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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一年半以前写的大概算是小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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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春
    那日头懒懒地挂在正当头的天上,早上方才下过的雨不紧不慢的带着股揉了暖意的湿气压来。
小白抱着书,口中念叨着,
   “叹、叹、叹、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小白想这句子本应是极有味道的,感慨?沧桑?白衣苍狗?无可奈何?总之便应是此类。而一张嘴,这句便以一种欢快、雀跃的姿态跳了出来。小白挪挪身,好更舒服些的靠在椅背上,又嬉皮笑脸的摇头晃脑了起来,一抬眼便能看见墙上的红底黑字的对联,这联下却并没有门框,只是绿的生寒的墙,而顺着那墙拐过去才是门。小白的房间、日子,也都一直是这么荒唐的有滋有味的过活着。
     可是,这又太不够了些,像是没散盐的肉,没酸味的酱萝卜。没点儿佐料拌将的生命也太过平淡了,小白这十四五岁的年纪是最受不得这平淡的无趣。
    于是,他想,应有个侠。
    这念头最早是从看金庸的《天龙八部》时闪出来的。后来又觉得当个千里不留行——就似李白诗里那样的游侠儿——但那还是侠。
    他便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瘦硬欲出的少年身影来,那少年骑了一匹瘦马,背后是古道夕阳,斜打在马背上的金灿灿的阳光,而乌亮的毛发在这金的映衬下却成了紫色,铮然似敲得出铁骨来。少年的脊是笔挺的,怀抱一柄古剑,或是颔首,或是高昂,但那黑沉沉的影子,是正直、笔挺、不畏缩、不阴毒的。
   “天!——竟是那么超脱又超脱的人!”
    小白猛的跳了起来,没错,就是那黑沉沉的影子,他绝见过它!可它究竟是谁的呢,那么超脱又超脱的人?
    他垂下头,低喃着那个字,
   “侠••••••”



1楼2011-02-01 10:49回复
    拔牙,顺带占沙发


    IP属地:马来西亚4楼2011-02-01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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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4楼
      这不叫占沙发,此乃插楼。。。


      5楼2011-02-01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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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5楼
        你没发完?


        IP属地:浙江6楼2011-02-0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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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楼
          是,剩下的来不及打了,待会去和同学滑雪,就是和那位吴栀小同学的原型,这名字还是她自己取的。


          7楼2011-02-01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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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森,哇咧.这种文风喜欢,很稳重的说.


            IP属地:新疆8楼2011-02-01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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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8楼
              多谢明月夸奖啊。话说我的小说果然也不算很糟糕啊 哈哈哈,嚣张。


              9楼2011-02-01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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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踏歌
                “                 赠友人
                   
                   倦游作客,换酒一斗八升
                   肯解金龟是何人
                   鄙薄文章草无根
                   难登白玉堂、弹指一声
                   也曾登楼望长安
                   料想是、前程茫茫鬓斑斑
                   十五年后谁记我
                   莫负当初、痴癫笑温文。
                             
                                   此词无调,闲来聊作,勉强,算是长短句吧。”
                     安泊微屈指节,轻叩桌面,那署名‘唐白’的作文纸上笔意寥落,而那纸此时也正寥落在安泊宽广的校服襟下。
                     唐白——上次迟到的那位——可又不应是他。
                     马周倦游新丰,孤宿羁旅,无人赏识,委顿换酒一斗八升。
                     在这一场悲苦独凉的挫折中,又能否有一个如贺知章之初遇李白,大呼“谪仙人”的解音知交肯换了身佩金龟,且歌且吟?
                     更奈何无马周李白惊采绝艳,不过一首寒微的文章,似飞蓬般飘依无根。
                     想必,很难借此有番作为罢。
                     唯有弹指一声,怅然低叹。
                     也曾展望、想象过自己的未来。
                     却恐怕,一生难以得志,蹉跎白头。
                     再过十五年,如今的友人、同窗还会不会记得这样一个人。
                     愿君,
                     莫负当初我。
                     写下这些话的,竟是那个唐白?
                     安泊敛起眉梢,却又释然了——又怎么不能是他?
                     如果是知己——这与表象声色无关——与浅面的表露无关——安泊不自觉的微挺起脊,一股激越从骨子里淌出——如果是知己。
                     于是在把作文纸往后传过去之前,安泊提笔留了几行字。
                “           答白肯解金龟是何人
                   稍舒意气初闻君,弹指萧萧我复吟。
                   酒色酣酡三分月,定识南金不负卿。
                                     泊不敏,谨。”
                  
                     这样的日子太过乏味——这是小白常想的。
                     王晖飞快的赶着笔记,头也没转一下:“少在那没事哼哼,你倒说说啥叫不乏味?得了吧。”说罢王晖抽出左手支支眼镜,笔杆仍在小白的视线里挥舞着。
                     “于我来说,至少要有存在的价值,”小白装模作样的随手记了几句话,“总之你又不懂。”
                      一个人无法拔着自己头发将灵魂与躯体分离,那如何才能得到一场解脱?
                      如果生命里可以出现一个“侠”的人物将自己救赎,是否可以借这飞腾之力摆脱十四年来的困厄?
                      又何处去遭遇这一场不完美中的完美?
                      小白的胸口憋闷着,他想大吼,想嘶叫,想飞奔,可在课上,在学校,他什么也做不成,只有咬牙把浑身力气都绷紧。
                


