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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Once Upon A Time。(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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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安静站立在喧闹之外,他对眼前景象并无太多惊异,好笑般垂下眼睑,揉了揉被面具压出细痕的鼻梁。
日向家一向是出了名的谨慎警觉。为守护这纯粹之下血继限界的秘密,牺牲掉族人也好,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处决掉分家棋子也罢,那一双双浑浊眼珠机械的执行百年来不近人情的族规,腐朽树皮般老旧皮肤吱呀作响着,挣扎着把视作生命的白眼机密护在没有力量的腕臂下,哈吃哈吃苟延残喘着垂下干枯头发,延续这纯白家族的肃然运行。
宁次仅是面不改色的诉完情报,身旁的长老们即刻瞠大眸子,像极戏剧中言态夸张的小丑,一时间杂音轰轰然袭了过来,如同千万个荒诞老朽的声音,歇斯底里从干涸的喉咙发出来,在宁次耳边一言一语的争辩。
“瞳术使用者?!是否要查尽底细…”
“想必是雷忍又一次打算出手了…也不知道十几年前的处决做的是否彻底…”
“我认为大可不必惊慌…”
“日足大人…”
“咳咳…这次又有谁牵涉其中…”
宁次木然的站在一旁,垂下的手颓然握着面具,微微俯首,却丝毫没有恭敬神色。
他在这闹剧里像是画外人,挺的笔直的身躯傲然立在老态龙钟之前,漠然神色里无端染上几分怜悯嘲弄,那双深澈的淡紫眸子不同于这群仿佛蒙落上尘埃的白浊,澄清却无底,透着锐利光芒。
声音刺耳又遥远。恍惚中听见一个事不关己的沙哑声音,漫不经心提起了当年日差牺牲之事,像是在责难那场处决怎么还留有余地,话语间公事公办的冷漠像是在评价自家豢养以防不时之需的动物,从干燥喉咙发出的声音竟显得如是刺耳,一簇簇恶毒冰凉的置身事外钝钝的顺着屋内浑浊空气刺向他疲惫不堪的大脑。
日向宁次握紧了拳,木制面具的边沿深深嵌入掌心。
微垂双眸颓然望着前方剥落的墙漆,如果能在这昏暗中看清埋没在眼睫阴影中的神色,便会窥见深深的厌恶。
他已经放下仇恨,不愤懑也不感激的活着。守护着不足为道的信仰,享受着仅剩他一人的自由。
日向宁次挣脱了牢笼,飞向向往已久的澈蓝空际。如今,他的目光可及整个木叶,所有腐朽阴暗中的角落在这银眸下无藏身之所。他看见光明之下的黑暗,温暖包裹的冰寒,冬天夜里草丛中起落的闪烁细细光芒的尘埃,每日清晨木叶东方石像从覆着星光似笑非笑到掩在日出鹅黄漫上温热心跳,日落时分夕阳拉长行人跳跃的影子镀上金色光晕——
他都看的真切。
但他飞到了最高最远彼方,却发觉这虚无自由仅是硬生生冠在这孤单人生之上的炫目幻影。他早已没了信仰,如果说曾经的信仰是为了自由,为了复仇,那么此时他翱翔天际,窥伺着蠢蠢欲动的黑暗,又是为了什么?
广阔世界,竟然成了另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
而他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竟然就是眼前这些惊恐着,嘶吼着用无数鲜血铸就的沙哑声音,像是到了暮年运转困难的机器,挣扎着寻求新的齿轮。
日向宁次目光移向更高的,被方寸格栏梏住的小片天空,今日透着清冷浅白。
父亲,我真为你不值。
像是在认真聆听,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隔绝所有杂音,日足沉默的坐于席上,挪了挪身子,绝对威严的目光里不同于其他长老,是富有生命力的沉着力量。
良久,代表着最高制裁的声音响起:
“宁次,你认为呢?”
