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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长篇穿越战争文】《梦燃1914》(喜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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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连长在乱军之中迷失了大队的方向,一起来到一个小巷子里。
      真的很奇怪,别的地方都在进行这激烈的巷战,唯独这里是一片寂静。旁边的民居门窗紧闭,除了微弱的哭泣声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长和我半蹲着,子弹早已上膛,一步一步缓缓地前进。
      寂静中,我感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都如此可怕。
      突然,连长将我一把按在地上:“我们好像中埋伏了!”他轻声说,并用手指着前面几米远的一片黑暗处。
      昏暗的月光之下,小巷子里的黑暗无法被驱散。然而奇怪的是,一切都是一片黑暗的时候,对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亮点,好像是光照在光滑的金属凸面上的反射光,仿佛是黑夜天空里唯一一颗还闪亮的星星,向我们报告危险的信号。更恐怖的是,在仔细地观察下,那颗“星星”居然让人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那是敌人的钢制头盔发出的反光。“不要慌张,就这样趴在地上,慢慢地匍匐退出去!”连长的声音十分微弱,但仍然很是有力。
      “不要走!”从黑暗处飞来的一颗子弹,打在我和连长的中间。
      “快躲起来!”连长立马拉着我闪进了几步远之外的一所民房之中。这时,外面的枪声已经越来越密集,四周都是联军们“活捉他们”的叫喊声,显然,这个时候突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连守住这座小屋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这间屋子里有一家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那个小孩看见了我们手中的枪,高兴得直扑腾,嘴里还叫嚷着“吧公,吧公,嘟嘟嘟”,逗得我们都笑。而孩子的父母却害怕的不行,抱着孩子一个劲的打哆嗦。



IP属地:安徽54楼2011-01-01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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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呀!”他们喊道。
          连长的“和尚脾气”又犯了,他赶忙将这一家人塞在一个角落里:“人到这个时候啊,什么都别想了,赶紧保住性命才是上策。”
          藏好了那一家人,连长又来到了窗边。我正想大声的告诉连长:“窗边危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颗飞来的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连长的脖子。
          “连长!”我近乎发狂的吼道。赶忙将止血药,镇痛片,纱布,绷带一股脑的全都用上,还是止不住汩汩流淌的鲜血。
          “撑着点,连长,这就带你去找军医官。”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背起了比我还重十千克的连长,拿起一把手枪,朝门外冲去。
          这简直是一个奇迹,冲出门外的我居然能毫发无损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并顺利地干掉了前来堵截的几个联军。我感觉自己正在大声喘着粗气,脚下蔓延着一种渐渐沉重的感觉,可我仍然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因为我的背上就寄托着连长的生命,每一步都是与死亡的竞赛,我必须要快!
          “连长,你是我们羊族兄弟连的骨干。为了大家,一定要撑住啊!”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当我终于飞跑到目的地时,先前迸发出来的力量如同突然被一下子抽干了似的。我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缺氧的滋味,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然而当军医官进行一通慢腾腾的检查之后,军医官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经牺牲了······”
          啊,我敬爱的连长。整整四年,他一直是103连队的领头羊,战场上总能看见连长英勇的身影,休息时刻,他又是一个幽默诙谐的人物,经常逗得连队里的士兵们开怀大笑。怎么也无法想象,三十多分钟前还是生龙活虎的连长······现在居然成为了一具冰冷的遗体。
          “杀死这帮人面兽心的家伙!”我顺手操起一把冲锋枪,向敌人最多的街区冲去。一路上看见联军士兵就是一通盛怒的狂扫,只是事实很无奈,打死多少敌军也无法换回连长的生命啊!
    


    IP属地:安徽55楼2011-01-0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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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激战,十万联军部队被打得仅剩一万余人,西摩尔带着残兵败将逃回大沽。我们的远征军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巷战中被杀死二千余羊,另外有六千余负伤,很多排级编队近乎全军覆没。虽然伤亡人数比约莫是1:10,但是这个九千的伤亡数字对于我们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原来昨天夜里帮了大忙的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军,是一帮小羊羔啊!”宋庆小声的说,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人类自有的傲慢和偏见。
            “还好意思在这里多嘴!为了你们,连长都死了!”我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冲上去真想现在就给宋庆的脸上送上一拳,然后狠狠揍一顿以泄愤。但是刚刚冲上去,就被近卫军当场乱杖打出。
            “好好管管你的部下。对了,老羊,有什么官职没有?”马玉昆同样是一脸的轻蔑。
            “白······白身。”从村长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也有抑制不住的怒火。
            “哈哈······”这三个将军发出一阵瞧不起式的微笑,在场的每个羊军士兵都握紧了拳头。
            “咱们走,回北京报功领赏去!”
            “哎,你们要去哪儿,战争还没结束哪!”
            “借给西摩尔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再来了,就算来了,你们不也挺强的吗?”
            “这······”村长已经气得一言不发了。
            将军们扬长而去了,他们的手下都对着我们爆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村长,这天津城是走还是留?”
            “全军······移防廊坊地带,部署防线。”好半天,村长才从牙缝里艰难的迸出几个字。
      2010-9-11 18:02 回复  
      