                10楼2011-02-04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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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人可以明白,他想,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
                        小白觉得自己是如此自大以至看不起所有人——他们都不懂,即便是吴栀,她也不过什么都不懂。
                        可为什么会羡慕,会在乎,会......想被承认?
                        小白在心底苦笑了声,他恨自己的自大,更恨自己比自大还要深刻的.......自卑。
                  他深深呼出口气,忽然觉得疲乏,浑身力气被抽干之后的疲惫、与空乏。
                        忽忽......不知所以。
                        小白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就想这么大睡一觉。
                       “唐白,你的作文。”
                        早上仓促补就得作文在下课铃的背景下飘到小白眼前。
                        小白早上交了段似诗非诗的谑句。追究起来也算是小白的拿手好戏,虽说大多词不成调,难以规整,却也有几分意趣在其中。
                        而这篇赠友人——真真是小白最爱的一首了——他心里有什么事向来都只管苦着闷着,在人前只笑着闹着,可这几段却是他真真诚诚写下的——早上他还特地的、随意的、拿去给吴栀看了。
                       “呀!真不错,”吴栀只觑了一眼就把那纸放在了一旁,他还瞧见她修长的指头不知在那纸上欢快的敲着什么节奏,“唐白,下午放学之后我们一起去书店吧?”
                        吴栀的背后铺了一地的阳光,她正站在那光里笑,笑得比那光还暖。
                        那一地阳光正铺到小白的身前,又硬生生的打住了。
                        小白看着那个说他“松柏本孤直”的女孩。
                        她不懂我。
                        想起这,其实也没什么,小白想,吴栀还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你总不能有太多的奢求。
                        然而下一刻小白就楞住了。
                        因为那纸上新添得墨迹——答白肯解金龟是何人......
                        小白不知道当年那位和自己同名不同姓的大诗仙听到“谪仙人”三个字时是什么心情,他也不知自己这时有没有在发颤。
                         他只是先木然的楞了片刻,然后猛的抬起头,就看见那“眉眼峻似初”的少年和上周一样对他浅笑。
                      “你.......叫唐白?呵,我叫安泊。安然的安,淡泊的泊。”
                       小白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拍在安泊的肩上,畅快的大笑起来,“我要疯了!......哈哈......人生能有几回疯呢!......得遇知己、疯也不枉!”
                        然后他就拍着桌子随性唱了起来,形若癫狂,
                  “    醉云台,拍阑干
                      拔尖踉跄呵问天
                       流云三千白无边
                       我是五城云中君
                       灿灿光华少微星
                       ................”
                  


                  11楼2011-02-04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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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你,小森林,过年好


                    IP属地:马来西亚12楼2011-02-04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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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前面有错字啊远目
                      应该是
                           醉云台,拍阑干
                           拔剑踉跄呵问天   表示之前的剑字错了
                            流云三千白无边
                            我是五城云中君
                            灿灿光华少微星
                      


                      13楼2011-02-04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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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3楼
                        你敢不理我!


                        IP属地:马来西亚14楼2011-02-04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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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4楼
                          - -!
                          额。。


                          15楼2011-02-04 00:20
                          回复
                            回复:12楼
                            过年好啊呵呵


                            16楼2011-02-04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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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支枕   
                                     小白喝了一大口加冰的洛神花茶,稍甜的冰凉顺着喉头滴到滚烫的胃里,又从头发根激了出来。然而小白觉得自己依旧滚烫着,那烫是直接印在颊上不得释出的闷红。
                                    “今儿个是春天,初春,”吴栀说,“你热个什么劲的。”
                                    小白想了想,也是,这才初春呢,可不正凉快么。
                                    于是他记起从前这么浑身发热总是为那个脑海中勾勒出的侠——那有着黑沉沉的、正直、笔挺,不畏缩,不阴毒的影子。
                                    若说“侠”字不过是个寄托,小白想他寄托于其中的必不是什么对社会不满的大义,更遑论处着太平世道言及家国云云。或许平庸如小白对“侠”字的期盼不过是场超凡的认可。
                                    又或——称之为知己;又或,他只是自私的想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完成一切小白无可达到的妄想,而小白所奢图的不过是这么一个人,却懂他。之后闲暇时小白可以欣赏那人的超脱,一如欣赏自己。
                              稍舒意气初闻君,弹指萧萧我复吟。
                              安泊、便是知己了罢,也就是,侠?
                                    小白忽然笑出声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侠是侠,知己是知己,这是两回事,实在要扯在一起的话,那也太牵强了。
                              “走吧。”小白从地上站起来把书推回书架,便看见吴栀正无聊的用脚尖蹭着地。
                                   如果按小白看过的那些故事发展,他定然会就此和安泊成为生死之交,如果这是一本武侠,说不定他们都会各自有一番际遇。然而事实如此,这不过是平静的现实,也着实令小白失望——补习班结课,自然也无从相逢了,这日久情渐疏的,谁知日后是个什么样子。
                              似乎越想留住的越是过客,长久相伴的反而是从没想过要刻意留住什么。
                              他转头正瞧见吴栀冲他痴痴傻傻的笑,还挥着才买的《园丁集》。
                                  “哟,你笑得很嚣张啊,笨蛋吴栀,本公子不想回家,你陪咱且去公园坐坐。”
                              


                              17楼2011-02-04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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