话音一落,无数混沌的灰白眸子寻着目光缓缓望了过来,喧闹声倒是迅速湮灭了,换为极其微小的窃窃私语。
“宁次少爷…新任暗部部长…”
“倒是要听听他的见解…”
“了不起…了不起…若是和他父亲一般效忠必定是大器…”
宁次不易察觉的皱眉,企图扑灭这些似乎弥漫着恶心萦烟的声音,没有思索太久便开口:
“是。根据我与对方的交手,敌人并没有显露出对白眼缺陷的了解。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有所动作的雷忍一支与之前事件里被制裁的数人似有联系。”
宁次顿了顿,像是给屋内人一个回忆的空档,日足点头示意。
“对方在垂死时自裁,尸骨俱毁。我已经传信命部下调查此血继限界,另外也告知火影,近日将加派人手调查雷之国此次事发地附近的族落,发觉新情报将第一时间告知。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做好万全准备。在不清楚对方来路的情势下一味慌张于事无补,是否指向日向也是未知数。目前在确保进一步打探详情的前提下加强准备,与其计划接下来送以牺牲的人,不如冷静应对,静观其变。”
语罢,宁次微挑眉,转眸望向身旁此时沉默的长老们。
后者被目光里慑着的寒冷压迫感浸的噤声,只是低头默许。
日足像是思忖着什么,良久,打破严肃尴尬——
“就按宁次说的办吧。散会。”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6楼2018-01-0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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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们像是获得允许,窸窸窣窣的响动,慢悠悠挪动身子,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渐渐燃了起来。
    宁次见状忙不迭朝日足微微俯首,转身便要离开这群腐朽机器、
    “等等,宁次。”
    缓缓停下步子,回首,对上那双与父亲极其相似,却有着更多岁月沧桑,肃穆威严的眼睛。
    “日足大人。”
    日足起身,理了理衣物,努力用一种平易近人的口气说道:
    “雏田那孩子许久没见你了,待会让她准备准备,你们一起吃个饭吧。”
    不等宁次作答,身旁一个好事的长老恰巧听闻至此,连忙说:“这样的小事无需劳烦雏田大人,我命几个下人…”
    日足侧目,投去目光示意对话到此结束,对方像是迅速接收到指令信息,收了话头,告退而下。
    “怎么样?”
    日足又补充一句,语罢露出了罕见的浅笑。
    宁次又想起了那位名义上的妻子,只觉复杂,像是莫名其妙,若有若无的重量,偶尔落在心头,偶尔扰了思绪。
    无奈没有拒绝族长兼岳父的借口,浅漠开口:
    “是。”
    疲惫不堪的身体竟感受到一缕心跳,无奈又不耐的任凭这不正常的烦恼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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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7楼2018-01-0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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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玩LOFTER的童鞋(ฅ∀<`๑)╭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5楼2018-01-18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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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破廉耻了!你们期待的H!写了5000字还没写完!
        这次更新的内容超10000了!夸自己!哇!


