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罗米起来打开电视. 淩晨的西甲最后一轮皇马3比1逆转马洛卡夺冠. 皇马怎样罗米不管, 他最关心的还是贝克汉姆. 新闻裏给了贝克汉姆两个比赛中的镜头, 一个是一记还不错但被对方守门员没收的任意球; 另一个是他被雷耶斯换下告别伯纳乌. 赛后他披著英格兰的旗帜带著小孩的镜头也颇让人感动. 拿著冠军告别, 也算不错的结局了吧.

稀裏糊涂地考完期末考试, 随便拿了个还算不错的名次, 疲惫不堪的罗米终於迎来了暑假.
与此同时, 亚洲杯也开打了. 第一轮各东道主凭藉主场优势都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於是马来西亚打中国之前媒体又开始了, 要中国队小心提防马来西亚, 说得罗米不由也有些紧张. 结果中国队这场倒是争气, 5比1乾净俐落拿下了马来西亚. 罗米看到一半老爸回家见他在看这场还说"这有什麼好看的, 要是马来西亚这样的队都赢不下来还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 巴西对乌拉圭.
虽然对两队都不喜欢, 可罗米对乌拉圭只是没感觉, 对巴西却是讨厌; 加之另一边阿根廷杀进决赛的话必有一队会成为阿根廷的对手, 相比於巴西乌拉圭自然好对付得多, 这场比赛罗米便支持起了乌拉圭.
比赛中巴西由麦孔先进一球, 罗米有些著急, 心裏骂巴西的话就更狠了.
正骂著呢球场照明故障了, 解说员没话找话, 球员们不知要择日再赛还是等照明恢复, 罗米在等待和回床睡觉间犹豫不决. 十多分钟后照明终於好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
巴西刚进球势头旺著, 被灯光这麼一搅和什麼感觉都没了, 於是乌拉圭攻势就上来了. 以前罗米从没听过的一个球员雷科巴几次威胁传球和角球直接攻门让他感觉很亮眼, 听了解说他才知道原来这个雷科巴大有来头, 可惜已处於职业生涯末期了.
上半场补时10+分钟, 乌拉圭队弗兰进球扳平比分了, 又一个让罗米眼前一亮的球员. 没高兴多久, 巴西又来了, 巴普蒂斯塔帮助巴西超出比分.
下半场雷科巴居然被换下了, 让解说和罗米都大为不解, 一时巴西的势头又上来了. 好在乌拉圭扛住了这段时间, 后来还把比分扳平了.
比赛进入点球大战. 第一轮弗兰射门就被挡了, 罗米又想起了那个自己支持的球队点球必死的规律, 心裏紧张起来. 好在之后巴西也射失了一轮点球. 两队前五轮点球打平, 接下来更刺激了.
第六轮点球, 巴西又没罚进, 乌拉圭这球进了就赢了, 罗米和电视裏乌拉圭教练塔巴雷斯都很激动. 罗米看著屏幕, 脑子裏浮现出乌拉圭队员把点球打进右上角的情景. 塔巴雷斯握紧拳头, 一副等队员罚进点球就要跳起来的样子.
乌拉圭上场的加西亚射门了, 果然打的是右边, 守门员眼看碰不到球了, 球打在立柱上!
塔巴雷斯一脸懊恼, 士气大受打击的乌拉圭第七轮点球也罚失, 而之前巴西进了, 最终巴西晋级决赛.
尽管如此, 两度落后两度扳平的乌拉圭还是给了罗米很不错的印象, 弗兰和雷科巴的名字也留在了罗米记忆裏.
巴西, 你们的运气已经用完了, 决赛等著裏克尔梅和梅西修理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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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上学...尼玛

