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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府上早已聚满了宾客,昔日的同学,今日的战友,都被灯笼照的灼灼生辉。
纷飞的笑意,微笑的面庞,仅仅为了祝福又一对新人的结合。
日足步入场内的一瞬,热闹非凡的府内立即沉默下来,鸦雀无声,只听见雏田心脏跳动的声音,只是漏了好几拍,不成曲调。泪水还未来得及拭去,垂在长长的睫毛上,闪着微光,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随风荡漾。
日足缓缓发话。
“今日是日向家族宗女日向雏田与我族分家嫡子日向宁次结合的日子,双方都是纯正的血迹限界拥有者,是白眼的又一次结合,将永远纯粹地沿袭而下。”
长老们望着两人纯正的白色瞳孔,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中,日向宁次是吾弟日向日差之子,日差为了拯救雏田,保护日向族的纯粹而献身,亦以吾女与其子的结合慰问其在天之灵。”
全场一片沉默。长老们都纷纷低下头,表示深沉的哀悼。
宁次的长长碎发低垂,看不见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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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田轻轻扯了扯身旁宁次的衣袖。
“呃?”没有意识到是雏田,宁次有点惊讶又随而变成了冷漠。
“对不起。。关于日差叔叔的事情。。”雏田顿了顿,好像又鼓起了勇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一直想对哥哥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用也不用叔叔献身去救我。。”
宁次皱眉,有些惊讶的看着对自己说话的雏田,默而不语。
雏田看着宁次没有发声,继续说了下去,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其实。。中人考试我想如果哥哥希望的话我是可以去死的。。真的,,如果宁次哥哥想的话我愿意。。。”
“别说了。”宁次冷淡地转过头。
昔日的回忆如黑色的潮水不停冲刷着心脏。
雏田愣了愣,随而咬着唇,跟着气氛慢慢沉默。
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
“那个。。雏田大人?”宁次踌躇着,有些窘迫地轻声唤道。
“呃。。呃?”迟疑着,不可置信地抬头,雏田望着一身素色的少年,沉默不语。
“中忍考试的时候。。伤口还会痛吗?”碎长的头发遮住表情,只听见宁次的低声呢喃。
突如其来的关心缓缓沁入雏田心中。一抹潮红满上天边,久久不褪。
“嗯。。已经好了。。”雏田说道。
“哦。那就好。”
又是一阵缄默,两人都默不作声。
日足反倒先开口:
“婚礼,开始吧。”
纷飞的笑意慢慢淹没整个喜堂,淹没了两个人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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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雏田撒了一个谎。
日向家族的人都知道,宁次在中忍考试上竖掌劈去的几乎是雏田的命。心口的穴位掌控着所有查克拉的流通,一旦毁灭其那么主人也将不复存在。当年宁次的一掌下去,猩红的血花立即漫上口腔,从胸口一直到嘴角,一道黑色的通道撕裂的皮肉,直入胸膛。
雏田差点死掉。所以说,雏田的伤口从来没有好过。甚至连痊愈也说不上。
随时的后遗症一点点折磨着雏田的心脏。一旦阴冷的天气或者旧伤发作,心口的深处隐隐作痛,有什么东西张牙舞爪从蜿蜒的伤疤下一点点蔓延而出,从心脏一直抵达口腔,痛苦迸发而出,随着血腥漫上味蕾,只能无助地用手捂住心口,忍受噬人的黑暗和无底的寒冷痛苦。
平时外出做任务时,受到伤,血满满渗出,随着隐约的疼痛。然而这小小的痛楚是忍者的必修,真正的痛苦是从伤口到心口的伤疤间奇怪的纽带,仿佛血液从伤口一点点逆流而上,从那道疤痕的裂缝倾泻而出。
每每看到捂着胸口的牙,总是开玩笑说雏田身为忍者连一点小伤也受不了,雏田只能苦笑。
但最可怕的后遗症并不止痛楚。
宁次一掌下去的一瞬间,那模糊的视角,飞扬的鬓角,深深的恨意都深深铭刻在胸口,变成了永恒,只是不是快乐与美好,是无尽的迷茫与绝望。
每每回忆至此,恨意的面孔从未褪色般浮上心头。血液随着回忆倾泻而出,直至腥甜溢满嘴角。
那道蜿蜒的疤痕的温度总是比其他地方凉了几寸。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冰封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所以说,雏田从来没有好过。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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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早已结束,窗外依旧一片哗然。一席布帘轻而易举将屋外的喧闹隔离起来,只剩一屋子的沉默和不安的少女。
雏田不安地踱步,低垂着头发。
女子轻轻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火般的红晕从宁次一句:“中忍考试的时候。。伤口还会痛吗?”轻而易举登上而久久没有褪去。
即使是单纯的雏田也是知道新婚之夜会发生什么的。
想到这里,女子的脸上又爬上红晕。
也许,今夜是难过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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