      “你……会不会觉得我别扭得令人很受不了?”他忐忑地问。
                      奇怪,看起来有八成是啊!但是……“怎会呢?”那位男影星应该是非常稳重有风度的,怎会那样抱着女人狂吻?
                      一颗高挂天空的心立刻降落到地面上脚踏实地站稳了。
                      “那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哪里令人受不了,你应该会老实告诉我吧?”
                      天哪!他们在……“不会吧?!”在银幕上的彬彬绅士不可能会抽大麻吧?
                      于培勋脸色倏变。
                      不会?
                      意思就是说,就算她真的觉得他很令人受不了,她也不会老实告诉他?
                      “为什么?”
                      怎会这样?“太可怕了!”亏她还很欣赏那位男影星的,没想到他的私生活竟然如此生活靡烂!
                      于培勋的神情霎时又阴郁三分。
                      可怕?
                      她是担心她若是老实说的话,他会生气吗?
                      “如果我说我不会生气呢?”
                      咦?和那位男影星纠缠成一团麻花的那个女的……“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位纯情少女明星吧?她只有十三岁呀!
                      于培勋的表情开始呈现无敌铁金刚的线条——僵硬冷然。
                      不可能?
                      是说他不可能不生气?也就是说,如果她坦诚说出他有多令人受不了的程度,他一定会老羞成怒?
                      原来她觉得他这么令人受不了吗?
                      “所以你不会告诉我?”
                      怎么看都是那位少女明星没错,可是……“不会吧?”她才十三岁,她父母都不管她的吗?难道只因为她是明星能赚大钱,就放任她胡作非为吗?
                      河面上刮着飕飕寒风,于培勋的脸却比寒风更冷,比青铜更铁青。
                      不会?
                      好,他明白了。
                      “那么你是想……”
                      话说一半,骤然一声惊叫,于培勋差点被活活吓死,再见桑念竹蓦然回过身来紧张地揪住他的大衣衣领,满脸通红地一手指着游艇那边。
                      “他们……他们……他们在……”
                      “嗄?”于培勋既错愕又狐疑地再次望向游艇,看了半天好像也没什么,就是一票男女在狂欢。直到他的视线往上拉至驾驶舱,他才恍然大悟。