又一天后的早上, 阿根廷对墨西哥.
放假一向不到中午起不来的罗米为了看球极不正常地连续第二天早起了. 夏天的早晨, 尽管已经冷水扑面好几次了, 黏黏的感触还是赖在罗米的眼角. 睁著惺忪依旧的双眼, 罗米望望房间的浅色窗帘: 虽然阳光以被削弱不少, 他还是能感受到每一寸光线透出的咄咄逼人, 那似乎在对他说"看完比赛别再想睡懒觉哦"的感觉.
其实这一切比上学的日子好多了, 可罗米脑子裏还是有点浑浊. 他不再想这一切了, 打开电视.
比赛局面你来我往, 颇为精彩, 但双方就是进不了球. 不知为何, 特维斯带球时罗米老把他看成梅西.
说到靠带球动作认人, 第一个能让罗米认出的是亨利. 之后切尔西比赛看得多了, 兰帕德、德罗巴他也能一眼看出.
上半场快结束时阿根廷获得一个前场任意球, 罗米满心期待裏克尔梅进一个.
任意球开出来, 一道高高的抛物线. "怎麼这样踢呢......"罗米还没抱怨完, 只见球在底线前又掉了下来, 和球门偏离得还是不少, 一个阿根廷球员一垫, 球就这样进了. 是海因策.
罗米一时看得有点无语, 不是不想阿根廷进球, 而是这球怪出乎他意料的.
上半场结束, 罗米不知该干嘛, 乾脆继续看广告. 看到那段罗米自己也说不出有什麼意思的美洲杯宣传片, 不知怎麼他忽然感觉特别好. 从窗帘透进的阳光柔和些了, 房间裏开著空调, 早上起来坐在床上看电视——这才是放假啊!
大约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中, 放假时找到假期前想像中放假的感觉这一件能排上前十了吧! 罗米想起上一次真切地找到这种感觉, 也许是幼儿园时代. 那也是一个夏天早晨, 他躺在沙发上, 看著上面也画著荷花的可能和桌子是一套的玻璃灯罩反射著外面的光, 也是一刹那间感觉特别满足.
夏天的早晨, 真是好东西啊, 要是之后没有中午和下午就更好了. 为什麼人类不晚上工作然后太阳一出来就在晨光中入眠呢?
胡思乱想一通, 下半场开始了. 没多久马奎斯把梅西绊倒裁判却判梅西假摔给了张黄牌, 罗米被气得半死. 好在没多久梅西就进球了, 一个很漂亮的吊射.
之后裏克尔梅点球再下一城, 阿根廷3比0拿下比赛.

放假以来, 罗米才玩了几天让人满足的FIFA, 老爸老妈的锁门政策就又开始了. 罗米自认掌握时间已大有长进了, 实在不明白哪里又让老爸老妈不爽了.
不管怎样, 罗米的电脑荒又开始了. 以前一般最后一个出门的要是老妈门基本都是锁的, 於是有时中午罗米又会希望老爸回家吃饭. 老爸虽然不怎麼锁门, 但他中午一旦回家下午就不知什麼时候才出门, 罗米一直等著不知哪里才到头也够抓狂.
现在好了, 连老爸也锁起门来了, 等老爸出门等得都要被晾干了的罗米听到钥匙声先是一惊, 又不是很相信老爸也锁门, 听到大门关上了, 一分钟后没动静了, 出去一扭把手——瞬间就有一种把这道门拆掉的冲动.
放假的日子一天没有电脑在罗米看来这一天算是废掉了, 晚上爸妈都回家了憋得差不多爆炸的罗米便不管三七"二十八" (勃哥语——他是教数学的啊!!! ) 开电脑玩了. 当然了, 爸妈在房间走动时罗米感觉还是很有压力的.
在爸妈眼皮底下连玩电脑几天后爸妈终於下杀手全面禁电脑了. 罗米在家烦躁得要死——上学时Zero没希望了, 放假了电脑又不给玩, 这是要怎样啊!
没办法, 罗米只能又叫人下去踢球, 并指望回到家门是开的, 结果是几次踢到罗米感觉再不回家爸妈就回了电脑就彻底没戏了的时候他急急忙忙回去一拉门把手还是锁的——早知就不这麼早回来了!
这样几次之后罗米差不多死心了, 一吃完中午饭他就四处找活动. 可他手中联系方式寥寥无几, 除了去海镔家或叫海镔过来两人瞎扯一下午就没事干了. 罗米也想过找时源的, 结果时源家里管理方式比罗米的还夸张, 要时源出个门都有天大的难度, 罗米自然也不会奢望去时源家这麼变态一个地方还能肆无忌惮聊女生问题.
这样一来罗米成了海镔家常客. 有时他自己也怪不好意思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往别人家跑, 他便试著坚持不出门, 在家看电视. 当他从第一台开始换到最后一台换了三轮都没一个能看的节目时, 他快要绝望了, 穿上鞋子, 决定把区裏面全部阿迪达斯店都踩一遍. 因此他应对服务员的那句"随便看看啊"说得越来越流畅了.
不过这句话说得再流畅, 罗米也不至於脸皮厚到一连三天去同一间店把衣服从第一件翻到最后一件然后不买, 出门还要听店员那饱含怨念的"谢谢惠顾". 於是在家里呆到发霉的日子隔几天还是要出现一次. 这样的日子多了, 罗米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如写作业吧! 当然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扼杀掉了.
其实罗米心中比写作业更糟糕的选择也是有的, 那就是睡午觉. 至於原因, 罗米自己也说不清, 大概是现在睡了晚上睡不著更惨罢.