      IP属地:安徽56楼2011-01-0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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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西摩尔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遭到如此惨败。要是援军再不来保护使馆,恐怕这整个东交民巷都没法让我们多待上几天。”在各国驻中国的大使馆会议厅里,英国领事贾礼士正焦虑地踱着绅士步。虽然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绅士风度,然而,手上那根正在冒烟的烟斗还有那紧锁的眉头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慌。
        “领事阁下,好消息。”贾礼士的一名副手进来给他敬了一个军礼,一面恭喜道。
        “现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好消息?”贾礼士依旧眉头不展,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据可靠情报,昨天防守天津的清军和增援部队一夜之间全部撤走了。”
        贾礼士刚刚还是紧锁的眉头现在突然舒展了,对于他来讲,这次清军的撤军简直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哦,是吗?那么赶快叫各国的公使过来,立即召开会议!”
        “是!”助手又是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一路小跑出了会议厅······
        三个小时之后,会议的结果出来了:“免去西摩尔中将军衔,并剥夺其军籍。由德国将军瓦德西担任联军主帅,美国上校麦卡加拉仍担任副帅,将各国现有在华兵力和本国援军再次组成联军部队,半个月之内一定要将北京拿下,否则联军部队校级以上军官一律军法从事。本会议结果自本会议结束时生效,不得违误!1900年5月25日。”
        按照慢羊羊村长的调遣,我们的主力被分别放在廊坊和通州两个地区。我被分派到了廊坊地带。
        按照连长出征前的遗书,他将会被安葬在北京的市郊,永远守护华夏之龙的心。
        “敬礼!”连长平静的躺在覆满鲜花的棺木里,顶盖随着哀乐声缓缓地合上了。唉,可怜的连长,即使是死,也是在这北国异乡孤独地死去。载着连长的车缓缓地驶向远方,也许,这最后一个标准的军礼是对连长在天之灵的最大慰籍。连爱睡觉的懒羊羊也没有打一个哈欠,作为兄弟连的一员,他一定尽了最大的努力。尽管狂风大作,却吹不散这沉痛的记忆。风中,我似乎看到连长的骨灰随着风一起飘扬,一直飘到那我们无法望见的尽头······
        “愿上帝安抚连长疲惫的灵魂,羊军兄弟连全员敬上······”
                                        ——摘自《兄弟连日志》
        


        IP属地:安徽57楼2011-01-01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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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反应,我立即想找一个岔路躲一下,哪怕只是一个杂物堆,躲在后面都可以尽量降低被发现的可能。可是连这个也没有!空荡荡的巷子里回响着两个士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我又想到了逃跑,可是这个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逃跑就会被识破的程度。只有······只有硬着头皮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哎,等一下!”呃,就在我们擦肩而过之后,最不希望发生的事终于来了。
          “什······什么事?”我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长官,请你将头转过来。”我已经感到身后的那股寒气了,还有那两个士兵用尖刺一样的眼光盯住自己时的不适。
          “放肆,有士兵命令长官的?”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摸到了腰间的消声手枪。
          “您要是不从,我们只有自己动手了!”拉动枪栓的声音传进了耳朵,这是被识破的前兆。
          


          IP属地:安徽59楼2011-01-01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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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了,随着两声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枪声,两名士兵应声倒地。我收起枪支,将这两个人藏到了两座紧靠的房子的间隙里。(先前没看见嘛,呵呵)然后继续像没事一样往前走。


            IP属地:安徽60楼2011-01-01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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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名士兵正好走到了原来藏两名士兵的那条路上,巡逻用的手电不经意的向里面照了照——两个士兵的······
              “敌军渗入!”巨大的恐慌和应尽的职责,那个巡逻兵下意识地大声疾呼起来。
              廊坊火车站顿时被凄厉的警报声笼罩,这使我立即意识到:走不掉了。
              


