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湉吧 关注:241贴子:1,373

【长期更新·原创小说】意绪余芬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自序
那一年,我十八岁,怀着无限的爱,写下了这本纪念悲剧时代悲剧皇帝:光绪的小说,它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穿越小说,但是却与穿越时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一年,他三十八岁,躺在冰冷的瀛台,寂寞而又悲愤的死去,在他身后,**之流已经势如破竹,他所希望的理想社会,已经在现在实现。
富察鹤年先生有诗为证“龙登大宝竟可哀,又见垂帘太后来,御海愁波深几许,烟台哭罢哭瀛台。”
我不期望我的作品可以打动大多数人,但是我希望我的这本小说,可以让读的人明白作为皇帝的光绪,他的另一面。
意绪余芬者,乃谓存意于光绪而后怀念其余下的芬芳。
我知道,也许他是个傀儡,但是,一个傀儡,尚且思虑为国为民,何况是我们今人呢?
他在矛盾的漩涡之中体味着人间的大不幸。心中的悲悯油然而生,寸寸相思寸寸灰,我真正能做的,也只有道一声:“忆君清泪如铅水,伴君青灯到白头。”


IP属地:广东1楼2011-12-09 18:05回复

    回到学校,飞飞在超市里买了许多啤酒,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明知自己没有酒量,但今天,酒就是她的“良药”。她提着酒,回到宿舍。她似乎忘记了,学校不让酗酒的规定。
    说起她的这个学校,那可真的是许久都说不完,进入北大,你就意味着一脚踏进了天堂,另一脚跨进了地狱,这里的确可以让人得到最优质的教育资源,但同时,北大的自杀率也十分高,大家都在蹦着一根筋过着自己的日子,谁要是蹦不住了,那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走向终结。
    飞飞喝得酩酊大醉,她将酒瓶子拽在地上,头部像是长了一块铅一样,异常沉重。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看不大清周围的一切。就这样,她进入了她的梦乡。
    与此同时,一节讨论激烈的近代史课正在教室里进行着,题目是戊戌变法的利与弊。对垒的双方,一方是有老师做后盾的同学们,另一方则是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飞飞的好友:温晓宛;温晓宛:温婉聪慧,乐于助人,北大历史系大二1002班的一员,名副其实的学院派女生,她总是能发现与别人不同的细节,观察力敏锐,同时又是个爱干净,好管闲事的人。
    辩论的题目此时聚集在了一个小问题上,那就是戊戌变法中,光绪帝的影响作用。大多数同学认为光绪帝只不过是一个被动的改革者,而且毫无实权,最后落得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剧下场,因此他对变法的影响是不大的。而晓宛却认为,如果没有光绪帝的支持,戊戌变法是不能顺利展开的,光绪帝的变法图强的思想,以及他敢于开眼望世界的勇气可敬可嘉,怎么能说对变法没有太大影响呢?
    双方各执一词,到下课也没有个结果,只得下次继续,晓宛也觉得颇为遗憾,没有能在课上的时间内辩个明白。她抱起她的课本,赶紧往宿舍走,一到宿舍,却发现,地上的啤酒瓶中还有着啤酒花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醉醺醺的气味,再一看,飞飞躺在自己的床上,昏睡着。
    晓宛将自己的书放好,将地上的啤酒瓶一个一个捡起,放置在窗台上,她嘀咕着:“飞飞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正当她纳罕之际,飞飞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晓宛将它拿起,打开,看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爱情不是一场你争我夺的游戏,我自知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已经很累了,也许,我并不会是你的唯一了,但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我们也许还能作朋友。”(落款:徐弋阳)
    这时,晓宛终于明白,飞飞为何要把自己搞醉了。突然,她记起,明天飞飞还有运动会的赛跑比赛,是5000米的长跑,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她六神无主,不知道做什么,但是望着熟睡的自己的伙伴,于心不忍,几番思索后,她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要替她跑5000米。
    这个决定,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后果,她心里当然知道,她是不能跑长跑的,因为她从小就有心脏上的毛病,可是这个秘密,她谁也没告诉。
    新一轮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微风习习吹过,正是办运动会的好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冬天的这个时候,竟然也举办运动会,这恐怕也是学校与众不同的地方吧。(直话说:冬天办运动会,真的是太有“创意”了,不愧是北大。。)
    5000米的检录已经开始了,晓宛向体委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体委答应,让她代替飞飞跑,但体委哪里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生也许在下一刻就会倒在这冰冷的跑道上。“砰!”一声枪响,运动员们都飞奔了出去。前几圈还好,晓宛还能适应的来,大家看她如此努力,都铆足了劲儿给她加油,可是,愈跑,她心口愈感到疼痛,仿佛在心头上垒着砖头般,一块,两块……心跳声也渐渐减弱了,弱的她自己也听不大清楚。
    跑过了不知多少圈,她只知道眼前有路,要自己跑下去。眼前的视线竟也模糊,耳边的加油声似有似无。
    倒数的枪声响起了,而她却感觉眼前一片空白,呼吸困难,意识也愈加模糊。
    伴着枪声,她栽倒在地上,大家都震惊了,尤其是体委,他立刻冲上去,抱起晓宛就往医务室跑。“温晓宛,你一定要坚持住!~”
    