这天罗米踢完球回来, 老爸在客厅开著电视, 中国对伊朗. 中国已经1比0领先了, 听老爸说邵佳一进了个任意球.
其实罗米不大想和老爸一起看, 虽然客厅电视大很多, 但感觉太不痛快太拘束了. 可是老爸都开好电视了, 罗米肯定不好回房间看自己的, 他便坐在沙发上颇不自然地看起来.
自罗米回到家老爸就改看报纸了, 他问老爸怎麼不看球, 答曰国足的比赛进球时看两眼就行了, 这麼多年看过来都知道大概是怎样的了. 这些一说起国足就条件反射大批一顿的话语罗米听著特别不舒服, 他就不再说什麼了.
中国又进球了, 毛剑卿停球射门动作一气呵成, 让对老爸说的话不敢苟同的罗米心中暗爽. 当然了, 罗米还是没有说什麼.
老爸抬头看了看进球, 问罗米:"你说这场最后结果会怎样? 我说会输, 国足的下半场不行的. "
两球在手, 罗米觉得会赢的, 可老爸这样问自己不太好说赢, 他就口不对心道:"打平吧. "
快到半场时老妈打电话回来说出去吃饭. 比赛看到一半关电视甚为扫兴, 但不能不去, 尽管不情愿, 罗米还是跟老爸和弟弟下楼去了.
去吃广西菜. 好消息是餐厅裏也在放比赛, 一家人到时下半场已经开始了, 罗米看见比分变成了2比1, 不由有点紧张.
事实证明罗米的紧张是有道理的. 没过多久伊朗又进一球, 比分变成2比2了. 老爸开始他的演讲了, 讲到完场, 好在中国没再丢一球, 否则完场时演讲只能算刚开始.

这个晚上, 明天淩晨, 美洲杯决赛就开打了. 比赛时间让罗米很纠结, 既想看又怕被爸妈发现, 权衡之下他决定只看下半场.
闹钟响起, 睡眠状态的罗米毫无意识地坐起来, 揉揉眼睛, 打开电视.
阿根廷落后0比2. 罗米脑子裏一团浆糊, 又看到这个比分, 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怀著一丝有些侥幸的逆转的希望, 罗米还是把下半场看下去.
巴西的防守下, 梅西被盯得死死的, 一拿球四五个巴西人就把他团团围住; 裏克尔梅也没有这麼灵了. 罗米著急著, 巴西又利用一个反击把比分变成了3比0. 忍耐著, 罗米还在继续看. 阿根廷显然急了, 场面和前几场天壤之别, 还时不时被打反击.
时间不多了, 局面看著一点希望都没有, 罗米叹口气, 摇摇头, 拖著疲惫的身躯走到电视机前, 把开关按钮往裏深深一按, 看著画面上阿根廷又一次失去球权, 松开手. 电视画面旋即变成一条白线向远处飞去, 直到消失不见.
第二天的报纸上, 评论裏写著"功利又一次战胜了艺术".