        IP属地:美国1286楼2018-01-2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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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写完了 磨磨蹭蹭的我居然写了8000字亲热场面 真的要改掉絮絮叨叨的叙事风格了囧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1楼2018-01-28 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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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夹起沸锅里随蒸汽有节奏颤动着的滚烫菜肴,将低头时与着动作晃动的细碎长发别至耳后,轻轻呼了几口气。
            雏田细细咀嚼,银眸扑闪出思忖神色,而后盈上喜悦笑意。
            听闻宁次久违在家中用餐,雏田好心情的忙着制作菜色,许久没有下厨房,看见干净整洁的厨具和安静闪耀各色光泽的瓶瓶罐罐,鼻腔里满足的充盈着生活最本质的柴米油盐味。
            不出几分钟,方寸天地便弥漫开明火着锅的味道,纤细的手和鲜脆食材和着节奏跳跃出屋内照明的光芒。
            一不小心就做多了。好像卯足了劲要做到最好。
            吐了吐舌,仿佛略有歉意般洒上最后的调味,收了火,置上锅盖任凭其传穿来咕噜噜的好听闷响。
            另一边,日向宁次低头静坐,将面具取下置于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大脑的持续运转使他有些疲惫迟钝,却依旧警觉的细察远处厨房的一举一动。笔挺的身姿,骄傲的颈。
            “抱歉,让你久等了,宁次哥哥。”
            闻声回眸,只见她重心不稳的托举着一个过大的盘,上面码放着宁次数月来不曾看见的家常菜肴,好看的颜色,呼腾的雾气让他几乎看不清雏田的脸。
            “我来就好。”宁次起身,接过摇摇欲坠的托盘,瞥见她红扑扑的脸颊,眼睛却只是盯着手中作品,小心翼翼不让汤汁洒出来。
            看来她挺开心。宁次这样想着,又疑惑为什么会得出如此结论。是她眼里的跳跃光采,又或许是虽然低着头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侥幸般的宽慰,像是知道另一半过的愉快自己便能顺利脱罪似的。
            两人沉默的打点着碗筷,雏田的手颤巍巍的,不知道是之前的盘子太重,还是对于眼前人不自觉的紧张。米饭看上去很诱人,又很平实。一粒粒饱满又无华的圆后面隐藏着的更多是对家与温情的定义。
            雏田端着瓷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像是犹豫着滞在空气里,飘忽的眸只是盯着桌上某处。面前就是宁次,她挂念许久的家人,或许又掺杂着丈夫的身份,像是脑中日夜浮现的白色身影轻响着便填上色彩坐落眼前,让人竟有些不习惯的别扭。她自觉这个人的出现永远不惊不乍,不惊不扰,却总能予人以不真实感。
            没人动筷子。雏田悄悄的移开视线,视界边缘那个模糊影子逐渐清晰起来,带着不切实际的感觉,一点点呈现出一个完整构图。
            低垂着眼睑,只是不动声色的坐立着,下巴也不曾低下,像是并无情感的面对着妻子的劳动成果,如同雏田预料之中,神色中并没有丝毫起落,略深的五官和暗部服饰让他看起来比平日更不易亲近。
            心中却不知为何浮上些许失落,彼时被热气扑腾的泛红脸颊,此时像是被屋内冷空气沁的又回复往日不太有血色的白。
            “怎么了?”宁次并没有抬眼,却直直抛下话语扔给对面心绪复杂的妻子。
            雏田没有料想对方察觉到自己战战兢兢的目光,有些发愣,一时间又大脑空白不知作何回复,微微抿了抿唇。
            “没事…宁次哥哥不喜欢吗?”雏田胆怯的看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庞,鼓足勇气发问。
            仍然垂着脑袋,抬起的眼像是受到惊扰的小动物,好像有点委屈的看着自己。宁次有些招架不住的避开目光,懊恼对方胆怯模样和自己莫名的正中下怀。
            “没有,我很感激。”
            “那…请尝尝吧!这是我…”
            “我在等雏田大人先用餐。”
            恭敬的语气,得体的敬称,不平不淡的随着平缓声线轻响,却如同猝不及防的冰锥直直指向雏田那颗为之雀跃的欢欣喜悦,后者顺着无边凉意迅速消沉下去。雏田仿佛能听见这几个字撞击在胸口发出闷响,传来微痛。
            果然,自己,和丈夫,也仅是这家族运作里被冰冷铁丝联系在一起的两个齿轮而已。冰冷的称谓和漠然语气罔若巨大棋盘,将两人牢牢固在笔直的线与线之间,无限延伸,永无交集。
            宁次察觉到丝毫不对劲,却有些莫名其妙,只看见眼前的人头低得更低,眸中浮上无神采的阴翳。
            “宁次哥哥…还是把我当外人,对吗?”