    IP属地:广东4楼2011-12-09 18:06
    回复
      @水逸紫钻蓝雪豹 来看看~
      


      5楼2011-12-09 18:08
      回复

        第二章 二小姐本是汉家女 两无猜情定少年时
        大雨滂沱,恭王府。
        一把破旧的伞正向着王府的后门,也就是只有下人才能进出的门靠近着。伞下,是一个面色枯黄,但不乏几分姿色,穿着粉色的补丁布褂,灰色裤子,脚上踏着草鞋的女子,她怀中抱着一个面泛红晕,胖乎乎,而且正在熟睡的女婴,妇人轻敲了几下门,门打开了,里面出现一个身着花边浅绿缎子衣服,挽着髻,脸上堆满了不悦的中年妇女,她看见抱着婴儿的妇人,连声催促她进来,并说着:“你可跟紧着点儿,完了事儿,甭在这里给我瞎逛游,省的闹出乱子,听见没?”妇人答:“民妇记住了,嬷嬷劳神带路吧。”
        两人绕过后花园,走上连廊,来到一间大的厢房内,嬷嬷道:“这里便是福晋的产房了,王爷正在西间候着你,还不赶快进去!”“那您不跟过来么?”妇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费什么话,偌大的王府还能少得了人么?里面肯定有人招呼你,乱嚼舌根子的东西,小心明个儿阎王爷索了你的命去!”嬷嬷带着骂腔的说,说罢转身就走了。
        妇人是好性子,自然不与这做奴才的一般见识,走上前,推开门,东间里全是人,丫头,老妈子,还有一些特意请来的太医都在忙活着,与此相反,西间紧扣着门,门外站着个丫头,她见妇人来了,推来了门。走进去,妇人发现一个贵族打扮的男子端坐在桌旁,不慌不忙的用紫砂壶为自己砌了杯茶,又拿起一个杯子,斟满,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来者,冷冷的道:“坐吧。”妇人知道,这就是嬷嬷口中的恭王爷了。
        妇人刚坐下,丫头走上前,伸出手去,问她要怀里的婴儿,妇人踯躅了一会儿,还是将孩子递与丫头,自己则将头扭到另一边,不愿再让自己看那女婴多一眼,唯恐多一眼,就会让自己反悔。这毕竟是出于母亲的本念,舍不得那亲生的肉,但她也没忘,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什么身份。
        丫头抱了孩子往东间走去,而西间里就剩下两人,恭王爷先开口问道:“说吧,要什么价,我开给你,你以后就不用为生计犯难了。”妇人笑了,摇摇头,淡淡地说:“民妇不要王爷的什么,只希望王爷和福晋好生待我这孩子,将其视若己出,那样民妇也就心满意足了。”恭亲王被这妇人搞糊涂了,追问道:“你真的确定?什么也不要?”妇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还请王爷恩准民妇的请求。”恭亲王见对方如此执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佩服之情,想他宦海沉浮,阅人无数,眼前的这个妇人,确实属难能可贵,他答应了她。
        妇人拉开门,撑开了伞,那把伞,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后来,没过几年,妇人就生了场大病,寂寞的死去了,她的丈夫是中法战争中被征戍的壮丁,早已战死了,而这个女婴,是她在听到他的死讯后艰难的生出来的。是他与她唯一的香火,却硬是被王府“买走”了,如此,人去了,这香火也断了。
        妇人走后,东间内就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昏迷了许久的福晋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丫头怀里的孩子,心满意足,微微一笑,这时,王爷从人群中走了进来,坐在了福晋的床边,握着她的收,道:“你看,福晋,这时咱的女儿,你说,为她取什么名字好?”福晋道:“妾身没有主意,还是由王爷做主吧。”恭亲王思忖了一会儿,道:“婉惠动人,茗传千古,就唤她做婉茗吧。”“婉茗…… 好,小名就叫她茗儿吧。”福晋用微弱的声音说。恭亲王抚摸着福晋的额头,道:“看你,这会儿也累了,好生休息才是。我就不打扰你了,孩子交给奶妈抚养一段时间。”福晋点了点头,闭上眼晴。
        她哪里知道,这孩子的真正身份,其实是个汉家的女儿。王爷将这个秘密深埋在自己的心中,打算不向任何人提及,就连知情者也被他一一辞退打发了。他爱他的福晋,他明白,自己这么做,是两全其美的一场梦,就让这场梦继续做下去,不要醒来。
        事实却是:半年前,有个太医给福晋做检查,发现福晋怀了孕,可是,她的体质多病,孩子和大人恐难两全,但是,福晋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太希望要一个女儿来填补内心的寂寞了,大女儿是被王爷送进宫,从此天各一方,而自己的儿子们个个成家成才,却抵不上女儿的体贴。王爷何尝不知道这些,他两难着,最后不得已才想出这偷梁换柱之法,就是让福晋在生产的时候晕过去,让孩子流产,再“买”一个“女儿”,让福晋误以为自己诞下女儿,安心地生活。
        