              IP属地:安徽61楼2011-01-01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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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可惜了。”军官突然将脸凑到近处,“小羊羔,我先告诉你,只要是进到我们联军审讯室的犯人,就没有能好死的。况且,那些个长辫子的中国人有什么值得让你替他们卖命的。快点回答问题,大爷看你年纪小还能留你的小命!”在这个军官的身后,那个巨大的英国“米”字旗帜其实已经显示出了他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英帝国,只不过是他们混日子求生存的靠山。
                


                IP属地:安徽63楼2011-01-0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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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说是吗?”军官又打了一个响指,两名士兵托着一缸红色的液体进来了。朦胧中我似乎看到那个军官向两个士兵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士兵心领神会地走到我的面前。“哗啦啦”,一缸辛辣的液体都倒向了我。
                        “啊!!”辛辣的液体就像烧得正旺的炭火,狠狠的拍在伤口上,钻心的刺痛使我又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知道厉害了没?!”英国军官恶狠狠地问道,“别再扛了,我们大英帝国是不可战胜的。再这样下去,这个结果我也不想看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那瓶剩余大半的葡萄糖水溶液在我面前晃了又晃:“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可以喝!”要知道,这对一只正遭受着难忍的折磨的羊来讲,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诱人啊!
                        “军官先生······”我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艰难的迸出几个字。
                        “怎么?想通了,那就快说!”
                        “咳咳······我是想先声明一下,我们的文明,也是在这······这儿发源的。我们不是为政府卖命,而是在保护我们的故土。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的,咳······咳,历史上,只要是想奴役别人的人,到头来都是失败者。英国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可是你们······你们居然在它前面又加上了一个‘大’字。我明白你们爱它,所以你们希望它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可是······呼,呼······”我拼尽全力说了这么多,就感觉已经疲惫不堪,倒在椅子上急促的喘着气。
                        英国军官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他应该从没见过这么强硬的战俘。也不知是不是愤怒时爆发出来的力量。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三两下就扯断了将我和椅子捆在一起的绳子,揪住我胸前的毛,一把拎了起来。我悬在半空中,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小东西,你不想活了?竟敢这么侮辱我们高贵的帝国。告诉你,白种人永远都是上帝的骄子,低贱的黄皮肤永远只能是奴隶。这是上帝造人时就创下的潜规则,永远也不会被打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可是呢?你到底要说什么?!”军官这时已经几乎发狂。我真的很担心他会突然爆发,给我来一个“锁喉抛摔”,让我变成一块羊肉薄饼。
                        “可是中华命不该绝,你们的末日也远不到哪去。”我竭力挣扎,想摆脱他那个蒲扇一样的大手。
                        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军官像发了狂似的将我往地上狠狠一掼,在掼到地上之前还用狠狠地用钢筋朝我的左肩和右臂戳了两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把这个家伙关到牢里,看紧点,明天再审!”巨大的力量让我又感到一种全身的疼痛,但是我没有再惨叫——没有力气了。
                  


                  IP属地:安徽64楼2011-01-01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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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从窗口到门口七步,从束缚到自由七步。
                                             ——摘自《绞刑架下的报告》
                          要说这间昏暗的牢房里唯一自由的,只有从铁窗外勉强挤进来的几束凌晨的微光。
                          “嘿,我说,今天就是放我出去的日子了,那么什么时间放走我呢?”隔壁似乎还关着一个人,不过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他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从昏迷中被惊醒,全身似乎除了疼之外不会再有第二种感觉,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只有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造成的恐惧。那个人仍然在兴奋地和卫兵交谈着。
                          “好啦好啦,我们说话算话的,等会儿就会有一个大人物亲自来放走你。”
                          卫兵走了,那个人还是在兴奋地自言自语。真是羡慕他,可以现在就走,而我却要在这个不是羊待的地方受多少折磨。
                          唉,平时一点就亮的智慧灯泡,这个时候想破脑袋也亮不起来。
                    