            细密的酸楚几乎要将她扼到窒息,她感到自己声线有些微微颤抖,好像因为紧张变得不太对劲。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只是传来冷冰视线,再无其他。
            “我知道宁次哥哥恨我…还有宗家…但是…”
            她微微停顿,好像在组织语言,见对面没有做声倒也壮起胆子——
            “但是我这些天是真的很担心你…佐井君说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又一直没有收到消息,大家都不知道宁次哥哥的下落…我真的…很怕…”
            像是越来越没有底气,雏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小猫般的嘤咛,只是颤动嘴唇含糊的吐出音节,仿佛自己也失了思绪,不知如何自圆其说。
            宁次挑眉,第一次露出神色,声音却依然没有起伏:“佐井找你说的?”
            像是没能反应过来,雏田应声抬头:“欸?没、不是,是井野和我说的。”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2楼2018-01-28 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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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我忘了他们这回事。”宁次自嘲般笑了笑,暂且饶了脑海里浮现那个带着怵人笑意的面孔。雏田眨了眨眼,有些吃惊这话题的走向,却天真的把刚才的剑拔弩张抛到脑后,转眼便适应了当下的气氛。
              “嗯…井野经常和我说,和佐井君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
              自顾自说了一些,又自觉多嘴,冷不丁收了话头,把嘴边“看上去很幸福”几字生生吞下。
              宁次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像是为同伴有些无奈般。雏田立即联想到宁次在谴责佐井的失职,便开始在心里默默责骂自己的多嘴,小心翼翼看着宁次脸色生怕佐井君遭到问责,连同牵连到井野的感情。
              “这次的任务…”
              “嗯?”雏田尚沉浸在越来越严重的后果幻想里,下意识发出声响打断了语句,望向宁次,后者避开了视线,只是漠漠然接着陈述——
              “这次的任务,牵连到雷之国的血继限界,所以我孤身前往。仅此而已。”
              雏田迅速捕捉到关键词,“雷之国”,“血继限界”,心里像是漏了一拍般猛然一沉,刹那间无数画面,多数是灰暗,不成色块的,浮现出来,每一张都是漫长岁月里不轻易触碰的禁忌隐患。只看见宁次没有神情变化的脸,便将心中疑问娴熟埋藏心底,小心翼翼道:
              “如果需要帮助,我和同伴们愿意——”
              “不需要。”宁次迅速冷冷打断她的意图,潜意识中也讶异于自己的果决。
              雏田垂下眼眸,像是被宁次毫无迟疑的回答微微刺痛。果然自己太弱了吧。也并没有太多伤感,只是莫名感到些许受伤。
              “雏田大人在质疑我的能力?”宁次嘴角轻挑,话语间没有几分认真追究的意思,倒是带着点讥讽。
              雏田闻声迅速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决什么罪名似的。“没有!非要说的话,我希望宁次哥哥以后…不要再那样介怀规矩界限…”
              不等宁次反应,雏田豁出去般接着说了下去:“请…不要再说出,让我先用餐这样的话了…”
              宁次微怔,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句话让她如此介意。自己只是无心之语,想来二人已经成婚,确有些不妥,只是忘了这一层关系的习惯性拘谨罢了,没想到眼前的人心思如是细腻柔软。
              看了一眼缩成小猫般怯怯的雏田,宁次不免觉得好笑,出口却还是不带感情的语调——
              “抱歉。那…我开动了。”
              故作镇定的随意胡乱夹过食物,这几个陌生的字出口却便隐隐感到不自在。囿于谨慎或孤单太久,类似和家人间的密语尤为遥远陌生,宁次微锁眉,咀嚼着一丝怪异感,却瞥见面前雏田展开一个久违的笑颜。
              “尝尝这个…这是阿婆前几日送来的自己种的南瓜…”
              雏田轻轻推动一个精致小盏,温暖的澄黄却惹的宁次鼻翼微动。
              “我…不吃南瓜。”
              迎着雏田期待目光,宁次躲闪着这个自小就厌恶的食物,似乎透过颜色就能感到那一丝丝粘腻的糖分顺着沙沙触感的纤维在舌尖不讨喜的蔓延开,神色里便更多了分排斥。
              雏田下垂的眼角闻声有些不知所措,便悻悻眨了眨眼,点了点头,低头看向碗中谷米,推近自己胸前。
              宁次微微叹气,皱着眉头,眸底少见的闪过为难,迟疑着用筷尖嫌弃的沾上一小片南瓜瓤,迎着雏田好奇目光,仿佛以身验毒般嚅动双唇,随后带着不容后悔的决绝送入口中——
              “好吃吗?”
