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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还在脑袋中推敲着鹿丸意味深长的话时,佐井笑眼走来了,手里捧着很大一束波斯菊。
逃不了了,他泄气地想,丝毫没掩饰自己的不友好,微微颔首就算打过招呼。倒正是此时,余光瞟到了佐井脸上,那个发光的掌印。
“你这是,被揍了?”宁次挑眉,鲜见地主动开口。佐井也没有半分尴尬,笑吟吟地腾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像是在为那微微的痛感叹服一般:“显而易见。”
日向宁次很悲悯地看了他一眼,不免有些唏嘘。
“井野?”宁次轻飘飘地说,佐井转过脸,定定地看着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显而易见。”佐井笑了笑,把弄着手中的波斯菊:“女人,真是很难搞啊,是不是?”
日向宁次很认真地琢磨着这句话。世界上女人很多,天天是女人,小樱是女人,暗部里那个带着金边白兔面具的也是女人。但不知怎的,落入宁次脑海中的女人只有那一个。她的形象泛着淡紫色不切实际的光芒,长发遮住柔弱的眼。
“我不懂你的意思。”宁次想了良久,诚实地说。“可能你的女人比较特别吧。”言外之意相当明了。佐井闻声轻笑:“看来雏田真是大和抚子的类型,永远不露窘态的么?”
宁次又想了想,想起今天早晨那个嘴里嚷着坏人,红着脸一下两下从床上跳下来,像兔子似的蹦走的雏田,不免轻笑下:“嗯,也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心里对这个恶俗的话题好像没有那么多排斥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一个人是需要花时间去了解的。”
那个永远纯白,永远温柔的大小姐,慢慢地鲜活了起来。她的发梢不再藏着影子的阴翳,渐渐地散发着春日里和煦的光泽。
这就像是个蹩脚的填色游戏,但你一旦拥有的颜色越多,你的作品就难以抑制地变得可爱。
“嗯…是这样的。”佐井眯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不过井野倒是由始至终的野蛮。”“...你就这样说你女朋友?”“呵,我可没说野蛮是一件坏事,不野蛮任性的井野不就和雏田一样无趣…抱歉。”口无遮拦的人感受到宁次突然降温的危险气场,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过今天的事还是让我狐疑的很。抱她的时候觉得她胖了点,就被揍了。”
宁次止住步伐,难掩惊讶地看着佐井:“你也是这样?”
“难不成雏田也?”面面相觑。
这时他们正好走过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渠,金色的阳光洒在周围的湿地上,能看见碧绿间星星点点的浅色小花。佐井好笑地摸了摸下巴,大胆说出一个质疑:“最近雏田和井野是不是走得很近?”“还行吧。没去了解这些。”不想让佐井找机会挖苦自己不是个好丈夫,宁次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听说女生在一起待久了生理期也会同步。大概是大姨妈同时拜访了吧。”
真不知道这家伙平日里都读些什么读物,宁次无语地想。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哦,原来如此。”
两个直男很默契地接受了这个推论。
“我让手下帮我采了波斯菊,如果顺利的话今晚之后井野就能忘了这件事了。”佐井自信地笑着的时候,脸上的巴掌印格外耀眼夺目。“到时候就能顺理成章提到葵花祭的事了,今年会提前到春季吧。说到这个,你和雏田会去吗?”
日向宁次看着阳光下那些零碎的小花,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
葵花祭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木叶的祭会大大小小层出不穷,只有这个有些许印象。再推敲了一会,恍惚想起是小时候和雏田去过的,再之后就实在没有记忆了。
“井野为此准备了许久。她说准备了新的裙子,我还蛮期待的。井野总穿淡紫色,的确好看,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不同,我倒是一直期待井野穿暖色,白色也不错…宁次君,你觉得什么颜色好?”
“不关我事。”宁次相当迅速地冷漠回答。心中胡乱地想起雏田也总穿淡紫色。
那就,找个机会问问雏田,去不去葵花祭吧。宁次心底有点烦躁,又说不清缘由,只是想到邀请雏田参加祭奠这件事就觉得相当不顺遂。
就当是找个机会问清楚当年雷忍事件始末。仅此而已。他生硬地说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