        IP属地:广东6楼2011-12-09 18:17
        回复

          “你醒了……茗儿?”他的声音,这时多了几分慈祥。“不是……你是我的……”我半天支支吾吾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傻孩子,老夫自然是你的阿玛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老夫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醒不过来了呢!真是上天开恩,可怜我奕啊!”说着,恭亲王竟然蹦出几抹老泪来。哎,我最见不得别人在我眼前落泪了,尤其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恭亲王,不过话说回来,我可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充其量,我也就是她女儿的后世罢了。这便宜,我还是不要占的好。干脆,告诉他真相得了。天晓得,我怎会这是有如此胆量。
          “阿玛,不,王爷,对不起,我想您真的是认错人了,我叫温晓宛,而且,我是未来的人,倒不是您口中的茗儿,婉茗。”我推却着,像个小猫似的往墙角一缩。王爷笑了,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道:“没事儿啊,你刚醒,按理不会疯言疯语才对,还是先让太医给你诊脉吧。”他站起身,将身旁的太医唤上前。我使劲儿摇头,道:“王爷,我说的是真的,您就……啊!”话没说完,该死的太医就给我来了一针。“你病初愈,无需多言,安心调理才是,老夫书房那边还积压了一些事儿未理,就让太医为你悉加诊治,争取药到病除,再让丫头翠平尽心照料吧。”说完,就扬长而去。我去,什么人啊,连个让人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
          王爷走了,我赶紧打发太医走了。那个太医临走前不忘恭维我几句:“天公开眼,二小姐的病体已无大碍,臣为王爷开心,为二小姐庆幸啊!”“得了,您赶紧忙您的去吧。”我不耐烦的回了他。太医提着药箱,离开了。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我与那个翠平,坐在床上没多久,早有点烦了,我撩开被子,刚欲下床,只见那翠平道:“二小姐,您病刚好,还是多休息,别下床了。”凭什么我只能呆在床上啊?我好得很,才不是“病号”呢!我不理睬她,从床上跳下,忽视她的阻拦,将窗户打开,一阵微风送过,令鼻尖一振,比什么龙涎香好多了。外面嫩芽吐绿,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呵,正是早春时节,宜出游踏青呢!”正当我沉迷于窗外的春意时,窗子被那翠平关上,她把我拉到床上,像是摁葫芦般将我安置在床上,道:“二小姐,恕罪了,奴婢也是为了您的健康,也只好先扫了您赏景儿的雅致了。”“你……欺人太甚,小心我找王爷,让他炒你鱿鱼啊,等着瞧!”我气不打一处来,还嘴道。她将耳朵凑近,问:“二小姐说什么?什么炒里鱿鱼,是不是一道菜啊,您是不是饿了啊?为什么要找王爷要呢?奴婢我给您弄去就得了。”她开心的打算往外走,被我叫住,我无奈的说:“哎呀!不是炒里鱿鱼,是炒你鱿鱼,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甭瞎忙活了,哎,对了,现在是什么皇帝当政啊?”(被刚才一问,我就放弃了直接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的念头,转而用这种方式)“哦,这个简单,是皇太后在辅佐着光绪爷为政呢,如今是光绪十二年了。”她这倒答得蛮顺溜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她谦恭的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我心中充满了像刚才一样多的疑问。这个婉茗,历史上没有其人啊?如果她是我的前世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就应该不存在了啊。光绪年间,这么说我可以见到光绪皇帝咯?不行,我还是要找一个人,向他问个明白,这个人,就是恭亲王奕。