              雏田瞠目,像是孩童在追问大人的琐事,眉眼里淌着稚气的好奇天真。
              宁次垂眸粗粗品尝着这与预想无异的甜腻,半晌,仿佛用尽所有毅力的吞咽而下。
              “好难吃。”
              看见宁次隐忍的表情和挑起的眉,雏田眨了眨眼睛,像是兜不住一汪泉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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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3楼2018-01-28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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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房门,雏田先身进入那一片黑暗。宁次跟随其后,看不见神色。
                摸索着,在熟悉的格局里找到了火柴,传来微弱的硫磺味。不知道是火柴有些受潮,还是颤巍巍的手指因为紧张使不上力气,只是在安静的空起来传来一声又一声“刺啦”声。
                有些气恼,耳后传来平稳脚步声:“我来吧。”说完便接过火柴,熟稔的轻轻一划,便随着轻微花火声燃起一小抹光亮。
                雏田的心在跳动,她真切的感觉到了,又荒诞的想起井野说起和佐井在电影院约会的经历,狭窄的距离,昏暗的微微光亮,身边的人好看的眼睫,偶尔触碰的手指,还有两个人若有若无的心跳声…她脸红了,澄黄的焰光帮她遮掩了秘密,却没藏住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雏田房内的壁灯荒废已久,之前为了新婚燃花烛索性没有修理。那只手随后又不急不慢将抖动的小小火焰覆在烛芯上,一丛温暖一点点衍了出来,跳跃着照亮黑暗房间。
                雏田只是静静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微微眯眼。大手将萦着烟的焦黑小棍放在一旁,宁次只是望着跳跃的焰芯,没有言语。
                在不甚明亮的灯火里,近距离下,雏田瞥见了宁次的臂膀,除了暗部绘纹,上面细细密密布满伤疤,最长的一道延伸到臂弯,不平不淡,触目惊心。
                “这….?”
                雏田不知道宁次有这样严重的伤口,平日里也不曾窥见,宁次肤色本就偏白净,丑陋的伤疤像是无数条蜿蜒的虫,显得格外扎眼。
                宁次顺着雏田目光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痕,语气毫无波澜:“啊,忍者的必修。”随后又挑眉,定定的看向她充满担忧的脸:“难道雏田大人没有这样的伤口?”
                雏田正欲回答,而后怔怔的摇了摇头。
                宁次自觉多此一问。日向宗族大小姐,从小习武必定也是伤痕累累。只是府上的人都尊敬着她,出任务时又多半会有同伴相护,更不提日足在危险时动用的家族力量,雏田自小就没有独自面对危险的经历,怎么可能会有严重伤势。
                雏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有讥讽眼神,不做声的低下了头。
                日向宁次看见她躲闪的目光心中更是烦躁,顾不得妻子若有所思的踌躇,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冷不防开口:
                “时辰不早,雏田大人早些就寝吧。”
                鼻腔里传来不屑和冷漠的声音,示意对话到此结束,并没有半分犹豫。雏田却慌忙抬头:“欸?那宁次哥哥…?”