                    IP属地:安徽65楼2011-01-0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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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将,那个人就在这间房。”一个卫兵引着他所说的“大人物”进来了。隔壁房间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也是个大到要让少将来放走他的“大人物”吗?带着这个疑问,我往门口挪了一挪,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吱呀”,隔壁的牢房门被打开了。
                            昏暗下,两个人影从我的牢房门口经过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第二个经过的人在经过我的面前时“啪嗒”一声跌倒了。然而,他却趁着这个机会,朝我扔过来几样东西。这一切,在黑幕的掩盖下被遮的严严实实。
                            我趁机观察到了他的样子,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也是羊!而且我和他竟然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相貌,只是比我多了一些胡子,还戴着一副眼镜。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脖子上也有和我一样的铃铛,只是稍微大些罢了。
                            当我们目光相碰的瞬间,脑海中记忆的碎片浮动起来。这是谁?为什么,当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时,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拼命地回想,可是多年前的记忆只剩下碎片。他的眼神似乎也很复杂,但是好像竭力隐瞒什么,他立即转过了头。
                            刚刚他扔过来的好像是消声手枪,止血带,疗伤药,还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似乎是——牢房的钥匙!
                            “哎,你在干什么?”少将催促道。
                            “啊,来了!”爬起来的瞬间,羊大叔又转过了头,似有似无地对我说道:“逃!”然后马上跟着少将走了。
                            好一个神秘的羊!然而我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止血带,疗伤药,简直是雪中送炭;牢房钥匙,是通往自由世界的通行证。我的部队,我要回来了!
                      


                      IP属地:安徽66楼2011-01-0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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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给自己上好药之后,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在这种时候,平常总令我觉得恶心的纱布和**这时就像是地狱中突然现身的天使。将我搂入她的怀抱中,给我以爱抚和勇气,并驱散周围一切足以伤害到我的东西。
                              我捡起牢房的钥匙打开了门:“看来,要被控诉犯有越狱罪是无法避免的了。”
                              刚刚走过监狱的出口拐角处,我就很不幸的碰上了联军的看守。真是的,别的看守都睡着了,就这个夜猫子特殊,非要多留个心眼。
                              “什么人?”见到我慌慌张张地从牢中走出来的样子,他立即大喝道。
                              “糟糕,被发现了!”我立马冲上前去,趁他还没能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用手枪狠狠砸向他的脑袋,“咚”的一声,这个卫兵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还好,现在正是凌晨,敌人都睡得很死,因此并没有一个人被惊醒,我真是好命啊,哈哈!
                              “你就和他们一起睡到天亮吧。”我轻蔑的捡起了手枪,“这样又要加上一条殴打**罪了,坐十年的牢看来也弥补不来了······”
                              算了,打都打了,还管什么,先溜走再说。
                              原来这里的警备居然如此的差劲,他们好像觉得抓了我之后就万事大吉,再也没羊敢混进来冒这个险。于是放心的蒙头大睡,为不久之后的战斗积蓄力量。就连哨兵都很少有巡逻的。趁着警备松弛,我悄悄地摸到一堵矮墙边。真是,平时就算翻过一座城墙都是轻而易举的,今天即使是翻一个土墙都这么费劲,看来往后还真的要小心些,受了伤做什么事都费劲。
                              离廊坊火车站仅有几十公里远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连队营地。然而对我来讲,却是跨越大半个地球的距离。夜幕中,我先是跑,接着是走。终于,我到了筋疲力竭的时候,双腿再也无力支撑渐渐沉重的身躯。“扑通”的一声,我无力的躺倒在空旷的野外,只有胸腹还在无力的一起一鼓,维持着我的生命的最基本的需求。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眼前的景物仿佛凭空消失了,我就要升入天国了吗?
                        


                        IP属地:安徽67楼2011-01-01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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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喜儿,别睡懒觉了,起来吧。”一声甜美的嗓音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这是哪里,难道这里就是天国?
                                周围,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草坪,似乎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还有清澈到映出天空的河水,以及那座即将破损的木板桥横跨小河的两岸。和我记忆中的家乡没什么不同,这里真的是青青草原!
                                这时,从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中站起来一只仙女一样的羊,简直是平静的海洋中突然溅起的一朵白色浪花,就像天边游动的云彩。甜美的嗓音渐渐勾起了我多年前残损的回忆,她和我记忆中的母亲真的是完全一样。
                                “喜儿,过来呀,妈妈就在你的身边啊!”
                                妈妈,真的是我多年朝思暮想的妈妈。我抑制不住激动与欢喜,尽情地扑向妈妈敞开的臂膀。任泪水在脸颊上肆意的滑动。我听得出,妈妈也在尽情地哭泣,好让泪水冲去十多年来的离别之痛,以及宣泄心中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激动。
                                “我的好儿子,你受苦了。”妈妈爱怜地抚摸着我的铃铛,“妈妈还记得你戴着铃铛到处乱跑的样子,每天只要听到铃铛叮当作响的声音,甚至睡梦中也会忆起来。”
                                “我也是,妈妈。”我依偎在她的怀中,“当我在这战火中迷失了自我,陷入迷茫中时;当我已经心力交瘁,觉得生命将要结束的时候。不想还能在这里遇到妈妈。妈妈,您不要走!您是儿子心中最后的屏障。要是再缺少了您,我就会像一片小舟,在一望无际的战海中顷刻湮灭······”
                                等待我的却是一个无奈的摇头:“儿子,对不起。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你的梦中。妈妈现在正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详细。将来的路,无论是多么艰险,也只能靠你自己来打拼······”
                                突然,妈妈的身体放射出金光。“时间到了,我应该回去了。喜儿,记住刚刚我说的话,我们将来一定会相见的······”妈妈的身体正在渐渐消失。
                                为什么,老天,仅仅的一次相见,就又是一个离别?难道苍天不让我们母子相见,我扑在妈妈的肩头哭成了一只泪羊。
                                妈妈轻轻地推开了我,她已经快要完全消失了。忽然,妈妈在消失的瞬间大声地说道:
                                “喜儿,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妈妈!”我扑了过去,但只是摸到了一片虚无,和草原上呼呼的风声······
                          