          我在心里筹划着,期待着,就这样,过了两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听到奕回府,我就冲到了他的书房里,他坐在太师椅上,拿着本《资治通鉴》,读得不亦乐乎,却被我的莽撞来访打断了,他抬起头,皱了皱眉,将书有意的撂在案几上,气冲冲的问我:“老夫可曾教过你,我读书的时候,要打扰,是要先通报的,怎么连这点规矩都忘了!~”
          见他正经八百的质问我,我心中的一肚子狐疑反而咽进了嗓子眼里,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活像个木头人,一言不发。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来意,却依旧拿起他的书,读了起来,故意不正眼瞧着我。过了大概许久,我站在那里,不住的揉我的腿,这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说有客人来访。他才站起身,将书稳稳的置于远处,整理了一下衣襟,绕过了我,往大厅走去。
          “慢着!”我硬着胆子,吼住了他。
          “阿玛……”我求饶似的说,“我知道我错了还不成?但您至少也要听听我来这里做什么吧?”我这么说,生怕他走了就没机会再说似的。
          他定住神,收回了刚要迈出门槛的那条腿,转过身,示意让家丁打发客人稍等片刻,然后平静的望着我,道:“站了一个半时辰了,也该累了,让你的腿歇着吧。”随手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我顺着他的好意,便坐在了椅子上,腿还是感觉很疼,开口问着:“我想问阿玛,我的一些往事,比如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再者,我又是什么时候昏迷的?”
          他落座于我的对面,淡淡的回答着:“你是同治十年五月十八日生,四岁零两个月又三天的时候患上这昏迷不醒的怪病的,你……来这里不光是问我这些吧?老夫可没时间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
          “哪有!~(我撅着嘴,回他,心里却暗暗钦佩他,粗中有细,连日子也记得那么清楚)其实,我是想来问您一句,为什么不再上朝忙于国事?”我这一句,像一道利剑,直直的插进他的内心深处。他顿了一小会儿,变得局促不安起来,站起身,道:“恕老夫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冷不丁的来了句:“是西太后在甲申年因为“中法战争”不利而迁怒于您么?”(我也被自己这一说而感唐突,但不知为什么,以前研究恭亲王的时候,一想到这一段,就来气。)
          “你,怎么可以这样,妄评论朝事!还有,你怎会知晓这些?”他走到我跟前,朝门外望了望,然后有些生气的望着我。
          “我是躺在那里,可是并不意味着外面的事儿我就一点也不知道!明明就是她存心独掌朝纲,借机打击您才……”:我话不曾说完,他举起了他的右手,已经很接近我的脸颊,但是却停止了,缓缓放下手,他说道:“你先走吧,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别外出了。”说完这些,他就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了。
          我冲他喊了句:“阿玛,我知道,你明知那拉氏篡国乱政,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反抗,等你万年之后,爱新觉罗家的至亲长辈一定会戳你的脊梁骨的!”
          听见我的话,他停顿了一下,步子迈的更快,更紧了。不一会儿,我就看不见他的踪影。
          恭亲王奕,我得到了我的答案,你呢?
          