                “我说过了,我不会碰你的,放心吧。”
                宁次嗤之以鼻,自以为雏田又在质疑他的意志力,便皱眉再一次承诺道。雏田正想说自己不是此意,但看见宁次略带嫌弃的神色,眼眸暗了下去,便一步步走到床沿前。
                软和绵实的被子刺痛了雏田的眼,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夜宁次略显孤单的背影,和脑海中他在无数日夜孤身处于阴冷暗部的画面。木椅很硬,且没有温度,就像宁次对她的心,这么多年,两人的回眸,对视或许有几千次,两人间的距离却没有近过一毫一厘。
                就像此刻,宁次端正的坐在椅上,依然是骄傲的脖颈,阴影下略深的五官,看不见的神色。
                却显得执拗的孤单。
                雏田换过衣物,木木的翻过棉被,缓缓躺下,颤抖的双手将微冷空气隔绝在外。发丝被压在肩下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摸索着柔软边缘,紧紧攥着布料,将滚烫的脸也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双动物般有些惊扰的眸子。
                最终,嚅动的双唇还是轻启:“宁次哥哥…如果冷的话…还是请到床上休息。”
                语罢便能感到毫无力气的唇被自己轻咬,她能感到脸颊温度碰着裸露的手,惊人的灼热。
                宁次微怔,随后恢复了神态:“不需要。”
                “可是…”雏田正欲解释——
                “雏田大人,我也是男人。”
                宁次没等雏田将残缺句子补充完整,眼睛半眯着看向只露出半边脸的雏田,声音里没有太多情感,却是不曾闻见的冷漠警示。
                雏田后知后觉的明白话中含义,感觉心脏猛的一窒,连眉眼都浮上羞赧,只觉得害臊的舌头打结,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必定含着戏谑笑意。
                她平白无故感到一丝危险的压迫感。
                宁次好整以暇的忽略眼前妻子的慌乱,仍是平静声线,却不自觉带着审问语气——“况且,雏田大人中意的不是鸣人?”
                雏田刹那便忘了脸红心跳,表情一点点松懈下来。两人第一次谈及这个话题,有些突然,却意料之中的让她狐疑瞠大双眼,露出些许踌躇哀伤。被逼迫般,脑海浮现出新婚之后,之前的一幕幕,还有那个她几乎毕生在追随的——
                温暖颜色,笑容让她忘却所有悲伤的太阳。
                “没错…”
                曾经是。
                她弱弱的承认了,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不习惯坦白心迹,何况眼前是那样遥远的丈夫,雏田感觉视线中的灯光一点点晕染开来,模糊不见,心绪也若静止,随着不具像的意识散开。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4楼2018-01-28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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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田不敢看向宁次,只是把头低埋。许久没有提起的名字在这种情形下硬生生出现,心中莫名感到苦涩。自己追随的人早已没了方向,现在想要关切的人只是冰冷的回绝一切与她的交集。
                  人真的变得很快。这是一个飞速运转的都市,每一秒万物都在变化。心猿意马的也有,固若金汤的也在。雏田也曾以为自己会一辈子追随他的脚步,去感受他的温暖,他的炙热。但是人与人之间,被偏爱的名额永远有限,沉默里暗自消沉的却大有人在。
                  然而在无数个独自的夜里,她会偶然间想起,有那么一个人比她更加孤独。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没有发现宁次逐渐变得阴暗的眼神。
                  “那你何苦答应这桩婚事。”
                  “什么?”
                  雏田慢半拍的惊觉过来,忘了攥紧手中的被角,讶异的看向他。
                  “如果你反抗,日足大人迟早会罢了这个念头。是你自己默许了这样的结局。”
                  宁次声音越来越低沉,竟带着些不曾闻见的沙哑。雏田本能的颤了颤,感受到了宁次的不对劲。
                  她疑惑的悄悄抬眼,昏暗烛光里,丈夫懒洋洋的看向她,一副倦怠样子,眼神里却是不容回避的阴冷压迫。
                  她抿了抿嘴唇,不置回答。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有些惊恐的怯生生看着有些陌生的宁次。
                  不,不太对劲。
                  “还是说,雏田大人只是乖乖的服从命令?”