                      41楼2011-12-24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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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男女就在驾驶舱里做即兴表演,超限制级的表演。
                        “太可怕了,我一直在想,不会是他们,怎会是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绝对不会是他们,可偏偏就是他们,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可怕?怎会?不可能?不会?
                        现在到底是怎样?
                        “他们?谁啊?你认识的人吗?”
                        桑念竹说了两个于培勋根本没听过的人名,听者自然是茫然以对。
                        “在银幕上他们一个是如此斯文绅士,一个又是那样清纯飘逸……”
                        原来是影星。
                        “……我本来还挺欣赏他们的,没想到私底下……私底下的他们竟然如此**,而且那个女孩只有十三岁而已,真是太可怕了!”
                        是她太单纯了吧?
                        “银幕上的人物本来就是虚构的。”
                        “可是……不应该差这么多呀!”
                        “我想他们是喝醉了。”
                        “他们还抽大麻呢!”桑念竹低低嘟囔。“真是令人失望!”
                        又往游艇那边瞥了一眼,于培勋觉得有点头痛。
                        难道他们刚刚讲了半天都是……胡搭?
                        “小竹。”
                        “嗯?”桑念竹已经不敢到处乱看了,只好盯住于培勋。
                        “刚刚你在看游艇那边的时候,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于培勋小心翼翼地求证。
                        桑念竹怔得一怔。“你刚刚有跟我说什么吗?”
                        果然。“我在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别扭得令人很受不了?”
                        “你?”桑念竹听得似乎很诧异。“怎么会?”
                        “那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有哪里令人受不了,你应该会老实告诉我吧?”
                        桑念竹歪着脑袋想了想。“可是没有的事,你要我说什么呢?”
                        “我是说如果有的话。”他强调。
                        “当然,你又不像亚梅。亚梅虽然对我很好,但她凶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凶喔!因此有些话我也不敢老实对她说,怕她一火起来也要对我发飙。但是我从来没看见过你生气,顶多就是不太高兴,而且你也不会乱飙出来,所以我不怕你,有甚么话也不必故意隐瞒不说,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她没见过他生气并不表示他不会生气啊!
                        “可是你说李亚梅觉得我很龟毛?”
                        桑念竹轻轻点头。“她说你很小气。”
                        于培勋又想到泰德的话了。“你也这么觉得吗?”
                        桑念竹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事实上,亚梅第一个说小气的人是我,她还说你很小气,可是我比你更小气,所以一比较起来,你就被排在龟毛那一级,而我则是真正的小气状元。”
                        羞赧的笑悄悄挂上她唇畔。“不过她也没什么恶意,因为她家有钱,不需要她担心这种事,所以没有机会了解节省是一种美德。而我妈妈从小就告诫我,当我们因为没有霜淇淋吃而懊恼的时候,就应该想想非洲有多少人因饥饿而死;当我们因为没有新衣服穿而抱怨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西伯利亚有多少人冻死……”
                        眼底添上一抹怜悯。“……我们有权利活下去,他们应该也有权利活下去。我父母去世之后,我更能体会到这点,能活下去就已经值得感恩了,但是我还能念大学,朝我的目标前进,生活简洁一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42楼2011-12-24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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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达与约瑟巴相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好消息”。
                          “绝对不愿意!”
                          房间里,桑念竹一边准备外出,一边和李亚梅闲聊,突然,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自行开门探头进来。
                          “喂!爱丽丝,你又换男朋友了吗?”
                          “嗄?”
                          “楼下有人找你,不过不是那个台湾人喔!”
                          桑念竹满腹狐疑地下楼,李亚梅理所当然紧跟在后面,准备有什么问题就先杀过去,孰料两人一见到来客即异口同声的发出诧异的问句。
                          “是你?”
                          泰德捧着一脸尴尬的笑。“桑小姐,你好。”不管怎么样,先打招呼再说。
                          “塞西尔经理,你怎么会来这儿?是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完全没问题!”泰德忙道。“相反的,是我有问题。”
                          “咦?”
                          “是这样的,”泰德又尴尬地咳了咳。“我知道培迪今天和你有午餐约会,可是今天早上我临时请他帮我一个忙,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决了,之后他就可以顺利来找你,没想到……”
                          “啊!我明白了,你是来通知我午餐约会必须取消吗?”桑念竹谅解地柔声问,“这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一顿午餐而已,以后再……”
                          “桑小姐,”泰德苦着脸叹了口气。“我说过,不是你有问题,是我有问题。”
                          “呃?”
                          “当我请培迪帮忙时,我答应他绝对不会耽误到你们的约会,否则我……”他又咳了咳。“我要把头给他……”
                          桑念竹身后突然一声噗哧失笑,泰德更尴尬了。
                          “总之,如果你们取消约会的话,我一定会很惨的,所以……”
                          “可是……”桑念竹越听越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我没有说他没空,事实上,他是喝醉了。”
                          “喝醉了?”桑念竹惊呼。
                          “是的,所以他无法来赴约,等他醒来,我的脑袋就不安全了……”
                          桑念竹身后又是一阵笑。
                          “……因此我想麻烦桑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去他那儿,在他醒来后告诉他,人的脑袋除了当球踢之外实在没什么用处,我可不可以买颗篮球来代替我的脑袋给他呢?”
                          桑念竹身后变成爆笑,桑念竹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不已。
                          “我想……我想他不会真的要你的脑袋的。”
                          “可是我一定会很惨!”泰德可怜兮兮地说。
                          水盈盈的瞳眸发出同情的光芒,“你说他喝醉了?”桑念竹问。
                          “没错。”
                          “有人照顾他吗?”
                          “没有。”
                          “那么,反正我没事,我跟你去照顾他好了。”
                          闻言,泰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差没有狂嗥一番了。“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桑小姐,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不必客气。”桑念竹含蓄的笑。“他住在哪里呢?”
                          “我送你过去。”
                          


                          48楼2011-12-24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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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西尔经理不必刻意送我去,我自己可以……”
                            “不是刻意,培迪就住在我家,每次来伦敦他都是住在我家,白吃我的、白喝我的、白住我的,而且没事就欺负我打发时间,请他帮个忙还得拿我的脑袋作抵押,”泰德很夸张的叹气。“真是划不来啊!”
                            桑念竹再次忍俊不住,李亚梅早已笑到弯腰抱肚了。
                            “那,麻烦经理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外套就下来。”
                            五分钟后,桑念竹已然坐上泰德的车,迅速驶往摄政公园方向。
                            “桑小姐,请记住,他醒来后一定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不可能真的会要你把脑袋交给他吧?”对于他的担忧,桑念竹全然不以为意。
                            “可是他会生气。”
                            “不会的,他是不生气的。”
                            泰德眼神奇怪地瞥她一眼。“你这么认为吗,桑小姐?”
                            “他的确是不会生气啊!”
                            握紧方向盘,泰德盯住前方道路。“你错了,桑小姐,他会生气,而且他一旦真的生起气来,我敢打包票,这世上绝对没有几个人受得了,我敢拿我的头跟你打赌!”
                            有的人就是学不乖!


                            49楼2011-12-24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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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他睁开眼,脑袋里先是一片冰天雪地的空白,连瞳孔内摄入什么影像都搞不清楚,整整三分钟后,他的意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回他脑海中,逐渐分得清楚原来那个东西是椅子,原来那个东西是浴室门,原来那个东西是壁灯……
                              原来这里是他的房间,原来现在已经是黄昏,因为时钟上的短针指在五跟六之间。可是……
                              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沈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
                              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摸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不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瓣,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下次,我要整个你。”
                              说完,他阖上眼,任由意识急切的逃离束缚……


                              50楼2011-12-24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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