          IP属地:广东9楼2011-12-09 18:24
          回复
            呀,打错了,刚那个是第三章咯。。


            IP属地:广东10楼2011-12-09 18:24
            回复
              期待!!油菜花的亲~~~


              11楼2011-12-09 21:40
              回复
                LL不要弃楼啊!
                @「①吩ぅ伤」
                


                IP属地:陕西12楼2011-12-23 12:28
                回复
                  最近在忙期末考试。。寒假更新


                  IP属地:广东13楼2011-12-25 09:08
                  回复
                    嗯嗯,期待


                    IP属地:陕西14楼2011-12-26 00:34
                    回复
                      对不起大家了,一直没发文,今天发文


                      IP属地:广东15楼2012-01-15 19:45
                      回复

                        第四章 忆前尘赛马定终生 怀早春谈心情升温
                        就这样,我几乎是闷在房里,以读书写字为乐,日子过得如水一般平淡无奇。
                        而恭亲王,自那天以后,我是甚少见他。按理说,他应该是很清闲才对,但不知为何,他却经常在外忙着。鬼知道他在忙些什么,算了,不顾他了。
                        这天,我起得早了些,丫头翠平给我端来了些点心,她将头凑到我这边,望着我写的字,哑然失笑,道:“哎呦,我的小姐,您这写的还不如我呢!您瞧瞧,字不像字的!”
                        我懒得搭理她,继续埋着头写着,本来么,我就是一个现代人,写惯了简体字,拿惯了钢笔,这突然让我换个方式写字,当真不适应。
                        翠平见我不搭理她,放下盘子,转身,人家也回敬我,去外面了。
                        这也好,反正我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我将笔撂下,伸了伸腰板,不写了,到外面瞧瞧去,来这几天,净窝在这房间里,都发酵了。
                        说着,我走到门前,将门拉开,翠平原来就站在门口,她见我要出房门,道:“您这是要去哪?让奴婢给您领路。”我摆了摆手,道:“别介,你呀,就在这里看着点,不用跟着我了。”她不支声,低着个头。看那样子,算是答应了。
                        一股淡淡的花香蹿入鼻尖,几天以来压抑在心头的不快,反倒让这花香冲释得一干二净。
                        “这呀,是七星海棠,是海棠中的极品。它也是,世间至毒。根、茎、花、叶均剧毒无比,不加炼制,不会伤人。它呢,七年只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其果又可解世上任何奇毒。”翠平骄傲的解释着,仿佛这些花儿是她亲手栽下的宝贝似的。
                        是呀,以前,也只在金庸的小说里听说过七星海棠,如今,倒有幸见着了。
                        七星海棠,相生相克;就如同世间的爱情一样,你爱她,就是解除以前积累的人生之毒;你若不爱他,反而会让对方中毒至深,甚至是为情所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栽花之人不懂爱情,是断不会栽下七星海棠的。“哼。”我轻轻的扬了一下嘴角,“原来木讷的老头子,也有轰轰烈烈的时候。”我说着。
                        翠平诧异的望着我,问道:“小姐,您倒是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搭理她,而是迈开步子,想前府厅走去。
                        沿着石子路缓缓前行,我不住扫视着四周的建筑与景观,这恭王府,采天地之灵气,集人工之精华,既有苏州园林的精巧;又有些紫禁城的影子,讲究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这宅子,它见证着“半部清朝的历史”,从乾隆时期的权臣和珅,再到恭亲王,还有它以后被卖给洋人,个中起伏跌宕,只有当事者,才能明白。
                        边走边想,脚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竟然走到一间大的楼宇前,上写三字“乐道堂”,记得那时导游曾经说过,这是恭亲王的书房及寝室,好奇心驱使着我支身,走上台阶,轻轻推开了门。
                        门吱呀的开了,我偷偷地用眼睛向里望了望,屋内无人,心中一阵窃喜。
                        于是,我干脆大方的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倒是和我的厢房无几差别,都是简朴的风格。走到案几前,我拿起其上的一叠厚厚的纸,翻了寥寥数页,才发现,这是恭亲王的日记,几乎每一篇都有一首诗,有的还会附上画,当向前翻动时,我的视线停住了,这页花着一个满族贵族少女,骑着马,在奔驰着,神态自若,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的阿哥,一个笑容可掬,另一个则泛着几分英豪之气。画的背后,是一首词:
                        金马嘶风,彩旗飘舞;
                        彤云新吐,日影初照;
                        众木连空,峰峦燕鲁,行尽苑西芳草;
                        星斗横穹顶,夜无眠,灯花易老;
                        雾浓凉近,芯藏火烛,苍天难晓;
                        长记小妆才了;
                        醉里秋波;梦中朝雨;都是醒时烦恼;
                        料有牵情处,几思量,耳边可道;
                        又见跃马归来, 认得低眉浅笑。
                        看着这首词,我仿佛可以想象一个曾自命不凡的阿哥,却在这位纵马飞驰的女子之下而为她倾心。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
                        词的末尾,还注释着这样一些话:“以此词寄予瓜尔佳氏贞儿,,余今一见,心向往之,且其父桂善为朝廷之栋梁,声名远播,结秦晋之好,亦有一箭双雕之效。”
                        