                  宁次脑海里又木然的出现一张张近乎疯狂的脸孔,一双双白浊的瞳,他们苟延残喘着支撑着这个庞大的家族,然后用长而尖利的指甲刻出一个又一个笼中鸟的印记。
                  他当然无所谓婚姻,他荒凉的内心不可能对谁赋予“恋爱”的感触。
                  但是他无端的愤怒,那个曾经在他面前为了另外一个人舍上全部都要咬牙顽抗的人,她胆怯目光里毫不容回绝的坚持,她一次次被打倒然后站起来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如今,为了同一个人,她却成了宁次的牢笼,她的欢笑喜悦都留给了昼里放肆耀眼的阳光,然后把拘谨姿态永远留在黑夜,留在他的面前。
                  连那个当年拼上性命都不退步的女孩,如今居然为了家族,为了可笑的父亲旨令就委身下嫁给另一个厌恶的男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可笑卑微的意外存在。雏田永远是那样恐惧他,把表情深深藏在阴影之下。而在面对另一个人时,她的眼角都溢满了快乐,她的弯着的笑意像浅浅的溪水…
                  日向宁次,你失去一切,已经选择原谅。即使已经孑然一身,即使已经埋葬掉不堪历史,如今却还要以别人的爱慕为牢笼,成为这个古朽家族一生一世的笼中鸟。
                  “宁次哥哥….?你?”
                  宁次缓缓起身,仍是倦怠姿态,嘴角甚至还有隐约戏谑笑意,目光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寒冷。
                  “是不是?”
                  他重复了一遍问题,一步一步走进,像是只是为了求证一个答案,松懈的身体毫无杀机,却让雏田感到冰凉空气被扼入肺里,压迫的她几乎不能喘气。
                  她怔怔的看着宁次渐渐逼近,不自觉的从被子里直起身,颤巍巍的坐立起来,前一秒讶异的眸子此时几乎写着恐惧,雏田仿佛看见宁次眼里,如同十余年前中忍考试时如出一辙的恨意。
                  “是…对不起,宁次哥哥…”
                  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又该从何作答?雏田只是痴痴的答应着,她这么久那样担忧的人,挂念的人,此时如同万劫不复的千里冰山。她脑内在飞速运转,她在思考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以至宁次哥哥会用这样的目光,又用这样的目光看向她。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宁次看着满脸惊恐的雏田,后者此时正不动神色的将身子贴向另一端,他像是毫不吃惊这样的答案,却还是眉眼里不易察觉的添了几分痛苦。他懒洋洋的走进床沿,高高的俯视着女人苍白的脸。
                  又是这样的表情。那是多么憎恶,多么恐惧的脸啊。
                  自嘲的笑了笑。“没关系。毕竟雏田大人的所有行动,都是遵循旨令而已。”
                  走廊里的偶遇,餐桌上难得有家的气味的菜肴,罕见的问候体贴…不过只是那些吱呀运作的齿轮又一个杰作而已。
                  像是被欺骗,又像无可奈何。到头来,他不还是永远不曾自由?
                  雏田想要出声,却在那傲然的双瞳几乎噤声。她双手撑着身子,缓缓向里端挪动。她不明白宁次的想法和企图,却被眼前身着暗部服饰,目光陌生的男人步步逼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和本能躲避。
                  “宁次哥哥,你怎么了?”
                  那双眸子懒散的盯着,却看不见丝毫神采。既然身知困境,那么被这无尽世间捆绑的他,还能作何选择呢?