亚洲杯, 中国队最后一场打平即可出线, 对手是乌兹别克斯坦.
赛前新闻裏播了采访李承鹏的内容, 李承鹏表示"打平就出线"对於中国足球就是"打死也不出线"云云, 看得罗米极不舒服. 岂料比赛一打, 中国真输了个0比3被淘汰了, 於是第二天新闻之难看可想而知.

没什麼让罗米有兴趣的比赛看了, 在家又实在无事可做, 罗米又跑市内找志达去了.
两人走到购物公园, 裏面到处可见宣传画写著这天晚上梅西来深圳参加百事的什麼见面会, 下面舞台椅子都摆好了. 时间是晚上, 罗米肯定会要回家了, 他感觉有些可惜.
小学两人一起玩时志达说起自己的看法罗米不是赞同就是没意见的, 久不见了, 当志达再说起自己的看法时, 罗米忽然发现不只是因为时间还是因为小学时自己没意识到, 两人见解原来这麼不同.
罗米不再是小学时的罗米了, 他这次终於表达了和志达意见的不一致. 可是当志达说"是吗, 我觉得还是......"的时候罗米有有点后悔了, 他不想任何争论发生在他和志达间, 於是他还是沉默.
这样一来, 两人聊天的感觉和以前的畅通无阻变得大不一样, 时不时就要磕一下.
忍了很久, 志达还是说出来了, "罗米, 我觉得......你变了".
"是吗? "罗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故作轻松道.
其实此刻, 罗米心裏出现的是他要搬去宝安时和志达对於两人不会生疏的坚定; 是每次从市内回到宝安妈妈问起"志达怎样, 你们还是老样子吧"时他对自己那个"很好啊"的回答的日益增加的怀疑. 距离, 终於还是让我们远离了啊, 罗米心裏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 志达又说起其他东西了, 罗米也不再不同意了.

亚洲杯上战乱中条件极差的伊拉克打进八强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打进四强时许多人大为敬佩, 但一直没人认为他们能杀进决赛. 当他们做到时, 两起炸弹袭击让上街庆祝的球迷死伤惨重, 没人能忽视这一切了. 虽说实力上他们应该不及决赛对手沙特, 但球迷几乎一边倒地支持伊拉克这支可敬的队伍.
决赛开始, 本打算在房间看的罗米又被老爸叫出客厅看了. 上半场伊拉克势头明显压过沙特, 但就是进不了球. 照理说这样浪费机会的球队一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这场球罗米看著心裏特别安稳. 果然下半场伊拉克进球, 最后1比0获胜.
比赛结束, 老爸把电视关了. 罗米还想看看颁奖, 回房间打开电视, 老爸看见了.
不知怎麼的, 老爸这次特别生气, 说罗米不写作业不看书就知道玩什麼的讲了一大通, 语气特别重. 莫名其妙被骂得狗血淋头, 罗米的心情一下从伊拉克夺冠的感动变得糟糕透顶. 这算什麼嘛!