                        IP属地:广东16楼2012-01-15 19:46
                        回复
                          哇,楼主更文了~喵


                          18楼2012-01-23 21:05
                          回复
                            写的好好哦!看来小雪豹得多在学习了!


                            19楼2012-02-04 13:43
                            回复
                              刚走到回廊,就发现,婉茗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她看到了李莲英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阿玛,宫里差人来,所为何事啊?”
                              恭亲王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你就甭瞎操心了,这几天啊,把精神头养足了,阿玛带你去见见世面啊。”
                              婉茗一听,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心里自然很欢喜,立刻拉起恭王的手,高兴地说道:“真的吗?阿玛您要带我去哪里啊?”
                              “这个嘛......老夫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恭亲王说道。
                              “讨厌,要出去,还搞这么神秘!”婉茗撅了一下嘴,有些不高兴的说。
                              恭亲王轻轻推着婉茗,让她赶紧回去准备,婉茗答应了。殊不知,这背后,其实,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苦衷。
                              就这样,侧福晋特意选了一些上好的料子,给婉茗置办了几身衣裳,又教会了她一些宫中的立法,婉茗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阿玛说的见世面,其实,就是入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经历的,就算是应了往昔的种种孽债,今生来还。婉茗知道,入了宫,再出来,就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所以,她每每见到恭亲王,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痛,她不是以前的婉茗了,现在的她,是知晓一切的人,也许,真正的痛苦,不在于经历,而在于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未来,却无力去选择。
                              三天后,婉茗早早的登上宫里来的马车,她掀开帘子,一直望着渐渐远离的家,还有那孤独的恭亲王,他的表情,十分凝重。
                              马车渐远,王府消失在视线里,迎来的,是那个,用琉璃瓦,朱红漆构筑的紫禁一梦,不知是吉,还是凶。
                              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开了帘子,领着她下了车,多少次的凝望,这个地方,无论它叫故宫,还是紫禁城,都对婉茗,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婉茗环顾着这熟悉的地方,这时,远处,三两个宫女太监随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婉茗回过神,队伍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领头的人,越来越依稀可见,他,就是大太监,李莲英。
                              婉茗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厌恶,对于李莲英,这样的人,只能说他是个卑鄙的投机者,受贿,编瞎话,滥用刑,哪一样缺德的事儿,总少不了他。她正想着,李莲英就走到了面前,弓着个腰,说道:“奴才给格格请安,老佛爷正在寝宫里等着咱,奴才特意来领着格格前往。”
                              说完,李莲英等人让开一条道,婉茗见状,从人群中向前方走去。一路上,李莲英总没话找话的要和婉茗搭腔,婉茗只是冷冷的应酬着他,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储秀宫的回廊前,抬眼望去,宫外台基下东西分设一对铜龙和一对铜鹿,以前曾经听导游介绍过:这也是紫禁城东西六宫中唯一出现龙的特例。廊壁上刻有大臣们恭笔楷书的阿谀奉承的颂词。由此可见,西太后真算是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婉茗突然想起一句话来“执着太过,尽留下的是虚妄”;死后,这位老太太却不得安宁,被人鞭尸挖坟的,倒也是报应了。


                              IP属地:广东24楼2012-02-09 21:2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