                  宁次哑然失笑。
                  那就毫无感激的服从这一环套着一环的梦境吧。
                  雏田眼睫扑闪,看着不寻常的宁次心中慌的厉害,她想逃,无奈被封住所有退路。她看着他仿佛决然的神色,心中猛然浮现本能的危险警示。“宁次哥哥,你…唔…”
                  宁次疲倦的勾动嘴角,没有丝毫笑意,俯身吻向那张记忆中交错重叠的脸庞。
                  你看,结局也不过是这样。
                  我们还是彼此成为对方的痛苦。
                  >>>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5楼2018-01-28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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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冰凉,感受到对方平稳鼻息,顺着力量牢牢桎梏雏田颤抖的身体。
                    雏田脑子一白,第一次感受到吻的味道,冰凉,绝望,带着些许玩弄侮辱。
                    本能般欲大力推开,眼前的人几乎没有动作就将她压制住。她连移动身体,一毫一厘都无法做到。
                    力量的差距悬殊至此,雏田耳边只有宁次的呼吸声,却如同千万蜂鸣,一同涌了进来。灯光太暗了,好像一切只是睡前的恍惚梦境,她试着去挣脱这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试着旋首避开这个噩梦。
                    “唔…呃…”吃痛。
                    宁次察觉到她欲转过脸,停下动作,面对着她毫不费力的扼过她的下颌,扰惹的后者她惊呼出声。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沿,正如那一夜一样。微微挑眉,宁次紧紧的桎梏住她身体的每一寸,她的肩膀被手臂牢牢抵住,手腕被压在膝下,强大的力量让她的关节几乎发麻。
                    她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雏田瞠目,木木的看着眼前距离过近的脸,眼神里写着不可思议,慌乱的眨了眨眼,像是想从梦里醒来,却被迫接受越来越清晰的,眼前的人。
                    雏田看见了宁次低垂着的绝望的眼眸,那里面盛着无法名状的黑暗,一层又一层,透过那双银眸几乎要将雏田吞噬。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宁次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声音里满是嘲弄冷漠,呼出来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惹得她本能的迅速剧烈逃避——
                    却因为被紧扼下颌发出喀啦一声轻响,剧痛从颈部深处麻木的散开,不禁发出小声呻吟。
                    宁次不动神色的更加使力,迫使她看向他,那双不惊不扰的眼睛,迎上一双过于相似却躲避惊恐的眼睛。
                    而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眸子越来越近,唇上又传来触感,而后迫使她分开双唇,不容抵抗的将舌覆向她的柔软。
                    占有欲。
                    口腔里感觉好奇怪。宁次一面桎梏着她反抗的身体,一面缓缓的吸吮着她的舌尖,缠绕着,噬咬着,仿佛刻意和她剧烈的挣扎形成悬殊对比。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7楼2018-01-28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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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田感受着对方强大的压迫感,还有近乎可怖的力量,他几乎要吻的她无法呼吸,却仍是不急不缓的与她交缠,享受她惊恐的挣扎。
                      宁次的发丝落在她的耳边,额上,细细碎碎的触感。雏田闻见宁次身上的味道,充盈着她整个鼻腔。
                      她快要窒息了,她想。
                      慢慢的忘了挣扎,只是任凭大脑缺氧造成的心头窒感一点点漫延,舌头交缠的触感和声音刺耳的可怕,她剧烈的呼吸,想要汲取可怜的一点氧气,却在越来越钝的触感,和眼前渐渐发黑的视线中沦落为被迫感受他的一举一动,他颤动的鼻尖,那双慢慢的看不清的眼,耳边的水啧声和鼻腔里唯一的他的味道。
                      她渐渐在消沉的视线里失去意识,木然的大脑只接受着他单方面的动作。
                      窒息感。
                      宁次终究是饶了她,不慌不忙,离开了她的唇,那双毫无情感的银眸里从未见过的沾染上情欲颜色,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无端发觉他竟也用力的克制着,隐忍着。
                      眉头微皱。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8楼2018-01-28 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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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上图吧…大概是R15 小朋友退散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9楼2018-01-28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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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1300楼2018-01-28 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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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大概是R18 鉴于度娘尿性还是放网盘吧(其实我觉得上面R15也迟早会被河蟹hhh)
                            其实对整体情节没什么影响你只要知道两个人啪了就行XDDD
                            [url]http://链接:[/url]https://pan.baidu.com/s/1jJ4ZCoQ 回复私信密码 对我趁机骗一波评论哈哈哈哈哈


                            IP属地:美国1301楼2018-01-28 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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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大家勉强看着/////////////////////////


                              IP属地:美国1324楼2018-02-13 01:0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