                          IP属地:安徽68楼2011-01-01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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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或许真的到了如梦初醒的时候了。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地依靠星辰的坐落来辨认我所处的方位。周围是一片荒原,仅有几根顽强的草在这片黄沙漫漫的土地上生长着。看着这片现实的景象与梦中景象的巨大落差,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
                                  虽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虚弱感,但是饥饿感却越来越强。我挣扎着站起身,向我的目标地区走去。
                                  没有走多远,我就看到了一片大约仅仅有一平米大小的草丛。但是在战场上,一根葱,一片面包加上一小撮盐就够我们饱上一整天。这对陷入困境的我来讲,根本就是绝处逢生。我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一下就扑在了这片草丛上,大口咀嚼着平时一吃就吐的野草,并美美地咽下汁水。什么叫“饥不择食”,很快就在我身上得到了体现。
                                  吃饱后,我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些行动的力量,就继续向前行走。
                                  这时,在连队营地中。
                                  “你们这帮无情无义的家伙,自己的同伴陷入绝境,居然见死不救,难道你们忘了喜羊羊也是兄弟连的一员吗?”沸羊羊气势汹汹地用手砸在桌子上,眼中满是怒气,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把那个先撤退的羊烧成灰烬。
                            


                            IP属地:安徽69楼2011-01-01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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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要冷静啊!今天的交火,我们都看到了。火车站里的军力不是一般的强,仅仅凭借我们这百十号羊,完全是以卵击石,不仅会害死喜羊羊,甚至会葬送全连队的兄弟。连长,千万不要以私愤而作出错误的决定啊!”在沸羊羊的身边,剑羊羊连副正竭力的劝说着,只是这些话如同石沉大海,除了激起小得不能再小的涟漪之外,就没什么其他效果了。
                                    营地里除了沸羊羊的吼声之外,其他地方一片寂静,和我亲如兄弟的战友们都陷在深深的哀伤之中。
                                    当我好不容易才连滚带爬地回到营地时,正好让巡逻的懒羊羊发现了。
                                    “懒羊羊。”我轻声地向他打招呼,因为我没有余力再说话了。
                                    “哇,喜羊羊的鬼魂啊!!”懒羊羊顿时从岗楼上一头滚下来了。连枪也顾不上捡拾起来,就一路往里面逃跑。
                                    “鬼呀!”懒羊羊大声叫喊。汗,怎么像遇见灰太狼的似的?他一路的叫喊,引得听到的羊全都冲出来问:“在哪里在哪里?”不知道的羊也一路跟着起哄:“怎么了怎么了?”
                                    全连队的兄弟跟着懒羊羊一路来到营地边上,刚刚到,懒羊羊就闪进了羊群中:“你们要看就看吧,我先躲起来。”一边说,一边躲在羊群里瑟瑟发抖,好像遇到了一个杀神。
                                    “各位,我······我回来了。”我拼尽全力讲完了这句话,就感觉肺部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再次不支,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喘着气。伤口似乎裂开了,渐渐的,一处止血带慢慢地被染成了红色。好痛!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查看伤势,但是沉重的身躯已经不再听从使唤。模糊的视线中,我看见很多的羊向我奔来,我感到自己被谁用担架抬了起来,随后,我的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IP属地:安徽70楼2011-01-01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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