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补的那句话纲吉吓出一身冷汗,他断然是不敢欺骗初代的,但也更怕自家门外顾问的子弹,先前为自己几次不用回答这个问题而庆幸,谁知道初代的记忆力这么好,竟然又问起来。
纲吉很想脱口而出‘我是你孙子啊爷爷’这种话,但为了确保初代不会因那句话而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他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再次思索着善意的谎言。
Giotto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少年的表情,一直是苦恼的表情到最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其实他早就知道少年的身份不简单,就像那时被偷袭时说的,和彭格列BOSS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加上少年认识的朋友竟然有彭格列指环这一点就不能小觑,如果是G把指环送给了别人的话也不可能,只有彭格列岚守才能驾驭的指环别人是碰不得的,还有一点,就是褐发少年时不时看自己的眼神,那种被人从自己身上寻找其他人影子的眼神让他很不快。
更重要的是,体内的超直感也一直倾诉着对褐发少年的熟悉感。
而且…像这样胆小的人是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加入黑手党的,更不要说像加百罗涅那种仅次于彭格列的家族,蒙特(加百罗涅首领)也不会胡乱招收同伴,毕竟他已经证实了那孩子是有多弱小,多害怕面对血腥,或许那少年连黑手党都害怕,明明许多人都想要加入家族却从未有的机会被他一口回绝。
综合以上看来,少年身上的确有很多秘密Giotto并不知情。
“我…请原谅我无法告诉您事实!”
Giotto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从尚未理清的思绪中退出,皱眉望向发出声音的少年身上,却见少年头低的很低,略长的褐发遮住表情,双手紧抓着沙发不放,但看起来也没用太大力气。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隐瞒您,只是…只是现在不能说而已。”纲吉抬起头,一双水润的褐眸充满歉意之情,小孩委屈的表情看起来却格外可爱。
如果被十代首领的守护者们看到一定不顾规定朝他们首领扑过去,即使后果是怎样都避免不了的变成冰雕。但谁又能抵挡的过彭格列十代人畜无害的目光?答案是:的确有。
金发青年淡然撇开眼,撂下一个字:“说。”
“真的…真的不能说。”纲吉抽搐着表情,恨不得直接哭出来,身体不自觉的又向旁边移了移。
初代首领生气了,一把将纲吉从旁边拽到自己身边,力道大的让纲吉皱了皱眉但愣是没发出声。“我还说过,在我身边的人一定要让我知道底细,尤其是你,纲吉。”湛蓝双眸暗含汹涌,倏的危险的眯起,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纲吉泪,默哀自己不知多少次被硬拽的手腕及胳膊,又听那人说:“对了,我记得你刚才还说有喜欢的人?我已经说过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能再有除了我以外喜欢的人。”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啊!”纲吉怒了,这次连敬语都没用上直接冲那人喊。
闻言,Giotto脸色一变,用阴沈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么?”
纲吉瞄见初代的表情,害怕的瑟缩一下,但又想起对方蛮不讲理的话,只好生硬的回答:“我很喜欢您,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喜欢我的家人和朋友,嗯…还有暗恋的人,也就是说…就是说…您不能这样强势!”豁出去了怕什么!纲吉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连对方都不敢看一眼直接甩开束缚朝门跑去。
这样他连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纲吉实在不想再拿两个时代的初代对比,但又忍不住对比起来,明显是四百年后的初代更好。现在的初代心情时好时坏,简直可以媲美定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给杀掉也说不定。
不要以为纲吉是笨蛋,什么也察觉不出来,几次Giotto对他的杀意超直感都明确的表达出来,他还要每次都隐忍着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不是对初代有着盲目的崇拜,他彭格列十代首领未必会每次都把自己当成白痴。但他现在已经受不了了,无法琢磨初代的内心,连自以为什么都能察觉到的超直感也一无所获,虽然知道初代就是初代,但他实在受不了‘现在’的初代。
怎样也好,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次不如去看看十七世纪的世界,比在这里提心吊胆要强。
打定主意,纲吉跑到门边正想拉开门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门上,任纲吉怎样拉也拉不动这扇门,他只好转过身来。
Giotto冷着脸色,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按着门的指尖用力的发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守护者也好,家族的元老也好,就算是他最亲近的表弟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违背他的意思,因为他们都会在暗地给他施加压力。虽然少年确实反驳他的意思,但他却不是为这个原因而生气。
“你要走?”语气平稳没有异常,只是其中透漏出丝丝危险存在,再仔细些就会发现其中隐隐包含着怒气。
“是…可是我没有,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不是……”愈说愈乱,纲吉在看到初代脸色明显又沈了几分后,默不作声。
蓦地,纲吉感觉肩膀仿佛被铁钳夹过一般生疼起来,耳边又传来不依不饶的追问:“你要走?”
“我,我不是您的东西!您要清楚一点,我有我的自由,我如果要走您也不能阻拦我!”
“好,很好。”
肩膀上的压迫感消失,纲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拽了起来,毫不温柔的扔到沙发上,其间脑袋撞到沙发不远处的桌脚上,纲吉捂着伤处眼冒金星,连眼泪差点出来。
就在那意识不清的时刻,纲吉听到了那人吐字清晰的话语,宛如恶魔般的低吟传进耳中:
“那我就让你变成我的东西,让你永远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沢田纲吉。”
一直到几年以后纲吉还在想,如果不是那次本就不该有的顶撞,那后来一系列的事也不会发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