老爸说要让罗米体验下生活吃点苦什麼的, 让罗米和弟弟到他的工厂裏做工. 罗米对此自是反感至极, 但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无奈之下还是去了.
老爸的工厂是生产数据线之类的, 老爸让罗米和弟弟把做好的线扎好. 这工作绝对不难, 可从早到晚都要面对那一条条永远也扎不完的一模一样没有感情的线; 不停地重复那几个简单机械的动作; 抬头看到的尽是单调的色彩、冰冷的机器和一张张再普通平凡不过的工人面孔. 天天看著完全一样无尽地堆积著的东西, 工人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雷同. 偶尔有几个嘴裏只有诸如什麼线要生产几千条什麼读卡器还缺多少个之类的数字的坐办公室的家伙过来监工. 这些人知道罗米和他弟弟, 见到两人时总少不了那句"哟来体验生活啊", 让罗米对体验生活这个词深恶痛绝. 听到这个词给罗米的感觉就像过年回外婆家被老妈抓去剪了个难看得要死的头出来个个亲戚都"你看现在剪了头发多精神多好看啊"一样.
工厂裏最让罗米崩溃的时刻就是好不容易扎完一摞线后一个没有表情的工人过来又把一摞新的线堆在桌子上. 扎线扎了几个小时手上尽是又干又涩触感的罗米看著那堆新线, 有种刚才的工作都白做了的感觉. 难怪众神惩罚西西弗斯的办法就是让他把一块一到山顶就会滚下去的石头推上山顶.
第二天中午回到家, 罗米不管一切直奔房间躺下. 当他闭上眼, 黑暗中关於Zero的事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裏闪现. 想起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 想起Zero, 快被工厂逼疯的罗米脸上缓缓淌下两行清泪. 泪水一流出便再也收不住, 很快罗米就狠狠地哭出来, 怎麼也停不下来.
虽然没吃午饭, 时间一到老爸还是让罗米坐上自己开向工厂的车. 罗米生平第一次觉得老爸是一个那麼冷血的人.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啊? " 车上, 罗米想.
老爸没有跟罗米和弟弟说什麼时候可以恢复正常放假生活. 也许最可怕的还不是单调乏味的工作, 而是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的感觉吧.
如此又过了几天, 罗米的反应没有开始那麼激烈了. 到了一个新的远不如以前的环境, 一开始以为自己撑不住, 可随著时间推移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人大概都是这样罢, 只要他不死, 又不能改变这种环境.
罗米学会在工作中找乐子了. 只要老爸待办公室, 他便一边扎线一边和弟弟聊天, 没边际地聊, 能使注意力不在工作上即可. 聊的内容大多是问对方还记不记得以前住旧房子的时候怎样怎样, 若是记得那麼两人就不停地说这件事如何如何有趣. 除了这些罗米有时还看看车外车水马龙, 问弟弟"如果我们逃出去应该逃到哪里"之类的问题. 不聊天时罗米也想这个问题, 想得细致入微, 从出逃的方式开始任由自己的思绪一直走下去. 有些想法说出来肯定让人觉得荒唐可笑, 不同想法的结果也各种各样, 什麼自己回到了以前的家啦, 到深圳小学住啦等等, 想著时间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回到家爸妈不禁电脑了, 可回到家时间也不早了, 而且又太累, 累得罗米玩电脑的想法都不见了.
第四天去工厂的车上, 老爸说工作做满一星期就够了. 还有一半时间, 罗米想. 知道了期限, 时间过得似乎又快了不少.
这天晚上罗米看足球之夜, 老爸提醒他不要看太晚明天起不来. 结果第五天罗米起来了, 倒是弟弟起不来. 爸爸也没说什麼, 自己上班去了. 无端多了个自由的日子, 罗米高兴坏了, 但他同时又有些担心爸爸会不会要把这一天补回来, 於是第六天罗米还是乖乖和弟弟坐上了去工厂的车. 第七天睡不醒的变成了罗米, 他醒来时爸爸已经出门了, 弟弟还在, 罗米觉得自己好久没睡得这麼沉了. 弟弟说不用再去工厂了, 罗米看起来没什麼反应, 但他那一刻又找回了久违的从心底觉得满足的感觉.

从工厂回来后爸妈对罗米的管教都宽松了许多. 老妈带罗米去市内买鞋, 期待已久的贝克汉姆版猎鹰的平底依然没有, 他只好买了那双上次和海镔买鞋就见过的蓝白猎鹰, 跟裏克尔梅在美洲杯上穿的配色一样. 设计给力量型球员的鞋子, 长相非常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